第14章 笑與淚(2)
。她想,這是怎樣一張臉,那些風雨似不曾在她面容上刻下痕跡。
李雙雙不由擡手抹了把自己的臉,雖也同樣年輕,可是她清楚,就算自己擁有最動魄的容顏,也打動不了某顆心。
她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果,世人也不會關心你艱辛的過程。李家家訓便是,為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成功了才有對世人炫耀的資本。
就如她愛盛時今,她不在乎他心靈上走失,因為最終結果便是她和他在一起,其他的,她可以視若無睹。
李雙雙再次開口,“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今夏,我這個人很護短,在那個時候商瑗是我的朋友。事實上,我并沒有對章懷遠講你的一句不是。”
今夏不想這件沉寂一年多的事再次被人翻出來,不免上火。這個人,她講得有條有據,又無辜至極。今夏不由對李雙雙另眼相看,無論做什麽事,都可以心平氣和,這樣的高手,念安怎會是對手?
“那我還得感謝你是不是?”
“你看,你還在生我的氣。”
“為什麽要生你的氣?李小姐,你有什麽值得我去生氣?在那時候,你也說了,你有自己的立場,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夏确實很生氣,憑什麽,她可以講得雲淡風輕?她,盛今夏沒有欠李雙雙任何。
“長輩們都誇你懂事,但是我知道的今夏,你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如果你這樣下去,章懷遠依然不會愛上你。”李雙雙笑得溫和,卻又是無情的把這句話講出來。
今夏輕蔑地看她一眼,心裏想着,如果一份愛情,需要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那麽,她所求何物?今夏不想和她再講下去,她說:“我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管将來你會不會成為我大嫂,我敬重的人只會是我大哥,所以你不需要刻意改變我們的相處模式。你應該清楚,我這個人恩怨分明,做過就是做過了,任何解釋在我這裏,不過是讨好。所以李雙雙,請不要在做讓我更看不起你的事。而你,一點也不适合做這種事。”
講出這番話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她沒有忘記盛時今對她講的話,他說,錯就是錯了。今時今日,盜用盛時今的話來回擊李雙雙,雖沒有成就感,可也能緩解多日的積郁。
李雙雙不以為意,只是對今夏笑了下。
今夏不想在對着她,對上她的笑,只是漠然轉身。李雙雙對着她背影說:“今夏,你若真想和章懷遠複合,你就得拿出董存瑞炸碉堡的氣勢來。”
“我不想粉身碎骨,李雙雙,我很怕死,更怕痛,你這一套在我這裏不适合。”
李雙雙搖頭,突然想起在北歐的商瑗,她還蒙在谷裏吧。而自己,對好友也是愛莫能助,只能旁觀事态發展。或許,保持中立是最佳選擇。
再次在章懷遠身邊坐下來,今夏對盛時今微笑了下。
“不要參合你大哥和李雙雙的事。”
今夏聽出章懷遠的警告,她微微蹙緊眉,再擡頭時,臉上已經浮現笑意。她看着章懷遠深邃的眸眼,了然點頭,“她告訴我,要拿下你就得拿出董存瑞炸碉堡的氣勢,我知道自己沒這本事,我也不想啃你這塊骨頭。但是,至于李雙雙和我大哥的事,我參不參合,跟你沒關系。”
兩人已是一觸即發,在旁人眼裏,舉止姿态又別樣暧昧。
“我只怕你有本事惹事沒本事收場。”
“你這是關心我?”
章懷遠微皺了下眉,心想還真不識好歹,如果她在溫柔一點,興許招人疼許多。“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讓你哥為難。”
今夏輕輕哼了聲,不可置否。她不由多打量他幾眼,這個男人,他披着怎樣一張面具?
“盛今夏,你是一個演員,要記住就算讨厭也得給我裝好了,不要輕易露出輕蔑的眼神,不要忘了,對面可是你大哥。”他一句輕描淡寫,把一切過錯輕輕松松扔給她。
今夏恹恹瞥了他一眼,又想起李雙雙剛提的事,一時間心緒煩亂。
作者有話要說:告訴大家一個不大好的消息,這個文,周三開V,也就是下一章。至于,更幾章,嘤嘤,我得問問存稿君!今天某菲也更新了,你們不會霸王我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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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昨日今天
那天的情形,時至今日隔了好幾年頭,她已忘得差不多了,當時的生氣憤怒,漸漸随着時間往後移動,今日想起來,再也找不到當初憤怒的心境。
她的運氣一直來都是不好不壞,可那天說來也倒黴,大概是老天看她都不順眼,才給她撿了那樣一個機會。
那天是周末,天氣不好,連續好幾個天綿綿細雨。她在家看書,下午雨勢小了,念安打電話來約她去酒吧。她想着反正沒事,雖然家裏人對她管得比較嚴,但是去一下酒吧只要沒人知道肯定沒事。她抱着僥幸心思,匆匆收拾打車過去。
念安早就在那裏等她,今夏還看到有好些朋友,有他們院的同學,也有不認識的。今夏對在座的人點了下頭,就在念安身邊坐下來。
念安神秘對她說:“有沒有看上眼的?”
今夏頓時了悟,這是一場變相的聯誼會,她不是拘謹的女孩,目光坦蕩掃向在座的男女,微微搖頭。
念安失望:“一個都看不上?”
今夏笑:“你少來,小心我哥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念安噓了聲,“你哥那脾氣千萬別讓他知道,不然我會死得很慘。”
“你也知道?”
念安嘆:“你知道,我和你哥就像是牛郎和織女,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過面了。”
今夏心思一動,也明了念安的抱怨,可是和一個軍人談戀愛,就得耐得住這份寂寞。當初念安和盛時今走到一起時,她就把話挑明了。念安也信誓旦旦保證說,她一定要嫁給軍人,一定受得起軍嫂這稱號。
她看向念安,只能說:“玩是可以,不要過分了。”
得到今夏的支持,念安也就放開了去玩。看念安融入得很好,今夏有些擔心,怕玩得過火了無力承擔。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太過喧嘩,從小的教育讓她沒辦法全身心融入這種歡快中。煙霧籠罩,熏得今夏不得不出去透氣。
興許是巧合,興許是冥冥中的天意,她看到了商瑗和李雙雙。
今夏對這兩人向來是能躲則躲,實在逼不得已,就端出架子應付一下。眼下,她也是想避開的,就在她準備走人時,李雙雙叫住了她。今夏很奇怪,平日裏,李雙雙對她可謂橫眉冷眼,今天主動,今夏有點受寵若驚的驚悚,又有點不知所措。
她定眼一眼,察覺氣氛不對。兩人身邊有幾位看樣子應該是混社會的江湖人士,一下就明了李雙雙改變态度的原因。她有求于自己,可今夏不知自己能做什麽,只得停足望向李雙雙,目光又不由移向她一旁的商瑗。真美,這麽美好的人,章懷遠不好好藏起來,就這樣放任她?
這樣想,她的心非常複雜。
李雙雙對她眨了眨眼,今夏想,自己真不該出來,也不該管這閑事。可看着有男的靠近商瑗,臉已快要貼到商瑗鼻尖上,即便隔了這麽一段距離,今夏還是看到了商瑗微微顫抖的雙肩。
在這一刻,她沒有再猶豫,擡腳走過去,可她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而且是長得好看的女生。
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心軟,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對方也是喝了酒,又是這裏混場子的人。今夏自然不是對手,反而令商瑗更難堪,自己也陷入窘境,若不是後來章懷遠趕來,事情還不知鬧到何種程度。
事情解決了,商瑗一直哭,章懷遠低聲哄她,今夏也委屈,可是硬是撐着,她告訴自己,她是盛家人,盛家人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臉。可是,可是這也只是她一廂情願,因為事情鬧得挺大,盛時今知道了,念安自然脫不了。
更讓她沮喪絕望的是李雙雙一口咬定是她惹了事,他們是被殃及的。
當時,她只感到一道冷芒直掃她,今夏不由汗涔涔,想要開口解釋,不想商瑗也點頭。
今夏想笑,幫人反被咬一口,莫名背上虛無的罪名。
章懷遠冷眼看着她,就連趕回來的盛時今,也是失望地看着她。
她急切的辯解,別說章懷遠不信,盛時今也是不信她,只說今夏你太讓我失望了,回家好好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搖頭說沒有,盛時今堅持己見,他說愛一個人不是這樣,不是嫉妒不是報複,而是祝福。
今夏忤着,愛一個人?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喜歡章懷遠,她以為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原來只是她的自以為是,這世間沒有永久的秘密。
她哀求的望着盛時今,哀求他不要說了。盛時今卻以為她求的是那件事,對她更加失望。可他怎麽知道,今夏求他的是不要再說她喜歡章懷遠的事。
今夏不願擔了這些虛名,她憑什麽要擔?
第二個星期,她去臨校找李雙雙理論,想着無論如何都得為自己讨一個說法。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要怎麽扳回這一局,想了一路也想不出好的法子,她總不能像潑婦罵街一樣撕破臉,更不可能去了甩他們一巴掌走人,這些是她所受教育不許的。
如果知道會有後來的事,今夏也是不會自找麻煩,偏偏那一段時間她運氣實在太背了。
找到了李雙雙,自然少不了商媛。今夏和李雙雙理論,言語中影射商瑗,她不善于講太刻薄的話,覺得有降身份。李雙雙看出她的憤怒,就故意引導她,今夏一時只覺氣血攻心,心想好你個李雙雙,我今天總算是看清你了。戰火不知不覺燒到商瑗頭上去,事後今夏一琢磨就明白了,李雙雙是故意的,她算準了章懷遠要來,于是她要自己在章懷遠前無地自容。
李雙雙每一步算得都精準,今夏無疑有他,一步步踏進她挖下的陷阱裏。她一急,無意中說了傷害商瑗的話,商瑗捂着眼蹲下去,無助的哭。今夏看到這樣的商瑗,火氣更旺,就說了那一句商瑗你虛僞得讓我惡心。
這句話不偏不倚恰好被章懷遠聽了去,今夏還記得當時章懷遠那張臉,又黑又陰又沉。她想,章懷遠不會是要動手吧,那也太有損他尊貴的身份了。
章懷遠抱着商瑗安撫,回頭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面,“盛今夏,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話到此為止,今夏可以無限假象他所說的這種人是哪一種人,她怨毒地看向李雙雙,李雙雙低着頭,低低地有些哀傷:“今夏,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看來是我錯了。”
睜眼說白話也就這樣子吧。今夏想問他們什麽時候做過朋友?章懷遠看她的眼神更冷,今夏也就明白了,她更願意不明白。羞憤,委屈一并卷來,今夏覺得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難過。她想愛一個人有錯嗎,為什麽所有人都來指責她?變相來讓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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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海豚和飛鳥的距離
她受不了這種虛僞的客套,不顧章懷遠警告的眼神提早離席。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正想上車,就聽身後有人叫她。回頭看到盛今生,只得招手讓車主先行。
今生過來,問:“已經散了?”
“嗯,二哥,你怎麽不進去?”
“今天挺忙,你手機怎麽接不通?”今生問。
“沒有吧,一直帶着啊。”今夏這才去翻包,發現手機已經黑屏,大概是沒有電了。她不好意思揚了揚,“沒電了。”
今生點頭。兄妹兩站在寒風裏,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開口。今夏只得問:“找我有事?”
“念安有找過你嗎。”今生側着頭,悶悶地問。
今夏搖頭,又想起他沒有看自己,答道:“那晚你帶走她,我們就沒有聯系過,發生了什麽事?”想起梁紀隐晦提及,更是疑惑,念安喜歡盛時今,愛盛時今是有目共睹,她可以為盛時今做任何事。可是,她和二哥有什麽瓜葛過往?念安為何不告訴她?
“聯系不上,我以為她會在你那裏。”
“二哥,你和念安……”
“沒什麽,她若有和你聯系第一時間告訴我。”今生不願多談,“你和懷遠相處還好吧。”
“挺好的,二哥,你是不是喜歡念安?”今夏問。
今生笑了下,“這事我可回答不了你,記得她聯系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你現在回家還是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
今夏最怕和今生單獨相處,以前有事沒事就湊合她和梁紀,她算是怕了這位二哥。她擺手搖頭:“你忙你的吧,我打車,況且我們也不順路,我去玫瑰園。”
今生也不勉強,交代她注意安全,自己坐上車快速駛出去。
她在路邊站了一會,章懷遠出來,看到她就過來,從側面的角度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凝聚神思的今夏。
今夏側頭時看到他有些意外,她很快掩飾自己的失态,問:“結束了?”
章懷遠湊到她面前:“嗯,不是早就回去了,在這裏等人?”
“是不是覺得我特幼稚?或者是很不可理喻?”今夏低頭把手放進風衣口袋裏,她想,與其讓他諷刺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反正在他眼中,她一無四處。
“你也知道?以為你向來就這樣。”章懷遠側頭看了她一眼,她半張臉影在昏暗中,什麽都看不清楚。他略沉吟,很鄭重地說:“不過,處在你的立場我可以理解。”
理解什麽?是不喜歡李雙雙還是別的?
今夏疑惑,卻沒有問。
在此刻,一輛空車駛過來停下,司機搖下車窗問她去哪,今夏正要開口,章懷遠皺了下眉,無故對路人司機吼了一聲,司機一臉莫名,罵了一聲麻利的把車開走。
今夏不齒章懷遠的行為,她生氣,瞪着他,他卻笑起來:“盛今夏,我一直以為你是老江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今天我算是看透了,你頂多只算一只刺猬,誰碰紮誰。”
“你真有病。”
章懷遠不以為許,他那輛低調的車子被開出來,今夏不等他發話,拉開後門坐上去。原本以為他會坐前排,不想他也跟着進來。今夏不得已挪了挪讓出位置,靠着皮座假寐。
回到玫瑰園,章懷遠車都沒下,又令司機開走。今夏站在路邊,看着車尾燈漸漸消失,才往回走。管家見她回來,問她要不要吃夜宵。
今夏吃得少,晚餐也沒什麽胃口,點頭:“好,随意弄一點就好。”
管家應聲而去,今夏上樓,剛進卧室手機就響了,接起來是念安。今夏想起今生的叮囑,于是問:“這幾天都沒有聯系我,不在c市?”
念安抱怨:“遇上了點小車禍,不然我早在海南沐浴陽光了。”
今夏聽得心驚,也只有念安,能把一場驚心動魄刻畫得輕描淡寫。光想想車禍,她就捏了一把冷汗。
“沒什麽大礙,不過虧得你前未婚夫,要是沒有他,搞不好我已經去見閻王了。”
再次聽到李澤昊這個人,今夏心頭百味陳雜。
念安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直言說:“不見他還真不知,以為就是穿白衣大褂的人,見了覺得還是個很不錯,彬彬有禮,雖然不能和章懷遠相比,不過重要的是這男人氣質幹淨。”
怕她越講越沒譜,趕忙打斷她說:“不要亂說,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
“我覺得他對你沒死心,今夏,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兩個人嘛在一起就是相互攜持,你認為他知道真相,他會棄你而去?我看他不是這種人。”
今夏點頭:“不是怕,我不想耽誤他。凡是男人,你認為他忍受得了?念安,你也認為他不錯,所以就還給他一個清靜。我現在過得很好,而我和李澤昊,并沒有你們所見到的平和,我們……”
念安受不了她,“好好,你別說了,今天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很好。還有就是,你和今生有聯系嗎?”
繞來繞去總算回到正題了,今夏抿了下唇,怕說實話她又躲起來,裝作誠懇道:“沒有,我和他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面了,你找他有事?”
念安支支吾吾:“沒事,就是上次落了東西在他那裏,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他電話一直打不通。”
今夏想笑,還是憋住了,“是嗎,改天要是碰到他我代你問問,什麽東西?”
念安自亂陣腳,沖口而出:“也沒什麽,就是落了手機在那。”
今夏故作疑惑:“手機?你和我二哥不是沒有來往嗎,怎麽落手機在他那裏。”
“唉,那天喝多了。”
今夏想起那晚今生把她帶走,難道他們發生了什麽,念安落荒逃走?她斷定是這樣,追問:“你和我二哥那個了?”
“那晚喝多了,反正就那樣,唉,你不會讨厭我吧今夏,我真不是故意去勾引他。反正醒來就那樣了,你先幫我把手機舀回來,那可是你大哥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今夏頭疼,揉着太陽穴,“你就這樣逃走?念安,我二哥那火爆脾氣,你這樣逃掉,只會惹火他。”
“我就是知道我才不敢見他啊,你想想,先前我和你大哥在一起,現在你大哥要訂婚了,突然間我就和你二哥發生關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故意報複。鬼知道那天怎麽回事,弄得我現在都稀裏糊塗。”
“好,我明天聯系他。”
念安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今夏,盛今生說:“念安,你招惹了我還想全身而退?你就做夢吧,你試着離開看看,看我怎麽整死你。”
臨走時盛今生那冷酷的表情,又浮現在她面前,讓她不寒而粟。
今夏揣着手機,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這個電話是打還是不打?盛今生若是問起來,她要怎麽回答?
如果說謊,精明的二哥肯定會揭穿她的謊言,如果不告訴他,念安落下的手機也就舀不回來,也就交不了差。
二哥喜歡念安嗎,念安呢。
她糾結着,一時間舀不定主意。
直到第二天,今夏決定還是給今生打電話。今生好像是守着電話一樣,只響了一聲就接起來,聲音說不出的憔悴。
“有她消息了?”
“二哥,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念安?”
“是。”今生老老實實承認。
“你要怎麽辦?你知道念安她愛大哥,哪怕大哥忘了她,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你先告訴我,她是不是和你聯系了。”今生追問。
今夏沒有隐瞞:“是,不過她不想見你,暫時的。”她不知自己為什麽要撒謊,只有一點,她不想今生失望。
今生急了:“什麽是暫時不見?你告訴她,不見也得見,難道我是魔鬼嗎,會吃了她嗎。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該死的。”
難得見識到自家二哥氣急敗壞,偌大的別墅極度安靜,今夏靜靜地躺着,望着天花板,覺得四周極空曠,連窗外飛鳥震翅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哥,你理智一點好不好,你就給她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是你哥還是她?”
好不容易見識今生無理取鬧,今夏沉重地嘆道:“二哥,發生這麽多事,你總得給她時間思考吧,你這樣逼急了,她只會逃得遠遠的。”
“就算逃出地球我也會把她逮回來。”
今夏無語,這些男人都什麽論調啊。她想起念安的囑咐,就問:“她是不是落手機在你那裏?我中午過去取。”
“這破手機還想舀回去?你告訴她,想要手機親自來取。”
今夏知道他很生氣,也不知這算不算幸事,一向眼高于頂的二哥,居然對念安有興趣,這算好事嗎。
她消化今生的态度,手機鈴鈴吵着,她舀起來見是念安,醞釀了情緒接起來,哪知她劈頭就說:“盛今夏我可告訴你,商瑗回來了,昨天。”
“不是去旅游了嗎,那麽快?”
“我說你什麽态度?你頭號情敵回來了,你不表示一下?”念安急了。
今夏沉重地嘆道:“表示什麽?去鬧一下還是哭一場?這些都不是我會做的。在說我現在和章懷遠關系不倫不類,硬是要追究,我也只是朝朝老娘,說不準在外人眼裏我才是那位插足者。”
“那倒也是,可是就這樣放過他們,我心有不甘。”
今夏撇撇嘴:“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喜歡他呢,我現在只盼着事情早一點結束,這樣熬下去,他們不瘋我也會被憋瘋的。”
“這個章懷遠,難道就給他坐享齊人之美?”
“不然呢,眼下這狀況,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只是被逼無奈沒得選擇。”她怕念安就這事情繼續下去,趕忙繞開話題,“你的手機我也無能為力,他放話了,你若是還想要,自己去找他。”
她沒有把原話帶到,怕吓着念安。
“早知道這樣,算了,在說吧。”
今夏又躺了一會,空氣漸冷,從指尖,到心髒,都感到寒冷。
章懷遠的冷漠,商瑗的哭聲,李澤昊的憔悴,向晚的指控……
就她一個人,一個錯誤這麽多人這麽多事統統繞進去了。
她想擺脫這種混亂局面,不然她早晚得死在章懷遠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表霸王啊!雙更不容易啊 !!!
☆、25海豚和飛鳥的距離2
這座城市另一個角落,章懷遠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一角,而心情好像并不在此處。确切來說,他還在回想那張隐忍怒意的臉。
商瑗低着頭坐在另一端,心情如同這陰冷的天氣。她有想過哭鬧,但也清楚,章懷遠最膩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她只會做他喜歡的事,所以再委屈她也可以忍受。
這一次比起上一次不知好多少,初聽他要娶盛今夏,她萬念俱灰。商瑗告訴自己,最難熬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也就不怕這一關。
她把頭靠過去,雙手環上他均稱的腰,在慢慢收攏,貼上他的唇吸着他口腔的煙霧。
章懷遠僵直身,任她摟着,愧意更甚。他想盡最大能力補償她,給她最好的。他想盡量拖延時間,甚至他在想,盛今夏早一點懷孕,而她又不提出複合的話,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現在,商瑗中途跑回來打亂他計劃,他連一個合理解釋都沒法給。
“懷遠,北歐真美,你答應我會陪我一起去,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我一直記着。”章懷遠推開一點距離,斂着眼簾去看她,“有機會在一點點還給你。”
商瑗重重點頭,她知道只要自己把礀态放到最低,她不怕贏不了盛今夏。對于她來講,盛今夏曾是手下敗将,将來也如此。
這一次,她不提不問,好像沒有發生一樣。雖然夜深人靜時,她比任何時候都難過,總是幻想着他們在做什麽,想着他們做那事,她就不堪忍受。即便如此,她也得忍,只要他不離開,他們就還有希望。
章懷遠秘書打電話來提醒說下午要參加一個重要應酬。商瑗問:“晚上過來嗎。”
“晚上必須回去一趟,你可以約朋友來家裏玩。”
“少喝一點。”
章懷遠看時間,起身說:“有事聯系秘書,好好休息。”
離開商瑗住處,想起自己一夜未歸,也不知盛今夏有什麽想法,電話撥回去,一直沒人接。
去公司路上,盛今夏回電話來:“你什麽事。”
聲音永遠無波無瀾,似乎他的存在無關痛癢。章懷遠有些火,還想着要怎麽解釋昨夜未歸,她呢,一點也不在意吧。
“你把我書房的筆記本送我公司去,下午我要用。”
“你不是有秘書嗎。”今夏有氣無力。
“不舒服?”
“今天一定要用?”今夏沒有回答,認為沒什麽好答的,她好不好于他無關。
“嗯,有重要文件在電腦裏,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停頓了片刻,聽到她無奈一嘆:“我這就過去。”
一個小時後,今夏出現在章懷遠公司辦公大樓下,保安攔住她問找誰?今夏說找章總,保安打量她,“抱歉,沒預約不能見,我們章總很忙,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
今夏點頭,“那好,麻煩你給他秘書打個電話,讓她下樓取東西。”
“什麽東西放傳達室,會有人送上去。”保安用筆頭敲着桌子,目光一直停留在今夏的臉上,總覺得這人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用了。”她本來想送來就走人,不想打他號碼,現在這情況,她心裏嘆了口氣。
撥通他號碼,她拎着電腦包在樓外等着。章懷遠出來時,保安恭敬行禮,心裏嘀咕,今天大老板臉色不對,也不知誰犯了他。這樣盤算,就見他朝着剛才那位女子疾步走去,那女子看到他,把拎着的電腦包往他手中一扔就要走,卻被他一手拉住。
保安當時就懵了,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今夏鼻子凍紅了,“晚上回家,你媽媽會帶朝朝過來。”靜靜的說完,轉身要走。章懷遠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手心灼熱,像一塊燒紅了的烙鐵。隔着衣服,今夏仍感覺幾乎被燙到,她想要甩開,他握得更緊。
又來了。今夏心裏一陣氣惱,嗓音一再的壓低:“章懷遠這是在你公司,你看清楚了,我是盛今夏。”
“是,你是盛今夏,你不是要讨好我嗎,怎麽,不稀罕?我可給你機會了,你不給好好表現?”
今夏惱,狠狠甩開他的手。
她告訴自己,要忍。她知道自己越氣惱,形勢對自己越不利,可仍舊被他氣得微微發抖。
這裏,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轉身快步走下階梯,正好有一輛空車駛來,她招手車子停下,她坐上去。車子離開時,章懷遠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雙眼,也不知寫着什麽,譏諷吧,今夏想。
那團黑影,漸漸被甩遠去。想着章懷遠剛才的話,自己怒不可谒又想笑。中途接到念安的電話,問她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還一再保證不會碰到李澤昊,他今天出差。今夏并不是怕看到李澤昊,而是見了不知要說什麽,兩個曾熟悉到談婚論嫁的人,一朝覆不似昔,連見面也變成負擔。
一座城市,如果刻意回避,也是見不着的,兩個人的生活圈子本就不一樣。當初若不是向晚,他們也不會認識。向晚恨她吧,今夏想。是該恨她,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也許他們就走到一起了,而不是眼下這局面。不過,向晚很會把握機遇不是嗎,在他感情最脆弱時走進他生活,這才是真愛吧。
今夏過去,這是一家安靜的療診所,有保安攔她,今夏報出念安的名字,保安狐疑打量她片刻才放行,徑直踏進念安所在的病房。
“還擔心你不肯來。”念安卧床,看到今夏,她咧嘴笑。
“比我想的好。”
“那是,算命先生都說了我福大命大,誰娶了我誰幸福。”她不忘自我贊美。
今夏瞥了她一眼,“看來腦子沒撞傻,很好。”
“盛今夏你心真狠。”念安笑罵,扯到傷口,笑聲立馬止住,咧着嘴:“你真沒良心,也不安慰我盡看我笑話。”
“也得你給我看不是?”今夏笑,平靜打量念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有和我二哥聯系了?”
念安苦着臉,“我哪敢啊,你二哥那火爆脾氣,不活活把我打死才怪。”
今夏臉上浮上古怪,附和:“還別說,真有這可能。不過我二哥那脾氣,也是看人來。”
念安含糊的應了一聲。
“你還忘不了我大哥?”今夏小心的問。心裏是明白的,盛時今于念安就是全部,于是她覺得自己這問題很多餘。然而,她又覺得哪裏不對,依念安的固執和不怕死的狠勁,怎麽會輕易認輸?她很想知道在這一年裏,不對,這兩年來他們發生了什麽。今夏問過幾次,念安四兩拔千斤一語帶過,她總不能死纏爛打。現在看着念安,越發覺得不對勁。只是随即安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在生事,如果這是盛時今的選擇,念安也沒說什麽不是嗎。
“誰去記得那混蛋,我早當他不存在了。”念安說。恨恨的,又補了一句,“我是他什麽人,他又是我什麽人呢?”
今夏聽了,沉默片刻,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念安瞪眼。
“這不像你,念安,這不是你。”今夏斂着眉,平靜的看着她。
“不然要怎麽做,去搶還是去偷?你知道,你大哥嚴于律己,偷肯定不成,搶、你覺得我搶得過李雙雙嗎,搶得過李家嗎。今夏,你比我清楚,你們家不可能接納我,他也不可能為我放棄家庭責任,還有他的事業。”她垂下眼簾,似乎有些悲哀。
今夏聽了這話,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