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網打盡
端王府, 秋風潇灑,落葉漫天。
南宮希明此時正在他的鹦鹉喂食,突然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恭敬給他行禮, 南宮希明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人單膝跪地:“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
“廢物, 這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南宮希明雙眸射出寒光。
“屬下甘願受罰。”
南宮希明收回了目光,繼續喂鹦,那人身子一閃已經消失在黑夜中, 暗夜十二殺手倘若任務失敗,是要受極刑, 倘若能熬過來,便能活, 如果熬不過,那就葬身在刑室。
不一會,南宮希明的貼身護衛畫劍走了進來,“主子,收到那邊的來信,說要提前兩日交貨。”
南宮希明給鹦喂食的手停頓了一下:“提前兩日?”
“是的。”
“通知下去,讓他們連夜趕工, 務必趕制出來, 這次不能有任何閃失了。”
“工人已經連夜趕工了,恐怕有點懸。”
“那就再招一批勞工,本王不論你用什麽辦法, 務必給趕制出來, 否則你們都得死。”
“是。”
由于上次被官府收繳了一批兵器, 南宮希明對這批兵器很謹慎, 這一次不能出任何問題, 否則他跟那邊的人無法交代,況且,籌謀大事需要很多銀兩。
梨苑,南宮澈正和楚嫣聊着天,絮風匆匆走了進來對南宮澈道:“爺,蘇大人傳來消息。”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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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苑。”
“嗯。 ”南宮澈了然。
聽風苑是蘇翰名下的一處別院,底下有暗道直通蘇府和攝政王府,他們有重要的事情會在聽風苑彙合,為了不引人注目,南宮澈先回了攝政王府,而後從暗道去了聽風苑。
大概半個時辰,南宮澈從暗道來了聽風苑,而後直奔蘇翰的書房,南宮澈推門進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何事?”
蘇翰見南宮澈來了,他起身迎了上去,“澈,張霍那邊成了。”
南宮澈指尖輕敲案桌:“好。”
“接下來準備收網了。”
“嗯。”
“帶本王見他。”
“走吧。”二人并肩同行來到關押張霍的房間,此時的張霍如同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兩眼空洞看着窗外的景象,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他視線朝門口看去。
進來一黑一白的兩人,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南宮澈的身上,今日的他依舊一身黑衣,剛硬明朗臉頰不怒而威,許是常年征戰沙場的緣故,南宮澈身上總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關于南宮澈的傳聞,張霍聽得不少,對此人還是敬而遠之。
張霍起身:“王爺。”
南宮澈坐了下來:“想必蘇大人跟你說了吧?”
“說了。”
“很好。”
“說吧,關于南宮希明的一切,本王都要知道。”
“是,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随即,張霍對于他知道的一切和盤而出,只是南宮希明這人很是精明,所有重要的消息并沒有讓張霍直接接觸,但是能從張霍這裏得到這麽多消息,對于私鑄兵器一事,也算一個很大突破。
南宮澈和蘇翰聽聞張霍的闡述陷入了沉思,“你是說,他們私鑄兵器的之處是在萬靈村裏邊?”
“是的。”
“澈,你果然沒有猜錯。”蘇翰道
随即蘇翰看向張霍道:“可是我們在萬靈村并沒有發現有人。”
“我只知道那裏是萬靈村,進入萬靈村後還需要走一道暗道,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怪不得,我們那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蘇翰道
“你可知道他們開啓暗道的門在什麽位置?”南宮澈道。
“不知,每次進入都要蒙上眼睛。”
“不過,我聞到了那裏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類似木棉花的香味。”
“花香?”
離舒眉頭一挑:“莫不是那天靈樹散發出來的迷香?”他天生對香味敏感,那天靈樹散發出來的香味他至今難忘,這是很特別的香味。
“極有可能。”南宮澈道。
南宮澈看了一眼天色,明日一早啓程萬靈村。
端王府內,南宮希明一夜無眠,将近天亮之時,他起身穿戴好便朝萬靈村的方向飛奔,今日午時是交貨的日子,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因此他必須親自到現場督辦。
此次交易關系到他日後謀大事關鍵,也是證明他誠意的關鍵時刻。
南宮希明進入鑄場後,率先問了兵器的進度,畫劍一一作答,聽到午時交貨沒問題,這吊着的心這才放下了不少。
“主子,因為徹夜趕工,死了很多勞工,已經處理好了。”
“很好。’
“萬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是。”
“待完工後,鑄場的這些勞工随便給他們找個罪名殺了。”
南宮希明說得雲淡風輕,似乎他是在決定一只螞蟻的生死,于他而言,所有阻礙他謀大事的人都的死。
“是。”畫劍道。
“主子,張霍沒有死,我擔心....”
南宮希明自然知道張霍的性子,他派人刺殺他失敗,他定會倒戈,午後便要交貨,眼下轉移鑄地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铤而走險了。
“無礙,就算南宮澈那小子找到萬靈村,他也進不來鑄地。”南宮希明摸着腰間的玉墜子篤定道。
他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進入鑄地的機關鑰匙,這普天之下只有他有。
“是。”畫劍說完退了出去。
天一亮,南宮澈和蘇翰等人便出發萬靈村,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一隊的将士,這一次,他是去收網。
待他們剛想進入萬靈村之時,羽海生突然出現:“你們這是要進村嗎?”
絮風道:“是。”
“今日特殊情況,你們不能進村。”
南宮澈挑眉:“什麽特殊情況?”
“今日是我占蔔一族的祭祀之日,外人不可進入。”羽海生道。
“倘若今日本王非進不可呢?”
“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
“是嗎?”
“本王記得,占蔔一族倘若做出有違承諾之事是會被詛咒的,對嗎?”
羽海生一愣,想不到南宮澈連這個都知道,這倒也提醒了他,占蔔一族在二十年前滅族,門規他差點都忘了。
他方才的氣焰頓時下來了,給南宮澈等人讓出一條道:“你們走吧。”
羽海生之所以這麽做,一則他們确實有恩于他,門規他不能違背,二則,就算他們進入萬靈村,也進不去鑄地,因為開啓那機關的鑰匙只有一把,這是他用畢生所學設計了這麽一個機關遁甲。
南宮澈等人進入了萬靈村,按照張霍所說的,進入暗道的機關應該就在天靈樹附近,幾人在尋找着。
鑄地內,畫劍匆忙朝南宮希明的方向而去,南宮希明此時正在看着地圖,他聽聞動靜道:“怎麽了?慌慌張的?”
“主子,不好了,攝政王帶着一隊人馬來了,此時他們已經進入萬靈村了。”
“無礙,他們進不來。”
“羽海生不會出賣我們吧?”
“不會,母親說他是個重諾的人,而且,他想騙我們,當初就不會答應。”
“也是。”
南宮希明這麽一說,畫劍臉上隐隐的擔心褪去,南宮希明又道:“撤退的路挖通了嗎?”
“挖通了。”
“很好。”
南宮希明心思缜密,他擔心進入鑄地那條暗道被人知悉,他們便會被困在此處,因此做了兩手準備,命人另外挖了一條暗道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還差多少?”南宮希明道
“差不多完工。”
“嗯,抓緊時間。”
“是。”
此時的南宮希明心裏七上八下的,南宮澈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擔心他破解了羽海生的機關,縱使羽海生一直跟他保證,這機關普天之下只有他有鑰匙,這也和他的身份有關。
在萬靈村裏邊的南宮澈等人正在尋找入口,她們就差把天靈樹周邊的地方翻過來,仍舊找不到機關的入口。
蘇翰道:“沒道理啊。”
“怎麽會沒有。”
南宮澈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張霍不會說假話。
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那顆天靈樹上,此前聽羽海生說,這天靈樹是占蔔一族的聖物,既然是聖物必定會供奉,他又想起了墳上的機關,眸光一亮,會不會開啓機關的方法和墳上那機關一樣。
他快步走了過去,眸光看向樹幹下的泥土,這裏果然有上香的痕跡,這時候蘇翰也湊了過來,他彎腰之時,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樹幹的一側,突然聽到咔的一聲,在樹幹的後面打開了一個小口。
蘇翰探頭過去,伸手取出了三炷香,遞給南宮澈:“澈。”
南宮澈接過,他按照羽海生的方法,拿起三炷香一同插了下去,又聽見咔的一聲,正對着他們的樹幹之處開啓了一扇門,門的大小足有一人之高。
“應該就是這裏了。”南宮澈道
門是出來了,可是它就紋絲不動,沒有打開的痕跡,宮澈用手推了一下,石門上很冰涼,如同在冰川一般。
蘇翰道:“又是機關,怎的占蔔一族的人喜歡搞這些。”
南宮澈瞥了一眼他沒有說話,突然眸光落在門最底下的凹槽處,他蹲下來看着這性狀,怎麽的這般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蘇翰等人也端了下來,“澈,這凹槽我感覺在哪裏見過。”
“本王也覺得。”
南宮澈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猛然看向他腰間的玉墜子,又看了一眼凹槽的地方,他快速把腰間的玉墜子解開,放在凹槽的地方比對着。
蘇翰看着他手中的玉墜子:“澈,好像是它。”
南宮澈也發現了,他把玉墜子放在凹槽處,果然完全匹配,突然九道亮光照射出來,玉墜子在凹槽滾動,不一會,石門打開了。
“成了。”蘇翰說道
南宮澈看着手中的玉墜子出神,這玉墜子是楚嫣的,怎麽她身上的東西能開啓占蔔一族設下的機關遁甲?
楚嫣和占蔔一族的人有什麽關系?
“澈,走啊。”蘇翰道。
南宮收回了心思,他扭頭對絮風道:“讓他們進來,經過天靈樹之時,屏住呼吸,以免中了迷香。”
“是。”絮風應道。
南宮澈等人前腳進入暗道,在外頭候着的一隊将士也跟着進入了暗道,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走出了暗道,這外邊果然是另外一片天的。
随即,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入眼全數是勞工,勞工看見有人闖了進來,都驚慌的看着他們,有些人甚至放下東西想跑,蘇翰命侍衛把他們攔了下來。
待南宮希明知道發生事情的的時候,南宮澈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好久不見,端王。”
南宮希明一臉的不可思議,雙眼瞪大看着眼前人:“你是怎麽進來的?”
“羽海生不是說,這機關的鑰匙只有南蜀皇室才有,且普天之下僅此一把嗎?”
南宮澈冷笑道:“本王怎麽進來不重要。”
而後,他指了指這鑄地和那些勞工,“你怎麽解釋?”
南宮希明笑道,“本王何須解釋,本王和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一樣。”
“你為了捉拿私鑄兵器之人,本王也是。”南宮希明把一切都推開,明明是賊人,卻喊捉賊。
“你以為皇上會信你嗎?”
“這些勞工就是證據。”
南宮澈說完,厲聲道:“端王南宮希明私鑄兵器,狼子野心罪大惡極,即刻拿下,收監聽候發落。”
随即,絮風卸了他身上的兵器,蘇翰帶兵制止了南宮希明的手下,整個鑄場被控制住,南宮希明掙紮着,他想不到南宮澈居然敢直接緝拿他。
“南宮澈,別以為你是攝政王就可以緝拿本王,本王可是太上皇的嫡長子。”
南宮澈緩緩走到他的面前:“ 既然太上皇任命本王為攝政王,如皇親臨,本王有權處理一切的事物。“
他說完,厲聲道:“帶走。”
随即,南宮希明一黨及衆多的勞工都被南宮澈的侍衛控制住,他們在現場繳獲了一大批兵器,起碼有三千件,倘若這些兵器落在敵軍手上,對南诏将是致命一擊。
突然轟隆隆一聲巨響,南宮澈覺得腳下一陣晃動,鑄場的背面開了一個口,很多的大石滾了下來,南宮澈大喊:“不好,快帶勞工離開。”
“是。”
羽海生趁亂飛身來到南宮希明的身邊,把他身邊的侍衛擊斃後,拉着南宮希明走,突然一塊大石朝南宮希明的方向砸來,由于體積很大,滾動的之時的速度很快。
羽海生見這情況,他用力把南宮希明側推離開,自己的腿被大石壓住了,南宮澈見這個情況,命人把大石移開。
他蹲在羽海生面前道:“你怎麽了?”
羽海生此時氣若游絲,口中不斷溢出鮮血。
南宮澈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南宮希明?”
羽海生勉強睜開眼睛道:“雅兒,此生欠你的,算是還請了。”
南宮澈快速拿起自己腰間的玉墜子道:“為何這玉墜子能開啓你的機關,你和這玉墜子的主人是什麽關系?”
羽海生眸光落在了玉墜上,眼中亮了一下,他張口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随即頭一歪,他閉上了眼睛。
南宮澈見此情況,只能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