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身份
南宮澈和蘇翰回到京城之時, 已經入夜,王府內竹影搖曳,秋風微佛。
他站在窗臺, 看着那一輪月色想着白天之時羽海生說的話,雅兒是誰?他又摸了摸腰間的玉墜子, 楚嫣到底是誰?為何她的玉墜子能開啓羽海生設計的機關?
這些問題萦繞在他的心中,“絮風,去查下楚嫣的身世, 本王要她最詳細的資料。”
“還有,查下羽海生的底細, 還有他口中的雅兒是誰,速去。”
“是。”絮風轉身離開。
翌日清晨, 南宮澈正在洗漱,絮風走了進來, “王爺,勞工們都錄了口供,只是端王手下的幾個将領,至今都不肯開口。”
“果真是硬骨頭。”
“嚴刑拷打了一夜也不肯指認端王。”
“繼續,務必坐實了端王的罪證, 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是。”
“另外, 查到了那批兵器的去處了嗎?”南宮澈邊用早飯邊道。
“據探子回報,南宮希明出事前曾和東蠻國的人密切交往。”
南宮澈放下筷子,“眼下正是南诏和東蠻對戰的時候, 南宮希明和東蠻人密切交往, 他欲意何為?”
南宮希明私鑄的那批兵器南宮澈看過, 并不是中原所使用的, 由此推斷, 答案呼之欲出。
“繼續追查,本王懷疑,楚家的事情和南宮希明脫不了關系。”
“是。”
Advertisement
南宮澈起身朝書房走去,
他指尖指着地圖上的一處道:“南诏,東蠻....”他似是思索到了什麽,快速走到案桌,取出一張空白的宣紙,提筆染墨寫上,‘南诏,東蠻,南宮希明,楚家。’
他呢喃道:“這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
繼而,他又取出另外一張宣紙寫上‘南宮希明、占蔔一族羽海生、楚嫣,雅兒。'
這兩張宣紙一對比,楚家都在其中,他越想越亂,幹脆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兩手在額頭處揉捏着,看來這這背後的事情不簡單。
他又想起了羽海生臨死前說的名字,雅兒到底是誰?羽海生為何要就南宮希明,南宮希明和雅兒是什麽關系?
這一個個看似沒什麽關聯的名字,似乎又有巨大的關聯,就差一條線牽着,可是這條線是什麽?這讓南宮澈百思不得其解。
他沉吟道:“看來,只能等消息傳回才能解開這些謎團。”
他去泡了一個澡便熄燈睡下了,腦海裏突然冒出小姑娘的身影,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不知道那小姑娘睡着了沒有。
困意來襲,他眯了一會天便亮了。
南宮希明一案尚還有疑點,他這些天一直在追查此案,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五天沒見小姑娘了,心間漫起了點點相思。
“絮風,去梨苑。”
“是。”
待南宮澈來到梨苑的之時,楚嫣還沒有起來,他蹑手蹑腳進屋躺在了楚嫣的身邊,用手枕着頭看向楚嫣,他輕輕捏了小姑娘的粉頰道:“睡覺之時倒是挺乖,怎的偏生就倔?”
他突然想起小姑娘前幾日說的話,他問她,倘若他讓她攀高枝,她會不會攀,她說怕摔,怕疼,南宮澈笑道:“你以為外面的世界很太平?若離了本王,你會過成什麽樣?”
小姑娘毫無動靜,依舊睡得很香,南宮澈也漸漸閉上了眼睛,日上三竿之時,楚嫣醒了過來,她覺察身邊有人,轉身看去,原來是他來了。
南宮澈感知小姑娘的動靜,也坐了起來,楚嫣拿起架子上的衣衫替他更衣,南宮澈看着小姑娘熟練手法,突然想起楚嫣初次給他寬衣的情景,那時候的她,還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替人寬衣都不會,還是他手把手教的。
不得不說,人是會迫于環境而改變,他突然慶幸,是自己救的她,倘若是他人,他不敢想。
楚嫣邊替他整理胸前的衣襟邊道:“王爺今日怎麽有空來?”
南宮澈大手一攬他的纖腰貼向自己:“想你便來了。”
楚嫣的心跳驀然加速,她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些話,南宮澈低下頭貼在她的耳畔道:“怎麽?你不想本王來?”
“不是。”楚嫣連忙解釋。
南宮擡起她的頭,目光灼灼看向她道:“那就是想了?”
楚嫣一陣茫然,她知道他的性子,有些事情他偏要她說出來,南宮澈看她這樣,不打算逗她了,他放開了她道:“吃早飯吧,不然餓瘦了本王會心疼。”
“嗯。”楚嫣應聲坐下。
二人用完早膳後,南宮澈看了看窗外,“今日京中來了一隊戲班子,我們去看看。”
“好。”
南宮澈替她披上白色的披風,并且把帽子也戴上,寬度的披風把楚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外表看,只能看出是個婀娜的俏佳人。
二人上了馬車,南宮澈想起了玉墜子的事情,他握着她柔若無骨的手道:“阿嫣送給本王的那塊玉墜子很特別,是你楚家的祖傳下來的嗎?”
楚嫣不明所以他怎麽會突然提玉墜子的事情,但還是回答道:“大概是吧,我很小的時候就戴在身邊了。”
“嗯。那你阿姐和二哥也有同樣的玉墜子?”他試探道。
“沒有,只有我有。”楚嫣入室說道。
楚嫣也想不明白,兄妹三人只有她有這樣的玉墜子,阿姐和二哥的玉墜子與她的不同,她也曾問過父親,父親說,這是她出生之時,大師贈予她的,說是美玉贈有緣人。
大師說的話向來都很玄乎,她聽聽就算了,既然父親這般說,她帶在身邊便是,這快玉她還挺喜歡的,因此一直帶在身邊,後來,便被眼前的男人奪了去。
“只有你有?”南宮澈說道,楚嫣點了點頭。
“嗯,本王很喜歡。”
楚嫣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還給她的打算,她也不敢多問,只能等他了,他想還自然會還。
二人來到戲館,南宮澈依舊包下了整間,楚嫣本想勸他不必這般大張旗鼓,可是這男人半點也不聽她的,楚嫣不再勸他,左右花的是他的銀子。
楚嫣從前在深閨中,不是做女工就是作畫,很少能出來看戲,因此此次南宮澈這次帶她來看戲,她很歡喜,南宮澈見她這般開心,他臉上的神色也明朗了喜多。
近來忙于公務,此時和她來看戲,也算是放松了下緊繃的腦子。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戲看完了,南宮澈和楚嫣逛了一會便回梨苑,他們二人相處模式很和諧,楚嫣寫字,南宮澈則是處理公務,二人互不打擾,南宮澈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小姑娘便又伏案書寫着。
絮風走了進來,“王爺,下面的人傳來消息。”
南宮澈放下狼毫,起身朝外走去,絮風識趣跟了出去,南宮澈來到涼亭處道:“說吧。”
“羽海生的身份查到了。”
“說。”
“他是南蜀流落在外的皇子,是當今南蜀王的弟弟,他出生之時,天降異象,南蜀的國師說他是大兇之人,對南蜀不利,因此把他送出了宮外。”
皇宮的争端向來多,他在宮外并不好過,京城遭人暗殺,後來被占蔔一族的族長所救,從此他就在族長的身邊學藝。”
“嗯,原來的是南蜀皇室中人。”
“可有查到那個叫雅兒的人和他是什麽關系?”
“不曾。”
“不過,羽海生三十年前來過南诏,并且還和南诏的一名女子生了感情,後來又分開了,女子還因此鬧過絕食,還因此鬧得滿城風雨,後來不知為何,這件事被壓了下去,很多人不敢提及。”
“這女子後來怎麽樣了?”
“三個月後,這女子被納入了後宮為妃。”
“入了後宮?”南宮澈繼續道:“你速去查一下,可有妃子叫雅兒的人。”
“是。”
“既然羽海生是南蜀皇室的人,為何楚嫣的玉墜子能開啓他設計的機關,楚嫣和南蜀又有什麽關系?”
絮風遞給南宮澈一封信,“王爺,這是楚三姑娘的詳細資料。”
南宮澈接過翻閱着,這裏詳細記載了楚嫣從出生到十六歲的經歷,南宮澈看完把信件放下:“并無不妥。”
楚嫣自出生到十六歲,過得很順暢,倘若不是幾個月前楚家事發,她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
“王爺,還打聽到另外一個消息,不知當不當說。”
“說。”
“透露消息的那婆子私下聽到楚府的人說,楚三姑娘和楚家的兩位兄姐不像。”
“不像?”
南宮澈腦海裏回憶楚淩和楚皓的樣貌,他們兩姐弟的樣貌和楚嫣确實不像,倘若是一母同胞,不可能一點相像的影子都沒有。
如果楚嫣不是楚弦的女兒,那她的身份是?”
況且,在楚嫣之前,楚弦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他為何還要收養楚嫣?
南宮澈突然想起楚嫣後肩上的那朵鮮紅潋滟的花兒,每次他和她行房事,她情動之時,她後肩那朵花兒就會出現,待激情消退,後肩的花便隐藏起來了。
莫非,這也和她的身世有關?
南宮澈回了院子,他取下宣紙鋪在案桌上,按着腦子裏的印象把那朵花的模樣描了下來,繼而折好裝進信封裏:“速去查下與這朵花有關的一切。”
“是。”
南宮澈看向楚嫣,她身上還有多少的秘密?
繼而,他伏案批閱着公文,午後時分,他便離開了梨苑去了聽雨苑,如果有重要事情,他會和蘇翰在這裏碰面。
南宮澈到聽雨苑之時,蘇翰已經到了 ,并且離舒還押着一個人,南宮澈瞥了一眼那人,這人雖然穿着南诏的服飾,可是長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他是誰?”南宮澈道。
“東蠻人。”
“離舒抓到他之時,他正打算服藥自殺,所幸被離舒制止了。”
“嗯。“
蘇翰繼續道:“澈,南宮希明所鑄的那批兵器是要賣給東蠻國,我詳細查看過,六國之中,只有東蠻用那種兵器。”
蘇翰又遞給南宮澈一沓信件:“這是他們的往來書信。”
南宮澈接過翻閱了下,“很好,有了這認證物證,南宮希明就罪名便坐實了。”
雖然他知道南宮希明幹的那些勾當,可是想要定他的罪,必須要有真憑實據,他這些年在朝廷得了些人心,還有他的母後,即當今皇後給他撐腰,他必須要拿到确切的證據,才能動他。
否則那些維護他的那些大臣勢必會站出來挑事,他要做到一擊即斃,不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
南宮澈和蘇翰聊了一會,便進了宮,大皇子南宮希明畢竟為太上皇的長子,他所做之事,他勢必要彙報一二。
太上皇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态度很平靜,顯然他早就知道了南宮希明所做之事,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太上皇南宮炎半靠在床榻,神情還是有些許的悲傷,雖然他一早知道了南宮希明的狼子野心,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下令殺他,心終究會不忍。
但他終究是君王,一切以大局為重,觸犯律例着看,絕不姑息,他看向南宮澈道:“阿澈,既然本王命你為攝政王,朝政之事你全權處理。”
“是。"
“本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日後還需要你對玺兒多加照顧和擔待。”
“皇上天資聰穎,太上皇不必擔心,臣會盡心輔佐皇上。”
“嗯,有你這句話,孤放心了。”
“孤趁着還沒有入土,就跟你多說一句,無規矩不成方圓,南诏的江山是先皇們用血汗打下的,務必要守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懂?”
“是,臣知道了。”
南宮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天子犯法與庶民是他給南宮希明的處置。
南宮澈和太上皇南宮炎聊了一會便出了宮。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