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蹤
翌日的午時, 南宮澈和蘇翰在百香樓見面,南宮澈把那本手抄本放在了蘇翰的面前:“賬本本王看了,這裏的賬本起碼有一半是假賬。
“什麽?假賬?”
“沒錯。”
“但是還是可以從這裏抽絲剝繭, 找到一絲端倪。”
南宮澈指着賬本上面的一行字道:“派人去這些地方查下,”
“好。 ”
“張霍和私鑄兵器定是脫不了幹系的, 派人盯緊他。”
“他的行蹤一直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對了,下面的人彙報, 除了我們的人,大皇子的人也在盯着張霍。”
“南宮希明生性多疑, 經過上次兵器被繳一事,他對張霍沒那麽信任了。”南宮澈邊指尖邊敲着案桌邊道
“這或許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南宮澈繼續道
“怎麽說。”蘇翰道
“張霍為何成了大皇子的人?”南宮澈道
南宮澈繼續道:“張霍是楚弦的女婿, 如今楚家倒了,他勢必要找一棵大樹依仗,大皇子就成了他的目标,楚弦是太子一派,和大皇子一派是對立,因此在楚家出事後,他為了表自己的衷心, 也為了不惹禍上身, 他選擇明哲保身。”
“大皇子對張霍本就不那麽信任,再加之前段時間把兵器弄丢了,信任自然就大打折扣。”
“我們可以利用他們微妙的關系讓他們徹底破裂。”
“高。”蘇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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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看你的了。”南宮澈道
“等我的好消息。”蘇翰道。
二人閑聊了片刻, 各自散去。
蘇翰由于剛在大理寺上任, 許多事情都需要重新熟悉, 再加之忙着調查私鑄兵器一案, 因此這段時間很少去看楚淩。
待他抽空回沉香苑的時候, 已經是三日後,他剛踏入沉香苑的時候,嬷嬷着急上火走着,不小心撞上了蘇翰,“老奴該死。”
蘇翰皺着眉頭道:“毛毛躁躁的 ,怎麽回事?”
“公子,楚姑娘不見了。”
“什麽?”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蘇翰大發雷霆道。
蘇翰想不到楚淩竟敢離開了沉香苑,她難道不知道張霍在到處找她嗎?倘若被張霍找到,她就變成了真死了。
“給我找,找不到你們提頭來見我。”蘇翰哄道。
“是。”下面的人連忙應道。
蘇家的探子遍布京城,不出半個時辰,離舒便匆忙走了進來:“公子,下面的人彙報,天牢的文書身形和楚姑娘很像,且那人的名字叫楚一。”
“楚一。”
“她為何要去天牢當文書?”離舒道
“莫非因為楚弦?”
“很有可能。”蘇翰突然想起楚淩此前說過,想去天牢看她爹爹。
“走,去天牢。”蘇翰大步流星朝門外走去。
京兆府和大理寺的犯人都關押在同一個天牢,天牢的衙役見大理寺卿蘇翰來到,恭敬道:“大人。”絲毫不敢有所怠慢,畢竟這人不但是大理寺卿,還是太妃的弟弟。
“把楚一給本官叫來。”
“是是是。”
随即他扭頭對身邊的小獄卒道,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那獄卒回來了,他膽怯看了一眼蘇翰:“大人,楚一說身體不适,告假了。”
“告假?怎的這麽巧?”蘇翰冷笑道,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躲着自己了。
“帶本官去見楚弦。”
“是。”
蘇翰來到關押楚弦夫婦的牢房,楚弦此時正在打坐,蘇翰走入蹲在了他的面前:“世伯。”
“阿翰,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您。”
“楚家的事情我聽說了,您放心我定會救你出去。"
楚弦搖了搖頭,“你別趟這趟渾水了。”
蘇翰不言,他話鋒一轉道:“張家的事情,想必你聽說了吧?”
楚弦眼中湧現出楚痛,“想不到張霍竟是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怪我看走了眼,把淩兒嫁給了那樣的人。”
“伯父,這些日後再細說,我只問你,楚淩這兩天有來看過您嗎?”
“你是說,淩兒沒有死?”楚弦眼裏露出震驚的神色。
“是,她沒有死,都是張霍造謠。”
“那張霍宣揚楚淩死了,再娶九公主,豈不是欺君?”楚弦道。
“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霍的人也在找楚淩,眼下我們需要先一步找到楚淩,倘若她落入張霍之手,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是,可是淩兒并沒有見我。”
“不過,這兩日獄卒送來的夥食倒是好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淩兒.....”
蘇翰聽楚弦這麽說,那個楚一十有八九就是楚淩了,确定是楚淩一切就好辦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蘇翰和楚弦聊了一會便離開了,他邊走邊對身邊的獄頭吩咐了一些事情便離開了。
“是,大人放心,此事下官一定辦好。”
“嗯。”蘇翰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楚淩躲在天牢的一處角落,看着那離開的背影:“怎麽自己去哪裏他都要管?”
所幸自己方才看見他來,否則,真被他撞個正着,經歷過這一場場的劫難,她已看破紅塵,她半點也不想和男人扯上關系。
且她欠蘇翰的,她自認為已經還清了。
可那男人似乎不想放過自己,她犯愁了,眼下如何是好。
正當她想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迎面走來的兩名獄卒道:“那老東西怎麽突然發高熱了?不會是得了疫病吧?真是倒黴,派咱們去送東西。”
“我看十有八九,近來天牢因為疫病死了很多人。”
“快走快走。”
“兩位大哥,你們方才說的是誰啊?”
“楚家那位啊。”
兩位獄卒突然道:“我突然肚子痛,能麻煩你給幫忙送去嗎?”他說着把手中的被褥和藥遞了過去。
楚淩被動接過,其中一名獄卒道:“甲號,老夫你了。”
楚淩拿着東西轉身進去了,方才聽他們說,父親發高熱了,怎麽會這樣?她想着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楚淩抱着被褥和藥物直奔甲字號,就在她甲字號的轉角處,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她來不及反應已經落入一個人懷抱,手中的東西落地。
借着這股力道,那人抱着她一閃,閃進了一間暗室,他腳一踢,門被用力關上了,楚淩掙紮開來,這才發現原來蘇翰。
“怎麽是你?你不是......”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本官不走,怎麽引你出來?”
楚淩別過頭不看他,蘇翰大手把她的頭板正,讓她對上自己的雙眼:“楚淩,你現在翅膀硬了?要甩開本官了?”
“我們已經兩清了,不是嗎?”
蘇翰兩手擡高,把楚淩困在胸前,頭慢慢靠近楚淩:“誰告訴你兩清了?”蘇翰的雙眸就快要噴出火。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甩開本官嗎?”
“蘇翰,你不是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為何要對我糾纏不清?”
“我要你做本官的女人,永遠。”
三年前他放手讓她嫁給了張霍,他已經後悔不已,他恨自己當時為何沒有搶過來,讓她平白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如今,他斷然不會再放手。
“不可能。”楚淩斬釘截鐵道。
有了張霍的前車之鑒,她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再跳入另一個火坑,在她看來,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若本官強行要呢?”
“你這樣和張霍有什麽區別?”
蘇翰眸光一暗,但還是狠下了心道:“随你怎麽想,本官給時間你考慮,十天後給本官答複。”
“你變了?”楚淩道
她突然回想初認識他的時候,他似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彬彬有禮,怎的三年不見,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蘇翰冷笑:“是。”
“人不是一成不變的,不是嗎?”
三年前,他愛而不得,三年後,他還是愛而不得,他當然變了。
只要能留她在身邊,強求又如何?
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他一次,他已經受夠了沒有她的日子。
那三年他調任北部,雖然見不到她,可是沒有一天不想她,他多少次偷偷站在角落看着她,可是她卻牽着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他嫉妒得發狂。
如今,他又可以将她擁入懷,他怎麽舍得放手?
蘇翰看着她那張倔強的臉,突然想起那一夜她的甜美,他忍不住靠近她,想要再嘗方澤,楚淩頭一偏,躲開了。
“大人,請自重。”
蘇翰笑了笑,“楚淩,本官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答應,你信麽?”
楚淩自然相信,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考慮好告訴本官。”蘇翰說着放開了楚淩,轉身離開了。
楚淩揉了揉手腕,酸痛酸痛的,心想這男人是用了多少力,她想起他留下的話,十天,十天後她的答案還是一樣,她倒要看看他能奈她何。
她走出了暗室,獄頭看見她出來了,迎上了道:“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楚淩心裏一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獄頭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繼續道:“假扮男子應聘文書,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被人知道那是要殺頭的。”
楚淩萬萬沒有想到竟被人識破了身份,可是看獄頭這架勢,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獄頭繼續道:“既然姑娘是蘇大人的人,我就當不知道,你走吧。”
又是蘇翰,楚淩心裏暗罵道。
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這裏她是不能呆了,她轉身離開了。
她剛走出天牢門口,突然有一人捂住了她的嘴巴,沒一會她便暈了過去,繼而把她裝進麻包袋送走,待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
楚淩認出來了,這裏是奪命崖,也就是張霍當初要把她從這裏推下去的地方,上次他行兇未遂,這次再上演一次嗎?
“你們是誰?是張霍派你們來的嗎?”楚淩道
“臭娘們,臨死了還話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