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個組織的高層,趙長知自然跟一介散人的唐無涼不同,唐無涼住的客棧,趙長知就直接在城的另一頭租了個宅子。
推開房門的那一霎,唐無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看到一室正常的裝扮後,又松了口氣。
然後把屋子四周打量了一番,門口無陷阱,南牆東西各一扇窗,屋頂的瓦用點力,打破不成問題,很好,逃跑還是比較容易的。
趙長知一步步上前,将他逼進卧室:“在想什麽?”
唐無涼見他關了門,眉頭一皺:“我咒了你四年都沒效果,看來老天當真不愛我。”
“無妨,我愛你就好。”趙長知溫聲說着,伸手撫向他的臉。
唐無涼果斷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來這裏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好,你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趙長知依舊是那張溫和的表皮,柔聲問,“不坐下聽?”
“我喜歡站着聽。”站着更容易跑。
于是趙長知自己在床邊坐了下來:“脫離組織不易,江珩雖然是四年前才叛逃,但事實上這個計劃,他從二十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從分堂到總堂,他一步步為自己培養死士,不過可惜,很快就被人發現,”他微笑着看着唐無涼,“發現的人叫唐傲君。”
“是我……父親?”唐無涼喃喃。
“應該是吧。”趙長治伸出手,“我累了,聲音小,你離我那麽遠,要怎麽聽?”
“我識口型,你不出聲也行。”唐無涼對腳下的地堅定不移。
趙長知果然不出聲了,但也不張嘴了,他就伸着手,靜靜地看着唐無涼。
片刻的抗衡後,還是唐無涼投了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了過去。
趙長知把他摟進懷裏,這才繼續說道:“那玉佩是江珩傳令的信物,自然也就是揭發他的最有力證據,然而唐傲君未能把信物送出,便連同其夫人,一起死在了江珩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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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雖然有所準備,但聽到時,唐無涼心裏依舊一片冰涼。
“你與你所說的那個唐然應該是兄弟,至于你們當年為誰所救,又為什麽會分離,我就不知道了。”
唐無涼猛然抓住他的手,掰離自己的腰:“應該?你不知道唐然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趙長知笑着看他,“小涼,今後你只要記挂着我一人就好。”
他說完起身,手一掀,淡藍的被褥飛起,露出下面豔紅的綢緞。
唐無涼的瞳孔驟然一縮,想跑卻駭然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半步也移動不了。
趙長知将他攔腰抱起,輕輕放在了紅綢上,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他的衣服:“江珩能培養出那麽多死士,靠的不是拉攏人的手段,而是來自紅衣教的一種秘藥。初時便是像你現在這樣,動彈不得,任人擺布,久了則意識全失,徹底淪為一具聽令而行的傀儡。”
“趙長知你……”唐無涼眼中一慌。
“別怕,你要成了傀儡,我也嫌無趣。只是你總不願聽我好好說話。”趙長知俯身吻了吻他的唇,“你我之間有誤會,解開後,你會選擇留在我身邊的。”
“留個鬼……”衣服已經全部解開,再來便是腰帶,唐無涼眼見他親着,卻連咬他的力氣都沒有,“就你這種手段,再給我一百個選擇我也是要走!”
“走去哪裏?那個天策的身邊?”趙長知摸着他的臉,眼神幽暗,“他比我好?”
唐無涼無言。這要怎麽比?一個兩個都不要臉,最多杜斂的技術不錯,每次都能勾得他情動配合,而趙長知根本就是個強迫人的混蛋!
剛想完,就見趙長知右手一擡,将一串紅繩綁了上來。
“趙長知!”這一下唐無涼才是真的吓到了,那兩年裏最無助、最不堪的回憶向石頭一樣向他砸來,砸得他眼前發黑,想逃想掙紮,偏偏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嗯,再喊喊我。”趙長知親親他的額頭,把他的手用紅繩綁緊了,握在自己的手中摩挲着。
“你要做……就做……”唐無涼渾身冰冷,聲音都打着顫,“別綁……”
“為什麽不綁,你看多好看。”趙長知癡迷地摸着他腕上的紅繩,“一會再多綁上幾個,會更好看。”
唐無涼簡直要哭了,他覺得自己凄慘無比,從小沒人疼沒人愛,遇上一個還是變态!
趙長知已經又取了一根紅繩,系在他的頸上。唐無涼木然地看着,有爹有娘是個寶,沒爹沒娘像根草。
像就算了,還得被人草,太他娘的操蛋了!
沒爹沒娘?真可憐,不過不要緊,本軍爺疼你。
被綁得久了,呼吸都急促起來,渾渾噩噩裏,唐無涼莫名地想起了這句話。
誰當初……說的這句話來着?
唐無涼張了張口,無聲地喊了一句:杜斂……
砰——!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紅甲長槍的天策一腳踹開大門,直沖卧室,看到床上的情景,周身氣息一寒,二話不說一槍就捅了過去。
這一槍槍勢兇猛,趙長知自知強接不得,連忙起身退開。杜斂搶步上前,一把撈起唐無涼就扛在了肩上。
“你的死法,本将軍今天就幫你定了!”杜斂眼神陰寒,單手執槍,卻不改狠烈兇猛之勢,趙長知長劍出袖,只擋了幾下便覺手臂發麻,所幸屋子空間狹小,不然真讓這人施展開了,還不知道威力有多大。
“杜斂……你……你先解了我的繩子。”唐無涼在他肩上,晃得頭一陣陣發暈。杜斂聽他聲音虛弱,當即便停了腳步。
“難受嗎?”他輕聲說道,“我先帶你回去。”
趙長知冷眼看着:“留下他,我可以讓你活着回去。”
“身負無數人命的武林第一殺手組織的堂主,如果抓到,想必能讓當地縣丞的功績簿被大大的添上一筆。”杜斂緩緩勾唇一笑,寒意直達眼底,“我倒是很樂意見證這個時刻的到來。”
外面馬蹄聲漸近,杜斂沒有說謊,官府的人要到了。
趙長知的目光動了一動,最終在唐無涼身上停留了片刻,驟然騰身破瓦而出。
杜斂也未再看他,安撫般順了順唐無涼的背,用披風把他裹嚴實了,出屋後放到了馬上。
當他翻身上馬的時候,縣丞才堪堪領着大隊人馬趕來,遠遠地看到一道人影淩空而去,遺憾得直跺腳:“晚了!晚了!”
“下次有機會我會再通知大人。”杜斂摟緊了胸前的唐無涼,提起缰繩。那邊一幫子人抓不到大頭,就把好奇的目光全聚在了他這邊。
“杜将軍,這是誰啊?”縣丞年紀不小,八卦心倒是重,“看你這麽寶貝……”
“我媳婦。”杜斂一臉笑眯眯,“別瞅了,誰再瞅我挖誰眼。”
說罷,長槍一揮,氣勁在地上劃出一道深痕。
一群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天的看天,看手的看手。
杜斂這才抖了抖缰繩,讓馬緩步平穩地離開。
未行幾步,他臉上的笑容便退得幹幹淨淨,目光沉冷,把摟着唐無涼的手越發得收緊了。
唐無涼身中奇毒,動彈不得,杜斂抱了他下馬,帶回客棧房間。
把唐無涼放到床上後,他轉身就去找墨傾,也不管唐無涼在背後哀哀地喊着“繩子,先解繩子哎……”
墨傾大腦空空,連自己是個大夫都不記得,自然也不記得自己會治病救人。但他對疑難雜症藥理醫術的興趣是天生的,聽說後興沖沖就來了。
唐無涼躺在床上,拼了命地想讓手指動起來,但他再拼也拼不過紅衣教的密藥,眼見一幫子人都要進來了,剛才的吓再加上現在的急,一個沒忍住,眼淚唰得一下就下來了。
杜斂先他們一步進屋,一眼就看到唐無涼僵在床上,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哭得那叫一個小橋流水人家,孩子似的嗚嗚嗚嗚,便嘆了口氣,把他扶起來,面向自己壓進了懷裏。
“現在覺得丢臉了?”杜斂摸到他的手腕,解開紅繩,“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唐無涼對紅緞床和紅繩的陰影深重,只是憋足了勁在趙長知面前強撐。現在回了客棧,發洩得暢快淋漓,很快就進入斷腸人在天涯的最後階段,哽着嗓子猛抽氣。
墨傾一進來就看到這兩人親密的姿态,說來也奇怪,明明該是是第一次見這情景,他卻覺得熟悉得很,眼睛一痛,一個清心靜氣就撒了出去。
李簡瞄了瞄他們:“才分開半天而已,不至于吧?”
“他中了毒,動不了。”杜斂抱着唐無涼,将他的手遞給墨傾,“你來看看。”
“我先申明,我不記得了啊。”墨大夫發表完免責聲明,手就搭上了唐無涼的脈。然後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