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至于僞裝成這樣嗎?”
“廢話,被人知道跟你這個沒節操的家夥接觸得多,老子的名聲不也就完蛋了!”阿源憤憤然,“您老人家下次能不能換個人使喚?”
杜斂徑自坐在了他對面:“使喚慣了,換別人用不順手。”
要不是老板娘笑裏藏刀的一瞥,阿源肯定要把桌子給掀了:“你把老子當個東西啊?還用的順手!”
“阿源,在我眼裏你當然不是個東西,”眼見人是要噴火了,杜斂連忙笑着拍拍他的肩,“你是我最有本事的朋友,怎麽樣,那玉佩什麽來歷?”
扯了這麽久終于繞上正題,阿源冷哼着把玉佩往桌子上一甩:“你這東西查得巧了,正好朝廷對那人也起了疑心,你也就別推辭,這個任務,非你莫屬了。”
墨傾失去記憶的沉悶只持續了一天,就恢複成平時随意悠閑的模樣。
有吃有住還有情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着實圓滿,根本不用發愁。
“你還真容易滿足啊……”唐無涼心情複雜。
關于玉佩,杜斂已經帶來了線索,那玉佩是淩雪樓堂主江珩用來傳令的信物,如果這玉佩真的來自唐無涼的父母,那麽他的父母必出自淩雪樓,而且隸屬江珩麾下,級位還不低。
于是方向很明确了,找到江珩,就能找到唐無涼父母的線索。
那麽江珩人在哪裏呢?
杜斂雙手一攤:“那家夥四年前就領着手下一班死忠殺手叛離了淩雪樓,現在人在神策軍裏供職,去年還做了龍門的駐軍統領。”
唐無涼把地圖往桌子上一攤:“你把位置标出來,明天我就去龍門把他綁出來拷問!”
一個兩個都是淩雪樓的,他這輩子真不知道是跟淩雪樓有緣,還是跟淩雪樓犯煞。
“你別沖動,”杜斂直接打散他不靠譜的念頭,“江珩手下有一票親兵殺手,據說還跟馬賊有勾結,朝廷驚動,近期正準備着手調查,可巧這時我撞了上去,任務也就落到了我的頭上。”也不知是福是禍,杜斂嘆口氣,“等阿源把東西送來,我們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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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指着龍門的地圖,把江珩的親兵,神策的部署,馬賊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唐無涼聽得有些發愣,不由湊到杜斂面前,瞅了瞅,又瞅了瞅。
“怎麽?”那淡色的唇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引得杜斂心裏癢癢的,忍不住俯身親了一口,“還想繼續聽,就別再勾引我了。”
唐無涼摸了摸嘴唇:“沒錯啊,是本人。”他看着杜斂的眼神滿是困惑,“為什麽這麽幫我?”
“我不是說過,咱倆挺合得來的,各種意義上。”杜斂笑笑,“我承認一開始是看中了你的外表……”
“啊?”唐無涼懷疑地打斷他,“難道不是身體?”
“鴛鴦樓裏我先是看中了你的臉,然後才抱你上的床。”杜斂很認真地糾正他,“先是外表,再是身體。”
“哦……”唐無涼頓悟,這話似乎很可信,但是從感情上來講,好像更不靠譜了啊!
“不過不管當初是外表,身體還是別的什麽,現在你這個人對于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杜斂說着,上前了一步,他目光幽邃,望下來時似乎要探進人心底。唐無涼莫名就是一慌,後退了一步,被杜斂抵在了牆上。
“只是這樣,就會讓我有種沖動,”杜斂看着他的眼睛,低低說道,“想把你扒光了丢到床上,壓上一輩子也不起來。”
“你還是忍着吧,”耳朵犯癢,唐無涼伸手撓了撓,“我還要找爹娘,沒空在床上耗一輩子。”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就在辛苦地忍。”杜斂握着他的手腕,低頭親吻着他的掌心,“我現在的好,你可都要記挂在心上,時候到了,本軍爺是會讨回來的……”
三天後,阿源照舊通過衙門傳來消息,官印、官服、公文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他取了走馬上任。
至于詳情屬于機密,自然要等見面才能說。
于是杜斂牽着馬就出了門,唐無涼留在客棧,閑着無聊,就追問墨傾唐然是誰。
那塊玉佩裏,沒有關于唐然這個人的線索。
墨傾一回想過去就頭疼,自然不願意再嘗試,但一聽唐無涼說這會讓人失憶的藥是自己配的,頓時來了興致,既然已經神農嘗百草了,那這效果的試驗機會,自己可不能放過。
于是為了得知無憂之水到底會阻礙人的記憶到什麽地步,墨傾坐在桌邊,抱着腦袋拼了命地去想唐然這個名字。
千秋冷眼看着,簡直無言以對,世上就是有人願意自讨苦吃,還吃的萬分享受。
最終墨傾腦袋都要疼炸了也沒想起唐然到底是誰,他哀哀地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很痛苦,但是心靈很滿足,自己這藥配的,效果一流,簡直絕了。
千秋嘆了口氣,就算失憶,本性也不會改變,這人真是天生的大夫。
唐無涼蹲在客棧前,對着陽光,把玉佩拎在手裏來來回回地看。自他得知小時塞在自己襁褓裏的這塊玉佩跟父母有關系,他就反反複複看了不下千次。其實他無事時也想過,這麽久父母也不曾來尋自己,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只是他心裏還是不肯死心,非要查個明白才肯罷休。
然而現在不一樣,多出個唐然,這個唐然跟自己同姓,還能托墨傾來救自己,那麽他跟自己肯定有着莫大的聯系,而且最有可能,現在還活着。
會是叔伯嗎?或者是兄弟?
“這塊玉佩,你還留在身邊啊?”
一個絕對不該出現的,熟悉的聲音傳來,唐無涼渾身一繃,站起身來。
“小涼,看到我何必那麽緊張。”趙長知笑道,緩步走來,“我可是特地遣走了屬下,專門來找你的。”
“你對我的恩情,那兩年我也算還了。”唐無涼皺着眉,“現在你我兩不相欠,我不想殺你,你也不要來招惹我。”
“你這孩子,果然薄情得很。”趙長知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當初我就知道,如果讓你得知這玉佩來自江珩,你肯定就不會老實呆在我身邊了。”
“果然……這是你們淩雪樓的東西,你肯定認識它。”唐無涼瞪着眼,“你還是走吧,再說下去,保不準我又想殺你了。”
“怎麽,現在你不想知道這玉佩的詳細來歷了?”
“我已經知道了。”唐無涼冷冰冰答。
“真的都知道了?這玉佩到底代表什麽,它經手過什麽人,為什麽它會流出淩雪樓,又為什麽會在你手中,”趙長知每說一句,就滿意地看到唐無涼表情的一次松動,“小涼,這些你全部都知道了?”
怎麽可能都知道……外人調查得再深入,也不會有趙長知身為淩雪樓堂主知道得詳細。
“趙長知,你知道……唐然是誰嗎?”沉默許久,唐無涼聽到自己的聲音,僵硬地擠出了一個問題。
“知道。”趙長知回答着,緩緩勾起了嘴角。他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圈住了唐無涼的雙肩。
有點臉吧
趙長知是唐無涼當年行走江湖所認識的第一個人。
他無父無母,而且來歷不明,從小到大在唐家堡就沒怎麽被關心過,堪稱标準的苦孩子。
所以一開始趙長知對他的好,簡直讓他受寵若驚,在唐無涼眼裏,趙長知就跟神一樣,要不是後來突然獸化把他壓倒在了滿是紅緞的床上,說不定還真能生出什麽美好的萌芽……
那時的唐無涼才十七歲,身子骨都長開了,兼之被養的好,腰韌腿長皮膚白,這樣的人往紅緞子上一壓……趙長知是盡興了,唐無涼可就慘了。
後來趙長知是克制了不少,手段也溫柔起來,但唐無涼依舊二話不說,拔腿就溜。
然後被抓回來,綁在窗臺上狠狠地罰了一次。
再然後趙長知就綁上瘾了,這直接導致比起做,唐無涼對那截子紅繩的心理陰影更重。
這麽兩年下來,之所以沒有徹底奔向報複社會的不歸路,完全是因為唐無涼從小就臉皮夠厚,想的夠開,自由當前,恨什麽的可以先放兩邊……
直到那一夜淩雪樓莫名大亂,墨傾還趁亂藥翻了所有守衛,助他逃脫。三十裏外唐無涼仰天長笑,然後沖着淩雪樓的方向大吼:“趙長知你這混蛋!死變态!我祝你腦殘鳥爛,一輩子硬不起來,舉不上去!!”
兩年的怨氣一朝發洩,他罵罵咧咧了小半個時辰都不見停,直到墨傾實在嫌吵,手一揮把他也藥翻了拖走。
往事不堪回首啊……跟着趙長知的這段路還挺長的,唐無涼跟他沒話說,就把過去的事陸陸續續地又想了一遍,然後得出這麽個滄桑的結論。
身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