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之後就是成年篇的事情……可是好遙遠啊
一塊刺青。
這是特洛伊戰争中所殘留的真品,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是她有足夠的魔力将其修補。在持有它的漫長旅途中幾乎沒有攻擊能穿透這盾牌,于是久而久之這便成為她隐藏的堅固盾牌。
此時突然從森羅的大衣口袋中飛出一個繡着魚的護身符,在半空中漂浮不定。
森羅愣了一下,迅速抹了一把臉,深深的吐氣。
Xanxus重新閉上了雙眼,仿佛不願看到森羅那副故作平靜的樣子。
護身符逐漸組成了某個影像,棕發的少年出現在其中。
“啊,看這個樣子…你們是取得了勝利呢。”語氣還有些遺留下來的顫抖,她呼口氣将心情平複,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薄涼笑容。
少年看向她的眼中帶着些微的擔心,然而阿綱并沒有說出口,只是吱唔的回答了一聲。然後他挺直身,似乎想讓人看上去精神些,“森羅那邊怎麽樣?”很明顯能看出經過幾場戰役的少年體力已經很難在支撐下去,森羅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将滑落在額前的發絲攏到耳後,笑着看向阿綱。“都還不錯,我一直被那群混蛋丢在後方。…就剛剛、”還想說點什麽,連通兩個空間的畫面突然動蕩不安。
森羅雙手撐着膝蓋,似乎無奈的垂下頭,“啊啊,至少也等着別人講話說完吧。”念叨了一句,她站起身擡頭看向空中的敵人。
兩個人一站一坐的借助火焰停在半空中,長相粗野的男人屈身站在其中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後,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論是遮住眼睛的劉海,或是發色都與貝爾十分相似,甚至包括嘴邊笑容的弧度“讓王子等待已經是不敬了。”而而那說話的語氣讓森羅瞬間想起了一個發色堪比驕陽的男人,只是更加不可一世。
将右手高舉着,森羅仰起頭露出自滿的笑容,“哦?我可不知道這種不知禮教的王子呢。”展現詭異平靜的戰場開始卷起了狂風,随着從空中落下的一只雄鷹,呼嘯的狂風愈顯愈烈。奇異的是居于風中央的森羅并未受到影響,甚至連一邊的Xanxus也安穩地斜靠在椅子上。
“喂……”那人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竄成一團,似乎對安然坐在椅子上的帝王表示不滿,“在戰場上有資格坐在椅子上的只有吉爾王子我啊,你——”在看向森羅的時候突然停下了怒氣,歪頭笑了起來,“這個不是、啊,嘻嘻嘻嘻、這個!”手指着森羅,他的面容似乎都要被嘴角揚起的弧度劃破,“不是我那個時候殺死的,號稱不死的女人嘛!”
森羅眼中流露些許的驚訝,轉瞬即逝。“殺了,我?”
“啊啊,我還在想這是誰,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女人。”捂着臉笑着,吉爾的視線透過垂在眼前的頭發看向森羅,“啊啊,殺了那個十年後魔女的人,正是我啊!”聲音高傲的不可一世,語氣中盡是對森羅的不屑。“真是無趣呢那時,我還以為可以多玩一會的,沒想到那女人不堪我的匣兵器
的攻擊,自己選擇了滾下山崖。”
“噗、”森羅突兀的笑了,看着吉爾的眼神帶着挑釁,“真是粗心的對手,若是那個時候你好好的去探查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就不會站在此處呢。”這句話分不清真假,除了森羅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落在崖底的她被巡視米奧菲歐列人員發現,在不熟悉這個時代戰鬥方式的情況下,吃了多少苦頭。
“……你!”吉爾的聲音稱得上氣急敗壞,而森羅卻不再擡頭看他,只是轉身看向Xanxus,停在她肩膀上的雄鷹收攏了羽翼,将頭垂在羽翼之間慢慢的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不去搭理吉爾,森羅只是轉頭看向身後的首領,“BOSS,要是不介意的話,能把那個自大的王子給我處理麽?”
沒有回答森羅,Xanxus只是将雙腿交叉疊放在桌子上,對着那個站立在吉爾身後的人勾了勾手指。“喂,垃圾。”言語中的挑釁展露無遺。
雙方就這樣選定好了對手,在森羅上前之時,Xanxus敲着椅子的扶手,“垃圾、”在扶手邊上擺放着匣兵器,在森羅望過去的同時Xanxus伸着食指點了點手前的匣兵器。
“嘛,我知道了。”從口袋裏掏出三個指環帶上,森羅點燃了火焰,“既然是BOSS的要求,那麽我也只好遵守了呢,”肩膀上的雄鷹嗖的一下飛向高空,發出尖銳叫聲,森羅的雙眼銳利的就像是捕獲獵物的鷹。
“——偶爾,運用這個時代的戰鬥方法也是不錯的體驗呢。”
作者有話要說:上回說到幸運E……QUQ那一定是槍哥對我的愛太深!說起來我在看(養)一篇綜漫的槍哥文!雖然我最喜歡的是(含劇透),但是槍哥也不錯啊槍哥……╮(╯▽╰)╭我不會告訴你們那個文被我稱作炮灰記(全名九個字)
☆、目标七十二·瓦利亞之雲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今晚之前放出來的……不好意思拖到了現在。
以及下次更新最早定在周一晚上,笨蛋周日上午考試下午去蘇州溜一晚,周一才回來。
還有,若若生日快樂【龇牙
那是與貝爾異常相似的人,也是宣稱殺死“雲”的人。從最開始的氣急敗壞到現在的氣定神閑,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沒有必要生氣,沒有必要為了曾經殺死過一次的蝼蟻動怒。吉爾只是帶着嘲諷的表情看着森羅,身後的管家朝他屈身示意。
“那麽,就請先讓我奧爾蓋爾特為吉爾王子開路吧。”身材魁梧的管家燃起了雨屬性的火焰,雨象帶着氣壓山河的氣勢。
躺在椅子上的Xanxus連眼皮都沒有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扶手。
俯沖而下的雨象卷起了大片的灰塵,讓空中的兩人看不清境況。
“啊啊,瓦利亞也不過是惡習難改的暴力集團而已啊!”仰頭大笑着,吉爾看向被揚塵遮住的那兩人所在之處,“彭格列最強部隊的首領說到底也只是眼神兇惡罷了,”歪着頭指着地面,吉爾的話語要有多嘲諷就有多嘲諷,“說起來我還聽說那個家夥曾輸給一介少年呢,被年僅十四歲的澤田綱吉冰凍起來了,簡直超弱啊。”
“用這種思維來看,沒有看出我家大将在一瞬間就将你們的攻擊化成粉碎的你,更加弱小呢。”挺直了背脊,森羅仰着臉看向吉爾,然而那視線卻讓吉爾感到被俯視的人是他自己,“既然對手都已經選定好了,那麽戰場也由我來吧。”紅色風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足尖點向地面突兀的就站立在空中。
“——好了,這個可是特別待遇。”舉着手将頭發向後梳攏,森羅露出不同以往的高傲表情,“這才是,我的戰場。”
随着話音落下,從森羅背後逐漸展現出一幅奇怪的景象吞噬着周圍,一直到将森羅與吉爾包裹在其中,那副景象才确實的落入人眼。
明明之前不久還在半空中,腳底下是茍延殘喘的敵人,此時周圍的景象卻變成一大片廣闊無邊的草原,而對面森羅的身後甚至還可以看到波浪翻滾的大海。
作為歷史上有名的太陽騎士而言,此地的風景并非自己國家的景象。或者說,這片景象不屬于世界的任何一處。這片土地的景象,純粹是她作為普通女性時,和【某個人】曾經約定過要去看的地方。可惜的是在【某個人】将死之時,這個約定一直沒能實現。
或許這個除了當事者外便無人知道的約定,是【某個人】絕不違約的誓言中,唯一一次沒能實現的約定吧。
“很驚訝麽?”森羅看着手中燃起火焰的指環,“這個不是幻術,也不是匣兵器喲。”咧嘴一笑,帶着些許狡詐的神情,“固有結界,具現自己內心風象景色的魔術。”她透過火焰看着這個世界。“……嘛,多說無用。就當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将你解決吧。”擡頭看向吉爾,森羅将火焰注入匣子裏。
“……嘁,誰
會為了這種小事驚訝啊!”吉爾坐在椅子上指着森羅,“真是學不乖的笨蛋!啊啊,我殺死了一次之後這次又要殺死第二次呢。”露出無聊表情的吉爾,手指在虛空中看似無聊般的比劃着。
将匣子中的雙槍持在手中,森羅對吉爾報以一笑,“你也不過是撿了雄獅不要的食物,就和那種野蠻的禿鹫無異呢。”十年後的自己的确是死了,毫無疑問。然而絕對不是面前的這個人殺死的,将十年後自己殺死的,大概便是——
“哼,明明不過是奈不住寂寞,和那種不知從哪裏來的金毛鬼混在一起而已,卻也敢說自己是被雄獅看上。”吉爾的冷嘲熱諷讓森羅吃了一驚,面上自在的表情瞬間轉換,雙眼陰沉沉的看着吉爾,森羅差不多能确定十年後自己的死因。
過度供給魔力,以及無限度的透支。
即便吉爾伽美什是基于聖杯之力賦予的肉體,然而在聖杯被破壞之後,自己便成了魔力源。若是她與那家夥這樣扯上了關系,那也能解釋在墜入山崖的那一刻,突然出現的天之鎖鏈。“啊啊…鬼混啊、”森羅嘆口氣,沖着吉爾就是一槍,“老子才不想和那種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混蛋家夥牽扯在一起啊啊啊——”雙手持着銀質槍管的半自動手槍,她将最大限度的火焰注入其中。
暴走的子彈在空中分裂成無數份,最後變成了漫天的彈雨。從一開始她的火焰便是代表增殖的雲屬性火焰,之前瓦利亞雲之戰本是她的戰場,只不過被Xanxus那時的計劃隐藏于幕後,之後當黑手黨中火焰與匣子開始盛行,她也并未使用過。久而久之,甚至連彭格列內部都已經遺忘了這個被稱作不死魔女的人,也是瓦利亞之雲。
與彭格列被稱為無拘無束的浮雲不同,身為瓦利亞的雲,她從一開始就暗藏着危機。表面平靜無波的雲層,在其內部隐藏着瘋狂湧動的暴風。
在森羅停下攻勢,舉起的雙手還未垂下,身體中的血液猛地爆出。
“……啊呀?”似乎沒有想到這一點,森羅臉上露出些許的錯愕,看着從口中湧出的鮮血,森羅彎了彎眼睛。“還真是厲害的敵人,從一開始……你就讓那些蝙蝠伺機而動麽?”望着從煙塵中出現頗為狼狽的吉爾,她的表情并未不悅。“或許應該贊揚你呢。”低聲喃喃了幾句,她擡頭看着吉爾,“不過可惜。我的匣兵器,可不止這一種。”除開手上與沙漠之鷹相似的手槍,她在形成固有結界之前已經點燃了某個匣子。
在吉爾還來不及對岚蝙蝠下達命令,就只看到數只蝙蝠同時從內而外爆開,變得破碎不堪。其模樣和被岚蝙蝠攻擊而死的人極其相似。
“雖然很想贊揚你,可惜的是我的匣兵器也擁有這個能力呢。”
舉在眼前的手指曲着,上面不知何時停留了一只小巧的蝴蝶。輕輕煽動翅膀的蝴蝶,帶着青色的火焰,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看見其中混雜着些許紅色的微光。
岚與霧,混雜着兩種屬性的匣兵器是她之前在日本基地研究出來的成果,然而這個蝴蝶是從雲屬性的匣子中出現的。“雖然小小的,但是扇動羽翼的話,說不定能卷起狂風呢。”複數的蝴蝶突然出現,原本昏暗的天空全部被蝴蝶群填滿。“不可以小看它喲,用煉金術組合而成的匣兵器,可是具有自我增值屬性的。”這是為什麽岚霧屬性的蝴蝶會被存放在雲屬性的原因,用雲屬性的火焰作為驅動,蝴蝶自身的岚屬性與霧屬性被增殖成無數份。扇動翅膀灑下的鱗粉帶着岚屬性火焰的分解能力,而小巧的蝴蝶借助霧屬性的構造隐藏在空中。
“吉爾,我一直很喜歡東方的一句話呢,”望着表情略顯驚恐的吉爾,森羅緩聲說道,“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分不清是莊周夢中化作了蝶,還是蝶化作了莊周。這和她無比相似。脫離了時間與空間,不斷前行着,等待着那個願望的實現,她早就分不清是為了實現那個願望而抛棄了時間,還是因為被時間背離而選擇追尋那個不知何時才能實現的願望。
然而有一點是肯定的,“莊周也好,蝴蝶也好。”她未曾後悔過,即便數世紀的時間中她獨身在時間洪流中前進,想要實現那個願望的心情一直沒有變過。“在互換身份的那個時間裏,一定沒有後悔過吧。”固有結界開始出現裂痕,吉爾驚慌失措的表情暴露無遺。
“……啊,那些都是題外話呢,”揚起薄涼的微笑,她看向吉爾,“結束了喲。雖然彭格列和瓦利亞看上去不和,但是啊、”
此時Xanxus的話從結界外的世界中透了過來。“因為彭格列家族必須要成為最強,無論內在存在着什麽争鬥,但是這種遭受到外部垃圾攻擊的非常時期,彭格列——”
森羅與Xanxus同時舉起手槍對準敵人。
夾雜着岚屬性的子彈與憤怒之炎沖向吉爾和奧爾蓋爾特,在戰場中Xanxus的聲音格外清晰。“——彭格列總是一體的!”
吉爾與奧爾蓋爾特連自我辯解與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留下,這場戰役就挂下了帷幕。在瓦利亞隊員陸陸續續集合之後,從彭格列那邊傳來了訊息。
“Ciao's,我應該說好久不見麽?”通過阿綱耳機中的投影設備,Reborn朝着鏡面那邊的森羅等人打招呼。“不過在敘家常之前,我想問件事情。”看着森羅,嬰兒捋了捋鬓角的卷毛,“你身邊的那只鷹,究竟是——”
森羅聳肩,擡頭看向上空盤桓嚎叫的雄鷹,“
你應該也猜測到了才對,鷹在《舊約》中象征了無比的大能。要說的話,阿爾斯特便是賢者之鷹吧?”賢者之鷹立于太陽之上,俯視世間萬象。
與森羅之意相同,代表了事物萬象。
“森羅!”直接打斷Reborn的話,對阿綱來說這并不常有,只是擔憂的心情勝過其他,大腦便不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森羅點點頭,露出薄涼的微笑,“啊,我沒事呢。”她看向鏡面那邊的入江正一,“是否能夠回到十年前了呢?”
入江怔了怔,僵着臉點頭,“唔唔、大致上是可以的,不過……我會把你們放到十年前你們消失那天的三天後,呃、有什麽問題麽?!”望着森羅突然僵住的臉色,他不安地問。
沒有人知道阿綱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和森羅同時變了臉。
“——不,什麽也沒有。”她食指扣緊了放着可破萬物之符的木匣。
若是三天後,那麽……
死亡的利爪再次伸向她。
☆、目标七十三·危機将近
衆人回到十年前的世界,然而事情卻沒有這麽簡單。
阿綱等人看到了白蘭真正的六吊花,令人詭異的感受讓人心顫。而他們回到十年前的原因是為了引出大空指環的真正力量,接受彩虹之子試煉,獲得彩虹之子的七印這樣才可以打開大空屬性的匣兵器。
衆人各自回到了自己家中,用着“出門旅游迷路”的借口充當他們這三天不在的理由,勉強算是蒙混過關。
“……所以說!這就是原因了。”和剛穿越到十年後世界還沒弄清楚經過又馬不停蹄回到原來世界的遼平講解完緣由,獄寺惡狠狠地瞪着眼前似乎依舊弄不清頭緒的人。
“唔、”抱着胸站在學校天臺上,他努力的将這些事情在腦中組成一條完整的線。“老實說還是不怎麽明白啊,總之那個叫做白蘭的人才是敵人對吧?”
獄寺瞪大眼睛怒視着遼平,“喂!之前說的那麽多你只聽到最後一句麽?!”阿綱和森羅不知什麽原因同時拒絕了在學校天臺彙合進行讨論的這件事,原本期待着讓自己在彩虹之子試煉中能幫上阿綱,結果現在最主要的那個少年卻沒有來。他還記得在聽到入江正一說他們将會回到距離原先時間三天後的世界時,阿綱與森羅同時蒼白的臉色。“……算了,草坪頭知道白蘭是敵人就對了啦。”那兩人像是無意之間共享了一個秘密,卻一直隐藏着不讓人知道。
“……我們接着讨論吧。”獄寺吸了口氣,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同伴們,現在他能做的大概只有盡可能在試煉的時候幫忙而已。其他人的想法大約也是如此了,只是唯一想知道的是那個少年,他的十代目現在正在做着什麽,又在為了什麽而擔心。
另一邊的阿綱自以為隐藏的很好一直在森羅身後偷偷摸摸的跟着。他記得在十年後的那天,他與愛德華偷跑出去來到并盛中學,然後在書桌中發現的那封信。信中的內容即便只是危言聳聽也足以讓他害怕,更何況那份信上的消息與他所喜歡的女孩息息相關。
“……唉、”森羅停住腳步,無可奈何的抓了抓頭發,“……”身後的少年一直跟在她身後,不論是加快腳步還是放緩步伐他都緊緊的跟着,似乎擔心自己會消失一樣。
(消失、啊——)
心裏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她看着滿世界飛舞的妖怪。這是在十年後再也沒看見過的景象,以往覺得那些妖怪肆意橫飛的樣子多少有幾分讓人焦躁,而現在卻只是帶着一種懷念的心情。
“——安然。”森羅用手背敲了敲額頭,喊出了一直跟随在身邊的狐貍妖怪。穿着灰色和服的妖怪颌首,下一秒就突然出現在阿綱面前。
阿綱被安然吓了一跳,等再看向森羅的方向時,眼前除了憑空出現的安
然,以及偶爾能看到的妖怪模糊的影子外,便空無一物了。
“森、……呃、妖怪小姐…”看到那個寫着狐字的面具,阿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那時在黑曜中心看見的場景突然浮現出來,這次卻莫名的沒有像以往那般害怕。
大概是能夠了解那番行徑的原因了吧。在十年後看到這個妖怪那般凄慘的模樣,以及得知十年後森羅死亡的事情,這兩件事讓他稍微能理解那樣的行徑。
“不害怕了?”安然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明明以前一臉恐懼的看着我吶。”她伏低身體看着阿綱棕色的雙眼,那眼中帶着些許的膽怯,然而卻不像以往般逃避,反而很是倔強的直視着她。“噗、”被那個少年直視的倔強弄得突然笑起來,安然伸出手點了點阿綱的額頭,“喂,叫我安然好了,矮子。”
“——我、我才不是矮子啦!是澤田綱吉,澤田綱吉!”被戳到痛點,阿綱瞬間炸毛,“嗚嗯,那個森羅她……”信中所說的時間便是今天,但是具體的時間卻沒有指出,無奈之下他只能跟在森羅身後寸步不離。
安然歪了歪頭,單手撐着下巴,“她說有什麽事情要去——冬,冬什麽市來着,具體的我不清楚呢。”說話風格和普通人無異,不去回想那個時候的事情的話,安然看上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前提是要忽略四周妖怪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與戴在臉上的奇怪面具。
阿綱咽了咽口水,眼珠轉向一邊,“那個我……”如果說對眼前的這個妖怪不害怕的話,那只是死撐的場面話。
他至今沒有忘記當時他與安然以及山本獄寺等六人去黑耀時,途中遇到帶着一群小鳥,名叫巴茲的殺手,那個時候名叫巴茲的老人用小春和京子的安危來威脅他讓他選擇自殘,那個時候雖然害怕着他還是選擇将匕首拿起,然而安然那時突兀的開口:
“主人……她,那個人在哪裏?”帶着平靜語調詢問的安然,那時讓他突兀的感到害怕。巴茲笑了一聲,眯着眼看向安然,“撒,說不定被骸大人玩弄在手掌中,已經只會痛哭了呢。哈哈,說不定會哭着朝人搖尾乞憐呢,那種瘋狗一樣的女人。啊,不然你将那個少年的胳膊割下來?我告訴你那個女人的死活。”巴茲的話不是在開玩笑,帶着看好戲的神态盯着安然,那時的巴茲大概連自己下一刻就會死亡的事情都沒有預料到吧。
阿綱還記得當巴茲這麽說之後,安然再回頭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透過臉上的面具,直沖他而來。他那時害怕得連站都站不穩,他以為他的胳膊真的會少一只,卻沒想到的是安然卻轉過頭看向巴茲,猛地掐住了巴茲的喉嚨,那樣輕巧的将巴茲拎起來,就和撚起一只小蟲子一樣
。
“真是可惜,你的提案無法實行。”聲音依舊平穩,安然的手逐漸攏緊,卻依舊讓巴茲留下呼吸的餘地,那時的阿綱就能感知到,安然對着他的是真真切切的殺意。“……那個人對這家夥,似乎哪裏并不太一樣,所以比起你的提案,讓你死更加快捷呢。”說完就收緊了手指,之前還在掙紮的巴茲就這樣斷氣。“而且,你之前的話也讓我生氣。”
他以為事件就此結束,卻沒想到安然會突然将巴茲抛在空中,他還沒看清,就只看見血液從那個剛死的殺手中噴湧而出,甚至有幾滴濺到了他臉上。
血液飛濺在空中,殺手的身軀看不出原先的模樣,最後鮮血随着空殼落在地面,畫出了一幅形狀奇怪的圖案。
在巴茲的心髒便是森羅的所在地,那個由鮮血和人命畫出來的地圖曾無數次圍繞在他夢裏。
“那個我,我可以跟上去麽?”他指了指森羅離開的方向,“絕對不會打擾到森羅的,我保證。”若是不能讓森羅在他的視線之內,他便會不安,這種感受從知道森羅将會死,從與拉爾坦白自己喜歡森羅的時候,就不受抑制了。
那天從書桌中得到的信中寫着森羅在這一天,将會遇到死亡的危機。
那個時候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意。即便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去了解那個人,去喜歡那個人,但是現在放在他口袋裏的那份信正提醒着自己森羅今天說不定就會死亡的事情。
他不會預知,更不會推敲那些複雜的事情,他只知道這份信中牽扯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雖然那個女孩子看上去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不行。”安然直截了當的回絕,“她說那個事情不想讓其他人插手,所以說,”她看向那個眼神瞬間黯淡下去的少年,“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等吧,等她回來你再接着跟也沒關系。”不去看那個少年露出的錯愕表情,她聳了聳肩,隐匿了身形。
“……要來這裏坐坐麽?”突兀的從身後冒出一個聲音。
阿綱在原地跳了一下,僵着身體轉過去,“唔。”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一家咖啡廳,“呃、那個…”他尴尬的看着眼前那個面容和善的男青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接着聽到了從咖啡廳裏傳來的腳步聲,那人似乎站在門口處不遠,張望了幾下。在看到他時好像愣了愣,拍了拍之前出聲的男青年,低聲交談了幾句。
他站在不遠處就這麽愣在原地,然後就看着之前的那個男青年轉身回到了店內,他剛呼口氣,卻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吧,你不是在等着她麽?”聲音說不上多麽好聽,卻莫名的有種擊中心靈的感覺。
阿綱猛地擡頭,在看到那個男人的
面容時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那張臉他記得清清楚楚,即便那時的記憶模糊不清,當時那個男人的臉他依舊記得。那個是當時夢中曾經問他,是否願意用死亡來換取實現願望機會的男人,那個在他夢醒之前,對着照片中女性低喃着“不死好不好,活下去”的男人。
“你還記得我,”男人似乎猜中了阿綱的想法,略微轉身背對着他,“很抱歉我沒法和你說更多呢,不過要是提供一個等待的場所的話,我想這裏應該沒問題。”咖啡廳裏重複的放着一首英文歌,整個咖啡廳的布局和他之前在森羅家住的那幾天所看到的家居擺設十分相似。
阿綱張了張嘴,最後将想要問的話全咽了下去,“謝謝。”輕聲和那個男人道謝,不知為什麽他對那個男人抱着一種微妙的敵對意識。
“敵對意識的話……大概是因為森羅?”男人笑着聳聳肩,然後看向窗外,“……”男人好像想和他說些什麽,卻在張嘴之後突兀的停了下來,只是将視線投放在遠處。
那個方向正是冬木市,森羅前往的方向。
前往冬木市的森羅,借助鼹蟲來到了無人的森林洋館。伫立在冬木市不顯眼的位置,這座洋館似乎早已失去原先的繁華,被時間吞噬得只剩下爬滿青苔的牆面。
“……”似乎要将緊張感悉數咽回,森羅站在門外壓着胸口。“呼、”将閉上的雙眼睜開,那眼中出現了少見的激動神色,随即又被平靜取代。
似乎連尋找的必要都沒有,循着血腥味就能找到那個在戰争開始之前便提前退場的女性。她走上前單膝跪在女性面前,手掌輕輕撫開遮住女性面容的發絲,“真是倔強的人啊,”看着眼前的女性突然感嘆道,“如果就這樣讓你醒來的話,那邊一直重複戰鬥的我也會随之消失吧,不過……”看着女性露出的平靜姿态,她将手覆蓋在女性受傷的右手上,現在那裏已經空空如也,“還是睡吧,安睡吧。一直等到願望實現的那一刻,無論是你也好還是我,都不斷的重複這場戰争,這種人生。”看着眼前名為巴澤特的女性,她笑了一下。“上代的我一定也來到過你面前,一定也、”聲音戛然而止,她被地面上的某樣事物吸引住視線。
那個不過是樣子樸素的耳墜而已,只是【某個人】的身上,她曾經看到過同言的符文石耳墜。猶豫的時間不過是一瞬,她撿起那個耳墜放回女性的口袋。“……我還真是會被多餘的東西影響呢。”自我嘲笑了一番,她将手從女性身上拿開。
在她手拿開的時候,巴澤特的面容也從最開始的蒼白回歸血色。
将巴澤特抱在懷中,她走了幾步将巴澤特安放在床上,“雖然說這些你聽不見,但是依舊是要謝謝。”
道謝的理由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即便如此她還是湊到女性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呼,接下來的就是——”已經不需要猶豫,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迎戰。
當森羅走回并盛町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夕陽的光芒照着坐在臺階上的阿綱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落魄感,看到森羅回來的第一時間,阿綱立馬跳了起來跑過去。
“森羅!”不再去管那些害羞的情感,他大聲喊出森羅的名字。森羅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其模樣就和安慰那些等待在原地的寵物一樣。
阿綱被自己的想法噎到,賭氣将頭轉向一邊,正好對面一家在打着“母親節特別活動”的招牌露入他的眼中。
據說是将擺在場上的所有啤酒一口氣喝光的人将能獲得一張家庭游樂券,他看着那個活動突兀的發愣,卻讓旁邊的森羅誤會了。
“你想要這個?”森羅指了指對面,臺子上已經喝倒了不少人。“說起來你答應過藍波和小春要去游樂園呢。”看着對面的活動,她看向一邊的阿綱。“………等我。”腳在原地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走向了那邊,只是走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帶着一種莫名的決意。
明明只是上臺喝酒而已,卻硬生生的被森羅弄成了猶如上戰場一般的氣勢。
阿綱呆在原地看着森羅走上前,面不改色的将所有人灌倒,又将擺在長桌上的所有啤酒喝個精光。
他喜歡上的人果然很厲害啊,內心只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和自豪,他正準備走上前去迎接那個勝者,卻只看到森羅面色不善的等着主辦方将票劵拿在手,突然跳下臺拉着他的手臂往回家的方向沖。
開始森羅走路的速度很快很快,後來逐漸放慢,甚至落在他身後。此時的天空已經只剩下一小塊夕陽還露在地平線上而已。他抓了抓頭發,小心翼翼的看着身邊那個一直低着頭的人,“…森羅,快點回去吧?”
森羅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點了點頭,突然就擡起頭看着他。“唔…可是我走不動。”說話的時候吸了吸鼻子,一副天見可憐的模樣。
但是這個樣子在阿綱眼裏不下于炸彈爆炸。
森羅臉頰緋紅,直愣愣的盯着阿綱,似乎不滿意對面的人傻站在原地,筆直的伸出雙手,“背。”簡短明了的将自己的意圖說出來,森羅惡狠狠地瞪了眼阿綱。
“咦、啊咧?!”被森羅瞪視了一眼,阿綱緩過神來,“那個…森羅你是喝、喝醉了嗎?”其實不用問也能猜出來,面前的女生雙頰緋紅,臉上露出了平常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