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之後就是成年篇的事情……可是好遙遠啊
希望能夠多于這個人相處一段時間,即便只是走一小段路的時間。
森羅歪頭想了想,“好啊。”純粹是把阿綱的這句話理解成男生的自尊心作祟,她痛快的答應下來。然後與阿綱兩人肩并肩走出去。
“……對了,”阿綱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森羅。眼前的人眼睛裏露出些許的不解,然而還是帶着薄涼的微笑看着他。“我想,…我也要和森羅說對不起才行。”十年後的森羅是因為他的猶豫才會走到死亡的局面,所以他也必須要為了自己的軟弱而道歉才對。他閉着眼垂頭等待着森羅的冷嘲熱諷,——雖然在他印象中的森羅并不是會這樣做的人。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只是幾秒鐘。他只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森羅?”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森羅,卻發現面前的人依舊是帶着薄涼的微笑看着自己。
“這個道歉我可不接受哦。”帶着一向薄涼的微笑,森羅這麽說。
他只覺得心髒一瞬間驟然縮緊,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森羅伸出食指,落在他的額頭上,溫暖的觸感和當時在黑曜中那時無異。“沒有必要道歉,十年後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太多呢。但是……” 看着少年水潤的眼睛,她笑了起來,“如果真要道歉的話,請對那些被瞞在鼓裏的人說吧。因為你讓他們更加的擔心了。而我,”眯眼
笑着,她揉揉阿綱的頭發,“并不需要綱吉的道歉呢,十年後會出現這種局面,一定是我的問題吧。”後面的話她降低了聲量,即便如此阿綱還是聽到了。
想要反駁這句話,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才好。于是阿綱只能用沉默來對應,這是現在的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森羅究竟…)
他突然想起那個夢境,在風中伫立的騎士,帶着誰也不能理解的孤傲神情,碧綠色的眼睛裏偶爾會閃過寂寞。手中的聖劍帶着太陽的光輝,他看不清楚那劍的形狀,直覺上卻能判斷那是一柄非常漂亮的劍。
那個騎士是誰?那時又在想什麽呢?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發起呆來,直到額頭上被人彈了一下。
“你在想什麽?”收回探向阿綱的手指,森羅歪頭指了指拐角,“看那裏。”
在拐角處露出了一個短短的牛角。
阿綱抿着嘴點點頭,走過去猛地抱住躲在角落的藍波,“看招!”雙手抱着藍波,不停地撓着藍波的胳肢窩。
(呃啊,口水都笑出來了)
望着大笑着甚至連口水都流出來的藍波,阿綱有些尴尬。“…那個,藍波。之前是我錯了,對不起呢。”阿綱停下手中的動作,将藍波轉過來面對着他。
“噗噗!都是阿綱的錯,藍波大人沒錯!吶吶,那阿綱要帶藍波去游樂園。”小孩子的性情便是這樣,阿綱也只順應的承諾着要帶藍波一同去游樂園。
“……喂,綱吉,我留在這裏等你吧。”兩人走到廚房,森羅突然停下了腳步。阿綱望了望門內,然後一臉猶豫的看森羅,“可是,…好吧。那、那個待會一起走吧。”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只看到森羅微微低頭,靠在牆邊雙手環抱在胸前。
一定很累了吧,這個人。他好幾次在門口看她,她總是在書寫着什麽,偶爾會擺弄些燒瓶,獄寺曾經說過他幾乎沒看過森羅閉眼休息。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自己去找小春道歉就好。本來就沒必要扯上這個人。“呼、”低聲吐氣,他蹑手蹑腳的走進廚房。
進到廚房後,他得知小春并不在廚房內,在其他地方找到小春後,他道歉後同樣得到了對方去游樂園的要求。
“為什麽都是游樂園啊。”小春的某番話多少也提醒了他。
女孩們不單純只是守住後方,也是作為支撐的力量為他們打理一切。
阿綱有種之前的苦惱被解開的感受。看到靠着牆蹲坐在那裏的森羅,他突然想到了Xanxus。運用手槍中的火焰作為推理,同時也作為攻擊手段。這一點他似乎能夠加以運用,“……森羅?”低頭沉思的他突然發覺本來閉着眼睡着的森羅不知何時睜着眼看着他,眼中的平靜讓
阿綱些許有點臉紅。
右手攢成拳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森羅直起身:“啊,你想到了什麽?”森羅似乎總是能了解到他內心的某些想法,他摸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是這樣的……”盡可能仔細地将構想說給對方聽,他同時也做好了被森羅訓斥不自量力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只是低頭沉思了一下很是愉快的答應。
“我來幫忙吧,我的槍技都是Xanxus教的呢,所以我想我應該能幫上不少忙。而且我這邊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了。”頗有些自信的回答,她拍了拍綁在大腿外側的雙槍。
阿綱支吾了幾聲,不确定的看着森羅:“……真的可以嗎?不會覺得我很煩啊或者很沒用吧?”說完又有點後悔。
“不會啊,我倒是很喜歡你的。”森羅說出純粹是贊賞的話,卻讓面前的人突兀的紅了臉。
僵硬着四肢,他恍惚的走向前。即便知道那只是她表達贊賞的話,卻仍然會讓他激動不已,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他無藥可解。“……是啊,我也…”低聲喃喃着,他暗自下了一個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哈……滿五百收了……QUQ有點不祥的預感是什麽?_(:з」∠)_
☆、目标六十五·睡顏
作者有話要說:12.1號存稿,收藏數是502,周一發表之後大概會走很多人吧,不管怎麽說,總是要謝謝你們陪伴我這麽久。
“…一只手使用柔之炎作為支撐,另一手則使用剛之炎作為攻擊,真是不錯的想法呢。”看着站立在場中央的阿綱,森羅歪頭笑了笑走上突然從阿綱身後抱住他,雙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從背後襲來的溫潤觸感令人羞澀,即便是超死氣狀态下,他也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完全沒有注意到阿綱不自在心情的森羅只是更加将身體更加貼近,“左手的柔之炎輸出加大。”覆蓋在阿綱手上的雙手,受到火焰的灼傷,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森羅!”看着身後女生被灼燒的雙手阿綱大叫出聲,盡量将頭扭轉,卻發現在他身後的森羅神情專注,似乎并沒有受到火焰灼燒雙手的影響。
森羅沒有搭話,只是用頭輕輕磕了一下阿綱,“照我說的做。”
他張張嘴,到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森羅的專注的神情讓他覺得停下雙手的火焰都是在玷污這樣的表情,閉上眼深深地呼氣,再次睜開眼時他的雙眼目視着前方,“……嗯。”若是說毫不動搖的話,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在他身後環抱住他的,雙手被他的火焰燒灼的,是自己喜歡的女生。但是現在的他能做到的只是集中最大的注意力,完成這個絕招。
“——、嘁。”森羅突兀的咋舌,雙手迅速抱住阿綱。
在不知不覺中,右手的剛之炎化成火柱噴發出來,強大的後推力将兩人震向牆面。
強烈的震動聲引來了Reborn和山本,當兩人趕到訓練場的時候,只能看到訓練場兩側雜亂不堪的場景,還有一處砸出人形深坑的牆面。牆面下撲倒在地的阿綱被森羅緊緊的抱住,看上去并沒有受多大的傷,而森羅的樣子則頗顯狼狽。
Reborn黑幽幽的雙眼盯着牆面看了幾秒後,走到摸着後腦勺一臉慌亂看着森羅的阿綱面前,“蠢綱。”說話的同時甚至一腳踹了上去,望着阿綱面露控訴的臉他反而頗為高興的勾起嘴角,“這個絕招完成的可能性有多高?”
他“啊”了一聲,餘光瞟到森羅捂着頭晃了晃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回答:“不知道……”現在比起讨論絕招的完成性,他更加在意的是為他減少絕大部分沖擊力的那個人。伸着手懸在半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對。反倒是山本起初訝異了一聲,而後笑着走到森羅面前揉了揉森羅的頭發。“阿綱很厲害吧。”仿佛沒有注意到周邊的慘況,山本這樣說到。
“啊,是啊…了不起的少年。”含糊地回答着,森羅握了握雙手。“呼呼,要是這一招完成了的話,倒是不錯的力量。”身上所受的傷不被她放在眼裏,她只是客觀的評價這份力量,并且表示對阿綱的贊同。
Reborn彎嘴笑了笑,跳到山
本的肩上。“嘛,我們先走吧。讓蠢綱他們兩人在這裏好好研究一下吧。”
“咦?……也好呢。把這件事告訴獄寺吧,那家夥一定亂激動一把的。”看着森羅和阿綱,山本很是幹脆地轉身離開。阿綱在山本身後胡亂揮舞着手,轉頭看向森羅:“那個森——”在山本和Reborn離開的同時,原本站立的森羅突兀的倒下去,他急忙往前走了幾步将森羅接住。
這次和上次不太一樣。之前只是能感知到她在身後環住自己,而現在,少女溫暖的體溫以及略帶不安的睡顏完全展示在他面前。他用力托住森羅,平常比任何人都要警醒的人這次無論他怎麽喊都沒有睜開眼。“……”或許真的是太累了,他這麽想。輕手輕腳的将森羅放在地上,他也順勢倒在一邊。
就只是一下下,只是在她身邊躺一小會。
他紅着臉看着眼前平靜睡容的森羅,低聲的說:“阿羅……不會在意吧?”面前的少女沉睡着,只是臉上偶爾會閃現不安。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将很早以前就想喊出口的稱呼說出來。說出口的瞬間他的臉仿佛映照着夕陽,抿着唇,他萬分小心的将手靠在森羅的手邊。心髒跳個不停,秒速大概一直在突破臨界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突然跳出來。
他就這樣注視着安靜睡着的森羅,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因為受到如此平靜的氛圍影響,他的眼皮不知不覺開始打架,眼前的少女精致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不清。
再次睜開的時候,最先入眼的最為熟悉不過的碧野色澤的雙眸。
“……阿羅?”他呢喃着出聲,手輕微的動了動便碰到了森羅的手。他突然打了個寒顫,意識瞬間回複。“森森森羅——”大聲尖叫着,他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沖着捂着腦袋的森羅彎腰。“真是非常對不起!”究竟要道歉什麽,為了什麽而道歉或許連森羅都不知道。他只是在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突然漫上了一股羞恥感,連原因都說不出來,他只是不斷地彎腰鞠躬。
森羅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頭,橫舉着手打斷了面前少年讓人眼花的單一動作。“你什麽也沒幹啊。”帶着平靜的面容,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顯得異常嘶啞而低沉。
他鞠躬的動作卡在一半,偷偷擡眼看向森羅,對方似乎并沒有顯現出對剛剛他躺在她身邊這種行徑表示不悅。暗自呼氣,他的力量似乎被抽出來,一下子癱軟在地。
“還真是沒用的少年呢。”帶着幾分調笑的含義,森羅說道。突然視線轉到阿綱腳邊上,“……哦?”彎腰将無意中掉落出來的東西撿起來,森羅将那東西平攤在阿綱面前,“護身符?”
那個是指環戰中,京子為他做的護身符
。
他像是被人抓到什麽不好的東西,連承認都是細聲細氣的。眯着一只眼看森羅,對方只是突然對着那個護身符發呆,而後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對着他說:“交換一下怎麽樣?”
“咦?”他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森羅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個木制的雕刻品。
将拿出的圖騰雕刻攤在另一只手上,森羅将兩個東西都遞在阿綱面前,“我和你交換吧。雖然說拿走你喜歡的人為你特別做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
他猛地将森羅右手上的雕刻物奪走,磕磕碰碰的說:“才、才不是啦!我……我有喜歡的人。”明明喜歡的人就站在面前,自己卻什麽也說不出,這種略帶苦澀的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森羅歪頭看着阿綱,眼裏的揶揄一目了然。“真是不誠實的少年呢。不過,”她看向自己右手空蕩蕩的掌心,“這就表示你願意和我交換吧?”眼前的少年支吾的點頭,她笑了笑,将手搭在阿綱的肩膀上,“如果我是你的話,回到十年前就會和京子表白。”
“咦咦咦?!”阿綱聽了這句話猛地在原地跳動了一下,然後猛烈地搖頭:“都說了不是啦!”在掙紮過後,他看着森羅遞過來的護身符發呆。
森羅聳聳肩,将護身符還到了阿綱手上,“奪人所好可不是騎士的作風呢。” 沖着阿綱眨眨眼,她露出薄涼的笑容:“好女孩可是要好好珍惜的。”似乎想到了某個人,她的目光看向遠處。
阿綱抿着嘴,将京子做的護身符塞到森羅手上,“那個!交換,到時候突襲的時候一定能保佑森羅的!”其實還想說點其他的話,只是看着那個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的表情,他只能有些尴尬的回應。那個表情并不常見,但是只要看見了就難以忘記。
眼中所包含的複雜神情似乎經過時間無數次浸染。
森羅沒想到阿綱會這麽說,露出了被吓一跳的神情,呆愣的收好放在掌心的護身符,然後就看着阿綱盡可能的停止了腰板看向她,堅定的模樣就和小孩子盡力模樣大人一般,讓人有些想要發笑,同時也驚訝于那臉上的堅定模樣不輸給任何人。
“和我……一直在一起吧,就算十年後的世界很危險也沒關系,我會努力讓大家,讓森羅回到十年前世界的!”所以十年後的殘酷未來不要再重複了,兩人若是不能互相了解的話,就由他去了解森羅就好。他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很沒用,想法好猜的廢柴綱而已。
森羅只是笑了笑,卻沒有答話。
于是沉默在兩人周圍開始蔓延,一直到碧洋琪突然跑過來急沖沖的說道:“不好了!庫洛姆的情況開始惡化了!”兩人皆是一驚,幾乎是同時朝着庫洛姆所在的病房跑去。
來到病
房的兩人只看到在病床不斷掙紮的庫洛姆,以及她突然凹下去的腹部,連聲音都被這痛苦掐住,只是發出小貓一樣的尖細語調。似乎察覺到阿綱,庫洛姆睜開眼尋找着阿綱,森羅在阿綱身後猛地将他推上前,阿綱踉跄了一下在病床前站穩,“庫洛姆……”聽到他的聲音,庫洛姆露出些許安心的微笑,擡着手搭在阿綱手上,她的聲音細微:“BOSS、唔…”腹部凹下去的部分開始加大,這次連說話的力量也被奪走。
阿綱無所适從的看着痛苦的庫洛姆,最後無助的望向森羅,對方還給他薄涼的微笑,出奇的讓他安下心來。
“你們暫時都出去吧。”走到庫洛姆身邊,森羅連頭都沒有回便對着身後的若幹人說道。愛德華以及雲雀幾人這時也倉促的趕來。“做得到?”雲雀看着森羅的背影,突兀的開口,原本想要走上前的步伐突然停止。
森羅偏頭看向雲雀,将手搭在庫洛姆的額頭上,“啊,或許比你還要好。”
得到滿意回答,雲雀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薄的笑容,“食草動物全部出去,別礙事。”說話毫不留情,連想要留下來的愛德華都被雲雀一拐子抽了出去。
之後,房間裏便僅剩下森羅與庫洛姆兩人。
☆、目标六十六·前往瓦利亞
夢中的世界溫暖,卻帶着說不出的冷清。而現實留給身體的體驗卻又不同。
最開始只是呼吸不順而已,發展到後來手腳便失去了溫度,到最後心髒逐漸停止跳動,大腦停止運作。
耳邊充斥的是亡者吶喊不公的聲音。沒有邊際的黑色吐出漆黑的鎖鏈鎖住四肢,發聲的喉嚨被扼住,連呼吸都吝啬給予。
“庫洛姆,庫洛姆……”
突然出現的是某個聲音,低沉而嘶啞,平緩的語氣帶着安撫人心的沉靜氣息。她想要睜開眼看個究竟,但是身體已經虛弱到不允許她這樣做。
然後眼前突然出現了些微的光亮,她伸出手想要将這個光亮握在手裏,然後手被某個人緊握住。盡力地想要睜大僅剩的一只眼去窺視那亮光,然後某個少女平靜的面容出現在眼前。雙眼的綠色就仿佛是鑲嵌的寶石,乳白的發色溫潤如同月光。
但是最吸引人的應該是雌雄莫辯的臉上所持有的堅毅神情。
“■、■■。”她的喉嚨暫時無法發聲,但是僅僅只是張嘴吐出某些模糊的音節,面前的人便會露出薄涼的微笑仿佛已經理解了她所想要說出口的話。
被某個人的手托在身後,她全部重量全壓在那個人的手臂間。“庫洛姆,還記得點燃這火焰的方法麽?”接着她就聽到那個人這麽說,“還記得點燃火焰時的覺悟麽?”某個詞彙溜到她腦子裏,雖然現在被痛苦淹沒的大腦沒法分析那個詞彙,但是心中有個地方的确還記得。
然後痛苦被驅散。手中突然燃起一道微小的亮光。雖然和之前看到的光芒相比不足為道,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微光卻也能帶給她溫暖。
“乖女孩。”這句話似乎帶着某種贊美,然後她突兀的聞到了血腥味。不太适應的掙紮幾番,然後這股血腥味順着喉嚨一起流到了五髒,一直流遍了身邊各處。
渙散的雙眼開始聚焦,冰涼的四肢逐漸溫暖,罷工的器官開始運作。
“咦、”從她的口裏确實的流出驚訝。面前的森羅似乎正貼着她的雙唇,溫軟的觸感令人發麻。
察覺到庫洛姆對此有些掙紮,森羅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好女孩,努力的活下去吧。”她将庫洛姆帶着指環的手稍微擡高,“真是非常漂亮的火焰。”
庫洛姆最先看到的是在那火焰上靜靜燃燒的青色火焰,然後是交疊在她手下的紅色點綴。
“森羅、手……”血腥味的來源是森羅不斷流血的手腕,她突然掙紮着想要将這血液按壓住。森羅笑了笑,然後庫洛姆便看到流血的手腕在一瞬間燃起紅色的閃光,緊接着手腕的傷口就已經消失,連溢出的血液也全都消失。之前的狀況就像是她意識裏有人作祟一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森羅,而對方只
是對她付諸一笑。
“別在意,”森羅将庫洛姆放回床上,“賢者之石所構造出來的軀體,恢複速度比誰都快。”更何況她還是被人稱作太陽騎士的那人。“好好休息吧,然後用自己的力量彌補內髒。”之前的分量只是運用了一小部分的賢者之石幫助她迅速構造了一個暫時的內髒,而這之後的事情還是需要庫洛姆自己的努力。
森羅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庫洛姆扯住了衣角,她轉頭看去,躺在床上的紫發少女一臉衰弱,眼中卻燃燒着某種光亮,但是這光亮卻很微弱。“……啊,原來如此。”輕輕地說着,即便庫洛姆什麽都沒有開口,森羅也能了解到這之後庫洛姆想要詢問的事情。
似乎故意停頓了一下,森羅歪頭看着庫洛姆,“你認為,你的骸大人,骸那家夥是這麽容易就死掉的人嗎?”
雖然艱難,但是庫洛姆很是堅定的搖頭。
“對,這就沒錯了。”森羅望着庫洛姆,眼底的光彩猶如太陽。“我以我的名義保證,太陽的光輝将庇佑他。”
似乎是得到了某個确切的答案,庫洛姆虛弱的笑了。猛然放松下來的神經強制切斷了意識,她就此熟睡。森羅無奈的笑笑,然後将手搭在庫洛姆的額頭上,“晚安,可愛的女孩。”
剛一走出門,森羅就看到蹲坐在地上,雙腳盤坐的阿綱。另一旁則靠着葵,相像的兩張面孔依偎在一起,然後不知是誰先察覺到森羅的存在,兩人挨個睜眼看向森羅。
“嗚嗯,森羅……”
“媽媽。”
相似的兩人猶如照鏡子一樣,同時喊她,然後揉了揉雙眼。似乎被眼前的場景逗笑,森羅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然後伸手搭在兩人的發頂輕輕的揉了揉。“呀,早點睡吧。”
支吾的回答幾句,葵挪到森羅腳邊上踮起腳抱住森羅的腰際。森羅順從的彎下去将女孩抱在懷裏。然後看着在一邊莫名發愣的阿綱,“怎麽了?”盡可能的壓低聲音,森羅一邊輕輕搖晃着懷中的葵。
猛然回過神的阿綱只是搖頭,“沒、沒什麽。”眼前的樣子就像是一家三口,他為自己的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呆愣,同時也因為這個想法而害羞。“庫洛姆怎麽樣了?”他問森羅,面前的人似乎對照顧小孩的事駕輕就熟,一面輕輕拍打着葵的後背,一面壓低了聲音與自己對話。
“啊,現在情況還不錯,已經睡了。”拍着葵的後背,與阿綱朝着休息室走去,在确認葵的确熟睡之後,森羅并未猶豫地将葵放到阿綱懷裏。“抱着吧。”
阿綱下意識的抱住葵,甚至連多餘的反應還來不及做,面前的森羅就已經融入在走廊的另一邊黑影之中。
在原地躊躇了幾下,他深深的嘆氣。明天早上就要開始突圍,那
麽那個時候再找她吧。就這麽下了決定,他蹑手蹑腳的将門打開。
第二天淩晨,戰争開始打響,沉浸在地下的硝煙開始升起。
愛德華和阿爾作為編外人員留守基地,同時也是作為防守的最後力量,而森羅……消失了。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強尼二等人對森羅極大的不信任感讓基地內的衆人稍顯不安,直到Reborn拿着一片羽毛在手裏把玩着,然後一腳踩上強尼二的臉讓他閉嘴。“喂,蠢綱,那家夥回瓦利亞了。”
阿綱嗯了一聲,将死氣丸吞入口中,“——大家,出發吧。”
确認阿綱等人已經離開後,森羅才從街道外的拐角走出來,“阿爾斯特,我們走吧。”輕聲喊出某個名稱,她的上空有一只鷹不斷盤旋。借助雄鷹的力量,幾乎是在一瞬間,她周邊的街道就換成了瓦利亞一直以來的陰暗風格。
“喂!!!你這個小混蛋舍得回來了啊!”依舊是斯庫瓦羅的大嗓門,似乎她每次回到瓦利亞的時候總是這個人的聲音最先響起。“哼,對了。”斯庫瓦羅指了指身後,“混蛋BOSS找你。”
“我不想去。”飛快地拒絕,森羅還沒有忘記在來到十年後的時候,她在不久前還和Xanxus大打出手。眼睛在現在的瓦利亞人員中一個個巡視,路斯利亞和列維正在準備突入工作,剩下的人幾乎全在這裏。而後看到了戴着青蛙頭套的少年,“哦呀?”雖然的确聽說過有位少年代替瑪蒙,但是在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你就是弗蘭?”
“喲,沒存在感的前輩好。”面無表情的少年蹲在一邊沖着她低頭致意,“Me啊——很早就知道了前輩的存在喲。說起來葵還不錯吧?”
“你知道葵?”似乎被他這種平板的語氣逗樂,森羅彎了彎嘴角。
這次弗蘭的表情似乎偏重委屈,但是整體看上去還是一副死氣沉沉,“因為前輩和鳳梨師傅的首領都是不負責的雙親,Me這個後輩只能肩負起責任了。啊,說起來還是十年後的前輩委托的呢。——貝爾前輩,不要再用小刀飛來飛去了,好痛。”即便貝爾用小刀一下一下的朝着弗蘭甩去,弗蘭也沒有轉過身,依舊用着直板的語氣抱怨。
森羅看了看貝爾和弗蘭,還沒有說話,就被斯庫瓦羅拎起後衣領直沖沖的帶上Xanxus房間門口,然後被斯庫瓦羅一腳踢進房間,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森羅下意識的避開砸過來的東西,捂着不小心磕在地上的頭,有些傻氣的看着地上的指環與匣子。“咦、我的?”擡頭看那個歪坐在椅子上的帝王,卻只得到了帝王冷眼掃過來的一瞥。
苦笑的搖頭,她将與彭格列指環相
似的瓦利亞指環戴在食指,餘下兩個普通樣式的指環分別戴在中指和無名指。“應該說真不愧是十年後的我呢,還是應該說現在的我有先見之明呢?”十年後的森羅并沒有使用過火焰的記錄,然而她卻留有指環和匣兵器。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的結果,讓她稍微有些不爽。
“啊啊,算了……”她突然想到了那時艱難點燃火焰的少年,“BOSS,你說那群人在日本基地那邊的戰争會是什麽狀況呢?”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冷了一聲,雙腳搭在桌子上沒有回話。
作者有話要說:=_=午夜十二點半碼完……還有榜單要趕……還有存稿,特麽苦逼麽我。
☆、目标六十七·突襲開始
日本這一方,阿綱幾人從地下通風口潛入,在經過對抗丹多羅吉拉姆,津嘉之後,阿綱決定分頭行動,由他來作為誘餌引開追上來的敵軍。
在基地內小心翼翼的前行,他突然停下腳步捂住胸口。那個地方存放着森羅給他的奇怪雕刻,從突襲梅洛尼基地開始,那塊雕刻品就隐隐發燙。
是因為森羅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不安感開始加重,于是他吶吶自語着,一邊将手緊緊握住木雕。“……不知道森羅在瓦利亞那邊怎麽樣。”有些擔憂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都有點不好意思,突然感知到什麽,阿綱猛地往後一躍。
橫在他面前的是與哥拉·莫斯卡相仿的巨大機器人。
起初瞪大了眼睛對眼前的機器人有幾分驚訝,随後立刻凝聚力量準備攻破。早已進入超死氣狀态的他靈活的避開巨大莫斯卡的攻擊,同時找尋機會等待着用新開發的絕招将對方打倒。在這個時代的訓練并不是白費功夫,若是要說的話,他大概是所有人當中進步最快的那一個。即便如此,他解決那個巨大機器人的時候,依舊花費了不少功夫,然而他沒有時間休息。
在那個巨大莫斯卡被打敗的同時,從地下通道湧進了五六個幾乎同樣大小的莫斯卡朝他沖來。抵擋不住巨大的壓力,他被壓制住,掉落在水中,莫斯卡的炮筒瞄準他只等最後一擊。
(……唔)
水拼命地灌進他的鼻腔,氧氣被一點點榨幹,眼睛開始失去焦點。身邊流動的水就像是那天不經意觸碰到的森羅的雙手,無論怎樣都抓不住,冰冷的觸感卻殘留在手中。碧色的雙眼似乎在盯着他這幅慘況,然而那眼底卻平靜無波。
(…森羅……)
雙手高舉着,想要握住某樣事物,他最後的意識都快被奪走,突然從胸口爆發出一陣強光,雙手中運用死氣突破凝固成冰的火焰也追不上光的侵蝕,将武器對準他的莫斯卡似乎都被那光芒掐住了腳步。等到一切恢複平靜的時候,它周邊只剩下被燒灼的只剩灰燼的莫斯卡殘骸,以及之前他使用了新的絕招X-burner之後,躺在一邊的巨大莫斯卡。即便這場戰争才剛剛開始, 阿綱已經用了不少力量,全然支撐不下的身體摔下地面,最後浮在腦海的是某個人孤獨的伫立在風中,決絕的背影令人着迷。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是被刺穿眼皮的白光吵醒的。阿綱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個頗為雜亂的工作室。這麽說似乎有些不太正确,雖然東西頗為雜亂的堆放在一起,仔細看的話卻又能看出都是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啊咧?”似乎不能理解這場面,他站起身環顧四周,然後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啊你醒了啊。”聲音帶着一股懶散氣息,似乎在哪
裏聽過。“那邊有熱茶,你可以喝。”說話的人一直背對着阿綱在搗鼓着什麽,只是拿着扳手狀的棒棒糖往旁邊一指。旁邊端着茶盤的小型莫斯卡将茶遞到阿綱邊上。
阿綱尴尬的笑笑,蹑手蹑腳的從小型莫斯卡旁邊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雖然是和他差不多高的機器人,但是誰都不能保證如果他做了多餘的動作會不會被一槍爆頭。
(咦、這個場景完全不對吧啊喂!)
反應過來他現在的處境,喝下去的茶水猛地噴出來。“……噗。”大腦現在完全清醒過來,而處境的确不是那麽樂觀。要說的話,他現在應該是被人監禁了。……應該,是這樣。但是沒有鎖鏈沒有拷問,他的行動也沒有受到限制。“那個,你是?”有點猶豫地問,他被現在局面擾亂了思路。
似乎有些不滿阿綱打擾到他,轉過頭看向阿綱的眼神中有幾分不耐,“斯帕納。”說出完畢後他繼續轉過頭搗弄着。
“……嗚嗯,斯帕納…”他突然想起來面前的男人的聲音為什麽這麽耳熟,這聲音和十年後的藍波相似。甚至連那幾分懶散也一模一樣。
背對阿綱的斯帕納似乎了解到不回答完阿綱的疑惑無法繼續工作下去,幹脆的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