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似認真考慮到這個點子,“真是好主意……啊啊,別害怕啊。怎麽可能啊,殺人這種事……雖然有一天是必需的,我不是說你哦。不過這幾天的必要活動是必要的,請放棄與心上人的LOVELOVE計劃吧。”她知道那個殺手從最開始的防備轉到了對她那種心情的利用,所以她故意這麽說。
因為她很喜歡自言自語的同時,在不經意間威吓別人。
“你再說說什麽啊啊……我我才……”
“少年,勇敢的面對現實吧。”拍着阿綱的肩膀,森
羅嘴角上揚。
此刻被遺忘到一邊的夏目,只能無奈的嘆口氣。貓咪老師跳起來拍拍夏目的肩膀,“這種事情習慣就好,玲子最開始也是這樣的。”
(明明,森羅桑看起來就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夏目暗暗地想,
(玲子最後,估計是麻木了。不,雖然看那些妖怪的反應……應該是同流合污也說不定。)
此時此刻,夏目貴志,在內心道出了真相。
☆、目标五·裂口女
清早糾結的澤田綱吉,正在思考一件事情。
(昨天那番話,森羅同學……應該不是說得好玩的。我果然還是裝病逃避好了!)
下定決心的澤田綱吉向房裏走去,站在門口的Reborn壓了壓禮帽,“不去的話,會被殺掉哦?”說出了讓阿綱少年想要以頭搶地的話語。
“可、可是……”對于幽靈類的事物一向沒有抵抗力的綱吉反駁。然而Reborn只是輕笑一聲,“終于有機會能夠與京子一起參加活動,卻被蠢牛打亂了計劃……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有和京子增進感情的機會就這麽、被白白浪費掉了……很不甘心吧。”
一下子說中阿綱心裏想的事情,Reborn不懷好意的盯着阿綱,少年接觸到他的眼神後下意識的回答:
“是啊,真的是很不甘心——喂!Reborn,不要讀取我的內心啊!”澤田綱吉為了掩飾內心想法被察覺的尴尬,大聲的吼道。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思總是會被這個嬰兒看穿,但是他感覺這種看穿和森羅那時看穿自己的思想不同,要說的話,大概就像是森羅已經完全看穿他之後的行動,連讓他反駁的機會都不會有,而Reborn只是戳穿他的想法,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的反駁。
阿綱猛然紅了臉頰,扭頭不看Reborn。
Reborn擡頭看着綱吉,雙手扯着帽檐兩邊,帶着無辜的眼神說:“可是、可是、蠢綱露出了一臉蠢樣啊。”
(…這兩件事情到底有什麽聯系…)阿綱看着一臉無辜說出那些話的Reborn,默默的吐槽。
Reborn舉起一只手,列恩會意的趴在Reborn的手上,變成了手槍。“嘛,不管怎麽說,昨天你可是答應要去的。”然後一腳就踹向了阿綱。“作為黑手黨(Mafia)的Boss,一定要遵守諾言。”
(所以我才說,黑手黨這種東西有誠信可言嗎。)
一邊嘀咕的阿綱,揉揉臉頰,認命地向門外走去。“而且昨天我完全是被強迫的吧,啊啊、真是讨厭啊。”
而另一邊這是和夏目志貴走在一起的森羅,正在尋找某樣東西。
夏目看了身邊的女生一眼,頗為小心翼翼地問,“這麽一大早就讓你來幫忙,沒事嗎?”森羅笑着擺擺手,“嗯嗯,那個時候和玲子一起,午夜被喊出去喝酒什麽的也是常事。”
那個時候她總是會以成年人的模樣和玲子走在一起,有時候玲子就會借着她的成年外表讓她去小店裏買些清酒和鱿魚幹,然後和森林裏的妖怪開辦一場聚會。
一臉完全無法接受的夏目腦中想了想那樣的情景,深刻地覺得自己的祖母果然是個很大大咧咧的人。
(午夜、喝酒……)
夏目抽了抽嘴角,
不好意思的詢問着。“那個,會添麻煩吧?”
“唔,玲子有時候喝醉了就有點麻煩。不過,她一直都很溫柔就是了……雖然很亂來。”
“嗯。對了,請問,能問件事情?”夏目突然想到了什麽。
森羅側過頭,“是?”
夏目深呼了幾口氣,最後下定決心問出昨天他一直很在意的事情,“關于友人帳。”接着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揉着自己的短發。
森羅不在意的點點頭,“你是指我的名字在友人帳的事情吧?”
看着夏目點頭,森羅卻只是把手背在腦後搔了搔頭說:“關于這個……是歷史遺留問題。”
“哈?”
一邊默不作聲的貓甩甩尾巴,極其不屑的看了森羅一眼,“哼,只不過是這家夥有着巨大的妖力,被玲子誤以為是妖怪而寫入友人帳了。”
夏目貴志接受不能。磕磕巴巴的瞪着貓咪老師,“被、誤以為妖怪……”目光不受控制的飄向森羅。
“因為玲子一向都很粗心。”毫不在意的貓咪老師,在地上彈跳幾下。
森羅垮下肩,不太情願提起這段醜事,“雖然那個時候和她說了……不過玲子根本就沒聽進去。友人帳上,夏目川夏的名字也是玲子親手寫的。”現在再想起這件事情,她還是覺得很丢臉。
夏目呆愣,好一會兒結結巴巴的說:“夏目川夏?可、可是……森羅小姐……”
森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擺擺手:“啊……這個啊,我被玲子打了後,我說自己沒名字,玲子就随便想了一個。”
五十年前的相遇,對森羅來說算是一段黑歷史。
“那麽……一定有含義吧,就像森羅。”夏目心想所謂的川夏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吧,就像森羅的含義就是世間的萬物一樣。
“這個啊,都說是随便取的,所以那只是玲子一時突發奇想。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是在夏天的河邊遇到的……這類思想。”森羅随手折了根樹枝,撥開擋在前方的雜草堆。“森羅的話,是…某個人取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森羅轉身看着夏目,“怎麽了?”
夏目一愣,然後幹笑了幾聲:“随、随便……啊,對不起。”夏目跨了幾步趕上森羅。
(玲子,到底是有多随便的人啊。)
“你無法想象的随性啊。”像是察覺到夏目的想法,森羅說道。
“沒錯。”很贊同的白色貓咪搖了搖尾巴,“想到什麽就去做了。”然後一下子跳上了夏目的頭。“笨蛋,小心前方。”
一位戴着黑色口罩的女性朝着森羅兩人走去,然後停在他們面前,“我美嗎?”突然摘下了口罩。那是一張咧到耳根的嘴唇。
“呃……那個、”貓咪一腳踩了下去,“別和他回話。”
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像是不滿一
般,她咧咧嘴,又問:“我美嗎?”
夏目閉上嘴,他突然想到‘咧嘴女’的傳說,不論回答美還是不美,最後都被撕裂嘴唇的回答者。
她又走進一步,“我美嗎?”
森羅朝她揮揮手,“嗯嗯,美啊”
她咧開嘴笑了,“那麽就把你變得和——”
“和我一樣的美。”抓抓頭發,森羅異常認真的說。同時她也甩了甩手,做好了這個妖怪撲上來的瞬間把妖怪丢出去的準備。
妖怪正準備飛馳過來的身影停頓,沖向夏目的方向突然打轉“………………那你就變得和我一樣好了。”猛地向森羅沖過來。
“森羅小姐——”夏目的聲音嘎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森羅一腳把那個女性踹翻在地。“一般這麽回答後就應該乖乖地走開!獲得這種介于好不壞的中間答案!”因為身邊沒有其他人,森羅獨特的直爽此刻暴露無遺。得到空閑的一瞬間,她不禁想到若是澤田綱吉在的話,估計她是沒有辦法這樣做了。她一直在并盛中學少言寡語,不與其他人交流,同時隐藏着自己的真實,隐藏着在外表下一直冷眼看着澤田綱吉的自己,裝作一個對澤田綱吉有着超出其他人感情的協助者。
但是越相處,她就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她的目的從觀察這個十代繼承者變成了想要幫助這個與年幼自己相像的澤田綱吉。
她的首領知道後一定會嘲笑她的吧,她如此想到。
被森羅一擊踹倒,跪倒在地的女性像是忍着巨大疼痛,在地上全身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姿勢。
不,與其說是忍受疼痛,或者是心靈上的打擊更為确切。
“那個……”夏目呆愣的看着倒在地的女性。
全身顫動的裂口女爬起來,轉而向夏目沖去。
夏目先是呆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我說你有完沒完!”夏目一拳向那為女性打去。
女人捂着臉蹲在一邊,“嘤嘤嘤,現在的孩子越來越難的吓唬了……”
“……”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的夏目。
“……”深感她失敗的森羅。
“笨蛋。”語言一度變得貧乏的貓咪老師。
更加被打擊的裂口女向樹蔭處縮去。
回過神的夏目,好奇地問,“關于裂口女的傳說是?”聽到這一話題瞬間有精神的女人很自豪的拍拍胸脯,“那是一位母親為了防止自己小孩偷東西根據某些事編造的故事!”
“那麽,你本來是……”
“拉鏈。”
森羅捂臉,“……也就是說,你屬于付喪神那類的?”這麽多年她遇過不少由其他物品因為染上了人類的意念而幻化的妖怪,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會有拉鏈因為母親吓唬小孩的故事而幻化成了妖怪。
“是的!原本關于裂口女的傳說沒有
這麽驚悚,我聽那位女性編造的故事越聽越入迷,等回過神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比起一開始的森然,現在的女性四周散發一種白癡的氣場。
看着妖怪一副很自豪的樣子,森羅忍不住用手捂臉,遮住眼前的畫面“夏目,你這個問題,真問得真好。”
“……才沒有。”夏目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一臉糾結。
那個女性聽到什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很吃驚的向後退去,“那個……夏目?!白色的肥貓(貓咪老師:喂!)和一點也不突出的外表(夏目:我說啊……)還有胸部和平谷川一樣的白發少女(森羅:這和我的胸部有什麽聯系!)啊啊啊啊啊——”女性頓時發出凄慘的叫聲,“是捉妖二人組外加一只肥貓啊!!”
“肥貓肥貓的你說夠了沒有!”無法忍受被玷污自己美麗(?)憑依的斑一腳踢飛了那個女性。
“……那家夥最後一個外加的我贊同。”面無表情的森羅看着妖怪凄凄慘慘的飛到了空中迅速飄走回了一句。
“……嗯。”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的夏目回應。
餘怒未消的斑看向兩人。“你們在嘀咕什麽!”
兩人搖頭。
突然一柄紙傘橫插入森羅和夏目中間,“淺蔥,終于找到了、你們這兩個人類!”
☆、目标六·患病的淺蔥
當舉傘妖怪炳出現在森羅他們眼前的時候,阿綱也在這時找到他們。
阿綱露出‘太好了,終于找到了’的表情,朝森羅跑去。卻被森羅拎起後衣領給甩了出去。
“咦——啊啊!”吃痛的揉揉腦袋,阿綱好奇的看向森羅。
(在幹什麽啊…啊、真痛。)
其實一般情況下,阿綱是會逃跑的。不過這次例外。完全能猜到自己逃跑過後,Reborn會想出很多惡點子整他的阿綱,只能苦逼的站起來又躲在離森羅不遠的樹後。
(不想被Reborn殺掉、絕對、——真想逃跑)
內心糾結着是逃跑被Reborn整還是留下來看到奇怪的事情被森羅變成永遠不能說出秘密的人兩邊會更讓他難過,後來他毅然決然的選擇留下。
至少森羅會讓他死個痛快,Reborn可是會讓他生不如死。
于是阿綱就只能躲在樹後默默哭泣。直到眼前的人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下。
“哇啊啊啊!森、森羅同學!”阿綱快跑過去,就在剛才,森羅突然倒在地上。一邊的夏目吃驚地看着一旁,在森羅倒下後也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夏目鐵青着臉,而傘妖早就不見了蹤影。一旁的白貓搖搖尾巴,打個阿欠:“嘛、做了個正确的選擇。把那個放到這個女人的身上…說不定病也可以治好哦?”
一邊的阿綱聽的朦朦胧,“病?森羅同學她?!——那。那要叫醫生!”像是不能忍受棕發少年一驚一乍的樣子,白貓朝阿綱撞去。“白癡啊你!!!”夏目趕忙去阻止,“喂!貓咪老師。”
‘-啪-嗙-’的聲音是拳頭重重砸向頭頂的響聲,光是聽聲音就讓人覺得痛。
貓咪腦袋上瞬間壘起了一個大包。貓咪抱頭痛哭,“可惡、夏目——”
“不要随便叫別人白癡!——啊,對不起。”夏目轉頭看向阿綱。阿綱擺擺手,“不不不……反正也習慣了,這種事。…啊,要快點帶森羅同學看醫生才行。”說着哈哈一笑,又像是想到什麽挫敗的垂下手。
不知道說什麽的才好的夏目只好點頭,轉而又說“那個,請放心好了。她…只是不适應…(小聲)妖怪突然附身。”阿綱歪歪頭,沒聽清他之後的話,于是又答了一聲:“是?”
夏目搖頭說沒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和別人說才好。稍稍苦惱的想(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吧。而且、)
夏目回想起那句話:
“不不不……反正也習慣了,這種事。”
這麽說的少年,即便揚起嘴角,也帶着一絲自卑。
夏目暗自嘆口氣,“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這是最好也是最差的應對方式。把
森羅背起來,帶着阿綱繞開那些妖怪聚在一起的地方,向着營地走去。
為了打破這種尴尬的局面,阿綱嘗試着開口,“那個,夏目君……”他總是在人群中充當這種角色,即使有時候話題讓他完全插不上嘴。
不明白阿綱有些失落的表情是因為什麽的夏目,只好停下來傾聽,“是?”他偏頭看向阿綱。
(怎怎麽辦、這種事情我最不在行了。)阿綱一邊苦惱地想要說什麽,一邊抱怨自家的家庭教師。其實這和Reborn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只是下意識的去找一個人埋怨罷了。“對了,森羅同學她……”看着夏目背上的森羅,他問。
“啊啊、得了一種皮膚會像泥土般脫落的病。”貓咪閑閑的開口,然後又招到一頓暴擊。
“嗳嗳,什——”阿綱大吃一驚。“怎麽會。”
夏目“……”的不說話,要解釋這件事情,夏目可以對無數個妖怪說,卻沒有辦法對一個人類說。尤其是眼睛看不見的人。“不、這種事——”
貓咪像是看穿了少年的心思,快速向前面跳了幾步。“我開玩笑的。”
阿綱“……”。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那個,我覺得夏目君你和那個貓咪老師?嗯,感情很好呢。”
潛藏在血液中的直感常常會讓他看穿一些事情,少年的溫柔讓他第一次将這種一直壓抑在腦子裏的事情猛地說了出來。
“誰和這個肥貓/呆子感情好啊!——喂、誰是肥貓/呆子啊!!!”一人一貓聽了後都只覺得肉麻,互相看着對方瞪眼。
(明明、就感情好啊。)想着也許是不善于表達這一類的原因,阿綱也沒有揭穿他們,阿綱垂下眼。光是看着,他就覺得好羨慕,這是一種旁人沒有辦法闖入的默契。
“蠢綱,你又在想什麽。”
少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住,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聲音并不是那個嬰兒的。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森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綱,然後大大的打了哈欠。“你那裏有一摞的章魚棒球奶牛,不滿足嗎。”
(章魚棒球奶牛……)
阿綱表示吐槽不能。“嗯。謝謝……那個。”
森羅拍拍夏目的肩膀,“夏目、關于那個……似乎病得很嚴重。”被強硬塞入的妖怪與自身産生排斥,讓她現在還顯得虛弱。
阿綱聽後大叫:“嗳哈哈哈——森羅同學你!”森羅一手掌劈下去。
“聲音小點。又不是我。”有時候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少年咋咋呼呼的蠢樣子,有時候又覺得很好逗弄。
阿綱不明白森羅望着自己的心思,只是摸着腦袋說是。
夏目看着這幅情景噎了一下,不禁想着自己的祖母和背上的這個女孩當年是不是也這樣欺負其他妖怪的。然後腦袋被森羅敲了一下
。“欺負妖怪這種事情,只有玲子做得出來。我只是打下手。”
(玲子揍完後,森羅你接着來嗎。)
這麽想的夏目下意識的用餘光注意森羅。即便是四分之一的側面,夏目也感覺到了,森羅陰森森的笑了一下。
那表情分明就是說:少年,你正解了。
森羅閉了閉眼,舒了口氣。“…以前也有這類的事,如果他們病了的話,有一部分就會來我這裏安家。據說是因為那些在我這裏所吸取的,嗯,力量可以幫助複原。——啊。我這邊沒有什麽事。”為了讓夏目安心,她在這之後補充了一句。阿綱看着她的關切表情被她直接無視,她将臉又往下埋了埋。
貓咪聽了這話不滿的說:“所以一來二往的,你這家夥的身體也被拖垮了,不是嗎。本來就活不長。”斑想起那個時候,玲子曾說過森羅太極端一類的話。
夏目聽後擰緊眉頭,“真的,沒事情嗎。”
森羅點點頭,即使夏目看不到。“是的,那個時候雖然很累。不過現在和過去不同,——我的身體現在可是很好的。”森羅思索了一會,“啊、澤田少年。”
阿綱不禁繃直了身。靜待着森羅的後話,然後卻沒有的下文。“森羅…同學想說什麽嗎?啊、關于這些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森羅聽後卻嘆口氣,卻又想着這個少年一直以來逃避的作風确應是如此。“算了,如果你想知道——不,澤田綱吉,你不可能也沒興趣知道的。”
森羅帶着嚴厲的語氣這樣說着,阿綱卻沒有感到有多少慶幸。“可是我……”或許因為是同一類人,因為某方面被群體剔除在外的,他們兩個。
可是,之後阿綱的身邊聚集了很多人,雖然有時候會帶來麻煩。但是,阿綱依然覺得、‘啊,實在太好了。’有時候不經意的會看向森羅。然而她依舊是一個人,帶着生人勿近的寂寥。阿綱莫名的感覺,其實森羅一直處在籠子裏感覺,籠門是敞開的,然而森羅卻又不願意走出去。
但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又時常在看到森羅的那一刻産生巨大的違和感。
猶豫着,最後他終于開口:“我、想要知道……關于森羅同學的事。”少年堅定的看向她。森羅沒有露出多意外的表情,“會死哦?京子說不定會讨厭澤田少年你唷?這樣也沒關系?”
少年不可抗拒的動搖了。
(會死……而且被京子讨厭……我果然還是害怕!)
澤田少年只能默默哭泣,十五年以來除了非自願性那一次鼓起勇氣向京子告白外,少年唯一一次的勇氣就這樣吓回去,說不定再也不會出現。
他總是這樣,有時候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勇氣總會被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吓得消失不見,更何況這時森羅用着不同以往的嚴肅語
氣。
“人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是想探索一番。然而他們卻忘記這也許會帶來死亡。……夏目,我有點…累了……嗯。”森羅說着說着突然湧起睡意,漸漸的沉入夢中。
夏目将森羅向上托了托,“好的,……那個,澤田君。”然後望向阿綱。
“是!”猛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阿綱吓出了一身冷汗。“……抱歉。”他低下頭。
夏目放慢腳步等着阿綱跟上,“或許是我自以為是。如果,如果澤田君是真心想要了解的話,森羅一定會告訴你的。——雖然有些可能沒有辦法說。”
阿綱聽後突然放松,“謝謝。……不過,還是算了。反正我就是廢柴……抱着不切實際的想法,又懦弱,還喜歡推脫。”
自己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也正因為如此,卻也是最不願意面對自己的人。
夏目搖頭,“我可以理解森羅的感受,雖然只有一點。我可以明白不說的原因,但我也明白,想要告訴給某人的心情。——不管這個人和自己又怎樣的關系。所以……?森羅?你說什麽?”
阿綱也聽到森羅的呢喃,走進聽了聽。
「會找到的,淺蔥……我會陪着你」
比起不知所以的阿綱,夏目和斑很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個是,妖怪的記憶。
在某座森林,「自己」正撫着蒼琴。在森之主的面前姣好的容顏有了瑕疵。——皮膚像是泥土一樣剝落。
不禁用雙手掩住臉,卻發現手指也開始剝落,最後,「自己」的半邊臉也失去了。
「會找到的,淺蔥(アサギAsagi)……我幫你。治好你的病的藥,我會幫你找到的!」一直在一旁舉傘的妖怪并沒有随着拂袖而去的森之主離去,反而走到「自己」面前,語氣堅定的說:“我會陪着你。然後再一次——”
這時森羅才注意到,這是那個蒼琴師,淺蔥的記憶。
森羅垂下眼。
『他就這樣伴着她,找也許不存在的希望。』
“啊,森羅桑你終于醒了,開始聽說你昏倒了我和花都吓了一跳呢!太好了,你一直睡到晚上我還以為你出什麽大事。看樣子你太累了。咦咦,剛剛森羅你的頭發和眼睛好像變成藍色?”淺栗色發的少女飛快的說完。
森羅卻緊緊盯着窗外,然後轉過來對京子說,“不好意思,我有點口渴……嗯,你能……”
少女歡快的點頭,“是,這是當然的啊。那麽森羅你就乖乖躺在這裏。”然後少女走出房間。
森羅呼了口氣,“我記得你叫做炳……藍的頭發和眼睛,你果然把那個淺蔥附到我身上。”炳沒有答話,森羅的耳邊卻出現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真的對不起,我有阻止過他……他只是為了我好,請不要怪罪。’
森羅依舊
緊緊的盯着傘妖“沒有的事,我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只是讨厭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暗算的感覺……這會讓我覺得我老師會砍死我。……淺蔥?”意識到那個琴師再度沉睡,森羅便開口對一直站在窗邊的妖怪開口,“放心好了。她不會有事的,只要不影響我的日常,幫你的忙也不是不可以。”
炳聽後緩了口氣,盤腿坐下。“嘛,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了。只是她的身體狀況卻每況愈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來你應該是過世五十年了……但是聽到那個傳說,我還是抱着試試的心态……滿月的時候,矶月之森會打開一個小口,無論如何……我也想要讓淺蔥在她最喜歡的任壬大人面前演奏。”
妖怪看着森羅,“所以拜托了!夏目川夏大人!他的手指再也無法彈琴了……即便如此、我也——這最後一次,我也想達成她的心願。”
森羅沉默許久,然後直直的看着他。“那麽……原因呢。”
妖怪扛起手中的傘,回想起原來的事情。半響,垂下眼:“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撐傘的罷了。”
“好吧,明天……我會幫你的。”
這句話脫口而出,完全将她準備拒絕的話堵在喉嚨。
妖怪聽後異常激動的點頭,“是的,麻煩你了。”
然後回望着她,仔仔細細的注視着森羅,或者說是森羅身體裏的妖怪。最後毅然轉頭離開了這裏。
森羅此時才支撐不住一般倒在床上。
(身體好燙……大概,這是那個淺蔥的感覺吧。)
全身被陰冷的火焰燒灼着,一半是冷一半是熱,她說不出話,只好強制性切斷了意識。
本來幫森落倒水的京子看到森羅又睡了,便把水放在一邊。幫森羅掖了掖被子,便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我好像太麻煩笹川京子了。)
後天的警覺讓她注意到房間裏有人出現,發現是京子之後她才放松了些。
直到京子走後,她才沉入睡眠,而夢裏盡是那妖怪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怎麽發展。(甩飛
這輩子連戀愛都沒有只有暗戀失敗的作者完全不知道怎麽發展這兩人的感情。
讓我神展開吧!
☆、目标七·淺蔥的琴
阿綱想,藤原森羅一定是幽靈。他昨天晚上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一男一女,然後……那是森羅同學的房間。
(好嘛好嘛,我就是廢柴,外加膽小。)
阿綱自暴自棄的想。沒人品,長得差,不出衆……啊,說起來森羅同學和他一樣,不知不覺的想到在他人眼裏的森羅。他樂呵樂呵的想着還有統一戰線的好戰友,即便有時候在他眼裏的森羅會帶着不同尋常的奇怪感覺。
然後他不留神的就和他人相撞上了。
“啊……真的是非常對不起、呃——”聲音,是說不出的耳熟。然而這聲音的主人理應是不會發出這類大和撫子般、他擡起頭看清楚了那個人。
“嗬咦咦咦咦……真的是森羅同學!!”廢柴綱抱頭大呼不可能。
她的聲音與之前的甜膩不同,反倒帶着成熟女性的沉靜,但是不論是哪一種都讓阿綱覺得變扭。
森羅看似平靜的臉孔下,其實內心已經糾結得與阿綱一樣。“……”
她的聲音,不知何時就被妖怪篡改了。
‘真的很抱歉,一不注意就’
察覺到這一點的淺蔥,不好意思的和森羅道歉。
面無表情的看着阿綱,她開口:“澤田,有事嗎。”森羅告誡自己絕對要鎮靜。
性格內潛藏的暴躁早就讓她失去繼續扯下去的耐心,但是身為戰士的良好素養還是讓她用這足夠冷靜的聲音詢問對面的男生。
阿綱撓撓頭,心想着那種聲音一定是錯覺,昨天被吓到了所以出現了錯覺。越想越這樣認為的阿綱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不,沒什麽啦。啊,森羅同學還是多注意休息的好。”
接下的事情阿綱已經不能再否認了。
本來在阿綱看上去性格不怎麽開朗的森羅,聽到這句話卻感到臉紅,然後一手握拳伏在胸前,“是的,謝謝您的關心——夠了!”突然在尾音加重了語調。阿綱也不禁吓了一大跳。最後的詞語跳出了之前的聲音,完全變得低沉,讓阿綱反射性的朝後退了一步。
看着阿綱一臉無措的樣子,森羅無力的揮手。
“……不好意思,澤田同學。我想我可能還是不太舒服。……”之後森羅急急忙忙的走開了,留在阿綱一個人在那裏。
(剛剛……感覺森羅同學,被誰附身了。)
僅僅只是冒出了這個念頭,阿綱就背後發寒。然後遠遠地就看到了獄寺和山本朝自己走來。
(剛剛的,只是森羅同學沒有恢複吧?…大概。)
而比起這些,他更在意的是森羅之後的聲音,那就像是聲帶被撕裂過一樣,完全失去了少女的甜美,卻帶着一股天生的氣魄。
獄寺一臉不爽的表情,雖然平時也這樣。不過這次似乎連一直都嘻嘻哈哈哈的山本也皺着眉頭。仔仔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确
認眼前的少年無事的獄寺開口:“十代目,那個藤原……瘋了嗎。”
“啥?”他呆住,半天不知怎麽回話。
山本又恢複原來懶散的表情,“嘛嘛,別這麽說森羅啊。”
澤田表情趨向于一種說不出的苦逼,開口問:“那個,請問怎麽了。”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十幾年的人生經歷告訴他,一定要相信這預感。
雖然每次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确切說是沒有好的預感出現過。
兩人被問到後突然沉默,好半天才開口:“十代目…是這樣的,上午我和這個棒球白癡準備找您的時候,(綱:不用敬語吧)偶然碰到她。然後——這家夥像是成了大和撫子……(山本:嗳嗳,我還以為外國人都喜歡這一類,獄寺你不喜歡啊)——肩胛骨你夠了!我只要十代目就夠了,十代目……最近都請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吧。”
阿綱突然不知道說什麽,總覺得吐槽點太多而沒有辦法說話了。一旁的山本拍拍阿綱的肩,“阿綱,其實我覺得大和撫子這樣也不錯啊。對吧?”
(我喜歡京子這樣的——等等)
一不小心被帶到其他領域去的阿綱,一個急剎車回到了現實。“啊,那個——”
“喂喂,你不覺得我們學校那個和廢柴綱齊名的幽靈女突然變了性嗎?好像大和撫子……”
“我覺得比那個校園偶像京子更吸引我了。”
迎面走來三兩個人的對話吸引了阿綱的注意。
(廢柴綱齊名的幽靈女……是啦是啦,反正我就是廢柴到、為什麽森羅會和我齊名!這又不是排名比賽!)
聽着他人對話,阿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