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幾乎是幾秒鐘的事情,桌面上的材料就變成了一塊賣相不錯的蛋糕。
“看起來還沒有生疏呢,”她端起蛋糕,走出教室。
而中午,澤田綱吉與新結識的兩位朋友,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在天臺正準備用餐時,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澤田綱吉的飯盒中竄出。
随即三只烏鴉昏迷墜落。
(這些、是什麽啊啊啊啊!)
內心面臨崩潰的澤田綱吉哭泣。突兀的想到說不定藤原森羅知道這是什麽。随後又幹笑了幾聲,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會在察覺到奇怪的事情時想到森羅,甚至會不自覺地追逐她的身影,暗中偷看森羅在做什麽。
他這樣子好像電視裏說的那種…,他咽了咽口水,被獄寺突然發出的大叫打斷了思緒。
看着阿綱手裏的飯盒的奇怪變化,一旁的獄寺隼人和Reborn皺眉,尤其是獄寺,在看着這一現象時一瞬間明了,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卻抵不過胃部糾結而倒下。
(…十代目…)
他最後還想說些什麽,卻無法發出聲音。
Reborn看着獄寺,然後出聲:“你在那裏吧,碧洋琪(Bianchi)。”Reborn用手壓低黑色禮帽,看向一旁。
突然‘-吱呀-’的一聲吓到了阿綱。阿綱和山本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天臺原本關上的門突然打開,一位紫紅長發的妖冶女人倚牆出現。在看到某位嬰兒時,突然間卻變了一個人,本來冷豔的表情瞬間柔和,眼中帶着火熱的迷戀:“Reborn!”連聲音也帶着成熟女人的獨特。
(喂喂,至少注意下這邊啊。)
看着互動的兩人,阿綱囧着臉,轉頭看向獄寺,卻發現友人突然間倒下,澤田綱吉抱頭大喊:“啊!獄寺君!振作啊。”慌亂地看向Reborn,卻發現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帶着刺,他不自覺地縮了一下。
“Reborn…這種教育小孩子的生活不适合你,馬上…我就會放你自由了。”女人頗為無奈的看着倒下去的獄寺,輕輕地說了聲“小孩子”後,又離開了天臺。
(什麽狀況啊……)
澤田綱吉望着Reborn,對方只是勾起嘴角。然後阿綱知道,他的人生,風雨欲來。只要那個嬰兒露出這種莫名微笑,他身邊就一定會惹出什麽事端。不過同時,他也會下意識的找到呆在角落的森羅。
自從某一次他被人擠到牆角勒索,森羅靠在牆壁有意無意的喊了他一聲後,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在他身邊發
生。于是每一次他都會下意識地去尋找她的身影,其實他也發現了,說不定他自己實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依靠森羅。但是無論他在事後對着自己強調多少次,每次一出事他就統統把其他甩到腦後了。
就像班上某個男生說過的,“雖然看上去藤原好像不怎麽和人接觸,但是只要和她有過來往之後就會習慣的去依靠她。”
他想,或許森羅就擁有這種讓人依靠的特質吧。
不過身為男生卻想着依賴女生,這樣的他果然很讨厭啊。
他突然陷入自我厭惡的怪圈,直到山本指着獄寺對他說,“我們一起把獄寺送到醫務室去吧、”他才慌亂的點頭。
好不容易把獄寺送到醫務室後,澤田綱吉和山本武卻發現保健室醫生不在。經過獄寺隼人的一番解釋說明他真的沒有問題之後,阿綱還是強硬的要求讓獄寺在醫務室休息,自己幫他和老師請假。
和山本武并肩走在走廊上,阿綱竟然有些無話可說。而山本武卻仿佛完全沒感覺這些尴尬的氣氛,“阿綱!你想吃誰做的蛋糕?”然後很自然的一手搭在阿綱的肩上。
阿綱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的話,希望可以吃京子的蛋糕。)
那是他上學的動力,雖然一直以來都缺少交流。
山本武沒有因此而覺得尴尬,只是将另一只手握成拳頭,然後掄了掄。“我已經定下人選了喲,所以阿綱你不能和我搶,不過如果阿綱要的話我也可以分你一半。”
帶着幾分好奇和一些戒備的心理,阿綱怯生生的問:“那個,山本是說的……難道是京子?”帶着點試探的語氣,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山本看着前面有些騷動的教室加快了腳步,“嗚哇,要快點了阿綱。哈哈,只有森羅的蛋糕你可不能和我搶哦。唔,阿綱應該比較喜歡那個笹川同學的吧。那你可要加油才行,據說很多男生都想要笹川同學的蛋糕呢。”
阿綱聽了山本的回答,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聲音不經大腦的就沖出來:“我、我的話,也想要森羅…同學的!”他也想叫森羅,卻發現實際上他和森羅并沒有能親密的稱呼名字的時候。
“哦啊,那我們可是在美食上的勁敵呢。”
“……”
還想說什麽的阿綱,卻突兀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是當山本很自然地說出想要森羅的蛋糕時,他就只覺得好像一直在他身邊的東西別人看到然後搶了去,條件發射的說出違背他原意的話。
察覺到女生快要到來,班上的氣氛達到最高。“哦哦,來了來了!
”等待着的男生也開始躁動。從家政教室歸來的女生也興沖沖的說:“将家政課做的蛋糕給男生吃!”
關于以上這一點,森羅很憂郁。在她跟着女生們的大部隊身後的時候,一個黑影一晃而過。
森羅眨了眨眼,環顧着女生手上的完成品,直到看到某個女孩子手上捧着一個與其它格格不入的怪異蛋糕。
“綱吉君要吃吃看嗎?”被譽為校園偶像的笹川京子主動将手中的蛋糕端給澤田綱吉。好像沒有察覺到蛋糕有什麽不對勁,京子又舉高了一些。
森羅瞟了一眼阿綱。
(那個東西,要是吃了絕對死定了。)
森羅呼出一口氣,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被稱為毒蠍子的那女人會對澤田綱吉下手,不過還是向京子那一堆靠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雙方手中的蛋糕互換。
(真是遲鈍的少女……這樣的蛋糕端在手中,光是味道就讓人察覺了……)
她轉了轉因為一直盯着手中散發奇怪樣子的蛋糕而僵硬的脖子,随後手中的蛋糕伴随着紅光,發出一陣茲茲的聲音。
其他人都沒有注意森羅這裏發生的事情,阿綱卻看了森羅一眼傳遞感激,然後将蛋糕吃進去。因為一開始就為了中午的事情,從女生進教室開始,他就在第一眼看到京子後搜尋着森羅。一直到京子将那個詭異的蛋糕遞在他面前。他才看到森羅慢悠悠的從教室門口走進來,然後等他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時,卻看到京子手上的蛋糕變成了森羅那時拿着的蛋糕。
下一瞬間吃進蛋糕的阿綱一臉扭曲。
“咦?阿綱?怎麽了。”山本武望着莫名扭着臉的綱問,“啊,難道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很激動?真過分啊,居然一口氣吃得差不多了。”
阿綱卻哽在那裏沒說話。
一臉擔心的京子擔心的問,“是不是……太難吃了?”
說不出話的阿綱此時只想淚奔。
(好奇怪,感覺和外表完全不符的口感。)
阿綱搖着頭,然後一手接過山本武遞過來的水一口飲盡,然後奇怪的看向森羅。而看到森羅将手握成拳舉起來晃了晃之後立刻轉過頭,歪着頭流出眼淚。
蛋糕的味道其實很好,但是總是讓人覺得缺少了什麽滋味,于是就造成了阿綱那副說不出道不盡的模樣。
而森羅在京子身後向澤田打手勢。大概意思是‘Good Job’。
森羅知道這蛋糕有多難吃,沒有感情注入的食物即便配料絲毫沒有差錯也不能稱作美食。就像是看着配方做出來的料理和自己為了心愛的人研
制出來的食物一樣,雖然前者也許比後者美味,但是後者的感情卻會彌補料理的口感。
雖然蛋糕不怎麽好吃,但是至少吃不死人。所以森羅很心安理得的解釋:“我想大概是太激動了,這可是京子桑的蛋糕呢。”語氣帶着讓人奇怪的羨慕,卻讓阿綱紅了臉。森羅則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的無辜。
一邊的黑川花也揶揄道:“這個廢柴大概是心想能吃到暗戀的人做的蛋糕死而無憾了。”
“阿花?”表示疑問的京子看着自己的好友,而黑川花只好嘆口氣,“京子你就是對這種事情很遲鈍呢。”
森羅在一邊擺擺手,“我覺得這樣的少女更加讓人覺得可愛呢。”随後沖着阿綱眨了眨眼。然後黑川花一手搭在森羅的肩上,“哼哼,就算都是女生,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把京子托付給人的。對吧?廢柴綱。吃了暗戀的人做的蛋糕感覺怎麽樣?”
(暗、戀的人……不是這樣的啊……)
阿綱默默地看向森羅,卻發現對方眼裏有和他一樣的感受。
(…那蛋糕是我做的…)
森羅無辜的望着阿綱,随後用手捂住了眼睛。
“森羅你也做了蛋糕吧,嘿,紫色的蛋糕啊,真奇特的造型。”山本這時拿起森羅手中盤子裏的蛋糕。仔細看了看然後用手沾了一塊奶油,“唔,奶油的味道不錯呢。”正準備解決盤子裏的蛋糕時,阿綱急忙喊了一聲。
“啊啊……山本你不能吃啊啊!”好不容易緩過神的澤田綱吉激動地将森羅手中的盤子,山本手中的蛋糕打落在地。
(糟、糟糕在京子面前…将森羅同學手上的蛋糕打翻……會被讨厭的一定會被讨厭的。)此刻懊悔不已的澤田綱吉愣愣的看着打落在地的蛋糕,同時卻發現中午腐蝕天臺的食物,如今卻像是普通蛋糕一般融在地上。
森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澤田綱吉,阿綱以為森羅會生氣地瞪着他或者原本平靜的眼眸中會帶着淚水,卻沒有想到森羅突然一手拍向澤田少年,帶着稱贊的語氣對他說:“有勇氣!”而後轉了轉手中的空盤。
她一開始就有意看這個少年是否會沉默的看那個山本吃進蛋糕,才故意的将蛋糕遞了出去。當然,被她動過手腳之後的蛋糕已經沒有了毒這個屬性,畢竟那個毒蠍子所用的材料沒有變化,多餘的物質也被她消掉了。而她手上早就為了防止有毒蛋糕會腐蝕盤子,事先煉成了兩個盤子疊加在一起。
阿綱瞪着眼,“啥?”只能愣愣的看着森羅。
京子則一臉可惜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蛋糕,“啊,藤原同學的蛋糕…
咦,我們班有……啊,太好了!在盤子上的那部分沒有弄髒。真是的,綱吉君真不小心呢。”說罷彎腰撿起那塊垛在盤子上沒有落在地面的蛋糕。
(少女,真是天然的好可愛……)
森羅不禁開始仔細打量京子,而黑川花看着這樣的森羅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黑川花想了想,突然發現那個眼神就和那些男生打量女生的感覺一樣,只是更為內斂。
阿綱看着京子的動作暗自着急。
(京子,不可以吃啊!早、知道是這樣我就……)
阿綱很是後悔地想,然後下一瞬間,額頭就被某樣東西擊中。
他想着要是那個時候沒有将森羅手上的蛋糕揮到地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造成這種奇怪的局面,要是那個時候他吃了蛋糕的話……
他突然倒地,額頭上燃起橙色火焰,校服像是被撐漲一樣爆開。
“Reborn(複活)!——拼死将蛋糕吃下去!”大喊了一聲,緊接着一股風卷殘骸之勢,表情異常兇惡的澤田綱吉将蛋糕全數吃下肚。
而這舉動也引來男生的公憤。
森羅則乘機溜了出去。
(那個就是死氣彈麽)
森羅咬着右手食指,煩躁的抓着頭發。
“喂。”突然一個男生的聲音竄出來。
森羅轉頭,“啊,山本武。”随後将拿着槍的手背在身後。
“叫阿武就可以了,我常聽老爸說起你呢。”發現森羅溜跑的山本是随着她走出來。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有注意的話,估計現在他都不知道森羅出去了。山本跟着森羅的時候,注意到森羅走路幾乎沒有發出聲響。
“是、是這樣啊……”
“啊哈哈,是這樣啊。”
森羅微帶困擾的将眼睛眯成一字。“山本同學不去教室看下嗎?山本同學不是很期待今天的家政蛋糕嗎。”內心流淚的森羅望着天然少年。這個少年很敏感,也很直爽,直爽到了森羅差點就冒出不屬于現在的藤原森羅的本性。
她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會引起那只鯊魚的注意。同時連她自己都對着少年躍躍欲試,能跟在她身後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只是個連暗殺都沒接觸過的普通人。僅僅靠着模仿她走路就能達成一般人難以察覺的潛行,這個少年的天賦連她都乍舌。
山本不知道森羅在想什麽,只是聽着她的話後呆了一下,“嗳?”先是詫異地看着森羅,然後恍然一笑。饒着後腦勺,“不是這樣的啦。因為老爸總是說來店裏幫忙的那個女孩子很勤快,而且做的東西也很好吃。那天下午回去的時候
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森羅你啊。”
森羅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哦、啊……是這樣嗎。”不知道為什麽,壽司是她為數不多能親手做出的料理。
山本爽朗的笑着,然後身後拍怕森羅的腦袋。“嗯,就是這樣的。因為會被老爸誇贊的人很少。然後今天又剛好有家政課所以想說嘗嘗看。啊啊~~想到這裏真可惜!阿綱估計會在晚上躲在被子裏偷笑的啊。”
森羅不認為被人暗殺還能偷笑,除非那個是天然呆。“為、為什麽?”在晚上躲在被子裏偷笑什麽的,只有小學生才做的出來吧。她不經意中便随着山本的話思考,突兀的有些想笑。
“咦啊?那是當然的啊,我家那個很少誇獎別人做菜好吃的嚴厲老爸都說你做菜好吃。而且阿綱剛才在吃了那個蛋糕後不是大喊‘好吃!’了嗎?”山本模仿着阿綱中了死氣彈的樣子,誇張的說道。
森羅一瞬間心情異常複雜,“那個,帶着感情的食物和按照比例做出的食物,山本覺得哪個好吃呢。”然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
山本愣了一下,又伸出手摸摸森羅的頭,“這個難以決定啦。不過啊,有時候在店子裏就覺得了,森羅你好像一只大型犬喲。啊哈哈,不會介意吧?”
森羅聳聳肩,也沒有阻止山本武還在摸自己頭的手,“不,不會。”以前也總是有人喜歡這麽做,只不過揉的時候故意加大力氣,卻控制的很好,想到了那些事,森羅些許的翹起嘴角“被比喻成犬的話,我實在很榮幸。”
随後閑聊了一會的兩人,揮手道別。山本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在走之前轉頭對森羅說道:
“啊,不要忘記過幾天有學校交流活動。”
“學校……交流?”
“嗯,好像是和……八原那邊的學校,地點就在八原喲。”
“哦?謝了。”聽到八原這個詞後,轉過身的森羅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清涼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我是更新的小苦逼。
☆、目标四·友人帳
作者有話要說:仔細想想我要修改的地方……不就是省略掉空行麽!【喂
好吧,在修改到用存稿箱發出來的地方之前,我會認真的(正色)
喳喳的鳥叫,帶着麥田氣味的微風,和并盛那充滿水泥叢林的現代氣息不同,這裏完全是帶着鄉野山村的平靜地方。這裏是離并盛兩站的八原。也是森羅現在的所在地。
“啊啊……有一種熟人的氣味。真令人不快……”語氣稍顯抱怨的森羅,連同內心也不斷的抱怨。
(真是吵啊。)
然後轉頭看向一旁吵吵鬧鬧的同班同學。
獄寺隼人正和山本武鬥嘴,不知道應該說感情好呢還是傲嬌與天然相處的必然模式呢。因為上一次的家政蛋糕與中國女孩一平到來而與森羅關系莫名親密了的京子,正在和其他女生商量課間的活動。
而當森羅一個一個看過去,看到澤田綱吉時,不禁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帶、小孩嗎。這是彭格列首領的天職吧。)
森羅望着對着兩個孩子手忙腳亂的阿綱抱有一定的同情。小孩子在森羅眼裏就是任性無理的代名詞,雖然有些小孩子的确很聽話,也有些只是小打小鬧,但是森羅就是不能提升自己對小孩子的好感。或許這和她自身的某些因素有關。
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将視線挪到了另一邊。
身邊圍繞兩個小孩的澤田綱吉突然覺得周圍空氣下降,擡着頭四處張望,突然聽到咚的一響,“啊!藍波打到其他人了啊!”因為藍波将手中的玩具丢到陌生人頭上,澤田綱吉不得不跑過去向那位道歉。心裏卻對此抱怨着:
(話說回來為什麽一定是我來看管他們啊……)
就算這麽抱怨着,他還是急匆匆的跑了過去,朝着正在揉額頭的少年鞠躬道歉。“那個,對不起。我家的孩子……”
“不,沒什麽的。小孩子活潑是一件好事情。”少年笑了笑,不在意的搖頭。然後将砸在自己頭上的玩具撿起來遞給阿綱。
(嗳,是個非常好的人耶,看起來和我差不多的年紀,身邊的貓?唔,好像招財貓……)
接過玩具,阿綱直愣愣看着對方,粗略的打量了那個人。
棕色的學生制服,或許因為入了冬的原因,圍上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淡棕色的頭發,不像他自己獅子樣的頭發,很普通的那種。雙眼的瞳色,茶色吧,梧桐葉子幹枯後的顏色呢?還是說打濕的細沙呢?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少年的雙眼,不知道是瞳色比較淺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麽,少年的眼睛總是透着一道柔和的微光。
看着獅子頭的男生看着自己,那個人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請問?”
“啊!對、對不起、突然間就盯着你看。我是并盛中的澤田綱吉,請問?”很懊惱的澤田綱吉反省自己的行為,直覺對方是個很溫柔的人。
不知從哪裏出現的穿着黑色西裝的嬰兒勾起嘴角,“ciao~す(s
u)我是蠢綱的家庭教師,Reborn。”完全忽略阿綱在邊上想要遮掩的企圖,Reborn大大咧咧的蹦到了阿綱的頭上盤腿坐好。
“……c、ciao~す(su)…嬰兒,說話了……”像是突然接受不能的樣子突然卡殼,然後被身邊的貓一腳踢倒。
阿綱呆住,看着貓咪的樣子。總覺得有種奇怪的相似感。
(有種看到貓咪樣子的Reborn……)
不知為何,阿綱心裏有種異常微妙的感覺。然後一股冷風突然吹過。
從頭頂傳來‘-咔-’的一響。緊接着是手槍上膛的聲音。
“嗚哇哇,我錯了Reborn!”
蹲下來抱頭的阿綱看着另一邊踢了男生的貓咪流暢的留地轉身,“笨蛋(baga)!那個根本就不是嬰兒。”
瞪大眼睛看着說這話的貓咪,此時更加理解不能的是澤田綱吉。
(貓…貓咪說話了!話說那真的是貓嗎…)
“貓咪老師(nyanko sensei)!…啊,完了!我說你剛才在其他人面前說話了吧!”因為疼痛捂住一邊臉的年輕人,大聲斥責那只會說話的貓咪。長相滑稽的貓咪不在意的甩甩尾巴,“笨蛋夏目(natsume),看那個嬰兒就知道了吧!有很嚴重的詛咒圍繞他。對于一只能說話的貓,也只是小事一樁!”
“你在自豪什麽啊……肥貓……”
“你說什麽!”
然後像是慣例一般這兩只張牙舞爪的要打起來。
察覺動靜的森羅朝這邊過來時看到打鬧的兩只,驚呼出聲:“斑(まだらmadara)?嗳嗳,這樣的形态啊,嗯,滿意嗎?”說話的聲音帶着阿綱之前從未聽過的歡快語調,與其說是高興,倒不如用揶揄更為合适。阿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森羅,在他的印象裏,森羅似乎就只是沒有個人感情的平面,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不要的時候就會消失。沒有自己的愛好和厭惡的東西,僅僅只是接受着他人的抱怨和依賴。
而森羅這時見到少年和貓的樣子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甚至連森羅挂在嘴邊的清涼微笑也比以往更加生動。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為什麽,同樣不能理解從某個角落産生奇怪的心情是什麽。
看着森羅揶揄的模樣,被稱作“斑”的貓咪全身炸毛。
“滿意你個鬼啊!”然後作勢要一腳踹過來,一邊的阿綱和夏目連忙阻止,森羅只是朝他們揮揮手,示意沒事。然後一手抓住那只貓的後腳直接将他甩出去。
澤田綱吉和夏目貴志兩人的臉上同時挂着難以置信的表情與窘迫。
“阿拉,澤田君看到什麽了?”語氣森然,完全是一副不搖頭就擰斷你的頭的猙獰表情,然而森羅的臉上依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讓
阿綱完全不知道怎麽反駁才好,于是他只能搖頭,然後看着森羅滿意的點點頭,“真是好孩子,……玲子?”森羅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或許會讓那個少年感到疑惑,但是她也着實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而轉頭看到夏目後,更是激動地上前擁抱,不過森羅卻只是雙手向上舉了舉,随後放了下來。
雖然只是這樣的動作,也讓夏目臉色微紅,欲以推開森羅。阿綱雖然不太好插手,看着夏目尴尬的神情,也努力勸服森羅松開夏目。
“啊,抱歉抱歉。”意識到這一點的森羅朝着身後退了一步
。對眼前女生好奇的夏目,不自在的摸摸鼻梁,“請問,為什麽會認識我的祖母呢?”森羅微笑着看着夏目的動作。聽到他的話明顯一愣。
“祖母?”森羅驚訝的出聲。
“祖母!!”阿綱看着一向低調,陰沉出名的森羅這樣激動,最初還以為是森羅熟識的人,結果卻被對方說那個人是他的祖母。與預想的相差太大的阿綱不由得驚呼出聲。
被兩人的反應驚到的夏目有些磕磕絆絆的說,“是、是的。夏目玲子是我的祖母……我是他的孫子夏目貴志。”
“孫子?”森羅喃喃着。
“嗯。”雖然不太擅長被人這麽盯着,他還是點點頭回答着。
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的森羅好半天才回過神,只是喃喃的念着“玲子居然也有孫子”一類的話。稍稍定了下神,森羅繼續問:“那麽,玲子呢?”
她遇到玲子的時間她不知道距離現在有多長,但是那個玲子都有孫子的情況下,她不得不懷疑,那個一只好強又有些孤單的女生是否還在人世。
夏目感到有些難以啓齒,并不是因為不好,而是一想到害怕說出來面前少女會出現的表情,夏目就只得小聲的說,“玲子她,我的祖母在五十年前就去世了。”
“咦哎!五十年!”阿綱聽到後大呼,心想,(說不定森羅同學真的是妖怪)這樣的事情。而眼睛不自在的在夏目和森羅身上掃視着
“啊,我就知道。人的生命還真是短暫……與妖怪相比。”早已經預料到這件事情的森羅,直起手将眼睛擋住,嘴巴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
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另外兩人只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灰頭土臉跑過來的貓咪老師蹭蹭臉,“我就知道你是這種表情,最早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是你吧。”
“當然了,我對人的氣息很敏感嘛。”轉而又笑了的森羅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然而眼底原本閃爍的亮光此刻已經沉寂。
她是想哭的,就在得知事實的那一刻。但是她不能哭,為了某人的高傲與榮耀,她早已抛棄了眼淚。于是他只是把手放進大衣口袋,然後用力握緊,企圖用疼痛轉移注意。
阿
綱難以置信的看着森羅,帶着幾分喃喃自語:“五十年……森、森羅同學到底是……”他又噎了一口氣,把看着森羅的視線轉開。
“妖怪。”毫不在意這件事的森羅如此回答,在一旁的阿綱則因此僵住了臉。
“不會死的混蛋變态。”貓咪老師卻突然冒出了這樣一番話,帶着恨不得啃其骨食其肉的惡意,“總而言之我能找我到的消息就是這家夥是只靠他人生命裏活下去的一個變态。啊對了,夏目,那個友人帳裏有她的名字。”
甩着尾巴,貓咪毫不在意的說出來。
“什麽!”聽到這句話而感到驚訝萬分的夏目,“那麽,森羅桑她。”
“別誤會的了夏目,別看這家夥的名字在友人帳上。這家夥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論是從她自身還是哪方面。”貓咪老師絲毫不在意的說出真相。“要說的話就是個不死人……嘛。”它舔了舔爪子,然後眯着眼睛看着森羅。
“請問這到底?”越來越超越自身常識的澤田綱吉早已不能聽明白這些話的內容。
森羅嘆口氣,“有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澤田君現在就管好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她的事情總是不歸其他人管束的,除非這些事已經影響到了別人。
阿綱扯着頭發看着Reborn,說:“不用管嗎!Reborn!”
“嗯。”自家的家庭教師也同意森羅同學的看法,令阿綱更加無法接受。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澤田綱吉決定對于這件事就讓他像夏日夜晚的鬼故事一樣,聽聽就算了。這次習慣性的想逃避,但是森羅越不說,他卻莫名的越在意。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聽聽就算了!)
內心哭喊的澤田十分懊悔來這次有機會和暗戀對象(京子)更進一步(Reborn語)的活動。
森羅望着一直顯得很拘謹的夏目,有點恍惚,總覺得好像很久以前身邊有過這樣的男生。森羅抿了抿雙唇,敲了敲頭痛不已的腦袋,看着夏目,認真的說道:“夏目……貴志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幫忙。不論是什麽事情,我想我總是能比一般人多幫忙一點。啊,對了。我的名字在那上面,如果不想透過這個找過的話,也可以問那只肥貓。”森羅露出些許俏皮的笑容,“傳說貓鼻子也是很靈的。”
會提出這些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人是那個玲子的孫子,還有一個是因為森羅自己一直很喜歡那種溫柔性格的男生,不焦躁不粗魯,雖然看上去不怎麽與人交往卻帶着點細膩的少年,是森羅一直喜歡的類型。
“喂!你說誰是肥貓!五十年不見就換名字的笨蛋!”
“我沒有和肥貓對話的樂趣。”
在一旁只能看着的阿綱,突然覺得像是看到某一
種不同以往的森羅,那感覺就像是小孩子不經意間将一個枯黃的紙包裹的東西弄出一條縫隙,好奇的窺看這裏面與衆不同的世界。尤其是森羅注視夏目的神情,帶着與望着其他人不同的柔和。
“啊,對了。幫忙什麽的……”夏目不太好意思的說,“我覺得……”
貓咪老師一下子跳到夏目的頭上,“笨蛋給我閉嘴!別看這家夥這樣,她可是也有一本友人帳的!”
夏目訝然,“什……”
森羅卻絲毫不在意的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嗯,和玲子一起收集的。啊對了,和夏目你們學校的互動有七天,這之間請多指教、還有澤田君,也請一起活動。”雖然不想扯進其他人,但是澤田綱吉不同。每次看着他就會讓她産生濃烈的惡意。
想要看到這張和那人相差無幾的面孔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想要讓玷污自己榮耀的那人的子孫不能體會原先的平靜。她恨不得要将那人的子孫所期望的一切全部毀壞才好。
即便知道這是錯,即便知道自己無法這麽做也不會這樣做,但是這股惡意在接觸到那張一直都想去逃避的臉孔就瞬間脹大,她恨不得抓着澤田綱吉讓他好好直視。
被關在黑暗裏的兩百年,沒有抹去她的內心,沒有遮去她的光亮,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她在了望不穿的暗黑中,的的确确對着那個與澤田綱吉相似的青年有着深沉的恨意,而現在這恨意沿着黑暗中透出的夾縫,将矛頭對準了阿綱。
唯一和兩百年不同的是,只要看着阿綱,森羅就會想起從前那個懦弱的自己。于是連這恨意都變得扭曲,想要幫他,卻看着他逃避的時候又很不得擰着他的頭讓他看着眼前的真實。
“為什麽!”聽到這一消息的澤田綱吉突然打了個冷顫。無辜的看向森羅,期望森羅能放過他。
森羅咧着嘴露出蛇一般的笑容,“知道秘密的人……”
“只有殺掉了。”在森羅開口後,Reborn接了下去。他拉低帽檐,站到了森羅的對面,恰好将阿綱擋在身後。
“Reborn!”被吓個不停顫抖的阿綱大聲呼喊自己的家庭教師,同時希望森羅不要像Reborn說的那樣。
森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