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這個,獄寺同學,不用這麽喊我啦。”這麽說的他,其實稍微有些害羞。
莫名就多出一個自稱是他的左右手的男生,對阿綱來說,卻像是多出一個朋友一般的難得。
(雖然有時候獄寺君好激動)
他看着正在分組的其他同學有時候會這樣想。
從那之後數日,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獄寺突然說要去補給炸藥。而此時的班上準備了一場足球賽。
如果獄寺在的話大概不會發生這種行為,但是阿綱現在也只能看着班上分成了兩隊,并且都将他推來推去。
“嗳,別把廢柴綱丢在我這邊啊。”
“我也不想要這種只會拖後腿的啊。”
最後兩方的人相悖走去,只剩澤田綱吉一個人。
露出頗顯寂寞的表情,阿綱搔了搔臉“我還是……”在阿綱想要離開時,不經意間看到坐在樹杈上的森羅。
就像是找到同類一般,他由此獲得了一點扭曲的快樂。
而此時的操場上猛然蹦出了一個聲音。
“——那有什麽關系!”黑發少年出聲,綱吉甚至被這爽朗的聲音被吓了一跳,轉過頭看去,發現正是班上運動很好的山本武。“啊,……山本同學。”他低聲喊了一句,更多的是低着頭想要縮着身體隐藏自己。
而山本武的開口沒能讓阿綱振作,反而那些人用着更加譏諷的語氣勸說山本武不要去搭理阿綱。
“讓他加入也沒關系吧。”
最後或許是因為山本武在男生中的人緣極好,在山本武不停勸說下,澤田綱吉加入了隊伍。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澤田少年指了指少女森羅,“也可以讓她加入?”然後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即便距離有些遠,阿綱也很清晰地看到森羅因為這句話望向他的眼神中飽含不快,像是被人突然驚醒一般,坐在樹杈上的少女繃直着身體。
“不要……”
“那家夥看起來沉默寡言的,感覺不好相處……”
“對啊對啊,而且她有時還會對着無人的地方自說自話,身邊的枯葉還會不自然的飄動……”
“堅決不要!如果廢柴綱堅持的話,那你和她組成一對好了!”
而另一邊卻有幾人反對:
“唔,可是不管什麽事情,去拜托她的話,都沒問題了。”
“你這麽說,好像也是……雖然她看起來好像滿陰沉的,但是只要擺脫她一次之後,就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去依賴呢。”
“說起來,我上次遇見黑耀那些混混的時候也是她出手的!”
“喂,你遜斃了啊!被女生救了這種事情!”
“對啊對啊!”
而此話一出,兩方的人卻像是忘記開始讨論的話題,開始嘲笑那個被女生救了的男生。
“吵死了啦,你們不知道麽?據說那個藤原好像是從那個混混學校交換過來的!”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某個開關,開始還在興奮讨論的人立即閉上了嘴。其他人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卻猛地捂住嘴,朝後退了幾步。
阿綱看着持着不同觀點的男生本來不斷争吵着,卻在森羅跳下樹從他身邊經過時閉上了嘴,統一朝後退步。
“那群人……真吵。”森羅抱怨了一句後躍下樹,打個哈欠。帶着點故意的意味,森羅從阿綱身邊穿過,然後滿意的看到那群人都閉上了嘴。
而後準備直接回家的森羅在看到山本正在揮手和自己告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才兼職的一家竹壽司店從今天就要去打工的事情。于是森羅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喂,棉。是我,今晚……”
沒等森羅說完,電話裏傳來急切的聲音“川夏,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她站在校門口,歪着頭仔細聽着妖怪的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有個孩子迷路……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子,雖然喜歡穿奶牛裝,又是個爆炸頭……還說自己是黑手黨什麽的。呃,因為某種原因……那個什麽,總之!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和他呆一個晚上!”剩餘的,只是電話被挂斷的嘀聲。
——那種吐槽點滿滿的小鬼趕快幫忙丢掉吧!
默默地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森羅正準備推開校門,卻被突然投過來的石頭打中了手背。她轉身向後,不由得暗嘆一聲。
在她前面的是身着黑色老式校服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
黑發少年看着她然後笑了:
“哦呀,就是你麽。從石魔矢轉過來的惡魔?”帶着不同與同齡人的氣魄,他朝前走了一步,擺好架勢:“究竟是值得咬殺的食草動物還是虛有徒表的草履蟲,就讓我來看看吧。”在少年沖過來的同時,森羅猛的朝地面跺了一腳。
地面瞬間升起一道十米高的石牆,周圍的地面不自然的向下凹陷。她抓緊機會迅速翻牆出去。
“你好,剛先生。”她甩了甩手腕,沖着壽司店的老板打招呼。之前翻校門的那一瞬間被雲雀恭彌丢過來的石子擊中了手腕,她甚至有些乍舌:那個少年的力度居然讓她的手腕就這麽脫力,差一點就要狼狽地從校門上摔下來。
趁着空閑時間休息的山本剛沖森羅點點頭,随即又苦惱地說,“啊啊,你和我家那孩子是同學。應該能了解那點小心思吧。——今天他回來感覺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森羅只是微笑地點點頭,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茶。而後山本剛又說了一句,
“所以希望森羅你能幫忙開導。”
森羅‘-噗-’的一下把茶水奔出來,“不……那個什麽,男孩子的話,畢竟和女孩子的不同吧,思維上。”她糾結着眉毛看着揮着菜刀的山本剛。最後她在激烈的思想競争下還是被山本剛推上來了。
森羅沒法子的敲了敲緊閉的房門。裏面傳來一向開朗的男生悶悶地搭話聲,“是老爸嗎?今天的晚飯我不想吃了,所以……”
“很抱歉,我是在竹壽司打工的森羅。”
黑發少年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吓了一跳。“你怎,怎麽進來的啊。”
森羅輕咳了一聲,“大概是因為你的門沒鎖。”背在身後的雙手死死捂住一直灰毛狐貍的嘴。
黑發少年摸摸腦袋,啊哈哈哈的笑了幾聲。“是這樣啊。”山本武笑了幾聲後又低沉下去。“是老爸讓你進來的吧……我果然還是太沒用了……”練習的時候手不小心受傷,他突然覺得之前的努力似乎全白費了。
森羅暗嘆了一聲,好似不在意的說:“只不過是手骨折……”
黑發少年像聽到什麽不可置信的發言,惡狠狠地盯着森羅,“才不是,才不是什麽只是手骨折!棒球……棒球之神已經遺棄我了。”發言到後面仿佛是在譴責自己一樣,喃喃不可聞。
森羅只是摸了摸狐貍的腦袋,沒有說話。而在森羅被後的狐貍晃了晃尾巴後突然消失了。森羅看着自顧自低沉的山本武,只是一手拍在自己臉上。
這種類型的人是她最不擅長的,至少現在她沒辦法用自己的方法将這個人從自暴
自棄中拉出來。
打定主意不去管的森羅向外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下,緩了緩。
用着甜膩的語調,宛如一只夜莺的聲音對山本武說道:“雖然我知道我是不怎麽清楚山本同學到底是怎麽思考的,不過…不管怎麽樣,不能讓在樓下的山本剛先生擔心吧?雖然平常看起來為人豪爽,但是遇到自己兒子的事情比任何人都細膩。——山本剛先生,是個好父親呢。”不知不覺的,森羅話語間卻帶上淡淡的羨慕。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種羨慕也是她故意的。聲音是假的,羨慕是假的,有時候她會懷疑,她還有什麽是真實的。
她呼了一口氣,笑了笑,并沒有對站在樓梯底下的山本剛說什麽。只是點頭道別。
(啊啊,那種程度的心理暗示不知道有沒有用啊)
慢悠悠走回家的森羅,擡頭看着即将落入西邊的太陽想到。
然後她停下腳步,就這麽傻愣愣的盯着那逐漸沉落的太陽,最後伸出雙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将雙手高舉到太陽的位置。随後被夕陽的餘光刺傷了眼。
她蹲□,雙手環抱着,仿佛要哭出來一樣大笑着,然後消去了聲音,整個人就縮在原地。
直到太陽下山,她才猛然站起來。
“糟糕,不知不覺、家裏可不要被那只奶牛給毀了啊。”森羅突然想起那通電話說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加快了步伐。
雙手握拳,指甲嵌入掌中,她毫無知覺。
匆忙趕回家後的森羅發生了什麽暫且不提。在第二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更讓她感到頭痛不已。
一大早她精神恍惚來到班上,哪知剛走到門口就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不好了,山本同學要跳樓了!”班上的同學一下子湧出去,結果在半睡半醒中被人群給擠了出去。
經過這麽一推搡,森羅挎着肩從樓梯間的窗口一躍而下,跳到了不遠處的樹杈上。
之前停在森羅家門前樹枝上的鷹在空中盤桓着,森羅仰頭看了一眼,便閉眼假寐着,而天臺上所發生的事情卻流進了她的腦中。
山本武站在護欄前,看着被班上同學推出來的阿綱,喃喃自語道:“果然,像我這樣的人還是……阿綱你什麽都好啊,現在可是明星,是優等生啊!”手在練習的時候受傷,昨天看着老爸那樣小心翼翼安慰自己的神情更加讓他感覺自己無能。
阿綱看着臉上露出沮喪的山本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是下意識的反駁着山本。“才,才不是……”心裏亂作一團麻的澤田綱吉自暴自棄的說出了
自己的心裏話。運動神經一流,人緣超好,被很多女生愛慕的山本武,就像是阿綱做夢時的自身。他曾經夢到自己運動萬能,所仰慕的女生京子每次都會帶着崇拜的笑看着他,班上的人只要想到什麽活動就會想到他,只要他參加的比賽都會獲得勝利。然而現實中的澤田綱吉完全是與夢境相反的廢柴綱而已。
而山本武就像是他內心的夢想,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很完美的人。而現在那個完美的人卻因為昨天他的一句“那就多練習”的敷衍話弄傷了手肘,那個人現在站在天臺的護欄邊上說羨慕他。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能挽救這般絕望的境地。
阿綱瑟縮了一下,習慣性的朝後退了一步。突然發現有人盯着他,下意識的在人群裏尋找着,卻發現在山本身後的天空中有一只展翅高飛的鷹,正在死死的盯着他,讓他動彈不得。他看着那鷹,突兀的想到了森羅。
聽到了阿綱的反駁,山本武先是愣了一下,又想說什麽。卻發現少年好像要離開一樣往回走。山本立即松開抓着護欄的手,扯住往人群走的少年後頸衣領,卻不想力道過大,直接将他拽過來的同時撞破了身後護欄,兩人都從天臺跌落。
還來不及大叫的阿綱,突然發現森羅正在樓底下擡頭看着他,然後單手舉起來。他出奇的忘記了害怕,總覺得身邊好像包裹着一層煙霧。
然後他感到頭上被子彈打中,緊接着頭上就長出了一根彈簧。
森羅看着安穩落地的阿綱和山本,這時才收回了煙蟲。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轉過頭大方的沖着用望遠鏡看她的Reborn招了招手。
“說起來,現在家裏是沒辦法去了呢,啊啊、還是回教室睡一下吧。”
想起昨天傍晚之後的事情,她不由得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什麽的……果斷讓人焦躁啊、
☆、目标二·吵鬧小鬼
作者有話要說:已改。
想起之前名叫“棉”的妖怪在電話裏說的事情,森羅急急忙忙趕回家,走到門口準備掏鑰匙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有些窸窸窣窣的響聲,抿着嘴想了想,森羅收回了準備拿鑰匙的手,将門敲得‘砰砰’作響。
屋裏傳來的悉索聲停下,她可以聽到屋內的那個人走到了玄關。森羅猜想那人應該是靠在門旁聽聲音,揉揉頭發,她帶着不甘願的語氣說道:“那個,請問家裏有人在麽?我、…找藤原小姐。”嘴裏說着自己的名字顯得略微奇怪,她心想也許是其他什麽進到這個房子裏,卻突然聽到一陣來回快跑的足音。
然而他仔細辨認門裏的人所說的話時,她的臉已經扭曲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田地。
“哇哈哈哈——這裏是來自意大利波維諾家族的殺手,哈哈,藍波大人過來開門了!藍波大人的目标是打倒Reborn,成為波維諾家族的首領!”頂着爆炸頭,穿着奶牛服的小鬼一邊大聲叫喊一邊把門打開。“嚯哩嚯哩,讓藍波大人看看是誰來……嗚啊啊啊!”卻在開門的一瞬間吓得尖叫。
——喂,這個不可思議生物是什麽。
森羅撫額,在腦子裏搜尋關于波維諾家族的事情。而後心情煩悶的看着呆着不動的藍波,語調低沉,“喂,小鬼……”
“沒、沒有眼睛的獨眼妖怪啊啊啊”藍波在森羅出聲的下一刻大喊起來,迅速躲進房內将門關上。
森羅眨了眨眼,“啊、”的一聲,摸了摸額頭右邊。“忘記把留海放下來了。”森羅用着平板的語調說着這話,一邊将頭發撥下來,遮住右眼。
對着門發呆的森羅,在掙紮之下還是決定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逃進屋的藍波不僅僅關上了門,甚至連鎖也落下了。現在唯一能進入這間屋子的辦法只有讓屋內的藍波自動開門。
森羅将左手曲成拳,舉在面前。糾結着到底是敲門還是想其他辦法。
最後森羅只能失意體前屈狀跌倒在門前。無論怎麽敲門,那孩子也不會開門的吧。森羅這麽判斷到。而後仔細想了想從前看到的那些人怎麽哄小孩的樣子,試着模仿着“小、小朋友,姐姐叫藤原森羅。可愛的藍波想不想吃糖果啊。”森羅只好認命的把随身攜帶的糖果拿出來,蹲下來靜靜等着門裏的回應。
有時候因為她低血壓的原因,被男鹿幾人強迫性質的在身上塞了好多糖果,現在卻派上了用途。森羅想到男鹿不久前打電話說他撿到了一個小嬰兒時自己甚至還笑話男鹿的事情。
(所謂的一報還一報麽、)
心裏苦笑着,森羅回想了一下以前有一個
人告訴她應付小孩的方式。
首先要投其所好,然後要表明心意,告訴小孩子其實自己也是那一派的。
(剩下就是出奇制勝了)
森羅的鬥志莫名燃燒起來,完全将哄小孩的方法獨自轉換成偷襲戰略。
不久,藍波像是被糖果這個詞吸引到了,門被打開一條縫,偷偷窺視森羅,“既、既然你你你、這麽讨好藍波大人的話……”露出半張臉的小孩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快速的将森羅手中的糖果拿走後又躲進門後。
緊接着‘-邦-’的一聲關上門。
“啊哦、真是迅速……不對!我在這裏感嘆什麽啊。”一臉驚奇地看着門關上,突然想起自己還未進家門的森羅猛然覺悟(絕望)。快速的在身上搜了個遍,她将最後留着的巧克力翻出來,“那個,小朋友還想要糖果嗎?”
剛剛才吃完森羅手裏的水果糖,藍波在看到森羅手上的巧克力瞬間瞪大了雙眼。 “什麽什麽,吶吶,你還有嗎。”聽到森羅的話從門縫不斷張望的藍波回話。
望着藍波眼裏不斷發射的水汪汪射線,森羅抖了一□體。“啊,這是當然的啊。只要你讓我進去……”用盡耐心卻不能發火的森羅只想流淚。縱觀她的人生,似乎每次都對小孩子沒辦法。
小孩子一向都是森羅最不拿手的生物之一。
“…嗳…不要!先給藍波大人拿糖!”藍波充分發揮小孩子死纏爛打以及不要皮的精神,與森羅讨價還價。
臉上原本顯得假惺惺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你想到地獄去嗎。呃、那……姐姐先……”理智的線幾乎被崩斷,森羅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和小孩子太認真。
——雖然這是她的房子。
“哇哇哇……要、忍耐…不能忍耐了啊!”受到驚吓的藍波從爆炸頭裏掏出紫色的火箭筒将它丢向森羅。
“這是什麽奇怪構造的頭發啊,魔法魔法一定是魔法!”一邊驚異着藍波能從自己的爆炸頭裏拿出比自己還要高的火箭筒,一邊還未做出反應的森羅被火箭筒打中,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周身冒着許多粉色煙霧。
(沒有一般火箭的爆炸,而且…這些煙霧)
迅速理解藍波向她發射的火箭筒究竟是有什麽樣的功能,她靜下心來觀察四周。透過煙霧森羅模模糊糊看到有這像獅子一樣蓬松的頭發的男性,“請問……”
“呵……森羅這麽早就遇到了藍波嗎?”煙霧散去,森羅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人坐在離自己不遠的沙發上正品嘗着紅茶。
仔細看着那人,她在自己
所見過的人臉中過了一遍。 “先生,那個茶具是Ginori(制造商的名字)的。您真有錢……澤田綱吉。”警惕的站在那人面前,她随意的說着。
棕發男性發下手中的茶具,“森羅……”聲音滿帶着無力感。
和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對視了幾秒,她突然開口,把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吓了一跳:“喂,現在是十年後吧。那個不可思議的爆炸頭裏掏出的東西功能的确是……對了!”森羅想起了什麽,立馬大跨步的走到澤田綱吉的面前。
澤田綱吉頗為無奈的笑笑,“離得有些近了啊,嘛,這樣也沒有關系。森羅就不好奇未來的我……”
最後一個音還含在口中就被硬生生地打斷。
“那個波維諾家族的爆炸頭小鬼藍波十年後的今天在哪裏!立刻聯絡他,讓他一分鐘之內出現!”
十年後的澤田綱吉被森羅一下子扯住衣領,大聲叱喝道。耐心已經徹底被折磨光的森羅,顧不上對方是基于什麽立場上才會和十年後的自己單獨相處在一間房內且毫無防備,她炸毛的瞪着澤田綱吉。或許是這樣的轉折太快,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好像一下子回到十年的時光,只得弱弱的說聲好,便立馬聯絡罪魁禍首藍波。
森羅看着澤田綱吉這一系列動作,異常滿意的松手。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禁彎起了嘴角,“十年,澤田綱吉你也沒怎麽變嗎。”雖然那種軟弱不堪的個性依舊,但是至少不是那麽無能。森羅在內心默默評價着。
聽到這句話的澤田綱吉卻忍不住的大笑,“可是十年後的藤原森羅卻說白的過了十年居然是會變黑。藤原就不想知道嗎,十年。”
森羅搖頭,“我的十年可是很多的啊,對于不能确定的未來,沒有想要理解的需求。”她只要一如既往的,挺直腰板,高昂着頭顱。然後将榮耀加諸于己,就這樣走下去。
“總覺得你擁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奇怪的事情。在我們九年前認識開始。”
(九年前……?)
壓下對這句話的疑惑,森羅嘆氣,“好吧,随你怎麽說。十年的未來啊……怎麽說呢,還是不知道的好。因為未來這種事情,一旦遇到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就不能好好掌控了。現在的自己就顧好當下的人生,十年後的自己就交給十年後的未來。”
未來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既不是魔法師的預言,也不是時間的流動,只不過是踏出一步後的結局。未來的含義,對于藤原森羅這個人而言,并不能夠讓她值得好奇。
大約是因為她在最開始就已經看到了結局的緣故,對她而言除了那個願望之外其他
的一切已經不止的期待了。
澤田綱吉聽後顯得有些詫異,轉眼想想卻覺得本應如此。——關于未來這一點,或許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是如此。
這樣的她本就是如此。
在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門推開的聲音打斷了他,于是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只能無奈的看着門口。
“喲,彭格列。”男人略帶慵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森羅聽到後顯得非常激動。
低垂着頭,森羅周身燃起一股怒火,“哼哼哼……終于是來了啊。波維諾家族的藍波……”森羅沖上前去将剛剛進屋的男生一腳踢倒。然後抓着男生的手,反手一折,“混蛋!你十年前究竟想把我關在我家門外多久啊!”對于澤田綱吉口中所說的九年,還有一下子湧上來的回憶,讓森羅焦躁不已。
(就算十年過去了,森羅你也一樣的暴力。)
他如此想着,卻也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即便超直感告訴他北森羅反手擒在地上的男生所遭遇的事情異常倒黴。
森羅一手抓住穿着奶牛花紋西裝的的少年,忽的一下就把他丢出門外。緊接着把門上鎖,無視掉門外人的敲門聲和哭喊聲,然後轉身對身後的澤田綱吉說:“要是我回到十年前還在門外,我就讓這位十年後的藍波這輩子就別想進自家門!”還殘餘的理智在發出警告,這樣的她正在将自己的僞裝剝落。
她的胸膛猛烈的起伏着,最後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十年後的澤田綱吉似乎對森羅這種行為看得淡然,“嗯,我等你下次從十年前過來告訴我你進沒有進家門我再把他放回去,之前我會讓他在門口好好守着的。”接着露出和森羅相似的微笑的看着她。
森羅細細的打量着青年,一手叉着腰。
“呼,時間快到了吧……澤田綱吉,你果然經過十年的時間從白兔子變成黑兔子了,毋庸置疑。”即便是如此,森羅最後也沒有問出所謂九年前的相識。
下一刻她已經在房間的卧室。她趴在床上,仔細想着和澤田綱吉相識是多久之前。
(要推算的話,)
相遇的時間應該是她剛轉學過來的時候。在上課時幫助那個被老師惡意喊起來的澤田綱吉,迄今為止只不過是經過大約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十年之後的自己完全不可能和十年後的澤田綱吉有接觸,更何況九年前她居然還直接出現在十年後的澤田綱吉的個人房間。
放下這些疑惑,森羅将頭埋進被子裏,“話說是什麽時候進去的。”正感嘆十年後的自己用了某種方式終于進
了家門,卻感到褲腳有什麽力量在拉扯。森羅偏頭一看,發現某個爆炸頭小鬼正拉着自己的褲腳不放。
森羅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撫額。“你還在啊。”嘆氣再嘆氣,森羅無奈的從床上坐起來将小孩抱在腿上。
藍波吸了吸挂在臉上的鼻涕水,“嗯,藍波大人迷路了……找不到蠢綱的家,才不是因為害怕才跑進來的呢!”哭得涕泗橫流的可憐樣子,卻在有意無意中瞟着森羅。
一瞬間,森羅就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出門忘記關門。森羅對上藍波的眼神後無奈的妥協,“恩哈哈,那個澤田家就在這個隔壁啊……算了,今天先在這裏住一晚吧你。雖然惹出了這麽多事,先去刷牙吧,小孩子就應該早睡。”企圖對着藍波打着哈哈的森羅,斜着眼看向窗外說道。
目的達成的藍波歡快的扯着森羅的手朝着洗漱間走去:“嗯嗯,笨蛋森羅也一起去。”
(——喂,在這麽喊的話就把你送到地獄忏悔哦?)
聽到藍波對自己的稱呼,森羅在內心惡狠狠地回了一句,不願意被人拖着走的森羅只好抱着藍波走近了浴室。
“直接去洗個澡吧,渾身髒兮兮的。”
可是最後兩人卻持續鬧到了午夜,直到藍波着實撐不下去睡着為止,那時已經是将近三點。
☆、目标三·家政
在山本鬧出跳樓事件之後的隔天,藍波突然消失不見,森羅聽到隔壁時不時響起的爆炸聲,确定那個小鬼的确是跑到了澤田家,于是她正想着終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沒想到一星期之後,藍波突然在她面前出現,滿地打滾吵鬧着要森羅帶着他去學校。
為了說服藍波不去學校,森羅軟硬皆施卻無效的情況下,磨光耐心的森羅最後決定用猜拳決勝負。
而後不久,森羅就望着自己攥緊的的手。
——出布的爆炸頭藍波勝利。
“咩哈哈哈哈!是藍波大人的勝利!吶吶,今天笨蛋森羅要帶我去學校。”一臉興奮的藍波不停地在森羅腳邊打轉,一邊擺出勝利的手勢。
(到底有完沒完了啊,小孩子真是麻煩啊)
森羅自暴自棄的想,同時也認真的幫早早就做好準備出門的藍波穿上一身奶牛裝。
“那麽,藍波君。這麽着急的想要和我去學校是為的什麽呢?”森羅想着上次遇到發傳單的女孩子的笑容,然後模仿着那樣的笑容問。如果是往常的笑容,會不會吓到這個孩子呢?完全沒有注意到實際上模仿的笑容才是藍波害怕的原因,森羅一直用着那樣的僵硬微笑和藍波說話。
最後實在受不了的森羅蹲□,露出和以往一樣的清涼微笑,看着藍波。“你是為了什麽才要和我去的?”
看着森羅露出比之前好看幾倍的笑容,藍波才放松的大喊着:“吃蛋糕!”然後三兩下的跳到了森羅肩膀上做好。
被這個理由擊敗的藤原森羅表示:
她完全不記得家政課的時間。
不得已也不放心讓藍波在家裏呆着的森羅只好把他也帶去學校,中途藍波看到忠犬君獄寺以及他親愛的十代目兔子,忽的一下從森羅身上跳下去就沖着他們跑去。确定藍波的确是和阿綱幾人在一起後她獨自走到教室,然後糾結看着課程表上的一排小字。小聲嘀咕:“家政,這是什麽啊。”有死死盯着那一排黑色小字。
上面寫着這次家教課的內容是做蛋糕以及一些需要的準備。
突然,她背後忽地遭受一掌,“嗨!”男生看到呆站在門前的森羅,愣了愣随後采取了一種出人意料的打招呼方式,森羅成功被這一巴掌打得岔氣,咳了好幾聲。“咳咳,同學請問是、咦哎?的确是……山本武(Yamamoto Takeshi)沒錯吧。”原本事先準備反擊的森羅在察覺的身後的人并沒有惡意之後放松了戒備,卻完全忽略了少年的力氣。
少年聽後“啊哈哈”的摸頭傻笑,“沒想到森羅你
還記得呢(森羅:不要突然就自來熟啊)。謝謝你沒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訴老爸(森羅:正常人不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的)。哈哈,森羅有說什麽嗎?”
看着山本完全沒有理會她說的話,森羅眯着眼裝擺手,“不,我什麽也沒有說。啊啊,這到底是什麽世界。卡密喲、”這個少年的性格是她喜歡的一類,卻也是她不擅長應對的一種。于是她用着奇怪的發音說了幾句日語後,只是低頭微笑。
山本少年撓頭,看着似乎莫名高興的森羅,有些不解的說:“奇怪,怎麽說呢?總覺得森羅你的話語奇怪的地方……嗯,是什麽呢。”
森羅再次擺手,“那是我的語癖,語癖而已。”
“嗳?是這樣啊,真是奇怪的語癖。”
她看着山本,沒想到山本卻只是笑着回望着她,無法可解的情況下,她還是決定直球出擊。“那個,請問山本同學還有事情嗎?”有時候會覺得那種你來我往拐來拐去太麻煩的森羅,也只能随着一般人的思考而接話。
山本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伸手友好地拍拍森羅的頭,“因為下節課是家政課,所以想問森羅你怎麽還站在這裏發呆。其他女生都去準備材料了。”
森羅一愣,随後臉色變得有些糾結。
(這種拍頭方式……我不是流落路邊的可憐小狗啊。)
她略微無語,卻突然想到那個兔子似的少年。而後,森羅突然察覺到少年語氣中的興奮與期待。
“少年,你在興奮什麽?”雖然對山本武的那種行為感到無奈,但是這種方式卻不讨厭,所以她也沒有躲開山本繼續摸她頭的動作。
“因為上午家政課女生做的蛋糕在課間是讓男生品嘗的啊。森羅你不去的話就會少一份耶。”
——那還真不好意思。
森羅聽後撇嘴,藤原森羅只會用電飯煲做白米飯。擡眼看了看時間,森羅呼一口氣:
“…我去赴戰場了…午休後見。”
“嗯,加油。”
森羅一把捂住臉,默默地走下樓。
家政就是女性的第二戰場,但是森羅卻完全缺乏在這個戰場得勝的經驗與資格,于是在家政教室裏,唯一只有森羅一個人捧着一個随身攜帶的書,翹着椅子看着。而家政課的老師只能對着這個石魔矢中學轉過來的學生敢怒不敢言,最後決定裝作沒看到。
而在其他人都做好了之後,陸陸續續走出教室時,森羅才講桌上的材料聚在一堆。“說起來,這個是作弊呢,”輕笑一聲,她雙手合十,然後放在桌面。
由她的掌
心中激起噼啪作響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