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加糾結。“那個,我還是去看看森羅同學好了。……獄寺同學,山本同學。我先走了。”朝後面招招手,阿綱向森羅離開的地方跑去。中途順帶撞了下牆壁。
“啊!十代目、不要丢下我——”正想要追上去的獄寺被人拉住手腕。
山本一把攔住想要跟過去的獄寺,“嘛,讓阿綱去看看就可以了。森羅同學又不是什麽猛獸。”
獄寺一臉敵視的看着山本,不死心想要朝前沖。“棒球笨蛋,快點放開我!萬一十代目被那個女人給——嗷嗷嗷,十代目……”
山本松手,“其實獄寺你應該讓阿綱自己獨處一會的。”
這時穿黑色西服的Reborn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啜了口咖啡。“對,蠢綱一定要學會自己獨立生活,老是依靠別人可不行。”
淺蔥時不時會冒出來搶過主動權,導致其他人對森羅從沉默而言轉換到了什麽內斂含蓄。對此,森羅深深感到悲劇,這比雲雀恭彌突然變成了五講四美的好少年還讓森羅無法接受。
好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發生這種事。森羅會選擇自殘雙目的,她是認真的。
‘
很、很抱歉……給您添了這麽多麻煩。’
(……)她面對這種事情連反駁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就當做是圓了我曾經的一顆少女心美好的夢想……才怪!我的夢想才不是大和撫子啊、是像老師那樣的魔獸才對!——誰要想魔獸!呃、我都不知道在想什麽了。”神羅失意體前屈,跪倒在地上。
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的,藤原森羅只不過是空有着女性的生理卻有着男性的心态。
“就讓這件事趕快被那群人遺忘吧、拜托了。嘤嘤嘤……”森羅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向阿綱的方向。
“呃……”
“呃——”
兩人同時尴尬愣住。
(這是什麽狀況!)此刻是兩人共同的心情。
好吧,事已至此。她無奈的想,于是森羅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的鎮靜模樣拍拍褲腿上的灰,“喂,澤田……不幫我把這件事辦到的話,就讓你去見Reborn哦?”
任誰都能聽出話裏的威脅,阿綱僵住了往後打轉的身體。
(我不要……)阿綱蹲下去抱頭痛哭。見到Reborn,他寧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森羅安慰地拍拍阿綱的肩,“乖,做到了你就能見到碧洋琪。”
事到如今都有些破罐子破摔想法的森羅,完全一副威逼利用的壞人嘴臉。
阿綱深深覺得有壓力。
(這個他也不想見啊啊啊啊啊啊——有神能聽到我的呼喚嗎!!)
阿綱一手抓住森羅的衣袖,凄凄楚楚的目光就這樣瞅着森羅。“我會忘記剛才的事情的,所以,”
他等着森羅的回答。森羅卻望着他想了想,說出了一句讓他摸不着頭腦的話。
“找到被剛探出地表之時的竹子所貫穿的木樁。”
阿綱條件反射般作出回應:“啊,是……等等,明顯不對吧。”
森羅沒有搭理阿綱,朝另一邊揮了揮手。“夏目,找到了嗎?額頭有白線,長得和名叫[線引]的鯉魚一模一樣的妖怪。”
為了制作一副好琴,他們兩人早上就約好要來這座森林裏尋找能作為琴弦的材料,不過誰也沒想到的就是早晨森羅身上發生的那點事情。
一邊拔開草叢和灌木,夏目走了過來。“嗯,額頭有白線,長得和名叫[線引]的鯉魚一模一樣的妖怪。話說回來這是什麽妖怪啊。”夏目喃喃道。
貓咪一跳一跳地蹦到阿綱的頭上,“喲,少年你終于被這個惡棍捉出來榨壓了。”
森羅惡狠狠地一拳揮下去。“這叫做物盡其用,能利用上的當然要利用。——啊,對了。”森羅走到阿綱面前,俯□與坐在地上的阿綱平齊。“我差點忘記你看不見。”一邊說着這句話的森羅,一邊用手固定好阿綱的臉。然後對着阿綱的眼睛舔了下去。
“哦,強勢。”這
邊是幸災樂禍的貓咪。
“……”這裏是驚訝道什麽也說不出的阿綱少年。
(被被被被——舔了!!!)
阿綱捂住雙眼,紅透了臉。偷偷觑着眼看森羅,卻有些挫敗的發現對面的少女完全沒有一星半點害羞或不好意思的表情。
夏目被這一場景給噎了一下,艱難的開口:“那個,森羅——”他心想着這就是玲子的朋友、玲子的、玲子的……
然後那個場景被無限倒帶重演。
森羅望了一眼夏目,聳聳肩:“這家夥又看不到妖怪,幫忙的話還不如說是拖後腿。剛剛只是一點小伎倆。而且明天他就什麽也不記得了。”森羅抓着阿綱的衣服下擺朝森林走去。
看似不在意其實最糾結的就是森羅自己。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倒是不适應的成分較多。畢竟這種事情她很少去做,也幾乎不會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可是這個少年是個例外,她帶些惡意開口:
“找不到的話,我就告訴那個京子:廢柴綱——”
然後成功的看到少年認輸似的抱着頭哭喊着:
“啊啊啊啊啊——拜托原諒我吧!”
森羅冷笑了一下,又模仿着那個彩虹之子的聲音說話:“蠢綱。”聽到這一聲的澤田直在哆嗦,“Reborn,我錯了,真的。我好好的當彭格列的Boss,我不要和妖怪有交集啊啊——”這是異常凄慘的哭聲。
森羅停下來,靜靜地看着阿綱蹲在角落裏越縮越小。
(看樣子是被傘妖炳吓到了。……雖然更可能是、算了。)
她心安理得的推開了責任。
甩甩阿綱的衣擺,她松開手,“喂,幫忙找到被剛探出地表之時的竹子所貫穿的木樁,這樣就可以了。等到了明天,關于這一切有關的事情你都會忘記的。”
将頭轉向一邊,她才開口說道。用着平時阿綱常常聽到的甜糯語調。
然後阿綱少年像只兔子一樣,縮了縮脖子。“真的?”這樣語調的森羅,不是為何話傳到他耳朵裏反而有一種失真的感覺。他每次都不禁會懷疑:
這真的是屬于這個人的聲音麽。
他不知道,更不敢去問。于是就只能不了了之。
森羅點點頭,然後“嗯”了一聲算是答複。
他看着把頭扭到一邊的森羅,然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沉沉的呼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森羅同學拜托的話,我會盡力的。……雖然也許會幫倒忙……不過,我們是朋友吧?所以森羅需要幫忙的話——”總是他被幫助,總是他無助的求救,身為男生的自尊讓他也想去做什麽,然而他總是不知道如何去做,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挺直腰站在這個人面前。
森羅咧嘴好像笑了一聲,然後吐出一句話。
“妖怪。”
簡短的詞組卻像是一枚致命的子彈
。阿綱瞬間停止了活動跡象,石化了。連之後在說出那句話所準備的一堆詞彙語句全被吓得抛諸腦後。
沒有理會阿綱,森羅轉過頭斜着眼看他,看起來似乎很不快的說:“喂……聽着,找那東西的時候。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管。”她之前一直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息,但是她沒辦法分辨那個氣息究竟是好是壞,因為對方也一直在觀察這邊。她沒辦法帶着普通人做出打草驚蛇的事情,也只好讓這個少年自己注意。
阿綱趕忙點頭,又萬般小心的眼神看着森羅說:“可可是真的沒關系嗎。”他看森羅好像一副想要自己解決的樣子,猶豫了會還是問了出口。
森羅則随意的坐在樹下,用着奇怪的語調,“殺了你哦?”弓着一只腳,然後手撐着頭。
他被那個語氣吓住,抖着聲音回答:“咦咦咦——我明白了!”然後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森羅确定那個少年離開後,才無力地倒在樹下。
(好燙……這個,也是淺蔥的感覺。手指僵硬,無法動彈……啊,像是死亡一樣。)
想到這裏,她勾着嘴笑了一下。內心傳來淺蔥的道歉。
‘真的很抱歉……一直都在麻煩你。’
于是她不做聲,就與妖怪在內心裏用意念交流。
(沒有這樣的事情……只要一下下,讓我休息一下下就好——!等等、澤田那家夥。)
察覺到少年那邊出事,森羅咬牙站了起來,朝阿綱的方向跑去。
而另一邊,不停在搜索的阿綱感到苦惱,“這事要是Reborn或是山本獄寺在就好了,啊、不行,我怎麽可以有給他們帶來麻煩!”
一個人做事的時候他總是想到其他不知在做些什麽的朋友,然後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自己完成。
然後不知從哪裏傳來一個聲音。
“喂,我問你我問你…你在找什麽。”
阿綱下意識的回答,“長着竹子的木樁……完了!”後知後覺的想起森羅交代的話,發現已經晚了。
澤田真切地看到戴着面具的妖怪說着,“在那邊哦——作為報酬,我要你的腸子。”站在遠處,瞪大了眼看着一團黑色的影子。
(一定會被殺掉的!!)
他想要逃走,但是雙腳卻像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阿綱便只能緊閉雙眼,等待着最後一刻到來。然而那種痛覺卻遲遲沒有降臨。似乎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地睜開眼,不禁高興的發出聲:“森羅同學!”語言脫離了嘴的束縛,說出口之後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卻帶着對這人會出現的一種确信。
奇怪的感覺,他想。
森羅嘆了口氣,面對妖怪,語氣清冷。“兩個選擇,放棄,或者把你的名字給我。”
妖怪一聽到這句話露出驚恐的表情,化成煙
溜走。“是那個強搶名字的惡魔啊——”
森羅聽後一愣,不自在的摸着後頸。
(…被妖怪這麽說,我……到底是可悲還是可嘆。)
森羅轉過身,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揉揉阿綱的頭,“哦,找到了。做的不錯嘛。——喂,夏目,找到了哦。”轉頭又喊了聲夏目,她似乎越摸越上瘾。
(真的好像兔子。)
(真的好像摸寵物。)
以上,是森羅和阿綱的內心自白。
森羅曾經捉過一只垂耳兔,棕色的毛皮鋪在那小小的身上,有時候伸手去摸摸的話那只兔子就很享受的眯着眼。雖然阿綱是一臉不甘心的表情,但是森羅卻覺得眼前的少年和那時的兔子很相似。直到森羅的另一只手被隐藏着的灰毛狐貍咬了一下,森羅才不舍的收回了手。
由傘妖親自做成的琴,被森羅拿在手裏。——當然,正确來說應該是淺蔥。
輕輕淺淺的琴聲間斷的傳入森羅耳朵裏,森羅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那是一段異常美妙的音樂。同時她也明白,這聲音雖然通過她的手指,震動空氣。但是,大概以後她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彈出這樣美妙的音色。
畢竟,這琴聲屬于名叫淺蔥的琴師。
當送走兩位妖怪後,阿綱才敢大聲出氣:“終于,結束了。”好不容易輕松的阿綱忍不住回味之前的音樂,“可是那個真的很好聽,啊啊…”
森羅望了澤田一眼,贊同的點頭。
而後,空氣中傳來不安——
“約定好了!你的腸子!”黑色的影子在森林間穿梭,目标不言而喻。
阿綱大退後一步,“嗬咦咦咦咦——森羅同學救命!”很快縮在森羅身後,緊緊抓住森羅的手。
森羅無奈的搖頭,松開澤田的手。将他推到身後。“啊啊,放心好了。——安然。”接着拉着阿綱跳到一邊。
伴随着森羅的聲音來臨的,是一只傲立在森羅身後的巨大狐妖。
僅僅只是那姿态,就将其它妖怪吓走。
“……”澤田愕然。他想,這之後,或許再也沒有辦法忘記在這個有着不與人說的秘密的少女與其身後強大的狐妖。
狐妖那巨大的身姿固然可怕,但是少女仿佛傲立在天地間的身影卻更讓人記憶深刻,那打破了名為常規的束縛,阿綱僅僅是直視着,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拍了拍呆愣的阿綱“走吧,澤田…綱吉。”森羅說道。而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巨大的狐妖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然後用着稱之為讨好也不為過的目光看着森羅。森羅無可奈何地拍拍狐妖的頭作為安撫。
然後小聲的,對阿綱說道:“馬上、就會忘記的。”
第二天,好不容易解決昨天的事情,今天一大早起床的森羅深深覺得恐懼。
班上的同
學突然像對待大和撫子一樣對待她。
“啊,森……”本來想喊住森羅的阿綱,看到森羅一臉‘受不了受不了,這個世界崩潰了’的表情,停止了聲音。
(要不要告訴森羅同學……)
阿綱依舊看不到妖怪,害怕那些奇怪生物。但是卻出奇的能感覺到一些影子,而且,
(那天的事情……)
澤田綱吉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目标八·露神
這裏是、好吧,所謂兩校友愛相處的第三天。
森羅面臨異常大的壓力。
“啊、是森羅同——”當阿綱一行人看到森羅時,卻發現一群男生圍到森羅身邊。
森羅耷拉着腦袋,大概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眼神呆滞地看向前方。“喂,擋住路了。”森羅身邊的男生并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得寸進尺的又走近了幾步,“嗳嗳,別這麽冷淡嘛。——現在你可是成了校園偶像了哦?藤原撫子小姐?”其中一個男生開口,得到了其他調侃式的贊同。
“是啊是啊!藤原撫子小姐!”
森羅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搖擺。
(森羅同學,沒睡醒吧……)
阿綱想。
“糟糕了喲。喂,那邊的獅子頭。幫忙把她喊醒吧——”等阿綱反應這是夏目身邊的貓咪對她說的話時,阿綱已經被什麽東西大力地撞向森羅了。
“快、快讓開啊!森羅、羅同學!!”阿綱不禁大聲慘叫。
“嗯?”聲音也是飄飄的森羅看到阿綱沖過來後就被撞倒在地。
“…………”
一邊的阿綱馬上跳起,把森羅扶起來。“對、對不起。”
“啊、我不叫什麽森羅羅。”神志尚不清醒的森羅糾正着阿綱的話,
阿綱欲哭無淚的只能在內心咆哮着(這種時候,不是糾結這個的吧!森羅同學你的重點太奇怪了。)然後突然被人推開。
幾個表情不善的人看向阿綱:“喂!這不是廢柴綱嗎!”然後其他人在一邊起哄,“是啊是啊,難道廢柴和幽靈組成一對了?”聽到這一句話,其他人都開始笑起來。
想要沖過來的獄寺被Reborn阻止,夏目也被貓咪老師叫住。
森羅低下頭開不見表情,阿綱小聲辯解:“不,不是這樣的。”阿綱想着不如這樣逃掉好了,但是他看向森羅。
(把女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裏,這種事情……)
澤田綱吉做不到。就算再怎樣被人說是廢柴也好,還是做哪些明明不想去做的事情也好。但是,讓女孩子獨自面對這種事情、阿綱沒有辦法就這樣逃掉。
阿綱忽的感到來自自家的家庭教師的目光,它明明白白的告訴阿綱,Reborn現在很愉悅,以及‘敢逃就崩了你’這樣的話語。
阿綱捂臉。
(這樣我更想逃了。)
一直沒有反應的森羅這時開口說話。
“我說啊,你們真會給人帶來困擾。”一邊的森羅抓了抓頭發,“我叫藤原森羅,是森羅哦?亂喊的話……”森
羅直接抓住離她最近的一位男生的肩膀,單膝向上猛踢。
男生的臉部瞬間扭曲。
“我可是會生氣的喲。”緊接着她抓起另外兩個男生的頭猛地沉向地面。
阿綱傻愣的站在一邊,不禁激起一陣冷顫。
(好暴力……)
男生對那部分的痛苦會下意識的感同身受,阿綱抖着手想要阻止森羅。
森羅仿佛知道身後的人的想法,突然扭頭,“怎麽了。你對我的行為不滿嗎?澤田同學。”
阿綱拼命搖頭,連雙手也一并搖擺,“不不不……我對森羅同學的行為完全、沒有異議。”雖然其他人沒有意識到,他卻很明顯注意到了,森羅的聲音語調常常會在某個特定的點變得不同,不是那種甜糯的聲調,反而顯得有些低沉。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森羅生氣的标志,但是這個時候不要違背森羅的話總是沒錯的,他想。
森羅很高興地拍拍阿綱的腦袋“很好。”
(又來了,真的好像摸寵物。)
阿綱忍不住都想要哭泣。獅子頭又不是他願意長成這樣的……啊,幹脆他也學爸爸一樣把頭發剃掉?他爸爸一定也是因為被人像寵物一樣的摸頭才把頭發剃掉的!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減輕了他心裏的恐懼感。于是他擡頭看向森羅。
森羅又打了個哈欠,“啊!夏目。走吧走吧。”就在剛剛,她發現了在那只貓腦袋上的小小身影。森羅想了想,對阿綱說:“剛才,謝謝了。”
少年之前想要阻止那些男生的行為雖然沒派上用場,但是這個一直懦弱的男生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及格分了,她不能用對自己的要求來要求他人,即便這個少年的的确确和那時的自己相似。
阿綱一驚,連忙擺手:“不,才沒有。”
他其實什麽也沒幫上忙,純粹只是添麻煩一樣。他自暴自棄的想着自己的出面完全就是多餘,突然一個重力壓向頭頂。
森羅一只手壓向阿綱,阿綱腦袋順勢一低。“這種時候,只要說不用謝就好了、”
“咦?”本以為自己也會被森羅揍的阿綱不可置信的望向森羅,“啊。”
森羅不顧貓咪老師反抗,抓起貓咪,“對了,剩下的男生們。不想死的話就快掉離開吧。”
Reborn壓了壓禮帽,“不繼續看下去了嗎?”
“不,這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真可惜呢。”
其他男生聽到森羅的話一時不明白意思,這時有個男生突然跌坐在地上。
“群聚,——咬殺!”黑
發的鳳眼男生,帶着滿身的殺氣看着在場的人,大有一副要把全部人全清掃出自己領域的模樣。
此時,他們明白了。
然而此時已是哀鴻遍野。
阿綱首當其沖被咬殺,忠犬獄寺為護駕一棍子抽暈。天然少年和棒球相親相愛一開始就不在,嬰兒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後瞬間消失。
其他人全部被抽倒在地。
穿着黑色風衣的少年,掃視了一圈,發現他要找的那個人不在。撇了撇嘴角,帶着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猶如王者一般離開了這裏。黑色的風衣配合少年走動的步伐搖擺,好似嘲笑那些弱小的生物。
早在第一時間就拉着夏目離開的森羅,此刻正呆在露神祠堂。
森羅用腳踢了踢有些破敗的祠堂,“露神,你看吧。人就是這種生物,相比起拿回名字。倒不如趕快離開這裏。”
自顧自的崇拜,自顧自的否定,然後在絕望的時候怪罪與遷怒。消除怨恨的是人,然而更諷刺的是産生怨恨的依舊是人。
小小的露神撓了撓臉上的老人翁面具,“話雖如此,但是……川夏大人,一旦被人愛上,一旦愛人、這樣的感覺……”他還記得五十年前的那個午後某位少女的祈禱,還記得那時少女穿着純白的白無垢從他面前經過。
森羅豎起一只手打斷露神的話,“停!原來你也對玲子說過一樣的話!”森□脆坐到旁邊,拿起供奉的物品,“喏,桃子。”
露神吃力的拿着桃子,“啊,謝謝。”
她直直的看向露神的小小模樣,思緒不知飄到哪裏。
(好可愛……好想養…)
森羅一下子用手捂住臉,露神好奇的看過來,“請問怎麽了嘛?”
森羅搖頭,“不,什麽也沒有。”她的想法太糟糕了。話說如果是那只兔子變成這麽小、唔唔唔,……等等!她及時打斷自己的思緒。
中途離開的夏目也回來了,一邊還有一位老人。
森羅站了起來“啊,夏目,這位是?”老人注意到森羅,友好地沖森羅點點頭。
夏目瞟了一眼在桃子後面的露神:“是路上碰到的花子奶奶,她來這裏祭拜露神的。”森羅點頭表示理解,(在這種時代,還是有人朝這東西祭拜?)心中帶着些許不解,森羅站到夏目邊上,“呃,您好。我是藤原森羅。”
老人微笑的看着森羅,“哎呀哎呀,年輕真是好呢。”
兩位立馬窘迫,臉紅起來。
“唔,花子奶奶,為什麽還來這裏呢?”森羅提出開始的疑惑。
“啊
啊啊,哪個是啊……”接着是短暫卻又不可思議的回憶。
少女時期的她與‘神’一次短短的相遇。
悠哉依靠在樹枝上的神,望着天空,惬意地說“啊,真是好天氣呢。”蹲坐樹下的少女聽到了聲音,擡頭看去,忍不住想要回答“是啊”,可是,她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這唯一的遺憾,大概是……
“我那時想,要是出聲把露神大人吓走就不好了。可是現在想起來,如果那個時候和他搭話就好了,因為那個時候……露神的表情很寂寞呢。”虔誠向露神祈禱的老人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呢。要是能像森羅你們這樣的人多來些就好了,這樣露神大人也不用太寂寞呢。”
“……”森羅注視着老人遠去,接着對夏目說:“那個人,馬上就要不久于世了呀。”
“哎?!”夏目一驚,“怎麽會!”
森羅順勢坐了下去,“她身上的氣味很難聞,不是嗎,斑。”白貓點頭,“是啊,難聞的将死之人的氣味。”
森羅嘆氣,“所以說……我才讨厭人類,那種轉瞬即逝的樣子。”因為失去過所以讨厭,因為擁有過,所以珍惜。她是矛盾的,同時也單一。
“這下子該死心了,露神。那個人一死,你就要消失了哦。還不如把名字拿走後就離開好了。”森羅扯了扯夏目的衣角,“趕快把名字還給他吧。”
貓咪斑黑線,扭頭。夏目黑線,扭頭。
露神一頭撞上桃子。
“怎麽了。”
夏目打開友人帳,“這個……兩張被黏在一起了。”
森羅瞅了一眼,果斷地站起身離開,“我不管了。”夏目急忙扯住森羅。貓咪眯着眼睛:“是你做的吧。”
“呃,呣……”森羅的臉色僵着,耳根冒出一絲紅色。
夏目難以置信的看向森羅,森羅也不禁紅了雙頰。“可、可是那個時候、是玲子要在吃飯的時候弄友人帳,然後把飯撒潑的……雖然我有參與……”森羅的眼睛已經不知道該看向何處了。
夏目瞬間跪倒在露神前,“真是抱歉!都是我祖母的過錯……以後我一定會每天每天來這裏祭祀的!(小聲)為什麽祖母還有祖母的朋友都這麽會惹麻煩……”
露神連忙擺手。貓咪一旁搭話,“看啊!森羅你給夏目惹麻煩了。”
“最會惹麻煩的就是你啊笨蛋!”夏目大喊,一拳打向貓咪。緊接着,‘—嗙—’一聲,拳頭撞擊腦袋的聲音。
森羅坐下來托着腮,“那麽和露神你的那頁友人帳黏在一起
的是誰?”露神撓頭,“其實川夏大人應該是知道的。”森羅疑惑地看着露神。
在一邊和貓咪老師争吵的夏目,一拳把貓咪老師打翻在地:“我有查過了,據說是給他食物後,會在夜晚幫忙那家做清潔的妖怪。森羅你能想起他的名字嗎?”
森羅默默地轉頭。
然後回想起那時的事情。
“哎?川夏不擅長打掃啊,我有個好方法哦。”玲子向那時還叫做川夏的森羅說。森羅聽後抱住玲子,“真的真的,實在是太好了!”接着立馬跑了出去。
走在林蔭處的森羅左右尋找着,然後眼睛一亮。‘找到了!’川夏興奮地跑過去。
“我來了我來了。”一個呆在影子底下的妖怪伸出雙手像是在讨要着什麽,但是其他人卻視若不見。
(說到底,是看不見吧。)
她看着,然後被玲子一下子推到妖怪面前。
森羅将早已準備好的七辻的饅頭遞給那個妖怪。接着帶着一絲不好意思的口吻說道:“喂喂,你叫滌吧。我是之前打贏過你的玲子的朋友!這次和我打一次吧,如果你贏的話我随便你怎樣都可以哦。如果你輸了的話,”川夏少女露出狡猾的笑容:“和我簽訂契約!然後以後每周的最後一天晚上,我把家裏的燈全熄滅的時候你就要幫我打掃。”
回想到這裏,森羅捂住雙臉,(那次贏了之後……全然忘記了,偶爾記起來的時候……到了現在每晚上都沒有把家裏的燈全熄滅過一次、)說到底還是她的錯吧,于是森羅像小學生一樣舉起手,“夏目,我深刻的,請求原諒。”
夏目不解的望着森羅。
“咦咦咦?怎麽了,森羅同學、啊,天陰了!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吧。”夏目蹲下去看向露神,“那麽,我和森羅同學明天再來可以吧?”貓咪老師突然扯住夏目的衣領向後跳。
森羅疑惑的看向夏目,而後反應過來,呆在原地。
“那家夥,來了!”夏目反應過來,緊忙對森羅喊:“森羅同學!快避開——”
森羅只是默默地,看向前方。然後被一道黑影壓制在地上。
“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妖怪高喊着,雙手鉗住森羅的喉嚨用力,森羅因為不能呼吸開始咳嗽,“夏目……友人帳!”森羅将某樣東西丢向夏目,“我的上面,有這家夥的名字!”
貓咪老師變成巨大妖怪撞開了妖怪,之前那只狐妖也出現一爪牽制住想要逃跑的妖怪。
森羅迅速站起跑到夏目身邊,“名字、”
“嗯,是叫
做‘滌(dí)’的妖怪吧。”
森羅平穩了氣息,“夏目,還給他吧。”夏目迅速拿出友人帳,賬簿像是被什麽力量牽動不自然地翻閱,然後停在了一頁。夏目迅速扯下那頁紙,含在嘴中。
同時,森羅也作出同樣的動作。
“守護吾的妖怪,在此顯現其名——”
“滌,露神。”
“滌。”
“把名字還給你!”
黑色的墨跡從紙中飛出,帶來的還有相關的回憶。
夏目急匆匆地跑到露神身邊,難過的看着他:“露神,就這樣走掉嗎?”森羅站在夏目身後,一言不發。“我、還有森羅一定會每天每天來祭拜這裏的,所以……”
露神搖頭,“不,不需要了哦,夏目大人,森羅大人,真的謝謝。”小小的神明看向天空,“人類,真是可愛呢……”然後漸漸消失。
森羅擡頭,“夏目,下雨了。”
夏目用衣袖擦擦臉,點頭。
森羅回過頭,“下次什麽時候,再來吧。夏目、”
“嗯!”夏目帶着淺笑回答着。
森羅笑着看向貓咪老師,“喂喂,走吧,算是謝謝你了。去吃七辻的饅頭,我請客哦!”森羅拉着夏目快速跑起來,“速度慢的沒有得吃!”
貓咪趕忙追上去,“喂!你們兩個等一下啊!!”不經意的還發出了‘喵喵’的叫聲。
還記得在那晴空萬裏的日子麽?
是感激,從一而終直到死亡的拜祭。
還是,鼓起勇氣和露神說話。
他坐在樹丫上,單腳盤着,另一只腳垂在下面。擡頭看向天空,不知在想着什麽。是在感嘆這好天氣呢,還是帶着些許的孤單沉默着。
她蹲在祠堂前,默默拜祭,偶然間發現樹丫上,帶着老翁面具的人。
“呵——真是好天氣呢。”看向天空的他發出感嘆。
帶着少許猶豫,她擡頭看向他。
終于鼓起了勇氣,回答:
“是呢。”
她回答。
☆、目标九·默言的約定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解釋,看到小胡子妖怪的原作中是一位婦人。
小紋和服
衣服上染有碎小花紋。因為很适合用于練習穿着,所以一般作為日常的時髦服裝,在約會和外出購物的場合,常常可以看到。小紋和服也是年青女性用于半正式晚會的禮服。
其實在下曾經在高燒三十八度的時候和朋友在北京逛了一整天……晚上燒到三十八度五,神志不清。但是我很自豪……最後被人罵是瘋子(跪地)
比較平安的度過了兩天,還剩下四天的兩校交流周,部分人的看法如下:
森羅&夏目:歸還名字,搶奪友人帳的妖怪,将來還會出現很多。
阿綱:廢柴等級太~高(阿綱:廢柴什麽的有等級之分嗎!)和京子的愛之相處可能性成反比,直接降到負數。所以趕快混過去。
獄寺:十代目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于“蠢綱你給我清醒”的早晨必備鬧鈴,“棒球賽快到了”這類的題外話。
……綜上述所得:四天,是漫長而難熬的。
這天課後的夏目正在尋找不知所蹤的貓咪老師,卻發現有個穿着怪異的女生盯着他。
(那個是,五班的……?)夏目心想着,走上前。
那個少女似乎發現被注意到了,急忙跑開。
“啊,等下!”想要喊住她的夏目卻發現她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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