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3)
,一臺花轎又像是天外來客般,從天而降,矗立在袁仙兒面前。這回她看清楚了,也知道了,這是花轎,她身上穿的是嫁衣!
“喂,你瘋了嗎,我都是有夫之婦了,你不會是要讓我嫁給你吧。”袁仙兒的話最後被夜色湮沒,她還來不及說話,嘴巴就被人用布條堵上,然後她被直直地送入花轎。
花轎擡起,接着是一陣震天的喜樂。一路捶打着,将寂靜的夜,弄的十分喧鬧。
袁仙兒被扔在轎子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實在是沒力氣,不然早就把轎子踢飛,逃走了。
她現在感覺好累,眼皮也很重,随時都會閉上。
翌日早晨,皓都一片歡騰。彩雲國滞留在皓都作為質子的二皇子,今日正式被本朝大将軍冷王護送回彩雲國國度,兩國重修舊好,百年不戰。
同時,上雲國皇帝賜婚,将本朝左丞相之女嫁于二皇子,随其一同前往彩雲國。
花轎被鐵戟簇擁着,在皓都如蜿蜒的巨龍。韓星決攜雍王韓奕風等文武大臣在城門相送。
微風輕吹,揚起韓奕風的發,他站在城樓上,看着滿城繁華的皓都,無限感傷。這種歡騰,他高興不起來。
韓星決明顯有些得意,因為這是他安排的另一個計劃,一個要置韓星陌于死地的陰謀,他看着韓星陌坐在馬背上,那英姿飒爽的神韻,眯縫起了雙眼。
“二弟,走,我們下去相送!”
“是,皇兄。”韓奕風雙手抱拳,然後文武大臣一行人都跟了過去。
☆、二嫁(2)
不知道為什麽,當看着那頂鮮紅的花轎時,韓奕風總感覺心裏有些異樣,南宮簫芩坐在馬上急忙跳下,韓星陌随即也下馬。
他只是置身事外,絲毫沒有聽到韓星陌韓星決他們的寒暄。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那花轎上,因為長年行醫的緣故,他有着異于常人的嗅覺,尤其是他對藥物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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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裏花轎不過十幾米,但是微風送過的一股藥味,那正是他研制克服天蟬毒的解藥所散發的味道。
這解藥先是用百合凝露醞釀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再加上蠍子,毒蛇的血液。再浸泡個十天,而後加上萱草攪拌。
可以說最終的那個藥味,他刻骨銘心。
止步不前的朝靴最終還是邁了邁,卻被南宮簫芩微笑的顏色擋了回來。
南宮簫芩眼色的意思無疑在說:王爺,您似乎越矩了。
韓奕風微微尴尬地收回踏出的步子,不一會兒,儀仗隊又重新出發。
只是那花轎從韓奕風身旁經過的那一剎那,他明顯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心痛。
不會的,她都已經死了,又怎麽會是她,轎子裏的小姐他知道,就是丞相家的小女兒,又怎麽會是她?
韓奕風自嘲一笑,緊握的拳頭終是松開,再一看,那掌心,早已一道血痕。
“該死的,放我出去啊。”袁仙兒悶哼出聲,可是布條太緊,她根本喊不出聲。
當然,她也永遠不會知道,就在剛才那一剎那,她和那個男人擦肩而過,而他們的緣分,就此終了。
黑暗的夜,一只魔掌血淋淋抓着袁仙兒的脖子,讓她不能呼吸,她吓得四處逃竄,失聲大喊,“啊——”
還好是一個夢,袁仙兒被驚恐吓醒,滿頭大喊,她蹭地坐起,深呼了幾口氣,手還在不斷拍打着胸膛。
待到她定下神來,這才開始打量起四周來,擡眼是一個非常昏暗的屋子,具體來說,像個密室,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過,不過這個密室卻裝潢的很好,清一色的大紅帳子,紅燭高照。
天頂上吊着一排排镂刻垂挂燈籠,皆是折疊成花紋形狀,大紅大紅的。
誰的新房,這是?
她低眉看着手中絲滑的鴛鴦錦被,上面繡着鴛鴦戲水圖樣,再一看被子上面,周邊灑滿了蓮子棗子,這其中的意思,她不會不知道,意思就是早生貴子的意思。
正當她迷茫之際,不知何時已有個婢女闖進視線,之所以說是婢女,是她的那一身打扮,“夫人,是否覺得餓了,需要奴婢傳膳嗎?”
那個侍女恭敬地問着,可是袁仙兒卻沒有注意她,只是輕輕掃了她一眼,然後就自顧自地掀開被子坐起,只是當她看到那大紅被子上的一抹血紅時,她立即像被電擊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這,這是什麽?”她分明知道那是落紅,可是她真的不敢去想,那是誰的,昨晚的事,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撲呲,侍女嫣然一笑,低眉略微害羞解釋道,“夫人,那是您的落紅啊,夫人,奴婢先伺候你梳洗吧,這落紅待會會有姑姑來收起。”
☆、二嫁(3)
“收起?這麽髒的東西,扔了,扔了。”袁仙兒十分厭惡地看了那落紅一眼,擺了擺手,不,那根本不是她的,因為她根本就不記得和哪個男人做過。
侍婢眉眼緊蹙,因為袁仙兒的話在拜月宮真的是很忌諱的,說不定是要被絞死的。
那個落紅是夫人貞潔的象征,同時也是拜月宮的福音,因為相傳,拜月宮宮主因為練功,早就自宮,不能和正常男人那般行事了,所以關于地宮繼承問題,長老們還因此起了争執。
現在,因為這個新夫人,一切都迎來了新的契機,可是她卻對那聖潔的落紅不屑一顧,這當然是大逆不道的。
侍女不敢再吱聲,而是趕緊走到袁仙兒身邊,給她穿衣。
不多會,侍女便引着袁仙兒出了這間密室,去往另一個密室,這裏全是石頭構造,堅硬無比,一旦石門緊閉,根本聽不見外界聲音,袁仙兒不禁驚嘆這建造工藝,絲毫不亞于現代人,感覺這裏很像是哪個君王的古墓,因為現在她們掌燈所走的正是一個類似于甬道的東西。
四周很陰暗,除了微弱的燈光,再也看不到其他,視野緊緊局限在燭光之內,而且身後,時不時會吹來一陣陰風,把人汗毛都吹得豎起來。
“這裏的主人是誰?”袁仙兒跟着那個侍女,其實如果大家不說話,她真的會幻覺前面那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所以為了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她試探性地聞了聞。
好在答複很快,“夫人,待會您就知道了。”
“哦。”袁仙兒不再說話,因為她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大的石梯前,不一會兒,視野豁然開朗,眼前燈火通明。
耳邊隐約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好像前面還氤氲着霧氣。
感覺好像前面有個溫泉。
袁仙兒止步,還來不及細問那個侍女,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接着那個侍女便飛似地轉身,“夫人,宮主就在裏面,奴婢就不進去了。”
她臉色忽然十分難看,好像裏面的人是什麽洪水猛獸般。
袁仙兒一怔,她倒是不怕,而且還很好奇,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她得弄個清楚。
當袁仙兒獨自步入那內室時,裏面水汽氤氲,遮擋了所有視線,隐約中,可以看到一個背影,是一個男人健碩的背影。
袁仙兒當即一低眉,她可不想裏面的男人誤會,然後要她負責。
“既然來了,何不一起共洗鴛鴦浴如何?”裏面的聲音熟悉,悠悠傳來,帶着無限邪氣。
袁仙兒心裏咯噔一下,腳步一滑,她剛想走,卻從裏面呼嘯一陣風,接着遮擋洗澡的沙曼就像一根繩索把她的腰緊緊捆住,她來不及反抗,身子就随着那紗布被卷進了水池。
熱騰騰的水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以前也有一個男人這樣對她過。
只是她覺得自己早已把那個男人忘記了。
“怎麽?不喜歡?”白色水汽中,忽然一只大手将人兒再次攬入懷中。袁仙兒只是眉頭一擰,忽然笑道,“仙兒今日才知夫君原來是二皇子呀。”她雖然笑着,可是心裏卻在暗自思忖逃脫之法,她忽然記起,那晚上花轎,是他南宮簫芩拿九節鞭逼迫的。
☆、二嫁(4)
好你個南宮簫芩!
袁仙兒眉眼流露出無限暧昧,同樣攬上了男人的腰,朱唇輕啓,“那夫君,不如讓奴家伺候您洗澡吧。”
南宮簫芩明顯一怔,背一緊,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又挂上一彎邪魅的笑,他勾過袁仙兒的脖子,然後湊過去,輕輕一吻,幹淨利落地動作,絲毫不留一點痕跡,好似剛才那個吻只是一陣風。
要不是此時南宮簫芩雙眼迷離,她還真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袁仙兒也佯裝笑意,勾上南宮簫芩的脖子,主動吻了過去,誰知,南宮簫芩大手一揮,就開始解袁仙兒濕透的衣服起來。
“你幹什麽?”袁仙兒明顯一驚,急忙把人一推,然後十分警惕地與眼前的人保持距離。
只是,此時南宮簫芩眸子霎時變紅,嗜血般,讓袁仙兒禁不住後退了幾步。
“啊——”感覺後背一陣疼痛,袁仙兒想要推開抱緊自己啃噬的人,卻感覺他更加瘋狂地撕咬。
此時的南宮簫芩已經雙眼通紅,他嘴角微微流淌着血液,是剛才啃噬過袁仙兒後背殘留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袁仙兒已經漸漸感覺失去力氣的時候,那個趴在她身上的獸才緩緩起身。
南宮簫芩逼迫着袁仙兒直視着他,他的眼裏似乎帶着一陣凄楚的東西。
是她看錯了嗎?他居然在流淚。
“你下去吧。”南宮簫芩似乎瞬間元氣大傷般,擺了擺手,已沒有之前的邪傲,他背過身去,然後把自己湮沒在水池之中。
袁仙兒一怔,但是後背真的好痛,她想要罵人,但卻忍下來了。
托着疼痛的身子,袁仙兒逃似地離開。
黑暗角落,緩緩走出一個女子,只是她半邊臉都看不清楚,女子看着水裏早就被湮沒的人,凄楚道,“皇兄,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她根本不知道你是在給她解毒。她或許還在恨你。而且據我說知,雍王也在極力為她解毒,你又何必耗盡自己的精元呢?”
“我不管,見她第一眼,我就發現-自己對她,這輩子都無法逃脫了。”忽然水中探出一個頭,南宮簫芩慘白着臉,看上去很不好。
“皇兄,別說了,快上來。”女子很擔憂地伸出手,但是南宮簫芩卻搖了搖頭。
“皇妹,你快回去,不然大皇兄會起疑心的,你等我,我的部署就塊完成了,不日便會攻下月都,将你救出。”
“好。”
女子低低說着,很快轉身離去,只是她不是朝着來時的暗道離開回宮,而是去了另一個房間。
她要見見那個女人,告訴她一切。
袁仙兒從那個莫名其妙的水池裏逃出,就一下子失去了方向。這個地宮處處是機關暗道,她就很多次不小心闖入禁地,差點被暗器所傷。
“該死,這什麽鬼地方!”袁仙兒咒罵着,一拳砸在石門上。
忽然一陣風呼嘯而過,揚起她耳際的發髻,讓她不自覺就反頭,因為石門上倒影了一個人影,她不怕鬼神,可是還是很受驚地回頭。
☆、二嫁(5)
身後,一個女子端着一盞燭臺,很詭異地看着袁仙兒,只是袁仙兒立即驚呼,因為眼前這人,“蕙王妃,怎麽,怎麽會是你?”
眼前的人正是南宮簫蕙,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袁仙兒倒吸了一口氣,忽然明白過來,她和南宮簫芩是兄妹,在這裏自然不稀奇。
可是韓星陌知道麽?她豈不是潛伏在他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袁仙兒搖了搖頭,她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那個無情的男人來了?
她重新看向南宮簫蕙,等待她的回答。
只是感覺很不對,以前她見到的南宮簫蕙那可是風風火火,驕橫跋扈的。而現在眼前的人卻是給她一種十分瘦弱,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
“為什麽不說話?”袁仙兒試探性地又問了句。
南宮簫蕙睫毛抖動了幾下,朱唇輕啓,“我是南宮簫蕙,真正的南宮簫蕙。”
“額,什麽意思?”聽到南宮簫蕙的回答,袁仙兒着實一驚,什麽真假,她很确定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因為她倒影在石門上的影子有腳,據說鬼是沒腳的。
“以前你看到的,不對,是之前冷王府的那個蕙王妃,不是我,而是我皇兄。”
“什麽?”袁仙兒感覺如遭雷劈,本來她已經覺得南宮簫蕙很不男不女了,這會更是詫異地半晌沒開口。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之前冷王府她和南宮簫蕙打交道的一幕幕,不禁背一涼。
“果然是人—妖,小女子佩服他扮女人的功夫。”似是贊溢,但眼裏卻滿是嘲諷,袁仙兒現在更加堅定了要離開這裏的決心,畢竟,和一個不男不女做夫妻,本來就是一件令人作嘔的事。
“你想要逃走?休想!”見袁仙兒手緩緩在石門上摸索,南宮簫蕙急忙搶先一步,來到袁仙兒身邊,只是她速度極快,好像她根本沒腳,真的是飛過來般。
袁仙兒已經認為自己輕功了得了,這回兒,不得不甘拜下風。
得意近距離看到南宮簫蕙,不是驚喜,反倒是驚恐。袁仙兒‘啊’地往前面邁了一大步。
南宮簫蕙如花的側臉,皮膚極其細膩,恍如新鮮荔枝般,剛采摘,白裏透紅。只是另一邊,也就是袁仙兒近距離看到的一邊,卻像是被火燒過般,起了一層層皮,那些皮都是被烤焦了,泛着令人作嘔的黑色,而皮下的肉,也早不是粉色,焦糊地一道道。
一眼望過去,就像是爬滿螞蟻的□□肉。
“很惡心對吧,呵呵。”南宮簫蕙見袁仙兒反應如此之大,冷冷地笑着,那聲音恐怖地回蕩,讓本來就冰寒的地宮更增添了幾分陰寒。
“并不是怕,只是接受不了而已,你是從大火中死裏逃生出來的吧。”不知為何,袁仙兒心底倒是油生了一絲悲憫,因為看南宮簫蕙的表情,并不像十惡不赦。反倒是很可憐,就像,就像落雁給她的感覺。
“呵呵,的确是從大火裏死裏逃生,但是這些不是關鍵,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有些事實我必須告訴你!”南宮簫蕙嘴角一揚,似是苦澀一笑。
見一個人?事實?
南宮簫蕙走在前頭,袁仙兒跟在後頭,走了一會,又來到一個石室。
☆、二嫁(6)
石室在南宮簫蕙輕輕觸碰到旁邊的一個暗機關後打開,入眼便是一張石床,“去看看是誰吧。”
袁仙兒略微防範地踏進一步,可是一看,她立即失魂地沖了過去,□□躺着的人不正是小辣椒嗎?
只是小辣椒躺着,她好消瘦了,簡直像皮包骨般,臉頰更是沒有一點肉,她安靜地躺在□□,似乎聽到了外面的異動,“簫芩哥哥,是你嗎?”
是,是小辣椒,這個熟悉地聲音,讓袁仙兒忍不住就跑過去抱住她。
“小辣椒,是我!”
小辣椒被袁仙兒抱起,可是她的雙眼根本是無神,她不看她,遲疑了一會兒,小辣椒的臉上才露出興奮的笑來,“王妃,王妃是你嗎?”
“恩恩,當然是我,小辣椒,真的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
兩人像久違見面的姐妹,互相緊緊摟在一起,都是聲淚俱下,袁仙兒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可是當她看到這麽瘦弱的人時,心還是痛了。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小辣椒,你的眼睛怎麽了?”早在進來的時候,袁仙兒就發現-,小辣椒似乎是看不見了。
“她的眼睛被你們王府的妃子熏瞎了,是哥哥把她帶回來的,哥哥說,她是你的好姐妹。”
南宮簫蕙說着,也緩緩走了進來。似是無表情。
“誰做的!”袁仙兒一聽,心頭一緊,歇斯底裏的吼着,她的眼裏很快又被傷心所掩蓋,是她害小辣椒這樣的。
小辣椒只是搖搖頭,嘴角一彎甜甜的笑,“王妃,這些都不重要了,簫芩哥哥說他會救出你,我們好會在見面,王妃,你見到了簫芩哥哥吧,你夢寐以求的人,他現在可以保護我們了。”
小辣椒很激動,袁仙兒似乎看出,這個丫頭動心了,對南宮簫芩。
她恍然明白,以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愛着南宮簫芩的,她還因為四處尋找她的未婚夫,因此死于非命的,雖然她是傻子,可是她對南宮簫芩的愛,是真的。
袁仙兒身子一顫,再次把小辣椒抱緊,“恩恩,小辣椒,以後就算是我自己死了,也要保護你。”
“王妃——”小辣椒動容地就要哭了,她看不見人,就胡亂地伸手,想要摸一摸袁仙兒的臉。
“姐姐,你死了還怎麽保護小辣椒。”南宮簫蕙雖然始終無表情,可是對于小辣椒她似乎還是很憐惜的。
“簫蕙姐姐,您別怪王妃,她失憶了,所以不記得簫芩哥哥了。”
“你失憶了?”南宮簫蕙似乎很驚訝,但是很快又恢複平靜,“不管你失憶不失憶,你都還是羽靈言不是嗎?你愛哥哥,就要矢志不渝,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下嗎?我想和小辣椒單獨相處。”袁仙兒冷冷打斷南宮簫蕙的話,她不管自己是不是羽靈言,她只知道,這種命令與脅迫,她很讨厭。
小辣椒微微張嘴,但還是把話忍了回去。
南宮簫蕙心裏自是不舒服,她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子公主了,雖然之前她們沒有過任何交集,可是聽哥哥說,她還是略知一二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十分傲氣,而且還有點不去不服的感覺。
☆、地宮(1)
南宮簫蕙冷眼,但還是默默退下。
“小辣椒,你瘦了。”袁仙兒來回摸着小辣椒瘦削的小臉,簡直一個巴掌就能把她的小臉包下。
“你受苦了。”袁仙兒又加了一句。
“不受苦,小辣椒知道簫芩哥哥沒死的時候真的好高興,王妃,哦,不,公主,下個月十五,就是簫芩哥哥重回王宮的時候,她要娶你做太子妃。”
“什麽?”袁仙兒幾乎是啞巴了,這是什麽事?她才剛從一個牢籠出來,又要進另一個牢籠?
“怎麽,公主不高興麽?”小辣椒疑惑地問着,眼睛雖沒有神,卻還是湊到了袁仙兒的方向,她看不見,但是耳力卻好了很多。
袁仙兒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于是急忙微笑解釋,“小辣椒,你知道,我都把他給忘記了,所以馬上做夫妻很奇怪的,這事我和他再說,對了,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蕙王妃其實就是南宮簫芩?”
“公主,其實小辣椒什麽都不知道,南宮公主一直對外宣稱身體不好,所以當她忽然嫁入王府,小辣椒也很詫異,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公主,嫁給簫芩哥哥不是你一輩子的夙願麽?”
小辣椒嘴角含笑,見到公主和簫芩重逢,她比誰都高興。
“恩,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放心,我會給你找這世上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眼睛。”
“恩。”
主仆二人體己了許久,袁仙兒這才從石室裏出來,門口南宮簫蕙依舊站着,似乎一直在等她。
“下個月,你就要嫁給哥哥了,希望你對他好,不管你是否忘了他。”南宮簫蕙眸子裏凝結了霧氣,哀求着,讓袁仙兒猝然詫異。
“哥哥是因為我才這樣子的,我的臉是大哥毀的,當年,她和父王說把我嫁給冷王,當時我并不同意,因為某天我偷聽到了大哥的陰謀,他和冷王串通,想要弑君殺父,把父王殺了,王朝裏對大哥的不滿早就存在,他驕奢淫逸,根本不配做太子!所以,他想以我做籌碼,促成和冷王的聯誼,然後宮變,殺了父王和簫芩哥哥。我不同意,他便夜裏命宮人放火,想要燒死我。”
說道這,南宮簫蕙已經泣不成聲了,她重新摘下面紗,露出那燒灼的臉,甚是恐怖。
袁仙兒一驚,對于南宮簫蕙之前的厭惡也減少了些,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然後呢?”
“簫芩哥哥不是故意負你的,外界宣稱簫芩哥哥失蹤了,其實是大哥派人暗殺哥哥,哥哥假死,斷了大哥的邪念,這些年,哥哥一直韬光養晦,就是為了等待下月。下個月,哥哥便會以二皇子的身份重新回月都,揭發大哥的陰謀。”
說道這,南宮簫蕙的眼裏閃過一絲仇恨,她緊咬牙,狠狠道,似乎一場殺戮真的就要開始了,她能想像到到時候這個月都肯定血流成河。
重新回到她的卧室後,心情依然複雜,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南宮簫芩了,原來南宮簫芩一直也很喜歡羽靈言的,即便她是個傻子,可是羽靈言早就死了,她要怎麽去解釋?
“咳咳。”正當袁仙兒沉浸在無限思緒中時,一聲輕咳忽然打破。
☆、地宮(2)
袁仙兒猛然擡頭,表情尴尬。
“怎麽不吃飯?”南宮簫芩眼睛掠過桌上一點沒動的飯菜,擰了擰眉頭,然後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夾了些菜,端起碗朝袁仙兒走來。
他坐到袁仙兒旁邊,舀了一勺飯送到袁仙兒嘴邊,“來張嘴。”
袁仙兒一驚,這場景,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別開頭,袁仙兒瞪了眼南宮簫芩,可是他臉上卻始終帶着笑,雖然那笑看起來很疲憊。
“你最愛吃的,我都還記得。”原來他也是有溫情的,收起玩世不恭,也會很體貼。
袁仙兒不知道,她現在臉上的人一皮面具早就沒了,現在她完全是羽靈言的樣子。
所以現在南宮簫芩就是把她當做羽靈言。
“我根本不愛吃甜食!”袁仙兒無奈地再次憋開頭,可是勺子已經抵到了嘴邊。
南宮簫芩無奈搖搖頭,然後自顧自地把飯吞進嘴裏,一手把袁仙兒的臉掰過,唇就覆了上去。
袁仙兒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這個家夥,他到底在做什麽!
袁仙兒猝不及防,一個丸子就順着南宮簫芩的嘴順利賺到她嘴裏,咽了下去。
南宮簫芩邪魅一笑,繼續道,“是要我繼續呢,還是現在就吃了?”
“我自己來!”袁仙兒瞪了南宮簫芩一眼,趕緊把碗搶過,只是她的臉早就紅到了耳根,剛才那個吻,很深,很纏綿,讓她真的一時恍惚。
“言言。”
正當袁仙兒狼吞虎咽的時候,南宮簫芩忽然一聲深情呼喚,把袁仙兒驚地差點沒把飯吐了。
“為什麽會嫁給那個王爺,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痛?”
南宮簫芩并沒有逼視袁仙兒,而是靜靜地看着她的側臉,憂傷問道。
當他再次見到她時,她正窩在韓星陌的懷裏,可卻全然不認識他,不過他安慰自己,當時他一直都是辦成自己妹妹的樣子。
可是——
袁仙兒有苦難言啊,她哪裏是真的想嫁給韓星陌的。
“我中毒了,被袁千幻要挾,就是我們的國師,他逼迫我嫁給韓星陌的,你也知道,這是和親,我沒辦法。”
袁仙兒把最後一口飯吞了,然後速度遞給南宮簫芩,她覺得現在的氣氛很奇怪,想要趕緊逃脫。
“我吃飽了,現在想去散步,消化!”
南宮簫芩一怔,因為他真的感覺到了眼前人的異樣,且不說她說話的表情不像以前的羽靈言,就是說的話,也是很奇怪的。
散步,消化?
他根本不懂這意思。
“好,那我陪你一起消化散步。”南宮簫芩邪魅一笑,忽然疾步上前,便将袁仙兒攬入懷中,他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啄,害她一陣驚呼。
“喂,你幹什麽!”袁仙兒又氣又惱,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她豆腐了,當她是軟柿子麽?
一拳砸在南宮簫芩的小腹上,袁仙兒這才算解了氣,大步而去。
南宮簫芩搖搖頭,但是很快,也追了過去。
“娘子,既然你不喜歡我吻你額頭,那就是喜歡相公親你嘴喽,好叻。”他勾起唇角,然後猝不及防,又一次吻上了袁仙兒的唇,溫熱的适度,唇齒相依,糾纏不休。
☆、地宮(3)
這次不是淺吻,而是深深的霸占,南宮簫芩粗重的呼吸,一把樓過袁仙兒,霸道地不讓她喘息。
“說愛我,我就放了你。”南宮簫芩眼裏含笑,摟着袁仙兒,大舌已肆意占領了她的唇,和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接觸,親密無間般,讓袁仙兒失魂地不知所措。
“再不放開,我咬你了!”袁仙兒眼神迷離,強忍着,定神怒吼着。
南宮簫蕙依舊不停,而是更加肆無忌憚,霸道的吻濕熱地如暴風來襲,掃便她滿嘴的天地。
“啊——”只是不一會兒,南宮簫芩就彈開,捂着嘴大叫,他的唇立即滲出鮮紅的血,袁仙兒得意地舔了舔唇角,連同那血腥味一并吞下。
“本姑娘早說了,別惹我。”她猖狂地叉起腰,見南宮簫芩只是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并沒有生氣。她腦海裏倒是立即想起了韓星陌來,韓星陌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猶記得他從不肯讓她,在□□也非要争個你死我活。
“你還笑得出來?”袁仙兒想到韓星陌,不覺好笑,卻不想被南宮簫芩誤會,以為在笑他。
“額,總之下次舌頭小心,本姑娘不喜歡和別人舌頭打架。”她說畢,揚柚便朝石門外走去。
整個地宮,暗無天日,在這裏你永遠不知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一日三餐,自有人會來送飯,餓了就吃,吃了就睡,也終究不知過了幾日。
“娘子,你今日真美。”當某一次袁仙兒忽然睡醒時,就被女婢們拉起梳妝打扮,而且給她穿的依舊是那件火紅的嫁衣。
等袁仙兒再次醒來時,已然離開地宮,坐在一輛馬車上了,此時南宮簫芩正抱着她,關切地問道。
袁仙兒一驚,猛然起身,差點撞到,她趕緊掀開馬車,再重新看到青山綠水後,不禁大笑了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她的語氣也好了許多,因為終于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回彩雲國。”南宮簫芩靜靜地說着,掩飾着內心的不安。袁仙兒又是一怔,心裏咯噔,回彩雲國的意思她懂,那邊是即将一場的殺戮就要開始。
她看着南宮簫芩,半天出不出一個字,忽然她像想到什麽般,“那小辣椒呢,你把她帶出來了沒?”
“在後面馬車呢,你似乎緊張她勝過于關心我。”南宮簫芩有些哀怨地不滿,但是眼裏總是帶着笑,他似乎像經過一場大戰般,筋疲力盡,連說話都有些力不從心,當然,這些袁仙兒并未發現-。
她只是高興地探出頭,看到後面果真有另外一輛馬車,仍舊不放心地吼了句,“小辣椒,在就回答我一聲。”
“在,公主,什麽事?”不一會兒,後面便傳來小辣椒熟悉的聲音。
袁仙兒這才安心下來,重新坐回馬車。
“怎麽?不信本皇子?”南宮簫芩眉眼一笑,忽然轉變稱呼。
袁仙兒只是白了他一眼,又安靜地坐下,不再說話。
“你困了就睡在我膝蓋上吧。”見南宮簫芩一直強忍着,勉強支撐着疲憊的身子,袁仙兒也不忍心了,拍了拍雙腿道。
南宮簫芩輕輕點頭,然後緩緩彎下身子,靠了上去。這種感覺,很好,很安心。他微微一笑,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重遇韓星陌(1)
“公主,您好好在帳子裏,可別出去,聽說大皇子不好惹。”小辣椒微微把頭一移,雖然看不清楚,但卻能感覺到袁仙兒的方位。
“他當真如此恐怖?”對于南宮簫瑟,袁仙兒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人道他好色荒淫,她倒真想見識見識了。
“恩,聽說他的太子府妻妾成群,如今都有一百多房妾室了,當真敵得過三公後院了。”小辣椒表情嚴肅,她了解公主的脾氣,當真不想她沖動。
袁仙兒只是笑笑,“我當然不會出去,就在這裏呆着,咱們說話。”
主仆二人又是體己了許久,袁仙兒教小辣椒猜謎語,這些大多是現代的謎語,小辣椒基本答不出來,每次都被袁仙兒整地羞紅了臉。
“一半又一半,白花花的中間一道深溝,是什麽,人體某個部位。”袁仙兒偷笑,她這幾天見小辣椒總是滿臉擔憂,便想逗她開心。
小辣椒思索了許久,還是搖搖頭,“公主的謎語小辣椒一輩子也猜不出來。”她嘟囔着嘴,“公主快告訴小辣椒吧。”
“哈哈,是屁股,你看啊,屁股不是白花花的,中間那道溝就是屁一眼,哈哈。”其實這是袁仙兒自己想出來的,所以小辣椒能答出才乖。
她羞赧一撇開頭,“公主,您又…”
她還未把話說完,只見耳邊一聲清脆的鼓掌聲,袁仙兒一驚,接着只見帳子走出一男子,中等個子,眉峰高挑,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袁仙兒和小辣椒皆是一驚。
“弟妹的笑話講的真好。”男子眼裏閃着精光,不過是那種非常猥瑣的神色。
袁仙兒急忙把小辣椒護在身後,如果她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南宮簫瑟不錯。
她立馬神色一凝,嚴肅道,“請問你是?”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