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知道我是誰麽?”袁仙兒繼續大哭。
“呵呵,就是冷宮裏的棄妃啊,啧啧,可是怎麽辦,本皇子沒有碰你唉,讓你失望了啊。”男子偷笑,站起身就要出去。
袁仙兒喜出望外,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睛看向了四周,卻又立刻大喊了起來。
“又叫什麽?”男子無奈跺了跺步子,回眸,邪魅裏全是殺氣。
“這是哪裏?這不是清音閣。”
“這裏是別熬山莊。你已經離開那裏了。”
男子說完便不再逗留,開門便出去,不多會就進來一個丫鬟,不是別人,正是雅琴。
袁仙兒看着眼前的雅琴,卻又感覺哪裏不對,這個人雖然長得和雅琴一模一樣,表情卻從頭到尾都是僵硬的。
“姑娘,請讓奴婢為你梳洗。”雅琴沒有表情的說着一切,手法卻相當娴熟。不一會兒就幫袁仙兒梳好了一個男子發髻,袁仙兒有些驚訝,“這是?”她指了指自己的頭,雅琴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拿了件白色的男子服裝。
從頭至尾,袁仙兒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想問清楚,可身邊的這個人就像沒了靈魂般,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袁仙兒安撫好了心情,摸了摸胸口,這才發現-自己少了什麽東西。
“我之前的衣服呢?”她拉着站在一旁雅琴的手,雅琴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
“你不能出去。”見袁仙兒要出門,雅琴趕緊擋在了前面。
“你神經啊。”說畢,在雅琴後腦勺上用力一敲,“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她從暈倒的雅琴身上跳了出去,可是剛一出去,自己就後悔了,自己的四周居然全是水,自己居然被囚禁在一座水上行宮裏。
她回頭看了眼九曲回環的亭子,嘆了口氣,這座水上行宮居然荒涼的只有她們兩人。
Advertisement
“救命啊,救命啊。”任憑她喊破了喉嚨,卻依舊是沒有一個人搭理,誰叫自己以前不好好學游泳,這下被綁架了也逃不出去了吧,袁仙兒一邊想着一邊鄙視地拍打着自己的臉,真不争氣!
“美人好悠閑。”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一句空洞的聲音,把袁仙兒吓了一跳。
耳邊一陣風聲,便看到一雙黑色的繡金靴進入自己的視線。
☆、死了?(3)
“你終于來了啊,你到底是誰,你想怎樣啊,我沒錢,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聽着眼前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一直不停的動着小嘴,男子一臉邪笑,擡起女子的下巴就是深深一吻。
“流氓!”袁仙兒一巴掌就要甩過去,卻被男子輕易的抓住。
男子笑得更加得意,将女子摟在懷裏。
“彩雲國的二皇子南宮簫芩知不知道啊,小字子唯,號別熬,難道你的眼裏只有那個廢物雍王韓奕風?”男子的話讓袁仙兒心裏咯噔了一下,‘簫芩’她記得那晚謹嫔嘴裏喊的男子的名字正是這個。
“你幹嘛偷我東西?”袁仙兒盡量轉移話題,理直氣壯地從南宮簫芩的懷裏站起。
南宮簫芩抿嘴一笑,那神态勝似婀娜多姿的美女。他的神态表情都讓袁仙兒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對!南宮簫蕙。
“真是個妖男!”袁仙兒一把抓過南宮簫芩拿出的帕子,很寶貝地樓在懷裏,她看了看絲帕,檢查下的确沒有被掉包,可是當絲帕上那鮮豔的‘唯’字被紅絲線糾纏的那麽觸目驚心時,她後怕地退了一步。
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
“你是南宮簫蕙的哥哥?”袁仙兒幾乎是驚恐住。
男子絕美的眼裏帶着無限玩味,不置可否,挑起袁仙兒的下巴,“怎麽了?愛上本皇子了?”
“無恥!你…你。”
“怎麽了?如此看着本王,是不是不僅愛上本皇子了?還想嫁給本皇子啊。”
“你臭屁,我是看你長得真是娘娘腔。”袁仙兒吞吞吐吐,忽然想起了什麽,“你把我帶出王府幹嘛,什麽時候送我回去啊?”
“呵呵,袁王妃已死,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本皇子的一個小随從而已。”南宮簫芩深深望了眼袁仙兒此時的打扮,确實有幾分俊朗。不禁笑得更加燦爛。
“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袁仙兒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自己才剛做袁王妃不久,咋又得做什麽小随從啊。
“本皇子替你拿到神燈,你替本皇子亂了這朝綱,這筆買賣可劃算?”
“什麽?你這個也知道?”袁仙兒吞了吞嗓子裏的口水,眼睛再次盯上了南宮簫芩飄忽不定的視線,點了點頭。
安樂王府走水,整晚清音閣都火光沖天,那熊熊烈火燒了半個晚上,任憑水怎麽澆,都無濟于事。
清音閣本就人少,如今只剩袁仙兒和雅琴,那大火燒了不知多久,才被人發現-。
韓星陌紅着眼睛,他已經有些不能自控了,紅葉和春蘭,碧雲一幹人都趕緊披衣過來,大半夜的,就聽到後院裏鬧哄哄的,紅葉是一怔驚詫,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過來安慰韓星陌,她擔心韓星陌會傷心。春蘭暗笑着,慢悠悠被一幹丫鬟攙扶過來,也只是皮癢不癢地觀望着。
“小姐——”當碧雲感到清音閣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都要暈厥般,就算是離那火幾米遠,都能感受到一陣焦灼,更何況是在裏面的人。
☆、死了?(4)
“夫人,您不能進去啊。”丫鬟們呼喊着,努力阻止着碧雲。
韓星陌只是靜靜地站着,負手而立,他的心裏,早就得到了一個結果,火太大,房子都倒塌了,人還能活着嗎?
“王爺——”正當大家都沉浸在碧雲的哭喊聲中時,就見一道暗色的身影忽然闖進紅色的火光中。韓星陌一個飛身,就朝着清音閣飛了進去。
“啊,王爺——”身後的呼喊聲依舊此起彼伏,紅葉直接就昏厥了過去,碧雲也甩開纏住自己的丫鬟,跟着朝火光裏沖了進去。
“賤人,你要死幹嘛還把王爺拉進去。你們,還不進去把王爺帶出來!都死了嗎!”春蘭氣急敗壞,指着一幫的人就怒罵着,可是雷電霧雨早就先她一步飛了進去,他們是韓星陌的影衛,自是第一時間出現在韓星陌身邊。
屋子裏全是濃煙,有點熏眼睛,韓星陌用袖子捂着嘴巴,四處看去,卻看不到有任何人的身影,“袁仙兒,你還在對不對,回答我,本王命令你回答。”韓星陌咳嗽了幾聲,卻依舊沒有回音,屋子裏很燙,感覺全身都要被烤焦般,眼睛也一直流眼淚,嗓子更是不舒服。
忽然,從天而降,一根木梁燃着火就朝着韓星陌砸了過來,韓星陌立即反應,眼看着那塊木梁就要砸向他。
說時遲那時快,雷電霧雨兩人一齊飛身就把橫梁踢出了幾米外,“王爺,您沒事吧?”韓星陌捂着胳膊,那裏剛才不小心被燙傷了。
“沒事,快去救王妃。”韓星陌呵斥着,一把推開身旁的二人,自顧自地就要再進去。
“王爺,萬萬使不得啊,您看着火這麽大,王妃她估計…王爺節哀順變啊。”雷電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可是韓星陌哪裏聽得進去半個字,他再次甩開二人,雷電霧雨兩人相視點頭,然後就見霧雨從背後襲擊,将韓星陌直接打昏。
“王爺,得罪了,您要讓奴才死,奴才也認了,可是王妃她真的沒救了。”霧雨的眸子裏閃着酸楚,趕緊抱着人沖出了屋子。就在他們出來的瞬間,整個清音閣也瞬間倒塌,哐當,火将整個清音閣夷為平地。
外面的女人們見霧雨抱着韓星陌出來,這才緩了口氣。
直到第二天清晨,火才熄滅,而韓星陌也是昏迷了半夜。
“王爺,你終于醒了。”紅葉陪了韓星陌一宿,幾乎沒合眼,見韓星陌終于醒來,欣喜地不得了。趕緊起身,就要去廚房張羅早膳。
可是步子剛跨出,就被韓星陌拉住,“紅葉,去把這次管事的一幹人等叫來,扶我起來,幫我梳洗。”
紅葉一怔,心微微抽搐,她點點頭,把韓星陌扶起,他的臉看上去是那麽憔悴,她知道他體力一向好,只是過于傷心了。
手撫上他臉上的胡渣子,很紮手。
紅葉眼中含着淚,把衣袍給韓星陌穿上,她本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回來,“王爺。”
“什麽?”韓星陌剛要跨出去,就聽見背後一身呼喊。
---題外話---
寫文需要支持,我希望每當我堅持不下去打算棄文的時候,有你們支持,不要等我真棄了才讓我看到還有人看。最近受挫,情緒不穩定。依舊十更。
☆、死了?(5)
“沒什麽。”紅葉搖搖頭,“待會紅葉給你把早膳端去。”
“好。”韓星陌沙啞着嗓子,終是跨了出去。紅葉望着韓星陌的背影,感覺是那麽孤單那麽可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做不了任何,任何。
……
“王爺,小順子來了。”齊管家帶着一個不高的小厮急匆匆走了進來,他沒想到王爺一醒來就要興師問罪了,看這架勢,估計小順子兇多吉少。
“王爺饒命啊,那——那火不是奴才放的,當奴才趕到時就已經是熊熊大火了。”小順子帶着哭腔,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趕緊哭求着。
韓星陌揮了揮手,表情淡然,“哦?本王何時說了火是你放的?”他挑起眉,只是臉上的恨意像一道利劍,忽然他站起身,飛身一下,拔劍便将眼前的人刺死,只見小順子滿身的鮮血噴射,飛濺到齊管家的臉上,血立刻染紅了一片青玉石,小順子來不及說話,便睜着大眼睛倒下,滿屋子死寂,而韓星陌只是平淡地将手中的劍豎起,拿出一張随身的手帕,開始擦拭了起來。
屋子外面立刻進來兩個小厮将小順子依舊帶着熱氣的身體擡走,“喂狗!”
冷冰冰的話回旋,沒有任何感情。
“王爺,王爺,奴才該死。”齊管家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磕頭。
“滾出去!”齊管家是自己的心腹,韓星陌再怎麽惱怒也不會随意結果他的。只是這火來的太突然,如果不是王府的人幹的,那麽好端端,清音閣怎麽會走水?
“是是,王爺,王妃和那個丫鬟的屍體已經分別安置好了,王妃的喪事要如何辦?”齊管家戰戰兢兢,十分忐忑地看着韓星陌,問道。
“滾!”他不想聽到關于袁仙兒任何的死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韓星陌越想越不對,腦海裏一直浮現的是韓奕風那雙悲傷的眼睛,他搖搖頭,“來人,去宗祠。”
他要看看,那具躺在宗祠裏冰涼的身體,到底是不是袁仙兒本人。他不信那個倔強得要死的女人會就這樣死去,他不信,他寧願相信她是真的逃走了。
韓星陌一直對外宣稱,清音閣是意外走水,才被燒得一片灰燼,連王妃的屍骨都蕩然無存,一則是為了對千羽國有個交代,另一方面,他還不信袁仙兒真就死了。
“仵作,怎麽樣?”韓星陌坐在外面廳堂,看着仵作在裏面細心驗屍。
“回禀王爺,是兩具女屍,二七二八年紀,只是奇怪的是,王爺說這裏其中一具是娘娘的,可奴才看了她們的骨頭略顯粗大,小腿骨也比較粗大,是多走路的原因。而且屍體口中無灰,是先被殺死再放于火中的,這兩具都像是宮女。”
“你确定自己檢查仔細了,可別胡說,小心殺頭。”齊管家狐假虎威,指着面前仵作的鼻子,韓星陌不言一詞,可把仵作吓得滿身大汗。
“王爺,奴才句句實言。”
“再敢瞎說!”齊管家正欲阻止。
“下去吧,告老還鄉吧,本王留你一條生路,你是聰明人,知道禍從口出的。”韓星陌緊握着手中的滾珠,甩袖而去,齊管家瞪了眼那個仵作,也屁颠屁颠地跟了過去。
☆、死了?(6)
袁仙兒被南宮簫芩一直囚禁在一座水上行宮上,翌日,待南宮簫芩離開,袁仙兒這才打算逃走。
她的水性很好,只是不知道這水路有多長,如果單這麽游過去,不知道行不行,人家游英吉利海峽,那是旁邊有人保駕護航的,她現在就一個人。
袁仙兒心裏盤算着,看了眼腳底下被自己打暈的雅琴,這個女人也真是笨,三番兩次中自己的計,她無奈搖搖頭,趕緊迅速找了一些竹木,做了一個小竹筏。
水波浩瀚,但總算平靜,幸好她的手機一直帶着,打開手機的蓋子,入眼便是韓星陌的古裝造型,她嘴角微微抽搐,上次給這厮拍了張照片,就覺得好玩,設為背景桌面了,現在怎麽一看,總覺得心裏堵得慌呢。
她搖了搖頭,把手機按到地圖功能,指南針模樣的圖标就立即顯示出來。“喲西。”她從嘴角裏吐出兩個字,十分滿意地點點頭,皓都在北面,往北走準沒錯。
她才想着,既然南宮簫芩一直是作為質子留在皓都,那麽這個別莊一定離皓都不遠。
果然,乘着竹筏,沒走一個時辰就看到了清脆的岸。一片茂密,翠綠翠綠的。她欣喜若狂,加快力道,把竹筏停到了岸邊。
南宮簫芩,你太小看我袁仙兒了!袁仙兒心裏得意地笑着,跳出竹筏,就飛奔起來。
安樂王府外面一片寧靜,整個王府挂着白燈和白色紗帳,肅穆地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誰死了?袁仙兒心裏納悶着,才恍然,是自己死了。呸呸,怎麽詛咒自己啊。她吐了吐口水,然後像壁虎一樣,蹭地就黏上了牆壁,翻了過去。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她還是帶着雅琴給她帶着的那個人一皮面具,所以現在她看起來就像是王府裏的哪個小厮,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長長的宮道,寂靜無一人。
“凄凄畫中人,忍不見,風飛逝,一草一物全部心中事。”耳邊是憂傷的曲調,聽起來卻是熟悉萬分,袁仙兒順着聲音一路尋找,終于在一個破落的亭子裏,看到一個身穿白色宮裝的人兒,她頭上戴着一朵白色的菊花,正兩靥含淚地撫琴。
“夫人,我們走吧,被人發現-不好。”身旁的丫頭勸着,女子點點頭,起身。袁仙兒驚呼,就要躲開,眼前的人正是碧雲。
“前面何人?”碧雲清涼的嗓音有點沙啞,可不多久二人已是走到袁仙兒身後。
“奴才拜見夫人。”袁仙兒低着頭,碧雲只是輕輕點點頭,見是個小厮,便讓她起身,而後又在侍女的攙扶下離去,“咳咳。”
耳邊一直回環着碧雲的咳嗽聲,袁仙兒站起身來,走到那個破落的亭子,看着裏面一張破舊的古琴,正是自己給她的那個,手指不經意地撫上琴,淚水滴落在上面打出一點點沙啞的琴音。
“姐姐,安息。”袁仙兒看着琴旁邊用茶水寫的字,用衣袖将它輕輕擦去,“對不起,傻碧雲,讓你為我擔心了。”
回頭再次看了眼那琴,孤零零地在亭子裏,袁仙兒滿懷心事地朝清音閣而去。
☆、金蟬脫殼(1)
她在擔心一個人,一件事,如果自己的死訊傳出,那麽韓奕風也一定會知道,她不放心他,所以一定要來看看。
袁仙兒看着清音閣被燒毀的破舊宮門被一個生鏽的大鎖鎖起,根本是進不去,這裏真的是起過一場大火,因為靠近清音閣大殿的那面宮牆黑了一半,時間雖是幾日,空氣中卻還殘留着燒灼後□□的氣味。
忽然院子裏鐘樓上一道人影閃過,袁仙兒進不去,可是那人影如此熟悉,他的手裏似乎還拿着一根東西,像是玉簫。袁仙兒知道那個人一定是韓奕風,如她所料,他真的來了,等她飛奔到北苑的後門時,鐘樓上那個身影卻早已不見。
“月照白玉宮,人影雙幢,郎本有情,無奈人道世間真情雖在,路卻不長。今望伊人,徒留一宮蕭條,人面無從找。”
耳邊是斷斷續續地吟唱聲,伴着凄涼的簫聲,袁仙兒推開北苑破舊腐朽的後門,踏着簫聲走了進去,眼前是一片狼藉,韓奕風就蹲在那片海棠盛開的地方,一個人吹着自己憂傷的歌曲。
“你為什麽這麽難過?”
袁仙兒走到韓奕風身邊,用手抓起地上的灰燼,又望了望身後被燒為平地的宮殿,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你為什麽這麽幫袁王妃,全朝的人都不敢提發喪一事。”袁仙兒用着假聲,卻還是忍不住哽咽,她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人,臉上全是細碎的胡渣子,朝堂上的事南宮簫芩都和她說了,韓星決拒不提發喪之事,怕引起兩國雙方的誤會,可是韓星陌和韓奕風卻言辭請命,韓星陌更是不顧韓星決的聖威,在安樂王府裏置辦了白獅,而韓奕風更是給滿朝施壓,必須發喪,至于千羽國的使節,他親自擔當,親自去。
“謝謝你。”韓奕風輕輕地說着,将手中的簫收起,就要離開。雖然他覺得這個小厮很奇怪,可是現在他真的沒心思去追究那麽多了。
“不介意可以把我當做心事丢棄的荷花池,你不說,它會爛在你心裏,說出來,它會開在我們的記憶裏。”
袁仙兒看着韓奕風這幅樣子,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死難過,她是多麽想走上去去,拍拍他的肩膀,和他打鬧一番,告訴他本姑娘就是那個磨人精。
可是 ̄ ̄ ̄ ̄ ̄ ̄ ̄ ̄ ̄ ̄ ̄
“此地不宜你等來,還是早點離開,免得惹來殺身之禍。”韓奕風好心相勸,卻把袁仙兒惹怒了,“這就是你雍王該來的地方?袁王妃又不是你什麽人,你犯得着這麽為她要死不活嗎?”袁仙兒走上前去,就是破口大罵。
韓奕風深深看了眼面前一臉清秀的男子,他們并無交情,他也不會懂自己,韓奕風沒有理會,一個飛身而去。
又來到那個熟悉的小竹林,韓奕風依稀記得帶她來這竹林前,第一次她被謹嫔欺負,自己就躲在樹後,看着她那麽不卑不亢,被打紅的小臉。第二次是她打扮成小太監,自己差點就掐死了她,後來一路跟着她來到假山,又救了她。
----題外話--
目前仙兒是喜歡風的,但以後會怎麽樣,誰也不清楚,今天十更吧
☆、金蟬脫殼(2)
自己明明知道她是打定了神燈的主意的,卻還要幫她,帶她出宮,還差點丢了神燈,韓奕風仰望着天空,好讓流出的淚水再回去,往事一幕幕,他後悔他還來不及的愛,李韓星陌從來就沒有珍惜過她,從來就沒有~
往事如煙,韓奕風不想再去多想,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發喪,即便韓星決不答應。他也要将袁仙兒的屍骨送回去。第九十五章你真的好狠心
袁仙兒呆愣在原地,看着韓奕風憂傷地離去,她的心也好痛,可是這一切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如果韓奕風肯說一句他愛她,那麽她便會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只是,這個答案她一直沒等到。
轉過身,袁仙兒也算是安心了,至少韓奕風看起來并沒有那麽不受控,想到這,她倒是好奇起韓星陌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死了,那個男人是高興呢,還是會稍微傷心一下。
她記得韓星陌現在住在竹心閣,所以很快又疾步朝那去,竹心閣并不像門口,還有幾盞白燈,看上去知道家中有白事,這竹心閣一如當初,花紅柳綠。
“你聽說了嗎,王爺把王妃的屍骨擡出宗祠了。”
“啊,怎麽會這樣?好歹人都死了,就算不受寵也要進宗祠的呀,那雍王爺不是直接送衣冠冢回去的嗎?”
“不,聽說王爺把屍骨直接送到雍王府去了,說屍骨不要,直接把衣冠冢葬到宗祠去。”
“唉——”
游廊裏,兩個小丫鬟一身白衣,閑言碎語着,她們多半是為了韓星陌的無情行為感慨。
在外人看來,韓星陌無情,王妃不受寵,他連發喪都差點免去了。可是誰又知道韓星陌的真實想法呢,那日驗屍,他篤定袁仙兒沒死,既然沒死,他自是不會發喪的,然韓奕風的動作實在太大了。
黑暗的屋子裏,韓星陌負手而立,他看着窗外被雨打過的芭蕉,睫毛忽閃地厲害,昨日的大火要不是清早的驟雨,恐怕根本滅不了。只是現在清音閣空蕩蕩的,他的心也跟着袁仙兒的離開,像被掏空了般,不得不承認,這麽久的相處,他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他也很難形容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情愫,但是此時他知道自己心在滴血,很痛很痛。
袁仙兒早就聽到外面的兩個丫鬟的話,心頭不是氣怒,而是忽然覺得有些失落了,原來,韓星陌真的不會在乎她,韓奕風會為她流淚,那麽他呢?
她想看看韓星陌到底心有多硬,一個矯健的步子,袁仙兒飛似地逃離過竹心閣守衛的視線,竄進了大殿內。
只是她剛想四處張望,耳根就條件反射性地一跳,她就趕緊一個飛身,躲到了大殿屏風的後面。
雷電抱拳進來,看起來臉色相當疲憊,“王爺,王妃的靈柩已經送去雍王府了。可是,王爺,奴才覺得這樣真的好麽?”雷電向來心直口快,他覺得王妃是王爺的妻子,哪有自己的妻子死了,送去別人那的道理?
☆、金蟬脫殼(3)
“做的很好!王妃一直愛慕雍王,本王這是成全她,好了,你下去吧,本王乏了。”韓星陌僵直的後背終于伸展了會,關于袁仙兒假死的事情,除了他和齊管家,就是那個仵作,再沒人知道。即便是他的影衛,他也打算瞞下去。
雷電腦門上的青筋挑了挑,但還是識趣地退下。只是屏風後的袁仙兒已經緊握住了拳頭,她最後一絲盼望也沒了,韓星陌真的就是這麽冷酷無情。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呵呵,都是騙人的!”韓星陌站到青玉案前,看着上面攤開的一張紙,那首袁仙兒信筆塗鴉的東西,一把抓起,然後揉成一團,只是很快,韓星陌又心疼地把紙攤開,然後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自己的衣袖處,對于袁仙兒的感情,就是這樣,他恨得咬牙切齒,卻真正傷害不起來。
袁仙兒躲在屏風後面,直到韓星陌出去了她才閃身,飛快地逃出王府,她不是傻子,南宮簫芩的那些花言巧語她也不會相信,幫她找神燈?呵,還是她自己動手來地比較快,現在反正她死了,就算神燈真的丢了,也不會再牽扯到其它人吧。
想到這,她打定注意,去太廟!
袁仙兒盤算着,于是快速換裝,一身夜行打扮,埋伏在了太廟不遠處的圍牆後,太廟在子時也會換班,她只要這個時候潛入就行。
此時月亮正躲在一片烏雲之下,夜色顯得有些深邃,蒼穹一望無際,月黑風高,忽然一道亮光,袁仙兒從短靴出拔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輕輕拔開,看了看。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殺人。
子時更不久響起,打更的人無精打采打了個哈欠,這樣日複一日的日子,讓太廟的所有人都似乎有些掉以輕心了。
袁仙兒眉眼一喜,速度極快,立即竄到了太廟大門不遠的一棵樹下。
換班的時候,她從圍牆翻過,只要速度快,就不會被發現-。
眼看着那邊四五個侍衛寒暄了幾句,他們臉上都笑嘻嘻地,有一個甚至打算待會直接去逛窯子。
袁仙兒鄙夷地啐了口口水,然後迅速将蒙面蒙上,腳步一蹬大樹,立即一個飛身,就竄了進去,那速度很快,她又是一身漆黑,所以侍衛們只會覺得剛才是刮了口大風。
“我說你小子啊,都攢夠了錢讨娘子了吧。”
“嘿嘿,哪能啊,哪裏有二哥你逍遙啊,那翠紅樓的姑娘可是個個銷魂的緊啊——”
身後是兩個侍衛淫蕩的笑,袁仙兒已聽不真切,她直接朝着太廟祠堂飛去,每日,祠堂應該都會有個老尼姑在守着,她只要打昏那個老尼姑就行了。
可是事與願違,她竟然沒想到這祠堂門口居然也是重兵把守,而且來回還會有巡視的侍衛。
“該死!”
她又等了會,靜觀其變,可是那些侍衛根本沒有困乏的意思,個個好似依舊精神。
“好吧,既然是你們想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如果你們瞌睡了,我還可以姑且繞你們一命!”
☆、金蟬脫殼(4)
袁仙兒忽然眼中一狠,将蒙面重新弄上,她輕輕從衣袖裏拿出四個飛镖,這四個,是用來對付那巡邏的侍衛的,在十米處,還未進入守衛視線前,先結果掉。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倒挂,左右手各一刀,把守衛那兩個人幹掉!
袁仙兒閉上眼睛把計劃想了遍,确定周全了,這才微微站起,伺機而動。
巡視侍衛四人井然,正好進入她的視線範圍,袁仙兒眼中一寒,手速度極快,飛镖也很準,四把飛镖如閃電,直擊四人咽喉,卡住他們,讓他們毫無掙紮地死去,沒能吼出一聲就各自撲通倒下。
寒月打在袁仙兒臉上,透着一絲冷峻,她的眸子嗜血,很恐怖。
正當她完成第一步,就要轉身,騰起殺那兩個守衛一個措手不及時,卻不想忽然身後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腿,讓她不能動彈。
她本可以叫出聲,但怕因此打草驚蛇,于是她急忙腿上一用力,幾個空中飛轉,把襲擊她的那個人帶出那兩個守衛的視線範圍。
袁仙兒身姿輕便,很快脫身,朝着祠堂反方向逃去。
她站定在一顆大槐樹下,冷冷地等待着那個人。
“呵呵,果然是聰明,把本皇子引來這裏,可是本皇子想要告訴你,這次你休想再逃了!”
不遠處,一個八尺男子,一身大紅色暗袍,正風度翩翩地看向這邊的人,他得意地一楊手,瞬間,不知從何處,忽然就飛出十幾個女子,這些女子也個個都是一身紅色大褂,只是她們手上都拿着劍,一看就來者不善。
“呵呵,南宮簫芩!你個不男不女,想要抓住本姑娘?休想!”袁仙兒甚至抵不過這些人,她眼珠子急轉,目前只好以退為進,調虎離山了。
所以,她故意一個飛身,然後竄進大槐樹後面的草叢裏去了。
她急忙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然後又一個極轉身躲到另一個暗角。
其實她有個本事,那就是她扔出去的飛镖,是會轉彎的,之前刺殺嚴複的時候,她也用過這種方法,所以現在,只要那些女子追來,她就會扔出去飛镖,只是那些女子接到的飛镖,都不會是她這個方向,而是相反九十度的方位。
果然不多久,那些女子就托着長長的劍,一齊朝草叢裏追來。袁仙兒伺機而動,見幾個女子已經快要發現-她的衣袍時,趕緊兩個飛镖扔出。
“快,在那個方向!”女子手法精準,接住飛來的飛镖,然後命令其它女子道。
瞬間,一群紅色娘子軍,就迅速朝着另一個方向追去。
袁仙兒總算舒了口氣,她趕緊站起,運氣飛速朝另一個方向逃走。
只是暗夜裏,他不知道,一個男子正得意地等待着一切,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袁仙兒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
正當袁仙兒一路疾行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陣聲響,不等她回頭,耳邊便一陣清亮的聲音響過,暗夜裏,一道晃眼的亮光像閃電般忽然襲擊過來。
一條九節鞭很輕而易舉地就環住了水蛇般的細腰,然後那頭的人一用力,袁仙兒便感覺自己随着這力道一起朝那人過去。
☆、二嫁(1)
她想掙脫,可誰知這九節鞭卻怎麽也逃不開,她越是用力,箍地就越緊。
缺月下,一襲火紅的身影站立,南宮簫芩一臉邪笑,将袁仙兒摟進懷裏,“怎麽樣?逃跑的滋味很好過?”
他似是戲谑地說着,可是手上的力道卻忽然加重,然後嗖地飛身,将九節鞭一抽,那鞭子就像蛇一般,忽然蜷縮起來,被南宮簫芩藏到了一個口袋裏。
他斜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裏很不安分的人兒,嘴角繼續一揚,“你最好乖乖跟着我,因為綠盟已經知道你背叛他們了,現在幻冥已經派了殺手四處追殺你!”
這句話一點也不玩笑,其實當知道袁仙兒真的逃走時,南宮簫芩的确是在意她的安危的。
“是嗎,那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袁仙兒并不服氣,當然,她也不信他所謂的什麽追殺,袁千幻給她下的天蟬毒本來就只有一年的期限,就算她背叛了綠盟,一年後不照樣會死的面目全非。
“來人,給夫人換上嫁衣!”只是忽然,南宮簫芩收起一臉邪笑,忽然嚴肅起來,吩咐一聲,接着從天而降,就來了兩個紅衣女子。
袁仙兒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被那兩個女子扒了衣服,然後又給她換上了一件大紅的金絲鳳凰長袍。
那九節鞭上一定下了毒,因為袁仙兒現在感覺全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她只得瞪着那邊背過身去的南宮簫芩,心裏暗罵着。
兩個女子動作極快,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