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個女人她?他只是和她開玩笑,吓吓她,戳戳她的嚣張氣焰。
“不要那麽驚訝,我既然中了天蠶毒,就得想個萬全的計策呀,姑娘我想好了,嫁禍給你怎麽樣?”悠悠的話語,讓人聽得又十分好笑,她緩緩癱軟下來,被韓星陌一把接住。
“為何如此讨厭本王?”打橫抱起她,來到一棵樹下,将她好生安放,他又快速回去,揀起地上的牛皮帶過來。
袁仙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将眼睛閉上,因為此時,她感覺身體有些不對,仿佛血液倒流,可惡,那個昏君到底下了什麽毒。一般的媚藥,只要是以疼痛刺激,不久就好,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剛才刺骨的冰水根本就沒解毒,她一直強忍着,不想在眼前那個男人面前示弱,可是,當刀子劃進手腕,鮮血流出的時候,那種痛不欲死的感覺又回來了。
先前剛剛酡紅的臉,忽然慘白,月光下看的如惡鬼般,韓星陌趕緊再次搭上她的脈搏,眉頭深鎖,她的脈搏跳動異常,時慢時快,像是中毒了。
☆、和親,狂妃來襲(7)
探究的眼神,韓星陌狐疑道,“你還中了其他毒?”
袁仙兒嘴角劃過一絲嘲諷,這個男人以為自己通醫術?她三個時辰前就被袁千幻下了藥,半個時辰前又被昏君下藥,但是她心裏知道,這些藥都不會致死,所以面部并未多恐懼。
“為何那麽看着本王?”收回手,韓星陌低下頭,他忽然害怕起那個眼神來。
“我做你的女人怎麽樣?”好看的眸子,如水的清澈,裏面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她伸長手忽然勾住韓星陌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
這叫婚前預熱,她和韓星陌倒是試婚了,效果不太好,這個男人太過警惕,那麽也只有用非常手段了。
狐疑,甚至帶着一絲玩味,韓星陌眉眼迷得老長,這個女人太過狡猾,他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夠完全駕馭好她。
“怎麽,王爺嫌棄奴家了?”眉眼中是一絲得意,她要的就是他韓星陌知難而退,裝什麽溫柔!
果然,眼前的人遲疑了許久,他看了眼依舊難受的袁仙兒,将他打橫抱起,“走,我帶你去見師傅,你的毒得趕緊醫治。”
假惺惺,袁仙兒幾乎在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冒牌貨了,什麽時候冷王轉性變好人了?
“三月三十,良辰吉日,你與皇上說我們的親事,你娶了我,我跟你去治病。”袁仙兒用讨價還價的語氣商量着自己的命,那樣子真讓誰都憐惜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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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王答應。”
韓星陌淡然,不知為什麽,他的內心告訴他,此生他不毛線一次,會終生遺憾。
清脆的笑,袁仙兒點點頭,使出全力,從韓星陌身上躍下,“王爺,那你先回去,奴家自己回去,不然被人看見,誤會了我們純潔的兩情相悅。”她肆無忌憚地笑着,眼角掃視過密林裏一個穿梭的人影。一個鬼鬼祟祟,一直盯着他們的人影。
韓星陌微微一笑,因為那個身影他也發現-了,“那就一言為定,等我。”細細地說着,他感覺喉嚨裏一股力量,深深看了眼袁仙兒張狂的臉,他有些憂傷的離去。
他不确定,這是不是他要等的人。
依言離去,旁邊的小溪依舊潺潺,袁仙兒眼中一狠,滿是嫌惡,這種男人,會答應娶她也是看上了聯姻的好處了吧!一月前與他擔驚受怕生活的日子還歷歷在目,她想為自己讨個公道!手上的血還在流,劃深了,她搖搖頭,原來自己也蠻狠的,苦肉計算是成功了。
……
“紅葉,為何一直跟着本王?”暗夜裏,韓星陌負手而立,語氣帶着絲絲薄涼,他最讨厭被人窺視,而這個人居然是她!
一棵大樹背後,緩緩站出一個纖細的身影,一身紅妝,紅葉将臉上的紅色面巾撕下,撲通就跪了下來。
“紅葉該死,明明知道王爺最不喜自作主張的奴才。”說到奴才二字的時候,她微微擡眼,眼中是凄楚與心痛。她只是忍不住要看看,王爺到底為何而來。過于愛一個人的結果往往會十分不自信,甚至極端。
☆、和親,狂妃來襲(8)
“哼!”韓星陌大怒,臉拉地老長,“自己去領十軍鞭。”
“是。”維諾的聲音,他對她居然使用軍罰,他居然不憐惜地把她和那些粗漢軍人等同…
…
小辣椒被人打暈,醒來天都亮了,沖進屋子發現-屋裏空空如也,幸好袁仙兒支撐着回來。
“公主,怎麽了,你看起來很虛弱,呀,手上怎麽了?”
“別多說,去拿藥來,幫我包紮下,趕緊請禦醫,還有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昨夜安樂王潛入我驿站,意圖不軌,我不從,便把我重傷!”
她一咬牙,自顧自的朝屋子走去,靠着床就癱倒了下來小辣椒不敢怠慢,按照袁仙兒的吩咐,一一把事情辦妥。
……
上雲國大擺宴席,整個皓都一片歡騰,迎接宴會就在皓都的皇城議政殿。
韓星決高坐金龍寶座上,滿臉微笑,昨夜與那天女一見,一見傾心,他暗自打算。
而同樣,坐在議政殿下的是當朝要員,按照文武官員一左一右,領先的武官是韓星陌,當朝的大将軍王,而文官的最前面,坐着的便是當朝的另一位王爺,雍王韓奕風,韓奕風通詩書文令,掌管上雲國的政事,可以說二王便是韓星決這個昏君的左膀右臂,只是長年韓星陌在外擁兵自重,已有了不少擁護者,功高蓋主,另韓星決不得不處之而後快。
此時百官雲集,禮樂齊鳴,就等着千羽國使者觐見。
三聲號角語音落下,便見是一個人女子被幾個侍衛環上。為首的并不是袁仙兒,而是小辣椒。
衆人一看傻了眼,傳聞這天女似九天神女下落凡間,可怎麽看,都不及她身後的那十名優女。十名優女個個柳條細腰,杏眼寒露,那微微一笑,就讓滿座為之傾倒。她們全是一身火紅細紗衣,蠻腰上挂着跳肚皮舞用的鈴铛,用黃色的百褶花紋寬帶裹着,這是袁仙兒吩咐的,待會就讓她們來個肚皮舞,驚豔全場。
韓星決嘴角抽搐,似要說話。可是小辣椒卻上前一步,拱手道,“千羽國國君誠心與貴國修好,特獻上十名女子與珍奇。”
說畢,她雙手一拍,衆人齊向外看去,一個妙齡少女翩跹而入,手中托着一物。
“千羽國女子長歌善舞,此乃敝國金絲羽衣。”
衆人皆是瞪大了雙目,只見小辣椒與那女子将羽衣展開,那金絲打磨得極細,宛如縫衣服的針線所成,金絲閃着耀眼的光,上面鑲嵌着大大小小的金片,在陽光下十分閃耀。
滿座幾乎垂涎三尺,但見小辣椒又不緊不慢,“此羽衣薄如蠶絲,穿來冬暖夏涼。”
“哦?當真如此奇特?”韓星決也來了興趣,眉眼閃着亮光。
“此乃敝國寶物,現奉與天朝皇帝。”小辣椒言畢,三磕頭,與身後優女一齊跪下,三呼萬歲。惹得韓星決開懷大笑。
“好好好!賞!”
“謝皇上!”
大殿內,十名女子扭轉着蛇咬,腰間的鈴铛清脆作響,她們來回舞着長袖,轉着花圈,惹得一幹人等迷了眼。忽然,十名女子一齊手一拉,将腰間的腰帶扯下,一齊飛至天空,露出肚臍,就地扭動了起來。
☆、和親,狂妃來襲(9)
“好,此舞也是貴國獨創?朕怎麽沒見過?”韓星決早被十名女子迷住,把袁仙兒缺席抛之腦後。
只見原本還嬉笑盈盈的小辣椒忽然眉間轉過少許憂傷,忽然跪下,十名女子也止步。
“此舞是天女所創,名《洛神》,另天女還做了《洛神曲》,《洛神賦》,只是…”這個舞蹈是袁仙兒借用唐玄宗的霓裳羽衣舞的一段,然後配上曹植的文賦,反正這個架空的朝代沒有,就權當是她袁仙兒才高八鬥了。
“有何難處不防直言。”本是把人忘記了,這會聽天女如此有才,把韓星決的興趣又釣了上來。
“嗚嗚,誰都知,天女乃是進獻給皇帝之人,可是昨夜,貴國安樂王卻私闖驿站,還闖入天女閨房,天女當時只着睡衣,她羞于見皇上,不想割腕,被奴婢們救下,此時正于驿站休息。”
噼裏啪啦一陣,矛頭直指韓星陌。
“想不到王爺居然是人面獸心,僞君子也!嗚嗚。”畫龍點睛,一言畢了,滿朝文武皆是議論紛紛。
可是韓星決的嘴角卻露出了似蹙非蹙的笑,昨夜他也去過驿站,如果大肆查韓星陌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絕佳機會也不能便宜了他。
想畢,他忽然站起,龍袍一甩,雙手抱拳,“朕在這裏給天女致歉,兄作父,子不教父之過,父喪,兄之大過。何況安樂王為人本剛直,此事定是誤會,不如朕命他親自去驿站負荊請罪可好?”
一席話盡顯兄長模範,愛弟心切溢于言表,要是常人都痛苦感動了。可是韓星陌嘴角卻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什麽割腕自殺,昨夜明明是她中了韓星決的天蠶毒,為了解毒才割破手腕,她不怪韓星決,居然嫁禍給他?原來是他太笨,又上了那個女人的當了,可惡!
衆人皆是點頭,皇上此舉甚好,既不損傷兩國友誼,又不毀壞王爺名譽。在他們心中兩位王爺可是比皇帝更德高望重。
“皇弟意下如何?”韓星決眉眼一挑,忍住心中的得意。
“是,臣弟定會親自解除誤會。”無奈,韓星陌只好攬下事端,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想玩什麽花樣。
“既如此,十位美人留下,散朝吧。”這才是韓星決今日的目的,他輕咳了幾聲,虎步跨出,随着朝南公公的高呼消失在議政殿。大家見怪不怪,各自散去。
……
小辣椒趕緊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要知道做這些都是被逼的,趕□□上架,她是拼勁全力。扭了扭身上,緊致衣服給她帶來的不适,她趕緊随着衆人離去。可是還未出議政殿,手就被人緊緊扯住。回頭,竟是一雙殺人的怒眼,那熊熊燃燒的怒火能把人燒死。
“王…王爺…”
“本王是何時輕薄你家天女了?不是本王救她,她怕是要贻笑大方了吧。”他厲色,加重手中的力道。好像要把它捏碎般。
小辣椒皺緊眉頭,實在是疼的厲害啊。她擰起的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裝可憐沒用,走,現在就随本王去,本王倒要聽聽她的解釋。”
不遠處,韓奕風靜靜看着一切,波瀾不驚,他已經沒有了韓星陌的這種沖動,在他最心愛的女人憐兒死後,他就心如枯槁,不是心系朝廷,怕對不起九泉下的父皇,興許他早死了。
“王爺,這事?”他的随從莫離輕道。
“由着他去,我們回府。”
“是。”
☆、和親,狂妃來襲(10)
自議政殿後,皓都街道就流言蜚語,議論紛紛,全部都是關于安樂王如何道貌岸然,表裏不一的,當然這些都是袁仙兒花了銀子打賞人做的,她本來就讨厭那個男人,現在讓他啞巴吃黃連,蠻好玩的。
此時正是皓都大街上,袁仙兒一身男裝,耍着手上的折扇,邊走邊聽着街頭巷尾關于韓星陌的一些不利流言。快哉!
“是不是京城幾起采一花大案一直沒音訊,也是王爺所為?”
“王爺要哪個女人沒有啊,居然有這癖好。”
“啊,王爺居然是采一花賊,怎麽不采我呢。”
“……”
衆婦女媽子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一番巡視後,袁仙兒甚是滿意的打道回府,坐在驿站的涼亭裏,悠閑呷茶。
小辣椒被韓星陌一直揪着,脅迫出宮,馬車疾走飛快抵達驿站,還未等通報,他便氣勢洶洶闖入。
老遠見她居然在亭子裏觀賞風景喝茶,并不像朝堂上小辣椒說的那般尋死覓活,不禁怒上眉梢。這該死的女人!
啪,一陣響聲驚醒依舊在神游太虛的袁仙兒,她回神,眼中立馬露出了邪笑。
她惕了眼桌上直直放上的寶劍,伸手繞過拿起自己的茶杯,再不看他一眼。
小辣椒見狀,剛要說話,卻被韓星陌打住。
“為何接二連三戲弄本王?”想不到韓星陌排山倒海而來,還以為會拿着菜刀砍人,想不到卻是這麽斯斯文文的一句,一下子便惹得袁仙兒捧腹大笑。
眼中怒火多了幾分,他已是有些忍無可忍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如此狂妄!
他的手已不自覺地握住寶劍的劍柄,只待下一秒,她再敢說什麽諷刺的話,他便讓這個女人跪下來求他!
“想殺人,王爺啊,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我的主人可是千羽國皇帝,我又是國師的妹妹,咱們都是狗呗,可是據說你的皇兄可不怎麽愛你哦。啧啧,這麽說來,你這條狗比我還可憐啊。”
語句裏句句玩笑之言,可是眼中卻是恨意十足。字字咬牙切齒。惹得韓星陌嗖的拔劍,劍鋒便刺向了小辣椒。
小辣椒哆嗦地全身發抖,連袁仙兒也是吃驚萬分。
“你是有主子的狗,那麽她呢?我姑且給她定個罪,就說她教唆我們美麗的天女,離間兩國邦交,本王為維護雙方友善,先斬後奏了,如此,天女以為如何?”抵着的劍柄用力的三分,他絲毫不懼怕,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良久,沒有絲毫動靜。袁仙兒冷靜片刻,終是再次擠出一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如若我與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呢?王爺與綠盟的單子,可是在我手上哦。啧啧,我一看這上面的單價,哇塞,好多錢啊,一下子打水漂了真實傷心死我了哦。王爺你要不要看一下這東西,再試試你手裏的劍啊。可別到時候錯殺好人吶。”
挑釁,張狂,袁仙兒從懷中立馬掏出一物,還佯裝十分傷心,這張紙袁千幻寫着是她與韓星陌交談的唯一籌碼。原來韓星陌暗中和彩雲國的大皇子勾結,韓星陌助慕容蕭瑟奪權,需要一批軍火,而這些就是從綠盟購買,綠盟的真正後臺就是袁千幻。
這環環相扣,袁仙兒看中了商機,既然讓她做中間人,那油水自然是少不了,不少,而且還很多。
----題外話---
今晚十更哦,已經五更啦,還有五更,喜歡就動動手收文吧
☆、和親,翹了洞房(1)
韓星陌試圖奪過袁仙兒手中之物,卻是被她狡猾逃開,她站後幾步,抓住單子的兩角,攤開給他看,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王爺,我們盟主可是說了,您現在就該韬光養晦,最好是慢慢把自己變成個毫無攻擊力的繡花枕頭,讓韓星決對你去了戒心,你才好宮變呀,不然他時時防着你,我們綠盟的武器又怎麽交給你呢?你的命丢了事小,我們綠盟賠本了可是大事。”
她嘴邊挂笑,嗖的将單子卷起,再次放入懷中,用探究的眼神打探着如今早已臉色發青的某王爺。
這綠盟是民間一個商盟,生意跨越三國,主要從事印染,織造的業務,當然,也有傳言,綠盟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它真實的生意是倒賣私鹽和販賣軍火,這也是為何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盟派,僅在短短一年內,就成了叱咤一方的財神爺的緣故。
只是韓星陌心中疑慮,她堂堂一國天女,怎會與江湖如此不入流的幫派相交,而且還那麽熟悉。
“你不信?”看着韓星陌将劍放下,袁仙兒趕緊揮手示意小辣椒下去,以免又被做了人質,只是韓星陌皺緊的眉頭,告訴她,他在憂郁。
“王爺,我們千羽國與綠盟相交也只不過是為了王爺您?假若哪天王爺榮登大寶,只是心念王爺受我們一飯之恩,以後荼毒殺戮不會再有,這便是天女職責。”
袁仙兒忽然拉下臉來,十分嚴肅地說,這點小演技,她還是綽綽有餘的,搬出這個理由,看他還如何懷疑!
“好,本王倘若真成了這上雲國一主,定如姑娘所願。”先前還振振有詞的人,忽然低三下四的三分,對袁仙兒的稱謂也恭敬了不少。
袁仙兒點點頭,可是眼裏忽然閃過一道邪意,就這麽便宜這個臭男人,非她袁仙兒也。
“那個,王爺,你還得做個樣子,皇上不是讓你負荊請罪嗎?那你就應該虔誠點,小女子的意思是,王爺應該光着膀子去我驿站門口跪着吹吹涼風,這樣比較好吧。”
似乎滿是委屈與商量,韓星陌卻是被氣的青筋暴起,他伸出的巴掌用力握緊,勉強擠出一絲笑。他認栽了,這個女人對她居然絲毫下不了狠意。
“本王畢竟身份高貴,如此有傷大雅。”
我呸!袁仙兒剛呷的茶差點要噴濺出來,他命貴?難道她袁仙兒被色狼王爺調戲就是應該?
“王爺,我說過,從今日與綠盟交易開始,您就得踏踏實實做個繡花枕頭!所以,好色之癖,就從奴家開始吧。”說畢,已是從衣襟裏掏出一張絲巾,開始裝模作樣的擦拭了起來。她邊哭邊偷偷窺視韓星陌的反應,見他僵直的背在數秒後忽然收起,手一伸,拿起桌上的劍便匆匆離去。
……
韓星決昏庸奢侈并非子虛烏有,但就這驿站便夠大夠氣派,眼前袁仙兒就座的涼亭,簡直可以紫禁城的故宮禦花園相提并論。只是這個時代沒有紫禁城,不然她還真懷疑自己做了這後宮的娘娘呢。
☆、和親,翹了洞房(2)
眼前的水池有半個太液池那麽大,泉眼處清水噴湧帶着無限涼意。
袁仙兒十分悠閑于這景致中,還特地吩咐小辣椒準備了瓜子備她消遣。她在計劃着,一旦與韓星陌正面交鋒了,她要怎麽讓他心甘情願地給她送金子!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小辣椒啊,都說了,改名字了,是天女,九天的天,仙女的女。”袁仙兒翻了個白眼,繼續嗑瓜子。
“安樂王,他,他,上赤半身,背着荊棘正跪在門口呢。”
“恩。”瞥視了眼喘地厲害的小辣椒,袁仙兒趕緊起身,順手倒了杯茶,遞給她。
小辣椒接過咕咚就喝個精光,這些天,她與袁仙兒的情分大抵超越了主仆關系,袁仙兒待她十分随和,所以她也就沒那麽生分,拘泥于主仆之禮。
見袁仙兒起身欲走,她趕緊攙扶,本以為她是要去勸阻,卻不想方向不對。她急得趕緊追道,“公…天女,大門在那裏。”
“傻瓜,我是坐了一早上,乏了,想去午休了。你也去睡一覺吧,明天我們是真的要進宮了。”只字未提外面跪着的人,讓小辣椒驚訝地說不出半個字。
公主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安樂王韓星陌侵擾天女之事,經負荊請罪一事被越描越黑,人們都篤定王爺是僞君子,不然以冷王性格,怎會如此輕易就範?
翌日,袁仙兒飽睡一宿後,整理梳妝,被宮婢侍衛們簇擁上了豪華馬車,一路朝着皓都皇城奔去。
儀仗隊伍絲毫不馬虎,十裏長街,張燈結彩,鼓樂齊鳴,韓星決更是用了君王之禮,鐘磬千餘,銅鐘白鼎,兩萬宮人,百員大官,三裏紅毯相迎。算是全了對千羽國的尊重。
當然為這些出謀劃策的正是雍王韓奕風。韓奕風主內,朝廷但凡大事出謀劃策都離不開他。
韓星陌更是十裏長街相迎,此次排場如此之大,最關鍵還是因為安樂王大錯,猥亵天女,為挽回上雲國顏面而做出的重大之舉。
袁仙兒只是冷冷旁觀着一切,這年頭,表面文章誰做得好,誰賴活地久。
議政殿內已不似前日那麽輕松,歌舞升平全部去了,都是些關乎兩國修好的正題。
袁仙兒一身素白拖地白紗仙衣,腰間也是系着白狐毛制成的細腰帶,她頭上戴着面紗,看不清楚容貌,可是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清幽足以攝人之魂。
韓星決早已按捺不住,臺下之人比他那夜見到的似乎還迷人三分,半遮的面龐,從上只能看到兩彎細柳卷煙眉,配上高束的飛天髻與拉長的白絲帶束發,一根輕巧搭在肩上,一根垂在後背,微風一陣,帶動仙衣與飄帶一起飛舞。
在座的人都屏氣凝神,她舉止優雅,每個動作細節都是恰如其分。連韓星陌都有些恍惚,若不是昨日後背落下傷痕,他定是不信是這女子所逼。嘴角忍不住挂着一絲笑,想起那晚被她接二連三戲弄,這女人變臉真的比翻書還快。
☆、和親,翹了洞房(3)
韓星決終是忍不住,蹭地離開龍椅,箭步就朝着袁仙兒飛奔過去,雙手急忙攙扶起她,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愛戀。
“快快平身,別累了天女聖體,兩國邦交也就那麽點事,無需一談再談,朕都允了便是。”話語間全是好色之笑,他還不忘伸出魔爪摸了摸袁仙兒那華潤的手背,如帛錦般,觸手絲滑。
韓奕風見狀,微微蹙眉,拳頭微握,放在唇邊佯裝咳嗽三聲,韓星決識趣地後退了幾步,回到龍椅,又露出十分大體的微笑。
“既如此,散朝,晚上禦花園大擺酒宴。”
“且慢!”
此言一出,全場驚住,從頭至尾都是天女的侍女代她說話,此時她一開口,那宛轉悠揚的嗓音又是一次沖擊。
連韓星陌也有點坐不住,心裏忐忑不安。
她對小辣椒使了個眼色,只見小辣椒拿出手中的一個金冊子,由朝南轉交給高坐的韓星決。
本是面露喜色的人轉瞬就沉下了臉。
袁仙兒見機,趕緊上前一步,跪下,“這是敝國皇帝的意思,吾女願追随貴國王爺,與之相伴白頭,維系兩國邦交。此外,吾女與王爺早已結下良緣,那夜…願皇上全了敝國皇帝與吾女的心願。”
三聲磕頭,所有人都驚訝了,連韓星陌也如坐針氈,他直直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臉上沒有半分喜悅,而是懷疑與惶恐,可是半晌,他又忽然想到什麽。綠盟把她安插給他不僅僅是作為左膀右臂吧,更是要監視他!他冷冷一笑,心下感到一陣凄涼,忽然站起,也站到了袁仙兒身邊,撲通跪下。
“皇兄,臣弟其實早就聞得天女神名,并起了愛慕之心,昨夜一見,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望皇兄成全!”雙拳一拱,頭一低,十分虔誠。
只是這話聽來慷慨激昂,卻是有傷風化,一個王爺如此貪戀美色,并且還厚顏無恥的為自己的劣行找理由,簡直無藥可救。
在座的官員皆是搖搖頭,安樂王并無妻室,男兒血氣方剛,只不想英雄終是難過美人關。韓奕風也若有所思,他們兄弟雖不是同母,卻沿襲了先皇的品德,那便是愛憎分明,說一不二,眼下韓星陌拉長的人根本無半點喜悅,說喜歡未免牽強。
“此事臣弟以為是最好的辦法。”不知多時,韓奕風起身站出,他的一句話惹來滿座其它官員的附和。天女與王爺聯姻,也不失是個好辦法。
韓星決抵不過衆人之力,終是面露難色,招招手,“準,這大婚之事就交予雍王全權辦理。”
“是。”
三呼萬歲,朝南跟着韓星決退朝,在座的官員也皆是各自散席,準備晚上的宴會。
只是韓星陌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
“小辣椒,你有沒有覺得文武百官們都很聽那個雍王的話?”袁仙兒被她攙扶着,一路沉默思索,終是吐出一句話。
小辣椒也緊蹙眉頭,确實,剛才看滿朝文武的反應,“小辣椒也覺得。”
袁仙兒點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被宮婢簇擁着,朝玉萃宮走去,玉萃宮離禦花園不遠,是供妃嫔們歇息之處。
一個雅致的房間,燃着清香,裏面擺設也是相當精致,袁仙兒同其它王公貴族的家眷都安排這這裏。
----題外話----
寒假前都晚上狂更,今日每晚十更左右
☆、和親,翹了洞房(4)
三重儀門,她屋子的對面住着的便是紅葉。
此時紅葉正面露愁色地坐在銅鏡前,她今天的打扮全是按照韓星陌的吩咐,淺紫色的斜襟短襪,上好的絲線繡着展翅欲飛的金鳳,下身一條過腳踝長裙,亦是紫色,只是這裙子上系着金片,閃閃發光。細腰上系着一條棉絨寶藍色玉帶,再配上一條通透無比的空心吉祥制錢玉佩,十分端莊得體。
只是紅葉深知這與她身份極其不配,免不得惹來一些閑言碎語,說不定因此傷了王爺的顏面。
“姑娘,王爺送你的蝴蝶銀簪呢?怎麽不在了?”伺候紅葉梳妝的丫鬟喜兒一看她如月髻上只空空插着一排海藍色珠花,一下子慌了神。
“別急,興許是經過禦花園時落下了。”紅葉起身試圖去禦花園撿來,卻被喜兒攔住了,“姑娘,喜兒去,您現在身份不同了。”
喜兒是随着紅葉從飄香居一起被贖出來的,人長得雖然不美,卻是十分忠心。
不久,喜兒帶着愁容回來,紅葉心下一急,那是王爺送她的,怎能丢了?二話沒說,她只命喜兒在屋子裏候着,自己又沿着原路搜尋。
禦花園很大,九曲十八彎,尤其是亭榭廊坊的角落,這裏打掃的宮女也很勤,紅葉尋了半天仍是不見。
“是這個麽?”一聲清脆之音,将紅葉驚醒,她擡眸,入眼居然是個滿身雪白,恍若仙女般的人。她帶着笑,那笑十分溫暖,如冬日的陽光。
眼前,是一個蝴蝶展翅的銀色發簪,蝴蝶翅膀上鑲滿了亮晶晶的鑽石。
“是,謝謝,謝謝姑娘。”紅葉喜出望外,伸手禮貌地接過他手中之物。
“桂露對仙娥,星星下雲逗。姑娘真像楓紅落葉呢。”袁仙兒來到這架空時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纖弱的身子,嬌羞可人,可是淡淡柳葉卻是滿滿哀傷,像凝結了許多濃愁般,讓她忍不住随口念出了李商隐的詩句。
紅葉一愣,眼前姑娘真是好才華,但很快又悠悠點頭俯身讓袁仙兒和小辣椒過去。
她深深望着她們離去的背影,關于她們的身份,已是猜到了半分。思及此,她也趕緊拿好東西回屋子,等候晚宴開始。
晚宴準時開始,按照身份等級依次坐好,而袁仙兒自然坐在韓星陌左邊,他的右邊是紅葉。
紅葉只是低着頭,從始至終。而韓星陌與袁仙兒則是各有心事,自不相語。
韓星決姍姍卻未來,遣了朝南來傳話,說是忽感不适,命雍王全權代理。滿座也似是早已習慣,都各自看着歌舞表演,飲酒閑話,自娛自樂。
“紅葉,去給大家表演個節目吧。”韓星陌一杯酒下肚,眼中含着莫名的柔情,紅葉點頭應允,喚人喊了管事公公。準備了些許。
整個酒宴上的人都忽然放下酒杯,他們關注,倒不是因為這個女子本身,而是冷王這麽多年不近女色,現在這個女子和他的關系卻看上去匪淺。
紅葉款步至花園中央,她有些緊張,雖然以前做藝妓的時候表演琴棋書畫是家常便飯,可現在,她有點不自信自己的出身。
☆、和親,翹了洞房(5)
樂師将音樂起好,便見紅葉接過喜兒遞上的兩把短刀,開始揮舞起來。人道是冷王習武,這愛上的女人也自是巾帼不讓須眉,但見那兩把刀子在她手上揮舞自如,先是雙龍戲珠,一個高難度後空翻,兩刀并出,接着是一個側手翻,雙刀直入空中又瞬間接回。
只見紅葉始終面帶微笑,從容自如,大家都看的全神貫注,連袁仙兒也嘆服了,繡花武功能耍成這般,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衆人掌聲一片,連平日不茍言笑的韓星陌也十分得意的笑了,他瞥了眼旁邊的袁仙兒,見她絲毫無半點愧色,又低沉下了臉。他本想用紅葉來試探,卻想不到她一點醋意也沒有。
只是待紅葉站定,就要拜謝退下時,衆人的目光都齊齊看上了她的腰間,那塊佩玉。那是皇家皇子身份的象征,每個玉上,都分別用金銀銅玉混合鑲嵌出一個同心圓,并将他們出生的福簽放在裏面,紅葉并不知道這些,她本以為冷王送她的那個簪子才最貴重。
卻不想,衆人的目光注目後又悄悄游離開,韓奕風也死死地盯着她的腰際,那是一塊和他腰間相同的物件,先皇後曾說過,此物可分成兩半,若是遇上自己心愛的女子,便可把其中一半送給她。
衆人皆是明了冷王的意思,這天女還未進府,這裏王爺就來了下馬威,以後估計這天女日子不好過。
再不去思量,一陣雷鳴掌聲後,大家又似先前開懷暢飲起來。
袁仙兒見衆人反應強烈,又見時不時幾個命婦遞來的同情目光,大抵猜到了半分。她本無心争寵,可既然韓星陌不給她面子,她也不會客氣的。
她淺笑站起,忽然上前作揖,眼露喜色,“仙兒如今算是安樂王府的人了,早前王爺和仙兒也說過想納兩個妃子,不分貴賤,仙兒見姐姐如此才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