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全部銅色,十階的高臺,她緩緩上前,看着臺階上一個雕琢精美的銅獅,順手一摸,嗖的聲,眼前忽然一道密室打開。
與外面黑暗不同,密室裏很亮,點着很多蠟燭,她好奇地走進,卻不想石門立即就合上了。
“開門啊,開門啊。”她條件反應地轉身,可是石門太重,根本拍不動,她喊了很久,嗓子都有點啞了,可門紋絲未動。
偷雞不成失把米,袁仙兒冤死地扭了扭臉,難不成要死在這裏再穿越一次?
她倒挂着貼在門壁上,等待從天而降的帥鍋救援。
視線掃視到裏面的一桌一椅,确切地來說,裏面全是書架,一整排的書架,她好奇地過去,輪着翻開。
醫書,她幾乎是瞪大了眼睛,《本草綱目》她研究過,以前她是組織裏的王牌殺手,什麽都學,就是不夠狠,才落到今天下場。
她無趣地翻着,書架上居然整整一排全是醫書,有醫病的,也有教人下毒的。她自小便練得過目不忘本領,對于一些機密文件,即使不用照相機,她也能速記下。
心裏忽然覺得無味,這些書籍,她平日都看過,古姐是她們組織專門訓練美女殺手的,世界史,物理化學,都是家常便飯。
可是,當她一轉身,手卻不小心碰到架子,一本冊子滑落在地。
伸手撿起,她本想把東西放回原處,卻不想正好瞥上冊子上流金的字體‘優女心經’。
東西順着指尖滑落,她依稀記得關于優女的種種,心下好奇地便再次撿起東西翻了開來,可是剛一打開,她就後悔了,這哪裏是什麽心經,就是一些教人床事的春宮圖,這些古姐早就教過她了。
正當她要把東西放回的時候,背後卻忽然傳來一陣悠悠的聲音,“公主原來喜好此物?”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6)
嗖的,袁仙兒背一涼,臉刷得就紅到耳根,被當前抓住看黃圖,還是個未及笄的少女,她真想打自己兩拳,幹嘛好奇看了。
袁國師平日就在地宮修煉,關于地宮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這邊地宮玄關被打開,他便趕了過來,卻不想竟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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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彎探究的笑,見前面的人已經低着頭轉了過來。
“我是有事相求,并非偷看你隐私。”
“哦?你倒是說說?”玩味的語氣帶着笑,袁國師專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想跟你姓!”咬了咬唇瓣,她一擡眼,堅定道。
此言一出,袁國師卻是笑了,他不常笑,可是這個要求。
“為何?”袁國師伸出手,抵住袁仙兒,把她逼到角落裏,白天還面若寒霜的人,這會兒卻熱情地要死,恨不得黏在你身上般。
死角裏,根本轉不開身,只能對視,袁仙兒也不管女孩子的嬌羞了,這玩意跟她也沾不上邊,一挺胸,大有上戰場之架勢。
“既然我是天女,當然跟你姓啊,在說我以前是傻子,忽然變聰明了,人家上雲國的皇帝不是傻子不懷疑啊,我們送天女去,嫁給他們皇帝,還不是厚禮?”
擋住的手忽然松開,袁仙兒趕緊從他衣袖子底下逃開。
絲毫不去管男子身上的危險氣息,“你怎麽知道我14歲就會病好?”
“哈哈。”本是沉默的人聽到她的話忽然大笑,這是他師傅十年前的斷言,他袁千幻有自己的野心,這些當然不能和她說。
二人各懷鬼胎,袁千幻一聲長笑,算是答應了。
偌大的安樂王府邸,氣派非凡,這是當年先帝賜他安樂王時送的宅子。16歲封王,這些都是4年前的事了。
空蕩的院落,一襲黑影孤立,他滿腹惆悵,很是憂傷地仰望明月。人道是,人有情,月無情。人事常變,而月亘古不變。
韓星陌看着孤月,想起了一月前的那場刺殺。那驚天的一叫,他眼睜睜地看着她跌落山谷。
他的韓家軍把一幹人等都殺盡,從他們随身帶的配件,他清楚,那是他皇兄韓星決的傑作。
伸手拔了劍,眼中滿是怒火,他瞄準石桌上的白玉酒壺,一劍劈了下去,瞬間的粉碎。帶着酒香彌漫空中。
“本王是不是太狠心?”他漠然道,一掌擊打在石桌上,冰涼的觸感,瞬間鮮血直流,溢出在青玉石桌上,看的人觸目驚心。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粉妝女子,六尺出頭,很是嬌小,看她容顏相當清秀,只是稍稍着了些粉,尖細的下巴,嬌小地像個燕子,她擁有和羽靈言很相似的身段,卻是不一樣的性格。
此人是飄香居的紅葉,人如其名,飄香居是皓都最出名的歡場,而紅葉也是那裏出了名的頭牌,不過只賣藝不賣身。
韓星陌與紅葉也只是巧遇,路見不平,于是二人結緣。紅葉為人善良,并不似一般藝妓那麽浮華。她懂詩會文,非常有才氣,能歌善舞。平日裏韓星陌回京都會找她把酒話事,以解煩憂。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7)
紅葉可以說是韓星陌的紅顏知己。從他封王那時,他們便相識,算得上是舊交。
此時紅葉站在空庭中,看着韓星陌借酒澆愁,她忽然感到王爺第一次動了真情,四年,她不曾看到王爺傷心過,即便是他母妃忌日,也只是從他的眼角裏看到那隐忍和報複。
滿園的酒氣還有哀愁,韓星陌緩步朝着紅葉而來,一把将她攬入懷中。
紅葉多麽希望她可以做他的枕邊人,可是神女有情,襄王無夢。
指尖劃過一絲冰涼,是她的淚。
“王爺,既然這樣,就更應該珍惜自己,好好活着。”
她的話遠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勸他放棄殺戮,放棄仇恨,好好活着,可是韓星陌卻誤解,一冷眼,點點頭,雙拳緊握。
羽靈言是被韓星決害死的,他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紅葉靠在韓星陌的背上,心中愁苦,悠悠點頭,她知道自己永遠做不了那個可以改變他心智的人,所以,就只好這樣默默守候。
……
千羽國發喪,對外宣稱公主癡傻,出宮遇難,現發喪,舉國哀悼三天。
同時,袁仙兒以全新的身份加入優女行列。千羽國天女,袁千幻神妹。
此次出行任務便是和談成功,并将和親婚書交予上雲國皇帝。
大行隊伍三日後出發,一切準備待續。袁仙兒五味俱全,現在總算是可以用自己名字了,可是再見韓星陌當如何?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求了袁千幻給她易容,這易容術很好,三月內臉上的油墨不化,但是三月後一定要再補一次,不然就原形畢露了。
袁仙兒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再見到韓星陌的時候,她可以高傲地換個身份,彼此也不會那麽尴尬。長長的馬車,她一身異族裝扮,彩色的裙子,頭上戴着流蘇花邊帽子,這是千羽國的打扮,套上絲衣,美麗極了。
她順手打開放在膝蓋上的一個包袱,這是穿越來她随身的東西,有手表,手機……平日的裝備,原本她和羽靈言換了衣服,就把這些東西用衣服包了埋起來。幾天前才讓人去挖出來。估計在古代是很能派上用場的。
只是她剛想拉緊包袱,眉眼卻不小心掃視到了一個手镯,翠綠色的,很耀眼,很鮮豔。嘴角一抹冷笑,韓星陌送她的東西,她不稀罕,伸手,掀開車簾,本打算扔了,可是想想興許是個寶貝,能賣個好價,又悻悻收回,仰頭岔腿大睡了起來。
一路奔波,她可要養精蓄銳,聽說上雲國都不是好伺候的主,皇帝昏庸好色,王爺腹黑心毒。
袁仙兒啊,袁仙兒,還不如做殺手省事啊。
車駕于皓都的驿站停歇,上雲國緣千羽國使者舟車勞頓,所以接風典禮定于明日。
千羽國,上雲國,一南一北,自是路途遙遠。一行人裝卸了行囊,安排了住所都各自安歇。
此時還是三月初,北方的寒氣并未全部散去,小辣椒特地帶了幾個手爐來,可是走進袁仙兒的住所,便發現-她已悠悠睡下。
她搖搖頭,轉身将門輕輕合攏,坐到了臺階上,仰頭看着北方的天空,胡亂想着心事來。。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8)
她自小便是孤兒,六歲就進宮然後就一直伺候羽靈言,以前的公主傻乎乎地,很磨機人,但很可愛。現在的她性格有些善變,有點張狂,但是人也不壞,只是小辣椒有點擔心,公主病好了,以前的那些神力還有沒有。
千羽國都知道當朝公主雖然是個傻子,卻蒙前國師神言,公主通神術,但凡公主一哭,便烏雲密布,天至大雨。她搖搖頭,現在公主脾氣這麽暴躁,會不會就下冰雹了。
捂着嘴巴,她小聲地笑着,回頭看着房門依舊沒有動靜,這才感覺有些疲倦,靠着欄杆慢慢閉上了眼睛。
黃昏到黑夜,整個驿站非常安靜,小辣椒盾醒來,起身,推開門見公主還在熟睡,便想着入夜會有些冷,轉身就去廂房拿厚被子。
……
屋內,人熟熟地睡着,暗暗的屋子,均勻的呼吸聲。
一個黑影忽然閃進房間,帶來一束光線,但是門又立即被合攏。他飛快地來到袁仙兒的床邊,坐了下來。手觸摸着熟睡的臉龐。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布塞子被彈開,他倒出一粒東西塞進了熟睡人的嘴裏。
袁仙兒眨巴着眼睛努力睜開,她感覺到有人在往她嘴裏塞東西,蹭得起身。
瞠目結舌,眼前不是別人,居然是冷面國師袁千幻,此時的他全不像先前那般冷峻,細彎的眉黛妖冶,薄唇微微吐着芳香。他眼中脈脈含情,看着此時正打量他的袁仙兒。
“怎麽了,寶貝,很驚訝?”
“你,你怎麽進來了,還有,你幹嘛那麽色迷迷地看着我?”話語中絲毫沒有懼怕,而是狐疑的眼色,袁仙兒一把扯過被子,忽然想到什麽。
“給我吃了什麽?”
“美肌丸。”悠悠三字,迷死人的眼神,袁千幻忽然探出手,将袁仙兒耳際的散發撩起。
縮身,袁仙兒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袁千幻,滿是懷疑的眼神。
“你會那麽好?你怎麽會來這裏?”她思量着他居然能不動聲色潛入她房間,輕功不是一般了得。
“當然,寶貝不信?”
“說!究竟有什麽意圖,你現在這賊眉鼠眼的樣子非奸即盜。”
“呵呵,寶貝的話真有意思。”
袁千幻嗖的站起,躲過袁仙兒的一拳,嘴角滿是玩味,“這美肌丸必須一年服一次,否則便會全身潰爛,不治而亡。”
他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看着眼前的人,根本不把生死當一回事。
袁仙兒這回算是見識了,誰說殺手無情,這古代男人是最恐怖的,蛇蠍毒男。前一秒還是萬人敬仰的國師,下一秒就成了給人下藥的豺狼。原來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渣啊。
她氣結,伸出的中指蕩在空中,僵硬地半晌下不去。
“寶貝,這本東西我看着你很喜歡,就帶來了,還有,以後寶貝你是我的人了,可要乖乖聽話啊,這美肌丸只是為了拉進你我的距離,不然我怕你有了冷王相公忘了組織。”袁千幻杏眼一瞥,掏出一本書冊,将袁仙兒僵硬的手指掰開,把東西放在上面。眼中的含情脈脈絲毫未消解半分,倒是十分楚楚可憐。
☆、和親,狂妃來襲(1)
暗暗的屋子看不清東西,可是袁仙兒後背一涼,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妖孽的威脅。
她起身,挽住了袁千幻的腰,讓他一愣。“我有一個要求。”嘴角是賊兮兮地笑,仿佛連那恐怖的死法也不足以吓到她。
袁千幻踏出的一只腳收了回來,回頭收起了滿面的笑。
“別緊張,我貪財,年薪給我一萬兩黃金,首付五千兩黃金,交易完畢。怎麽樣?貌似我這個棋子的價錢足夠吧?”她随手将那書冊扔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般男人都抵不過這誘惑吧,至少袁仙兒這麽想的。
“哈哈。”本是滿面嚴肅地人,聽到這個要求忽然大笑了起來。“憑什麽?”
“額…我看你對我早有預謀的,估計你野心很大,是要謀奪這天下江山吧,那你付出那一點點和整個江山,只是冰山一角吧,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
她這番話讓袁千幻呆愣了好久,他長長地望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
袁仙兒見他遲疑,估計事情要告吹,急忙要讨價還價,“拜托,我聚財只是為了完成我畢生弘志,搜羅全天下美男,養小白,一個小白開銷不菲,而我的志願是一輩子養不完的小白,所以要聚財一輩子。”
看着她如此精打細算,袁千幻忍不住笑出聲,他到沒多想,只是一口答應。在他看來,金錢确實沒那麽重要,何況這個女人也活不到那麽久,他眼裏劃過一絲狡黠,因為美肌丸服用超過一年便會不治而亡。
“三日後,五千兩銀票送到。”
“我要彙通的銀票,是全國通行,任意票號可兌換的…。”袁仙兒也拉長了聲,見袁千幻早已飛身不見。
袁仙兒倒不怕死,她已經死過一次,所以對于剛才談妥的那筆交易她相當滿意,再不去想其他,倒頭去睡。
皓都皇宮禦書房
昏暗的屋子,三更的更已打,可是大殿內,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依舊在踱步,看的伺候他的太監總管朝南眼冒金星。
此人正是上雲國國君,安樂王之兄韓星決。
“你再給朕細說說那十名女子如何美貌。”傳言上雲國國君貪戀美色,一點不假,十名優女和天女剛到驿站,他便派人去打探消息。
朝南擦擦額角的汗珠,一路奔波啊,生怕耽誤了,惹毛了屋裏這個主。
“皇上,那十名優女個個是國色天香啊,有如九天神女,尤其…尤其…”
“尤其什麽?”
“尤其是袁天女啊,那個簡直是仙女下凡。”朝南深感詞窮,無奈地只能在語氣上下功夫。
韓星決又來回踱步了幾躺,終于下定決心,夜訪驿站,他要親自見見那個天女!
……
“王爺,十名優女已經到了驿站,還有一位天女。”紅葉端上暖茶,走到韓星陌的書房,他仍未睡,裏面一個士卒正在上報消息。
韓星陌表情并未太大變化,只是招招手。
紅葉走進,将茶奉上,瞥視了眼書桌上的東西,是一本賬單,她知道這個是他與人買私用軍火用的。前幾日,韓星陌終是将她贖出,她也不知道,四年了,為何等到那個言言死了,王爺才把她贖出。
☆、和親,狂妃來襲(2)
“王爺,千羽國發喪了。”紅葉弱弱地說着,走上前去将桌上的東西收好。見韓星陌不言,她又走到書房裏側,為他鋪床。
韓星陌沒有家眷,他經常忙公務晚了,索性就在書房睡。紅葉知道,也許真的是安樂王府太冷清了,他害怕了,所以需要自己。
“王爺,可以安歇了。”紅葉弄好東西,回頭,卻發現-韓星陌不見了。
她緊張地趕緊沖出,可是除了暗夜,她根本看不到任何,悄悄回去,靠着有點冰涼的門,她收緊将要劃下的淚。“他去驿站了,他想問清楚點什麽呢,不是都結束了麽?”
眼淚簌簌落下,她沿着門板滑落,失去所有力氣。
……
夜很深,孤月被黑雲吞噬,小辣椒給袁仙兒加被子的時候,見她還醒着,又給她做了點夜宵,這才被袁仙兒趕回去睡覺了。
屋子裏,暗暗的燭光搖曳,燈光下,袁仙兒拿着手上的東西差點沒落下。昏暗光線,流金字體,‘優女心經’,春宮圖秀。第一卷開篇,‘先誘帝君後惑冷王’。
她顫顫地把東西一扔,呸,絕對是修改版,那天她看到的分明不是這樣的。可是眉眼掃視,地上一張潔白的紙順勢躺在書冊旁邊,是書冊中之物。
揀起一看,她楞地又氣又惱,“寶貝,這是我給你寫的任務表,可還滿意?邊看春宮圖,便完成任務,切記,三月完成一個任務,否則得不到解藥全身潰爛而亡!”
她認栽了,一下子疲軟,想不到在現代她是任人擺布的特工,在古代又是給人指揮的棋子,恨!銀牙一咬,她忍,不過別讓他栽倒自己手裏!
正暗罵着,門口卻聽到小辣椒吵吵嚷嚷。
門口,小辣椒本是備好了夜宵,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兩人鬼鬼祟祟,她急忙攔住正要迎面而來的人。
“你們是誰,膽敢夜闖天女閨房?”
“瞎了你的狗眼啊!這是我們上雲國英明無比的國君。”朝南舉了舉手,不忘大肆誇耀。
小辣椒看了眼,眼前的人果然一身龍袍,吓得她趕緊跪下。
韓星決冷哼了聲,跨起虎步,就朝着屋子邁去。
三聲敲門,袁仙兒趕緊收起東西,裝作慵懶的姿勢去開門,門外的吵鬧聲她聽得一清二楚,既然皇帝送上門了,她眉眼一喜,那就立馬開工!
“小辣椒啊,我的燕窩湯好了沒?”杏眼惺忪,袁仙兒弱柳扶風地将門打開,只穿着身上單薄的睡衣。
“啊。”她假裝受驚,怕得趕緊雙手護胸,後退了幾步。
“別怕,美人,哦,姑娘,朕是這上雲國的國君,特地來問候姑娘,水土還服?飯菜還可口?”韓星決栖身兩步,逼近眼前的女子,他掃視着女子在雪白紗衣下若隐若現的身體,雪白的玉矶因羞澀而微微泛紅,她的半張臉被落發遮住,低垂的眉目看上去十分妖嬈,狹長的眼線,厚厚的睫毛忽閃忽閃。
一個踉跄,韓星決趕緊抱住差點摔倒的袁仙兒,将她攬在懷裏。
朝南對小辣椒使了個眼色,拉着她下去,可把小辣椒氣死了,這公主是要嫁給安樂王的呀,不可以。
☆、和親,狂妃來襲(3)
門哐當被合上,僅留屋內二人,暧昧的姿勢。韓星決手中是不盈一尺的纖腰,他一個用力,将人帶起,帶起一陣風,将她肩上的衣服吹下,瞬即,露出賽雪的香肩,半個鎖骨玲珑誘惑,好不惹眼。
只是袁仙兒嬌滴滴地将衣服輕輕帶起,一個抽身,靈巧地便退了兩步。
韓星決也不急,嘴角閃過一絲玩味。袁仙兒不知,就在他将她抱起時,她已被下了天蠶毒,此毒無色無味,女子服了性情大亂,意亂情迷。男子服了,熱血沖天,瞬間猝死,死相像是縱欲過度那般。
屋子天旋地轉,像是燃起了炊煙袅袅。
“爺,非得這麽晚去驿站,見誰?”韓星陌只開了霧雨與其他人,唯獨帶了雷電出來,就是不想事情聲張出去。
兩匹快馬,風馳電掣,高馬之上,韓星陌無言。不一會,便到了驿站。
“爺,你看,是皇上的禦林軍。”人不多,約莫十餘人,護衛在驿站門前,韓星陌蹙眉,他來幹什麽?
二人相視,雷電畢竟跟随他多年,會意,立馬一個飛身下馬翻牆進去,不一會兒,便見雷電又出來,單膝跪下,“爺,皇上在天女屋內,門外朝南和一個丫頭守着。”
韓星陌聽畢下馬便要進去,卻被雷電阻攔,“爺,回去吧,既然皇上在。”
誰知他根本不聽,直步便走上大門去。
……
“皇上,安樂王來了,請皇上先行回宮。”粉色紗帳內,韓星決撲倒在一個嬌小身子上,伸手撕開女子礙眼的衣物,滿目的絲滑肌膚,在微微燭光下顯得異常嬌豔欲滴。他愠怒,站起一甩袖,不舍地看了眼□□的人,回身撞上朝南緊張的眼色。
“急什麽,你留下來,知道該怎麽做了?朕先行離開。”
“朝南公公。”
“王爺吉祥,喲,什麽風把王爺吹來了。”朝南陰陽怪氣地扯着旁邊的小辣椒。她很識相地叩拜行禮。
韓星陌招手,并未看二人,擡步便要進去。
“王爺,裏面是我家姑娘。”小辣椒面露難色,朝南卻是接話道,“聽說天女不習慣吾國水土,得了熱感,皇上怕耽誤兩國修好,這才特地命奴才帶着禦醫前來,禦醫先前剛走,姑娘也睡下了,那奴才也告退了。”
說畢,朝南一擡浮塵,對小辣椒使了個厲色,吓得小辣椒不敢擡眼,韓星陌無心理會,由着他離開,吩咐雷電在門外守着,自己跨步便進去了。
天女來朝,舉國歡騰,街頭早有許多關于他的畫像出賣,連糖偶也作成了她的模樣,第一眼,當韓星陌看到那個閃亮如水的眸子,他的心就一揪,那是只有羽靈言,那麽單純的人才有的眸子,他便不顧一切,一定要前來看看。
推門而入,外面房間的燭臺還亮着,只是裏面帳子落下,地上的衣服灑落了一地,他背一涼,心撲通跳地厲害。難不成他的混蛋皇兄來過?
可是疾步過去,掀開帳子,他就後悔了,急忙後退了幾步,趕緊欲呼喚外面的小辣椒,可是立即,他想到了什麽,随手撿起地上的衣物,打算給床一上的人穿上。
☆、和親,狂妃來襲(4)
她很美,斜躺着,露出半邊白玉般的肌膚,像新鮮采摘的雪蓮,她的腿微微曲折,可是都露在外面,那緊致纖細的腿像水蛇,看的勾人心魄,韓星陌不得不暗嘆,這個女子确實不凡,骨子裏透着的魅惑。看她微微張開的櫻唇,臉上紅暈有些異樣,他順手搭在她脈搏上,立刻臉泛白,天蠶毒。
他來不及将衣服給她穿上,可是如果不解毒,她便會血液流動過快,血管脹裂而亡。
他不是那種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想起那雙眸子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必須救她。
懷中的人因為進入到一個陌生的懷抱,有些不适,努力地睜開眼睛。
視線裏,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郁結的眸子,深得似水,看人的眼神也異常認真,袁仙兒認得出,就算他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手順勢就拼命地推着他厚厚的胸膛。
這個可怕的男人,她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與他相見,難道是噩夢?
疑惑,韓星陌見她反應如此之大,有些局促地站起,因為此時他們是多麽暧昧,袁仙兒半露着香肩,酡紅的小臉,眼神飄忽。而他剛才正抱着這樣她。
“色狼,有色狼啊,救命啊!”未等韓星陌準備,袁仙兒已是張口大喊了起來,她忍不住,估計是中了那個色皇帝的媚一藥了,她怕自己不小心饑不擇食,把眼前這個讨厭鬼給吃了。
幾乎是耗盡全力,她喊着,韓星陌一驚,她明明那麽虛弱,還能如此。眼下四周更無躲藏之處。急得他趕緊過來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外面的雷電和小辣椒皆是驚住,聽裏頭的聲音,難不成是王爺對她家公主…
心頭一緊,小辣椒趕緊扭頭,步子剛要跨出,卻被雷電一把從後面敲暈,他不怕王爺對裏頭的女子作何出一軌之事,他怕他們起了沖突,王爺把人給滅口了。
心下一緊,推門而入,他幾乎囧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屋子裏,兩具身體糾纏着,他一晃,趕緊躲了出去。
其實他看到地只是背影,只是韓星陌捂緊袁仙兒的背影。見門合上,韓星陌一定心,随手帶起□□的被子,給她遮蓋,帶上便走。
撲騰,破窗而出,雷電聽到響聲,急忙沖進屋子,見屋裏早已人去樓空,他一握拳,恨道,“英雄終究難過美人關啊。”
韓星陌一路抱着懷中人,有很久他都有種錯覺,懷裏的人很像一個人,雖然她現在倔強地要死,拼命試圖掙脫他,可是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氣息,還有那種微笑的方式,他刻骨銘心。
“放我下來,再不放,本小姐就吃你豆腐了啊!”咬緊牙關,實在是藥性過于猛烈。
韓星陌嘴上一笑,眼前是一條湍急的小溪,他将人忽然打橫抱住,俯身朝水面下去,将袁仙兒半個背浸泡在水中,冰涼的水刺骨,将她的腦子凍僵了。她有些哆嗦,可是體內的那種渴求好像也減緩了不少。
☆、和親,狂妃來襲(5)
只是她腰際十分敏感,就那麽被人抱着,待她清醒過來,猛然一用力,二人便同時跌進冰涼的水裏。撲騰,“你怎麽忽然用力?”話語微微愠怒,更多的卻是擔心,韓星陌喊着,卻發現-奔流的水早已将人湮沒。
“你在哪裏?”
“救命……”袁仙兒忽然從水中冒出,呼了口氣,又被水湮沒,韓星陌在暗夜中看不見人,只聽到聲音,急得趕緊一頭栽進去。
許久,一個黑影緩緩上岸,她的嘴角帶着一股得意,她把濕漉漉的靴子随手脫下,提在手上,躺過水找到一棵樹,就那麽靜靜地坐等。
又過了許久,寒月下的靜谧的小溪中忽然探出一個頭來,他上來緩口氣,潛在水裏找了很久,他都有點害怕人是不是已經被水沖走了。可是瞬即,耳邊便傳來一陣笑聲,是女子的笑,很邪惡得意的笑。
他猝然擡眼,看見岸上一個黑影坐着,披散着頭發,看不清神情,可是動作卻很嚣張,那人在對着他不斷招手,一邊笑一邊招手。
中計了,他嗖的竄出水面,身上濕漉漉地,可是那邊的女人還在笑,不識好歹的女人,韓星陌臉色已有些不好,他緩緩朝她走來,語氣有些薄涼,“你是故意的?故意捉弄本王?”
“王爺那麽聰明,怎麽會被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欺負呢。好委屈。”袁仙兒佯裝可憐,可是立即,她一個縱身,起步便栽進水裏,水面揚起一陣水花,從裏面冒出一個頭來,“不怕死就跟上來,不然我小指頭鄙視你。”
她張狂笑着,在韓星陌看來,簡直是在消磨他的耐性。看着水面轉為平靜,他還是一躍而下,跟着前面的人游去。
袁仙兒以前訓練過極限環境下生存,即使是零下的水溫,她能堅持一個多小時。何況這是春天,水溫還在零度以上。
她正得意地笑着,忽然感覺腳被人緊緊抓住,韓星陌一把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懷中。
邪惡一笑,将人按在水裏,自己沖上了岸。
總算出了口氣,他得意地看着靜靜的水面,也學着剛才她的模樣,找了棵樹歇息。
可是他假寐了很久,等着看她的洋相,卻始終不見人影,不會是出事了吧?步子剛想跨出,卻又想到萬一再次被戲弄,可是,這都半柱香時間了,她一個弱女子就算能裝,也不可能在水裏憋這麽久吧?他咬咬牙,算了,撲通又栽進水裏去了。
不久,韓星陌帶着一個濕漉漉的人上來,她全身濕透,衣服緊貼着身子,沒有一絲熱氣。那臉色在月光下也顯得尤為蒼白,她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張狂,而是死一般的平靜,像是一朵美麗的昙花就要凋謝般。
他很怕,內心湧上一種凄涼,萬一她死了,他一定會難過的。伸手按住她的小腹,拼命來回,這種失去的感覺很熟悉,像,對,像那日他以為羽靈言死在江邊一樣,胸口悶的慌。
☆、和親,狂妃來襲(6)
“死女人,別裝了,本王知道你在裝,你那麽狡猾,一定是在裝的對吧。”嘶吼着,按壓着,可是手下的人就像一團棉花,由着他的手任意按壓。
薄唇輕啓,他看着袁仙兒泛白的唇,慢慢把頭湊下去,這是第一次,他那麽近的觀察她,看着她賽雪的臉龐,顧不及那麽多,而是伸手握緊她嘴唇,将自己的薄唇附了上去。
袁仙兒一直在裝,她本來還暗笑,竊喜這冷王也傻的可以,可是突如其來的熱度,軟軟的唇,熱熱的氣息,讓她一下次措手不及,裝不下去了。
她忽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将身上的人重重推開,“王爺,你真猴急。趁着姑娘我昏迷,居然非禮我。”
杏眼一轉,袁仙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玩笑到此為止,起碼剛才那個吻把她的興致掃了。
韓星陌是又氣又好笑,他精明一世,卻想不到接二連三被這個女人戲弄,臉忽然鐵青,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揮袖就要離開,看樣子,她的毒早解了,那麽他也不必擔心了。
回頭他看了眼她,她十分高興地對他招招手,可惡,可惡的女人,他要去洗嘴巴,免得受了那女人的污穢。
暗暗的夜,奔流的水,寒月灑在水面上,袁仙兒心下一定,咬咬牙,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她望了眼正在打水洗嘴巴的韓星陌,強忍着站起身來,緩緩舉着簪子朝他走去。
韓星陌是習武之人,又常年征戰,對忽來的動靜很是敏感,他的誘餌側起,可是手還在不停的擦擦拭嘴巴,順便還接下腰際的的牛皮水袋,往裏裝水。
只是嗖的一聲,他忽然站起,丢掉手中的牛皮帶,懷中的飛刀已是刺刀了袁仙兒的咽喉。
她冷笑,果然,他還是他,當遇到敵人時,那眼中的殺氣,是不帶一絲猶疑的。
袁仙兒只是冷冷看着脖子下的寒光,手中一用力,鮮血直流,她拿簪子在自己手腕上們然一劃,滾熱的鮮血瞬間沿着她的手臂流下。
刀子落地,韓星陌幾乎是驚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