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那純真善良你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絲毫沒有遮瑕。
雨水打在小傘上,濺起一陣陣水花,他的耳邊仿佛聽到了一陣歡笑,夜莺般的聲音,甜美入心。
他将臉湊到那傘柄上,淡淡的甜膩味道,是糖葫蘆的味道。
笑,他再也抑制不住,忽然大笑了起來。
雨,無情的雨,水,殘忍的水,害死了她!
“将屍體護周全。”他無力地說着,一個人失落地順着原路走着。手上的傘順勢滑下,落在渾濁的泥水中,靜靜地躺着,再無人去理會。
……
雨似乎小了些,韓星陌打發了衆人,一個人在雨中漫步,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釋懷不了,那麽一個鮮活的生命,原來逝去,真的會讓人心痛。
他們只是短暫的相遇,他以為他的人生會改變些什麽,至少因為她,可是,他錯了,他的母妃很早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真的願意留下來陪他。
“嗚嗚,嗚嗚。”就在他徘徊悵惘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一陣類似于小貓的哭聲,他本是無意,可是好像是有什麽牽引般,讓他看向那邊,一個深深巷子的盡頭。那哭聲給他希望,因為他有感覺,很熟悉。
夾道高高的門戶,人家都關了門,可是在巷尾居然蹲着一個人,她烏黑的頭發被打濕,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完全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膝間。
韓星陌無心去看,可是當他眼角掃視到地上一灘紅色的東西的時候,他笑了,站在朦胧的雨中,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沒有說話,站定了一會,收起剛才的笑臉,默默的,很平靜地走過去,然而卻是一把猛然将蹲着的人攬入懷中。
☆、冷王傻女(20)
懷中的人受到驚吓,擡起濕漉漉的小腦袋,眼裏先是驚恐,然後又是一陣喜悅,可是不一會兒又變成傷心了。
如此複雜的表情變化盡收他眼底,他竟不知道,這丫頭居然也會有這麽複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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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哭。哥哥不讓你哭,就不許哭。”他寵溺地抱着她,很緊很緊,像要把人嵌入懷中般。他的手環住她的腰肢,這是第一次,他們如此親密,而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她是那麽需要自己的保護。
韓星陌沒有笑,這一次,他居然感覺胸口很悶,眼眶像蘸了辣椒水般,鼻尖一酸。一行滾燙的清淚劃下。
“不是。我不哭。太陽公公,哭。”羽靈言趕緊伸手将臉上的水珠擦幹,一下子,她那潔白的臉上便多了幾道泥漬。她張大那雙憂傷的眼睛,伸手也幫韓星陌擦拭。
“哥哥,你也怕太陽公公走,就哭了?”
韓星陌只笑不語,他将她打橫抱起,走出巷子,朝着行宮走去。“為什麽躲在那裏不讓哥哥找到?”韓星陌看着懷中蜷縮的人,他盡量伸開手臂幫她擋雨。
“傘,跑了,嗚嗚,水把傘弄跑了。”羽靈言本是乖巧地躲在韓星陌安全的臂膀間,被這麽一問,忽然十分委屈地就哇哇哭了起來。
“你去了大壩?”韓星陌吃驚地止步,看着懷中正揉着眼睛的人。
“姐姐說哥哥在,言言要和哥哥吃糖糖,言言去,哥哥不在,傘被水丢了。”
這是第一次,羽靈言居然如此完整的講一句話說的這麽準确,連韓星陌都有些吃驚。她很認真,那嬌小的身體裏像是蘊藏巨大能量般。
羽靈言窩在他懷裏低下頭,再也沒有說話,她像個受傷的貓,需要人的呵護。
“糖糖。不見了。嗚嗚。”終于,等到韓星陌想安慰的時候,她又低低地說着,只是這次,她沒有大聲哭,而是在抽泣。
韓星陌搖搖頭,将她擁得更緊,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個傻丫頭……
再不需要語言,不是麽?這麽抱着就足夠了。,
滂沱的大雨總算下累了,冷王的行宮一片安寧祥和,雨後出吐的芬芳靜靜于紅廊搖曳。院子的水塘裏叮咚叮咚,偶爾聽見幾聲蛙鳴,很是惬意。
小小的廂房內,裝點着許多粉色的珠簾,精致的繡花木床和雕花的小桌椅。
儀門開了一重又一重,紗曼一卷,便看見□□坐着兩人。
韓星陌早早吩咐人下去打好熱水,這淋了一天的雨,他看着羽靈言哆嗦地把小身子蜷縮在一起,哭笑不得。
“冷?”他摸摸她濕漉漉的頭,問道。
羽靈言只是搖頭,可是一個噴嚏出賣了她。她不好意思地瞪大圓溜溜地眼睛,又不說話了。
“撒謊的孩子不乖,哥哥會讨厭的。”韓星陌佯裝生氣,就要起身離開,可是身後的人卻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緊張地趕緊轉身,看着小人兒揉着眼睛,手腕上是一道鮮紅的痕跡。
“笨蛋,怎麽受傷了?那個,快去喊大夫!”韓星陌回身看了眼旁邊伺候的人,他喊不出名字,随便指着夏荷吩咐道。夏荷擰了眉毛就出去了,惹得其它丫鬟們偷笑。
☆、冷王傻女(21)
羽靈言見韓星陌又回來了,先前還哭得,咯咯又笑了出來,那模樣就像是壞事得逞般。
韓星陌看見羽靈言一會哭一會兒笑,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把她受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攤開。羽靈言很乖,她就那麽睜着大眼睛,看着韓星陌的溫柔。
只見他将她的手貼近自己的唇邊,輕輕地一口暖氣,吹在傷口上癢癢的,讓羽靈言忍不住又咯咯笑,把手趕緊縮回,可是她越是縮手,韓星陌就拉的越緊。
大夫很快就來了,望聞問切了一番,确定只是受了一點小傷,開了些方子,這才讓韓星陌安心了下來。他幫羽靈言捏好了被子,連哄帶騙,她才肯睡下。
……
空曠的大廳,烏木雕花太師椅上韓星陌眯縫着眼睛,俯視着塌下正跪着的春蘭。白天還沒仔細看她,這會兒羽靈言睡下,他自是不會如此就了結了,羽靈言是傻子,可他韓星陌卻不能讓人那樣欺負她。
“擡起頭來。”韓星陌慵懶地欠身,有些不耐。對于令他生厭的東西,他有千百種法子去整死她。
春蘭杏眼中依舊帶着淚,她哭了很久,這些并不是僞裝的,因為不久前,韓星陌就下了逐客令,讓管事的給了她100兩,就要把她打發走。她從小就被人賣來賣去,早就習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現在100兩,她要怎麽去過活?難道随便找個窮漢子嫁了?不,那不是她的野心。于是她就那麽楚楚可憐地在羽靈言的門前跪了許久,直到剛才才被韓星陌喊道這個屋子裏來。
屋子裏很暗,一盞紅燭搖曳,打在牆上,連同二人的影子。
春蘭擡起頭,正視着韓星陌,只見他已然站起,那嘴角帶着一股邪惡,他抽身離去,春蘭剛要深呼一口氣。便看見他前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水缸,她不知道這個大殿裏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可是韓星陌冰寒的背影已經站在旁邊,他忽然回頭,春蘭一怔。
韓星陌從水缸裏舀起滿滿一瓢水,忽然眼中暴戾,“過來!”那聲音空洞地回蕩在大殿裏,震得紅燭跟着搖曳,忽然,屋子一暗,春蘭孤零零地跪着,她看不見,可是耳邊那刺骨的聲音還在。
過了許久,借着寒冰的月光,慘白的光打在韓星陌臉上,春蘭這才看見,哆嗦着身子慢慢走了過去。
韓星陌蹙眉,有些不耐,可是當春蘭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立刻啪地一掌,就将人摔在了地上。
春蘭捂着滲血紅腫的臉,瞪大仇恨的眼睛,不置一詞。
她從小被人打,她不接客,被青樓的媽媽打。她不答應做知府兒子的七妾,被知府打。
可是現在,為了什麽,他打自己?
屋子很暗,二人彼此臉色都十分恐怖。空氣也似乎凝固般,只剩下二人的對峙。
韓星陌忽然嘴角閃過一絲笑,這笑只有面對他的敵人才會有的,證明他真的下狠心了。
水,暗夜冰涼的水,傾盆,全部順着春蘭的頭遍布全身,她冷得直啰嗦,可是韓星陌竟然沒有一絲憐惜。繼續又舀起一瓢水,怒道,“給你100兩打發你你不走,這是你自找的,受本王的十舀水,回去,賤命還在的話就留下。”
☆、冷王傻女(22)
他像個王者,宣告着一切,單薄的聲音沒有感情,一點也沒有。
春蘭從牙縫中擠出一絲嘲笑,她知道,她不能求饒,這個男人,越是求饒越是沒有活路,軍人看中傲骨,她春蘭本就不會認輸。
“謝謝王爺成全。”春蘭咬緊牙關,将狹長的鳳眼閉上。如今,她也被淋成了落湯雞,濕漉漉的頭發貼着她那白皙的肌膚,滴答滴答。她知道,那個傻子受了什麽苦,他韓星陌便會十倍報複在自己身上,他們本是同類,不是麽?
春蘭她發誓,今生,必讓他冷王也如此為她。
……
一夜的折磨,韓星陌對付敵人從來都精神百倍。直到破曉,他有些倦了,這才吩咐兩個士卒将人拖下去,扔進一個小屋子,自生自滅。
韓星陌的大軍在池都停留了幾日,便出發了,主要是皓都天子韓星決催得緊。
長長的馬車,一行氣勢浩大,一萬人的車駕行走在山路上,池都通往皓都,必經一段山路,這裏地勢十分險要,萬丈深淵且不說,單這山中的瘴氣就足以弄死人。
大軍皆是高大駿馬和步兵,唯獨一輛馬車,裏面坐着羽靈言,而馬車的後面,長長的繩子一路鎖着一個女人,春蘭。
這是韓星陌吩咐的,昨夜他折磨了她一夜,今早大早起程,他又吩咐人拿來繩子将她雙手捆綁,鎖在羽靈言行走的馬車上,殺一儆百,這一次他要對春蘭夠狠,這樣,以後便再也沒人敢欺負羽靈言了。
春蘭一夜沒休息好,昨夜又受了涼,雖說身子還不至于那麽脆弱,可是一夜食糧未進,連口水也沒喝,身子疲乏,意識模糊,現在又要被拖着走這麽坑坑窪窪的山路。
羽靈言起的很早,可是看起來氣色并不太好,昨夜興許受寒,可她傻乎乎地,嘴邊挂着笑,根本沒人察覺。
她坐在馬車中,疲憊地掀開車簾,好奇地看着周遭的環境,眼裏那立即露出一絲欣喜。
“哇,太陽公公。”她高興地拍着手,指着群峰中一輪高挂的紅日,蹭地站起,砰砰,腦袋便砸在了馬車上臂。
旁邊的夏荷吓得趕緊起身将她扶穩,與此同時,馬車之外也忽然響起一陣聲音。
“王爺,不好了,她昏死過去了。”
馬車外,春蘭由于體力不支終于倒下,而馬車依舊在繼續,春蘭就那麽被拖着,身體碰在坑坑窪窪的石頭上,不一會兒她單薄的衣服便破破爛爛了,鮮紅的血,滲過衣服,摩擦在石頭上。
她哀吟着,微微張開的嘴裏,艱難地吐着幾個字,“水…水…水…”
韓星陌高坐在馬背上,冷笑了聲,“加快行軍速度,違令者軍令處置!”
本是慢悠悠的隊伍忽然加快速度,馬車拉扯的繩子越來越激烈,牽扯着春蘭的身體,一路在石頭和泥沙間磨蹭。
一路歪歪曲曲的血漬,春蘭的頭發也被磨爛,終于徹底暈死了過去。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暈倒了。”馬車裏夏荷忽然彈出頭來,神情要多緊張有多緊張。
☆、冷王傻女(23)
韓星陌趕緊一緊缰繩,招手示意車駕全部停住,他眉頭一簇蹙,只是一瞬間,他有點懷疑了。
策馬用力一夾緊馬腹,飛奔了過去,夏荷早已把馬車門打開,她的肩膀上無力地躺着羽靈言,她蒲扇的睫毛深深鎖着,嘴角一道慘白。
待他下馬走上去,一觸,羽靈言滾燙的額頭,立即又打消了剛才的念頭,呵呵,她是傻子,又怎麽會用這種方式來替人求情,何況是害她的人。
韓星陌趕緊吩咐人去請大夫,大軍原地休息。
他的眼睛清掃了眼昏死在馬車後面的春蘭,除了狠絕,沒有半點要醫治她的意思。
冰涼一眼,他便立刻上了馬車,抱緊裏面同樣昏迷的人兒。
準是昨日淋雨的緣故,今兒個才發燒了。
廢物,全是廢物!
韓星陌緊緊抱着懷中的人,将伺候的丫鬟趕下馬車,他看着羽靈言手腕上還殘留的傷痕,忽然想到了什麽般,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翠綠的镯子,翠色的通透極了,夾雜着一半琥珀色,看上去相當名貴。
他無言的看着那镯子,那是他母後的遺物,他發誓要留給他最深愛的女子。這一生,也許他不會有真愛,看着如今這麽需要人保護的她,他鬼迷心竅地就将镯子套在了她受傷的手腕上,翠色配白色,白皙如玉的手腕,平添了幾點秀氣。
就在韓星陌焦急等待之餘,忽然,他的汗血寶馬狂嘶了一番,前蹄猛擡,想要拼命掙開鉗制它的缰繩,韓星陌警惕地趕緊放開懷中的人,飛身出了馬車,抽出劍,大吼;“有刺客,大家起來!”
他的馬很通靈,耳朵能聽好幾百米的聲響,這異動,分明是後方有不速之客。
大夥兒本就蓄勢待發,韓家軍無論何時都是保持作戰狀态的,雷電霧雨早就飛身,站到了韓星陌左右。
果然,霎時間,從後面山坡上便殺出幾十個黑影,全部目标都是朝着韓星陌。
由于山路狹窄的緣故,他的韓家軍根本沒辦法迅速救援,一條山路只能過幾個人,全被那些黑衣人堵住,後面長長的隊伍全是兵卒。
那幾個黑衣人有備而來,從身上迅速扔下幾個炸藥,只見山路被炸開了一個窟窿,而後面的兵卒也一個個倒下。
“保護王爺!”
前面的人見後援斷了,立即慌了神,全部圍到韓星陌身邊,抽搐刀劍,護他周全。
一陣厮打,忽然山坡上又跳出十幾個殺手,全部蒙面,他們一對眼神,齊刷刷都向馬車奔去,一腳踢開馬車的車門,揪起裏面的人轉身就要跑。
雷電轉身,急忙欲救,可是又不敢離開韓星陌身邊,畢竟他是韓星陌的影衛。
“王爺,姑娘她…”雷電與韓星陌背貼着背,他怒吼着,拼命揮舞着,為韓星陌擋劍。
誰知道,韓星陌看了眼蒙面人手上的人,眼中只是閃過一絲憂傷,可是又立即狠絕了起來,“她不會有事的,殺無赦,一個不留活口!”
餘留下來的韓家軍接到命令,全都殺紅了眼,而那幾個黑衣人見韓星陌絲毫不對他們手中的人感興趣,相視一下,忽然,将人一扔,萬丈的懸崖,分割的樹杈,羽靈言被那黑衣人毫不客氣地就扔了下去。
狂笑,充斥着山間,幾個蒙面人扔下幾個煙霧彈,嗖的就消失不見。
而圍剿韓星陌的那幾十個人,卻被韓家軍全部誅殺。
----題外話---
首發20萬,不收是壞蛋。完結文《吃皇帝不負責:第一拽妃》《帝王絕寵》連載《錯上皇帝:逆天廢柴狂妃》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1)
幽香撲鼻,一陣酥軟,将袁仙兒從神游太虛拉回了現實。她以為自己這次再不會遇到神馬烏龍穿越,起死回生了,誰知道醒來還沒死,難道再次穿越?
一周前,她完成她人生中最後一個任務,刺殺某股市集團老大,準備留足錢財洗手不幹,誰知,組織竟就因此懷疑她有異心,派了組內兩個同夥刺殺她。
她的後背被擊中一槍,被組員從山上推下,本以為自己就會這麽死了,誰知,迷糊醒來把她吓了一跳。
她躺在一塊巨大的玉石上面,四周是茂密的叢林,高高的山谷,她的身邊,居然還躺着另外一個人,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穿着古裝的女子。
她碰她,可是那人沒有一絲動靜,看上去像死了般,她将信将疑,伸手觸探她鼻息,果真,死了。
袁仙兒絕不怕死人,她怕的是這個人和自己實在是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
日頭正天,灼熱的光照在白玉石頭上,就是那麽一瞬間,袁仙兒忽然看到了無數個片段,一些她古裝打扮的片段,不,具體來說是眼前這個死了女人的過去。
她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些如海市蜃樓般的畫面快速在她眼前轉播,讓她看的又氣憤又同情。
原來這個女人是一個國家的公主,還是一個遭人取笑的白癡公主。
袁仙兒知道,這絕對不是在拍電視,這裏也沒有導演,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整個人穿越了,活生生的來到了一個架空的時代。
可是,為什麽,她和這個女人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難道是上天眷顧她袁仙兒,給她重生的機會?呵,袁仙兒嘴角一抹冷笑,也好,她不是傻子,這個公主活着也受罪。那就讓自己來替她光輝她的人生吧。
她承認自己并不是同情心泛濫,殺手本來就冷酷的,她袁仙兒唯一的不同就是貪財,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做個公主,錦衣玉食,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何樂而不為?
打定主意,她趕緊和那個公主換了衣服,把公主草草埋葬,算是各不相欠了。
只是這個白癡公主是因為被未婚夫拒婚,而她的未婚夫南宮簫芩又消失無影,這公主因此才出來尋人,誰知路上遇山賊,被劫財又劫色。死了被人扔到了這裏。
袁仙兒擰了擰眉頭,她最不喜古代女子的手無縛雞之力,遇到烏龍山賊,也就只好以死相拼,若是她袁仙兒,一定滅了他命—根,讓他跪着舔自己的腳趾。
嘲笑歸嘲笑,現在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要怎麽出去,回到千羽國,做回她的公主。
無奈,她沿着山路一直走,走了三天三夜,她背上又受了搶上,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終于在最後昏厥了過去。
迷糊中,她醒來,看到一張俊逸的臉,在夜色中,那份俊逸卻帶着非常的狠意的臉。
那個叫韓星陌的男子,她永遠記得他對自己的折磨,那些日子,她裝傻,也只不過是在做死去的羽靈言,因為她現在的确是她了。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2)
想不到,那樣的男人,狠,比她做殺手的還狠,那個春蘭根本就沒有對自己怎樣,他也能下重手。直至最後,自己被人要挾,他居然無動于衷,只求自保,只求全殲敵人,不留活口。對,韓星陌就是最殘忍的殺手,對于他的敵人,他滅絕人性!
袁仙兒想及此,心中就憤恨到極點,還好她以前是特級女殺手,號稱‘辣手皇後’的她,演戲是她最厲害的武器。她盡量裝傻,不露破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逃脫,那日她順着春蘭說的,想故意逃跑,怎奈,池都的雨實在太大,她身上又無分文,便只好作罷,又繼續僞裝,故意讓韓星陌找到。
“公主,你可算醒了。”一張娃娃臉被放大,大嘴像是要吞了人般,吓得袁仙兒趕緊跳起,碰的二人就撞了個底朝天。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地上被自己撞倒的人,驚訝萬分。她她也是古代人!
地上的人被袁仙兒撞地直接後撲在地,差點骨頭散架,她家公主何時這麽大力了。
這個丫頭十一二歲,看上去十分機靈,而且有點稚氣未脫。娃娃臉嘟圓的,微微上翹,有點委屈。
這是羽靈言的貼身宮女,小辣椒。
“公主,小辣椒被你弄死了。”小丫頭嘟囔着嘴巴,艱難地爬起,蹭到袁仙兒跟前,左看右看看,确定她家公主已經完好無損,尤其是腦袋,看上去好好的,恩,公主腦子本來就不好,可別雪上加霜啊。
一月前,都怪自己,和公主說了二皇子拒婚的事,害的公主離宮,今早,也不知道是誰,将公主送到宮門,算是萬幸。
小辣椒心想着,撲通就跪了下來,眉毛擰到一塊,吸着鼻子便大哭了起來。
“公主,你打死小辣椒吧,都是小辣椒多嘴和你說二皇子拒婚的事,公主才只身出宮的,公主在外面一定受苦了,小辣椒…
☆☆
三日後,羽靈俊昭告千羽國子民,公主回朝,大赦。
玉砌雕闌的小屋內,幾個宮女正忙得熱火朝天,今日她們要給公主打扮,皇上賜婚,今日設宴,讓公主與準驸馬先相識一下。
袁仙兒看着鏡中的人,桃紅的小臉鑲嵌一雙水靈的大眼,薄唇輕啓,朱紅得嬌豔欲滴。看似媚骨,可是只要輕輕一笑,又十分可愛。她今天梳了個如意髻,上面只是用琉璃簪子輕輕束了一根,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身水煙長裙子,大白色的,這種全白不是天生超凡脫俗,根本沒法穿出來,而袁仙兒就是有這個膽量,白色穿在她嬌小的身上,看起來暖意濃濃,像個玉兔般。
九天神女也不過如此。
袁仙兒十分滿意地打了個響指,便被宮女們簇擁出了房間。
宴會設置在一個祭壇出,千羽國舉國信道,但凡國之節禮慶典,都會于這月臺閣舉辦。
此時滿朝三品以上官吏都坐在月臺之下,禮樂齊鳴。三聲長號吹響,千羽國國君入壇。
這邊,小辣椒催促着快點,因為上月臺不能坐軟轎,所以只能扶着公主徒步前行,此時耳邊號鼓已吹響,開宴時辰馬上就要到了。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3)
袁仙兒被催的真火大,腳上的高盆鞋她根本穿不慣,一連扭了好幾下腳,氣得她真想丢了鞋子,直接赤腳上陣。
“公主,快趕不上了。”小辣椒急得滿頭大汗,都是自己忘了拿公主的命珠,這才耽擱了時間。命珠是國師給公主的護身物,今日要見國師,她卻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忘了。
哎喲,後面被簇擁的人又是一陣哀嚎,第十八次了,她忍無可忍了。
“本姑娘不走了,你們愛咋地咋地。”她賴死,将腳上的鞋子脫下,随手便扔了出去。
小辣椒和其他宮女大驚失色,她們一齊回望鞋子奔走的方向,吓得都趕緊跪下。
“參…參見國師…”
國師?
袁仙兒揉着腳丫子,一擡眼,啞口無言。
眼前,是一個一身道裝的男子,約莫三十出頭,看上去十分面善,他的墨發用荷香木簪子束起,簡約俊俏。
他的美完全不同那些男子,不是電影明星的演員般,不是王力宏,也不是吳彥祖。
那是一種像凡塵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卷煙的眉緊蹙,薄薄的唇撕咬輕啓。他的鼻梁很高,尖細的下巴,迷離的眸子閃着紫色的光,妖孽,絕對是妖孽!
袁仙兒倒吸一口氣,接過他遞來的鞋子,滿路尴尬之色。
她本以為國師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呢,一定花白了胡子,眼睛也不好使,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個成熟,魅惑的男子。
不過,袁仙兒對帥鍋是很有免疫滴,她只是稍微有點羞澀地點頭表示感謝,這才又站好。
旁邊的小辣椒和宮女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這陣勢,比昨日羽靈俊來時都恐怖百倍。看得出,人們都很敬畏這個國師。
“公主,請注意身份,千羽國民衆在等你。”他悠悠地說着,面上不泛一絲波瀾。可是立即,話音落下,人已不見。
小辣椒趕緊又把袁仙兒扶起,大家又急匆匆向祭壇走去。
“剛才那個國師你很怕?”袁仙兒被拽着,無奈地問道。
“噓,公主啊,國師說的話那可是天意,連皇上都惟命是從,我們怎麽敢?”她瞪大眼睛,唯恐人聽見,在嘴邊噓了聲。
祭壇,肅穆莊嚴,月臺下千百餘人,端莊坐着,臺上,羽靈俊已不似先前,也是滿臉肅穆。
而月臺最中央,一個圓臺參天而立,上面正是剛才袁仙兒遇到的國師,袁千幻,袁國師。
袁國師迎風站在高聳的祭臺上,手上斜握着一柄長劍。他的左前方,放着一個巨大的銀盆。
袁仙兒掃視了眼月臺下黑壓壓的人,吸了口氣,坐到了羽靈俊旁邊。羽靈俊也只是對袁仙兒一笑,眼中一閃而過的寵溺。
鼓聲齊鳴,只見一排排長號拖地而起,祭壇外的圓鼓,幾個身着道服的人正手執着大錘子,擊鼓。
臺下百官與宮人皆是匍匐在地,三聲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羽靈俊笑逐顏開,一擺龍袖,滿座又是齊齊正襟危坐。袁國師手執的長劍忽然仰面朝着蒼天,大號三聲,忽然天空就烏雲密布,一下子就電閃雷鳴。
袁仙兒坐在位置上,看得一驚一乍,這變魔術也沒這麽神,何況他就是那麽拿劍指着天空。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4)
可是其他人好像見怪不怪般,都一齊合掌。小辣椒蹭了蹭袁仙兒,見她合起雙手,袁仙兒也假眯,合起了手。
一陣狂風,卷起袁國師的裙擺,他白色袍子飛揚在神臺上,忽然,幾滴雨滴落下,不偏不倚就滴落在銀盆中,滴答滴答。
“這是什麽?”袁仙兒眨巴着眼睛,露出一點縫隙,看着眼前風雲變化。
“祈福,公主,祈福不能說話。”小辣椒也睜開一只眼睛,可是又立即閉上,嘴上念念有詞。
所謂的祈福,這是千羽國一個很老的風俗,每年三月三,都會由國師安排一場祭典,由國師做法,然後秉承天命,宣布天意。
這些無非是一些古代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
可是在千羽國,卻是無人不信的。
祭典在半個時辰後過去,只見袁國師一收長劍,天又立即晴朗了起來。
萬人皆屏氣凝神,等待國師轉告天意。
在座無不面色神肅,莊嚴翹望着臺子之上的人。
“轉天意,賜天女,成千羽國大運,本朝傲言公主,傳羽靈一族神輝!”
又是三呼萬歲,可是袁仙兒卻如坐針氈了,袁國師的意思不是說那個傻子羽靈言就是天女嗎?她記得什麽女娲後人,聖女什麽的,都是背負一個國家的命運,無奈其一生。
誰知羽靈俊忽然站起,龍袖一甩,豪爽仰天大笑了起來。
“國師說皇妹癡傻之病必在十四歲大好,果不假,多謝天恩。”說畢,他也連叩拜三下,臺下人也皆是站起跪拜。
小辣椒扶着袁仙兒走到臺中,望着臺下密密麻麻的人,她有點慌神,殺手永遠在暗處,而在明處,她們是極其善于僞裝的。
袁仙兒也不例外,她嫣然一笑,也像模像樣地跪拜了下來,對着上天三叩首。
“公主之夫,本國師為皇上算了一卦,乃上雲國安樂王是也。”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連袁仙兒也差點跌坐在地。之前新傷舊傷的疤痕還沒消去,那個男人,她以為自己今生與他不會再見。可是。
沉思片刻,羽靈俊緩緩走到袁仙兒身邊,将她扶起,面露關切之色,“國師的意思是?讓皇妹随這次進貢的十名優女一道?由朕寫上求親書冊?”他看着袁仙兒臉色一下子慘白,緊了緊她的手。
袁國師點點頭。
羽靈俊松開袁仙兒的手,臉色也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可是不一會兒,他有拉起袁仙兒,跪下。
“叩拜天恩。”
鼓聲再次齊鳴,只是這次尾音拖得更長。
公主殿內
羽靈俊早早下了月臺便直奔袁仙兒這裏,他擔心他妹妹想不開。可是老遠,也不見裏面有東西砸出,他蹙眉,揮手一虎步垮了進去。
沒有讓小太監彙報,走進去就正好撞見一個女人正十分沒形象地翹起個二郎腿在啃着瓜子,那神态,像個貴婦般。
他本以為,他妹妹會因為要背井離鄉難過的。
“言言,你不會是悲傷過度,在這裏發洩吧。”羽靈俊蹙了蹙眉頭,趕緊一把走過來,拍掉袁仙兒手裏的一包瓜子,滿滿一包撒在地上。
本來是要發火的,可見來人是她的皇帝哥哥,她又忽然演戲讨好着。
☆、真實身份,草包公主(5)
“嗚嗚,可不是麽,言言不想走啊,哇哇…”她忽然像殺豬般哭了起來,正好外面的小辣椒端着一大份果盤進來,先前公主還說餓了,這會兒怎麽又哭了?
小辣椒搖搖頭,走進去,作揖福身,把東西放好,又站到一旁,看着那邊袁仙兒哭得稀裏嘩啦的。
“要不,哥哥去找國師說說情?”羽靈俊被她這麽哭得心都碎了,他只有這麽個親妹妹,小時候羽靈言傻乎乎地,可是兄妹之間卻很親近,朝堂上,他羽靈俊遮天蔽日,翻雲覆雨,可是對他妹妹确實是出自真心。
袁仙兒委屈地搖搖頭,“不了,恩澤蒼生是言言的責任,言言會去和國師好好說的。”
羽靈俊拍拍他後背,長嘆了口氣,但也為他妹妹的深明大義感動。
苦惱了一番,羽靈俊一走,袁仙兒又抖了抖身子,坐到茶幾旁大吃了起來,瞠得小辣椒啞口。
一口三包,狼吞虎咽,小辣椒眨巴着眼睛,咽了咽口水。
“你也來吃啊,吃飽了,好去演戲。”
幽暗的地宮,完全不像公主殿那般鳥語花香,長長的密道張開嘴巴,伸向黑暗的大殿。
袁仙兒一個人鬼鬼祟祟,四處張望,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鷹形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