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年
15 新年
過年時，紀棠是要回W縣的，出發前一天，顧曉清帶着紀棠去買了些禮品，又去銀行取了些現金準備明天回家派紅包。
紀棠喜歡回W縣過年，因為在W縣過年是可以放煙花炮竹的。
因為街坊們關系好，大門都是不怎麽關上的，經常那頭李家的小孩帶頭躲貓貓，躲到鄰居家裏去，看到了鄰居家爺爺奶奶還要說一句：“爺爺奶奶好，小軒過來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在這裏。”爺爺奶奶倒是高興地點頭，還拿出了棒棒糖問要不要吃，小朋友哪會拒絕糖果，接過了棒棒糖便躲在了窗臺後面。
而當小軒找到這家的時候，爺爺奶奶嘴上說着：“啊呀，我們沒見過他呀。”手卻指着窗臺後面。
倆人又笑着離開，走之前還拿到了爺爺奶奶給的糖果。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朋友，因為許久不見，初一見面還有些拘謹，但當其中有人拿出鞭炮來，幾人又會鬧哄哄地一起去放炮。
巷子裏，還會有寫春聯的人，男女老少，只要會寫字，都能上去寫。寫得不好看沒人要的，那就自己帶回家，寫得好看的，還會有人出錢買下來。
各家各戶都貼着春聯，小娃娃們一個個被穿得厚厚的，像極了年畫娃娃，還會追在哥哥姐姐後面，想跟着一起玩，但無奈走路速度實在太慢，不一會兒就被甩下，他們只好轉頭哭着去找自己父母。
一時間，笑聲哭聲都一齊傳播在巷子上空，好不熱鬧！
紀棠剛進門，就聞到了香味，比自家先一天回來的姑姑一家，姑姑姑父倆人已經在幫着奶奶準備今晚的年夜飯。而表弟方繼河正在院子裏和一只母雞鬥智鬥勇。
雖然母雞被綁住了腳，但還是不安分，時不時撲騰翅膀跳起來，把方繼河吓了一跳，轉頭剛想哭，就看到紀棠進門了，他立馬抛棄觀察母雞，喊着“姐姐！”就朝紀棠跑過來。
紀棠手裏還提着禮盒，看到方繼河沖過來的架勢，立馬喊停。
“小男子漢，你去後面幫舅舅舅媽看看有沒有要幫忙拿的東西！”
聽到紀棠稱呼自己是男子漢的方繼河十分興奮，在紀棠面前站定，仰頭對着紀棠敬了個禮：“遵命！”然後就朝門口跑去，嘴裏還喊着，“舅舅——舅媽——”
紀棠笑笑，先進客廳，将手裏的禮盒放下，奶奶聽到了動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是孫女回來了，馬上就問她學習累不累啊？怎麽又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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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折回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兩個紅包，遞給紀棠一個，說：“趕緊拿着，別讓你爸媽看到了啊。”
紀棠連連擺手說不用，但也拗不過奶奶直接将紅包放進了紀棠口袋裏，還問了一句：“小河呢？他的紅包我還沒給呢。”
話音剛落，方繼河就和紀榮顧曉清一起進來了，一路嘴也不停地和他們分享自己的生活，逗得夫婦倆哈哈笑。
“小河，給你紅包，別讓你爸媽知道啊！”奶奶看到方繼河進來，就把紅包遞給方繼河，也不忘叮囑方繼河一句。
而紀榮夫婦倆看這陣勢，就明白了自己女兒也拿到了壓歲錢，開口道：“媽，小棠都16了，是大人了，您怎麽還給紅包呀？”
“啧，16怎麽是大人了啊？我兩個孫兒就算30了，只要我活着，他們都要有紅包！”奶奶聽到紀榮的話反駁道。
“呸呸呸，什麽只要你還活着，大過年的，您啊，肯定能活到100歲！”紀榮聽到自己老母親說的話立馬回道，也不提紅包的事了，就讓兩個小朋友收好錢，不要弄丢了，讓紀棠看着弟弟一起玩一會兒。
自己去廚房看妹妹妹夫，得知院子裏還有活雞活魚沒殺，紀榮就從廚房拿了剪刀熱水，也開始忙活年夜飯。
“姐姐！我們去放鞭炮吧！”見身邊沒有長輩待着了，方繼河拉着紀棠的手悄悄說。
雖然W縣不禁煙花炮竹，但家長總是覺得這些東西太危險了，是不會讓小朋友自己出去放的，但方繼河就是“勇于挑戰”。
“小河，姐姐可沒有鞭炮。”紀棠耐心地和方繼河說。
方繼河抿了抿嘴，然後說：“姐姐，那我們去看別人放吧！”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讓方繼河更加興奮，而剛準備說“現在也沒有人放鞭炮啊”的紀棠卻是一臉無奈。
沒辦法，找不到借口了，社恐紀棠只得帶着方繼河出門。
路過院子的時候，紀榮正在燙雞，看到紀棠就問了一句，但方繼河看到剛剛還神氣地不行的母雞此時一動不動，還驚奇地去看了看，給紀榮豎了個大拇指：“舅舅，你好厲害，剛剛我都沒辦法打敗這只雞！”
紀榮聽了哈哈大笑：“那當然了，不然我是你舅舅呢！和姐姐出去玩要拉着姐姐的手，不要看到炮仗就沖上去，很危險的，啊知道了？”
“嗯嗯，我知道的，姐姐害怕，我得保護姐姐！”說着還做了一個超人的姿勢，搞得站在他後面的紀棠忍俊不禁。
“走啦，超人！”紀棠拍拍方繼河腦袋，拉着他的手就出去了。
“雞湯！”正和方繼河看鄰居家哥哥放炮仗的紀棠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轉頭一看，正是自己小學的玩伴劉思晨。
“六四！”紀棠也和對方打招呼，“好久沒見着你了！你現在在哪裏上學呢？”
“我在H市，我爸工作調去那裏了，你吶，你還在N市嗎？”
紀棠點頭：“我現在在三中。”
劉思晨聽到紀棠的話：“啊？！雞湯，如果我沒有去H市的話，我就去三中了！啊啊啊啊！”
“我靠，差點我們又能做同學了！”紀棠也失望地附和。
“呀！這是小河？”劉思晨看着紀棠牽着的一個小朋友驚訝地問。
“姐姐，你認識我呀？”方繼河本來安靜地聽着兩個姐姐聊天，眼睛看着前面的哥哥放炮仗，很想跑過去和那個哥哥一起放，但自己又記得和舅舅說過“保護姐姐”的話，心裏癢癢但沒有做出行動，直到他聽到自己成了話題對象。
“哎呀，真可愛，我上次見你，你才三四歲吧，跟在我們後面跑呢，你啊記得了？”劉思晨看着方繼河笑着逗他。
“像團團追着他哥哥跑那樣嗎？”方繼河仔細想了想，“我怎麽可能那麽傻？我可是超人！”
逗得紀棠和劉思晨倆人哈哈大笑。
随着天越來越黑，這裏的炮仗放得也差不多了，紀棠和劉思晨約好明天再一起玩，就帶着方繼河回家了。
紀棠和方繼河走進客廳，奶奶也不閑着，盡管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勸她讓她坐在飯桌上，但她一定要參與着将飯菜端出來放在桌上。
見孫女外孫一起回來了，她才坐在了飯桌上，給他們遞了碗筷，指指桌上的菜，怕他們餓着，讓他們先開始吃。
飯桌上也是熱鬧極了。
因為老人家不能熬夜，加上紀家也沒有守歲的習慣，七八點，他們的年夜飯就結束了。
奶奶叮囑小輩記得把壓歲錢放在枕頭底下，這才是壓歲，便先上樓休息了。
紀棠和方繼河也幫着家長收拾，将剩飯剩菜放進冰箱，和方繼河待在客廳又看了會兒春晚小品，倆人都被逗笑，家長這晚也沒有催促姐弟倆趕緊睡覺，而是一起待在客廳看看春晚聊聊天。
等到了主持人倒計時，方繼河也跟着主持人一起念。
“10、9、8、7、6、5、4、3、2、1！新年快樂！”方繼河首先激動地喊了出來。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大家紛紛一起跟着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