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燕雙飛
師父對我跟小師弟不一樣。我練武不認真,師父那是拎着棒子一頓打。小師弟練武可以随心情,師父還總一副婆婆媽媽的腔調,“貓兒啊,別太累啊。歇一會啊!”
師父就是個老粗,慣不會起名字。以前管我叫狗兒啊,我不理他。如今他又管師弟叫貓兒啊,我看師弟也答應的很勉強嘛,可笑死我。
偏偏小師弟倔驢一樣,你越攔着他吧,他就越來勁,每天吭哧吭呲的非要把自己操死不可。
我看不慣他,總說他瘦驢拉硬屎。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氣得吭呲帶喘的咳嗽,而師父又拎着大刀片兒滿場的追着我揍。
這算什麽事嘛!
可我小師弟真好看。
我從沒見過那麽白嫩的男孩子。
大而潤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臉蛋一掐就一個紅印子。
他這人長的軟嫩,性格卻倔。任憑我掐到眼睛發潮,也不求饒。只是扯着我打。
有什麽用呢,又打不過我,我就喜歡看他小貓崽子一樣的炸毛,可好玩!
可惜我喜歡撩他,他卻不喜歡我。
我每次惹他,他都瘋狗一樣跟我拼命,
他越這樣,我越想欺負他,哪怕欺負到他眼淚汪汪也不夠呢。
後來師父發現了,招上我,語重心長跟我說起小師弟的家世。他是當朝禦史令金大人的幼子,因為金大人得罪了九千歲魏忠賢,男丁抄斬,女眷入教司坊,不足歲的他和族人一起發配遼東流徙。
師父得知,特意把他從半路救了回來,想給老金家留一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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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為然,“師父你不是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當官的沒好人嗎?我看小師弟的爹爹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然為什麽讓人給砍了頭呢!”
師父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讓我滾,還說什麽金大人是為民請命,冒死參閹黨。
我抱着頭從師父屋裏滾出去,看到小師弟站在院子裏,冷冷的看着我,那眼神比冬天的冰塊還涼。
從那天過後,小師弟就再也不搭理我,更是玩了命的練功。
他底子不行,這麽練會出事的。我想盡辦法阻攔他,可他不領情,反而每次看我都像仇人似的,恨不得能撲上來咬掉我一塊肉。
光恨有什麽用,這頭倔驢子,不識好人心。
他白天練不了功,就背着我和師傅晚上偷偷練,結果沒過幾個月,就把自己練趴下了。
師父知道了又急又氣。
一面抓藥喂給他,一面整天揍我。
我算知道了,這他媽全天下的惡人都我一個人當了!
等小師弟又好了些,也不知道師父跟他說了什麽,竟然讓他跟着我練功。
看着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我心裏樂開了花兒。嘿,管你願意不願意呢,還不是要乖乖的聽話,我的小師弟。
老實說,我教小師弟,那是上了心的。
他是半路學武,身子又弱。師父這種大開大合的長刀他根本舞不開,我挖空心思,翻爛不知道多少秘籍,才給他創了一門雙刀法。
這兩柄刀是師父特意請出金刀門的大師傅專門打造,長2尺7寸,寬3分。又細又韌,舞開了潑水不入。
這回功夫對了路,小師弟人聰明,又肯下功夫,居然上手極快。
很快的,能跟我過上兩招了。
一年又一年,小師弟的功夫越發進益了。可惜他身體依舊不行,時間長了,就喘的不行,為了他的身體,師父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愁白多少根頭發。
磕磕絆絆的,小師弟長大了,居然也在江湖上也有了自己的名號,因為善使雙刀,人又俊,居然有了個花號叫做“燕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