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明是你加塞
韓敘和喬炀在大廳裏坐着,等着計程車,卻看到胡瑩走了過來。
“韓敘哥哥,你們怎麽坐在這兒?”
喬炀剛要說話,卻聽韓敘淡道,“等客戶。”
喬炀想了想,也對,計程車司機,不也是客戶嘛。
見韓敘在等客戶,胡瑩只好道一聲再見,依依不舍而去。
喬炀見胡瑩走遠,問道,“韓哥,你确定要那塊地?”
“我說要了嗎?”韓敘反問。
“不是你說中澤想要的,就一定是中澤的嗎?”喬炀不解道。
“我說中澤想要地了嗎?”
喬炀想了想,韓哥是沒說,可他的語文不差啊,按當時的語境理解,韓哥就是要地啊!
“那你的意思,我們不要那塊地?”喬炀完全亂了。
韓敘頓了頓,“看我心情。”
好吧,老板就是老板,買塊地完全看心情。
喬炀忽地想起一事,“韓哥,你跟力意公司的方總是不是認識啊?”
韓敘沒有說話.
他當然認識。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韓敘、陸廷還有方瑞琪和梁煦文都是非常好的朋友。畢業後韓敘和陸廷認識了劉志滿,在劉志滿的協助下,三人一起創業。創業雖然艱辛,但對于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卻充滿鬥志,可結果不盡人意,公司破産倒閉,他和陸廷四年的同窗之情也化為烏有。
“你聽到什麽了?”良久之後,韓敘問道。
“就剛剛,你和梁姐出了宴會廳後,方總一直在問何書記,那塊地是不是只能公開拍賣?”
“只有方總在問嗎?”
“就方總在問,當時胡炳昌也在,但是胡炳昌對地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恭賀方總一定能拿下那塊地。還說,讓方總不要擔心中澤集團,就算中澤競争,新元公司一定會鼎力支持力意公司。話說,這新元公司不就是劉志滿嗎?”
韓敘點點頭,心裏也猜不透,劉志滿是真的不要這塊地,還是另有陰謀?
喬炀問道,“這款地的商用價值到底怎麽樣?”
“元茂新城的那塊地比較偏,現在的人又比較精明,所以政府也沒有信心公開拍賣,花錢辦酒會就是為了試探一下行情,”韓敘道,今天如果不是攪局,力意公司很有可能通過審批程序拿下那塊地,“至于商業價值,肯定有,但回報率,那要看那地的成本了。”
喬炀笑道,“你剛才不也說,現在人都不傻嘛,誰心裏還沒有一本帳啊。”
韓敘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喬炀,你随時注意政府的拍賣公告,做好慶祝的準備。”
喬炀以為韓敘說笑,看向韓敘,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賣地的公告還沒出來呢,就想着慶祝,是不是太早了?!他不是不要地嗎,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炀看到梁煦文的白色大衆繞過酒店前的噴泉,轉頭看向韓敘,“韓哥,你怎麽不讓梁姐送我們回去,是她把我車撞壞的。”
韓敘白了他一眼,明顯是在責怪他話多,“是她撞的嗎?”
“……”不是她撞的嗎?
“明明是你加塞。”
“……”我有加塞嗎,不是你讓我超到她前面的嗎?
“還急剎車,你不是作死嗎?!”
“……”是你讓我剎車的好不好,是我作死,還是你逼我作死啊?可憐我的車。
喬炀只覺得一股怨氣要從心底冒出來,你作死也就算了,還拉上我的車。現在好了,參加酒會的人都走光了,就剩我們,還得等計程車。
梁煦文開車,将方瑞琪送到力意公司的樓下。
方睿琪沒有下車,而是落下車窗,點了一根煙,連續抽了兩口,“韓敘什麽時候回來的?”
梁煦文搖搖頭,“我也是昨天遇到他,應該剛回來不久。”
方瑞琪看向梁煦文,見她不像是撒謊,“你就沒問問他,為什麽要回來。”
梁煦文無奈地笑笑,“我們已經分手了。”
方瑞琪幹笑一聲,“以你對他的了解,他對那塊地到底有沒有興趣?”
這一問倒是将梁煦文問住了,頓了片刻道,“大家認識這麽多年了,他的脾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做事,旁人能猜透多少?!”
方瑞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梁煦文看向她,“你覺得他有沒有興趣?你們力意公司是不是很想要這塊地?”
“我對房地産一向不感興趣,你也知道,力意公司的主業就是服裝,但是陸廷一直想進入房地産市場。”方瑞琪道,“對于這塊地,說不想要,那是假的。如今的社會,最值錢的就屬地了,誰不想要地?!”
梁煦文道,“據我所知,中澤集團也是從女裝起家,後來延伸到男裝,運動裝,但始終沒有離開服裝領域,沒聽說要涉足房地産。”
“這麽多年,他倒是沒變,永遠讓人看不透。”方瑞琪實在看不透韓敘,頓了片刻道,“上學的時候他就這副德性,這都幾年了,還是這副德性。高冷,禁欲,四處裝逼。”
梁煦文噗嗤一聲笑了,韓敘确實如此,永遠都是一副不可一世愛理不理的樣子。
方睿琪又抽了一口煙,望了望她,随手向窗外彈去煙灰:“他現在回來了,看他的樣子,是想跟你複合,你是怎麽想的?”
“我們不會複合的。”梁煦文說完就不再說話。
方睿琪看了她一眼,不再追問原因。
梁煦文比韓敘好不到哪兒去,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心事全都爛在肚子裏,對于不想說的話,有種打死也不說的赴死精神。
爛吧,爛吧,遲早一天爛成蛆,看你們怎麽辦!
“當年你們為什麽要分手?”方睿琪明知她不會回答,還是不甘心問了一句。
果然,梁煦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落在玻璃之外,嘆着歲月浮沉,憶着時光倒流。
當年為什麽要分手,很簡單,因為她沒有跟他一起去法國,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有。若追本溯源,都是她的原因。是她,讓他們從戀人變成了路人。
方瑞琪忽地笑了笑,“你們倆可真有意思,以前是你上杆子追他,整天圍着他轉,現在換做是他對你死纏爛打,死活不同意分手。”
梁煦文苦笑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