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黑球衣
這條小路仿佛漫長得沒有止境,經歷過那樣高強度特訓的一群少年們,氣息逐漸變得紊亂了。
忽然,一道破空聲傳來,黃色的小球迎面飛來。
這個球難度不大,跑在第一位的遠山金太郎很順利地将網球打了回去,然後按照三船的吩咐,排到最後面。
緊接着打前鋒的是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過後是白夜。
依次輪換。當真田順利地将網球打回去後,這樣的訓練已然完成了第一個輪回,小金再次排到了最前方。
飛來的網球球路越來越刁鑽,球的數量也在逐漸增多。
每每完成一個回合,下一次面臨的必是更難接到的球。
一邊要保持全力奔跑不能停頓,一邊要對付越來越困難的網球,不少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可是堅持到現在,沒人甘願放棄,咬緊牙關、拼盡力氣也要繼續向前。
經過三船的地獄式訓練,所有人的意志與心性都得到了淬煉。
簌簌的幾聲,數個網球急速飛來,黃色的小球簡直要晃花人眼,但在場的少年們都不是一般人,瞬間便判斷出情勢。
“這次有八個球!”衆人驚呼。
小金的臉上沒了笑容,是少有的嚴肅:“不好!Koshimae還接不了八個球。”
少年們瞬間提起了心。
……明明,他們離路的盡頭越來越近了。
“越前!”所有人高喝出聲,為接球的少年鼓勁。
“全部打回去!”
過程很驚險,好在結果是好的,越前仿佛又一次突破了,成功地将八個球打回去。
前面的人按照規定排到後面。
現在,白夜是隊伍裏的第一個人。
前方朦胧的光線越來越明亮了,那裏顯然是這條路的出口。他們只要再堅持一分鐘便能勝利!
但是……
“又是八個球!”後面的人緊張地喊出聲。
與越前一樣,白夜的多球訓練,也是卡在八個球的瓶頸上。
“伊東——”真田的大嗓門陡然想起,“王者立海大沒有死角!”
黑面神火山爆發的吼聲差點沒将人吓壞,萬一被吓得手抖了可就是罪過了。白夜腹诽了一句,面上整肅,洞察的眼神透着罕見的犀利,他迎着高速飛來的網球揮起了右手的拍子。
瞬間接着六個球,一個球猛然變了路線朝左飛去,另一個被風帶到了右方。
白夜在右手接到了球的同時,立刻将球拍轉動了一周,剎那間換到左手,身體逆時針旋轉,将險些漏掉的左邊球攔截,第二次轉拍,就勢利用了一個時間差,把右邊的球成功接着。
八個球,盡數打回去!
“耶!成功了!”
當白夜将球成功打回去後,他們的隊伍已經抵達了小路的終點,根據三船的說法,便是這一項任務取得了勝利。
長時間的奔跑,面對阻礙的網球,高度緊繃的精神,幾乎耗盡了這一群少年的力氣。大多數人都癱倒在地,狀态好的少數幾個只能勉強撐着身體不倒,體力最突出的白夜也難免氣喘籲籲。
調整了一會兒,大家慢慢地便恢複了元氣——地獄式特訓可不是白練的。
這時,衆人才有心思交談,一邊感慨剛才那些球的不簡單,一邊疑惑到底是什麽人打出那些球。
然後在大石的提醒下,所有人回頭,只見七八個以佐佐部為首的高中生出現在小路的路口。看到對方拿着網球拍,也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大家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當越前起身想要走過去時,佐佐部突然大聲喝止了。
“別回來!”
“向前方邁進吧!”
沉默了片刻後,初中生們不再遲疑,對那群高中生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背着來時的方向,繼續前行。
穿過一片樹林,一座小木屋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裏。
“是什麽東西啊?”少年們一頭霧水。
“牆上畫了畫。”
柳蓮二淡聲開口:“三艘船,三船嗎?”
白夜輕撫着額頭的繃帶,勾起唇:“大胡子很幽默啊!”
衆人黑線:“這是冷笑話嗎?”
宍戶亮不屑地吐了句口頭禪:“遜斃了!”
木屋的門上挂了鎖,大家還在納悶時,真田突兀地拿出一把鑰匙——據說是臨出發前,三船教練交給他的。
在少年們好奇的注視中,木屋的門被真田打開了。
“那是……”白夜怔了怔。
其餘人呆滞了。
一片沉寂。
“U-17的隊服!”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
——雖然不是白色球衣,但版型與款式分明與U-17隊服一個模樣,只是主色調換成了黑色,原本黑紅色的條紋變成了白紅色。
“原來……這就是我們的獎勵嗎?”
分組賽上失敗的他們,被送到了地獄一樣的地方,不僅失去了參加U-17合宿的資格,甚至連自己的隊服都被剝去了。
而如今……
少年們的情緒有些激動,其中心思纖細點的一些人眼圈都開始發紅了。
被打下敗組烙印的他們,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經受過數不盡的磨難,現在終于從地獄中爬起來了!
“大家換上隊服,”真田俨然是一群人中的領導者,“現在,回到我們曾經失敗的地方,擊潰主場地的那些家夥,洗刷之前被淘汰的恥辱!”
一席話頓時煽起了少年們的情緒。
當穿着黑球衣的少年們踏入U-17營地時,他們忍不住地呼出聲:“我們回來了!”
他們……經過艱苦的磨練,克服了失敗感,找回了迷失的目标,回到了這個曾讓他們跌入谷底的地方!
曾經失敗離開的一群人,沒有他們訓練的網球場怎麽辦?
只要用網球打敗主場地的那些人,搶來一個場地就是了!
前方剛好有一群人跑步過來,是二號場的選手,于是這群少年果斷地将目标定為二號球場。
越前是個行動派,毫不遲疑地打出一個網球。
突然飛來的網球阻斷了二號場的選手們的行動。
領頭的黃發少年氣怒地吼道:“什麽人?”
“你們是2號場的吧?”
“那又怎麽樣!”
“和我們來賽一場吧!”
莫名所以的二號場選手們,錯愕地望着眼前這群穿着黑球衣的人——這些人,各個身上帶傷,看起來也很狼狽,但是……那樣熾熱的鬥志與士氣,仿佛有一種灼燒人心的能量。
愣神過後,二號場的選手們更加不爽了:這些家夥,好大的口氣!
雙方人馬彙集到二號球場。
二號場的No.1右端韋太郎倒沒有像其他隊員那樣氣憤不平,他注視着敗組的少年們,很平靜地對自己的同伴們普及着“黑球衣回來組”的情況,并說明合宿有個規定,穿着黑球衣的人提出的比賽請求不能拒絕。
初中生們對這個冠名有點無語。
不過現在沒人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還是比賽吧!”
平時不愛說話的青學小不點,此刻很自信地說道:“二號球場,我們要定了!”
震驚過後的二號場選手們只當他們在說大話。
真田這時開口了,代表着敗組,沉着宣告:“只要輸了一局,就算我們輸了!”
平靜的語調,卻是張狂到了極點,再加上小金信心滿滿的大話,隔着一道球網的高中生們完全被激怒了。
其中惱怒至極的四個高中生同時發球。
便見一個體态龐大的家夥瞬間來到網前,一個人便将四個球全部打回。率先動手的高中生們的網球拍全部被打回來的球擊飛。
二號場選手們大驚失色,再不敢輕敵。
于是一場場地争奪賽,拉開了序幕!
6-0。海堂完勝。
6-0。忍足謙也完勝!
……
就像真田一開始所說的那樣,敗組的少年們沒有輸掉哪怕是一局的比賽。
“啊咧,輪到我了!”
白夜走到球場底線位置,表情十分輕松,等待着對方的發球——沒有猜球,一開始初中生一方撂了話,第一局發球權全部交給二號場的選手。
根據柳蓮二的資料,他知道此刻的對手是個擅長洞察力與速度的網球手,風格與跡部景吾有些許相似。
比速度,他從不需擔心,至于洞察力……不說他的網球存不存在死角,就算露出破綻,對方怕也是反應不過來吧!
接發球成功,對方同樣将球打回來了。只是……
“Out。”
“Love,fifteen。”
其他球場的選手們,已經聞訊趕來,場外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勝組的選手們——既是歸來組的同伴,又是打敗了他們的對手——理所當然地全部出現了。
“Game 伊東,1-0。”
輪到白夜發球局,他沒有動用太多花哨的技巧,簡練的球風有些許“聖書白石”的感覺。
對方的高中生險險地接着發球,将之打回來。
又是一聲:“Out。”
觀賽的二號場選手們,一時躁動起來。
穿着黑球衣的長發少年,球風溫和,攻勢也不淩厲,甚至沒有動用多少高難度技巧,但是……他的對手每一次打回球,都只有一個結果:出界。
“小白進步了很多呢!”幸村精市注視着球場上的賽勢,微微笑道。
丸井和切原則是樂壞了,他們的搭檔、同伴全部回來了——變得那樣的強大,簡直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大家都變得超級厲害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輕聲說道:“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吧。”
沒有人可以忽視,穿着黑球衣的少年們滿身的傷痕。
被紳士提醒後,只顧着高興的丸井這才反應過來,目露憂慮:“副部長的眼睛會不會有事?還有仁王和小白,他們看起來傷得很重啊……桑原和柳的臉上也有好些傷口!”
“Game won by伊東,6-0。”
白夜走回他的隊伍,與即将上場的真田擦肩而過,笑着說了句:“真田,不要松懈哦!”
真田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有死角的!”
毫無疑問,是又一次的完勝。
嚴肅刻板的黑面神注視着被自己的網球擊倒在地的對手,不由得黑了臉:“二號場的實力只是這樣而已嗎!”厲喝一聲,“太松懈了!”
白夜撲哧笑開:“真田真搞笑!”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越前龍馬,而他的對手,正是二號場的No.1右端。
右端的實力到底比普通選手強太多了,他的絕招右邊的“神の領域”十分棘手,技術效果與“手冢領域”有些接近。
幾次來回後,越前決定直接從對方防守嚴密的右邊突破。
右端對自己的右邊防守顯然很自信,直接撂下話,只要越前有一個球突破了他的右端,便算越前贏。
這一場比賽相當艱難,歸來組少年們難免有點緊張,在真田發話後,平複了浮動的情緒,沉心靜氣,選擇相信越前的能力。
場上,右端打出了九個球,越前直接回以十個球。
結果就像右端所說的,因為他的右邊被擊破了,所以認輸。
正在這時,營地的廣播忽然響起,黑部指導的聲音傳了出來:“各位選手們,根據監督的意見,初中生敗組28人進入2號場地。”
穿着黑球衣的少年們集體歡呼。
“我們——”
“從地獄的深淵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章:回 歸
黑球衣回來組。
曾經慘淡失敗而黯然離開的選手們,如今以着高調而強勢的姿态宣告着回歸,通過與二號球場的比賽,以過去無法比拟的實力,他們向U-17的教練組與先前的對手及同伴們,完美地诠釋了一份屬于敗組的驕傲與榮耀。
這群少年,将會秉承着三船入道的意志,掀起一場網球革命
不過眼下歸來組的選手們在“革命”前接到了來自勝組的宣戰,根據跡部景吾的說法,他對敗組搶先進入2號場地很不爽。
這樣的挑釁,正合敗組少年們的心意——他們在山裏特訓時,無時無刻不想着要打敗勝組的那些家夥!
新一輪的對決,一觸即發!
“伊東,不許再亂跑,下一場由你上場!”
圍觀的長發少年剛要邁步,便被黑面神抓到了。
被點名的白夜,有點莫名——兩組人數不完全一樣,他還以為自己無需上場的呢,畢竟,參加比賽的都是之前輸了比賽,現在準備“報仇”的!
不管如何,作為白夜的副部長的真田,顯然對對方翹掉分組賽一事還耿耿于懷,現在把人管得死死的,絕不容許某個路癡再亂跑。
五組練習賽同時進行着,當伊武深司以7-5的比分贏了自己的老搭檔神尾明後,白夜接替了他,踏上比賽場,對手十分強勁,正是領導不動峰黑色軍團的橘桔平。
身為一校網球部的部長,橘桔平帶給人一種逼迫人的氣勢,讓任何人都難以忽視;相對于對手的強勢,白夜的外表總容易讓人不小心就忽略了他的網球水準。
當然,實際情況從來不是人們想當然的那樣簡單輕松。
“Game 伊東,2-0。”
彼此試探的前兩局裏,白夜有驚無險地贏了比分。
沒上場的選手們一邊觀賽,一邊就對方組選手的變化與進步交流着。
“小白好像有點變了。”丸井吹着泡泡糖,語氣驚嘆,“明明沒用什麽炫麗的技巧,還是給人好厲害的感覺。”
具體有什麽變化,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柳生輕聲說道:“是心境和态度不一樣了吧。”
幸村靠着欄杆,輕笑:“現在的小白已經是個合格的網球手了,他應該領悟到了什麽是真正的網球。”
第三局,橘桔平發球,賽勢從一開始便被他利用精妙的發球支配了。
白夜一時被壓制,面上從容依舊——有一些精神上的東西變化了,但他在球場上的習慣和面對困境的心理素質毫無改變。
“啊咧,橘桑這個側旋球的技術很巧妙呢!”漏了一球的白夜,偏頭看了一眼在地面上滑行的網球,語帶些許贊美地評價。
橘桔平沒有為暫時的優勢而輕忽大意,從關東大賽半決賽後,他絕不敢再看輕白夜的能力。
“Forty,love。”
再贏一球,橘桔平便能保發,雖是如此,內心裏反而更加提緊精神了——在以往的歷次比賽裏,他的對手從不會長久地陷在一個招式的困局裏。
果然,第四個球持續了幾個來回後,白夜忽然離位,步法顯得詭谲,速度則不止提升一點,靈活的手腕轉動起來,引拍的幅度相當大,在大家以為将要打出一個重力球時,接球的瞬間猛然減輕了力道,挑起了一個輕吊球。
毫無疑問被假動作迷惑的橘桔平上當了,失了這一分。
“Game 橘,1-2。”
最終這一局,白夜沒能破發。
“哇啊,怎麽感覺小白變得狡猾了。”注視着場上對峙的雙方,丸井撓了撓後腦勺,有點疑惑。
幸村觀察了一番那些穿着黑球衣的選手們,若有所思道:“敗組的人完全蛻變了,看來他們是經歷了不簡單的事情。”
丸井聽了,頓時躍躍欲試了:“好期待,下一組就要和桑原打了!”
“Out。”裁判宣布。
至此,白夜對橘桔平的比分已經是5-2。
包括白夜與橘桔平在內的幾組比賽,到目前為止,都是敗組的選手們稍微占據了上風。勝組的選手們意外之下,不免覺得警惕,自然,也有不少人情緒變得不爽了。
“太難看了。”跡部景吾注視着賽場,冷哼一聲後,目光對向正對面戴着黑色帽子的家夥——真田弦一郎!
“地獄爆裂球!”一直穩紮穩打的橘桔平爆發了,這一招“爆裂球”在全國大賽失利後被他完善了許多,通過這段時間恐怖程度的強化訓練,又一次地成功進化。
不得不說,“爆裂球”還是讓人感到相當棘手的。
白夜有點慨嘆:“最近‘地獄’這個詞聽的有點多。”
多了,就不稀奇了。
第八局。白夜在40-0的危險處境下,成功地破解了升級版的“爆裂球”——再多個球影,也不能改變網球只有一個的事實,他的感官是不會被欺騙的,一分一分挽回了本局的頹勢。
橘桔平的網球技巧對白夜來說,并沒造成太大困難,最終,他以“6-2”的成績贏得比賽。
場外觀賽的人們,十分欣慰。
柳生溫聲說道:“伊東君成長了許多。”
雖說切原曾以“6-1”的分數打敗過橘桔平,但畢竟是通過不穩定狀态的“惡魔化”實現的,何況當時,橘桔平右腳還扭傷了。而今,面對巅峰狀态的橘桔平,白夜竟然毫不艱難地打敗對手——即使雙方都未盡全力——可想而知,短短幾個月裏,他的進化是多麽可怕。
“雖說如此,”幸村撫着下巴笑了笑,“小白竟然翹了分組賽,立海大還因此被教練組點名了,實在是不乖呢!”
注視着部長意味深長的笑容,紳士的眼鏡陡然反射了白光:“伊東君好像傷得不輕……”
幸村笑問:“柳生這是打算替小白求情嗎?”不等對方回話,“立海大一向紀律嚴明,破壞規矩的人,不可饒恕。不過……”話風陡然一轉,“如果柳生替小白喝下一整杯乾制的魔鬼茶,倒是可以不再追究小白違紀一事。”
柳生不由得僵着了。
轟轟烈烈的勝組敗組大PK,直到天黑了才落下帷幕,就概況來看,雙方可謂勢均力敵。
結束對抗,烏泱泱的一群人第一時間撲進了餐廳。相較于勝組選手們的習以為常,敗組的少年們,吃相着實有點着急。
“太不華麗了!”吹毛求疵的跡部大少爺看到一群人狼吞虎咽的模樣頓時嫌棄不已。
同樣,被鄙視的敗組選手們,一時間難免“羨慕嫉妒恨”——想象他們在山裏餓着肚子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時,勝組的家夥們都在享受着高檔美食、溫泉spa,不由得義憤填膺!
白夜吞下嘴裏的燒雞,喝上一口熱乎乎的湯汁,心情瞬間美妙了。
“小白,”幸村笑容可掬地将一杯色澤漂亮的飲料推到某人跟前,“你平常不是很愛蔬菜汁嗎,這裏的大廚做的蔬菜汁味道很特別。”
白夜默了一下:其實自從在青學誤食了乾汁後,他對蔬菜汁已經沒那麽鐘愛了。
不過,幸村畢竟是好意。
是好意……
好意……
柳蓮二眼疾手快地接着從白夜手裏脫落的杯子,微微偏頭,對幸村說道:“你給白夜喝的是乾汁。”
幸村興致勃勃地研究着失去意識後還保持端坐姿态的少年的表情:“不聽話的小孩必須要教訓,這樣以後做事前,他才懂得動一動腦子。”
注視着開心地用手機給出糗的家夥拍照的部長,立海大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雖然辛苦了白夜,但開啓腹黑狀态的幸村實在恐怖……誰叫某人違反了規矩呢!
好一會兒,白夜才緩過了過來,迎上幸村略含可惜的目光,忍不住抽搐了嘴角:他真是太松懈了,竟然忽視了自家部長的某些屬性。
不過,話說回來……
晚飯過後,白夜悄悄地向軍師打聽,疑惑地問:“我得罪過幸村嗎?”所以被這樣惡整。
柳蓮二簡潔回答:“分組賽。”
“……”白夜靜了一下,嘟囔一句,“這都過去多久了,幸村真是記恨啊,這樣的性格叫什麽來着……哦,小肚雞腸,睚眦必報!”
“原來我在小白心目中是這樣的人啊……”旁邊緊閉着的房門忽地從裏面打開了,幽幽然的嗓音飄進了幾人耳中,透着一股濃重的哀怨氣息。
白夜瞄了眼門上的號碼:原來幸村住在201號房間,位置離樓梯正好不太遠。
“咳,只是開個玩笑。”倒不是白夜真的害怕這些少年,純粹是懶得去戒備……所以如果得罪了幸村,說不準在他不留心的什麽時候又着了對方的道。
幸村笑了:“嗯,我也很喜歡和小白開玩笑。”比如不小心将乾汁當成飲料讓對方喝下。
白夜:“……”
離201房不遠的斜對面204號,便是白夜的宿舍。門旁挂着室友的名單,丸井文太是同伴,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也算熟人,這樣的安排倒是不錯——和這群家夥住一個屋子,可想而知有多熱鬧。
等白夜将自己的東西安置完,收拾好床鋪後,對着一個室友都不在的空蕩蕩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輕敲了敲臉頰:忽然發現回來後,一直沒遇到手冢……便決定去找人閑聊一下。
出了宿舍,恰好迎上了對面203室的柳生比呂士。
“喲,柳生,你知道小光的宿舍是幾號嗎?”
柳生推了一下眼鏡,溫和地開口:“伊東君不知道嗎,手冢君已經退出U-17合宿了。”
“啊?”
“他接受了德國職業隊的邀請,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離開日本了。”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