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67章 ：勝

白夜的扣殺球，在經過一番商讨後，最終被判有效，因為網球本身不是壞的，而是在扣球落地後，高速的強烈旋轉與場地産生了劇烈的摩擦，悖向的受作用力進而導致了網球爆裂——這是一種技術型的效果，所以回球有效。

單打二的比賽以7-6的比分，立海大贏了青學。

聽到裁判的宣判，白夜微微揚起嘴角，偏頭看向立海大的席位，拉拉隊在高聲歡呼，他的同伴們也都喜笑顏開。

相較于體能非同凡人的白夜，不二的體力其實已然瀕臨竭盡了，他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身後，仰着頭大口地喘着氣，直到看見白夜走到網前，等待握手時，他才慢慢地撐起有些遲鈍的身體站了起來。

“喂，不二，這是我打得最盡興的一次比賽。”白夜對他的對手兼朋友說道。

不二好像一時沒從比賽回過神，片刻後，才緩緩地笑開，一雙冷冽的藍眸又被掩藏了起來：“呵，我也是。”

“以後我們再繼續打啊。”白夜淺笑着開口。

和不二的這一場比賽，雖是贏得有些艱難，但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屬于網球帶來的快樂。

不二沉默了一下，笑容陡然燦爛了：“那你可得小心了，小白，我不會兩次輸給同一個對手。”

白夜輕挑眉，漫不經心地回道：“是輸是贏，只有比賽結束才能确定吧？”

聞言，青學天才只是微笑。

決賽進行到現在，立海大是兩勝一負，只剩下雙打一和單打一兩場比賽了。

“青學小不點失憶了？”白夜訝異地看向對面，沒有找到那個青學小不點的身影。

“青學的人現在正在用網球喚醒他的記憶，”丸井分享着他剛得到的消息，“很多和越前龍馬打過比賽的人都趕去幫忙了……”偷瞥了一眼前方的幸村，壓低嗓音，“副部長也去了。”

“啊咧，真田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了？”

“副部長的原話是，讓部長‘在堂堂正正的對決中打敗那個自大的新人，這才是立海大的作風’！”

白夜勾唇：“其實是真田的作風吧，很符合他 ‘正面對決’ 的原則呢！”目光投向賽場上的柳和切原，“不過，只要雙打一贏了，我們便是冠軍，就算越前恢複了記憶也改變不了什麽。”

丸井吹着泡泡糖，雙手架在腦後，猜想道：“青學的人大概還指望着越前龍馬能贏了部長吧，就算他們拿不到冠軍，也不至于輸得太難看！”

白夜不由得看向教練椅上的藍發少年——幸村的能力，他一直都摸不透……青學的人想要越前打敗幸村，想法有點天真呢！

不過……

長發少年凝眉，屬于妖怪的直覺，讓他能模糊地感覺到，出院後的幸村發生了一些變化——隐隐約約的，仿佛比以前多了一些負面的情緒。

“怎麽了，伊東君？”柳生溫聲詢問，打斷了某人的思緒。

白夜回過神：“沒什麽，”扯了一下運動衫的領口，不小心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身上沾着汗的感覺不太舒服。”

紳士推着眼鏡的手指頓住。

雙打一的比賽正在激烈地進行着，柳蓮二和切原的對手是同樣擅長數據的乾貞治以及脾氣不太好的海堂薰。

柳蓮二不負立海網球部軍師之名，一開局便徹底地封鎖了他青梅竹馬的朋友的招式，正如幸村所說，他在雙打中能夠真正發揮出他的價值，與切原配合得相當完美。

懶洋洋地靠着柳生的身體，白夜閑悠悠地搖着折扇，興致盎然地評價着賽勢：“海帶學弟‘惡魔化’後的性格與平時反差真大，總是這樣會不會神經分裂啊……”

賽場上，柳準确地預知了乾的每一步反應，甚至是猜到對方要說的話。

“啊咧，這是不是叫……”一直嘀嘀咕咕的少年思考了一下，“那個詞叫什麽來着？”

柳生提醒道：“以心伝心。”

“對，以心伝心。”白夜點頭附和，感嘆了一聲，“果然是青梅竹馬。”

“噗哩，按小白的說法，你和手冢國光也是心有靈犀哦？”仁王忽然插了一句話。

白夜扭頭看向青學那邊，片刻後，有點遺憾地搖頭：“我和小光還做不到這樣。”

——怎麽說呢，他本身對人類的情緒起伏十分敏感，和手冢有那樣的因緣，能比較容易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波動；但另一方面，他看待問題的視角與思考方式，不同于純正的人類，因而無法準确地根據人的情緒判斷出對方的真實想法。

“Game 立海大附屬，5-0。”

裁判報分的聲音，打斷了有點走神的少年的思緒。

白夜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賽場上。

有柳的數據，加上和切原的巧妙協作，雙打一的比賽格外地順利。而青學一方，數據的失效讓乾貞治變得六神無主，眼見都要放棄了比賽，脾氣急躁的海堂差點與他争吵起來。

“總覺得不管是什麽樣的劣勢，青學的人總能神奇地反轉過來呢。”

白夜剛說完這一句，便見海堂用被切原破解了的招式，“龍卷風蛇球”的姿勢打出了“鐳射光束”。

長發少年驚訝地張大眼，繼而對身旁的紫發少年笑開了：“海堂君的這個‘鐳射光束’比你打的還要快。哎，柳生，你要不回去也把蝮蛇球練得熟悉一點，下次好用‘鐳射光束’的姿勢打出‘回旋蛇镖’？”

——說來，在ABC公開賽那天，柳生和海堂臨時搭檔與六裏丘的人比賽後，海堂對柳生打出的不正宗的“回旋蛇镖”相當不滿，柳生則嫌棄對方的“鐳射光束”速度太慢了。

柳生自然沒把某個家夥無聊的笑話當成真，拿起一瓶礦泉水遞過去：“口渴嗎？”

下一刻，輕松的氣氛一掃而光。

氣勢大變的青學雙打，在海堂打出“龍卷風蛇球”僞裝的“鐳射光束”後，一口氣地扳回了三分，最後一球直接将切原打趴倒了。

海帶頭少年半天沒有反應。

白夜站起身，走到了仁王身邊，雙手撐着欄杆，注視着一動不動的學弟。

欺詐師突然喊出了聲：“15分鐘過去了，快起來，你這裙帶菜混蛋！”

——比賽開始時，切原曾誇下海口，這一場雙打他會在十五分鐘內結束。

切原再次站起來後，變成了完全“惡魔化”的狀态，根本不是青學的人一時能夠應付得了的。乾貞治被他的網球接連打中了頭部，傷得十分嚴重。

憤怒至極的海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竟然也“惡魔化”了，卻在關鍵時刻，被他的前輩抓住了手腕，阻斷了他迷失自我。

乾貞治傷得不輕，待海堂恢複過來，便昏厥了過去，被緊急送往醫務室。雙打一的比賽無法繼續下去，青學一方不得不選擇棄權。

立海大的拉拉隊歡呼起來，高喊着“三連霸”、“三連霸”！

觀看比賽的各校正選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鑒于青學今年的優異表現太過于引人矚目，并出于對那位打敗了真田和跡部、實質上已經是日本國中網球界No.1的越前龍馬的期待，大多數人都存着期待，想要見證立海大被青學徹底拉下王座的時刻。

相對于這邊的歡慶，青學一方是愁雲慘淡、無法相信。

幸村披着外套，從椅子上起身，神色略顯凝重的面部，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

這時，幫助越前龍馬恢複記憶的人們陸續回來了。

通過網球找回了記憶的青學小支柱，迎着同伴們難過的目光，走向賽場，對着慶賀的立海大衆人，挑釁地說了句：“Mada mada dane，這一場比賽還沒結束！”

幸村微微一笑：“來了啊。”平和的語調卻給人一種格外的壓迫感，“真的不準備認輸嗎？即使你現在上場，也無法改變立海大三連冠的事實。”

越前微微勾起嘴角：“說這麽多，難道是擔心會輸給我嗎，神之子，我聽說你剛大病初愈吧？”

幸村平淡地注視着這個驕傲的一年級生：“還是別太勉強比較好。”

不再搭理對方，轉身朝底線走去。

單打一的比賽開始了。即使這一次全國大賽的冠軍已經确定了，對于視網球為一切的少年們來說，任何一場比賽都不容輕忽。

白夜撫着扇面，目光追随着幸村的每一個動作，喃喃道：“真厲害啊。”

丸井理所當然地說道：“那可是部長哎……”

“為什麽幸村的外套都不會掉下去呢？”長發少年輕點着下巴，相當困惑。

紅發小豬要說的話被噎了回去，不由得黑線：“小白的關注點真奇怪。”

正在這時，幸村的外套在掉到了地上。

越前龍馬露出一絲略顯得意的笑。

幸村撿起外套，走到場邊，扔向切原，然後淡淡地說道：“小子，這可不是場弄掉外套的游戲。”

“是嗎？”越前毫不退讓，“那麽，這個游戲就是我贏了。”

比賽繼續。

局勢對越前極其不利，他的絕招全部被幸村打了回去，哪怕開啓了“無我境界”，打出各個網球手的必殺絕技，毫無意外地被幸村一一破解。

第一次在現場看着幸村正式地比賽，白夜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幸村會被人稱為“神之子”——以往的那些人跟幸村的差距簡直是天淵之別——目光落在狼狽不堪的青學小不點身上，輕嘆了一聲：“呀嘞呀嘞，做幸村的對手，真是可憐呢！”

尤其被幸村剝奪了五感後，越前的模樣已然不是“可憐”、“難堪”可以形容了。

目睹着越前從失去知覺一直到沒了聽覺與視覺，白夜不由得糾結了……這種情況，玄幻得都趕上了妖怪的力量了吧？

讓人意外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一點。

就在大家都覺得越前恐怕被幸村徹底擊潰了時，那個少年武士憑着令人驚嘆的毅力，執着地慢慢爬了起來，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超越了極限，開啓了“無我境界”的最深層次的一扇門“天衣無縫之極限”。

最終，越前龍馬一舉拿下六局，以6-4的分數最終贏了幸村精市。

全場觀衆為一次次創造了奇跡的少年喝彩。

“啊咧，不科學啊……”白夜還在為越前的爆發和驚天大逆轉糾結，他忍不住地懷疑……不動用妖力的話，真能把網球打成這個樣子嗎？

輸了比賽的幸村面上的表情反而比之前多了一份輕松，和越前握手時，微笑的模樣有着未生病前的溫和：“有機會的話，再交手吧……下次就打場快樂的網球！”

白夜若有所思地注視着朝這邊走來的藍發少年——也許，對于幸村來說，這一場比賽的失利，不一定是壞事。

“抱歉，各位，”幸村對大家道歉，“我輸了。”

但，沒有人會怪責他的一次失敗，立海大的正選們都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除了一個家夥。

海帶頭少年誇張地捂着臉，嚎啕大哭。

白夜眨了眨眼：“海帶學弟這是怎麽了？”

切原嗚嗚咽咽地說：“我、我太為部長感動了……”

幸村失笑，掃視了一群人，繼續說道：“雖然我輸了，但立海大的目标還是實現了，我們奪回了王座，終于完成了三連霸，這些都要謝謝大家，各位辛苦了。”

真田将一塊毛巾遞給剛打完比賽、還流着汗的人：“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王者立海大沒有死角！”轉而對還在抹着眼淚的切原說道，“赤也，接下來，立海大網球部的榮耀就交由你來傳承下去了。”

切原胡亂地抹了把臉，信心滿滿地喊了句：“我不會讓前輩們失望的！”

幸村不由得笑開了，視線轉了一圈，落在了某個長發少年的臉上——這個家夥正握着扇柄，無意識地點着臉頰，目光游離，一張無辜的面容看起來有點……呆。

“小白……”

“哎？”白夜回神。

“你怎麽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白夜不在意地回答：“我沒有不高興啊！”

——如果立海大輸了決賽，考慮到同伴們的心情，他也許還會郁悶一下下；但既然贏了，有一種理當如此的感覺，無所謂高不高興。

丸井搭上了白夜的肩膀，嘻嘻地笑開了：“小白怎麽會不高興，我們可是完成了三連霸！”說着便興奮起來，“哎哎，閉幕式結束後，大家去慶祝吧，一起吃烤肉、唱歌什麽的……”

情緒轉換得極快的切原興致勃勃地附和：“好耶好耶，我唱歌最拿手了。”

“呵呵……”幸村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注視着歡笑一團的隊員們，笑得格外柔和。

一向看不慣大家松懈的真田，全然沒有阻斷幾個鬧騰的家夥商讨着慶祝活動的內容。

白夜微仰起頭，一只手遮掩着有些刺目的光線。

今天的太陽真是燦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去B站回顧決賽的部分，看到幸村和龍馬的比賽原本很揪心，結果看到彈幕裏盡是主角黨和立海黨在掐架，頓時樂呵起來了……

一方說，主角開挂了，另一方說，幸村才是網王最大的BUG；一方說，說主角開挂的難道忘了青學一直以來是怎麽努力的嗎，另一方說，說青學努力的難道別的學校不是一樣努力嗎；一方說，立海黨自重，另一方說，主角黨自重Blablabla……一集下來，我就看別人吵架了_(:з」∠)_

多謝 葉子墨、鏡子 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