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43章 ：打

陽光燦爛。長發少年第三次走過青春臺的某條街道，在路口拐彎處，他漸漸放緩腳步，展開手裏的紙條，左右張望。

“看來還是得求助啊。”白夜低聲咕哝道。

——送完機後，他坐着機場巴士回到青春臺，手冢畫了一張極其詳細的路線圖，原以為不會迷路了呢！話又說回來，如果有路線指示圖就不迷路，那也不叫路癡了。

此時白夜不得不真心佩服柳蓮二，之前對方送了一本神奈川部分地區的手繪路線圖，他按照上面的标示走，竟然都沒迷路過。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眼看快中午了，他要再不趕回學校，不知道黑面神會怎麽處罰他呢！

柳蓮二剛結束訓練，便聽到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不由得頓了一下。

“柳，我迷路了。”

聽到電話那邊的說法，軍師不出意外，暗自嘆息，平直的唇線略微彎起：“你現在在哪裏？”

“……東京青春臺。”聲音小了一點，底氣有些不足。

柳蓮二靜了一下，問：“要我去接你嗎？”上午的訓練基本結束了，午休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不用那麽麻煩，”白夜說道，“這邊有直達立海大的車，呃……你對這附近的路線熟悉嗎？我現在在三丁目的網球公園。”

青春臺……

軍師翻開一個黑皮本子——裏面都是标注仔細的手繪路線圖，其中也包括了青春臺——出聲問道：“你在網球公園的正門還是後方？”

白夜一手拿着手機，一邊根據電話那頭的指示，一步一步地走着，大約二十分鐘後，成功找到青學附近的那個站臺。

——該慶幸，昨晚手冢将他電快沒了的手機充滿了電。

将近一點鐘，白夜順利抵達立海大網球館。

真田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他請假的理由，只平淡地吩咐了一句：“下午結束訓練後，繞網球場跑二十圈。”

白夜十分驚訝：竟然沒有加訓？雖說還是被懲罰了，但這點程度，對他來說真算不得什麽。奇怪歸奇怪，他明智地沒有追問，暗自推測，應該是Master替他請假時，說了什麽好話吧？

一邊胡亂地想着事，一邊推開社辦的門，白夜一眼就看到正在埋頭寫資料的褐發少年，想到對方給自己幫的忙，心情不錯地打起了招呼：“喲，柳！”

柳蓮二擡頭看着白夜，平靜地說了句：“你回來了。”

白夜打開網球包，掏出一個紙袋，笑盈盈地遞到軍師跟前：“喏，這是謝禮。”

軍師微怔，繼而接過紙袋，打開了一看，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是各式各樣的小點心。

“這家店的小點心很美味，”白夜說道，“尤其是松餅卷，做得非常好，甜而不膩。”

——這些點心正是早晨讓手冢帶他去上次那家店買的，本意是帶回來給喜好甜食的丸井和愛吃的切原……現在嘛，他對軍師心懷感激，這些小點心做個人情吧！

“謝謝。”柳蓮二勾了一下嘴角。

白夜坐在地板上，整理着網球包裏的東西，問道：“不嘗一嘗嗎，黑咖啡口味的特別好吃。”

正打算将甜食收起來的軍師，聞言從紙袋裏拿出一塊咖啡味松餅卷，輕輕咬了一口，點頭道：“确實不錯。”

“好香！”社辦的門被推開，嗜好甜食的紅發小豬，身上仿佛裝了挖掘美味的雷達，蹿到軍師的面前，“呀嚯，是松餅卷！”對于吃食記憶力極好的少年，一眼看到裝點心的紙袋，立刻就想起了上次吃過的美味，“分我幾塊啊，柳。”

軍師淡然地折好紙袋口：“文太，你中午不是在對面的蛋糕店買了許多口味的零食嗎？”

丸井眼巴巴地看着柳：“可是這家的松餅卷超級好吃……”看到軍師完全無動于衷，殘忍地将點心收起來，猛然轉頭看向白夜，“小白小白，柳的點心是你買的吧？”

白夜坦然點頭。

“我也要吃……”

“都送給Master了。”

丸井再度可憐兮兮地盯着軍師。

褐發少年依然不為所動，将裝點心的袋子放到自己的置物櫃，然後……上了鎖，拿着筆記本，轉身便離開了社辦。

白夜幹咳了一聲，不再看紅發小豬慘痛的表情。

“小白，”丸井控訴道，“為什麽你只買給柳？明明柳不喜歡糖分多的食物！”

“……”

白夜表示他很冤枉，他只是被真田的“寬宏大量”震驚了一把，于是順手拿着點心表達一下自己對軍師的感激之情，原以為大方的Master會分給同伴們的，沒想到……呃，難道柳蓮二清冷孤高的外表下其實藏着一顆吃貨的心？

“明天打完比賽，我請你吃法式可麗餅？”白夜試探着提議。

——最近紗醬終于放寬了他的零用錢限度了，偶爾請朋友大吃一頓不成問題的。

丸井立刻被轉移了注意，雀躍道：“好耶好耶！”

第二天繼續關東大賽第二回合。

自關東大賽開始，立海大派出的參賽人員，皆是網球部的正選。除了單打三在白夜和切原間輪換外，其他的位置都是剩下的人通過抽簽來确定的……看起來有點兒戲，卻說明了這群少年的絕對自信。

第二輪比賽不值得贅述，名士刈并不算強隊，立海參賽的網球手中，幾個粗心大意的家夥甚至根本沒記着對方的校名。

白夜在這一場是單打三，依然是十五分鐘完成比賽。

不過這一天的比賽沒有就此結束，由于時間還充足，第三輪比賽，亦即本次關東大賽半決賽，在同一天舉辦。

立海大的對手是今年的黑馬不動峰中。這一回，切原擔任了單打三，而參與抽簽的白夜，竟然是和柳生組合成雙打，将要進行第一場的比賽。

白夜盯着立海大的出賽名單，不由得抽了下嘴角：D2—白夜&柳生；D1—真田&柳；S3—切原；S2—丸井；S1—桑原；候補—仁王。

趁着比賽還有一點時間，白夜惡補着雙打知識——規則他是知道的，但畢竟根本沒打過雙打。

柳生溫聲安撫着臨時搭檔：“伊東君，不會出問題的。”作為發球上網、截擊型的網球手，和習慣底線防守的白夜組合雙打，還是十分适合的。

白夜輕點着臉頰：“你不擔心我拖你後腿？”

柳生語氣篤定：“我相信伊東君的能力。”

白夜微怔，笑了一下，拿起網球拍：“我們去熱一下身吧，順便确定一下戰術。”水準再高的網球手，在雙打時，都要講究配合策略的。

十分鐘的熱身運動，效果卻是不錯，兩人對牆擊球，輪流接球，除了一開始的兩球，節奏有點亂，之後的每一球都配合得不錯。

至于這一場比賽的策略，十分簡單，但照目前的配合，卻是很有效的：擅長底線防守與反擊的白夜，主要看顧後場球；柳生則負責攻擊與搶網。

“喂，真田，”比賽即将開始，白夜扛着球拍，看向場內監督的位置，“你有什麽吩咐嗎？”

真田雙臂抱在胸前，冷聲道：“速戰速決。”

果然……

白夜沒有意外，不過這一次沒有被限定比賽時間。

“白夜，”倒是軍師開口囑咐了聲，“注意一下那個石田的波動球。”

——白夜現在的實力，已然是無人可置喙的，不過他一向擅長的是反應速度與旋轉角度，力量上不算特殊，所以柳蓮二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波動球……”白夜模糊有點印象，“好像是一種力量很強的平擊球吧？”

柳蓮二點頭。

長發少年微微一笑：“放心吧，Master，中國武術上有一種說法，叫做‘四兩撥千斤’。”

随即，雙打二人走到網前，白夜湊在柳生耳邊，壓低聲：“柳生，要是對手打出波動球，一定留給我接哦！”他想試驗一下新的技巧。

柳生沒有勸阻或詢問，無聲地點了點頭。

不動峰雙打二派出的是石田&櫻井。

“常勝立海大，Let’s go，Let’s go……”

場外，立海大的拉拉隊聲勢浩大，雖然規模比冰帝後援團差了不少，但是足以壓倒當下對手的氣勢了——立海方從教練席上的真田到底下的普通成員，都是理所當然自信的神态；而不動峰，顯然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态，各個神情肅穆。

“喂！”

握完手，白夜轉身朝底線走去，便聽到對方喊出聲。

“立海大的，你們是不是應該把負重腕套拿下來！”說話的人不知道是櫻井還是石田。

白夜轉身問道：“哎，為什麽要我們拿下腕套？”

少年純粹疑惑的話語，卻被對手當成對他們的不屑一顧，那兩個人理所當然地被氣得不行。

“這裏是關東大賽準決賽。”

白夜更迷惑了：“那又如何？”準決賽和腕套有什麽關系嗎？

對手的兩人緊握着球拍，咬牙低聲道：“可惡！”

白夜不由得問向柳生：“啊咧，我又沒說什麽挑釁的話，他們怎麽這麽生氣啊？”

柳生推了一下眼鏡。

——白夜這種輕松的模樣，還有針對對方的要求若無其事的态度，很明顯被不知他性格的對手當成了無視……在賽場上，對手的無視，比被對方挑釁，更傷一個運動員的自尊吧！

“伊東君，發球吧！”這種沒用的問題無需回答。

白夜也只是随口一問，得不到答案便懶得追究。

“那個伊東白夜就是立海大的新正選吧！”不動峰的人緊緊地盯着球場，相互交談起來。

留着齊短發的女孩好奇地問：“他很厲害嗎？”

橘桔平凝眉：“立海大的正選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雖然立海大的資料相當保密，但只要有公開比賽，總能收集到一些情報……唯獨這位伊東君，完全探不出深淺，即使他們看過立海大縣大賽的視頻，只知道對方速度很快、反應超敏捷、控球能力可怕……除此外，一無所知。

賽場上，身穿土黃色立海隊服的長發少年，随意地抛起球，很輕松地揮出球拍。

不動峰的所有人，立刻緊張起來……那個發球，實在太快了，快得幾乎看不清球路。

“Fifteen, love。”

櫻井&石田接發球失敗。

觀賽的人，除了比賽的雙方，少不了其他學校的人——無論是打敗冰帝的黑馬不動峰，還是連續兩年全國冠軍的立海大，都值得前來一探。

“立海大真是可怕呢！”

僅僅是第一個發球，就讓大多數人心裏發憷。

而伊東白夜，這個原本在國中網球界不見經傳的名字，從這一場比賽開始，逐漸地廣為人知。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