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可以無限滿足你
下午要飛回雲城, 起床後,聞秋帶秦嶼去了霖城市有名的錦江河畔,她說自己以前最愛來這邊的貓咖, 靜坐在河畔,點一杯咖啡, 還能撸貓。
作為繁華的大都市,霖城市的每一處風景都成為了游客心中的網紅打卡地, 絡繹不絕的人紛至沓來,拍照、拍短視頻,想搏一搏流量, 沒有多少是用心去感受這座城的文化底蘊。
那家貓咖剛開門不久, 裏邊就擠滿了顧客, 原本悠閑寧靜的地兒, 變得熙攘而吵鬧, 連貓都蜷縮在角落裏,失去了撒嬌賣萌的興致。
聞秋站在外面,嘆為觀止,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呢?他們真的是想來喝咖啡的嗎?”
秦嶼摸摸她的頭, “你現在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別處玩吧。”
他牽着她的手,又去到旁邊有名的古鎮一條街, 這裏面的小吃出了名的貴,聞秋在這兒待了四年, 一次都沒吃過。
手牽手逛了一圈,聞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眼裏瞬間綻放出光芒。
“我差點忘了,我在這邊的一家未來投遞局寄了信件。”
“給未來的自己寫的信?”
“嗯。”聞秋重重點頭, “那還是我上大一的時候,和舍友一起來寫的,我都記不清自己寫了什麽了。”
“那你還能記得那家店在哪裏嗎?”
“有導航啊。”聞秋給秦嶼一記鄙視的眼神,打開了地圖,搜索店的名字。
“就在前面那條街的拐角處。”聞秋迫不及待地拉着往那邊的方向走。
看她步伐飛快,一點兒都不像個孕婦,秦嶼好笑又無奈。
“你就不能慢點?那家店又不會跑。”
步行百多步,一家外牆塗了水藍色的店赫然映入眼簾,店門口放着一個郵筒,旁邊還有個長椅,椅子上趴了只慵懶的貓兒,看到他們,倦惰地打了個哈欠,又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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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居然還和幾年前一模一樣。”聞秋找到久違的,熟悉的感覺,拉着秦嶼走進去,門上面懸挂的風鈴發出叮當的碰撞聲。
美女老板在擦透明的玻璃瓶子,她最近研制了新的經商之道,顧客可以将自己的個人資料塞進瓶子裏,擺在對應的星座那一欄,如果有想找對象的可以過來随機抽取盲盒,說不定就邂逅了自己的緣分。
“你好,我來取信。”
聞秋是寫給五年後的自己的,雖然還差半年才到時間,不過她已經等不及了。
很快,老板根據聞秋提供的姓名和電話找到了她的信件,取出來交到她的手裏。
“我對你印象很深刻,那會兒看你長得漂亮,還為你拍了張照片,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聞秋聽完,露出詫異的神情,她還真忘了。
“這是照片。”美女老板看向秦嶼,“就交給你男朋友吧。”
“我是她老公。”
秦嶼嚴肅糾正措辭,低頭一看照片,紮着麻花辮的聞秋大眼睛裏盛滿笑意,在她的身後是盛放的薔薇花。
這不是挺開心的嗎?
聞秋的頭湊過去,問秦嶼,“你有沒有覺得我那會兒特別稚嫩?”
“和現在一樣好看。”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年輕的嗎?肯定覺得那時候更美吧。”
“那你們女人呢?不喜歡年輕的,難道喜歡上年紀的?”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語,撓得她心癢癢,聞秋躲開,嘴裏嘟哝道:“我當然也喜歡年輕的。”
秦嶼聽完,假裝嘆了聲氣,“嗯,我懂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表演,安慰一句:“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越老越有魅力。”
“…………”秦嶼并沒覺得自己的心裏有好受多少。
“我怎麽完全不記得自己寫了什麽呢?”
聞秋邊說邊拆開信,她只記得自己洋洋灑灑寫了特別多,跟一篇小作文似的,打開後發現居然滿滿兩張信紙。
她看完一張随手遞給秦嶼,秦嶼看得比她本人還要認真。
聞秋寫的全是對未來美好的期望,她希望自己能順利畢業,找一個好工作,如果能暴富是最好,因為她想住在有落地窗的大房子裏,當然,她最希望的還是能嫁給秦嶼,只要嫁給他,所有的願望都實現了。
秦嶼看完後笑了,他故意挪揄地對聞秋說:“原來你嫁給我是別有用心啊。”
聞秋也不覺得尴尬,理直氣壯道:“我說的是客觀事實啊!你那麽有錢,有房有車,我嫁給你可不就是擁有一切了嗎?難不成你娶了我還要放棄全部財産啊?”
她向來伶牙俐齒,秦嶼說不過她,失笑着點點頭,“我覺得你根本不是在給未來寫信,而是在預言,你看你期盼的全部都成真了,就好像你要有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嗯,你說得沒錯。”
聞秋認真地将紙折好,放進信封裏。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
回去雲城後,秦嶼将聞秋的照片找了個相框裱起來,對他來說,這張照片格外珍貴,因為他沒有親眼見過她大學時候的樣子,她又很少拍照,他只能通過照片來想象了。
聞秋盯着相框看的時候,忽然問他一句:“秦嶼,你還記得你高中時候的樣子嗎?”
“嗯?”他知道她這樣問一定有原因。
“我這裏有十多張你高中時候的照片呢。”聞秋的眼裏滿是狡黠,故意說:“不過我怕你告我侵犯你的肖像權,不敢拿出來呢。”
秦嶼緩緩眯眸,讓她快點把照片交出來。
聞秋拿出手機,登錄上自己的網盤,翻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文件夾。
這些照片她只有在想他想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看,正如一個想要戒毒的人,他必須要讓自己的忍耐力達到極致才能投降,否則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自己,什麽時候才可以把毒戒掉呢?
照片都是五六七年前拍的,那個時候的手機像素還不如現在的好,看起來都比較模糊,秦嶼點開第一張,是他在籃球場打球的照片,聞秋露出半邊臉,對鏡頭比了個“耶”,在別人看來,她完全就是在自拍。
後面還有他在食堂在圖書館在朗讀比賽各個地方的照片,沒有他的正臉,都是背影或側影,大概她是怕他發現,所以不敢正大光明地拍吧。
“原來你偷拍我的習慣從那會兒就開始了。”
聞秋聽見這話,窘得臉蛋一紅,無比尴尬地開口問道:“那次在工地,其實你看出來我是在偷拍你了對不對?”
“我并不确定。”
“那你後來說又偷拍我是故意試探我的嗎?”
“嗯,逗你玩兒呢。”
聞秋氣鼓鼓地給他一拳,“秦嶼,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壞。”
“我只壞給我老婆看,以前你又不是。”
秦嶼随口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惹得聞秋掉了眼淚。
她聽不得他說這種話,因為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不會是他的老婆,心裏就特別難過。
一看到聞秋掉金豆子,秦嶼就慌得手足無措,他最近發現,聞秋的情緒好像變得脆弱又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系。
抽出紙巾幫聞秋擦了擦眼淚,她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嘟哝着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越來越愛哭了?”
“沒有。”
“還騙人,我自己都發現了。”
聞秋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麽脆弱了,明明以前很堅強的,我想這可能都要怪你。”
不管她說什麽,秦嶼都滿口應下,“是是是,都怪我,是我的錯。”
盡管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對。
“不是你做錯了什麽,而是你太慣着我了,讓我現在一點兒委屈都受不得。”聞秋擦着眼淚,自己都覺得很好笑,“都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我現在能理解這話的意思了。”
秦嶼聽她說完,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将她攬進了懷裏。
他按着她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掌一下一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你這樣就很好,我希望在我面前你可以盡情做自己,有委屈當場發洩,不要悶在心裏。”
秦嶼的聲音那樣溫柔,讓她覺得自己的任性都可以被合理地包容,在他面前,不需要任何得僞裝,哪怕做一個調皮的小孩也可以。
聞秋的手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懷裏蹭了蹭,悶悶地點頭,她都沒發覺到自己在秦嶼的面前都放得那麽開了,習慣真的是不知不覺中就深入骨髓的事情。
——
聞秋工作沒幾天,便向公司遞交了婚假申請,秦嶼是想讓她借這個機會辭職,不想讓她繼續勞累,等結完婚他會為她成立工作室,讓她自己做老板,但聞秋的性格挺倔強的,她認為自己目前的實力并不足以支撐當老板,還是先在華建鍛煉一番再說吧。
年前拍的婚紗照終于在婚禮的前一周拿到手,聞秋最期待的就是那組校園風格的照片,它多多少少也彌補了一些未能戀愛的遺憾。
謝寧璐聽聞秋拿到了婚紗照,迫不及待地來到她家裏看,下午逛街時,她這個當幹媽的還給寶寶買了兩身衣服,正好一并送過來。
聞秋自己都還沒有準備,謝寧璐隔三差五往她這兒送東西,她看她什麽都不需要再買了。
打開影集,謝寧璐看見兩人的合照,發出了一聲爆嘆。
“我的天,你們倆是什麽明星吧?這顏值高得過分了吧?也太讓人嫉妒了啊!”
聞秋托着下巴,恬靜地微笑看她,問她是覺得秦嶼好看還是她好看。
謝寧璐不假思索地吐出兩個字,“秦嶼。”
“…………”聞秋差點沒給她一拳。
“哎呀,我開玩笑的啦!在我心裏,當然是你比較好看。”謝寧璐撒嬌地晃晃聞秋的胳膊,繼續往後看。
當看見他們兩個人在雲城一中拍的那組照片,謝寧璐就像被針刺破了淚腺,一瞬間哭得稀裏嘩啦。
看到聞秋和秦嶼穿着高中的校服,那麽恩愛甜蜜,她有種“我磕的CP終于夢想成真”的激動。
“你們倆也太幸福了吧。”
謝寧璐的手指在照片上緩緩撫摸着,心中感慨萬千。
那個時候,聞秋沒有別人可以訴說,受了委屈只會講給她聽,她最清楚她暗戀秦嶼的這一路有多不容易。
聞秋莞爾勾唇,“我看着照片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和秦嶼那個時候在一起了,應該就會是這樣的狀态吧。我們兩個人會手牽手去操場散步,會一起去食堂吃飯,會在圖書館看同一本書。”
聽她講完,謝寧璐當頭澆了盆冷水,“不,我們學校禁止早戀,你們倆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的。”
聞秋,“…………”
謝寧璐反反複複将這組照片看了好幾遍,作為在高中談過戀愛的人,她最清楚那種青澀懵懂的愛戀是什麽感覺,那個時候,連牽手都會面紅心跳,不敢看對方,過個聖誕節都要跟風,偷偷給他織一條圍巾………可那麽相愛又有什麽用呢?他們不還是沒能走到最後?
“聞秋。”
謝寧璐出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以後不要遺憾了,過程固然重要,但也比不上結果,你看看我早戀的下場,最後不是夭折了嗎?”
這話說完,她聽見手機響,拿起一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小男友又給我打電話了,太黏人了。”
“小……男友?”
“是啊,我泡了個大一的小男生,才剛成年。”謝寧璐拒接了電話,按按眉心,“以前是我太想不開了,我有這麽好的資本,幹嘛不多和幾個帥哥談戀愛享受享受呢。”
“那程洛南……你是真不打算和他好了?”
“我們倆太像了,放蕩不羁愛自由,容易擦出火花不假,可時間長了,不是把自己都給燒了?”
聞秋沉默數秒,想到程洛南和她說的,覺得還是告訴謝寧璐一聲比較好。
“其實那天早上我去醫院探望程洛南,他說他被砸了腦袋的那一刻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那個時候他很後悔和你分手,所以他想讓我幫忙,重新把你追回來。”
謝寧璐垂眸看着桌面,在聽完聞秋這句話時,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慌亂。
“我知道你還沒放下他,不要意氣用事。”聞秋拍拍謝寧璐的手背,“程洛南的人品還是不錯的,花心那也是僞裝出來的。”
“誰告訴你他僞裝的?”謝寧璐好笑地勾唇,不再繼續聊這個話題,“我還是和我小男朋友去約會吧。”
說完,她拎起包包準備離開。
碰巧的是,秦嶼回來了,不止是他,程洛南還跟在身後。
謝寧璐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黃歷,最近是不是不宜出門,不然怎麽去哪兒都能碰見他。
對于和謝寧璐偶遇這事兒,尴尬的成分顯然是程洛南更多,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很沒自信,後悔自己下車時沒戴上鴨舌帽。
氣氛有點兒僵硬,不過還是謝寧璐先打破了沉默,“不巧,我正要走,那再見了。”
說完,她潇灑地從程洛南的身邊過去,卻被他用力抓住手腕。
程洛南不吭一聲拉着她出去,“嘭的”一聲甩上門。
“你怎麽把他帶回來了?”
聞秋有些擔心地走過去,“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他和我一起去婚禮現場看了看,這幾日都是他幫忙跑前跑後,我看他孤家寡人太可憐,就叫他來吃個晚飯。”
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聞秋下意識脫口而出:“他哪天不是孤家寡人?”
“今天他生日。”
“啊………”聞秋想起來了,以前謝寧璐還拉她一起給程洛南過生日,“你怎麽不早點說,我都沒訂蛋糕。”
“幸好沒訂,他也吃不成了。”
聞秋嘆了口氣,別人的感情她插不了手,但也不免替他們感到可惜,畢竟曾經那樣相愛過,在一起那麽久,留下了那麽多美好的回憶。
——
謝寧璐被程洛南拉進樓梯間,他帶上門,将她抵在門板上。
在他額頭往上,有一道蜿蜒的傷疤,十分觸目驚心。
向來都留着韓國帥哥發型的他眼下剃了個板寸,眉宇間襯得更加英俊凜冽,讓目光看起來都多了幾分兇意,讓人不敢直視。
都說寸頭是最檢驗顏值的,像程洛南這種程度的帥哥,哪怕留這樣的發型,也只是增添了幾分野性與不羁罷了。
謝寧璐不否認自己是顏控,她看到他的長相,還是會覺得心動。
但也僅限于心動,不可能再有曾經的波瀾了。
低頭看一眼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謝寧璐冷冷提醒:“我有男朋友了,麻煩你放尊重點。”
“男朋友?就上次那個小白臉兒?”程洛南發出不屑的嗤笑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目光,“離開了我,眼光怎麽變得這麽差了?不該找個比前男友強的,讓我難受嗎?”
他記得謝寧璐曾經說過最讨厭沒有男子氣概的人了,如今口味變這麽多,是因為要上年紀了,母愛泛濫?
這話說出來給她聽,估計要遭一頓毒打吧。
“這話說的,好像我找男朋友是為了刺激你一樣,快別做夢了。”
謝寧璐拿開他的手,似乎很嫌棄地看着被他的皮膚觸碰過的地方,“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诋毀我男朋友的話,他起碼比你年輕有活力,你有什麽資格說他?”
“有活力?”程洛南冷笑了聲,湊近她的耳朵,“我才是正值壯年,可以無限滿足你。”
他正大光明地開車讓謝寧璐的臉頰急速燒起來,用力推了他一把,她逼他朝後退,心口不一地說:“你技術退步了許多,而且我現在也不好你這一口了。”
技術退步………
這四個字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謝寧璐的嘴還是那麽毒,她就像一枝玫瑰,明明帶刺,卻還是讓他忍不住靠近。
那晚的酒後沖動,他不相信她是單純地生理反應在作祟,明明她抱着他的時候那麽動情,喊他名字時纏綿又入骨,讓他連子.彈都沒收住。
程洛南不敢再回想那晚的旖旎,他眯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絲毫沒有為她的話而感到抱歉。
獅子掙破牢籠,程洛南“啪”一下将她扣在門板上,低頭用力地吻下去。
不管她如何掙紮,他都只管索取,如果她抵抗,他就将她的雙手反剪至身後。
空空的樓梯間,靜谧得令人心驚,然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何暧昧的聲響都清晰可聞。
混合着男女聲響的喘.息,帶着令人腎上腺素飙升的感覺,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結束于舌尖蔓延而出的血。
刺目的鮮紅色血液順着他帶着妖冶笑容的唇角往下流淌,他灼.熱的視線盯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冷冽的聲響聽了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謝寧璐用力擦一下被吻花的唇,狠狠瞪他一眼,徑直從他的身邊過去。
在她邁下第三層臺階時,忽然聽見他說:“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短暫怔愣,她充耳不聞,繼續往下走。
“果然是小騙子,當初是誰說每個生日都會陪我一起過的?”
謝寧璐不甘心地擡起頭瞪他,“你女朋友不是很多嗎?随便找誰陪你過不行?”
“我就想找你。”
他無賴地又追上她,從後面緊緊抱住她,“陪我過生日吧,求你了。”
謝寧璐從前便不能抵抗他的撒嬌,沒有人知道,程洛南外面看起來又拽又酷,在她面前卻總像只哈巴狗似的,從來不會顧慮自己的男性尊嚴。
那會兒還沒有“舔狗”這個詞,如果有,估計他也會理直氣壯地說:“我樂意舔,我舔得開心,你們管得着嗎?”
靜谧的環境裏又響起了手機鈴聲,謝寧璐拿出手機,在程洛南的面前晃了一下,“你這樣會讓我覺得特別對不起我男朋友。”
無恥之徒一把将她的手機奪過去,二話不說接聽電話,“那就由我來當這個壞人。”
電話一接通,那頭傳來輕快明朗的一聲“姐姐”。
“姐姐不在,不過姐姐的前………”
謝寧璐将手機奪回,狠狠瞪他一眼,在對手機那頭的人說話時,語氣卻又格外溫柔,“我在呢,找我什麽事兒?”
程洛南的舌尖抵向上颚,感覺自己好像口腔潰瘍了,這上火的感覺真特麽難受。
聊了幾句才挂電話,謝寧璐将手機收進包裏,話都沒說就要走。
“表個态啊。”
程洛南對過生日的事情仍然執着。
謝寧璐的笑眼眯起像月牙似的看着他,“你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還讓我陪你,是想上趕着當小三嗎?”
她以為自己這樣說會激怒他,可沒想到程洛南的臉皮經過這些年的鍛煉已經進化得無敵厚了。
“只要能泡你,小四小五也無所謂啊。”
“…………”要點臉吧。
生日終究是沒過成,謝寧璐不願意的事情,誰逼她也不成。
程洛南又回去秦嶼家裏,看他一個人敗興而歸,秦嶼的神情中帶着一絲鄙夷,像是在嘲笑他。
曾經總在他面前吹牛說他的泡妞技術多麽無敵,沒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如今看來,純粹是胡謅八扯。
聞秋見程洛南回來,趕緊打電話訂了個蛋糕讓人送過來,還要了一桌菜。
程洛南很感動,他自小缺愛,別人對他有一丁點兒好他就覺得受不了,但他很傲嬌,總是習慣性地裝出一副漠不在乎的樣子。
秦嶼想到他們三個人也很長時間沒聚了,又給展熠打電話把他也叫了過來。
展熠帶了兩瓶洋酒過來,明知道程洛南愛喝酒還故意跟他說:“你傷還沒好,就別喝酒了。”
程洛南才不管那些,他從來沒有愛惜過自己的生命,多活幾年少活幾年有什麽所謂。
展熠剛倒上一杯酒,他就将杯子奪走,仰頭猛灌自己。
“看你這麽傷心,不會是又失戀了吧?”
“我特麽就是一傻.逼。”指腹抹去唇角的酒,程洛南惡狠狠地罵自己。
展熠和秦嶼交換一下眼神,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秦嶼只顧照顧自己媳婦兒,沒空理會他們。
蛋糕來了,秦嶼起身去拿來,點上蠟燭,拿手機給程洛南放了首生日歌。
程洛南的記憶被拉回到幾年前,腦海中浮現出女孩笑顏如花的臉。
他們那個時候多好啊,可為什麽突然就變了呢?
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謝寧璐為什麽一夕之間就不愛他了。
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霧氣,程洛南閉上眼,許下生日願望。
他希望相愛的人都能永遠相愛。
這大局觀也就僅次于世界和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