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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想拖累我,就跟着我。”◎

短短一剎間, 無數念頭從腦海裏疾閃而過,虞歡看着齊岷近在咫尺的側臉,克制着胸膛裏失控的鹿撞聲。

這不是第一次親齊岷,可是為什麽這不經意間的一次觸碰, 會令皮膚沸燙成這樣, 心跳混亂成這樣?

虞歡不解,深吸一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用他先前反诘的語氣回應:“不是麽?”

齊岷不語,耳朵在虞歡看不見的地方急速漲紅, 大拇指摩挲過青銅香爐上的浮雕,察覺虞歡要離開, 挺身靠近。

“別動。”

虞歡被他圈在懷裏, 心跳更快, 便欲質疑, 齊岷手指停在那座青銅香爐底座處,節骨突起, 用力一轉。

“咔”一聲,沉睡的石壁倏然震動起來,整座密室随之動搖, 虞歡驚怔,若非被齊岷護在懷裏,必然要被唬出一身冷汗。

辛益等人聞聲趕來, 驚見密室中央朝北方向陰氣森森,一條黑不見底的甬道出現在衆人眼前。

“是出口?!”春白驚訝。

辛益眉頭微皺, 取下石壁上的火把, 伸手在甬道前一探後, 回頭道:“頭兒,裏面有風,應該是出口。”

齊岷神色泰然,握在虞歡胳膊上的手并沒有松,舉步前進。

虞歡被他摟着,走過衆人的視線。

辛益看着這一幕,如鲠在喉,轉頭向春白道:“跟緊了。”

春白聽他聲音沉悶,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是黑着一張俊臉,趁着辛蕊、程義正離得還有點遠,低聲勸道:“大人,王妃此刻需要齊大人保護,你不要生氣。”

“……”辛益胸口一梗,想起上回二人在寺廟大殿裏共同憂心齊岷、虞歡的情形,頓生一種被背叛之感,耷眼看來,“你現在心倒是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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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白微微咬唇:“此一時,彼一時嘛。”

辛益更梗住,看她又一副楚楚可憐之态,無從發作,便朝後面叽叽喳喳的二人呵斥:“你們倆不吵架會死不成?”

辛蕊一噎,瞪眼看過來,見齊岷、虞歡已走進甬道,忙要去追,被辛益攔住:“沖什麽,乖乖殿後。”

辛蕊不滿:“我為什麽要殿後,殿後明明很危險。”

辛益便朝程義正看:“此處畢竟是程家地盤,既然家妹感覺危險,還勞駕程公子看護則個。”

程義正這會兒臉色很不錯,欣然點頭:“大人有托付,程某自當不負。”

辛蕊莫名從這句話裏聽出一股被“托付終身”的意味,額頭青筋直跳,奈何辛益、程義正二人根本不再給她分辨的機會,前者掉頭走開,後者伸手在她肩頭一按。

“別亂跑,跑丢我不負責。”

“誰要你負責了?是你自己硬要來負責的吧?”

“你是屬孔雀的嗎?”

“你……”

“……”

火光映亮狹長逼仄的甬道,低低密密的吵鬧聲從後方傳來,虞歡擡頭看向齊岷。

齊岷手持火把,目視前方:“怎麽了?”

虞歡沒能忍住心裏所想:“大人知道自己很招女人喜歡嗎?”

齊岷神色微動,本來是肯定的答案,說出來卻是:“不知。”

虞歡垂眸:“勾人而不自知的男人,最可惡了。”

齊岷聽得“勾人”二字,本來只是耳朵熱,這會兒臉也沒能幸免,手裏火把不自覺放遠一點。

“齊某勾誰了?”

虞歡并不知他是在順着杆爬,看似反诘,實則試探,用平日裏撩撥他的語氣說:“何必明知故問,我對大人什麽心思,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一聽就沒走心,齊岷道:“王妃這樣的心思,可不單單是對我。”

虞歡想起先前在辛府客院裏挑選護衛的事,頗感委屈:“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從。”

齊岷啓唇,又抿住,喉結滾動,半晌無言。

“他勾人”、“他不從”,這輩子完全沒想過會被人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還形容得他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齊岷沉默,內心波濤洶湧,正煎熬,手背突然被一根纖細手指碰了一下。

那是虞歡的手指,指尖細嫩圓潤,似羽毛撓人一樣的觸感,一撓就撓在心尖上,齊岷手指下意識蜷起,聽得虞歡低聲:“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什麽?”齊岷有些心不在焉。

“後悔沒有從我呗。”虞歡聲音更低,像黑暗裏吐着舌頭的美人蛇,虎視眈眈。

“……”齊岷不說話。

虞歡指尖放在他手背上,滑下來:“哦,差點忘了,你從來不做後悔的事。”

她語調調侃,手指更壞,指尖貼着他青筋突起的手背緩慢地、誘惑地往下滑,挑戰着他忍耐的極限。

齊岷沒能堅持住,在她手指落空剎那,反抓住她的手。

虞歡微震,便要看過來,齊岷手上力道加重,拽着她往內一拉。

虞歡趔趄,在他懷裏站穩後,聽得男人漫聲:“地上不幹淨,看路。”

虞歡低頭,借着影影綽綽的火光,隐約可見先前走過的地磚一側躺着只黑黢黢的死老鼠,恍然後,認真道:“我不怕呀。”

齊岷心知辨不贏,悶聲道:“死者為大,就當積德吧。”

虞歡還是頭一回聽他開玩笑,訝異地擡起頭,齊岷不想被她看見臉上及耳朵的異樣,松開手。

六人仍然是分組而行,辛益、春白并肩跟在齊岷、虞歡二人後方,相隔大概兩丈遠,雖然聽不清前面究竟在說些什麽,可是能看見二人那些暧昧的姿勢。

辛益心情郁結,臉孔繃得像塊木板,正煩亂,忽然聽見春白一聲慘叫。

辛益大驚,伸手護住春白,火把探來,看見石壁底下躺着的一只死老鼠。

“老、老鼠!”春白躲在辛益身後,瑟瑟發抖。

“……”辛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忍耐着把那只死老鼠踢開,接着往前走。

“大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春白驚魂甫定,自知逾矩,不住朝辛益道歉,又羞又急,差點掉淚。

辛益不說什麽,向她攤開一只手:“手拿來。”

春白怔忪。

辛益見她不動,便徑自抓起她的手,解釋道:“怕你再亂叫,把我吓成失心瘋。”

春白一愣,冷涔涔的手被辛益溫熱的手掌捂住,心口驀然疾振起來,耳後騰騰發燙。

甬道裏陰氣濃重,黑森森的前方怎麽望都望不到底,衆人行走其間,宛如在地底黑河跋涉。

辛蕊耐着性子走了快一刻鐘的功夫,仍然沒見前面有半點抵達盡頭的跡象,不由發憷:“你們家這密道怎麽修得這麽長?”

程義正握在火把上的手指微收,想起禁地裏發生的事,多少也有點忐忑:“觀海園就這麽大,總會到出口的。”

辛蕊半信半疑,忽然恐懼:“前面該不會是海底吧?!”

觀海園建在海島上,如果辛蕊沒記錯,禁園是挨着島上樹林而建的,而樹林盡頭便是大海。要是這條密道的終點根本不在島上,而是海底,那他們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辛蕊臉色突變,程義正抿唇:“這密道明顯是禁地連接外面的唯一通道,怎麽可能會通向海底?”

辛蕊反駁:“那既然是唯一通道,他們又為何要把我們扔下來?難不成是大發慈悲,故意放我們走?”

衆人後退至廢墟時明顯是中計落入陷阱,這才被困于地底密室,辛蕊難以相信前方的出口會沒有任何危機。

“我去找齊大哥說一說。”辛蕊拿定主意,拔腿往前,程義正想都不想抓住她。

辛益聽得二人動靜,回頭道:“又鬧什麽?”

辛蕊不顧程義正阻攔,揚聲朝前方喊道:“齊大哥,前面不安全,你小心!”

齊岷聽得喊聲,緩慢收住腳步,辛益前後犯難,低聲責備辛蕊:“安不安全頭兒比你清楚,要你瞎操心?”

辛蕊很不高興:“你怎麽又沖我發脾氣?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

辛益啞口,見齊岷、虞歡複而前行,并沒多留意這裏,便放軟态度:“頭兒回觀海園前做了部署,目前發生的事情都在他意料之內,你就不用鹹吃蘿蔔淡操心了,管好自己便是。”

辛蕊仍然有點憤懑不平,倏地瞥見辛益拉着春白的手,更是震驚道:“你們在幹什麽?!”

春白被辛蕊兇巴巴的語氣一唬,忙要掙脫辛益。

辛益竟沒放,悶聲道:“說了叫你管好自己,別人的事少操心。”

說着,更用力拉緊春白,轉頭前行。

辛蕊目定口呆。

“傻子。”

程義正低聲,辛蕊正愁沒處撒氣,聞言又開始跟他拌嘴。

虞歡挨着齊岷,聽見後面的吵鬧聲,琢磨辛蕊先前提醒的那一句,問齊岷:“前面會有危險嗎?”

齊岷:“會。”

虞歡微愕:“那你還往前走?”

齊岷神色不變:“因為只有這一條路。”

虞歡默然,回顧剛剛在禁園裏的兇險情形,撩撥的心思熄滅,開始正式擔憂:“我什麽都不會,屆時可會拖累你?”

“你說呢?”齊岷反問,見虞歡不答,便慢慢提醒,“不想拖累我,就跟着我。”

虞歡看向他,半是驚疑,半是詫異。

齊岷目光仍在前方,篤定專注:“別跟丢了。”

話聲甫畢,齊岷停住腳步。

火光盡頭,一面雕刻着浮雕的牆壁映入眼簾,虞歡瞪大雙眸。

辛益在後方看見,忙闊步趕來,反複确認後,向齊岷道:“頭兒,是出口!”

這面石壁跟先前那些密室裏的不同,并非石塊壘砌而成,而是一整面石塊,浮雕圖案精致繁複,開門機關就在牆壁一側。

辛益貼耳在石壁上聽了一會兒,确認道:“外面有風聲。”

衆人屏息,辛蕊、程義正跟上來,面面相觑。

禁地在觀海園東南角,底下的密道由東往西,齊岷大概知曉這扇石門背後是何處,示意辛益開門。

辛益點頭,囑咐大家當心些後,伸手在門側開關上一扳。

衆人提高戒備,目不轉睛,只聽得“轟”一聲,石壁立刻開始震動,緩緩向上升起。

凜冽陰風從縫隙那頭激湧而來,卷入細碎枯葉、零散砂礫,衆人提起一口氣,盯着那道越開越大的門縫,待得石門升高,便見外面夜濃如墨,樹影婆娑,竟是一大片被風席卷着的、黑聳聳的樹林。

辛益心下一松,确認樹林并無異樣,回頭對衆人道:“無礙,是禁園後面的樹林,走吧。”

衆人前後走出密室,衣袂被肅殺夜風吹得上下翻飛,辛蕊鬓發全亂,擋着面門叫道:“老天,風怎麽突然這麽大!”

程義正伸要手給她擋風,不想剛一走下石門前的臺階,石門突然“轟”一聲關上,不及回頭,一大群烏泱泱的黑影仿佛撕破夜幕的鬼魅,從樹林深處飛掠出來。

衆人大驚,後退戒備,飛飏在虛空裏的落葉、沙塵急速翻卷,頓挫間,一大群手持利刃、目露兇光的黑影圍堵四周,個個一身殺氣,面目熟悉,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禁園裏跟觀海園護衛交手的東廠殺手。

衆人震愕,不想這一批人竟然脫身如此之快,不及細想禁園戰況,參天茂林裏忽又走來一條黑影,身形微偻,須發花白,掀着一雙藏在皺紋裏的森森細眼,長相更叫人熟悉。

“啞叔?!”程義正心頭大震。

辛蕊等人亦始料不及,駭然地瞪着前方一幕。

天幕雲層厚壓,黑黢黢的茂林在疾風裏飒然振動,發出獵獵激響,啞叔屹立風裏,枯瘦身形巍然不動,眼底更無半分憊态。

齊岷對上他鋒利眼神,相較衆人的驚愕神色,更多是厭惡冷漠:“久等了。”

啞叔開口:“是有一點久,還以為憑齊大人的本事,至多一炷香的功夫便該出來了。”

風裏回蕩着啞叔陰冷尖細的聲音,程義正本就被當頭一棒,聞聲更震怒驚疑:“你……會說話?!”

啞叔不應,眼梢盡是譏诮冷笑。

程義正額頭暴起青筋,想起密室裏用來給男童行刑的各類罪證,手足僵冷,怒火填膺:“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我程家的觀海園裏?!”

啞叔哂笑一聲:“咱家是什麽人,程公子問問你跟前那位神通廣大的齊大人不就知道了。”

齊岷淡漠:“我沒有替他人自報家門的習慣。”

啞叔微愣,聲音更刺耳:“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又卑賤,又驕傲啊。”

漫天落絮翻飛,虞歡眉間深颦,惱怒中,見啞叔伸手在下颌一揭,撕下一張人*皮面具,聳肩擡頭後,露出一張長臉高鼻、眉尾帶痣的臉。

辛益虎目噴火,咬牙切齒:“田、興、壬!果然是你!”

田興壬不屑一笑,扔掉人*皮面具,伸手摸着脖頸,扭得咔嚓作響。

“怎麽,還以為你錦衣衛火眼金睛,原來除了那條領頭的走狗外,其餘的都是瞎眼夯貨?”

“你這臭太監!罵誰呢?!”辛蕊怒不可遏。

田興壬似笑非笑:“姑娘好尖利的口舌,這樣難得的舌頭,不割來下酒可就可惜了。”

辛蕊更火冒三丈,便要再罵,被辛益攔住:“別跟他廢話!”

田興壬嗤一聲,盯向齊岷。

“咱家知道你這趟回來,是有所準備,張峰是被你派去聯絡林十二,順便再去辛府搬救兵了吧?”

齊岷不語。

田興壬接着道:“你知道登州府衙跟程家關系匪淺,所以不會把船艙孩童一事上報官府,為免打草驚蛇,你佯裝全不知情,讓船家配合你打道回府,再設局讓咱家的人自露馬腳,激程家少主下令拿人。程家安排在觀海園裏的護衛有三十人之多,而咱家所剩的人不足半百,藏在觀海園裏的更只少不多,只要張峰帶領援兵及時趕到,你便可以你錦衣衛的雷霆之勢把咱家一網打盡,屆時人贓俱獲,縱有他人想要替咱家開脫,也是于事無補了。齊岷,咱家說的可對?”

“對。”

“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今日這張網,怕是要網在你自己頭上了。”

“轟”一聲,黑雲密覆的天幕忽然炸開一記驚雷,四周狂風驟湧,激顫的枯葉漫天翻卷,密密匝匝的枝杪猶如鬼手伸向夜空。

辛益擡頭分辨天氣,悚然道:“頭兒,不好,怕是有飓風!”

齊岷聽得頭頂悶雷滾滾,已然猜出天象有變,臉色一剎冷凝。

登州城和觀海園相隔一百四十多裏,乘船最快也要三個時辰,如果辛府的護衛趕來得不夠及時,要麽會被飓風困在碼頭,要麽就可能在大海裏猛遭侵襲,迷失方向。

而林十二遠在城外,至今下落不明,及時趕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見齊岷不語,田興壬臉上笑意漸狂:“飓風過境,登州封航,閑雜人等休想再靠近海島。齊岷,今日你才是被困在這觀海園裏的孤家寡人,明白了?”

又是一聲悶雷炸響天際,電光劈開瞬間,樹林裏開始下起雨來,齊岷怒而不慌,冷然道:“彼此。”

田興壬便是最看不慣他這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虛僞做派,冷哼一聲,道:“行,那就看看,今日究竟是你殺了咱家,還是咱家屠了你這條背恩負義、賣主求榮的走狗吧!”

“來人,拿下——”

田興壬一聲令下,圍攏在樹林四周的東廠刺客蜂擁而上,速度竟快似離弦利箭,刀刃眨眼逼至衆人面門。

辛益眼疾手快,佩刀出鞘,“铿”一聲格開來人利刃,轉身時把春白往石門方向一推,叮囑辛蕊照看。

辛蕊畢竟是習武之人,武功雖然不如齊岷、辛益悍勇,卻也有護人之力。接住春白後,辛蕊手裏劍如靈蛇,一面應敵,一面朝程義正道:“程六,你家那些護衛呢?不會全都死在禁園裏了吧?!”

程義正平日裏在登州城裏橫行霸道,仗着有扈從開道,并不精于武學,眼下赤手空拳,更打得慌亂。

“怎麽可能?園裏的護衛都是我爹親自挑選出來的登州勇士,又不是紙糊的,豈會這麽容易就沒了?!”

“那他們都上哪兒去了?”辛蕊越打越急,眼看圍堵在樹林四周的東廠殺手至少三十人,顯然不止禁園裏的那一批,更心慌意亂,“天殺的!你家這破園子裏藏了那麽多閹狗,你都不知道的嗎?!”

雷聲隆隆,黑雲覆壓,大雨漸有瓢潑之勢,被狂風裹挾,更鋒利似刀。

樹林裏,刀飛劍舞,戰局混亂,虞歡被齊岷護着,倏而向外旋開,閃避敵人的利刀,倏而撞上齊岷濕冷堅硬的胸膛,嗅得刺鼻血腥氣。

厮殺中,有黑影濺血倒下,有黑影飛掠襲來,血霧混在暴雨裏噴濺,虞歡看着齊岷的臉龐濺上血跡,聽見他臂膀被利刃劃開,呼吸驟然一滞,世界仿佛凝固,蒼白無聲。

便在這時,田興壬向着後方做了一個手勢,陰森森的草叢深處又現出一群人影,身着統一勁裝,手持弓*弩,赫然便是先前在禁園裏跟東廠人交手的程家護衛。

一名東廠人揮刀架在慶安脖頸上,喝令道:“放箭!”

慶安渾身戰栗,看着戰局裏逐漸不支的程義正,含淚號令衆護衛放箭。一大波淬過毒的利箭劃破雨幕,朝着前方射去,及至目标,忽又消失在夜色裏。

慶安且驚且喜:“不行,風太大了,根本射不準的!”

那東廠人便道:“你射不準他們,我便射你!”

慶安大震,瞪紅的眼裏再次映出程義正等人的身影,切齒道:“再放箭!”

“唰”一聲,數箭齊發,然而這一波收效亦微。

慶安懸心吊膽,便欲再跟那東廠人解釋,手裏弓箭突然被繳,擡頭看時,眉心已被箭镞瞄準,只聽得“噗”一輕聲,利箭瞬間射入他頭顱。

慶安倒地。

東廠人拔出他額心的毒箭,重新搭弓,振臂一拉後,轉身瞄準戰局中的一人。

風雨侵襲,血霧噴濺,虞歡被齊岷拽入懷裏護住,擡頭看時,驚見一束寒芒迸破虛空,朝着眼前激射而來。

虞歡想都不想,反身撲住齊岷。

作者有話說:

為不辜負歡歡擋的這一箭,今天争取給大家表演一個加更,秀一秀什麽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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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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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