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的失望,熱切、不甘地望牢他。她以為他是極怕麻煩的人,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接近他讨好他,從未想過他會用手機發信息。一想到這裏,她的心一陣陣刀刮的痛。
傅承睿發完信息:“最近幾天過得怎麽樣,還做惡夢嗎。”
“很好,有人陪着。”
“那就好。”信息的聲音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嘴角有了一絲笑意,也不見他回複。
朱顏試探道:“暮雪姐嗎。”
他不答也不否認,朱顏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忽然惱惱地問:“承睿哥,綁架我的人,怎麽判?”
傅承睿眼神複雜地瞥了她一眼,問:“你若不滿意,可以上訴,我給你找最好的律師。”
“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他們明明說受人指使,那個人分明想置我于死地。承睿哥,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法律不制裁她。”提起此事,朱顏淚眼梨花,掩面而泣。
“朱顏,這件事過去了,我不希望再次提起,該判的也已經判了。”
“我不甘心。”
“那麽,你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不甘心,為什麽你對她那麽好。”
“她是我妻子,我給她承諾。至于那些子無虛有的怎麽能信,她也是你姐姐,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重新認識她。朱顏,你還小,不明白沒關系,我可以原諒你。”
朱顏大驚,花容失色:“承睿哥你什麽意思?你認為我陷害暮雪姐?”
“我沒這麽說。”他沉聲:“朱顏,不管那個人是誰,歐陽暮雪她是我傅家的人,是我傅承睿的女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許有人故意傷害她。”
“你還說沒有,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我誣陷她嗎。”朱顏嘶聲指控。
“非得曲解我的意思嗎,我聽說,你喜歡我。當然,作為你姐夫,你喜歡我,我很高興。”
“我才不要你這個狗屁姐夫,歐陽家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就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
傅承睿将車暫停在路邊,凝視她良久:“你若願意做我妹妹,我也很高興。”
朱顏哭笑道:“我一直在想,如果這個世上沒有歐陽暮雪這個人,你會不會愛上我。”
“朱顏。”他出聲。
“請讓我說完。你都忘了嗎,那些日子,我們走的地方,我涉險,你單槍匹馬去救我出來,我以為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可你不愛我,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對我那麽好讓我愛上你,為什麽又娶別人。承睿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我早知道,你就不會那麽痛苦。”
他要早知道,早就跟她說清楚,他愛誰都不可能愛上她。原諒他頓悟太晚,以至讓她一個人跌跌撞撞,活在自己杜撰出來的幻想裏。
朱顏面色一喜:“會怎樣,愛我嗎。”
傅承睿再次凝視她,輕輕搖頭,語氣堅定:“你就是我們的親人,我自然不會讨厭你,還會很好的照顧你。”
“我不要。”她再次失聲痛哭。
“然後呢,就可以去傷害她嗎。”
朱顏一怔,擡頭望向他,淚還在眼睫上顫抖,無辜純潔。他想起暮雪說的話,她無不嘲諷地說,在你眼中朱顏或許單純,在我眼中……
話沒說完,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他反駁她,蒼白的反駁她,只不願意去承認。
“憑什麽說我傷害她,我沒有,她還不值得我去費心思。”朱顏一反常态,擡手抹了一把淚,聲音登時尖銳冰涼:“既然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你把我交給警察好了,罪名就定為情生恨。”
傅承睿緊緊抿着唇。猜不透他想什麽,朱顏發怵,手緊緊地抓着門,似要随時跳逃。
“你開門,我要下車。”
“朱顏,你還小,我不怪你。”
“我說了你開門我要下車,你聽不懂嗎,我受夠了。承睿哥,不要讓我恨你。”她惡人先告狀。
“如果比愛我好受就恨吧。”
朱顏張大嘴巴,不敢相信他說出來,她辛辛苦苦小心翼翼地愛,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小心地隐藏起來,只留着最美好溫柔的給他,她愛得那麽辛苦,他居然就這樣這樣輕易地說出來。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電影就先欠着吧,你這樣估計看不成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傅承睿很晚才回去,暮雪躺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他回來,勉強給一個笑容。
“怎麽不去房間休息。”
“我一直在想,你打算什麽時候問。”她聲音還是很弱,這樣的暮雪,傅承睿不自覺地想要将她圈緊。
她固執地看着他,喃喃道:“我以為自己很強,那一刻我怕得要死,我才知道我很怕死。傅承睿,知道嗎,我在想要我真出事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都過去了,沒事了啊。”
“我的人生真失敗,被人讨厭到這種程度。”她自嘲。
“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你,我的失職。你一點都不失敗,是我的問題。”
“我們不提這事。”
“能不能跟我說說那晚的事?”
“KTV人那麽多,我自然記不得了。”暮雪回避。
“你仔細想想。”
“以前我們出去玩,怎麽玩都可以,但這樣玩是不被允許的。這次人比較雜亂,到底誰在我的杯子裏放藥,我當然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喝了。當時只顧喝酒,哪裏會想到遭人算計。我們不提這件事了好嗎,我很累。”
傅承睿久久的凝視她,還是答應:“好,暫時不提。”
未來幾天,暮雪都在屋裏不願出門,也不見任何朋友,節目也不過問。師兄來勸她,但入眼的是暮雪白如紙張的臉,震驚的不知如何接應。
暮雪無事人一樣,解釋:“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把節目做好,對不起。”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暮雪簡略地講述了KTV那晚發生的事。師兄震驚之餘,自責不已。自诩對她好,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他居然不知道,她提早離開,也沒過多疑慮,只當她累了。
“你不要自責,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節目組你費心了,和我搭檔很辛苦吧。”
“我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兒,我自己不小心。回去吧,我想睡一覺,不要想太多,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他站了片刻:“等我好消息。”
沈鈞在師兄出門後進來,看到他,暮雪挺吃驚。他有些急促,暮雪問:“我以為你又去南亞,準備轉移那邊了嗎。”
“嗯。”
“坐吧。”
他依言坐下,暮雪要去給他倒水,他阻止:“我就來看看你,別動。”
暮雪不跟他客氣,怕氣氛尴尬,她只好不停地說:“南亞也不錯,後起之地。”
“我不去南亞。”
“那你想去哪,回海城嗎。”
“不。”
“香港吧。”
“沒想好。”
“哪裏都好,反正你有的是錢。”暮雪悻悻。
“你也有。”
“我不在乎,有也是我爸的。”
“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啊,不會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吧。”暮雪掩飾笑問。
至那事發生,她好轉來,她總是笑着面對每一個人,她覺得自己很虛僞。
“那件事和她有關。”沈鈞艱難地說。
暮雪不笑了,她根本笑不出:“她很恨我吧。”
“她恨的人是我。”
“我現在有點亂。”
“我似乎一直給你添亂。”
“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留下把柄。”
“是,她沒留下把柄,也不需要自己動手。暮雪,不要忘了,她受過專業的心理學指導培訓。”
“你只不過懷疑她。”
“她不需要懷疑。”他相信,因為他拒絕她的求婚,她恨,她不甘,卻不肯放手。
“她是你的女人,沈鈞,你說過要照顧她,你就無條件相信她,站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
“她根本不需要……”
“不,她需要。”她深吸氣:“我不是為她說話,從女人的角度出發,再堅強的人,也需要肩膀,內心也很脆弱。你不要管我,不管我發生什麽事,有人為我背負也好,沒有人也好,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
“那天你說,你說……”那天,她瑟縮在他懷裏,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真好’,他自戀地認為她說的是重新回到他懷抱真好,現在她告訴他說,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跟他無關,怎麽能無關,這件事就因他而起。
“你知道感情一脆弱,什麽話都可以講。我不知道你執著什麽,你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沈鈞揉着額角。
“不要跟她鬧了,好好過吧,掰了對你有害無益。”
“你擔心嗎。”
暮雪坦然承認:“擔心,我不想我曾愛過的人,後半生颠沛流離。沈鈞,她愛你,比任何人都愛你,你該知足。”
“你呢。”
“我愛你,我更愛自己,我也會愛上別人。你看,我的愛那麽泛濫,在你這裏就占那麽點。離開這裏吧,然後重新開始,你還有大把人生,別賭氣別任性好嗎。這話是你曾經對我說的,我不希望你只是安慰我,我希望你能做得到。”
“這也是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
“是,我管不着。”暮雪沒生氣,心底難免不凄惶,同時也釋然。“不要總想着我,如果我的老公總想着別的女人,我肯定不會那麽大度。”
沈鈞想把他看到的都說給她聽,還是不忍,想看她難過失望,卻舍不得。
默默地坐了半天,沈鈞大忙人,根本沒閑暇的時間。暮雪催他,他留戀:“以後想見你,你會拒絕我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暮雪,我不信命,也從不認輸,對你,我認輸。”然後他轉身大步離去。
暮雪怔忪,認輸,認輸……又能多少人肯承認這個字,又有多少人執迷……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47只差一秒1
又過一天,師兄傳來好消息說節目很順利。暮雪高興,喜悅浮上眉梢。傅承睿瞧了她一眼,心頭上的重擔似輕了許多。那件事發生後,自己就處于高度緊張中,深怕她有個閃失,盡管她說沒事,他也清楚。若事落在其他人頭上,他自然不擔心,暮雪不一樣,她心裏有事也未必說給你聽。
這個電話她聊了将近半小時,是這幾天來一口氣說話最多的一次。挂了電話,暮雪輕輕哼了幾句歌曲,回頭看見傅承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一愣,尴尬不已,摸摸臉,“我師兄的電話。”
“嗯。”
“本來這節期目說好我主持的,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師兄披挂上陣,節目反響挺好。”
“什麽節目。”他并不關心節目內容,見她高興,自己也忍不住想問。
抑郁了幾日,難得有心情,她耐心解釋。也不知傅承睿聽了多少,倒也很認真,就在暮雪以為他走神時,他便發問。
一時不察,時間飛擦而過,待回過神,不知不覺居然說了近兩小時。暮雪忏悔,傅承睿心情不錯,不知為何事,眉峰一擰,忽然說:“明天爸出院,我們得早上趕回去,然後去醫院。”
“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本要要多住些日子,爸不同意,吵着回家,我和醫生商量過,爸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主要在于調養。”
暮雪想到更嚴重的問題:“萬一,我說萬一有個什麽事,家裏不比醫院,那時候怎麽辦。”
“醫生強調,突發狀況和心情有關,所以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就是為爸制造良好的環境。我也考慮過,接爸去半島住些時日,爸不同意,他住梨園十幾年,習慣了這裏的氣候和環境。再者去新環境也未必好,我的意見是爸回梨園,我們好照顧他。”
暮雪也覺有道理,他和歐陽感情好,了解歐陽的習性。她不反對:“我同意,我能做什麽。”
“你啊,真想做點什麽。”
暮雪虔誠點頭。
“你可知爸最期望的是什麽。”
暮雪茫然,她哪裏曉得歐陽心底想什麽,那只老狐貍,不算計自己就謝天謝地了,哪裏猜得透他的想法。
“等你看明白了我再告訴你。”
“他能期望什麽,自然是守住這份家業。”眼見傅承睿不說,暮雪着急。
傅承睿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還是那句話:“等你安定下來我再告訴你。”
“現在為什麽不說?”
“也沒什麽可說的,別惱,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我自然不客氣。”
暮雪還是不明白,眼裏疑惑更甚,倒也不死纏爛打,她可沒這習慣,心想愛說不說。
第二日,忙了一整天,晚上暮雪躺在床上腰酸背痛。傅承睿上來叫她下樓吃飯,暮雪拒絕:“不餓,不想吃。”
傅承睿耐心極好,暮雪記得回來那些日子,他脾氣可不是現在這樣,神氣得很。他坐床上去,一手撈起她,一手捏着她鼻子。暮雪窒息,惱恨地瞪他。他也不在意,“先去吃飯,爸回來第一頓飯你就不去吃,讓他怎麽想。”
暮雪不甘心,還是随他一道下樓。歐陽老早就坐在餐桌前,旁邊坐着傅母,兩人在交談着什麽,忽然發出爽朗的笑聲。暮雪正想着,他們聊得那樣歡,她去了會不會破壞氣氛?在這個家裏,她最擅長破壞氣氛。正猶豫,歐陽對她招手:“今天累壞了吧,快來,你媽媽給你炖的湯,味道好極了。”
暮雪知道傅母廚藝好,但見着歐陽臉上的表情也未免誇張了些。傅承睿扯動她袖角,“去洗洗手。”
歐陽一楞,然後哈哈大笑,惹得暮雪極不好意思,惱惱地瞪傅承睿。他仿佛不在意,推着她走向洗手間。
一進去,他就把門給關上。
“你幹什麽。”
“待會兒爸媽他們無論說什麽你都別惱,就當沒聽到知道嗎。”
暮雪疑惑:“他們能說什麽。”
瞧今天這陣勢,傅承睿了然于心,暮雪不一樣,他們敢催他但無人敢說暮雪,就怕她再鬧一出離家出走。
“比方說我們結婚這麽久,肚子沒個動靜,他們急。”
暮雪怔忪,同時也惱:“日子是我們過又不是他們過,要不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孩子也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他們想幹什麽,還要幹什麽呀。”
“就知道你會惱。”
“為什麽不能生氣?”
“你這脾氣說來就來,改天我找他們好好談談,今晚你什麽都別說,媽那邊沒關系,爸不一樣。”
暮雪委屈:“我知道,他矜貴。他還想怎樣,我都如他所願結婚了,他還要我怎樣。”
“長輩們的心思,我們自然不能理解,眼下呢,應付一下好不好。”他弓着身,好言好語相勸。
暮雪心一橫,就要撥開他。傅承睿握住她手,“答應了?”
暮雪扭頭不語,傅承睿觀察她半晌,忽然吻上她手背,熱氣弄得她心癢癢的,她想縮回去,他握得更緊,弄疼她。
“答應還是不答應,嗯?”
“我……我答應不成嗎,你先放手,我疼。”暮雪郁悶,心想她都趕上了什麽人,全是土匪強盜,想方設法扔她上賊船,現在還想她相夫教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承睿自然不信,信了她這話,會被她氣吐血。他笑,“那就好,爸受不得氣。”
傅承睿果然有先見之明,提早和暮雪通氣,暮雪強忍着火氣,顧忌歐陽身體剛恢複口氣也緩和許多。她說:“爸,我們還年輕,等幾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傅承睿點頭贊同,歐陽不能說什麽,臉上的失望明顯。就此事傅母和傅承睿多次交鋒,結果很不理想,本想撮合歐陽,以為情勢有所好轉,還是大失所望。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歐陽問:“好些天沒見朱顏了,這孩子怪讨喜,我出院怎麽也不來看看我,難道不知道我出院嗎。”
暮雪心裏有氣,語氣不免尖酸:“她确實很會讨喜,你喜歡她認她做女兒得了,免得牽腸挂肚,落得我們沒招待好她的罪名。”
“你這丫頭沒輕沒重。”歐陽不滿暮雪的态度。
暮雪冷笑:“千萬別拿我和她比較,我受不起,抱歉,提起她我就沒胃口,你們慢用。”
心裏有氣,洩憤的摔碗走出飯廳。傅承睿追出去,“別和爸置氣。”
“你也怪我不知輕重嗎。”
“我不是爸。”
“傅承睿,從小到大我一直活在比較裏,在他眼中我什麽都不如別人,我早已習慣。只是這朱顏,恕我容不下。”
“好,不容她,回去吃飯。”
“不需要敷衍我,傅承睿,我累了,讓我好好想一想要怎麽走下去。”
“什麽意思?”
“我一直想問,你要包庇她到什麽時候。”
“暮雪……”
“等我說完,傅承睿你是清楚的,她出事的前因後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我為什麽會被嗑藥,相信你的能力不會查不出原因。”
“我問過你……”
“你是想試探我口風吧,看我知不知情。我不想回憶那件事,太無聊也太幼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我原也想息事寧人,為什麽到現在還要拿我和她作比較。”
“找機會我和爸說清楚。”
“別,他會以為我度量小容不下她。”
“暮雪,我不動她,那是因為這件事會牽扯到另一批人,我想你肯定不希望,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善良。”
“你什麽意思?”這回暮雪傻眼,不安瞬間擴大。她一出事沈鈞就恰好趕來,不會,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對她。暮雪否認:“不可能,沈鈞不會這樣對我。”
傅承睿沉默,暮雪會錯意,以為落實了猜測,疾步後退。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你要我怎麽冷靜。”
“現在也只是我的猜測,如果我猜得不錯,洛城很快就會迎來一場風暴,不比海城那次。暮雪,如果是那樣,如果那時候有一個人願意為你放棄所有,我們的婚姻還作數嗎。”
“你說什麽。”暮雪震驚。
“沒什麽,但願我多慮了,先回房去休息,我吩咐廚房給你備份,別跟自己過不去。”
“到底什麽事。”
“只是我的猜測,說不定我哄你呢。”
“跟他有關?”暮雪不笨,他這樣說暮雪第一時間就想起沈鈞,自然不會放過林思雅,他們交手數次,難道這一次她錯怪朱顏?
“暮雪,爸想出去散散心,他的狀況,我不放心。”
“我陪他去。”暮雪心下惶惶,做了無數猜測,傅承睿的話什麽意思?未來會發生什麽事?
“不是你,是我和你一起。”
“公司不忙?”
“工作永遠也做不完。暮雪,我們也該出去散散心。”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朱顏的事我不追究,被嗑藥就當一次體驗吧。”暮雪退一步。
她只覺疲憊,心裏也有恨,她不知道接下來她的生活會遇見什麽,朱顏又扮演何種角色。
忽然間,她很同情林思雅,她嘗到了當初林思雅的心情。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卻要忍受着他護着別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晚安!
☆、48把持不住
出游路線傅承睿一手經辦,走的前一天,朱顏找到暮雪。暮雪不願見她,她主動找來,暮雪不可能給她好臉色。
朱顏一來就跪下,倒把暮雪狠狠吓了一跳。她仔細看了看朱顏,她憔悴不少,看來近幾日過得不如意,也不知她和傅承睿是不是鬧翻了。
“這裏不歡迎你。”
朱顏咬着唇,雙眼浮腫。暮雪別開臉,她不願意和朱顏打照面。
“我愛承睿哥。”
暮雪冷笑:“你愛就愛了,關我什麽事。你有本事就要他回應你呀,來找我算什麽。”
“他怪我怨我,他懲罰我,他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為什麽不能這樣對你,難道要把你捧上天去。”
“我愛他。”
“愛他。”暮雪哂笑:“可真愛他,動他老婆,然後呢,你還指望他無動于衷?我是不是也得去跟你哭訴。朱顏,不要以為我不追究你真以為我怕你,我只不想你父親難看,也不想我母親為難。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傅承睿被你愛着可真不幸。”暮雪忍了數日,如果朱顏不主動找她,她也不會去找她,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暮雪不認為自己得忍讓。
“我沒想要害你。”
“不想,無心而已,告訴我,除了打我主意你還會做點什麽。”
“我恨你,嫉妒你,憑什麽啊。如果不是有你,他就愛我了。”
暮雪很生氣,聽到這句話居然很沒心沒肺失聲笑出。遇上這樣的奇葩,她能說什麽。她真以為沒她歐陽暮雪,傅承睿就會愛上她?
“你找我控訴,我可沒時間給你浪費。”
“承睿哥要我走,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抱歉,我幫不了。”
朱顏不甘心,絮絮道來,說盡她和傅承睿的經歷。暮雪愣了沒能從朱顏的描述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情愛。
傅承睿回來,朱顏哭哭啼啼跪在地上,臉色立時下沉。朱顏看到傅承睿回來,吓得一哆嗦。
暮雪瞧了一眼起身走開,故事聽了,主角登場,她也該退居幕後。傅承睿緊緊地攥着她的手不給她離開,目光寒烈,看得暮雪都不由一怔。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傅承睿,不免緊張。她不喜歡朱顏,讨厭朱顏,甚至恨朱顏,轉念一想,她也可憐。暮雪一再壓低聲音:“我認為她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所以我在這裏看着你們談肯定會刺激她。你們慢慢談,別動氣,要不行我再調和,免得被人說我們以強淩弱。”
傅承睿就是不松手,“別想着逃。”
“看好戲好來不及呢,但我更擔心她的精神問題。她心裏不正常,如果不及時得到治療,她走的不是極端,恐怕是絕路,自己走絕路不要緊,拖上不相幹的人就不好了。”
暮雪講的都是事實,或許語氣涼薄了些,傅承睿不否認。他沒做出更親密的動作,口氣也平靜:“去樓上等我。”
暮雪樂得清淨,還沒走呢,傅承睿又說:“別盡想着看好戲。”
心思被說穿,暮雪讪笑。
她在卧室看電視,翻來跳去找不到一個可以看的節目。走的時候潇灑,現已經過去一小時,傅承睿還沒回來。有那麽多話要聊嗎。她喝了一口咖啡,無聊地盯着電視。
傅承睿回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結束了?”
傅承睿脫下外套,一同脫下的還有襯衫。暮雪看着他精壯的身材,忍不住和沈鈞作比較,他們還真各有千秋。
“身材不錯吧。”
暮雪遐想,他走到她身邊,低頭輕輕吹着氣,口氣暧昧極了。
“還行。”臉有些燙,勉強道,故意扯遠話題:“她走了?我需不需要擔心遭來下一次報複?”
傅承睿鄭重說:“我跟她說清楚。”
“說清楚有什麽用,你又不能控制她的思想。”
“對不起,我的原因給你帶來傷害。”
暮雪沉默,傅承睿以為她擔心朱顏的詭計,承諾他會陪她一生。暮雪卻說:“我聽說夫妻間不應該分得太清楚,不然遲早分家。”
“你……”
“傅承睿,你是我老公呢,真頭疼。”
傅承睿難掩驚喜,一把将她撈緊,低頭去蹭她。暮雪躲閃着,被他弄得氣息不穩:“趕緊去洗洗,你身上有別的女人味道。”
“有也只是你的。”他用力地攥着她,“我們一起洗。”
“不要。”她奮起抵抗。
“不要也不行。”
第二天暮雪睡過頭,醒來已經九點,想起十一點的飛機,暮雪急急忙忙起來。傅承睿早已收拾妥當,進來看她手忙腳亂,他笑說:“不要急,大不了改下一趟。”
暮雪忙得沒空理他,随便往臉上抹了護膚品,化了淡妝,去衣帽間找衣服。傅承睿閑閑地跟着過去,看她拿出好幾套,猶不滿意。他走過去,随手拿出一套,“這套就不錯。”
暮雪懷疑,望着他手中的寶石藍短裙和白色上衣。
“這套很适合你。”
沒時間精挑細選,暮雪勉強相信他。傅母和歐陽已出發,暮雪擔心:“萬一我們趕不上,他們先走的話,我不放心我爸。”
“有管叔,他照顧爸比我們都有經驗,還有專業護理人員呢。”
“确定去旅游?”
“三亞氣候不錯,爸去那邊住一段時間有益恢複。”
早做這個猜測,傅承睿說出來,她沉默無言。傅承睿握着她的手,“別太擔心。”
“傅承睿,謝謝你為這個家做的一切。”
“我們是夫妻,夫妻間不必分得太清楚。”
暮雪一怔,被他堵得什麽也說不出。
暮雪不得不佩服他時間拿捏的不早一分不晚一刻,歐陽對暮雪的态度冷冷淡淡的,暮雪也沒去招惹他,傅母一直打圓場。
暮雪便想,如果傅母不幫襯的話,她和歐陽會不會鬧開?許是會的,想來就沮喪。
他們到三亞時正好傍晚,有車來接他們。暮雪就納悶,心想他們家勢力擴展到這裏來了?她居然寡聞到這地步?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坐上車,歐陽和接機的司機聊得很歡暢,傅母偶爾和傅承睿交流。暮雪一直望着車外,天邊最後一點紅墜入海裏,她想起那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不知幾時,傅承睿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覆在膝上,微微低頭認真瞧着。傅母仍和他說話,無非一些地理人文,傅承睿認真回答,卻沒有要松開手的意思。暮雪臉皮也厚,若無其事地欣賞熱帶風景。
住進下榻的酒店,暮雪難得主動擔起照顧歐陽的責任,歐陽卻讓她回房休息,未待暮雪抱怨,歐陽接着說:“你一路情緒都不高,先回去好好休息。你們安心玩,我和承睿媽媽自有我們年長人的玩法。”
暮雪想想也對,也不勉強,回到他們住的房間,傅承睿裹着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他正拿着一塊毛巾擦着頭發,浴巾也裹得松松垮垮的,随時都有掉的趨勢。臨海的落地窗,簾子卷了起來,濃重的暮色徐徐卷來,他身後罩着一盞燈,燈光随時都有被風吹熄的危險。其實,這些都是假象,暮雪知道,還是擔心萬一僅有的一點光亮也熄滅了。她有點緊張,愣在原地眼看着傅承睿一步步走近,腳下生根了似的牢牢地不移半步。
他擦頭發的動作有些大,偶有幾滴水飄她臉上,涼涼的。他似笑非笑:“怎麽了?”
“沒什麽。”暮雪遲鈍地反應來,她居然被色誘,她一陣惱羞,急忙為自己找借口:“我想問你吃什麽。”
“哦?是嗎。”他停下動作煞有其事。
“我去樓下咖啡廳等你。”
傅承睿立馬将她攬入懷中,低頭笑問:“原以為你不會害羞,我很欣慰。”
暮雪語噎,他的熱量隔着她薄薄的上衣灼燒着她。她往後仰,淡定的口氣,商量的口吻:“能不能先放開我。”
“不能。”他無賴。
“你……”
他低頭,眼睛裏都是笑意。暮雪錯開和他視線相觸,微微低頭,總感覺他一雙眸眼*辣的。
“要總能這樣多好,換衣服我帶你出去逛逛。”
獲得自由,暮雪躲得遠遠的。傅承睿好笑:“我有那麽可怕嗎。”
“我怕你把持不住。”
“怎麽個把持不住法,告訴我。”
暮雪拿着衣服逃進浴室,傅承睿望着浴室的門,眼裏的笑意更深。傅承睿兌現承諾,帶着她專找不起眼的地方吃飯,然後帶她去海邊。時間還早,游客很多,都穿着沙灘褲。暮雪穿着一套白色T恤,一條白色長褲,細跟的鞋子踩在沙石中陷進很深很深。她的穿着在這樣的流行元素裏顯得格外不和諧,反觀傅承睿,他穿的也很休閑,但比起這些沙灘客,兩人确顯另類,可人家吸引的是豔羨的目光,她呢。
她正艱難糾結地往前走去,傅承睿忽然拉住她的手,“把鞋脫了。”
暮雪遲疑:“不好吧,你不擔心熟人看見你形象受損?”
“我擔心什麽。”
暮雪咬咬牙,低頭看了看地形,氣餒地将腳抽出來,正要蹲下去拿起鞋,有人先她一步拿在手中。煞有其事地左看看右看看,“總穿着高跟的不累嗎。”他偏頭看了看她,即使沒穿高跟鞋,她的身高在這個地域已經很高了。
“想要漂亮又不肯付出代價,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踏着小沙石,流軟的沙從腳心緩緩流走,她本就怕癢,這會兒更難走動了。
傅承睿不和她争,難得好氣氛,他挽起她的手,兩人靜靜地走着。
也不知怎麽就招來一位攝影的男子,他站在暮雪他們面前,很誠懇地邀請:“兩位能否當我的模特?我要拍一組照片,我在這裏尋了兩天沒有滿意的情侶,今天遇到你們……”
遇上這種事,暮雪反應比較冷漠:“抱歉,沒時間。”
攝影的男子锲而不舍,見暮雪不好攻破,轉而試圖說服傅承睿,以為同樣不好說話,哪裏曉得傅承睿很爽快答應。氣得暮雪跺腳,咬牙切齒想當場翻臉。傅承睿對她的抗議和惱怒渾然不覺,和攝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