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不對?太不顧及對方感受,遲早有的苦吃。”
論壇交流會上,沈鈞和林思雅一起出席。看到傅承睿,林思雅便挽着沈鈞迎過來。傅承睿淡淡看着他們,等到林思雅開口,他客氣回應。
林思雅沒見着暮雪,故意問:“聽說傅總未婚妻是位大美,今天怎麽沒見她呢。”
傅承睿看了沈鈞一眼,他冷冷地看着自己。傅承睿想,他對暮雪到底什麽心思。爾後他笑自己,不管他們是不是兩情相悅,現已經來不及。他更不會相信,沈鈞會為了暮雪放棄他擁有的江山,何況他現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最近太辛苦,這也不是什麽重要場合,來了也是瞎折騰,還不如家裏好好休息。”他難得一口氣對一個沒有好感的說了幾句,不免覺得可笑。
沈鈞沉着氣,好像不知道暮雪這號。林思雅沉不住氣:“可真讓羨慕,比小很多呢。阿鈞,們什麽時候也把酒給辦了呢。”
“不是要去找那誰嗎,先過去吧。”沈鈞沉聲道。
林思雅一愣,這還是第一次外面前,他用這種态度說話。她恨得緊,還笑的滿面春風:“那先過去了,待會兒來找。”
待林思雅走了,沈鈞單手插着兜,走去取來一杯酒,小小含上一口,沒頭沒腦道:“雪兒她不是籠子裏的金絲鳥。”
“這是她的使命。”傅承睿沉着應對。
“使命……”沈鈞哂笑,想起初見她的場景,時光也被她那張桀骜的臉給驚豔了。也想起無數次,三千青絲搭肩上,她踏着晨霧,躺一株株美蕉底下,聽着那些逝去的音樂。他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麽喜歡這類音樂。他也曾問過她,她只是緊緊抱着他什麽都不說,無論他怎麽誘惑。
“知不知道們所謂的使命會逼死她?”
“沈先生是不是多慮了,今天的選擇,們都出于自願。她若不點頭,誰能逼她。”傅承睿盯着他看:“既然放開手,她是死是活早已跟沒任何關系。”
沈鈞低着眼,心潮疊起。
“沈鈞,若對她還有一絲情義,就請……放過她。”
☆、26你太過分了1
日子總飛速中前行,婚禮一天天臨近。暮雪持續失眠,傅承睿各種忙碌,兩幾乎沒機會碰面。
那天傅承睿去參加論壇,她上街用公話給沈鈞回電。沈鈞喂了幾聲,她忽然就失去說話的勇氣。沈鈞知道是她,“是嗎。”
她捂着嘴,挂了電話,望着灰蒙蒙的天,淚水眼眶裏流轉。
真就此塵埃落定嗎。
她街上晃蕩了很久,直到秦誠找到她,把她載回家。暮雪向來不習慣麻煩朋友,所以抱歉:“不好意思,又麻煩了,周小姐她沒說什麽吧。”
秦誠給她到來一杯熱水,不和她玩文字游戲,直說:“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們去五臺山,抽了什麽簽?”
“也信?”
“自然不信,但暮雪,如果只能傅承睿和沈鈞兩間做選擇,自然偏向傅承睿。他身家清白這一點得分率就高出沈鈞。”
“不說也知道,就算他有幾個前女友,又或者以後外面養幾個也無傷大雅。沈鈞……一直清楚的,們不是一條路上的。要的他不會給,他要的,現也不想給。以為自己可以了無牽挂的跟傅承睿結婚,為什麽他非要這個時候回來呢。”
“不管怎麽樣,自己要想清楚。”
道理她懂,勸別一套一套,輪她自己所有都是萬難。她以為沈鈞會來找她,像他說的那樣,如果真那樣,她會回他什麽,真的跟他走嗎。
她心情沉痛,完全找不到出路。一連幾天,失去沈鈞的消息,就連最近忽然纏上她的傅承睿也早出晚歸。她忙完C市的工作,回到梨園。傅母對她的态度較之先前好了許多,暮雪知道,這一切的變化只因傅承睿。
傅母也極少呆梨園,多數時間都去醫院照顧歐陽。兩碰面的機會也不多,暮雪也樂得自。
她媽媽回來那天,傅承睿抽出半天時間,兩一道去機場。暮雪以為她現任丈夫會陪她一道,不想她一個。暮雪說不上什麽感覺,自她離開,沒見過面。每次她提出見一面,都被暮雪嚴詞拒絕。她大概清楚,無論她多麽思念,暮雪也不會松口,後來的郵件,她再也不提見面之類的話,只說着她那邊的生活。
傅承睿牽着她的手,溫暖有力,暮雪不禁恍惚。接歐陽媽媽回城,歐陽媽媽詢問傅承睿婚禮情況,時不時問暮雪幾句。暮雪望着車外,心想春天來了呢,她的心為什麽比嚴冬還要冷。就像刀子刮過一樣,一寸寸的疼。
歐陽媽媽和傅承睿聊起暮雪小時候,說得高興。暮雪對此提不起興趣,怏怏的不作答。好不容易回到梨園,暮雪下車就逃回房間。
望着暮雪沉默的背影,歐陽媽媽心痛:“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不肯原諒。這就是報應吧,得到了也失去了。”
“她不恨阿姨。”
“她這麽說的嗎。”歐陽媽媽沮喪。
“是。”
“騙也好,安慰也罷,且信了她。”
中午,傅母從醫院回來,傅母同樣看不起歐陽媽媽,言談中不經意宣洩她的輕慢。歐陽媽媽自動過濾傅母的尖酸,感情上,她只虧欠暮雪,其他于她什麽都不算。當然,她的涵養不許她和傅母一般見識,不管是為了暮雪還是傅承睿。
吃飯的時候,暮雪才露面,飯後又回到房裏。
傅母回來的第二天,她開車出門,沈鈞給她電話,說要見她。暮雪問他哪,沈鈞報她地址。暮雪過去,沈鈞調酒,見她來了,像老朋友一樣沖她笑了下,遞給她酒杯:“嘗嘗,兩年不動手生疏了,不知道還是不是當年的味。”
暮雪接過來,正要喝。沈鈞按住她的手,低低地問:“不怕動手腳。”
“不會。”暮雪堅定地回望他。沈鈞雖可恨,但不至于卑劣,至少對她沒玩過心機,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她喜歡他的原則性,也恨他的原則性。
“如果……會呢。”沈鈞直直地望着她。那天傅承睿的話對他沖擊性很大,反思自己的行為也覺得幼稚可笑。曾經,她雙手奉上她的感情,他不要,如今她抽身斷絕過去,他才驀然發現,他舍不得這份感情。
他不知道,闊別這些年,隔了這些山長水闊,他還能不能要回她。他一直以為自己冷靜理智,不會受任何影響。直到重逢暮雪,他才驚覺,那些都不過她的自以為是。
暮雪冷靜搖頭:“不會。”
“理由。”
“是沈鈞。”
他沒松手,眼神掠過痛苦的絕望。暮雪望着眼前的男,心麻木的感覺不到痛,只是有些惆悵。
沈鈞還是松了手,暮雪飲一小口,他問:“如何?”
“今天找就為了這杯酒?”暮雪靠着吧臺,轉着高腳杯,心情很複雜。
“回來吧。”
“回哪裏?”
“不要和玩文字游戲,知道不擅長。”
“忘了嗎,的婚禮馬上就舉辦。沈鈞,們都別再做夢了。”
沈鈞笑:“做夢?暮雪,還記不記得答應過。”
暮雪攥着拳,她當然記得,怎麽可能忘得了。沒他的日子,過得那麽的煎熬,她怎麽可能忘得了。但又能如何,難道還指望他會一一為自己實現麽。她對他早不抱希望,那些甜言蜜語,只能當笑話,事後一笑而過就好。
“想知道,現還來不來得及。”沈鈞逼視她。
暮雪別開臉,即使清楚,他的承諾只能當笑話,還是不敢和他平視,深怕再一次沉溺他故作的深情。或許他也有感情吧,只不過理智如他,感情和生活比較,前者可有可無罷了。她不也一樣嗎,也就沒什麽好怨嘆他的。
“暮雪,不願意。”沈鈞再次握緊她手,将她牢牢地望着。
他不願意什麽,不願意她嫁還是別的……可她終究要嫁,無論是誰,她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晚了。”她用力抽回手。
“是嗎,敢不敢跟去一個地方。”
“這樣有意思嗎,沈鈞,跟去了,結果呢,能給想要的東西嗎。”暮雪盡量将語氣說得平緩:“沈鈞,對的糾纏,不過不甘心罷了。沈鈞,不要胡鬧,也不是胡鬧的,這樣累也累。再者,們根本就沒未來。就算沒有林思雅,們也不可能。因為根本沒勇氣陪走下去,所以,沈鈞,忘了吧。”暮雪還記得沈鈞走的那個早上,天飄着蒙蒙細雨。她問他有沒有話要說,他看着她,冷靜地說,找個好男結婚。她笑,點頭說好啊,一定會找的。他目光很沉,不溫柔的強行拉她進懷,低聲說,別讓知道……
到了今天,暮雪都不清楚他那句別讓知道什麽意思,也不想去琢磨。
沈鈞眯起眼,貼近她哂笑:“暮雪,想一刀兩斷沒那麽容易,除非……”
暮雪一驚,完全不敢相信,這個時候他居然胡來,完全颠覆他的作風。暮雪又氣又無奈,瞪着他看了好一會:“沈鈞,別讓恨。”
“恨好過們成為陌路。答應不答應?”
暮雪繃緊神經,答應或不答應……
沈鈞忽然低下頭,唇貼着她的唇,輕輕吐着氣:“暮雪,說有沒有能耐弄死他。”
“要做什麽。”她當然相信沈鈞有能耐,不是她懷疑傅承睿的能力,狠和陰險不是傅承睿的長項。她顫笑,何德何能,惹得名震一方的老大為她大動幹戈。
“想,如果世界上沒了傅承睿這個,還嫁嗎。”
“想守寡?”
“是。”他坦誠。
“不覺得很無聊?”暮雪氣得發抖,冷笑:“沈鈞,真夠無聊的。嫁不出去,能得到什麽?”
“給時間。”
“真病了,病的不輕。離開兩年,現要結婚了,來告訴,不願意嫁。沈鈞,早幹嘛去了,如果那時候帶一起走,或許真跟走了。不能這樣自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時候拿什麽給,連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就算想帶走,不說不願意,就算願意,根本就是過了今天沒明天。”
“可見的計劃裏,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暮雪壓着嗓音:“當然,如果真帶走,今天恐怕早已厭倦了。們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跟的林思雅,嫁的傅承睿,誰的心裏沒有一座叫做回憶的城。”
沈鈞盯着她看。這個,給他激情,給他溫暖,給他天堂。讓他知道,他不止活黑暗中,只要他願意,他的生活也可以充滿陽光。
他目前的處境他比誰都清楚,她的溫暖就是一杯鸩酒,他還是克制不住去品嘗。只因自己貪戀她給的溫暖。
“抱歉,時間不早了,得走了。”暮雪推開他。
沈鈞不做糾纏:“不要懷疑的話。”
她哪還敢懷疑他,只想逃開這裏,逃開他。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實現了三更,這一章明天在捉蟲吧。明天休息不更新!
☆、27你太過分了2
在和言安讨論工作的傅承睿收到暮雪的一條簡訊,她說要親自去處理一件事。傅承睿不動聲色繼續讨論工作細節,言安心細,看出他細微的表情波動。
待結束工作,言安忍不住說:“你有心事。”
“我不是神,有心事不足為奇。”
言安欲言又止,傅承睿手機響起,他示意接電話。言安識趣的走出去,悵然失落苦痛一并将她淹沒。她不知道還能逞到幾時,明知無望,卻不甘心就此塵埃落定。
傅承睿接起電話,就聽得歐陽媽媽問:“我聽人說暮雪和沈鈞一同出現在洛城機場,他們這是要去哪兒,你知道嗎。”
他一怔,心裏也是清楚的。這些日,她的魂不守舍,他當然知道原因。也預料到今天,如果她乖乖順應所有人的心意心甘情願結婚,他才不安。
他冷靜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承睿……”歐陽媽媽難抑激動:“你知道還不攔着她,任由她胡來。這事要給媒體知道還不知道怎麽渲染呢,那姓沈是什麽人,她嫌活膩煩了吧。”
傅承睿心裏不舒服,微不可動地皺眉:“媒體這邊我會打招呼,她……我信她。”
“信得過她?承睿,暮雪的脾氣我不敢說全把握,但她心裏想什麽我想還能猜出一些。她眼裏離開愛情就沒別的了嗎,她爸還在醫院躺着呢,她是不是打算扔下這個爛攤子給你收拾?”
傅承睿心想,她眼裏只有愛情,難道阿姨你眼裏不也只看到愛情嗎,不然當初也不會丢下暮雪丢下叔叔跟情人遠走高飛,現在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她。這樣想着,回話慢了半拍:“阿姨,她有選擇的權利。”
“是,是有這個權利,但承睿你不要忘了,她答應嫁給你就得履行承諾。再說,姓沈的能給她什麽,榮華富貴還是安穩生活?”歐陽媽媽越講越生氣,喘着大氣:“這也罷了,名分呢。他能給她名分嗎。暮雪年紀小,她以為擁有愛情就可以擁有一切,可她不知道,男人的花言巧語都是裹了蜜的毒。”
“阿姨,沒那麽嚴重。”
“我不管,阿姨拜托你把她帶回來好嗎。”歐陽媽媽有自己的擔心,沈鈞起手于黑暗勢力,就算現在洗白也不可能脫得幹淨,還有一點,一直跟着沈鈞的那位林思雅,家庭背景不薄,她的存在很特別,沈鈞似乎很待見她。歐陽媽媽決不許自己的女兒走到那一步,她對前夫的怨恨不小,但對他挑選的人還是信得過。這些年,她也暗中觀察傅承睿,暮雪的性子配他最合适不過。可那丫頭偏學她,學她也就罷了,看人的眼光不敢恭維。
傅承睿想,她又不是小孩子,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強行帶回來只會适得其反。為了安撫歐陽媽媽的情緒,他說:“我盡力。”
是的,他只能盡力,結果如何,誰也不敢保證。
挂了電話,他揉着額角,撥通另一個號碼交代幾句,對方問他需不需要行動,傅承睿微微沉吟,拒絕他的提議。
他走回辦公室,言安還在座位上等他。見他臉色不大好,心尖一顫,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麽事。”
見她還在,傅承睿呆了一下:“沒什麽。你還有什麽事嗎。”
言安想說有,然而她搖頭,故作輕松:“沒了,你沒事的話我先出去。”
傅承睿點頭,言安聳聳肩抱着文件優雅轉身。他悶悶地抽了一支煙,開始思考暮雪的動機。直到華燈爬滿樹梢,秘書敲門進來詢問他的需要,他擺手,擡腕看時間才驚覺已經晚上了。秘書走沒幾分鐘,言安進來,手裏提着一份便當。看到傅承睿略驚訝的眼神,她解釋:“我今晚加班,看到你辦公室的燈亮着,我猜你還沒吃,順便給你叫一份。”
随後,将便當拆開,擺放好。
傅承睿哪有胃口,他現在心情煩躁得要命。安撫歐陽媽媽,他冷靜的好似那個人不是自己,跟人跑了的女人跟他沒關系。
只有他知道自己多惱火,哪怕料到今天的結局還是難以平複激怒的心緒。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的人為了愛情飛蛾撲火。
“承睿,雖然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情很差。”言安心情沉痛,他們曾經的無話不談,現在的形如陌路。她嗓音抑制不住顫抖:“你心情不好就越沉默。我也告訴自己,你要結婚了,再也不要管你心情是好是壞,因為你心情好壞又關我什麽事呢。你心情好不會因為我,心情壞也不會因我而起。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承睿,看着你掙紮,我同樣在掙紮。我告訴自己,為了他努力争取吧,然而另一個聲音再告訴我,別傻了,他不會再愛你了。”
說到這裏,她泣不成聲。她想,最後一次,如果他和她順利結婚,他幸福了,她就此放手。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安慰自己,到頭來抵不過他一個沉痛的眼神,一個孤單寂寞的背影。只要他過得丁點不如意,她剛剛立下的決心就瀕臨崩塌,越發想念他給過的溫暖。
就像宋錦城問她,哪怕你有機會逃離這種混亂的生活,你也不願意?
她猶豫彷徨,一想到以後不能留在他身邊,心裏難過的跟什麽似的。看她哭得傷心,宋錦城恨鐵不成鋼,惱道,既然那麽愛他當初為什麽要分手,你要不分手會有今天的事兒嗎。
她想,是啊,要不分手有今天的煩心事嗎。她想不出來,走錯了一步,現在不想錯過第二次。看着自己沉淪,無可救藥的自娛自樂,痛苦并快樂着。
擡頭,望見傅承睿表情複雜地看着她。她哭着笑出聲:“對不起。”
“我很抱歉,給你帶去那麽多困擾。這并非我的初衷,言安,我希望你過得好,而不是把自己困住。”
“你講的我都明白,可是承睿,我舍不得,我害怕。”
“你不是問我有什麽心事嗎,我可以告訴你。”傅承睿想,自己确實卑鄙,她難過不但不給安慰,還有火上澆油的嫌疑。他自嘲,傅承睿啊傅承睿,你原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恥之徒。
言安眼裏的震驚一閃而逝,也有不好的預感,越發心慌,害怕聽到不想聽的。
“我以為自己可以冷靜面對任何人,包括你回來,到這裏工作,我都不覺得有什麽難以面對和不能接受的。也以為自己和她的相處會相敬如賓,但現在我發現,不是這樣的。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我的神經,我不知道這算什麽,但我想,這也沒什麽不好。決定和她結婚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會分開,盡管她說結婚以後各自負責各自的幸福。”
“你的意思……你愛上她了對嗎,這怎麽可能,你決定和她結婚才半年。”言安捂着嘴,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如此。”
“她真的可以讓你忘記過去嗎,真的可以嗎。”
面對她的追問,傅承睿想坦誠,他們分開後,他忙于學業忙于事業,根本沒閑暇時間去想她,也就無所謂忘不忘的了。說他薄情也好寡義也罷,他不會花時間做毫無意義的事,就比如回憶。偶爾想一下可以給生活增添色彩,若沉溺其中,并不可取。
“我只能說事在人為。言安,很晚了,我這邊有事要處理,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傅承睿起身:“什麽時候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我恐怕不大方便陪你過去,就讓錦城吧,他什麽沒有就閑暇時間最多。”
“你就巴望着把我推銷給他是吧。”
“你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他不想再刺激她,他沒忘醫生的告誡。緩了緩語氣,耐心解釋:“現階段,他時間比我富足,你看看,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肯定顧不到你。”
“你別解釋了,我明白,你有要照顧的人,我算什麽呢。”
“言安……”
“抱歉,我不該說這些,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是我不知足,是我貪得無厭。明知道你要結婚,還自欺欺人。”
“別這樣。”
“對不起。”言安哭着跑出去。
傅承睿站着沒動,眼睜睜看着她跑開。他想了想,不大放心,只好給宋錦城電話,簡明扼要講明言安的情況。宋錦城不知在哪快活,接到電話罵罵咧咧,傅承睿也不管,他相信宋錦城會找到言安。
言安跑出去,清楚他不會追出來,心裏還是期盼着他能破例一次。跑到樓下,在大樓下站了一會,身後沒動靜。她想,真可笑,他又不是你什麽人,頂多一個前男友的身份,你有什麽立場要求他為你要死要活。當初是你不要他,現在反過來纏着不放,真夠賤的。
她罵自己,罵得狠了忍不住哭。她也不知道忘記一個人會那麽難,如果早知道,說什麽也不會分手。她問自己,現在才覺悟會不會晚了?
想着想着,哭得更傷心,直到腳尖被黑影籠罩。她的心跳得厲害,欣喜若狂:“承睿……”
“恐怕讓你失望了。”
“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宋錦城雙手插着兜,臉上的酡紅直染發鬓,微微垂着眼,說不出的妖豔。
言安張嘴,想着是啊為什麽不能是他,為什麽就不能是他。
“那麽不想看到我,我走好了。”宋錦城無所謂的聳肩:“正跟新上任的女朋友親熱,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一個電話打斷哥我的好事。哎,以後這種好事就別叫上我,看着你們折騰我心煩。”說完擡腳就走。
言安想說話,張着嘴一個字也發不出,淚眼蒙蒙看着他越走越遠。她想說對不起,她想說你別走。這些念頭在腦中轉啊轉,直到他走遠了,她才喃喃自問是不是太自私。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嘤嘤,木有捉蟲。。。。。
☆、28到不了的彼岸
當飛機沖向雲霄時,沈鈞單手支着下巴,側頭凝視她。暮雪微微阖着眼,感覺他盯着自己看,忍不住挖苦:“要讓知道,冷血無情的某某為了情無聊至此,說會不會成為頭條新聞?”
“不會生的氣,要心情不好,盡管罵好了,反正就是無恥之徒。”沈鈞欣然接受,一手輕輕拂過她的發髻,低低地問:“猜,當他們發現們私奔了,他們會來找要呢還是……”
“不是已經拟好劇本了嗎。”暮雪口氣不好。實則心情煩躁,她擔心醫院的那個。她不大敢想結果,真怕他一去不回。想到這,她嘆氣,是不是年紀大了,做事也畏首畏尾的,只能埋葬最初的勇氣呢。
“不配合,一個的劇本有什麽意思?”
“沈鈞,不怕毀了,真的,要怕,當初就不會答應。”
沈鈞目光一沉,握緊她手鄭重道:“欠一樣東西,不還給,這輩子都不得安穩。所以必須還給。”
“什麽意思?”
“暮雪,想要完全不需要用傅承睿來威脅,找虐的方法不會用。”
“玩?”
“談不上,只想看看他心裏什麽位置,為了他,會不會什麽都敢做。真沒叫失望啊,居然為了他……”
暮雪別開臉:“還希望為了嗎。沈鈞,這裏……”暮雪指着自己的胸口笑:“她也會痛的。”
“知道。”他知道,只不過明白太晚,晚到她已經走入別的風景裏,他才知道自己多舍不得。他害怕,害怕她成為別的老婆,害怕她把陽光帶給別,害怕她的生活從此沒有他的影子。“不希望如從前一樣待,只想能給一個機會,重新開始的機會。暮雪,別對自己那麽殘忍,難道想跟一個沒感情的過完浮生嗎。”
“有何不可。不也這樣想的嗎,又或者騙,愛的是她?”
沈鈞懊惱,想着怎麽挖坑自己跳,不知道她對文字最敏銳嗎。他執起她的手抵着唇:“說不過,可記得曾說過,不求榮華不求富貴,只求能和相愛的相守。”
“沒說後面那句,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
“如果能給……”
“別給提如果,不會為了描繪的一個不确定的未來,拒絕現有的可能。跟來,不止因為說想動傅承睿,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他明白,她要做一個了結。暮雪沒把話說完,望着浮雲聚散,她感傷不已。她不知道現還愛不愛沈鈞,唯有一點,她希望他平平安安,哪怕永世不見。上天到底厚待她,有生之年聽得他一句愛。
圓滿了,她想。
直到飛機落地,兩坐上往酒店的車裏,沈鈞開口說第一句話。他說:“暮雪,說得對,給不了安定。像這樣的,有什麽資格要求留下。”
“這兩年過得好不好。”重逢來,她無數次想問,每次話到嘴邊都無從啓口。
“好與不好,也這樣過來了。”
“沒想過們會再見。”她以為,彼年一別再見無望,也不敢奢望會重逢。只要他平安,縱然相隔天涯又如何。他離開那段日子,真不堪回事,警察來找她談話,她要兼顧工作,還要穩住學業,即便走投無路,她也沒想過向父親求援。她也知道,那點自尊和骨氣不過她的自以為是,她還是咬牙挺過來了。如果說那些日子受苦受累,也是她活該。
“這兩年過得挺好。”見他不打算說話,暮雪自顧自說:“走後,時間充裕了,學習之餘和朋友弄了一個小小的網絡電臺。一開始什麽都不懂,只能邊學邊用。那時候什麽都想,又好像什麽都沒想,也沒心思思考走後難不難過。只想着,怎麽樣才能把電臺做起來,而不是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對不起。”
暮雪伸出手覆上他手背,安慰:“無所謂對不對得起,看們現不是很好嗎。”
“這樣一說,就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是不是不該讓知道?”暮雪苦笑:“講這些不是為了博取的同情換取的內疚,只想說,沒有的日子一樣的過。”
她逞強,不願被瞧去脆弱,再苦也咬牙硬撐。就如她說的,沒有他的日子照樣過,他不也是嗎。
“兩年,用了兩年時間把自己推銷出去。半年前,接到爸的病危通知。”提起此事,暮雪表情悵然:“知道的,和爸關系一直不好,至于原因,都不知道該歸于哪一件事了。還記得跟說過那件事嗎,其實沒那事也會有別的事。媽媽跟走了後,和他的關系一直不好,如果不是傅承睿中間調和,肯定等不到高中畢業才散夥。爸那個工作能力強,但對處理家庭關系完全就是門外漢,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把心思放家裏的原因。媽媽走後,他對管得更嚴,呢,挺不争氣的,做什麽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為什麽不解釋?”
“解釋?那天晚上确實和老師一起,們一群玩到很晚,都喝了些酒。”暮雪說到這裏,沉默了。她不知道要不要說,受盡委屈也不肯說出當天的真相,時過境遷了還要說出來嗎。
“那個不是。”沈鈞肯定。
暮雪一怔:“就那麽肯定?”
“不是那種,唯一好奇的是什麽值得犧牲自己去維護她。暮雪,值得嗎。”
暮雪低下頭,也不過普通的朋友,至于她為什麽要站出來。可不是她心腸好,只不過知道,那個女孩家裏情況實糟糕,唯一的親卧病床。她相信女孩不是那種,但事情已經發生,誰會乎事情真相,們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然後摧毀一朵花。
當時她沒想那麽多,也沒想後果,就沖動那麽一小下,結果女主角換成了她。沖動的結果,她沒想過會那麽嚴重,嚴重到超出她的預想。
暮雪無謂的聳肩:“無所謂值不值得,如果做每一件事前都去衡量利弊,多累啊。再說了,不就沖動了那麽一下嗎,誰知道結果會那麽嚴重。”
“她做錯事,憑什麽別買單。”
“犯錯的就沒機會回頭嗎,沈鈞,是沒見過她,如果見過,就會覺得為什麽們這個世界有的可以呼風喚雨,有的只能像塵埃一樣的活着?”
“這不是們能改變的。”
“知道,們無力改變,但只求這個世界多一點溫暖,少一分冷漠。”
沈鈞怕她陷進不好的情緒裏,說:“今晚想吃什麽,來做。”
“知道不挑食。”暮雪故作輕松,心裏擔心得緊。此刻的洛城亂作一團了吧,林思雅,她媽媽,至于傅承睿,她可以想得到他的表情,一定非常淡定從容。
車子停山腳下,入夜了,山區的溫度很低,還很潮濕。她穿的單衣,一下車寒氣逼來,她忍不住打噴嚏。沈鈞把外套給她,暮雪拒絕:“沒關系,這點冷算不了什麽。”
“聽話,山區氣候潮濕溫度低,很容易受寒感冒。”
“沒那麽脆弱,真的,發誓會照顧好自己。”暮雪堅持。
沈鈞更固執,兩誰也不肯退一步,司機早就給準備好,送來一件風衣。暮雪感激,沈鈞心裏不爽,狠狠瞪了司機一眼。
爬石梯高高的石梯,暮雪氣喘籲籲,沈鈞說:“知道自己弱了吧,還給逞強。”
暮雪老實:“誰說不是,這也沒辦法,沒時間的時候想鍛煉,閑下來就不想動了。這種是不是很讨厭,口上說說又不行動。”
“以後天天拉着爬山。”沈鈞若有所指。
“以後的事再說吧。”
沈鈞注視她半晌,于她一步走進廳堂。暮雪想要說點什麽,最終也只沉默。她還能說什麽,與其說了自欺欺還不如保持沉默,就讓時間來化解一切吧。
暮雪累了一天,身心俱疲。沈鈞帶她去休息,暮雪胡亂洗了一把倒床就睡。沈鈞來叫她吃飯時,她忍不住抱怨。沈鈞低笑:“懶蟲,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不要,很困,不要吵。”
“知道,先吃東西再睡。”沈鈞難得耐心一回。
暮雪被他吵得煩,知道不起來他會沒完沒了。可她實困得厲害,一點也不想動,和他讨價還價。
沈鈞不好講話,硬是把她抱起來。暮雪醒來極快,掙脫他閃進洗手間。出來時,沈鈞不卧室,她把手機打開,信息震爆了。暮雪不禁懷疑,是不是手機出故障。平日難得收到一條簡訊,今天居然響個不停。
她大致看了一下,有來自歐陽媽媽的。從簡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