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不好奇嗎。”
“我确實好奇,不過不是對這照片,而是林小姐今晚約我。”
林思雅低聲說:“據我所知,傅先生即将過門的妻子是歐陽暮雪吧,難道傅先生能容得了自己的妻子和別人老公暧昧不清,抑或還有更親密的行為麽。”
“我妻子我信得過。”
“真信得過麽。傅先生,你恐怕不知道吧,她曾經懷過他的孩子。傅先生一點也不介意?”
傅承睿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手,面色上雲淡風輕:“林小姐告訴我這些,希望我做什麽。”
林思雅自嘲:“我有什麽本事說動傅先生,只不過想看看傅先生對歐陽小姐的态度而已。既然我們的另一伴都不忠誠于我們,我們何必受他們給的氣。”
“女人都這樣善妒麽。”
“這是天性,恐怕沒不善妒的女人。”
“今天這杯酒,我也喝過了。林小姐,有句話我送給你,何必作繭自縛。”
“我們不都一樣嗎,你明知她跟沈鈞,還要娶她。”
“林小姐,你錯了,我們不一樣。今天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次看到,當然,我知道林小姐很有本事,當年沈先生出事,我想林小姐出了不少力嗎。要林小姐不想重蹈覆轍,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要繼續糾纏,我不敢保證自己還會不會好脾氣陪你坐在這裏。”傅承睿把外套拿起來,穩健的跨出去:“林小姐,人不可太貪心。”
林思雅心緒未平,她想,憑什麽沈鈞對她念念不忘,憑什麽她歐陽暮雪一路順風順水,她處處不如意?她跟了沈鈞多少年,到頭來換來的不過兩看兩相厭。她不甘心,昨晚又受了他的氣,她就想,既然你歐陽暮雪有能耐,我就給你的生活添些色彩,讓你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結果,她想拉的同盟,對她的行為不屑一顧。林思雅情緒幾乎崩潰,她自問,她貪心怎麽了,她難道不該貪心了。沈鈞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要不是歐陽暮雪橫插一腳,哪會變成現今這樣。
傅承睿在車上抽了兩支煙,把車開到醫院。歐陽在對看護發脾氣,看護看到傅承睿來,就如抓住救星。傅承睿揮手支走他,走近歐陽解釋這麽晚出現的原因:“今天忙,來晚了。”
“承睿你老實告訴我,暮雪最近是不是捅了什麽簍子?”
“叔叔還不了解暮雪嗎,她就嘴硬。”
“你別騙我了,我想有些事叔叔根本瞞不過你。承睿,叔叔私心,只考慮暮雪,根本不曾考慮你的感受。現在我得坦白,你要不願意娶她,我不會說半句話。”歐陽開始回憶,當然也是避重就輕。
“叔叔,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除非她要求離開,不然我不會和她分手。”傅承睿沉沉地說:“叔叔,你不能懷疑她,她是你女兒。”
歐陽心痛:“不是我願意去懷疑,她要走的路還很長,就她那脾氣,不知将來要吃多少虧,摔多少跟頭。她性子跟她媽媽太相似,認準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傅承睿想,要撞了南牆懂得回頭也就好了,他頭疼的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死腦筋一根筋。在抱病的歐陽面前,他不能表現半分。
離開醫院回到梨園,傅母盼了一天盼來兒子,歡喜非常。又看他身心俱疲,不免心疼:“怎麽累成這樣,工作很辛苦嗎。”
“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傅承睿沖她笑笑。
“知道我擔心還把自己折騰這樣,存心的是不是。”傅母用手指輕輕戳了下他:“暮雪她也剛回來,她一直這樣對你不聞不問嗎。”
“媽,她工作也忙,你就不要打擾她了。”
“工作忙?”傅母冷道:“我看不見得,就算工作忙,你那麽辛苦,她也該對你有所表示吧。”
傅承睿皺眉,正要說什麽,只聽樓上傳來暮雪的聲音:“這麽晚,阿姨不覺得這話題很影響心情嗎。”
傅母一怔,不曾想她會突然出現,也明白剛才那番話都給她全聽了去。她也不狡辯,既然不說也就說了。她的心願很簡單,如果能不娶歐陽暮雪最好不過,但她那傻兒子,好像鐵了心要娶她。傅母百萬個不解,傅承睿對她不該有感情的,為什麽就非娶她,如果只為了報恩,她實在不甘心。
傅承睿當然不會給他們争吵的機會,低聲對傅母說:“媽,你先去休息。”
傅母輕輕嘆氣,也不多說。樓上的暮雪看着傅母無力地轉身,她不由想起自己的母親走時的決絕,心裏翻湧起酸澀。暮雪默默站了一會兒,傅承睿走上樓。
暮雪忽覺煩躁:“我可沒想招惹她,要惹得她不開心,我只能說抱歉。對不起,我要休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談。”
暮雪的眼神明顯寫着躲閃,話未說完就急着轉身。傅承睿當然不如她的願,抓住她的手,也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子凝睇她。
“我去休息。”
“我媽她就這脾氣。”
暮雪甩手,掙不開他,惱道:“你是不是想說,她是長輩,我們應該諒解她,哪怕她無理取鬧?可是傅承睿,憑什麽退讓的那個人是我?”
“別鬧脾氣,我很累。”
“我沒鬧,也沒辦法心平氣和。我沒辦法和你媽媽和平共處,不是我不想,她不給我這個機會。傅承睿,我沒有針對她也沒要針對你的意思。我和她過去的矛盾相信你不會不清楚,既然清楚就不要勉強我,我脾氣不好。我并不想故意氣她,但也絕對不會毫無原則的退讓。盡管她是長輩,尊老是我們民族美德。不過我想,如果非得委屈自己去讨好她,這個美德不要也罷。”
傅承睿微微低着眼,不能說她的話沒道理。她脾氣倔,拗起來,沒人能壓得住。暮雪明白他的糾結,也清楚傅母在他心中的分量。她不想挑釁什麽,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抱歉,你若不樂意聽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他想,要真能聽而不見就好了。他也知道,母親的話過火了,本想找個時間好好和她聊一聊。他要和暮雪結婚,婆媳關系必須處好,作為感情樞紐的他,對他們的關系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今晚他太累了,時間又很晚,暮雪在家不大方便。
暮雪看他不打算說話,直接踏入卧室。傅承睿坐在樓梯口,揉着太陽穴,只覺疲憊不堪。傅母上來時,他就靠着牆眉目緊鎖。
傅母心疼兒子,對自己的行為後悔不已。在心裏罵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媳婦好不好也不是跟她過一輩子。怎麽就不肯服了這口氣,非要鬧出這些事兒來。再說了,歐陽家對他們傅家有知遇之恩,對她兒子有養育之恩。可她就不甘心,想不明白聰明理智的兒子為何答應娶嬌生慣養不說,脾氣也不好,幾乎一無四處,名聲也不好的的歐陽暮雪。
當初得知這消息,她氣得好幾天吃不下。要不是傅承睿一而再為歐陽暮雪說好話,她也不會來梨園。以為多年不見,脾氣會有所收斂,不想如故。
心裏再有不甘和抱怨,看到傅承睿疲憊不堪的模樣,心一陣陣的揪疼。
傅承睿聽聞腳步聲,睜開眼,看到傅母,急忙站起來。也許坐的時間長了,起來急,眼前一陣眩暈,腳步踉跄了一下。
這一下急得傅母臉色煞白,扶住他問:“哪兒不舒服?”
傅承睿穩了穩,安慰:“沒事,媽,明早我還有一個會議要主持,先去休息。你也早點睡吧。”
傅母不放心:“我熬了點湯,先喝了再睡。”
傅承睿想說不用,他沒胃口。看着傅母擔憂的神色,什麽都沒說。傅母嘆氣:“以後啊,她的事我也不會再說了,說了也只給你添堵。這也許就是命啊,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無法逃避。”
“媽……”
“你就不要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第二天,暮雪起來的還算早,不想傅母更早。她下樓,傅母已經做好早點,在打掃衛生。她想說家裏有工人,你什麽事都攬着做了,他們做什麽。想了想,她沒有自找不快。
傅母難得說好話:“不多睡一會兒嗎,還早呢。”
好像被什麽蟄了一下,暮雪警覺,估計着傅母的下一句話。傅母看暮雪看着她沒表示,心裏不大舒服,不想傅承睿為難,她忍了:“承睿說你工作很忙,昨晚是阿姨不對,不該那樣說你。你也知道阿姨藏不住話,也不曉得你工作忙,又看承睿忙得不着家,難免着急。你不要和阿姨計較了啊,你要顧不着承睿,我不是閑着嗎。”
暮雪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淡淡地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義務必須照顧對方。我想,等我照顧,他更習慣自己照顧自己吧。”
傅母臉色垮下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女人呢,事業做得再大,總得先顧家。你說連家都不顧,是不是說不過去?”
“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阿姨,我活着不是為了找個男人嫁了,然後相夫教子。我有我的追求,就像傅承睿一樣。你也別生氣,他做事業我也沒說他,我也希望你們尊重我。”
傅承睿難得晚起,下樓就看到暮雪坐在沙發上看報,傅母坐在另一組沙發上織毛衣。看到他起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計,問:“今天還要去公司啊。”
“唔,得去一趟。”
暮雪卻想,周末也去,因為那個人在吧。有必要麽,要去見就去見好了,何必拐彎抹角。想這些,她忘了前些日子,他們在院子相擁那一刻自己的心境。
她慢慢翻着報,不鹹不淡:“今天不是周末嘛,公司忙得都不給休息了?”
傅承睿坐到暮雪身邊,解釋:“生産工藝出了點問題。”
“哦。”暮雪若有所思:“我記得言小姐任職技術部吧,不是有她嗎。”
“這條工藝流水線老化了,她剛來不久,有些問題解決不了。你要過去瞧瞧嗎。”他很随意地問。
“算了,下午我約了朋友。”
“要去C市?”
“嗯,今晚可能不回來,你們就不要等我了。”暮雪客氣道。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隔行如隔山,就算你想幫忙,我也不敢勞駕你。”暮雪說這句話也沒別的意思,純粹認為,一個人能完成的任務不需要浪費兩個人力資源。再說了,傅承睿不過客氣一下。
傅承睿看了她一眼,心裏有氣。傅母一心想和解,現在聽得暮雪這樣說,心底很不舒服,看了看傅承睿一眼,說:“就算忙也得把早點吃了,我去廚房看看。”
傅母一走,暮雪就走,傅承睿根本來不及詢問,一陣風就不見人影了。他惱悶,傅母出來,沒見暮雪便問:“她人呢。”
“有事先走了。”
“什麽事能重得過家,我看她根本沒自覺性。”
“我去公司去。”他也沒心情留下面對母親,借口公司的事急匆匆走出梨園。
傅母望着桌上的早點,心裏難受。昨夜反側不眠,一再說服自己,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兒子幸福,什麽委屈不甘都都可以受得住。不想自己的熱臉貼上冷屁股,氣得她直哆嗦,心想這個媳婦還沒成他們家的人呢,她就拿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V!晚安!周五更(據BB說三章,瞬間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我深深感覺,理想照不進現實)
☆、24愛早已離開3
傅承睿去公司,工作處理完結已經臨近下午。言安問他晚上有什麽安排,并說今晚同學們聚一聚吃個飯什麽的,問他有沒有時間過去。
“承睿,不談工作,們連一頓飯都不能一起吃了嗎。”言安感傷。
傅承睿想,回避是不是說明他心裏有鬼?他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也到了吃晚餐的時間:“哪活動?”
“洛城酒莊。”言安猶豫了下,補充:“說可以帶家屬,要不要帶她過去?們的同學都沒見過她吧。”
“改天吧。”傅承睿不願多談,也不可能對言安解釋說暮雪去C市,近幾天不會回來。他也不能告訴言安家裏的矛盾,這些他都得一個去面對,獨自去解決。
言安看他露出的疲态,識趣地不再追問。兩去到半路,言安忽然問:“阿姨這幾天洛城嗎。”
“嗯。”傅承睿目視前方,眼前一閃而過暮雪那張臉。此刻她做什麽,為什麽非去C市,她那裏的朋友寥寥無幾,頻繁出入又為了誰?
這些問題,繞心口,不能問不想問不願問,不想過分的去乎。傅承睿不曾發覺,他已為暮雪糾結苦惱,為她情緒波動,更不會去思考,對她或許不僅僅因為她即将成為他妻子,也許有別的原因。
“阿姨還好吧,有好些年沒見過她了。記得她腰不大好,現好些了嗎。”
傅承睿心思微微一動,裝着鎮定自若:“沒想到還記得。”
言安低着頭,苦笑:“是啊,以為會忘記的,沒想到還記得清楚。承睿,要洗去記憶好像挺難的。一直記得分手那天,看着離開一句話都不曾問?”
說到這裏,不禁潸然淚下。她想說,知不知道多想說一句挽留的話,哪怕只一句就有足夠的勇氣為留下,什麽都不說。
言安流淚,他不是無動于衷,也不能有所表示,只說:“都過去了,們應該往前看。言安,們都不小了,沒有時間去虛擲。就算分手,也希望過得好。”
傅承睿說這話時,表情嚴肅,措詞慎重。他清楚自己要什麽,她要什麽,他們不是一路,他看得明白清楚,盡管她貪戀,也只會一時迷茫,她會清醒會醒悟。
“就一點也不恨嗎,當年提出分手。”言安哽啞。
“言安,要說什麽好。”顯然說不恨,她肯定不信,也不可能違心說他恨。
“也是啊,真抱歉,總是讓為難。”言安摸了摸臉上的濕意。
他們過去,一大夥望眼欲穿,結果不見傅承睿帶新過去,不免失望。班長更問:“怎麽不把帶來,大夥兒都等着呢。”
傅承睿解釋:“她最近很忙,等過段時間有空了,自然請們。”
他這樣說了,大夥兒也不好為難。同學聚會無非吃飯,然後喝酒唱歌。KTV,有拍傅承睿的肩問:“和言副什麽情況?”
“朋友。”一向不屑解釋的他淡淡開口。他不想被誤會,也不想造成假象徒增暧昧。
問話的惋惜嘆道:“挺可惜的,不過這年頭,有誰又是真的愛對方才結婚的。”
淩晨三點才散場,他忽然很想聽聽暮雪的聲音。他沒有猶豫,撥通她的號碼。她顯然還沒睡覺,接電話時顯然也知道是他:“這麽晚沒休息?”
“今天喝了些酒。”他靠車頭,松了松領帶,嗓音是酒後的沙啞。
“喝酒了就去休息,對了,叫管叔給沖杯蜂蜜水吧,解酒效果不錯。”她似乎很忙,啪啪啦啦的好像敲鍵盤。
傅承睿卻想,曾經她是不是親密的照顧那個?這個念頭讓他很不舒服。對端的暮雪,只聽到風無情呼嘯的聲響,還有他低低的呼吸。經過幾次的交手,她知道這個男軟硬不吃,心思複雜,根本不是她能揣測的。現她正忙,沒閑情和他廢話:“還有事嗎,沒事就先這樣吧。”
正待挂斷,傅承睿出聲:“等等。”
暮雪疑惑:“還有事?”
“那天說們提早登記,還算不算數?”
暮雪腦子發懵,心裏想着他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了,那天拒絕她,今天卻問她算不算數。暮雪一個腦袋根本不夠用,好像感冒了懵懵懂懂的。
“就當什麽都沒說。”
暮雪張了張嘴,他就把電話挂了。
挂了電話的傅承睿,鑽進車裏,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打電話并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他發誓真沒想過要提早登記。現居然沒頭沒腦的問出來,她會不會認為他神經質,又或者危機感?傅承睿笑,這怎麽可能。就算她有傾國傾城貌,他也不是好色之徒。
車裏抽了兩根煙,沒有考慮太多,開車上路。
暮雪把手頭的工作完結,指針指向四點。她關掉電腦伸了一個懶腰,踏着拖鞋走進衛生間沖澡。沖到一半,門鈴響個不停。她随意擦了擦,想着這麽晚了會是誰?思考着這小區安全性好,并沒有太多擔心。這麽晚,她能想起來的也只有沈鈞,想起他,暮雪很無力。不明白他糾纏有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幾時。
不想門口站着傅承睿,看到他,暮雪震驚不已。尤其嗅到他身上的酒味,想着他說今晚喝酒的事,不由皺眉,同時也疑惑他怎麽找來的。
暮雪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讓開身給他進屋。傅承睿鞋也沒脫,直接踏地毯上,一路的水澤。一着沙發就坐下去,然後說:“能給沖杯蜂蜜水嗎。”
暮雪瞪了他一眼,告訴自己他醉了,不要和一個格分裂的醉鬼計較。她順了順氣,去給他到來一杯溫水,然後坐到他對面,問:“自己開車?”
傅承睿喝了一口,身心舒暢,長腿搭茶幾上,嗓音低沉:“暮雪,們談一場戀愛吧。”
暮雪正捧着一杯咖啡,被他這句話驚蟄,咖啡灑了一地。傅承睿開車來一路都思考,他們要結婚,總不能這樣相敬如賓,她無意改變現狀,那麽就由他主動好了。他以為這句話很難說出口,原來不過他的自以為是,難以接受的是她的表情。他想,這是什麽反應,和他談戀愛要比結婚困難?
“有困難?”
“想沒這個必要吧。”
“原因。”傅承睿不想輕易放過她,此刻腦中閃現林思雅那番話。
“有什麽必要呢,結婚是不争的事實,何必多此一舉。也說過,婚後們可以各過各的互不幹預。覺得們現這樣就很好,不想也不願改變。”
“因為他吧。”
“随怎麽想。”暮雪用紙巾擦了下手,起身:“客房将就一晚吧,今天很累,就不陪發瘋了。”
暮雪往卧室走去,傅承睿呼一下站起來,快步追過去從身後抱住她。暮雪不防,驟然掉進他有力的臂膀裏,心驀地拉緊。
傅承睿低頭,唇貼上她的脖頸,急促的像是為了證明什麽。暮雪被他的氣息弄得腦子發懵,怔忪了好半天。他的手探進她的下衣擺,解開她胸前的鈕扣,單手握上她的乳。
暮雪感受他緊貼她後臀的炙熱硬物,忽然來氣。他當她什麽,發洩需求嗎。這也不能怪她冒出這個想法,誰讓兩不冷不熱,今晚居然找過來。除了這個想法,她想不到其他。
“喝醉了。”她低低喘着氣:“也累了。”
知道這種事逃不掉,她清楚,也沒過分抗拒,至于更深層次原因,她暫時不想考慮。傅承睿嗓音纏靡,根本沒停下的打算:“能從洛城開車到這裏,說醉還是不醉?”
“傅承睿……”
傅承睿不理她,一心只想占有,實實的占有,而不是名義上挂着他未婚妻的頭銜。他根本就等不及回卧室,直接挑開她的衣,不給她遲疑的機會狠狠從後面沖進去。
暮雪被弄得很疼,她咬着牙硬是一聲不吭,承受他的蠻力。忽然他說:“不要以為不知道心裏想什麽,暮雪,違心的跟做,不就想看自己除了那個,能不能接受別的嗎。”
感受她驀地一縮,傅承睿狠力沖進去,撞得她快要飛出去。暮雪咬着牙,努力克制他制造的感覺,悶聲說:“不也一樣嗎,不要告訴,沒有拿和她做過對比。”
他喘着粗氣:“恐怕要讓失望了。”他邊說着,手往他們的交合地摸去,低笑:“看來也很享受,何必強忍着真實感受。”
暮雪恨,心想又不是木頭,當然會有感覺。她恨道:“麻煩快一點,要去睡覺。”
“明天要上班嗎。”
暮雪不答,被他時快時慢的動作弄得難受,她當然清楚自己有感覺,那是渴望的信號。傅承睿就不信,她能無動于衷,他就是要折磨到她求饒為止。
暮雪只覺自己快要被他揉成泥了,直到她渾身痙攣,他知道她到了,也不克制自己的需求,盡情享受她給自己帶來的激情。
事後暮雪想起一件非常嚴肅的問題,她很認真地說:“傅承睿,不希望每次都由來采取措施。”
傅承睿心一沉:“會注意。”
暮雪累得半死,不與他多費口舌,翻身對着他就沉沉睡去。她的手機一早就響,傅承睿瞧了一眼睡得死沉的暮雪,擅自接起。
“要見。”
不用問也能知道是誰,他擰着眉毛淡道:“她還睡覺,是她先生。”
對方顯然不想會是傅承睿,愣了一下,很快恢複泰然:“原來是傅先生,想們不必廢話了,沈鈞。”
“知道。”
沈鈞嗓音沉了沉:“既然她沒起來就不打擾。”
傅承睿不跟他客氣,挂了電話也沒要删除通話記錄,他壓根不怕暮雪追問,或許他就等着她質問,等着她歇斯底裏。
可他沒看到沈鈞的惱怒,也沒看到那部手機被他砸出去的狠勁。
林思雅穿着睡裙從卧室走出來,看到他氣急敗壞,嗤笑:“想不到也有今天。”
沈鈞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接她茬,沉着臉欲走。林思雅冷哼:“以為只要願意就能得到想要的?沈鈞,沒了,寸步難行。也不要以為非不可,就想看看,能為了她放棄到哪一步。”
沈鈞回頭,眼前的女讓他恍惚。他忽然覺得這些年的堅持很可笑,明明不是柔弱的,他卻把她當着最需要他去照顧的,那個最脆弱的反而裝着強勢的姿态和他拉開距離。想到這裏,他的心情複雜極了,是他看錯了還是她太會僞裝,可想起吳叔叔說的那句話,他心有不甘。吳叔叔說,他們不是一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歐陽暮雪不屬于他的世界,可他還是想從她那裏攝取陽光,哪怕飲鸩酒。
☆、25你太過分了
暮雪發現有一個沈鈞的已接電話,氣得發抖。傅承睿一副無所謂,淡淡瞧了她一眼:“那要怎麽辦,不接也接了,要不以後接的好了。”
“誰稀罕。”
“以為願意,要不是電話吵得心煩,自不會碰。”他一臉不耐煩。
暮雪疑心,感覺他不像說謊,她也不認為他會吃醋。基于這一點,暮雪暫且相信他的說辭。傅承睿單手支着額頭,不耐煩:“不三不四的關系早點處理幹淨,對們都好。”
“沒要求什麽,也請不要幹預。”暮雪翻着手機,好像對面的不過一位朋友。她心裏自然清楚的,和沈鈞繼續糾纏不清,只會讓她陷入窘境。如果真出事,不會有給她兜着。
“當然可以對提要求,只要願意,沒意見。”
“今天沒吃藥嗎。”暮雪寫了幾行字,無非解釋今天傅承睿接電話的原因,又覺得不妥,她這解釋沒頭沒腦。這樣一來,她把短消息全删除,煩煩地甩了手機。
“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暮雪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無謂:“對沒要求,現的狀況也不許胡來了吧。知道自己任性,但還知道輕重。”她心想,自己和傅承睿誰不是半斤八兩,他有他的,她有她的渴望,所以她對他不會抱希望提要求。
傅承睿悶悶地坐着,昨晚身體舒爽了,今天心情超郁悶。他給自己灌了半杯水,然後去露臺接電話。暮雪抱着電腦,透過紗簾心情複雜。前些天,秦誠問她有沒有那麽一點喜歡。喜歡不喜歡都說不上來,都無從知曉,唯想求得一點溫暖而已,也不敢拿沈鈞和他做比較。她害怕只要一做比較,她會後悔自己的決定,然後努力掙脫這個枷鎖。
她低下頭,抱着雙膝。
傅承睿講完電話走回來,她身邊坐下,微微低着眼:“阿姨這周末的航班。”
“不是上周就回了嗎。”
“原來知道。”
“不然呢,們想瞞到幾時。不管她回來是不是參加的婚禮,傅承睿,其實沒必要瞞着,她回來自然高興。并不恨她,也知道她受不住寂寞才會離開,更清楚她若不離開,相信父親會對她不離不棄。可一份感情,若只有一方做無謂的堅持,又能走到幾時。”
她看得清楚,之于沈鈞,她不做無謂的糾纏。她安慰自己,屬于她的不會跑掉,不屬于她的,就算飛蛾撲火也改變不了任何。
傅承睿自然知道她想起某個,她的意思是不是說曾經她也做過無謂的堅持?
“她想回來就回來吧,不要偷偷摸摸。想見就見吧,就算當初她為了感情遠走高飛,畢竟也生養過。她有權利選擇她想過的生活,曾經那些不甘今天回頭去看,挺微不足道的。”暮雪無畏地笑笑:“也不要覺得可憐來同情,傅承睿最不缺的也最讨厭同情。”
“阿姨她很愛。”
“知道她愛,但她更愛那個。”
這樣的暮雪讓心疼,他蹲下,輕輕攬過她。暮雪難得溫順,枕着他堅實的胸膛。傅承睿貼着她耳心輕聲道:“以後由來照顧。”
一句普通不過的安慰,暮雪不争氣的流下淚水。盡管她壓抑着哭聲,還是忍不住低低抽噎。傅承睿第一次看到她脆弱的哭泣,心情極沉重。他清楚,就算她強悍的和這個世界抗衡,就算她總說沒事,那不過是她一味逞強。
“暮雪,聽着,傅承睿既然敢娶,就會照顧這一生。”他擁緊她,語氣輕緩卻堅定無比。哪怕當初她說過婚後互不幹涉,哪怕她說過彼此都有遠走高飛的機會。那時的一點點猶豫,今日,她最脆弱的時候,反而更堅定他的決心。
傅承睿的表白,暮雪驀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要掙出他的懷抱,他一動不動,也不出聲。暮雪根本動不過他,也恢複冷靜:“抱歉,情緒周期性發作,就當發病好了。”
傅承睿輕輕嘆道:“面前沒必要活得那麽的累,還有什麽是沒見過的。”
這一點暮雪沒辦法否認,曾經生活一個屋檐下,想不被他看去也難,如今又同一個屋檐下,肯定瞞不過精明的他。她只能盡量避免情緒失控,今天情況例外,她安慰自己,沒什麽大不了。
“暮雪,答應,有事不要一個強撐,可以告訴,們一起解決。”
這個時候,暮雪不想掃興,敷衍:“盡力。”
傅承睿聽出弦外之音,她所謂的盡力,絕對是能不麻煩他就盡可能不麻煩。這樣的暮雪,他挺惱火的,覺得太要強了,也太要面子了,根本就不拿他當為自己。他很想發火,不然藏着憋着,他遲早要被她逼瘋。他盡力心平氣和:“暮雪,們要一起生活,如果凡事藏着掖着,總得對方來猜測,浪費時間也沒效率。”
暮雪側過頭望向別處:“沒想那麽多。對于來講,過好當下最重要,至于以後……”至于以後,她想,能走到哪算哪。
傅承睿凝心靜聽,半晌後她才說:“至于以後,順其自然吧。”
無所謂的模樣,傅承睿不爽,他驀地站起來,怕再不走會被她氣死。他不想吵架,每次吵過,心情很受影響。他要趁着自己還能理智控制自動立場,給彼此冷靜思考的空間。再者,今天他要參加一個高層論壇,所以他說:“随吧,要去參加一個論壇,大概要忙一天。有事給電話。”
說完,他定定的看着她,暮雪不給反應。他說不出來的失望,手擰着門。暮雪忽然站起來:“傅承睿……”
他回頭:“怎麽?”
“謝謝。”
他幾乎面無表情,抿着雙唇徑直踏出去。
司機等樓下,傅承睿下樓,一上車就閉目養神。司機觀察,得出結論。今天老板心情不好,肯定暮雪這裏受了氣。他歐陽家也算老資歷,他說:“傅先生還記得的女兒吧,特調皮的那個,也去年結婚了。”
“唔,恭喜。”傅承睿微微睜眼,态度誠懇。
“婚前那個胡鬧啊,差點沒氣死她媽媽。就說,小孩子結婚前,誰沒有幾個交往的對象,只要婚後安心過日子就好了。現的女婿,也是她媽媽給挑的,女兒死活不同意,跟着自己看中的那個跑到雲南去,回來後告訴們說不結婚。她媽媽發狠了,不結婚就斷絕母女關系。年輕哪經歷這些,那男的看形勢不對跑得比什麽都快。這不,折騰到最後,還不是嫁給了家裏給選中的。”
傅承睿難得八卦:“相處還好吧。”
“好着呢,上個月孩子都生了。”司機講得興起:“傅先生,認為吧,婚姻啊,總得一方去包容另一方。當然,要能雙方相互體貼理解最好不過,可世界哪有那麽完美的事。”
“對婚姻很有心得。”
“瞎說說。剛剛接到女婿的電話,說這幾天來看,難抑激動忍不住就想說說。傅總可別嫌這老頭煩,其實嘛,暮雪這孩子和家女兒相差不了幾個歲數,暮雪可比家那位懂事多了。”
傅承睿不發表言論,暮雪的懂事只針對她朋友,絕對不包括他。他揉着額,笑:“她極有分寸。”
“所以啊,就說女兒不要有恃無恐,凡事都要有個度,越了底線就不好收拾了。傅總說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