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了他幾秒,忽然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傅承睿受不了她陰陽怪氣地笑,心想她知道昨晚他的去處?他并不怕她知道,也知道那晚在梨園,言安躲在他懷裏哭被她看到。他以為她會質問,她有立場有身份,不想她只字未提。
他應該感到輕松才對,結果恰恰相反。
暮雪正色:“沒什麽,想笑就笑了。”
傅承睿卻不這樣認為,暮雪這個人,思維迥于常人。他敢肯定,她一定在笑他,至于笑什麽,不難猜。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最近木有網絡,一切都為穩定!
☆、絕不放過你2
義賣進行到一半時,言安和宋錦城姍姍來遲。兩人直奔暮雪他們坐的地方,然後一左一右坐在暮雪和傅承睿旁邊的位置上。
兩人的争執因言安他們到來而停止,宋錦城坐在暮雪一旁,瞧了她一眼,淡淡的妝容,側面望去美極了。他的心,被這不期然的側眸一瞥砰然一動。再看向言安,她的妝容精細雕刻毫無瑕疵,無可挑剔
卻總覺得少了點靈氣。
他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現在他都不敢确定,傅承睿對歐陽暮雪是不是動了真心。因為連他自己,每次看到她都有點不受控制。若不是她姓歐陽,若不是她是傅承睿即将過門的妻子,他鐵定下手。
暮雪偏過頭,目光不經意落到言安的脖子上,白皙的脖頸一個深紅的印記特別刺目。她下意識抓緊手提袋,裏面存放着他們的親密照。
昨夜,他們真可謂激狂,只是有必要這樣宣誓麽。她輕輕笑了下,笑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言安輕輕和傅承睿交談,低眼垂眉間,顧盼倩兮。傅承睿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笑,她曾有幸見過。那一天,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對着一張照片倩影眉目含笑。當時因隔得太遠,她看不清照片
裏的人是誰,後來無意中翻出來,才知道那是一張合影,劇中有他,還有一個女孩。女孩長得很清靈,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傅承睿身前。暮雪不認得她,但後來終于見到言安了,才知道照片的人是她。過
了這些年,當年清靈的女孩蛻變為今日的知性女人。
暮雪想,傅承睿原來喜歡這一類。她就不必擔心了吧,不必擔心他會愛上自己,不必擔心,在婚後的相處,她抵抗不了誘惑,抗拒不了他偶爾的溫暖。
她正身,卻心不在焉。忽然聽得傅承睿問:“喜歡這個嗎。”
暮雪側頭,疑惑地望着傅承睿。不解他為何要問她,難道是擔心她會為難言安?真的沒必要,她對他沒真心,他對她也沒動真心,何必假惺惺呢。
傅承睿重複:“喜歡它嗎。”
“我對這些沒研究,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
“你喜歡什麽。”
難得他主動問,暮雪很驚訝。她想說沒必要,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可看到言安臉色不大好,她就想,他既然想讨好她,那就遂了他的意思。想明白,暮雪勉強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剛剛拍下的那件。
”
說完,她在心裏得意了一把。說真話,剛才被人拍下的東西,她還不知道是什麽,但就是想整整他,同時也不想言安太得意。
原本以為傅承睿會說點什麽,不想他點頭:“好。”
他的回答到讓暮雪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卻也不放心上,畢竟那東西已被人買走,就算他本事在大也弄不到一款相同的古物。想到這裏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時候,她和傅承睿上街,她看中了一個玩具,結
果兩人身上都沒帶錢。那時候,又不興刷卡,也沒有銀聯,兩人回家拿錢,回去不想玩具已被人買走。當時她很難過,傅承睿說不就一個玩具嗎,有什麽好難過的,改天他買一個更漂亮的。當時她怎麽
回答的,她說,以後的再好也找不到當時那種心情。過了幾日,傅承睿送她禮物,正是那個玩具。
想起往事,暮雪不由輕笑出來。
他們的曾經也是美好的,後來怎麽就變了呢。
直到散場,兩人再無交流。宋錦城時不時和她聊幾句,她也淡淡的應着,無精打采提不起興致。
傅承睿察覺,低聲問:“不舒服嗎。”
暮雪一驚,勉強笑了笑:“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今晚朋友們約聚一聚,還能陪我去嗎。”
暮雪更驚訝了,他要帶她去見他的朋友?
“不要緊張,都是朋友。”傅承睿解釋。
震驚過後,暮雪強迫自己鎮定,不明白傅承睿的想法。又去瞧了言安一眼,她直視着前方,好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暮雪知道,她根本不像表面看起來的平靜,恐怕這個時候恨死她了吧。
“很不舒服?”傅承睿追問。
“也不是,非常困,我就不過去了,再說你的朋友我也不認識,去了你們反而玩得不盡興。”
傅承睿盯着她看,暮雪不自在,心想,今晚的他又是為了什麽。或許印證了無事獻殷勤,因為心虛回頭對正室會做出一定程度的補償。
宋錦城笑着附和:“承睿,現在是要做二十四孝好未婚夫了,上哪都帶着家屬。”
言安幽幽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花心?”
宋錦城笑:“我幾時花心了,哪一次談戀愛不是認真投入?”
言安哂笑:“你不花心,不過我可聽說十年修得宋錦城。”
宋錦城笑罵:“你是想說你們家承睿重情重義是吧,還別說,我真聽過這樣一個笑話,十年修得宋錦城,百年修得傅承睿,至于千年嘛……”
言安笑罵:“總之不會是你。”
暮雪裝作沒聽到,傅承睿同樣沉默。一時間,氣氛僵到了極點。宋錦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讪笑解釋:“歐陽小姐你別誤會,我開玩笑。誰不知道承睿最重情義,對歐陽小姐一片癡心。整個洛城,誰又
不曉得傅總即将過門的太太是歐陽小姐。”
聽了這話,暮雪笑:“是啊,傅總要娶我誰人不曉呢。”
傅承睿眯眼,心一沉,很想問她想嫁誰,是不是沈鈞。
散場,暮雪沒上傅承睿的車。傅承睿還趕不及跟她說話,就見不到她的人了。
宋錦城說有事先行離開,言安沒駕車來,傅承睿問:“回哪?”
言安偏着頭笑問:“當然是回家,不要送我嗎。”
“不早了。”
言安失笑:“開玩笑的。今天她沒說什麽吧。”
“能說什麽。”
“承睿,如果一個女人她在乎你,絕不會不聞不問。她不問,肯定是不在乎。承睿,這樣你還是要娶她嗎,她真那麽好。”
“你覺得我會做賠本買賣嗎。”傅承睿反問。
言安微微一愣,擡頭凝睇他,搖頭:“你的意思是娶她只因為她姓歐陽對嗎。”
“上車吧,我送你。”
傅承睿把言安送到她家樓下,言安交代:“身體是自己的,能少喝就少喝一點,酒桌不要逞強。”
“知道。”傅承睿等她下車。
“承睿,結束了能不能給我打一個電話?”
“有什麽事嗎。”他裝糊塗。
言安輕輕嘆氣:“我只是擔心你,不方便就算了,我先上去,開車小心。”
傅承睿點頭,待她走進樓道他才把車開走。言安站在樓道裏的盆景後,遙遙望着尾燈消失在暮夜中,難過的捂住眼。
傅承睿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C市,朋友們笑他:“我說傅總,現在開始就準備收山做二十四孝好男人了?”
傅承睿不否認,很随意的坐下,秦衡将一包煙甩他跟前,他低眼看了看,沒有要抽的意思。秦衡有些意外,這家夥煙瘾最大了,今天的表現還真讓人意外。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笑得不懷好意:“不會有
了吧。”
傅承睿揉了揉眉:“昨天喝多了,你家那位不是有了,還給抽?”
“在B市娘家。”秦衡也不是真想抽,只是她不在身邊了,總覺得少了什麽。他象征性吸了兩口,就給熄滅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傅承睿倒了一杯,問:“言安回來了。”
“嗯。”
“聽說和你共事?”秦衡淡淡地問。
“她有能力,公司只不過提供了一個供她施展的舞臺。”傅承睿沉着應對。
秦衡笑了下:“言安确實有能力,不過能去的地方那麽多,她卻選擇回洛城。承睿,你就沒別的想法?”
“我該有什麽想法?”傅承睿問。
“要論舞臺,洛城和C市相較如何?”
“她的家在洛城,回到洛城也無可厚非。”
“你傻還是糊塗了,她這次回來為了什麽你別告訴我不清楚。承睿,不管你因為什麽原因同意娶歐陽暮雪,你都得盡了責任。要麽,這個婚就不要結了,省得到頭來折騰人。”
傅承睿勉強笑了下,舉杯示意秦衡喝酒。
兩人輕聲交談,在座的都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只待此刻,坐得有些遠的高希忽然說:“我聽說,海城這幾天熱鬧得很。”
傅承睿不動聲色的皺眉,很淡很淡地問:“高總幾時也關心道上的事了。”
高希挑眉:“這幾天在海城,想不知道也難。”
“對了,高少一提我想起一件事兒。當年海城沈老大能逃出警方鋪天蓋地的鐵網可不是他有本事,我聽說他身後有一女軍師出謀劃策,說不準這次海城再起風波跟那女人脫不了幹系。我說高少,你□
消息多,有這回事嗎。要真有,我還真想會會這人,領回家給我謀劃謀劃呀。”
高希舉杯,漫不經心:“傳聞而已,當真有這樣一個人,你敢會?”
“沈老大?”傅承睿問。
秦衡解釋:“那幾年你不在國內,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幹的那些事,我們還真沒那本事。”
“唔“唔,看來我錯過了精彩片段。”惋惜的口吻,表情卻一副無所謂地淡然,“我不在那幾年,這邊的形勢還真是精彩絕倫啊。”
“對了,歐陽先生身體如何?”
“最近精神還不錯,醫生說只要能繼續保持,還是有希望康複。”傅承睿在心裏補充,只要歐陽暮雪不故意氣他,保持好心情,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要她不吵不鬧,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應付她挺辛苦吧。”
“橫豎就一個人,能鬧騰哪裏去。”傅承睿想,除了氣人,倒也沒給他捅大簍子。
“前些天有機會和歐陽先生聊了聊,他還是很明事理的長輩,你若真不想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合,跟他說明就好了,沒必要拖着自己也拖着人家。”秦衡簡明扼要。
“婚姻和戀愛怎能相提并論。”
“倒也是。”秦衡笑。
☆、錯位的婚姻
暮雪接到電話,她在YY上和朋友讨論下一期的節目制作。手機響起,她都沒看來電顯示,接通習慣地說:“你好,我是暮雪,請問您哪位。”
講電話的是一位陌生的低沉男音,他說:“歐陽小姐,我是傅承睿的朋友,他今晚喝多了,你方便來接他嗎。”
很客氣的語氣,暮雪肯定對方是傅承睿的朋友。她關掉耳麥,估摸手頭上的事,問:“在哪兒?”
“C市皇朝,歐陽小姐方便嗎。”
“醉得厲害?”
“洛城今晚肯定回不去了。”
“行,我知道了,那今晚就住那邊吧,我記得那邊有房子。很抱歉,我這邊有點兒忙,他就麻煩你了。”
挂了電話,暮雪想,今晚怎麽了,居然能夠耐着性子和一個不相幹的人一口氣講了這麽多的話。她揉着眉,看着YY上飛速跳動的記錄,清楚今晚的工作要被擱下了。她呆坐了一會兒,朋友在頻道裏呼叫她,她沒辦法,只得上去跟朋友說今晚有事。朋友雖哀怨,也拿她沒辦法,誰讓她唱主角,他為陪襯呢。
暮雪關電腦,先給自己沖一杯咖啡提神,然後撥電話給管家。管家接到暮雪的電話很驚訝,首先她回來沒去頂樓,直接進書房,關起門也不知做什麽。現在居然主動給他電話,正待詢問,暮雪就說:“你家傅先生喝醉了,司機在家嗎。”
管家欣喜,想着這丫頭片子總算開竅了,樂呵呵地說:“哎,司機今晚有事,傅先生在哪兒,我去接。”心裏卻盤算着暮雪親自過去,孤男寡女三更半夜,發生點什麽也比較容易,只要他們更進一步,對接下來的發展會更有幫助。
暮雪卻不了解他這些心裏,聽說司機不在,她皺眉:“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暮雪小姐,請問傅先生在哪兒?”
“C市,管叔要過去接人?”
“傅先生喝醉了,容易犯頭痛,不去不放心。”
“您就休息吧,不就喝了個酒,哪兒值得大驚小怪。”暮雪很想說,有的是人樂意伺候他,哪裏還需要你去添亂。說不準,人家現在正享受二人極樂,去了豈不是掃人的興。
“哎,我還是去看看,不看啊我這顆心懸得老高。”
暮雪心想,給一位老人半夜去,她的心才懸得老高。她認命:“我正好有事出去,順便去看看。”
管家大喜,面上不動聲色:“也好。”
挂了電話的另一端,秦衡把手機扔給傅承睿,笑說:“我第一次遇到這樣鎮定的女人。”
傅承睿蹙眉:“你想說什麽,她不愛我又或者不在乎?”傅承睿想,她愛不愛他,或者愛着別人,他都可以忽視的吧。說好的,結婚而已,她愛誰會愛上誰,自己又愛着誰,都不會影響他們的婚姻存亡。
“承睿,人可以沖動,但婚姻不是兒戲。我希望你想清楚,娶一個大小姐不是不好,但娶一個根本不在乎你的何必呢。”
傅承睿輕輕叩着桌面,笑:“她這個人面冷心熱,也獨立慣了,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
“成吧。”秦衡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你了解她多少?”
“不敢說了解,她的喜好馬馬虎虎還算知道一些。”他含糊道。
“你知不知道海城的沈鈞當初的情人是誰?”
“你認得他?”傅承睿奇怪。
“談不上認識,但當年有些事多少也聽了些。你在國外,歐陽先生又有意瞞着你,你當然不知情。沈鈞的情人姓歐陽,H大傳媒學的系花。”秦衡單手舉着杯,輕輕晃了晃:“我之所以關注,那是因為一次去醫院在婦科遇到過她,身邊陪同的男子正好是沈鈞。”
傅承睿的震驚絕不下于養父請求他娶暮雪,他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他和暮雪會結為夫妻。他以為暮雪會激烈反對,不想她很平靜的接受了。她的舉動,他深感不解,卻也琢磨不明白。她明明恨着自己,卻肯嫁他,什麽邏輯?
秦衡看着他說:“我想,這件事決瞞不過你養父,他急召你回國,又迫使你同意娶她,除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想不到別的。當然,這些都是傳言,沒得到證實。我今天說這些,不是為了挑撥你們的關系,你的婚姻若能幸福,我很高興,你若只為報恩,真的沒必要委屈自己。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不能為了一時之氣給自己留下遺憾。”
“我明白。”
“你明白?”
“你的顧慮我能理解,但我相信她會是一個好妻子,我信她。”
“好吧,當我什麽都沒說。”秦衡舉杯:“來,先幹了,幸不幸福外人說了不算,日子是你自己過,舒不舒服你說了算。”
他們沒喝多少,秦衡接到電話,然後丢下傅承睿離開。傅承睿獨自一人坐在酒吧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自斟自飲,秦衡前腳一走,就有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靠過來,笑着問:“這裏有人了嗎。”
“你會喝酒?”
“會,不過酒量不好,要我請你喝嗎。”女孩子眨眨眼。
傅承睿用手按着眉,這女孩的笑,無由讓他想起當年的言安,她也喜歡這樣笑。
“你多大?”
“你猜猜。”
“十六?”
女孩拍手叫絕:“你真行,我喜歡。不過很抱歉,我十九了,可以對自己負責。今晚是想我請你還是你請我?”
“好女孩不喝酒。”
“我不是好女孩,也沒人在乎我是不是。”她煙波一動,追問:“你有女人了嗎,我挺喜歡你的,要不我們就湊一對吧。”
傅承睿揚了揚手:“看到了嗎。”
“切,不就一枚戒指嗎,有什麽大不了,結婚還能離婚呢。”
不知不覺和女孩子聊了一個小時,指針已指向淩晨兩點,他說:“不早了,你不回家?”
“我都說了,沒人在乎我的死活。一個人的家,回去多沒意思啊。不過如果你肯陪我去,我就回去。”
“那行,我先走了。”
“喂,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你怎麽說走就走啊,我怎麽辦。”女孩子見他要走,急了,跳上來抓過他的手,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傅承睿慢慢抽回手:“我們不過萍水相逢。”
“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和我聊天。”
“自作聰明的丫頭。”傅承睿忽然就笑了。
暮雪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傅承睿對着一個小女生笑。她知道傅承睿盡管極少笑,但一笑風騷大概就是為了形容他。
怕被他發現,她避到了圓柱後,側面打量他。女孩也不知對他說了什麽,他看起來受用。暮雪懊惱,她跑來做什麽呢,管他醉不醉,管那什麽管家能不能來。而明明該醉了的人,此刻卻能眉目含笑的和年輕女孩雙雙離去,這說明什麽,只能說她耳根子軟。如果她能狠下心,會是今天這個局面嗎。
待他們不見了,她走到吧臺點了一杯‘醉生夢死’,酒還沒上來,就有一位男子靠過來,笑道:“要是真能醉生夢死,你說這人生豈不快哉?”
暮雪側目,入眼的是宋錦城。她想,怎麽走哪兒都能遇到這個人。
“很意外?我也挺意外的,居然在這種地方也能見到你。怎麽,一個人?承睿他放心?”他說這句話,沒有特別的意思,純粹覺得一個女人來酒吧不安全。
“宋先生,你不需要來我這裏刺探軍情,你若真想言安小姐和傅承睿能成,你應該去傅承睿那裏多下功夫。只要他點頭,我相信沒有成不了的事兒。”
被人識破自己的小心思,還這樣不加掩飾的說出來,多少有些尴尬。可宋錦城是誰,臉皮之厚恐怕無人能及。他笑:“言安和他八百年前的事兒了,你說一個男人,哪能沒有幾個前女友的。沒有的你敢要嗎。”
“男人的心思我不猜。”暮雪并不想深入這個話題,同時也想知道,今天的情況給言安碰上,她會怎麽做。她想,肯定不會像她這樣,識趣的避開。想到這裏,她居然還能笑。
“你笑什麽。”宋錦城雖說臉皮厚,但她這樣笑,還是怪寒人的。
“我在想,宋先生不會是喜歡我吧。”
宋錦城驚,否認:“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我開玩笑,宋先生不必當真,說話朋友的朋友只能當路人,我不會對你有想法的。”
“這個……”宋錦城心思,這個歐陽暮雪,果真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你逼得無路可退,反擊無力。
暮雪只喝了一杯,她自控力向來非一般人能比。一杯見底,宋錦城想灌她,她拒絕:“抱歉,還有事先走一步。”
宋錦城喝得有點暈,暮雪要走,他也不管了,拉住她只差點沒用自身優勢上了。暮雪驚了一晃,往後靠了靠,提醒:“宋先生你喝多了。”
“我們愛的人都不愛我們,要不然我們就湊一對吧。”
“你醉了。”暮雪撥開他。
“我沒醉,我很清醒,你不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嗎。”
暮雪哂笑:“謝宋先生擡舉,不過這句話你還是先去問問你的好兄弟,我想,他若是點頭了,你施展的空間會大得多。”
宋錦城在心裏罵,這丫頭還真不容小觑,知道他七寸在哪兒,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故意上前一大步,貼近她耳邊說:“他根本就不愛你,你遲早是我的,我們何必走那麽多彎路呢。”
暮雪避開他熏人的酒氣,冷下臉:“是嗎,那我倒要拭目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明晚有一更!
☆、錯位的婚姻1
翌日傅承睿回到梨園,管家沒見到暮雪不由驚訝:“傅先生,小姐她沒和你一起回來?”
昨晚暮雪出門後,他還是很擔心,怕兩人言語不合,但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風平浪靜,他也就放下心來。
“她不在家?”傅承睿同樣奇怪。暮雪極少出門,沒事就待樓頂或者書房,想她踏出梨園非易事。
管家不解:“小姐昨晚不是去接你了嗎。”
“昨晚?”傅承睿想起秦衡給暮雪打過電話,一是為了試探她,二來昨晚也晚了,他沒有打算回洛城。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暮雪那麽晚會去C市,這不是重點,她根本沒打他電話。這樣一來,不由大驚:“她一個人過去?”
管家這回真給懵了,抹了一把額頭:“昨天司機家裏有事就回去看看,晚上暮雪小姐說你喝醉了,我本想……”
傅承睿心一沉,拿出手機直接撥打那個熟記于心,卻極少撥打的號碼。邊打邊上樓,電話通了但沒人接聽,聽着冷冰冰的機械女聲,不由心煩意燥。站在二樓樓梯口,對着一樓的管家說:“管叔,你立馬聯系,看看能不能找上她。”
“好。”管家同樣着急,若出什麽意外,他如何對歐陽老先生交代?
傅承睿連着撥了好幾次無人接聽,他坐立不安,想出去找人,又想不出她會去哪兒。無計可施,只得撥打朋友的號碼,朋友接了電話立馬保證說挖地三尺也把人給他找出來。傅承睿別的不擔心,他相信暮雪不會柔弱到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但如果真遇到什麽意外,他不敢往下想,同時也擔心她和沈鈞‘藕斷絲連’。
結束和朋友的通話,他無處可去來到暮雪的房間,只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不想手碰到門把,發現門虛掩着,屋子裏的燈還亮着,他的心不由輕輕一顫,急着推開門進去,以為她在屋裏,找了一圈沒人。床上的被褥有些淩亂,電腦還開着,播放器上的歌曲反複循環。
他坐到她的床上,床褥裏早沒主人的溫度。一本小便簽本随便扔在床下,他撿起來,随手翻了翻,扉頁潦草寫着一個東西,真的很淩亂。他一頁頁的翻着,嘴角浮上一絲笑。
沒多時,便簽本被他翻看完,他掀開她的被子打算給她整理,不想枕頭邊上放着一疊照片。照片的人物,真的震住了他。傅承睿急忙翻看,發現每一張照片都是他和言安,兩人姿态暧昧。照片右下角的時間,前天淩晨。
傅承睿只感覺太陽穴跳得厲害,前晚,前晚他喝醉了,言安載他回家……
到底發生什麽,他沒印象。他自欺欺人地想,言安只是帶一個醉鬼回家,他們什麽都沒發生。但看着這些照片,傅承睿想起言安欲言又止,更是煩亂。
而暮雪她為什麽要拍下這些照片?難不成她一直在跟蹤他?據他對暮雪的了解,她絕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
傅承睿發現只從和她重逢後,她的一切總能輕而易舉攪亂他平靜的生活。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好像軟肋被人控制。
他把照片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思考在洛城酒莊的義賣會上她的鎮定,傅承睿只覺很無力。同時也想不明白,既然有了他‘背叛’的證據,何不拿出來壓制他。
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暮雪到底在想什麽。
沒多時,管家敲門。傅承睿把照片放回原處,起身去開門。管家報告說:“暮雪小姐昨晚在C市,還說今天不回來了,大概要過幾天,叫我們放心。”
“有說去哪兒?”傅承睿沉沉地問。
“沒說,我也不好問。”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傅承睿當然清楚暮雪的脾氣,她的私事決不許人插手,所以她點頭同意嫁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又問:“傅先生天色不早了,請問晚餐要送上來嗎。”
“不用。”
他在暮雪的房間徘徊,她和誰在一起?
這個問題撓得他渾身難受,總想知道到底是誰魅力如此之大,能夠請得動她出行。有好幾次他都想把電話撥過去,然後呢,是不是質問她不歸家也不說一聲,又或者質問她跟誰在一起?傅承睿發現,無論哪一種,他都沒辦法去打擾她。也是在此刻,他想,他大概明白暮雪偷拍他照片的原因了,她需要留得他把柄。
經過反複的思想鬥争,他忍住了給她電話的沖動。如果他們的婚姻勢必要相敬如賓,那就這樣吧,誰也不要打破目前的格局。
卻不想暮雪主動打電話回來:“你給我電話?不好意思,剛在忙。”
傅承睿聽得那邊很吵,也不知是不是置身聲色場所。他問:“你在哪。”
“你有事?”暮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在哪也是她的自由,就像他一樣,她也沒忘他們的相處方式。
“昨晚你去C市了?為什麽不給我電話?”傅承睿沉氣。
“正巧有事兒就過去了,到的時候太晚,我想你肯定休息去了就沒打擾,你還好吧。”暮雪不緊不慢地說。她想,他應該是從管家哪裏知道,但又能如何。
“歐陽暮雪你非得這樣氣人是不是,打一下電話能費你多少時間,還是你連那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傅承睿一想起她和沈鈞似真似假的傳言,渾身都不自在。他很想問他們是不是真有過一段,現在是不是在一起。
“我打電話只是想說一聲,最近幾天我不回去。”
“叔叔還躺在醫院裏,你卻出去逍遙……”
“随你怎麽想,就這樣吧,我這很忙。”
傅承睿還想說什麽,暮雪已經挂了電話,他恨恨的把手機給砸出去。管家正好來叫他下去用餐,看到手機砸到牆面然後落下來,他愣住了。
傅承睿抹了一把額頭,轉身走出去,看到管家頓了一下腳,說:“我出去一趟。”
管家看着他急匆匆下樓,想要叫住他,終只是輕輕一嘆。
傅承睿走出梨園,也不知道要去哪,心情莫名的煩躁。車在街上行駛一段路,不想宋錦城約他喝酒,他正煩着于是很爽快答應。
他過去,宋錦城說:“猜猜這瓶是哪年的。”
傅承睿坐過去,瞧了一眼,“今晚找我什麽事。”
宋錦城讪笑:“哇,能不能別這樣厲害。”
“舍得把珍藏了幾年的搬出來,不是有事就是有事求于我。”
宋錦城摸摸鼻子,問:“有那麽明顯嗎。”
傅承睿開了一瓶,哂笑:“只差臉上沒寫着我有事。”
“那好吧,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法眼。”宋錦城難得扭捏,要不要說?想起歐陽暮雪離開時不屑一顧的眼神,心裏堵得難受。他憋了一口氣道:“昨晚我在忘川遇上歐陽暮雪。”
傅承睿眉目微微一動,不出聲。宋錦城猛灌了一口酒問道:“方便跟兄弟我透個底不,你對她到底怎麽個想法。”
“你想做什麽。”
“能做什麽,就想知道你的意思,你若對她沒感情,我幫你解決掉這麻煩。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對她沒感情。”
傅承睿眯眼,把在手中的酒杯往桌上用力一砸,警告:“宋錦城你最好別動歪心思,歐陽家的人不是你想動就動得了的。”
宋錦城不想他反應這樣激烈,怔了怔,幹笑:“我不就随口開個玩笑嘛,值得較真啊,兄弟我什麽人,就算缺女人也不會打她的主意不是。兄弟我只關心你對言安什麽心思,要我說,要相愛就在一起,不愛了就放她走,不要好死不活的拖着她,你痛苦她也痛苦。”
盡管他正義言辭,傅承睿又是誰,他豈能猜不到宋錦城那點小心思嗎。他不動聲色打量宋錦城,嚴肅道:“我和她已經過去,有的話在我這裏開開玩笑不要緊,但若傳到言安那裏,你還要不要她活了。錦城,我清楚我要什麽。”
宋錦城惱:“你真清楚自己要什麽?傅承睿,但願你将來不後悔。你不就是要報恩嗎,但報恩至于非娶歐陽暮雪不可?歐陽家那點家業算什麽,依你的本事還怕将來事業做不大?人家歐陽老先生可以白手起家,你呢。承睿,這話我忍了又忍,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我不想說,今天我不想忍了。你根本就不愛她,不愛她娶她回去做什麽,當花瓶擺設嗎。就算當花瓶也得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她這樣的性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宋錦城越說越惱,恨不得替他做出決定。
傅承睿面容冷峻,絲毫不為所動。宋錦城講得口幹舌燥,結果發現人家壓根就不當回事。他吧啦吧啦講完了,傅承睿笑問:“你可以開一家宋氏心理開導所了。”
“你……”宋錦城氣得跺腳,指着他恨道:“敢情我說這麽多你一句聽不進是不?”
“你在意,那我就說吧。錦城,我娶她不僅僅只為報恩,我清楚自己要什麽。”
宋錦城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