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照水帶着謝淼淼一路往北，她自己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艱苦的生活，而謝淼淼從前出門身邊一直帶着人的，什麽事情都不用她煩心，這次跟着花照水，雖然後面那兩個随從沒有離開，但謝淼淼卻沒有搭理過他們，磕磕絆絆地跟在花照水身邊。
花照水将她帶到了當初她練刀的懸崖下面，這才正式開始教謝淼淼刀法。
謝淼淼第一天就哭成了噴壺。
這時候那兩個随從就重要了，練完刀以後花照水要泡藥浴的，她自己可以解決，但她自己練刀的時候也承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實在沒那個精力再去負責謝淼淼藥浴的事情。
其實謝淼淼的情況要比花照水自己當初好太多，她雖然武功不好但畢竟從小練武的，身體素質不是花照水這樣的人可以比的。
謝淼淼實在哭得太慘了，花照水以為她第二天就會後悔呢，沒想到到了時間她剛爬起來，就聽到隔壁起床的聲音。
“小姐，奴婢帶您回去吧，主子們知道您受了這樣的苦，肯定會擔心的。”
“想回去你自己回去，還有你也是，想離開盡管離開，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否則你們就給我滾，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下人。”謝淼淼快速穿衣收拾好，将桌子上的刀拿在手裏就打開房門，邁出房門的時候回頭冷聲說，“若是覺得我只是小姐，不是你的主子，你們盡可以去找你們的主子！”
謝淼淼拿到刀法就知道，這是一部沒什麽要求的刀法，只要狠得下心，受得住苦，總會成功的。
她知道她師父還沒有完全承認她，若是她現在後悔，對方也不會說什麽，可她卻覺得，自己若是現在反悔，那才會後悔一輩子！
花照水為什麽會成為她的師姐？師父肯定将這部刀法傳給她了，至今依舊沒聽說花照水被逐出師門的消息，就足夠謝淼淼明白，花照水撐過來了。
從未拿起過刀劍，被嬌養的花照水可以做到，她又為什麽做不到？因為她沒有遇到花照水那樣的絕境嗎？
可若是現在不努力，将來真的遇上了絕境，她還有機會選擇？
沒有的。
謝淼淼不能讓自己後悔。
爹娘以為她只是一時意氣用事，可謝淼淼知道不是的，她沒什麽時候比現在還要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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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水拎着刀站在院子裏，見謝淼淼出來，瞥了門口兩個焦躁的随從，帶着謝淼淼就走了。
那兩個随從沒能跟着。
師父傳授徒弟武功，其他人是不能圍觀的，他們也怕真要跟着花照水直接趕他們走。
“師父，我只知道江湖人稱您為修羅刀，您真名叫什麽啊？要不然以後人家問我師父是誰，我只知道叫修羅刀，都不知道具體叫什麽！”面對花照水，謝淼淼整理好了心情，笑眯眯地問。
花照水突然停了下來，“我的身份或許并非你想的那樣，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為什麽？難道師父你有什麽不得了的仇家嗎？沒關系啊，等我們刀法大成了，誰也不怕。”謝淼淼是真的好奇，她一路跟在花照水身後，然而花照水從來沒有露出面具下的臉，吃飯都是避着她吃的，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師父長什麽模樣。
“沒什麽，只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怎麽，你介意嗎？”
“不介意，只是有點好奇。”謝淼淼确實不介意修羅鬼女的身份，她從謝焱那裏得到的消息是，當初花照水親眼目睹他和司徒彥争奪他定下賭約的事情随後失蹤，半年後回來。
這期間，她很可能是被路過的修羅鬼女帶走了并收為徒，傳她武功。
《修羅刀》只要有毅力，任何人都可以練，花照水這個從小身體不好被判定為不能習武的人自然也可以。
只憑她對花照水的态度，謝淼淼就相信她。
即使不知道具體身份又怎麽樣，萬一真的是身份有異不适合讓人知道呢？她只是徒弟，該尊師重道的徒弟。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等我成為天下第一的時候。”花照水繼續往前走。
謝淼淼歪着腦袋想了想，“好，那師父你成為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二，讓我哥去當天下第三！”
花照水：“……”
姑娘，按照你這麽算，你哥可能當不了天下第三了，後面還有只呂岩在追他等着幹翻他自己好上位呢！
“對了師父，我師姐，你見過的，有多漂亮？他們都說花師姐是江湖第一美人，她得漂亮到什麽程度？”
“誇張了，沒他們說的那麽好看，年輕的姑娘家有幾個醜的？況且樣貌如何并不重要。”
我不信！
他們都說師姐可漂亮了，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去名劍山莊看看！
開開心心進山，鬼哭狼嚎回來。
這說的就是謝淼淼。
一個上午過去，她已經沒有了早上出門時嬌俏可愛的模樣，滿臉都是淚水，狼狽得那兩個随從看到就沖了過來。
“帶她去泡藥浴吧。”
花照水說完，再次離開。
她還有一年時間。
之前她會行走江湖為的是多和人切磋，提升刀法，但有金剛宗三門還有極一樓，和人切磋的經驗她已經足夠了，而後去看謝焱呂岩之戰，收獲極大，因此接下來一年時間她都不準備出去了。
這個地方真的特別适合閉關。
然後她就帶着整天哭嚎的謝淼淼在懸崖下待了一年，直到009告訴她呂岩再次挑戰謝焱，才決定出山。
謝淼淼一直以為，花照水當初和她說的話是有誇張的成分的，可後來她發現花照水真的一點都沒有誇張，她不但沒有習慣每天運轉內功時的痛苦，還更加敏感了。
……所以她最佩服的人已經變成了花照水。
她如今都疼得死去活來，刀法比她強不止一個檔次，每天練刀時間都在八九個時辰左右的花照水，又承受着什麽樣的痛苦？
因着花照水在前面擋着，謝淼淼才堅持了下來。
“……出去？我們可以出去了？”
“小姐，魔教魔頭又對主人下戰書了，約定十天後鳳凰臺比武，從我們這裏到鳳凰臺，至少要九天時間。”那兩個随從聽花照水說要離開這裏，瞬間就想到了最近收到的消息，只不過謝淼淼之前說過不許提她哥的事情，兩人怕她性子上來直接将他們趕走，這才沒有提。
“怎麽又來？”
“恭喜，盯上你哥天下第一的人又多了一個。”花照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調笑道。
“多幾個都沒關系，反正最後肯定是師父你的！”謝淼淼大手一揮，表示完全不是問題。
兩個随從：“……”
幾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鳳凰臺。
這一次，謝淼淼也上了山。
上次謝淼淼雖然擔心謝焱的安全，但因為自身武功不行，所以沒能上山去，就怕被兩人的內力誤傷，經過一年的痛苦時間，提到上山就連那兩個随從都沒有意見。
他們是保護謝淼淼的，但現在已經不是謝淼淼的對手了。
依舊是一年前的山頂，依舊是一身黑衣抱着劍的謝焱，依舊是一身騷包紅袍躺在榻上的呂岩。
“你在等人？”
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呂岩還沒有動手的意思，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是在等什麽人，謝焱的目光忍不住從周圍的人身上飄過，看到謝淼淼時停頓了一下，等看到那兩個随從才放下心來。
有那兩人在，不會讓淼淼胡來的，看樣子這一年時間淼淼武功進步很大。
謝焱盯着謝淼淼那邊看的時候，呂岩也在盯着那邊，目光直勾勾的，看得謝焱瞬間就警覺了起來。
——難道呂岩等的人和淼淼有關？
他這一年一直在閉關，家裏的事情管得都少，知道淼淼離家出走拜修羅刀為師，家裏也查過修羅刀的來歷，可惜什麽都沒有查到，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若不是那兩個下人傳來消息對方對淼淼沒有惡意，謝家早就有動作了。
但是現在，淼淼似乎引起了呂岩的注意，這讓謝焱不得不擔心謝淼淼的安全。
“呂教主，你在看什麽？可是在等什麽人？”
“在看謝盟主多可笑。”呂岩不想笑的，但他真的忍不住，上次謝焱沒注意周圍的人，因此沒認出花照水他還能理解，但這次呢？謝淼淼就站在花照水身邊，謝焱注意到了謝淼淼，卻沒有認出謝淼淼旁邊站着的是花照水？
江湖傳聞謝焱和司徒彥為了争奪花照水打了一架，這事情後來呂岩也派人證實了，但現在看來……這就是他們的喜歡？也太虛僞了吧！
呂岩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好東西，也從來沒準備做一個好東西，但他實誠，從來不掩飾自己不是好人的事實，他看上了花照水，那就想盡辦法得到，為了滿足花照水的要求專心練武。
這世界不就是這樣，想得到什麽，那就得按照游戲規則來，可謝焱和司徒彥兩個，似乎将自己當做了世界的中心。
對花照水說愛，卻當面不相識。
可真有趣。
“口舌之争。”
呂岩哼笑，一拍軟榻飛身而起，下一刻那看上去就十分舒适的軟榻就在謝焱的內力下炸開了。
一年時間，不管是謝焱還是呂岩，兩人武功都大進，打起來比去年波及的範圍又擴大了很多。
謝淼淼從前看不懂，根本分不清到底誰厲害，現在再看高手比武卻多多少少有感覺了，“師父，你說誰會贏？”
“這才剛開始，怎麽說得清？不過目前看來，呂岩的勝算要高一點。”花照水目不轉睛地盯着戰場，嘴裏回答謝淼淼的問題。
她這話一出來，謝淼淼就擔心了。
這時候還在山上的都是好手，內力深厚自然聽到了花照水和謝淼淼的對話，忍不住看了幾眼這邊，不過都沒有說什麽。
如果山上什麽人都有，花照水這話一出來肯定要引來某些武林正道不滿，不過在這裏的很多都是人精，反而不會太被正邪左右。
當然，除了魔教的人，其他人還是希望贏的人是謝焱的。
去年打了一天一夜，今年的戰鬥比去年更加激烈，從第一天早上足足打到第二天黃昏才徹底停下。
謝焱輸了。
去年呂岩以一招之差敗于他的手，今年卻反了過來，勝了他一招。
“哥哥！”一看兩人停下來，謝淼淼立刻上前，将吐了一大口血的謝焱扶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呂岩的狀态不比謝焱好多少，身上的紅袍破損很多，臉頰也被劍鋒劃破了，可他當着花照水的面贏了這個天下第一也是真的高興。
謝焱站都站不住了，呂岩卻還能行動自如。
花照水站在謝淼淼身後，目光直視呂岩，手指摩挲着刀柄，她這一年不要命地練刀果然是正确的，如果不是這一年不間斷地練刀，呂岩贏了謝焱的現在，她絕對不是呂岩的對手。
“呂教主，不知你身上這傷需要養多久？”
“不過是小傷而已，半個月足以，半個月後，我會親自帶人前去名劍山莊提親。”呂岩臉上帶着笑意，對花照水的态度明顯不同，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謝焱胸腔疼痛，但聽清呂岩的話後瞬間擡起了頭，表情失态，“花姑娘？你想對花姑娘做什麽？花姑娘乃是正道之後，怎麽可能同意嫁給你這樣的邪門歪道！”
“當然是本座逼的，你能如何？名劍山莊被圍，無人能救，是我用整個名劍山莊的人命逼她嫁我，你能如何？她提出條件，只願嫁給天下第一的男人，而現在，我似乎才是那個天下第一，你能如何？”呂岩慢步走到謝焱面前，無視謝淼淼的警惕與戒備，彎腰和眼睛噴火的謝焱對視，“她當初提出這個要求是不願嫁我，寄望于你這個武林盟主，可惜你敗于我手了。但凡你不這麽沒用，她也不至于不得不嫁給我這個魔頭，你說，是不是啊，謝盟主？”
【殺人誅心啊這，呂岩這話說得太狠了，謝焱當場被氣死都不意外，我突然有點喜歡這個魔頭了。】聽了全程的009突然在花照水腦海說。
【可惜不是個好東西。】
【那倒是。】
呂岩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他都是個魔頭了，還在意什麽看法？但他覺得花照水肯定是在意的，他這話出來不僅能氣到謝焱，還能洗白花照水的名聲，否則以後花照水嫁給他，名劍山莊的名聲都會被飛仙教帶累。
這些名門正派最在意名聲了，啧！
現在就不一樣了。
花照水是個受害者，被他這個大魔頭逼的，兼之謝焱這個武林盟主不給力，這怎麽能是花照水的過錯呢？
謝焱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他一直以為呂岩兩次向他挑戰都是魔教對正道有陰謀，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想到心上人信任他，結果他卻讓心上人不得不嫁給呂岩……謝焱喉嚨一陣腥甜噴出血來，下一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哥哥！”謝淼淼驚叫，謝家的人連忙上來扶住謝焱，很快就将他帶走了。
謝淼淼半跪在地上，擡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呂岩，只覺得虛僞極了，手忍不住落在刀柄上，下一刻花照水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按住了她的蠢蠢欲動，“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師父，師姐她……”
“沒事。”花照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趕緊下去看看你哥吧，這裏交給我。”
謝淼淼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對謝焱的擔心占據了上風。
“您是花姑娘的師父，半個月後我會帶着聘禮前往名劍山莊，不管您對聘禮有什麽要求，飛仙教都會做到。”這是給花照水的保證。
“養傷需要半個月，那麽一個月後，天華山，便由我讨教讨教呂教主的高招吧。”
呂岩臉上的笑容一僵，好看的桃花眼難得帶上了迷茫，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懵逼，“你，對我，下戰書？”
“有何不可？呂教主可以對謝盟主下戰書，還不敢接我的戰書嗎？”花照水懷裏抱着刀，這刀是009 送她的，鋒利無比，是把寶刀，而且由于來自009 ，她一直很珍惜。
周圍還沒離開的人都被花照水的一番話給震驚了。
一年前修羅鬼女連挑三個門派一個殺手樓，那時候江湖人就知道她的刀法很強，可就算那樣，也沒人将她和謝焱呂岩這樣天賦異禀，根骨絕佳的練武奇才放到一起相比。
可就在剛才，呂岩打敗謝焱的時刻，她對呂岩下戰書了。
“我徒兒答應你，若你勝了謝焱成為天下第一，她便嫁你，若你敗于我手，這承諾自然失效，呂教主，可是不敢接這戰書？”
別人聞言只以為花照水下這個戰書是為了徒弟，可知道修羅鬼女身份的呂岩卻知道不是的。
他從前只以為謝焱是花照水不願意嫁給他的借口，是知道他的驕傲故意提出難以完成的要求，可現在看來，謝焱不過是她用來拖延時間的工具。
她從來沒有寄望于謝焱身上，他一直贏不了謝焱最好，就算贏了謝焱也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就是花照水給自己準備的。
她從一開始，依靠的就是她自己，而不是任何人。
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呂岩不但沒有生氣，眼睛反而更加亮了。
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
“這戰書，我接下了。一個月後，天華山，不見不散。”呂岩深深地看了花照水一眼，帶着飛仙教的人離開了。
花照水目送呂岩離開，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很。
【你的勝算不高。】
【我知道，但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我沒時間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呂岩不可能會再給我留時間。】花照水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對上呂岩勝算不高，可勝算不高不代表沒有勝算，人總要為了自己的未來試試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做不到呢？
【你心裏有數就好。假如最終你輸了呢？】
【輸了就輸了，願賭服輸。盡管當初是呂岩逼迫的，可是做下那個決定的是我，既然說到那我自然會做到，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再說了，誰說了嫁了人就不可以和離的？即使嫁給了他，只要我以後繼續努力戰勝他，到時候自然可以和離。】花照水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就說明她确實沒那麽擔心。
009也就放下了心。
它還真擔心到時候若是花照水輸了她直接來個玉石俱焚，畢竟這個事情吧，花照水真的做得出來。
現在看來，花照水确實成長了很多，她的心理更加強大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從前的花照水太過脆弱，不只是身體上面的，心理上面太過敏感。
如果現在謝焱對花照水說她不适合用刀，更加适合輕靈的劍法，花照水雖然不高興但絕對心平氣和，而不是像去年那般像個敏感的刺猬，瞬間豎起身上的刺。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同情被呂岩盯上的你，還是該同情就算娶到了人也很可能迅速失去的呂岩。】
【這樣不好嗎？】
【不，這樣很好。】
花照水下了山直接就去了謝家那邊找謝淼淼告別，謝淼淼此時已經聽說了花照水對呂岩下戰書的事情，心裏擔心得很。
她總說，她師父将來肯定能打敗她哥成為天下第一，但絕對不是現在，更何況她哥還剛剛敗在了呂岩手上。
“不用擔心，即使打不過，我也能全身而退，呂岩要不了我的命。”
“師父，您是為了師姐嗎？呂岩那個魔頭的話，我聽得出來，師姐是不願意嫁給他的。”謝淼淼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當然，她也肯定不願意嫁給我哥這個自大狂的，我哥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
“你不生氣她拿你哥當擋箭牌？”
“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哥哥對不起師姐在先，師姐給他添堵就算扯平了，而且我哥再怎麽說也是武林盟主，他保護師姐，替師姐擋住魔頭的觊觎本就是應該的。”
“我不是為了你師姐，我是為了我自己，日後你就懂了。我現在過來是跟你道別的，我要離開下，你兄長剛受了傷，想必你也擔心得很，就先留下來吧。”花照水心情更好了，她沒有認錯謝淼淼，這個人，果然非常合她的胃口。
“嗯，師父，那你要小心，一個月後我會趕去天華山與你彙合的。”
“會的。”
花照水說完就離開了，直接回名劍山莊，在靠近名劍山莊的時候才将渾身的衣服都換下來，穿上帶着名劍山莊标志的門派服。
此時，呂岩戰勝謝焱，修羅鬼女在事後對呂岩下戰書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