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修羅鬼女的刀和惡鬼面具都非常有特色，在呂岩挑戰謝焱的消息傳出來之前，這江湖最新的消息就是修羅鬼女的，現在有人在鳳凰臺附近看到她，頓時想到不久之前的傳言。
謝焱心悅的名劍山莊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花照水是修羅鬼女的徒弟。
花照水不能習武的事情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所以為什麽修羅鬼女還會收她為徒？如今到鳳凰臺來說不定也和她有關系。
不到半天時間，修羅鬼女到鳳凰臺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般飛入有心人的耳中。
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是金剛宗的少宗主，他爹就是被花照水廢了武功又死于妻子之首還嫁禍給花照水的楊宗主。
金剛宗如今在江湖上名聲極差，少宗主受多了冷遇，聽聞花照水的消息立刻找了過來。
來道歉。
“修羅刀前輩，日前多謝您揭露我父親的真面目救了我母親，家母為了我與弟弟犯下大錯，給前輩帶來困擾實在抱歉，将來若是有什麽用得着金剛宗的地方還請前輩不要拒絕，金剛宗會全力幫前輩一次。”少宗主臉上有些慚愧，楊宗主是個虛僞小人，在兒子面前一直僞裝得很好，對孩子的教育也都光明磊落得很，也因此，兩個孩子并沒有被教歪。
少宗主來道歉一方面确實是他們金剛宗做得不地道，另一方面則是想要挽回一下金剛宗的名聲。
如今鳳凰臺滿是江湖人，他今天來找花照水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不能讓金剛宗恢複以往名聲，至少讓人知道他們确實有悔改的意思。
他還有最後一方面的思量，花照水能廢了他爹，能挑了極一樓，她本人的武功有多高？若是記恨金剛宗利用算計她，哪天前來報複，他們金剛宗承受不承受得了她的刀？
前來道歉擺明了态度，這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花照水很快就明白了金剛宗少宗主的意思，卻沒有生氣這份心機，他确實對爹娘所作所為不知情，她不至于遷怒，另一方面，作為一個繼承人，這份心機恰恰好，如果是個沒什麽腦子的人，那才糟糕。
花照水喜歡聰明又不自以為是的人。
她最厭惡的就是自以為是的人。
“貴宗的誠意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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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楊少宗主提着的心就放了下來，他這份心機實在淺顯，很容易被看出來，他還擔心前輩會生氣，還好對方似乎并不是那種不講理又遷怒的人。
如今的金剛宗可經不起任何波折了。
金剛宗的人剛離開，就又有人造訪了，還是前不久剛見過的熟人。
謝家掌上明珠，謝淼淼。
“前輩，您還收徒嗎？我很能吃苦的。”謝淼淼有些別扭，又帶着期待地詢問。
當時在臨江樓司徒彥的反應已經差不多讓她确定花照水說的話都是真的了，回到家後她就跑去詢問謝焱了，謝焱沒有回答她。
沒有回答本身就是回答了。
所以現在，謝淼淼單方面和謝焱斷絕兄妹關系了。
“我這一路上聽到最可笑的言論，一個是花家大小姐該是何等蠱惑人心的妖女禍水才能讓武林盟主和結義兄弟反目，另一個是花家大小姐真是好福氣，讓兩個這麽優秀的少俠為她傾倒，羨慕花家大小姐獲得兩位少俠的心。”謝淼淼表情怔愣，有些話她不知道該和誰說，現在面對花照水，忍不住吐了出來。
“居然還有很多女子贊同這兩個言論的，多可笑啊，我雖然沒見過花照水，但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怎麽左右得了別人喜歡不喜歡自己？她們就沒看出來，我哥和司徒彥，壓根都沒把這個所謂的心上人當做是一個人嗎？”
“我爹娘覺得哥哥做得不對，但也覺得，被哥哥喜歡，那是花家大小姐的福氣，沒有人知道花家大小姐自己到底喜歡的是誰，也沒人會在意。”
“前輩，我害怕哪一天，我也會遇到花家大小姐那樣的事情，我該怎麽解決？靠家裏還是靠我哥？從前我總覺得，就算不習武怕苦怕累也沒關系，我是謝家明珠，誰敢把我怎麽樣？可我現在希望，當我遇到花家大小姐那樣的情況時，能夠親手将那兩個目中無人的男人打死！”這一刻，謝淼淼的目光很兇，像刀子一樣紮在花照水心頭，“這個江湖從來都是強者為尊，但我希望那個強不是我家裏強背景強，而是我本身夠強！”
【這個小姑娘不得了啊。】
009在腦海中感嘆道。
花照水同樣贊同009 這句話，她再世為人才明白的道理，謝淼淼不過十五歲的小姑娘，卻看得比誰都清楚。
【而且你要是收了謝淼淼當徒弟，謝焱就是你的晚輩了，怎麽樣？想想是不是還挺激動的？】
【仙子好像很想我收她為徒？你很喜歡謝淼淼？】
貓貓警覺.jpg
察覺到花照水一瞬間的戒備和抗拒，009懵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渣，甩開錯覺解釋，【你不覺得，這個小姑娘和你很像嗎？只不過她比你命好。】
既不是江湖第一美人也沒有那麽多人觊觎她，更加有個武功第一的哥哥護着。
謝淼淼和花照水确實像，但她的命比花照水好太多了。
【不，我的命比她可好多了，因為我遇到了仙子，而她沒有。】知道原因後花照水就放松了下來，嘴角含笑，原來仙子是因為謝淼淼像她，所以才關注的？
“我确實可以收你為徒，但我的武功不适合你，修羅刀特殊，練刀如上刑，每一次運轉內力都會體會無時無刻的痛苦，如果沒有足夠的決心，你還是回去吧。”
“而且，謝家不會同意你棄劍練刀的，回去吧。”
謝淼淼點點頭，什麽都沒有再說，帶着人就離開了，就好像她今天過來就只是傾訴一下這段日子憋在心裏的話一般。
花照水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反正等到謝焱和呂岩比武結束，她就會離開這裏，估計在兩人比武結束，謝淼淼是沒心思再來找她了，畢竟要擔心謝焱的安全。
時間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日子，鳳凰臺只是個小鎮，兩人比武的地方在小鎮後面的山上，很多人還沒有上山就被攔了下來。
這座小山不大，謝焱和呂岩打起來顧忌不到周圍，武功一般的江湖人上去別沒能看幾眼就被誤傷了性命。
被攔下來的江湖人心裏失望，卻也知道謝家的好意，只能失望地留在山下，希望等到兩人打完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當時盛況。
花照水當然不可能是被攔下來的那些人，運起輕功很快就趕到了山頂。
謝焱穿着黑色勁裝嚴陣以待，而呂岩卻穿着騷包的大紅色長袍，手上戴着刀槍不入的天蠶絲手套，正坐在魔教準備的軟塌上。
呂岩的武功主要是掌法，這副天蠶絲手套就是他的武器。
“聽聞謝盟主和你那好兄弟争奪花姑娘的芳心，被名劍山莊給趕了出來？”
謝焱抱着劍沒有說話。
“真不愧是，本座看上的女人，就是有性格，你是武林盟主，不也一樣入不了她的眼。”這句話一出來，周圍離得不遠不近的江湖人就一片嘩然，呂岩也沒在意衆人的反應，感受到一道刺人的目光順着那方向看過去，看到那幅惡鬼面具愣了一下，随後有些失态地坐直了身體。
原本懶洋洋的氣質頓時一變，變得肅穆起來，對面的謝焱表情也嚴肅起來。
花照水對上呂岩的眼睛後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他認出來你了。】
【？】花照水也愣了，有些懷疑，不是她不相信009的判斷，而是就連司徒彥這麽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人都沒有認出她，呂岩這個不過見過數面的人又怎麽可能認得出來整張臉都被遮住的她？
【不可能吧？我站在我爹娘面前他們都得反應很久，甚至可能認不出來我，呂岩怎麽可能認出來？】
【可他就是認出來了，我确定。】009也有些懷疑，呂岩怎麽可能認出花照水？這根本不可能啊！
花照水和009一時間都有些迷茫。
所以，這是為什麽呢？
呂岩從前和謝焱交過手，不過卻都沒有盡全力，這次下戰貼只能算是一次試探，他也沒準備現在就能贏了謝焱。
但知道花照水在這裏，呂岩就忍不住認真起來了。
花照水說，呂岩對她的愛更多的是來自一個男人的征服欲，以及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然而這句話其實并不對。
他喜歡的甚至不是花照水那張絕世容顏。
他喜歡的，至始至終都是那雙眼睛與眼睛背後藏着的靈魂。
花照水的眼睛裏藏着火焰，仿佛能灼燒一切，即使她柔柔弱弱，連劍都拿不起來，可在呂岩将她紅蓋頭掀開，對上她眼睛的那一刻，她比任何人都耀眼。
上輩子花照水嫁給謝焱後呂岩去見過一次，然後再也沒有出現在花照水面前，別人以為呂岩是不願意打擾花照水的生活，實際上卻是因為花照水眼睛裏的火焰熄滅了。
即使從前那雙眼睛帶着憂愁與柔弱，可其中隐藏不息的火焰讓她那絕世的容顏都顯得寡淡起來，而花照水失蹤後回來，那火焰灼燒了一切憂愁與柔弱，變得更加旺盛起來。
那才是呂岩眼中最美的風景。
他今天得加把勁，能贏了謝焱那是最好的，贏了他就去名劍山莊提親，要是運氣不好輸了，那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謝焱完全不知道對面的對手已經從人變成了孔雀，只覺得那麽一瞬間的改變呂岩給他的壓力就變了。
他這一年多雖然一直在閉關，但因為心神不寧，閉關效果大打折扣，謝家父母原本不知道為什麽，後來聽謝淼淼說了在名劍山莊發生的事情才猜到。
“謝盟主，出招吧，打完了回去吃飯。”呂岩起身，揮手示意魔教的人将軟榻移走，對謝焱伸手，“請。”
謝焱依舊抱着劍，似乎沒什麽反應，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身影，只聽到寶劍破空的風聲和與謝焱雙掌相碰的聲音。
兩人的速度都太快了，內力相撞逼得原本圍觀的人不得不又後退了幾仗遠，更加難以看清兩人的交手過程，能看清兩人交手的只有少數幾人。
花照水抱着自己的刀，目不轉睛地看着兩人交手，腦海中不停推演自己該如何接招，接不接得住兩人的攻擊。
随着時間過去，兩人身上都帶上了傷，不過誰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兩人不相上下，最終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但謝家那邊來了人，飛仙教那邊同樣有人守着，根本就不怕有心人趁着各自的主子受傷偷襲。
呂岩一開始還能分心給花照水那邊，現在已經完全不行了，高手過招稍微有點差池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呂岩狂傲，但沒狂傲到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地步。
這場比武從上午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淩晨太陽初升的時候，花照水一直沒離開，準确地說，在山上的這些人都沒有離開，這種盛況誰舍得離開？
原本風景還算優美的山頂如今已經完全變成光禿禿的一片，山上濕氣重，花照水身上的衣服濕了幹，幹了又濕，如果不是現在有內力護體，早就撐不住了。
那麽一瞬間，交戰的兩人對了一掌，随後身體雙雙後退。
謝焱半跪在地上用劍撐着身體，喉嚨的血腥味一陣陣上湧，最終都被他壓了下去，而對面的呂岩情況看上去要比他慘多了。
呂岩的寒冰掌終究還是吃了沒有武器的虧，敗在了謝焱手上，但兩人打到現在，武功不相上下，想要分出實際勝負很難，況且這又不是什麽生死決鬥，如果是死鬥，以呂岩武功的詭谲，謝焱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以一招只差敗于謝焱之手，呂岩也沒失望，擦去嘴角的血哈哈大笑，“謝盟主，這次是本座輸了，一年後，本座再來讨教你的高招！”
說完呂岩看了花照水的方向一眼，從山上一躍而下帶着飛仙教的教徒直接離開了。
謝焱起身将劍插回劍鞘，看着呂岩離開的方向心情沉重。
去年去飛仙教救花照水的時候，呂岩給他的壓力還沒有這麽大，不過一年時間，他的武功就進步如此飛速，魔教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繼續下去，等到明年，或許他就壓不住呂岩了，到時候江湖勢必又要起風波。
想到自己身上的責任，謝焱終于将花照水的事情放在了後面，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魔教那邊，兒女情長只能先放下。
這邊謝焱想要先将兒女情長放下，另一邊呂岩回到山下卻立刻安排人去查修羅鬼女的消息，從她出現在江湖到現在，所有的事情他都要知道！
他之前雖然也聽聞了修羅鬼女的事跡，但并沒有上心，更加沒有想到這個修羅鬼女居然是一年多前還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這時候，呂岩想起自己在名劍山莊逼迫花照水被她捅了一刀的事情。
現在回想，那一刀真的不是潛力爆發。
呂岩回飛仙教養傷的過程中，關于修羅鬼女的情報也送到了他手中。
人人都道修羅鬼女是花照水的師父，卻只有呂岩一個人認出來所謂的修羅鬼女就是花照水本人，在看到司徒彥追着修羅鬼女詢問花照水消息，被修羅鬼女踹飛當街罵了一頓時，呂岩終于忍不住了，笑得剛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司徒彥啊司徒彥……你可真是厲害了哈哈哈！”
就這麽一個人，也配和他争奪花照水？
想到花照水去看他和謝焱比武，而謝焱似乎也沒認出來，呂岩更加開心了。
“來人，金剛宗那邊給我……”話說到一半，呂岩突然停了下來，“算了，既然她都不計較，我又計較什麽，哪天知道了說不定又得生氣。”
【宿主，呂岩在查修羅鬼女，你行走江湖這段時間身上發生的事情他都查到了。】
花照水坐在樹上打坐，一邊在腦海推演謝焱和呂岩的交手，聞言停下來，【仙子，你說他到底在犯什麽病？】
算了，不管犯什麽病，反正與她無關，她一定會在呂岩打敗謝焱之前，站在第一的位置！
一年時間……
謝焱能看出來一年後自己或許就不是呂岩的對手，花照水自然也看了出來，所以說她的時間只剩下一年。
不過想到她從練刀到現在也不過才不到兩年的時間，一年也很長了。
這麽想着，花照水拔出刀從樹上跳下來，在樹林裏練起刀來。
009 一直在看着花照水，它覺得自己當初會選擇花照水當宿主還是對的，她很合格……當然如果她能不要一邊哭一邊練刀它就更加開心了。
現在這附近沒有人，花照水也不忍耐，覺得疼就哭，009 知道情況，也不好讓她忍着別哭，沒辦法最後只能和以往一樣封閉自己的聽覺。
它再也不想找嘤嘤怪了，明明有人的時候花照水看上去非常非常靠譜了啊！
就在花照水将呂岩和謝焱的對戰推演完畢準備繼續往北時，她被人攔下來了。
“謝姑娘。”
“我和爹娘說好了，拜前輩為師，棄劍學刀。”謝淼淼依舊帶着兩人保護她的人，倔強地看着她，那目光和上次花照水看到她的時候又是不一樣的，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碎裂了般。
“我能問問，謝大俠為何會同意嗎？你如今的年紀，想要從頭開始很難吧？你和你爹娘不會不知道十幾歲開始改學別的武功會有多難。”
花照水還真的好奇，以謝家那一大家子對謝淼淼的疼愛，怎麽可能會同意這樣的事情？就算謝淼淼鬧着，為了她自己着想他們也不該會同意才對。
謝淼淼表情有些難堪，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在花照水以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她終于開口了。
聲音很輕，很飄忽。
“上次和前輩分開，我深知前輩說的是對的，就算我想要自己強大起來也沒必要拜您為師，我謝家的劍法一流，只要我将我家的扶柳劍練到極致，一樣可以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我，然而回去後我卻發現，我是練不了扶柳劍第三層到第七層的，因為我是個女兒，終将嫁出去的女兒。”
花照水一愣。
不應該啊，以謝淼淼在謝家受寵的程度，怎麽可能連自家的劍法都不能學？
“我爹娘疼愛我勝過我哥，我哥哥也一直寵着我讓着我，這讓我産生了一種錯覺，我與哥哥一樣的錯覺。如果不是這次想起來要好好練武，我或許永遠都不知道那不過是我的錯覺。”
“謝家捧在掌心的明珠，結果卻連練謝家劍法的資格都沒有，多可笑。”
【啧，這就是傳說中的隐性重男輕女吧？平時表現得很愛女兒，對女兒和對兒子一樣好，甚至疼愛女兒比兒子還甚，關鍵時刻卻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麽樣的。】
看謝淼淼的模樣，花照水突然有些心疼可憐她。
她自己上輩子誤會太多，但她的爹娘很愛她，而不是她以為的更加重視司徒彥和名劍山莊，可謝淼淼呢？
謝淼淼完全和她相反了。
表面上是深受寵愛的寶貝明珠，實際上卻……
“你确定要跟我走嗎？我可以收你為徒，但我說過了，我的修羅刀是很痛苦的刀法，痛苦的不只是敵人，還有我自己。”
花照水想到當初的自己，那時候仙子出現在她面前，給了她浴火重生的機會，現在她想成為另一個仙子，給謝淼淼一個機會。
至于謝淼淼能不能堅持下來，那就看謝淼淼的了，如果堅持不住，那是謝淼淼自己的問題。
“痛苦？比得上這裏嗎？”謝淼淼歪着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
她的世界都颠覆了。
花照水沉默了一下，轉身牽着馬繼續走，“跟我走吧，先去給你買一把刀。”
謝淼淼眼睛一亮，将佩劍往兩個随從手裏一塞，“你們回去吧，等我練好了刀，我會回去看望爹娘的，要是哪天不幸死在江湖……那也是我自找的！”
說完這話她就追了上去。
“小姐，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老主人他們會擔心您的。”
謝淼淼頭都沒有回，只是用力揮了揮手。
兩個随從對視一眼，終究不敢就這麽放任謝淼淼跟着花照水離開，遠遠地跟在後面。
謝淼淼也不管他們，高高興興地圍繞着花照水打轉，“師父，那我們什麽時候正式拜師？什麽時候您正式傳我刀法？要不要提前準備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