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從兩年前司徒彥離開名劍山莊，名劍山莊就沉寂了很多，在江湖上活動的弟子也幾乎看不到幾個，大部分都是在名劍山莊附近出現，這兩年真正下山歷練的除了花照水就只有馮芝芝。
兩人時不時就會有書信傳回來，馮芝芝還好，為人可靠，只做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從不好高骛遠不去太過危險的地方，一步一步紮紮實實的。
花照水就不一樣了。
剛下山幾個月就幹了件大事，差點沒把花莊主還有花夫人給吓死。
後來跑去圍觀謝焱和呂岩的大戰，夫妻兩個都佛了，除了擔心有人認出她的身份，對她的安全倒是沒那麽擔心。
好不容易她跑去閉關，江湖上雖然沒她的消息，但夫妻兩個知道她收了謝淼淼為徒，還擔心過很長時間。
他們還以為她會安生一段時間，結果這麽快就又搞出了一個差點把他們吓死的新聞。
挑戰呂岩？
“滿哥，你先別擔心，阿照既然要挑戰呂岩那個魔頭，在那之前肯定會回山莊的，她不可能不回來一趟，就算不回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趕去天華山。”花夫人心裏也焦急，恨不能現在就将花照水拎出來詢問到底是怎麽想的。
比起丢了命，嫁給呂岩似乎也可以接受了。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阿照這個性子，我聽芝芝說，她跟在她師父旁邊，她師父就沒阻止她？”花莊主理智知道這不能怪花照水的那個神秘師父，可他實在太擔心了。
“師父！師娘！師妹回來了！”
正在花莊主在花廳裏來回踱步的時候，江和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師妹？阿照？還是芝芝？”
“是我。”花照水跟在江和玉身後走進花廳，對花莊主還有花夫人揚起笑容，“阿爹，阿娘，我回來了！”
“你這丫頭！你還知道回來，一走就是兩年，你師姐還時不時有信寄回來，你想想你，出去兩年，寄回來的信兩只手都數得過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啊！”花夫人一看到花照水就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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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水不敢解釋，只是讨好地對花夫人笑。
江和玉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将空間留給一家三口，自己先下去安撫其他知道花照水回來的師弟師妹了。
名劍山莊知道修羅鬼女就是花照水的人不多，就只有花莊主還有花夫人而已，所以江和玉和其他弟子一樣，都以為花照水是修羅鬼女的弟子。
好心的師兄們之前一直以為馮芝芝口中說的司徒彥對不起花照水是一些小事情，所以才會在花照水行走江湖後偷偷傳信給司徒彥，希望司徒彥能夠保護好花照水，也解開兩人的誤會，真要有什麽對不起的地方好好認錯，阿照師妹的性子會原諒的。
直到他們知道，司徒彥對不起花照水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當即偷偷給司徒彥傳過信的幾個弟子就去江和玉那裏認錯領罰了。
沒人敢去找花莊主花夫人，覺得對不起。
這次花照水回來，江和玉才離開花莊主的院子，就被收到消息的師弟們圍住了。
“師兄！江湖傳聞修羅刀前輩不願意阿照師妹嫁給魔頭，是真的嗎？”
“阿照師妹什麽時候出來？我想跟她說聲對不住。”
“我也想和阿照師妹說聲對不住……”
“師兄……”
“好了好了，都沒事情嗎？圍在這裏像什麽話！師妹正和師父師娘說話，你們都散了吧，她要在家裏待幾天呢，你們想見有的是機會。”江和玉腦殼都疼了，虎着臉将人趕走。
裏面的花莊主和花夫人已經冷靜下來了，此時花夫人同樣虎着臉，“你向呂岩下戰書了？到底怎麽回事！”
“阿娘，您和阿爹別擔心，我心裏有數的。我的刀法雖然練起來比較痛苦，但是進步速度也快。我當初，提出要嫁給天下第一的人，從來就不是為了讓呂岩将矛頭對準謝焱，我是在給自己拖延時間。”花照水讨好地笑笑，這才做解釋。
如果是兩年前花照水這麽和花莊主夫婦說，兩人絕對不會相信，只會以為花照水是異想天開，可現在卻忍不住相信。
“那時候呂岩不是謝焱的對手，想要打敗謝焱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我也會将刀法練好，呂岩贏不了謝焱最好，一旦他贏了謝焱，我就會對他下戰書。我沒有将自己下半輩子的希望寄托在謝焱身上，我一開始就想靠自己的，我想成為天下第一，無人敢欺我辱我，無人敢說沒了司徒彥，名劍山莊就此沒落。”
“那呂岩雖然對你有意，但刀劍無眼，你如何保證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和你爹，寧願你嫁給魔頭，也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阿娘，未戰先怯，這可要不得，我相信我的刀。”花照水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明亮，仿佛帶着無盡的希望，讓花莊主滿肚子擔憂的話都咽了回去，“而且呂岩和謝焱兩次交手我都在，對他的武功我心裏也有底，勝算雖然不高，但也有三分。”
“三分勝算，足夠我賭一把了。就算贏不了，保命也沒有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全，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如果是從前的我，可沒這個勇氣。”
花夫人怔怔地看着這樣自信從容的花照水，悄悄嘆了口氣。
我的阿照，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長成如今的模樣了啊。
“……如果你真的确定，那就去吧，不管輸贏，我都為你驕傲。”
花照水心裏松了口氣。
和父母聊過，花照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郭嬸兒一直在院子裏待着，聽說花照水回來也很激動，早就收拾好了。
“郭嬸兒，我不在這裏住，我接下來半個月應該會直接在山上住，到時候你讓師兄他們給我送飯就行了。”看郭嬸兒忙裏忙外的，花照水連忙打斷她。
這次呂岩和謝焱交手，她收獲同樣很大，而且她隐隐有感覺，她快要突破了，這段時間刀法一直沒有進步，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觀了一場頂級戰鬥，她終于知道缺的是什麽了。
接下來半個月她會直接住在山上，專心尋求突破。
“小姐？山上沒有住的地方，到時候您要住哪裏？這邊距離後山也不遠，您要不就像從前和三姑娘一起練刀時一樣？”
“不必了，一個月後我有一場戰鬥，需要專心準備，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讓人按時将吃的送上去就行了。”花照水有時候也覺得時間真是奇妙的東西，從前的她可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現在的模樣，會對生活的要求那麽低，會忍受得了這樣的環境，可現在看來卻習以為常不過如此。
郭嬸兒有心再勸，想到自己認識花照水到現在，花照水的固執程度，終于還是将話咽了回去。
這事情莊主和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勸，如果連他們都勸不住，她一個下人說了又有什麽用？罷了，到時候提前做好了飯，請山莊的弟子們送上去吧。
花照水的那些師兄們還等着排隊給她道歉，結果等到第二天卻連人都找不到了，這才知道花照水上了山，直接住山上閉關了。
還知道花照水的師父修羅鬼女其實就是花照水本人。
就，挺不可思議的。
阿照師妹練刀到現在還不到三年吧？去年挑了極一樓的時候練刀不過兩年時間！
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怎麽辦？
“大師兄，曾經被修羅鬼女和三師姐當面怼得無話可說，他當時，有沒有認出來那就是阿照師妹？”
“如果沒有的話……”
“……大師兄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呢？”
花照水上山第三天，馮芝芝終于趕回來了。
第四天，山下的小鎮出現了司徒彥的身影。
直到現在司徒彥都不知道修羅鬼女就是花照水，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呂岩贏了謝焱後的那番話。
他想知道花照水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和修羅鬼女挑戰呂岩的消息一同傳開的，還有呂岩心悅花照水，即将前往名劍山莊提親的消息。
原本花照水答應呂岩的承諾整個名劍山莊的弟子都知道，但當初司徒彥剛回到山莊還沒有和師弟們說話就被趕下了山，所以他直到現在才知道曾經花照水面對那樣的絕境。
——他以為的絕境。
因為呂岩的關系，名劍山莊山下的小鎮出現了不少江湖人，花莊主就讓一些弟子輪流下山，注意保護小鎮上的居民，司徒彥一出現就被認出來了。
兩年前的司徒彥是個俊秀的少俠，兩年後的司徒彥卻是一個落拓的浪子。
兩年不見，原本感情很好的師兄弟竟然有些相顧無言。
“于師弟……”
“師兄，你當初在臨江樓遇到三師姐的時候見過阿照師妹的師父了？”于師弟先一步打斷司徒彥的話，而是提起另一個司徒彥不想提的話題。
那一次，整個江湖都知道了他曾經做過的錯事。
“啊，前輩當時同三師妹一起，只是可惜并沒有見到阿照，當時阿照正在閉關中……”司徒彥臉上有些難堪，面對曾經的師弟他居然不敢對視了。
“師兄你知道嗎，其實山莊裏有不少師兄師弟都喜歡阿照師妹的，只是當初阿照師妹喜歡你，你也很喜歡師妹，師父師娘也樂見其成，我們當時很羨慕你能獲得師妹的芳心，同時在心裏祝福你們可以一輩子幸福。”
花照水溫溫柔柔的，當初雖然不能練武，可沒關系啊，溫溫柔柔從小一起長大的絕色師妹，誰不喜歡呢？她一直是很多人的心上人，只是他們心知自己比不過司徒彥，和花照水的感情也不如司徒彥，因此都抱着祝福的态度。
甚至在馮芝芝說了司徒彥對不起花照水後還以為他們有什麽誤會，想要幫他們解開誤會，可結果呢？
司徒彥将阿照師妹拱手讓人了。
司徒彥當着阿照師妹的面卻沒有認出她。
“你以為只有你，只有謝盟主和呂魔頭喜歡師妹嗎？不是的，阿照師妹是很多人的心上人，只有你不知道珍惜。”于師弟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他也是喜歡花照水的一員，該生氣的知道司徒彥做過的事情時已經生過氣了。
“阿照師妹确實在山上，但我想無論是師父師娘還是阿照師妹自己，都不會想看到你的，師兄，我最後叫你一聲大師兄，你保重吧。”于師弟說完這話，轉身就帶着人去其他地方巡邏了，根本不給司徒彥說話的機會。
司徒彥目送于師弟帶着人離開，苦笑了下，最終還是沒在這裏停留。
他活到現在二十多年，人生分為了兩個階段，一個是與花照水解除婚約之前，一個是與花照水解除婚約之後。
不過才兩年時間，他卻覺得時間真的過去了很久，他現在有些不懂他當初的心态了，為什麽他會提出那樣的賭約？
他那時候是瘋了吧？被周圍人捧得心高氣傲，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現在他遭到報應了。
事後馮芝芝知道于師弟遇到司徒彥，立刻就拎着劍下山了，可惜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司徒彥，這才失望地回到山上。
她這一年多收獲很大，趕回山莊後送了一次飯上山，可惜并沒有看到花照水的身影。
為了不打擾花照水，這段時間後山都沒人去了，誰也不知道花照水在哪裏，反正每天到了時間就有人将飯送上去，只是一次都沒有看到花照水的身影。
花照水并沒有走遠，一直就在山頂的懸崖邊上，仿佛不知道累般，一直揮着刀尋找那若有若無的感覺。
這個時間就連009都沒有打擾她，整個天地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人般。
009雖然給了她秘籍，但卻無法指導她練武，這一切都只能靠花照水自己摸索，好在花照水沒那麽笨，一直以來都很順利。
它沒有告訴花照水的是，當初創造這部刀法的人花了五年時間大成，後來練到大成的只有三個人，其他的都因為太痛苦最終放棄了，而那三個練到最後的人一個花了六年，兩個花了四年。
花照水現在已經摸到了突破的影子，眼看就要大成了。
而她花了三年時間。
009也很期待她這時候能突破，一旦她突破了，那麽在和呂岩的交戰中勝算會大幅度提升，即使剛剛突然境界還沒有穩定下來，也不是現在可以比拟的。
最重要的是到時候鍛骨的痛苦消失，這給花照水帶來的絕對不是一星半點的益處，只會讓她如虎添翼。
時間慢慢靠近約定好的日子，整個名劍山莊都焦躁起來，然而花照水一直沒有出現，一直到距離約定的日子不到三天，花照水才從山上下來。
花莊主看到花照水的那一刻就愣了，随後狂喜，“你突破了？”
“嗯。”花照水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她現在看上去就和當初沒有練武時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區別來，至少以花莊主的眼光看不出區別。
花夫人和花莊主雖然沒有反對她去天華山和呂岩交手，但心一直提着，生怕到時候出什麽事情，可這一刻花莊主卻莫名相信，也許花照水真的會贏也說不定。
一如之前的鳳凰臺，天華山這段時間也來了很多江湖人，呂岩帶着飛仙教的人早在六天前就到了天華山，而另一位主角卻遲遲沒有出現。
到最後不少人都猜測，修羅鬼女是不是後悔不敢過來了。
這風聲一傳出來就被飛仙教的人給壓下去了。
呂岩并不着急，他知道花照水肯定會出現的。
一直到約定的前一天，才有江湖人看到修羅鬼女同名劍山莊的人一起來了天華山，這更加讓人确定修羅鬼女挑戰呂岩是為了自家徒弟。
第二天一大早，名劍山莊其他弟子都留在了山下，上山的除了花照水這個當事人，就只有花莊主夫婦和馮芝芝。
這一代名劍山莊弟子确實沒多少出彩的，好在花照水和馮芝芝都長成了。
都是挑戰，前兩次都在的江湖人忍不住進行了對比，然後發現這次的呂岩态度和前兩次明顯不一樣。
前兩次在正式交手之前，呂岩的态度一直都敷衍得很，似乎壓根沒把謝焱這個武林盟主放在眼裏般，可這一次呂岩天還沒亮就出現在了山頂，打扮得……花枝招展，有幾個女俠臉都紅了還忍不住往那邊看。
呂岩本身長得就好，如果不是魔頭的身份，還不知道要擄走多少女兒家的芳心，今天過來明顯是經過了精心收拾的，一雙桃花眼潋滟生波，仿佛要将人溺進去般。
“這魔頭今日怎麽這般招搖……”
“前兩次名劍山莊都沒有派人過來，這次名劍山莊莊主夫婦都來了，你說呢？”
“嘶，如此恐怖！”
幾個江湖人私下的嘀咕沒人聽到，呂岩雙手背在身後站在懸崖邊，晨風吹起衣袍和長發，無端讓他多了幾分豔色。
太陽跳出雲層的時候，名劍山莊的人終于到了。
花照水依舊一身黑色勁裝，長發高高梳起，臉上帶着标志性極強的惡鬼面具，懷裏抱着從不離身的刀。
謝淼淼一看到她過來就脫離謝家跑了過來，“師父！伯父伯母好！”
後面兩聲是對花莊主和花夫人問好的。
花莊主：“……”
花夫人：“……”
姑娘你其實應該叫我們師祖的_(：зゝ∠)_
“師父！今日魔頭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定是想要利用美色讓您在戰鬥中分心，您可千萬不要上當啊！最好一開始就撓花他的臉！”謝淼淼跟在花照水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我哥哥傷還沒有好，不過這次也過來了，還有司徒彥，我也看到他了，他應該沒臉過來找伯父伯母才對。”
“對了，我師姐呢？她沒有過來嗎？我還沒見過我師姐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這姑娘叽叽喳喳的，讓花莊主夫婦心中的擔憂都減少了很多，神情也溫和了很多，“阿照來了，不過暫時不方便現身。”
誰都沒有把司徒彥放在心上，就連花莊主都沒有在意。
這時候誰都沒有花照水重要，女兒即将和人決鬥的時候他哪裏有心注意別人。
“啊，好吧，那等結束了我去找你們，我跟師姐還不認識呢！”
“……”
那可能，不是你師姐，你得叫師父啊！
呂岩在花照水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不過沒有出聲，直到她過來才開口打招呼。
“她這麽不願意嫁給我？嫁給我有什麽不好的？至少我不像她那個師兄和謝盟主這麽虛僞。”
“如果是你，你會願意嫁給一個在成親現場将你擄走，讓你全家臉面全失的人嗎？”
呂岩還真的認真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啊，誰不喜歡更加強大的人，誰有的選擇會選一個弱者？”
花照水沒有再聊下去，右手一抖抱在懷裏的刀就出鞘了，“呂教主，請多指教。”
呂岩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發現這個女人越來越耀眼了，如果這次拿不下來，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
他率先出手了。
一出手就是殺招，呂岩并沒有因為花照水的身份就放水，那是對她的不尊重，即使最後花照水輸了，也不該用輕慢的态度來面對這次比武，至少這次比武在呂岩和花照水心中都是不一樣的。
花照水發現自己此時冷靜極了，心中毫無波動，既沒有終于走到這一步的興奮激動，也沒有那麽多憤怒，她只是冷靜地揮刀擋住呂岩的攻擊，然後一刀接着一刀朝呂岩襲去，手中的刀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她感覺自己似乎又沉浸在了那種奇妙的感覺中，世界靜止了，只有她和呂岩是動态的。
呂岩也發現花照水的不對勁了，讓他不可思議的是，花照水給他帶來的壓力居然超過了謝焱！
這不可能！
他沒有小看花照水是一回事，可是花照水給他帶來這麽大的壓力又是另一回事，要知道花照水到現在，學刀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年！
他自己就是天賦絕佳的天才，可他現在卻發現他這個天才在花照水面前隐隐黯淡了光芒。
五個時辰。
勝負出來了。
花照水的刀架在了呂岩肩上，而呂岩的手也扣住了花照水的脖子，可要論起來，真要死，肯定是呂岩先死。
花照水贏了。
“确實會更加喜歡強大的人，但你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你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強大，呂教主。”花照水恢複了自己的聲音，而不是屬于修羅鬼女模模糊糊的聲音，那聲音如黃鹂出谷，嬌軟中帶着笑意，“你輸了，約定失效了。”
謝焱和司徒彥也聽到了花照水的聲音，如遭雷擊，司徒彥更是一口血嘔了出來，目光死死盯着懸崖前的身影，嘴裏念叨着不可能。
謝焱也沒比司徒彥好多少，他本身傷就沒好，驟然受到這麽大的刺激整個人差點站不住腳。
也就只有什麽都不知道的謝淼淼，聽到花照水原本的聲音一臉高興，“哇花伯母，我師父的聲音可真好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