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三個故事(4)
秦楚很高興。
不僅因為爛泥扶不上牆的諾亞終于像個正經系統了, 更因為任務進展的前所未有的順利。
果然術業有專攻,讓他去解決情感問題或者帶孩子,那純粹就是在為難他, 還是保镖這行比較适合他。
愛屋及烏, 秦楚看着這個小世界都格外順眼,除了諾亞經常在他耳邊讀一些酸唧唧的文字。
就比如現在:
“路晚覺得自己再也離不開齊軒了,他揚起臉, 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下, 劃過光滑白皙的側臉,像一枚鑽石, 最終沒入男人粗糙的指腹, 口口口口……”
秦楚聽得一愣:“後面的亂碼怎麽回事?”
諾亞嘆了口氣:“被和諧了。”
秦楚:“……那你就不要讀了謝謝。”
“最近齊家那邊有動靜嗎?”秦楚做任務有些上頭, 一直被拘在別墅裏實在不得勁, 他問,“非必要的時候, 真的不能出去?”
“不能!”諾亞斬釘截鐵, “您要記住, 路晚的身份是被精心飼養的金絲雀, 誰家的金絲雀天天跑出去亂飛?”
秦楚:“……”
他不能理解什麽金絲雀, 他只知道什麽鳥能吃,什麽鳥不能吃。
第一個世界每天要上學, 第二個世界整天飛來飛去,還要跟個傻逼獵人鬥智鬥勇。現在到了第三個世界,破天荒閑了下來, 秦楚只覺得渾身關節都難受的厲害。
他在地板上做了幾百個單手俯卧撐, 奈何不能調節重力, 做了仿佛沒做。
秦楚實在忍不住, 在網上下單給自己買了個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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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無言以對。
他很想提醒秦楚一句,沒有哪家金絲雀在籠子裏打拳擊。
沙袋吊上還沒用,諾亞就立刻得到了新的消息:“長官,快!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您快去換衣服!”
“怎麽了?”秦楚一邊問,一邊快步往衣帽間走。
“齊家那些人前兩天沒有得手,估計惱羞成怒,這次來了個大的,要在齊軒的車子上動手腳!齊軒晚上要去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會,請您務必阻止!”
“齊軒準備從哪出發?地址發給我。”
身上的家居服穿着不算很利落,秦楚打開衣櫃翻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沒看到能穿出門的衣服?他随意扒拉了一下,挑了一件不怎麽露的換上,匆匆離開了別墅。
諾亞張嘴忍不住想提醒一下,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李輝換了件西裝,在換衣鏡前踱着步欣賞了至少半個小時。
不怪他自戀,實在是沒穿過這個價格的高定。
但是一想到他穿着這身價值不菲的高定即将遭遇什麽,李輝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越發覺得身上的衣服像壽衣。
穿上雖然沒死,也差不多了。
等明天早上,最火的新聞估計就是“齊氏CEO車禍重傷,進入市醫院重症監護室遲遲沒有蘇醒……”
垮着一張臉跟齊軒下樓,雖然心裏忐忑的要死,但作為一個稱職的小弟,李輝依舊拍着胸脯像齊軒保證:
“老大,我保證這次車禍絕對圓滿成功,不會再出現上次會所那樣的事!我絕對老老實實在icu裏躺着,您說躺多久,就躺多久!”
齊軒墜在後面低頭玩手機,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眯眼扔給他一個笑:“再搞不定你這張臉也不用挂着了。”
李輝一抖,強行給自己壯了壯膽。
上次是有人英雄救美,不過說不定也是齊老二想讓路晚獲得他們的信任,才臨時叫他過來救人。
李輝搞不懂自家老大怎麽想,雖說會所出事兒當天顯得有點不太正常,但這兩天卻沒提別墅的事,別墅裏的人也晾了兩天。
齊老二估計知道靠小情人獲取情報不靠譜,這次又等不及在車上動了手腳。
他們老大似乎對“整死”自己有點執念,理所當然的又順水推舟了一次。不過自己人動手腳,總歸要比別人來的安全……吧?
李輝本來是這樣想的,直到他想起來,開車的是齊軒……
看着面前這輛改裝車,李輝突然不敢上了:“老、老大,今天比較危險,要不您換別人來開車?”
齊軒扶着車門嗤笑一聲,撩起眼皮看他:“是今天比較危險,還是覺得我開車比較危險?”
李輝欲哭無淚:“哪裏哪裏,您開車我能不放心嗎?”
看着李輝老老實實進了後座,齊軒這才上車。
這個小弟他用着還算順手,方向盤只要在他手裏,一切都受他控制,這也是為了保李輝的命。不過……齊軒惡劣的笑笑,至于會不會把人膽子吓破,這可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簡單的檢查了下車子,齊軒直接開出車庫。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直到……
上路前,一個瘦削的身影攔住了車子。
齊軒眉頭微挑,剛想繞過這人,視線一掃卻不由自主愣了一下。
這人竟然穿了身緊身皮衣,黑色泛着光澤的布料緊緊貼着男人的軀體,将那層薄而有力的肌肉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配上他漆黑的發絲和眉眼,以及白皙到泛着透明感的皮膚,竟然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感。
金槍色的金屬拉鏈拉到了頂,蓋過了喉結,抵住了下巴,随着主人的動作輕微晃動,無形中散發出極端的禁欲。
然而禁欲到了極致,總免不了勾得人晃神。
齊軒沒忍住,“咔嚓”一腳踩死了剎車。
看車停下,攔在前面的人走過來,彎下腰,非常不耐煩的敲了敲車窗:“下來。”
随着他的動作,側腰線條徹底拉開,完美得像某種藝術品。
秦楚敲的是後座的車窗,他敲了一會兒,車窗降下來了。可後面坐着的“齊總”還沒動作,前面那個帶着口罩的司機倒是多事的轉過了腦袋,看着他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出來?”
穿成哪樣?
秦楚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某些特殊狀态作戰服就是這種款式,秦楚穿起來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于是他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那司機一眼,開啓怼人大法:“關你屁事。”
作死當司機的正牌齊總噎了一下,悶悶的轉過了頭,眼睛倒是若有若無地看着反光鏡……
“你、你來幹什麽?”
李輝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
他倒沒有覺得秦楚穿得有多好看,主要是沒敢看。
“不想死就下車。”秦楚再次重複一遍。
他向來沒有仔細解釋的耐心,直接從車窗伸手進去開車門。
但他手指還沒握上把手,就聽諾亞“滴”的一聲在他腦海裏提醒了一句:“滴,請您注意人設,在齊總面前務必嬌軟……“
“嬌什麽?”秦楚表情一木。
這個表情讓李輝更害怕了,他強忍着懼意,虎着臉開口:“路晚你不要欺人太……”
說了一半他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齊總”,硬生生控制着舌頭把“欺人太甚”改成了“得寸進尺”……
“什麽得寸進尺?”秦楚眉頭動了動,“我讓你下車,今天晚上別出去,找個地方好好呆着。”
他表情冷極了,顯然一言不合就要直接上手把人從車上拉下來。
看得李輝沒忍住,稍稍往另一個方向挪了挪屁股。
不過最終秦楚還是沒能“得逞”,因為諾亞再次提醒了一句:“長官,人設要崩了。”
“哪裏崩?”秦楚一腦袋問號。
諾亞清了清嗓子,開始聲情并茂地朗讀:“雖然路晚很怕一個人呆着,但是有時候他不得不趴在窗口,失望的目送齊軒離開。畢竟……他只是一只被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而已……”
秦楚:“……”
他改變主意了,直接拉開車門擡腿就往裏邁。
李輝吓了一跳,差點不顧形象的從後座爬到副駕駛:“你、你要幹什麽?”
秦楚擡眼掃了他一眼:“你不願意下車,跟你一起去怎麽了?”
秦楚實在弄不清這崩人設的标準。
他本以為強硬把人拽下車不行,自己上車應該也不行,誰料等了一會兒并沒有等到諾亞的提示音。
秦上将越發不能理解,直接在腦海裏問:“這次怎麽沒崩?”
諾亞幽幽嘆了口氣:“金絲雀總是忍不住親近飼主,因此偶爾的撒嬌是被允許的。”
“撒嬌?”秦楚邁進車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撒嬌?”
諾亞慫兮兮的,沒敢說話。
李輝見他動作頓了頓,膽子終于起來了點,拿出總裁的氣勢,伸手去拉車門:“今晚我要去辦正事,你……”
話沒說完,李輝就聽前座傳來“篤篤”兩聲聲響,擡頭一看,就見齊軒長指指節敲了敲另一側的車窗。
李輝一愣,沒想到他們老大竟然會讓這個路晚上來……
他正疑惑着,就聽前面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咕哝:“總不能讓他穿成這個樣子再走回去……”
李輝:“……”
那邊齊軒伸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并笑道:“路先生上來吧,我和齊總先送你回去。”
然而他打開的車門并沒有人光臨,秦楚還是直接坐上了後座,坐到了李輝身邊……
李輝強忍着哆嗦往裏挪了挪,只覺得車裏空調在往外呼呼吹冷風。
車子上了路,李輝本以為齊軒會像他說的那樣先把他身邊這位祖宗送回去,看了一會兒他才發現不對勁,齊軒走得是原來定好的路線。
李輝一愣,擡頭去看後視鏡,從後視鏡裏他看到齊軒一雙眼睛又恢複了平時的狀态,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而且似乎比平時的還要濃一些?
不論是誰,乍然看到這樣一雙眼,都會以為眼睛的主人發生了什麽好事,笑得那麽開心。
但李輝腦子裏的雷達卻支棱了起來。
有危險!
如果他沒猜錯,他們老大絕對有了新的注意。
李輝瑟瑟發抖,他看了眼身邊坐着的人,這人依舊一臉冷冰冰的,神色默然的盯着窗外,完全看不出他硬要坐上車子,到底有什麽目的。
但這人對別人的目光似乎很敏感,很快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冷聲問:“看什麽?”
這句問話一出,李輝明顯感到,前面不知盤算什麽的齊軒也從後視鏡裏看了過來。不……準确來說,這人雖然開着車,但注意力始終留在後面。
沒等李輝絞盡腦汁的回答秦楚的問題,車子已經開到了他們設計好的路段。
突然車身一個颠簸,似乎一邊輪胎憋了下去,整個車身微微偏斜,在盤山公路上打了個轉,直直撞上了路邊的欄杆。
車身傾斜的越加厲害,眼看馬上就要越過欄杆掉下去。
李輝吓得馬上就要尖叫了。
因為這顯然不在他們設計的“動作戲”的範圍內,他身子往外一斜,眼看就要一腦袋撞上車窗。
這個時候李輝突然感到後領一緊,一股大力襲來,在極致的颠簸中,他又生生被拽回了座位上。
“你怎麽沒系安全帶?”後面拽着他的人冷冷道。
李輝哪還記得安全帶,他擡頭去看前座,剛想不管不顧的問發生了什麽,怎麽那麽大動靜?是不是車子真被人動了手腳。
但一擡頭對上齊軒那雙盈滿了惡劣笑意的眼睛,李輝就差點哭出來。
這他媽那裏是意外事件,明明就是前面開車的人發瘋。
“怎麽回事?車子不受控制了!”一聲被口罩模糊了的驚呼傳來。
媽的,裝的還挺是那麽回事。
“別動。”秦楚立刻制止了一聲,但顯然沒用。
前面的司機明顯想把車子從陷在路邊的困境中救回來,猛打了一下方向盤,這輛撞上了欄杆的車又像喝醉了酒似的猛地從欄杆裏拔了出來,然後跌跌撞撞擦着路另一側的山壁停了下來。
秦楚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這車左邊撞一下,右邊撞一下,兩側車門全他媽撞變了形。
三人被困在這樣一個小空間裏,李輝坐在後座上呆若木雞,只覺得自己就是個誤入神仙戰局的菜雞——
一個多餘的、沒啥用還拖後腿的玩意兒……
秦楚冷着臉查看車門,并讓諾亞監控車內溫度和油箱的情況。
前面搞了那麽大事兒的齊軒則悠哉的靠在椅背上,掩藏在口罩後的嘴角牽拉出一個足夠好看卻十足危險的弧度。
他早就把後座的李輝忽略了個幹淨,一雙顏色極深的瞳仁跟着秦楚的身影轉。
很好,這次的車禍他原本只想順數推舟的讓“齊軒”這個身份進醫院,但現在他卻有了更讓他興奮的目的……
夜晚的盤山公路上發生一起車禍,齊氏財團CEO重傷進入ICU,還有一位路姓青年與之同車,不幸身亡。
直接抹殺掉一個人社會身份的存在,然後這位“禮物”先生可就徹徹底底與所有人都沒了聯系,完完全全成為他一個人的所有物。
真是想想就讓人愉悅呢~
齊軒看了看時間,這個路段這會兒基本沒人,再等幾分鐘他安排的人就會過來,拿着工具把車門打開,然後把他們秘密接走。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個任務。
“叮咚”
李輝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便立刻擡頭看了看前面。
正是駕駛座上那位祖宗給他發來的信息,非常簡短的一句話:打暈他。
這個他是誰,顯然不言而喻。
李輝有些緊張,轉頭去看正在查看車門狀況的秦楚。
雖然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瘦巴巴的,還是個“小禮物”,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李輝不着痕跡的捏了捏手腕,準備找準秦楚頸部的血管捏上去。
但是他手指還沒碰到秦楚的脖子,就見這人敏銳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輕描淡寫地看了眼背後跳動的螞蚱……
李輝心想這任務有點難。
沒有等他接着找機會下手,就見秦楚朝他揮了揮手:“往後退點。”
“你、你要幹什麽?”李輝已經數不清今晚是第幾次問這句話了。
這次秦楚并沒有冷處理,而是被諾亞提醒着,冷恹恹地回了一句:“開車門。”
“別白費力氣了,兩邊車門都變形卡住了。”
齊軒出了聲,他撞得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真·齊總纡尊降貴的開口,但十分可惜,剛剛對着李輝“有問必答”的秦楚完全沒有搭理他。
齊總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
但很快,齊軒藏在口罩下的笑容頓住了。
因為他看到秦楚調整了一下姿勢,朝着車門擡起了腳。
在這一瞬間,齊軒腦海裏呈現的……是會所包廂倒在地上的厚重門板。
只聽“咚”的一聲,被黑色漆皮布料覆蓋的長腿,猛地踹上了車門。
車門晃動了一下,并沒有開。
秦楚臉色不變,并沒有氣餒。得益于某些惹人讨厭的數據體,他進入虛拟世界以來,無論是踹人還是踹門板的技巧都得到了飛速的提升。
況且他今天還穿了個短軍靴,踹起來還很得勁。
找準下一個薄弱的着力點,秦楚腿都沒換,緊接着又踹了一下。“咔嚓”一聲,車門掉了半扇。
齊軒:“……”
那麽厲害的嗎?
正牌齊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禮物先生從車門利落的鑽了出去,然後又轉身探進來,伸手把頂着他的臉的李輝也拽了出去。
短短幾分鐘內,三個被困的人,就只剩下了正牌齊總一個……
齊軒坐在駕駛座上,快笑不下去了。
因為他剛剛玩的比較瘋,駕駛座這邊的門也撞得不輕,他又不好伸腳踹,從外往裏又根本沒有踹開的可能……
所以玩了那麽大一通,最後困住的不是他的禮物先生,而是他自己?
還好,秦上将向來很有良心。
他雖然不愛搭理不相幹的人,但遇到別人有危險,向來是能救則救。
揪着“齊總”的領子放在路邊,秦楚立刻回去去看那位司機的情況。
齊軒沒想到秦楚還會回來。
駕駛座的門撞得比後座還要嚴重點,似乎有些棘手,車門外的青年彎腰垂眸查看着。
這個路段清清冷冷,沒有吵雜的車輛通過,昏黃的燈光從高處的路燈上灑下,給青年冷白色的皮膚罩上一層暖融融的光。
隔着一層玻璃,被困在出了車禍的車廂裏,齊軒卻就這樣沉靜的看着。
看他因為認真蹙起來的眉,看着漆黑的發絲在他冒出一絲汗意的鼻尖上輕晃。這樣專注的表情,讓陷入這種窘迫困境的齊軒,詭異的感受到一股難言的幸福和浪漫。
掩在口罩下的嘴角輕輕勾起,齊軒拿出手機,讓安排好的人先不要過來。
他想看着他的禮物先生,再為他努力一會兒呢。
秦楚檢查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煩躁。
他想幹脆一腳踹過去,又怕萬一力氣太大直接把門踹穿,裏面的司機估計就沒命了。
想了一會兒,秦楚看向了車窗。
這種改裝車的車型特殊,車窗略有點小,秦楚一開始就沒打車窗的主意。不過現在看了看,雖然有些勉強,還是能夠爬出來的。
“喂,往裏挪一下。”秦楚給裏面的人打了格招呼,但是那位司機不知道在想什麽,明顯有些愣神。他又提醒了一次,這人才縮回去。
敲碎了車窗,秦楚看了看下方的玻璃渣,朝路邊站着的李輝叫了一聲:“把外套脫下來。”
李輝左等右等沒等到兄弟們來接人,正郁悶着。聞言他脫了那件昂貴的高定,小心翼翼的遞過去,就見那位一腳能踹開車門的主随手接過去往車窗下沿一鋪。
這個動作随意極了,但在這一瞬間,李輝卻聽到了心花怒放的聲音。
對,聲音來自車廂自己作死的那位……
就因為這個撲外套的舉動,正牌齊總渾身像浸泡在了幸福的光輝中,整個人似乎連頭發絲兒都在往外冒粉紅泡泡……
李輝吓得立刻退後十幾米。
正常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人從車窗裏拽出來,姿态都會有點狼狽,李輝怕事後被老板找茬。
他以為自己退得已經夠遠了,沒想到還能看到讓瞎眼的一幕。
他的老板,那位興趣愛好極不正常,日常以搞死自己為己任的周扒皮,非但沒有因為被別人看到狼狽的一面而惱羞成怒,還……一個踉跄沒站穩,非常“嬌弱”的抱住面前的青年……
齊軒是故意的。
他把他的禮物抱了個滿懷,在這一瞬間他腦海裏突然響起一聲輕嘆:抓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楚:我只知道什麽鳥能吃什麽鳥不能吃
齊軒:咳,金絲雀似乎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