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三個故事(5)
秦楚擡手就想把人掀了。
但沒等他動手, 就聽挂在身上的人用顫抖的聲音道:“太感謝你了路先生,出了那麽慘的車禍,真的吓壞我了……”
身上的人好像真的吓壞了, 秦楚忍了又忍, 最終只“輕輕”地把人推開。
雖然齊總依舊被推了個踉跄。
推開這位“吓壞了”的司機時,秦楚聽到諾亞在腦海裏極為不解的嘀咕一聲:“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麽?”
諾亞很疑惑:“您和齊總以外的人擁抱了一下,這人設怎麽沒崩?”
秦楚:“……”這人設是紙糊的嗎, 動不動就崩。
齊軒找來的人終于姍姍來遲, 一開始的慈善拍賣會并沒有去成,秦楚今天的任務圓滿結束, 心情很好的被送回了別墅。
他下車時, 被他救下的那位司機還非常熱情的朝他揮手告別。
但是很快, 秦楚的好心情被諾亞打斷了。
因為紙糊的人設又崩了。
秦楚:“……我什麽都沒做。”
諾亞恨鐵不成鋼:“就是因為您什麽都沒做!您現在和齊總是什麽關系?怎麽能說走就走?”
秦楚沒覺得自己和那位齊總是什麽關系, 他木着一張臉問這個經驗異常豐富的軍部系統:“所以我應該做什麽?”
諾亞輕咳兩聲,強忍下聲音裏搞事兒的沖動:“您應該邀請他留在別墅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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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眉梢一挑, 心想這算什麽事, 別墅裏那麽多房間。他轉身就敲響了“齊總”那邊的車窗:“今晚留下來過夜。”
聲線涼涼的不帶一絲感情, 但這話的內容卻成功的讓車內溫暖了一路的空氣又降至冰點。
齊軒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方向盤, 眼睛通過後視鏡看向李輝。
李輝舌頭都快不會動了, 他連忙打開車窗拒絕秦楚:“不不不,我還有事!”
秦楚心滿意足的撤回身體, 回複諾亞:“這可是他自己拒絕的。”
諾亞還沒完,繼續提示:“如果到了非要分離的時候,您還應該做一件事。”
“什麽事?”
“吻別!”
秦楚:???
還好, 沒等秦上将這顆直男腦袋回過神來, 齊總的車子就像被猛獸追趕一樣, 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從反光鏡裏看着秦楚進了別墅, 這輛車才緩緩的停在不遠處的車位。
車內靜悄悄的,只有空調的出風口發出些微聲響。
李輝縮在後座上瑟瑟發抖。
他想,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一天內從南極到北極,還在中間溫暖花開的溫帶停留了幾分鐘,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于溫差過大。
李輝決定主動求生。
他擡起頭,驚訝的發現前面坐着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口罩,左頰遮掩傷疤的東西也揭了下來。
齊軒半靠在方向班上,左手拇指摩挲着那道疤,目光卻是轉向車窗外,遙遙的看着不遠處燈光一點點亮起來的別墅。
李輝突然想到齊軒臉上那道疤的來源。
據說那時他們老板才十幾歲,剛被扔到國外。齊家有人買通了一個司機,齊軒下了飛機還沒落腳,路上就出了車禍。
當時車禍非常危險,齊軒砸碎玻璃從變形的車窗爬出來,車子油箱就驟然爆炸。
他臉上的那道疤,不知是爬出來時被玻璃劃破的,還是車子爆炸的碎片割到了臉上。
不過李輝跟着齊軒的時間比較早,一切都是聽說。
先前還沒覺得有什麽,經過今天之後,李輝越發覺得自家老板有病。正常人有了那麽危險的車禍經歷,不說有什麽創傷後應激障礙,但至少都會遠離出狀況的車子吧?
他們老板倒好,今晚自己把自己困在車子裏那麽長時間,出來的時候還一臉意猶未盡……
前面凝視着別墅的人稍稍收回了目光,李輝這才趁機開口試探着問道:“老板,這位路先生,要拿他怎麽辦?”
看齊軒這态度,說不定他要把這位路晚先生當祖宗供着。
安靜的車廂裏回蕩着李輝小心翼翼的聲音。
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複,大着膽子擡頭去看,剛巧在後視鏡裏看到齊軒笑彎了的眼睛。
然後李輝聽到了一道帶着笑意的惡劣聲線:
“趕走他。”
“齊總好!”
“今天齊總來的也那麽早啊……”
早上,李輝再次頂着齊軒那張臉來到總公司。
雖然公司裏的老人對這位突然空降的CEO都不怎麽看得上,但見面還是給足了臉面。
頂着這些熱情的問好進入專屬電梯,李輝沒忍住在電梯內側的鏡面牆上打量了一下自己。
這張假臉坐起來費錢費工,奈何持久性還不行,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張。今早李輝就是換過才來的。
齊軒準備了好幾張面具全擺在李輝的住處,還配有專門的保養人員。一看這架勢,就是要長期作戰。
李輝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
他伸手撸了一把自己的秀發,看到手心裏的頭發開始欲哭無淚。
這一天天下來,李輝怕自己不光要戴面具,恐怕還要戴個頭套……實在是最近齊軒的性子越發讓人摸不清,給的命令也是無從琢磨。
就比如昨天。
他們老板坐在車裏看着那位路先生,渾身都在冒粉紅泡泡,出來後更是抱着人家不撒手。李輝本以為,齊軒這下真要把人接走金屋藏嬌,沒想到到頭來接到了個把人趕走的任務。
趕走……
他要怎麽趕?
用什麽姿勢什麽态度趕?
李輝生怕啥時候把人趕走了,他也就嗝屁了。
和李輝完全相反,齊軒今天是哼着歌來公司的。
當然,這個公司,并不是齊氏。
他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拉開辦公室的隔門,大早上就窩進了休息室。
但是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響了門。
“進來。”齊軒應了一聲。
來人進來後低垂着目光,遞給他一個手機:“老板,這是齊家二少爺送別墅同時給您送來的一部手機,今天拆檢完畢,沒夾帶什麽有危險性的東西。”
齊軒來了點興趣,伸手把手機接了過來。
他那位二哥倒是挺有意思,給他送來了那麽個大寶貝,還帶了個手機。這手機有什麽用?
齊軒按上開機鍵。
開機字幕屏閃過後,出現的是一張真人屏保。照片上是個漂亮青年,栗棕色的發絲柔軟,彎着雙眼睛朝鏡頭笑,看起來十分陽光燦爛。
齊軒絲毫沒有興趣,手指一劃就進入桌面。
他在桌面上巡邏了一番,發現手機上安裝的都是常規app,沒有什麽特殊的。
但是,等他把桌面劃拉到最後一頁,卻看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藍色圖标。這一整頁就只在正中放了這樣一個軟件,看起來十分顯眼。
齊軒好奇心不算太充裕,對着這種怼到眼前,恨不得揮舞着手絹叫“點我、點我”的圖标更是沒有太大興趣。
他看了一眼,沒準備點進去,擡手就要把手機扔給下屬。
但是這圖标恰好被放置在極易被碰觸到的地方,他拇指随意一碰,軟件頁面就彈了出來——是幾個擺列整齊的小方塊,每個方塊中都是一幕監控場景。
沒想到這竟然是個和監控鏡頭連接的軟件,齊軒一愣,很快心裏浮上一個猜測。
兩秒後,齊軒的猜測被佐證了。
一個颀長勁瘦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裏,他先是從地下室的健身房裏出來,随手把門帶上後一路走過客廳,然後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仰頭灌下。
齊軒目光随着這人位置的變化,在幾個鏡頭中劃過,看到身影停下,下意識想點開廚房的鏡頭。
但在點開之前,他手指頓了下,擡頭看向休息室裏的下屬:“出去。”
等休息室的門被帶上後,齊軒這才随心所欲的放大了畫面。
監控裏的人還在喝水。
興許是因為家裏沒人,他幹脆裸着上身,脖子上只簡單的搭了條毛巾。不知道在健身房裏呆了多久,這人漆黑的發絲微微汗濕,被随手扒拉了上去。
鏡頭拍攝的畫面十分清晰,齊軒能清晰的看到汗珠從他的發尾低落,順着耳後的弧度往下滑,劃過下颌骨,劃過脖頸,最終聚在鎖骨的凹陷處……
鏡頭裏的人還在毫無知覺的喝水,仰着頭,喉結來回滑動。
他喝水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下去半瓶,這種利落的動作,很容易讓人臆想他吞咽別的東西時的場景……
“啧。”
齊軒放下手機,打開休息室的窗戶通了下風。
等他回來的時候,畫面裏已經沒了人影,齊軒回到一開始的頁面,看到青年回到卧室,擰開了洗手間的門。
作為個全然的掌控者,見狀齊軒嘴角一勾,敲了敲桌角,開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大發慈悲的放棄觀看。
但沒等他假模假樣的想出個好歹,鏡頭裏的人拿着件衣服随意一挂,将畫面擋了個幹幹淨淨。
“啊……”齊軒惋惜的嘆息一聲。
他退出軟件,單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開始思索。
原本……他是打算把青年趕出別墅。
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的趕出來……
這樣,他這位小司機,才能借着報恩的名義,把這只被抛棄鳥兒帶回家,好好的養起來。
想到這,齊軒眼睛裏就不禁沁出極為愉悅的笑意。
手機震動了一下,齊軒看了一眼,是李輝的信息:“老大,确定要把人趕走嗎?”
齊軒糾結了兩秒,很快做了決定:“嗯,趕走他。”
想了想,他又打了兩行補丁:“記住,什麽都不要給,态度兇一點。”不然怎麽讓他的禮物先生,對李輝這個“罪魁禍首”深惡痛絕呢?
那邊李輝遲遲都沒有回信,估計再用他為數不多的腦子努力理解這個命令。
齊軒從沙發上站起來,穿上外套往外走,準備去接他可愛的小鳥。
臨走前,他惋惜的看了眼那個裝了監控軟件的手機,伸手将之塞進了抽屜裏。
果然,比起隔着鏡頭看,他還是喜歡更直接的接觸,比如……昨天的擁抱,或許,還可以有更多。
心情極好的開車來到別墅外,齊軒本以為自己剛好能遇上被趕出來的落魄青年。誰料他擡頭一看,就發現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信息的李輝,直到現在還在別墅的門口鬼鬼祟祟的盤旋……
秦楚剛從浴室裏出來,解除隐私模式,就聽諾亞叫了一聲:“長官,又有麻煩了。系統檢測到您的人設值開始波動。”
“什麽意思?”多次遇到這種場景,秦上将已經非常淡定,“別告訴我,就洗了個澡,這人設又要崩了?”
“也不是要崩……”諾亞的聲音有些躊躇,“反正有些問題,而且問題應該出在齊軒身上。說不定這位齊總域洗要像第一天那樣,把您趕出去!”
秦楚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他是不是有病?”
昨天剛被他從車裏救出來,今天就要把他趕出去。就這玩意兒,路晚這個數據體還要像個菟絲花一樣扒着不放?
任務進度條有序上升,齊家那邊也沒搞事,一切數據都顯示任務進程良好。
這讓理論經驗非常豐富的“諾導”也摸不準了,他思索了一會兒,只能給出個看起來最有可能的答案:“說不定,只是齊總心情不好?”
秦楚當即嗤笑一聲,接着擦頭發:“他心情好不好關我屁事。”
做個保镖的任務,還要關心雇主的心理健康?
“不行,長官您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諾亞非常嚴肅,“您不是保镖,而是小情人兒,當然要提供情緒價值!”
秦楚木這張臉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諾亞“滴”的一聲發布了個支線小任務:“哄齊總開心。”
別墅大門外,李輝差點被踹了個跟頭。
他虎着臉轉頭,就見自家老板站在他身後,笑眯眯的把口罩挂上耳朵:“你不進去在外面待着幹什麽?”
還有,他着重掃了兩眼李輝的臉:“別在這張臉上露出那麽慫的樣子,我嫌丢人。”
李輝別說表情管理了,差點直接給齊軒跪下了:“老板,我突然想起來,這人能一腳把卡住的車門踢掉啊,我要是進去趕他走,還能活着出來嗎?”
齊軒給氣笑了:“怎麽着,還要我這個當老板的親自幫你趕人?”
李輝先是忙不疊的搖頭,又點頭:“不不不,您只要進去幫我壯膽就行!”
他怕得可不是別墅裏的路晚揍人,而是怕他這位腦子有坑的老大突然改變主意,把他給整一頓。現在請他這位正主進去,以後出了啥事都好商量。
李輝本以為齊軒沒那麽容易答應,卻見他老板收回踹他的腳,整了下衣服,顯然準備進去。
齊軒想的是……
他走之前,裏面的人還在洗澡。
要是李輝冒然闖進去,還真不太合适。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別墅,出乎預料,高瘦的青年正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着一本雜志,顯然在等他們。
看到“齊總”帶着司機過來,接到了那個傻逼任務,心情差到爆炸的秦楚擡起頭來,黑沉沉的目光直接鎖定了站在前方的李輝。
李輝被看得一抖,他想到自己的任務,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就見對面的青年“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青年把雜志随手往旁邊一扔,撩起薄薄的眼皮盯着他,冷冰冰地問:“聽說你心情不好?”
李輝被這一句先發制人,問得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這位路先生的語氣天生有種壓迫感,似乎只要是他問出的問題,總讓人下意識的回答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李輝一個沒忍住,就點了頭:“是、是有點不太好……”
誰他媽頭都要禿了心情還好。
聽到他這回答,秦楚“啧”了一聲,不太滿意。
這代表他的确要遵循任務指令,去讓這位傻逼齊總開心起來。
雖然不太情願,但秦上将向來不會拒絕必要的任務。他直截了當的站起身來,朝李輝擡了擡下巴:“跟我過來。”
李輝抖抖索索站在那裏,不着痕跡的詢問了一下身後的老板。
從進來後就被忽視得徹底的正牌齊總,朝李輝露了個燦爛的笑容,李輝頓時更抖了。但出乎李輝的預料,齊軒并沒有拒絕青年的提議,而是示意李輝跟上去。
秦楚在前面帶路,很快下到了地下室。
齊軒知道,地下室改裝成了健身房。似乎覺得這個地方沒什麽意思,這裏并沒有被裝上監控。但如果他沒料錯,他的禮物先生接近大半天的時間都呆在這裏。
但是健身房的大門打開,裏面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只是一些常規的健身器材而已,除了……中央吊着的沙袋。
別說齊軒好奇,諾亞也快好奇死了,甚至有些微妙的不解:“長官,您的任務是哄這位齊總開心,您來健身房幹什麽?”
很快,諾亞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就見秦楚有些懶洋洋地走到吊着的沙袋旁,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拳套。
他一手扶着沙袋,一手拿着拳套,半眯着眼睛看向“齊總”:“不是心情不好嗎?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幹什麽嗎?”
李輝呆立在門口,木愣愣的搖搖頭。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且……你一個被金屋藏嬌的金絲雀,小情人兒,在家裏挂個沙袋幹什麽!
很快李輝就覺得自己眼瞎了。
因為他看到面前這個雖然氣質冷冰冰,但是長相十足軟乎乎的青年,利落戴上拳套,擺好姿勢朝沙袋打了過去。
這姿勢簡直标準的像專業運動員,掠起拳風甚至刮得李輝臉頰生疼。
李輝下巴掉在了地上……
雖然親眼見過秦楚踹車門,但那是危急時刻,腎上腺素飙升什麽都有可能。可現在……
拳頭一下下打在沙袋上,沙袋在那裏無助的搖晃,但無論怎麽動,卻絲毫都不能躲過鋒利的攻擊,只能在拳風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李輝完全能看出來,這不是花架子,說不定是上戰場練過的。就這氣勢,了解的知道他是在打沙袋,不了解的……還他媽以為這是要殺人。
李輝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
他突然想到……昨天在車裏,他竟然妄想把這人給捏暈。
陡然間,李輝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沙袋……他整個人一個激靈,吓得立刻後退一步,剛好撞上了站在後面的齊軒。
這他奶奶的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
李輝站直了身子剛想說句對不起,擡頭卻看到了他們老大的眼神。
現在健身房裏的場景李輝看一眼就覺得眼疼,但齊軒卻一瞬不瞬的凝視着裏面揮灑汗水的人,連自己被人撞上了都沒注意到。
他顏色極深的瞳孔幾乎定格在了青年身上,目光一寸寸舔舐過青年身上微微沁出的汗珠,牽拉開來的肌肉曲線……
甚至讓人恍惚聽到,齊軒的心跳聲,都随着青年呼吸的頻率逐步改變。
——完全的欣賞和迷醉。
你們他媽都有病。
這是李輝最真實的想法。
他見到這樣的人,除了拔腿就跑,根本提不起其他興趣。
之前別墅門口的害怕,李輝是裝的,本質上只是因為他害怕齊軒而已。
現在……李輝是真想對着這位路先生撲通跪下。
但是李輝還沒來得及跪,就聽到自己被cue了。
他轉頭看到裏面的人停了下來,單手輕而易舉的止住沙袋的晃動,擡眸朝他看了過來:“學會了嗎?”
學、學廢了……
李輝沒敢吱聲,卻見裏面的人直接把拳擊手套摘掉,朝他扔了過來。李輝接住手套,發軟的腿終于忍不住,就這樣“duang”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扔了個鉛球。
他在腦海裏問諾亞:“我這個主意怎麽樣,發洩發洩什麽壞心情都沒了?”
問了半天沒得到回複,秦楚又叫了一聲,就見諾亞傳給他一個畫面,上面一個小人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眼淚流成了河……
秦楚無語半晌,沒得到答案,幹脆去問“齊總”。
于是跌坐在地上的李輝再次聽到了惡魔之音:“要不要過來試試?”
這是恐吓吧?
真的是恐吓吧?
李輝滿頭冷汗,勉強扯出個狗腿的笑臉,剛想回話,卻發現真正的恐吓還在後面。
就見站在沙袋旁的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在那只可憐的沙袋上拍了空手拍了一下。然後這沙袋厚重的外皮毫無預兆地破了個大洞,裏面的填充物“嘩啦”留了一地!
這個時候,這位人形兵器竟然還低聲咕哝了一句:“怎麽又壞了一個?”
又壞了一個……
又……
李輝忍不住了,把懷裏的拳套一扔,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媽媽,他不幹了!
秦楚被李輝這矯捷的動作吓了一跳。看着齊總屁滾尿流的身影,這回就算他再遲鈍,也知道這任務被他搞砸了。
因為“齊總”那聲媽,可謂叫的聽者淚下聞者傷心。
可就在這一刻,他腦海裏突然想起極為愉悅的提示音:“支線小任務‘哄齊總開心’,圓滿完成,任務進度100%~”
秦楚愣了一下。
這次沒等諾亞開始自我懷疑,秦楚就忍不問了句:“你是不是要去返廠修一下?”
人他媽都吓哭了,任務進度怎麽還來個百分百?照諾亞這系統的尿性,搞個負的百分百還差不多。
諾亞這次難得沒有炸毛,而是有氣無力的說道:“自檢進行中,已提交外部檢查申請……另外,長官,我覺得我們還能再搶救下。”
“怎麽搶救?”秦楚一邊問,一邊走回卧室。
他倒沒出什麽汗,只不過濺了一身沙子。
等他簡單的沖個澡出來,諾導開始了他的指示:“現在請您打開您的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