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拒絕是
第四十章 身世
對方居然是北境之王伊凡的妹妹黛芙妮公主！若伊深感意外，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傳聞當年，她站在暮光城的臨海塔樓上，遠遠望見前來和黎德會師的戴克國王的軍隊，看見插在戴克長槍尖上的兄長人頭，悲傷地跳下高樓，墜海身亡。(百度搜索讀看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你是西克索的城主夫人？”若伊看見對方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追問：“你派奧略寧到安德洛亞來找我，為什麽？”
“渡海而來的游吟歌手告訴我安德洛亞有一位養雪狼的女孩，我很好奇，于是讓奧略寧去幫我看看。”黛芙妮意味深遠的目光落在蒼雪身上：“雪狼是雪萊家族的家徽，它能屬于你，看來真是天意。”
“傳聞中黛芙妮·雪萊早已死去，你如何能證明自己就是她？”若伊謹慎地問。
黛芙妮略帶悲傷地一笑：“孩子，讓我看看你的寒冰之劍吧。”
若伊微微沉吟，緩緩伸出右手，寒冰自掌心凝成，映着幽藍室光，晶瑩剔透。黛芙妮咬破指尖，血珠滴入劍身，泛起一道奇異的血色光華。劍身隐隐顯出一張女子的容顏，正是寄居在寒冰之劍裏的幽魂艾琳。
自那夜之後，若伊還是第一次再見艾琳，對方似乎非常虛弱，淡得只剩一個虛影。
“黛芙妮？”幽魂語氣充滿驚喜。
“是我，艾琳，很多年沒見了。”
“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艾琳喃喃低語：“對不起，我看着伊凡戰死，卻無能為力……伊凡死了，寒冰失去靈力，我也只能随着寒冰陷入沉睡……”
黛芙妮輕輕搖頭：“你不用道歉。你，好像很虛弱？”
“是的，因為這丫頭，寒冰和我都元氣大損……噢，抱歉，我真的撐不住了，不得不回去了……”艾琳的虛影随着她的聲音漸微，最終完全消失。
若伊收劍，心中再無疑問，只有雪萊家族的血，才能令寒冰回應，更何況，對方還熟識艾琳。
“你，怎麽會在這裏？”千萬疑問湧現心頭，最初出口的，卻是這一句。
“說來話長。百度搜索讀看看)”黛芙妮聽似淡然的語氣透着無限滄桑，她轉了話題，“你父親去世了，我真的很遺憾，很難過。”她聲音極其低沉，像是在竭力控制情緒，“孩子，現在把帝京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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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伊于是把那段慘痛往事簡要述說了一遍，黛芙妮聽罷，幽幽長嘆：“戴克他殺了我兄長，屠我族人，毀我故園，沒想到，他最終竟然是死在自己妻子的手中。”她唇邊浮現一絲奇異的微笑，“難道是諸神聽到了我的祈禱？不，我希望他死，但不是這樣死去。他應該歷經折磨、飽受痛苦地墜入地獄，而不是簡單的死于一杯毒酒。”
刻骨的仇恨，陰森的怨毒，偏是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表述，望着眼前的女子，若伊的背脊不覺泛起涼意。
“黎德大人卻因此含冤死去……他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只可惜，卻跟錯了人。”黛芙妮搖頭，眼中浮現晶瑩，泛着悲傷的光。“我第一次見到黎德，是在炎風城，那時我千裏迢迢前去拜訪奧薇娜，黎德以朗月城質子的身份滞留墨洛溫家的城堡。”
霎時間，奧略寧吟唱過的那只歌曲回響過耳際，若伊不由脫口而出：“北極城的初雪，炎鳳城的薔薇。”
“是的，當時人們都這麽說。”黛芙妮懷念地微笑：“安德洛亞的無數騎士、英雄豪傑、游吟詩人紛紛趕往炎鳳城，為的是一睹奧薇娜與我相逢的風采。而我其實是身負父王重托，南下探聽各方諸侯虛實，王兄伊凡扮成侍從，與我同行。或許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此行中，我和伊凡遇到了彼此的命中之人。”
“命中之人？”若伊重複了一遍。
“伊凡遇到了奧薇娜，而我則遇到了黎德。”黛芙妮平靜地回答。
若伊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黛芙妮，等着她繼續講下去。
“回到北極城後，伊凡告訴父王，他想迎娶奧薇娜，同時也提出将我嫁給黎德。本來，父王對此怦然心動，因為如果能和炎鳳城、朗月城聯姻，對北境的霸業将大大有利，只可惜，這兩樁婚事提議遭到了家族元老會的堅決反對。”
“為什麽？”
“因為按照雪萊家族的慣例，伊凡能夠迎娶的只能是我。”
若伊愕然：“可是……你是伊凡的妹妹。”
“雪萊家族從來都是兄妹通婚。”
“為什麽？”若伊心下一動：“難道是為了延續靈血？”
“不錯。只有家族的靈血者才能操縱魔劍，所以對擁有魔劍的四大家族來說，沒有靈血者，就意味着無法發揮魔劍的威力，就意味着衰弱，意味着滅亡。”黛芙妮嘆道：“其他三大家族或是覆滅，或是放棄稱王，只有雪萊家族一直到十多年前都尊處王位，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家族幾乎每代都有靈血者，盡管靈血者的魔力越來越虛弱，盡管最後寒冰之劍的威力也不過是比一般寶劍鋒利幾許而已。”
“靈血的延續，只能用近親通婚的方式嗎？薩克森和墨洛溫也都是靈血者家族，為何不能與他們通婚？”
“四大家族的靈血性質各不相同，以前也曾有過通婚先例，但無一例誕下靈血者，即使父母雙方都是很強的靈血者。所以那時家族元老會認為：四大家族之間的通婚絕對誕生不出靈血者。”黛芙妮凝視着若伊，意味深長地說：“事實證明，他們錯了，而整個雪萊家族和北境，也為這個錯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若伊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黛芙妮繼續說道：“兄妹通婚，雖然維持了靈血的延續，雪萊家族也為此付出了悲哀的代價。我的父親，娶了他的兩個姐妹，一共生了七個兒女，三個夭折，一個畸形，另一個癡呆，只有我和伊凡是健康的。我的姑媽，也就是我父親的側妃，在她孩子死去時，晝夜哭泣，直到雙目失明，悲傷死去。所以到我和伊凡這一代時，我們想擺脫命運，不願再重複父輩們的悲哀。”
若伊很想直接詢問眼前女子，她到底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姑媽。但終是情怯，她問道：“後來呢？”
“後來便是戰争，接着父王去世了，伊凡成了北境之王，他不願意娶我，誰也不敢強迫他，婚事便一直拖了下去，再後來，他得知了奧薇娜出嫁的消息。”
那一夜，奧薇娜亭，戴克國王的悲憤傷心閃過心頭，若伊問：“有人說，伊凡帶人襲擊了奧薇娜的送親隊伍，搶走了她。”
“那是謊言，是泰倫·墨洛溫和戴克編造的謊言，他們為了構陷伊凡，為了置他于不義之地、讓天下諸侯反對伊凡，而編造的謊言。事實是，伊凡牽念奧薇娜，千裏迢迢趕去想再見她一眼，泰倫趁機派人襲擊女兒的送親隊伍，然後嫁禍伊凡。”
“泰倫，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嗎？”若伊心存疑慮。
“他又不只奧薇娜這一個女兒。在他得知奧薇娜死的消息後，立刻将另一個女兒鳳曦送給戴克，戴克不也欣然接受了嗎？經此事件後，他們的同盟比任何時候都牢固、強大，最終奪得了天下，而這一切的代價，不過是一個女兒而已。”
“可是，奧薇娜并沒有死。”
“不錯，生死關頭，伊凡趕到，救走了奧薇娜。”
“如果那時，奧薇娜能立刻站出，澄清事實……”
“伊凡那時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他把它看作天賜良機，他終于能和奧薇娜在一起了。”
“他們說奧薇娜是被伊凡折磨死的。”
“那更是一個天大的謊言。他們秘密結婚了，在暮光城厮守相愛，直到伊凡不得不離開，不得不趕回北極城，奔赴戰場。”
“伊凡戰死了，奧薇娜呢？”
“她身懷六甲，成為你父親黎德·薩克森公爵的俘虜。”
對話在這一刻停頓，空氣似乎凝滞，雪狼擡起頭，擔心地望着若伊，若伊站在原地，和黛芙妮靜靜對視。
“你是說，我是伊凡和奧薇娜的女兒？”當真實降臨的那一刻，若伊聽見自己的聲音非常缥缈。
“是的。”薩琳娜伸手把住若伊的雙臂，以一種無比鄭重的語氣回答：“你是北境之王伊凡·雪萊和西境公主奧薇娜·墨洛溫的女兒，是冰與火的完美結合，是強大靈血的傳承者，是血統最高貴的公主，是安德洛亞最有資格最合法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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