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遠山的呼喚) (4)
人分享你,不能沒有你……”安安滿眼凄楚。
“你還小,不知道什麽是愛,那些是錯覺……”
“不是——!”我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我懂得什麽是愛,我知道沒有你我的生命就沒有意義,就是黑色,就是寒冷,就是寂寞,就是恐懼!”安安身體又在發抖了。
我緊緊抱住她,好一會兒才說:“你一直很孤獨,所以就依賴我,那不是愛情。”我在愛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安安擡起晶瑩的眼睛,靜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說:“你書架上的愛情小說我全部看過了,還有那些愛情詩,中國的外國的,現代的古代的。我知道愛情的感覺,就是我對你那樣的感覺。”她說得很激動,嘴唇在發抖,并使勁地吸着氣。突然她做了一個我想不到的舉動。安安跪起身,迅速摟着我的頭,擡起我的臉,我感覺到有一個熱熱的軟軟的東西緊緊壓到我唇上,它在那裏**我咬我……安安,她竟然那麽**地吻了我!
她把我弄得心跳異常,全身發熱,身體也在發抖。我使勁把她掰開,大口喘着氣,卻不停地在顫抖。
安安有點害怕,像闖了禍似的看着我,呆坐着不敢動。等我平靜下來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你現在已經證明了你懂得愛情了,是嗎?”我都奇怪我的聲音怎麽這麽冷。
安安羞紅了臉,跟剛才的狂熱恍如兩人。她怯怯地說:“文青,對不起。”然後就低下頭不敢看我。
看到我并沒生氣的意思,看到我心疼凝視她的樣子,她的膽子馬上又壯起來了:“我沒有撒謊,我知道自己的情感。”
“那你知道我嗎?你以為我怎麽了呢?”我拿出三十來歲的人應有的語氣。
“我知道。”安安沉着地說。
“你知道什麽?”我不安地看着她。
“知道你愛我,像我愛你一樣深。”她毫不回避地盯着我,“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願意我愛你,因為這樣會很苦。但是,我知道,你愛我,你愛我,你很愛很愛我……”安安突然又哭了。
我無言以對。
“文青,你愛我的,還愛得很辛苦……”安安又過來摟住我的頭。
Advertisement
是,我愛你的,愛你如愛生命。我攬住她的腰,潸然淚下。可是,愛你又能怎樣呢。
“初二的時候我傷了你的心,文青,對不起。”她**着我的頭發,“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愛我,是……愛情的愛。我做出談戀愛的樣子,發現你不介意小強,卻因為那個女同學傷心得很厲害,嫉妒得很厲害……我就知道你也愛女孩,你愛我。”安安把我的頭抱緊在她胸口,她的溫暖的心在快速響亮地跳着。
“那幾個星期你經常哭,經常失眠……文青,對不起。”我感覺到她把臉貼到我的頭發上。
我沒說話,只一直在掉眼淚,那些夜晚我是怎麽過的呢,我心酸不已,悲傷欲絕,肝腸寸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盡辦法掩飾,但我全知道。我還看到了你右邊抽屜裏的那些紙,上面寫着很多詩,還有我的名字,還總是濕濕的,都是淚水。”她向下緊緊抱住我的腰,眼淚很快就掉到我的背上。
我想起來了,那些晚上我就在一遍又一遍寫安安的名字,寫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麽,反複抄寫那幾首詩:
我默默地坐在你面前,
白白地感到痛苦,
白白地看着你的臉。
而我心裏的幻想
卻不能如實對你講。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栖芳草。
……
“文青,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安安的話像六月的曠野的風,帶着陽光的味道。
十、睡在窗外的曠野(1)
安安初中畢業後,蘇偉英希望安安能跟她到外國讀書,辛德康不同意,安安更加不願意走。停留了幾天後,蘇偉英就飛回大洋的彼岸。安安則跟她爸爸到S城。宋媽還是不願意離開家鄉,就留在籬笆村看家,說安安和文青什麽時候高興就回家來。宋媽跟了安安十五年,感情比親孫女還要親,我來的這十年,則處處把我當女兒來對待。她的慈愛将跟随我們一生。
我是跟安安他們一起走的,打算先到S城,再作其他計劃。自從知道我們要分離,安安一直在沉默,動不動就委屈而可憐地望着我,裏面藏着令我心痛和害怕的恐懼與絕望,我無法想象我一旦離開了,她會幹什麽。
從S城的機場出來,辛德康邀請我先到他家暫住,我謝絕了,我必須要找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一路上安安緊緊拽住我的手不肯放,眼淚嘩嘩直下。辛德康說:“安安,以後想文青了可以打電話,也可以邀請文青來我們家。不要這樣了,啊?”
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安安就受不了了,她緊緊抱住我,哭出了聲。
“安安,先跟爸爸回家,等我買了手機就馬上跟你聯系。”我拍了拍她的背。安安卻越發哭得厲害。
“我和小許叔叔先把行李拖到車上,你在停車場出口等我們。辛安,記得快點!那裏不許停車!”辛德康有點不耐煩了,說完就和前來接機的公司司機小許拖着行李走向停車場。
安安終于安靜了下來,她放開了我:“你一定要找我,一買到手機就找我。”她的淚眼彷徨無助地看着我,烏亮的眼珠子緊緊盯着我,随着我眼神的移動而轉動。
“嗯,我一買到手機就找你,第一個找你。”我對她笑了笑,牽着她走往停車場的出口。
當安安随着她爸爸的車緩緩離開的時候,安安早就低下頭不敢再看我。我望着她的模糊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流和車流裏。我的眼淚瞬間流了滿臉。
在S城我暫時不打算找工作,辛德康給了我一筆不小的“酬金”,我的積蓄也不少。我要拿更多的時間來寫作,如果能順利賺到稿費維持生活,就這樣當個“無業游民”也不錯。
我在城郊租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兩室一廳。一個房間面山——越過一片不高的建築還有大片的樹林田野村莊,有淡青色的遠山,連綿在天際,讓我覺得那就是籬笆村的方向,看着它就愉悅和心安。另一個房間近樹——窗外不遠處有棵高大的槐樹,就像安安家門口的那棵一樣大。我挑的這個套間真算得上是風水寶地。我可以在這邊望望山,到那邊看看樹,就像回到了一個溫柔的故鄉,那是我和安安的快樂故鄉,是睡在窗外的曠野。
我把望到遠山的房間布置成藍色調,把看到槐樹的房間布置成青色調。兩個房間都弄了大大的書櫃,還有書桌和兩個不大的衣櫃,添置了一臺電腦。
客廳以橙色為主,點綴以青、白、藍。我購置了一套布藝沙發,備了電視和音響,還有吃飯喝茶共用的幾子。買了花瓶和鮮花,貼了牆紙挂了牆飾,地板是堅硬的木質,已經很漂亮了,修飾就免了。
這是我的家,也是安安的,是我們的。
辛德康給安安找了一間很出名的重點高中,在這座大都市裏,能進那所學校是很困難的。當然,安安是經過了考試憑着優異的成績進去的。這所學校吸引人的不僅是它的聲譽、教學質量和校園環境,還很重要的是它可以住宿,而且住宿條件相當好,管理得也很嚴格。對于像辛德康這樣的生意人,這無疑是最理想的。
辛德康回到S城沒多久就帶安安見過了她的“新媽媽”,并坦白了結婚的打算。安安很自然地接受了,她對父母的要求并不多,可能是從小感情不太深的原因。在安安開學前,辛德康和新夫人辦了喜宴,新夫人方淑娟及其五歲的兒子正式入住辛家。方淑娟是南方女人,很柔媚。這個才三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和她可愛的孩子,是喜宴裏的亮點。
我被邀請參加了酒席,安安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從她的沉默裏,看出了惆悵與失落。她的已經破碎的家,她的遠在天邊的媽媽,蘇偉英是個很不錯的女人……
我很慶幸安安能住校,安安喜歡校園生活,那是她充分展示自我的舞臺,她可以在那裏找到家的溫暖。
那天從機場出來找到落腳點以後,我馬上去買了一部手機,把電話打到了辛德康家裏。安安拿着聽筒“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我知道,她一定在那頭流淚。
“我會一直在這裏,一直用這部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機,你什麽時候都可以找到我……”我說,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點不對勁了。
“嗯。”安安還是就那個字。
“我先挂了,啊?”我說。
“不要!不要!”安安急切地小聲喊起來,像小時候耍賴皮的樣子。
“聽爸爸的,先把東西弄好,安頓下來,我們才能見面,啊?”我盡量安撫。
“嗯。”安安變回了那個乖巧的孩子。
事實上,我們能相聚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少……
一旦女兒回到身邊,而且是一個這麽優秀漂亮的女兒,辛德康就對她嚴加管教起來,希望安安能有大出息并不受任何**。他對安安的時間、生活規律作了嚴酷的規定和安排,除了在學校必須呆在家裏,有什麽特別的事必須先報告。安安就又過起了五天在學校兩天在家裏的生活,只是在家裏等她的不再是我。方淑娟是家庭主婦,就算辛德康再忙,也可以通過他夫人知道安安的一切。為此安安非常苦惱和不滿。她曾經反抗過,結果惹來她父親嚴厲的質問和教訓,還喋喋不休地連續教訓了兩個星期。安安從來沒被人這麽啰嗦過,簡直要發瘋了。為了不被教訓和唠叨,安安服從了她父親制定的一切規定。
安安第一次學會了撒謊:每個周五一放學她就跑來我這裏,而她父親以為她在學校。
我是幸福的,安安,每個周五都會來。為了那一個幸福的晚上,我甘願耐心等待那六天。
安安第一次來我這裏是開學的第二周。
“文青,我想你。”一進門安安就抱住我。
“我也想你,安安,我也很想你。”我更緊地擁抱她。
“文青,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她在我耳邊喃喃着。
“嗯,我們不分開。”我撫着她的背,少女的話永遠是純真而激動人心的。
我聽到了她的心跳,她的有力的心髒在我的胸前柔軟而溫暖熱烈地跳着,震動着我的整個身心。她唇間的氣息熱熱地吹到我的頸脖上。我們頭靠頭站着,仿佛是站在永恒的歷史之河上,被溫熱的陽光摟着,讓我産生微微的困倦,微醉微睡在它的光輝裏,綿延到永久……
“文青,你是個傑出的畫家。”安安在房子裏轉了一圈以後說。
“嗯,我知道的。”我笑起來,她的誇獎水分實在太多了呀。
“真的,你不僅把大自然的色彩請進來了,還把我的家鄉都搬到這裏來了,你不僅是畫家,還是建築師呢!”安安看着我笑,眼裏滿是深情。
“喜歡嗎?”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
“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它好漂亮!”安安來到我跟前,拉起我雙手,微紅着臉看着我的眼,看着我的唇,再看着我的眼,那裏有渴望和懇求。她的氣息彌滿了我的臉。
我一把把她抱在懷裏,緊緊抱在懷裏,一動不動抱在懷裏。安安,我不能吻你,不能吻你,對不起……
安安是聰明的,更是知心的,雖然感到失落,但她明白,我們不能這樣,不能開始……
“你喜歡哪個房間啊?”我拉着她坐到沙發上。
“都喜歡。你呢?你喜歡哪個?”她輕輕靠在我身上。
“我喜歡這個家裏的一切。”
“我也是。”
“你晚上想睡哪個房間呢?”我撫着她的肩。
“我睡青色的。”安安側過身環住我的腰。
“為什麽?”
“因為你更喜歡藍色。”安安不再要求跟我一起睡。
那個晚上除了吃飯洗澡,我們什麽都沒做,就窩在沙發上互相抱着看電視,直到眼皮打架了。
“安安,睡覺去吧。”我說。
“不睡,就在這裏。”她抱着我不放手。
其實我也不想睡,睡醒了安安就要回家了,我們就要等六天才能再次見面。
結果我們那個晚上就在沙發上睡着了,一直到天亮。醒來的時候九月的陽光已經從窗外照進來,還有一絲早到的秋風的寒意,電視還開着,燈還亮着……
走前安安在房子裏徘徊了好幾輪,忍不住就罵她爸爸,為什麽要這樣管制她。發洩完了就過來拉我的手,重複她已經叮囑了好多次的話:“你記得啊,你不能擅自離開的,不能離開這座城市這間房子!”等我再次答應說:“我哪裏也不去,就一直留在這裏,讓你什麽時候來都能看到。”她又補充一句:“沒有你,我就像被丢棄到一個凄涼的荒野,我不能沒有你!”我說:“我記得了,我會乖乖呆在這兒,就算你趕我我也死賴着不走。”安安終于露出了笑臉,清澈的眼睛重新盈着快樂。
十、睡在窗外的曠野(2)
接下的每個周五,就是我們的節日。我們用勤奮和努力填滿六天的想念,用一個晚上的快樂和溫馨消除六天的疲勞。
安安是曠野的孩子,純淨,清新,灑脫。每次她的出現就像一股清醇的山風,把自然的氣息一直吹到我靈魂的深處。我希望自己是碧草連天的原野,讓安安得到安适和快樂。
每個周五的清晨我就把房子收拾幹淨,到市場買回一大把鮮花,以菊花為主。再買回一大把好吃的,在家裏慢慢做飯做菜,煎餅烤魚,等我的孩子和小愛人回家。
每次一進門安安就使勁吸鼻子,一邊連聲說:“好香啊好香啊,我盼望了一個星期的美食啊!”然後就放下書包,抱着我表揚道:“文青真是個好孩子!”那一頓也是我一周裏最豐盛的,我們的胃口都會很好,就一邊吃一邊聊,直到把食物全消滅掉。
我們很少看電視,飯後的時間就歪在沙發上或者靠在床上,像安安讀初中的時候一樣,互相彙報工作,講一些周邊發生的趣聞。或者坐到書桌前,談我們喜歡的書,交流最近讀的書,閱讀彼此的文章。有興致的時候還會朗誦,大多還是安安欣賞我的“朗誦表演”,這是她從小到大都特別喜歡的“節目”,她愉悅地看我開始,眼睛明亮地看我投入,目光深邃地随我進入,沉默無語地看我結束。最後,就熱情澎湃地凝視我,說:“文青,真美!”我曾經問她什麽“真美”,她說人美,文字美,聲音美,感情美,思想美,“哈哈哈,生活真美!”她說得快樂得不得了,滿臉流光溢彩的。安安,是你美,生活有你,就是美。
安安依然會在我身邊賴到打瞌睡,才回到她房裏睡覺,睡前我們都會擁抱對方,輕聲說:“晚安。”
自從我避開了吻安安,兩個人就好像心照不宣地達成了一種默契,除了拉手和擁抱以外,不敢有更多的身體接觸。好像亞當和夏娃偷食了**以後馬上有了羞恥心一樣,需要一件外衣把裸露的身體包裹起來,我們明确了彼此的情感後,也需要一些距離來克制心底的熱情和随之而來的**。
純潔的少女可以僅僅擁有純精神的愛,成年的女子就很難做到了。
我沒做到,我出軌了。
夜幕降臨,我把燈全熄滅了,把窗簾拉開。窗外是漆黑的夜,有星光,有月光,有晚風。
我站在窗前,抱着跟我一樣高的安安,她的腰纖細,她的眼皎若星辰,她的唇溫熱、柔軟,她抱着我的雙手那麽有力,我們貼在一起的身體那麽綿軟。
我吻着她花瓣似的馨香的雙唇,就像吻着**的花心,我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臉頰,我細細吻着它們,用臉頰**着它們。我緊摟着她的頭,**她的雙唇,她的舌頭。我的手滑到她的肩膀,腋窩,滑到她的胸。她的還沒完全發育好的但線條非常美非常綿軟又有彈性的胸,我**着它,輕輕擠壓着它。我把手探到她的衣服裏,輕觸着她飽脹的**的中心,我感覺到她的戰栗,她擁抱我的雙手在我背後攢成了一個拳頭,她的氣息噴到我的發上,像一道熱烈的陽光。我拉開她的衣裳,貪婪地**她,再滑到她的小腹,我嗅到了她腹下特別的充滿魅惑的氣味,我緊緊摟住她少女的臀部,深深吸着她的神秘氣息。
“文青,文青。”安安叫着我,一邊微微喘着氣。
“文青,文青,文青。”安安使勁吸着氣,輕輕呻吟。
“安安。”我站起來,重新抱着面前的這個溫熱的身體。安安,我要讓你快樂,安安,我們都要很快樂。我熱烈地吻着她,**着她,用盡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安安,我的可愛的孩子,神奇的孩子,純真**的孩子,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起享受愛的歡愉。讓星星看到,讓月亮看到,讓整個天地看到,看到我們的愛,我們的幸福和快樂。安安,我要讓你,也讓我,做世界上最快樂的事,體會生命裏最美妙的感覺。
我把她抱到床上,去掉她的衣服,我輕輕**她的眉,她的額,她的眼,她的發,她的臉,她的唇……我吻她,**她,吻她,**她……安安越過原野向我跑來,一邊響亮呼喊着我的名字,安安眼神明亮地凝望着我,眼睛像兩汪清澈的泉,安安騎着自行車在我前面飛馳,背影灑脫不羁,安安抱着我說“文青,我不能沒有你”,安安注視着我的唇,蹙眉期待……安安,安安,我輕輕進入她的體內,那麽濕潤的柔滑的美妙溫暖的溪流……安安,你怎麽可以這麽神奇,安安,我愛你,安安,安安,我愛你……她在叫我,不停叫我,我們緊抱着彼此**的身體,纏繞在一起,膠着在一起……
“安安,我愛你,安安,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大聲喘着氣。
“安安,安安,安安,安安——”我呼喊着她的名字,沉浸在極大的快樂和痛苦中……
我和安安,我和安安親密了……
在我的想象裏。
在我的夢境裏。
我想象,我夢幻,在夜幕低垂的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許多獨處的時光裏,我這樣獨自愛着我的女孩,呼喚着我的女孩……我們睡在窗外的曠野……
愛一個孩子,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還是罪惡的。我無比幸福地享受着安安帶給我的一切純淨的快樂,又無比苦澀地去想象渴望的肉體之歡,還無比惶惑地忏悔對一個少女的非分之愛。
我不敢主動去找安安,不敢去聯系辛德康先生,不敢到安安家去。我就呆在這兩室一廳裏,或喜或悲,既是享受,也是折磨。我常常思考這個問題:安安,這個純淨的孩子遇到我到底是幸,還是不幸。我們這樣下去,到底會有怎樣的未來?每想到安安的前途,我就心痛如割,感覺自己是個儈子手,惡魔,在葬送一個孩子的前程……有時就不由産生突然消失永不出現的念頭……
我沒走,走不開,舍不得走。我像個已經喪失了思考力和行動力的木偶,随風沙滾動,任命運擺弄。對于未來,對于安安,像徐志摩說的,得,我幸,不得,我命。我要再加上一句:罰,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