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揚着頭,懶洋洋地說,「我叫花葉兒。」
蘭十七領花家兄弟去了他在蘭家後山的院子,這裏楓樹成林,雲海中火紅一片,花葉兒被安排在西廂,有丫頭有媽子,一舉一動都有人伺候,花果兒沒有自己的屋,就睡蘭十七屋裏,準确地說,是睡他床下頭。
花果兒換了新衣裳,幹幹淨淨一件小衫、一條胖褲,長頭發挽成個大髻,松松墜在頸窩邊,沒人告訴他該幹什麽,他眨巴着眼睛呆站了一會兒,傻傻地,拿着塊挺大的抹布,這兒擦擦那兒抹抹,從卧房一路忙活到書齋。
蘭十七沒在屋,案上攤着兩本書,随着窗外吹來的風,徐徐扇動,他悶頭幹活,哼哧哼哧擦到書案邊,不經意瞧了一眼,臉喇地紅了。
一男一女,沒穿衣服摟在一起,下半身……他趕緊閉眼,半天,才敢睜開條縫兒,瞇起來往書上看,畫畫的肯定是故意的,人臉草草幾筆,勉強有個眼睛鼻子,下身卻描得仔細,筋呀毛的,乍一看很吓人。
他別開臉,狠着勁兒去擦桌子,擦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回過頭,做什麽虧心事似的,偷偷摸摸掀書頁,每一頁都是不一樣的姿勢,有的簡直匪夷所思,他看得臉紅心跳,門口忽然一個聲音:「幹什麽呢?」
他吓得一哆嗦,抹布脫手掉在地上,一骨碌從書案邊爬起來,擡頭一看,是蘭十七,一身箭袖白袍,橫眉瞥了眼案上,皺着眉說:「誰讓你看的。」
花果兒篩糠似的抖:「仙家,我……我不是有心的,」他往後縮腿軟得站下住,「我擦桌子……」
蘭蔔七走上去,冷眼俯視這個才到他肩膀的小個子,花果兒他一看,臊得兩手一把捂住臉,蘭十七的神色有點不自在了,像羞,又像是怒,繞開他,過去把書本重重阖上:「這是修行的書。」
花果兒捂着臉,遲疑地點頭,蘭十七沉沉一聲:「出去!」
花果兒撿着抹布就走,一路跑到他弟的西廂,進門有人傳話進屋一看,花葉兒穿金戴銀靠在羅漢榻上,眉開眼笑地,正和下說話。
看他哥臉紅得像個嫩桃子,花葉兒立刻叫人下去,拽他哥上問怎麽了,花果兒委委屈屈癟着嘴,好不容易擠出一句:「那個啥十七……」他滿臉通紅,「他不正經!」
花葉兒拉着他的胳膊,一把一把在手裏摸:「怎麽不正經了?」
花果兒扭扭捏捏,不吱聲,花葉兒非問,他才貼着他的耳朵說「他看兩口子在炕上光屁股那種書……」聲音顫顫地,「還騙我,說是什麽……修行。」
陰本第二
花果兒從花葉兒身下掙出來,湊近了看那個大個子,看他皺着眉頭,眼皮微微地動:「欸我說,他好像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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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葉兒愛搭不理,把胳膊架在膝蓋上,靠着牆坐,花果兒跨到大個子身上,兩手捧着他發青的臉,輕輕拍打,拍着拍着,一雙狹長的眼睛緩緩睜開。
花果兒和他臉對着臉,一剎那,眼睛便望進眼睛,那眸子極淡,淺灰色,當中一個縮緊的瞳仁,花果兒直直看着,像要被吸進去了似的,恍然若失。
「哥,你問他叫啥,哪兒來的。」花葉兒在背後支招。
花果兒好像沒聽見,仔細給大個子捋了捋頭發,拽着他弟的衣角:「葉兒,你看他,長得多俊吶。」
花葉兒「喊」了一聲,笑他的傻哥哥沒見過世面,吊兒郎當湊過來一看,果然是俊,方正臉,兩道濃眉,眼睑又深又長,一對兒琉璃樣的眼珠,嘴巴薄薄抿着,襯着一副好身板,當然還有下頭那個驚人的大東西,确實端正。
「欸,你叫啥?」花葉兒大剌剌地問。
大個子沒反應,花果兒覺得奇怪,和他弟嘀咕:「是不是渴了……餓了?」說着,就要下炕去燒火,「我給他弄口菜湯……」
突然,大個子一把抓住他的腕子,耍賴的小孩兒似的,死活不讓走,他很有勁兒,一點沒有剛從昏迷中蘇醒的虛弱,一邊執拗地把花果兒往懷裏拽,一邊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花果兒被這麽個粗壯的裸漢攔腰抱着,推也推不開,可憐地踢着兩只白腳,喊他弟:「這咋、咋回事,他怎麽……」
花葉兒愣愣看着,這男的兩眼直勾勾的,一個勁兒盯着他哥,像個不懂事的傻子:「好像腦子不好使。」
「啊?」花果兒有點懵了,這麽壯實好看的一個人,咋會傻呢?
他不推他了,小心地捧起他的臉,輕着聲,疼孩子似的慢慢哄,果然,大個子看他不走了,安靜下來,撒開手,委委屈屈把腦袋頂到他懷裏,來回蹭着,要他抱。
「得,」花葉兒翻個白眼,「還想着是個知恩圖報的,能幫你幹點兒力氣活呢,」他咂咂嘴,「沒想到是個傻子。」
花果兒長得小,兩手吃力地抱着大個子,像是不大點兒就給人當了娘:「咋辦,這多了口人,家裏吃的……」
「你想啥呢哥,」花葉兒騰地站起來,「咱家哪有多餘的東西給他吃,喂口熱水,趕緊讓他走!」
花果兒沒吱聲,大個子黏他黏得厲害,扒着他的衣領子使勁兒往裏拱:「要是個好人兒也就算了,他這樣,咱們不要他,讓他出去咋活呀?」
「管他咋活呢,」花葉兒挨過來,從他懷裏往外扒那野漢子,「反正不能吃咱家的。」
「要不……」花果兒忽然想起什麽,「總和你來的那個孫少爺,他讓我上他家給他收拾屋呢,」他對着花葉兒,眨着一雙水似的眼睛,「他說了,錢不會少給。」
花葉兒的臉整個僵住:「他跟你說的?」然後瞪起眼睛,「啥時候?」
「就上次,」花果兒有點讓他吓住了,「他說看我手腳挺幹淨的,他屋裏又缺人……」
「不行,」花葉兒斬釘截鐵,「以後不許和他說話,我要是下任家,不許給他開門,」他跳下炕,「聽見沒有?」
花果兒乖乖點頭,看他弟踩上破洞的單鞋,披上補丁衣:「你幹啥去?」
「你別管了,」花葉兒拿唾沬把頭臉收拾好,「在家等我,」看看他哥懷裏那個傻子,推門出去,「我給你倆找錢去!」
花果兒想囑咐他兩句,可沒來得及,眼看着窗紙上的影子一掠而過,嘆了口氣,埋怨地對懷裏的大個子說:「我們兄弟倆還沒成家呢,就給你當爹當娘的。」
大個子用一雙淺淡的眼眸看他,學着叫了一聲:「……娘?」
陽本第三
花葉兒高高挑起一側眉毛,雙目含春地看着他哥,舌尖從齒龈上緩緩擦過,忽地,綻開一個笑:「他那是憋的。」
花果見不懂,紅着睑,花葉兒把他往懷裏拉了拉,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那幫老媽子說了,這個蘭十七眼看二十了,還是個童男子呢。」
「啊?」花果兒不信,「童男子他……看那種畫兒,屁股毛都畫得一清二楚,還有那個地方……可不要臉了!」
花葉兒一看他哥這個樣就想笑,挺寵地把着他的小手:「好像是說要保什麽『元陽』,」他捋着他哥那身新衣裳,「從小到大一滴精沒洩過。」
花果兒驚訝,他們男孩子!多少自己摸過幾次,有時恨睡一覺褲褐就濕了,一滴精沒洩過是怎麽「保」的,他想象不出來。
花葉兒的手順着他的腰窩摸到屁股蛋,不大一個小屁股,圓圓的:「濕透了吧,」他輕輕掐了一把,往屁股縫中間摸,「難受不?」
花果兒趕緊推他:「讓人看見,」他害怕地瞧了瞧門口和窗子,脹紅着臉,「沒事兒,我墊了塊布……」
「要不……把門插上,」花葉兒一使勁兒壓到他身上,兩手一左一右捏他的屁股肉,「癢得不行了吧?」
花果兒搖頭,羞壞了,蚊子似的嗫嚅:[在別人家,不好……」
「他們聽不見,」花葉兒身上有點熱,癡癡地盯着他哥的嘴唇,「上次給你弄不是挺舒服嗎,那麽多卵,不捅一捅,你不好受。」
他貌「卵」,花果兒羞怯得眼睛都濕了,他屁股裏确實有卵,那一晚,難以啓齒的地方被黏糊糊的東西一遍又一遍灌滿,可怕的是,那些卵都活着,活在他濕熱的屁股裏,不停蠕動:「葉兒,我難受,我……害怕!」
花葉兒趕緊把他摟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大傻那個混蛋,糟蹋完了你,人就沒影了!」
花果兒沒說話,好一會兒才出聲:「我不怪他,」顫顫地抱着他弟的膀子,他小聲說,「我願意的。」
花葉兒氣得眼角發紅:「你還替他說話,他是個什蛸……」
「花果兒!」院子裏有人叫,一聲接着一聲,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