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許旻被宮渝壓在牆面上,滿目的震驚讓他即便在被宮渝松開之後,也仍舊靠着牆體動彈不得。
“宮,宮渝……你簡直太符合我……”
許旻看着已經背對着他在洗手臺邊開始沖手的男人,陌生的感覺讓他突然有點興奮。
他搖搖頭,停下口中還沒說完的話,扯掉鼻梁上的眼鏡丢開,腳尖微動,然後張開雙手,作勢要朝宮渝走去,似是想從背後抱住他。
可還沒等他邁出半厘米,就複又被一股大力掐着脖子摔回到牆上。
“我操|你……”許旻痛得要死,張口就罵。
最後的那個“媽”字被關珩一拳打回了口中,許旻活生生地将字咽回到了肚子裏。
宮渝碰了髒東西,只覺得惡心,要不是因為在劇組公用的洗手間,他恨不能直接脫掉戲服鑽進去洗個澡。
此時他已經将暴露在外的臉和手通通洗了一遍,直起身子來,從鏡子裏看向身後的許旻,諷刺地笑道:
“許總,你要是想報警抓我,或者動你那自以為是的私刑來對付我……”
許旻定定地望着宮渝的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宮渝回過頭,晶瑩的水珠順着他優越的下颌線條滾落而下,沾了水的眼睛更顯赤紅,他輕聲一笑:
“盡管來。”
饒是關珩,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宮渝。
他看過宮渝在熒幕上的所有作品,就算是他在戲裏所演繹的反派角色,也并未露出過這樣明顯的恨意。
帶着滿目瘡痍的破敗,和寧肯魚死網破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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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一個悉知敵人手段的常勝将軍,在得知自己的軟肋被捏在敵人手中,意識到自己必死之時,也未曾有過懼怕般的從容。
許旻的嘴角挂上一抹詭異的微笑,“不,我不會那樣對你。”
宮渝皺皺眉。
他有點聽不懂許旻說這句話的意思,但沒太在意。
既然開戰了,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随你便,走吧小關,我們回去了。”
宮渝啞着嗓子,側頭招呼關珩。
關珩應了聲,然後說道,“哥哥,我上個廁所,馬上就來。”
“嗯沒事,不急,我先過去那邊晾點水,等你過來喝。”
宮渝轉身朝外面走去。
許旻快被他倆這看似老夫老妻的親密家常話氣瘋了,可奈何被關珩掐着嗓子,他除了幹嘔什麽都做不到。
聽見宮渝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關珩松開了一直摁着的許旻的衣領,替他拂了拂褶皺,面無表情地說道,“得罪了,許總。”
“你他媽的還知道你剛剛得罪我了?小畜生,你給我等着吧,看我他媽不弄死你。”
許旻站直身體,抻抻被關珩抓皺的西裝,指着少年的鼻尖惡狠狠地警告道。
他走到宮渝剛剛洗臉的洗手臺邊,打算彎身洗把臉,然後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回去搬救兵再殺回來。
原本今天剛出了老爺子關着他的老宅,許旻的心情是很好的。
被關起來的幾天裏,他每天晚上都想着宮渝在酒會上那晚,被自己灌酒灌得雙眼泛紅的模樣,就忍不住嗓子發癢。
許旻想着,只要自己被放出來,他就會連一秒都不耽誤地來找宮渝。
宮渝在這圈子裏沒有背景,如果自己向他投出橄榄枝,并且加以适當的威脅和武力逼迫,他一定會欣然地接受。
而到了那時,自己也就可以抛開淩友友,好好和宮渝玩上一段時間。
這等風姿的美人,要是他許旻從來沒有得到過,簡直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許旻低頭看着水龍頭,心裏打着如意算盤,可剛被柔和的水沫打濕了雙手,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拖進廁所隔間,渾身水淋淋地撞在牆上。
“我操……!”
後腦勺磕在身後堅硬的牆壁上,許旻頓時頭暈目眩,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尋找一個可以支撐自己的重心,奈何只有空蕩蕩的木板,和直沖鼻息的惡臭。
許旻剛屏住了呼吸想要沖出隔間,卻被一桶不知裝着什麽鬼東西的污水兜頭潑在身上,霎時将身上的單薄西裝灌透,渾身冰涼地發起抖來。
在許旻同污水搏鬥的時候,關珩已經走到門口,把門上的那塊“正在維修”的牌子扭轉,朝向外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口罩戴好,轉身将廁所門關閉得嚴嚴實實。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tui!操!什麽他媽玩意兒?!嘔……嘔……操……我操……什麽東西,這麽他媽的臭……小畜生,你他媽的剛剛還說得罪我……唔!”
關珩嫌髒,順手戴上了保潔人員的手套,一拳頂在許旻的胸腹上,将他的兩只手用寸勁兒卡進水箱與牆壁之間的縫隙裏,暫時限制住他的行動,轉而禮貌地回道:
“許總,您也許是搞錯了,我的意思是,接下來……”
他手上的動作一緊,滿意地聽着許旻慘哼一聲,繼續說道:
“我可能要得罪您了。”
片場的人都在做拍攝下一場的準備,來洗手間方便的人并不多,自然也聽不到隔着兩道門傳出來的微弱罵聲。
加之關珩用同樣的方式堵住了許旻的嘴,讓他和自己的姘頭一樣難以發出聲音,悶拳盡數朝着被衣服擋住、露不出來的地方下手。
“許總,說來也奇怪,您和您的小情兒竟然都喜歡吃這些奇怪的東西,”關珩皺着眉頭,面色平靜地往許旻嘴裏塞紙,“還真是志趣相投。”
相比見色起意的淩友友,這個仗勢欺人、不幹正經營生的許旻,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十惡不赦的在逃犯。
關珩這樣想着,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麻利,塞得許旻根本合不上嘴,只能嗚嗚地隔着紙卷兒,眼神陰狠地瞪着關珩。
他頭臉上都是桶裏的污水和雜質,黃澄澄的液體看起來像人的某種排洩物,順着他的鬓發和臉側流淌而下。
“許總好好享受吧,這是感謝那天您請我哥喝酒的回報。”
關珩稍稍後退了半步,沒讓許旻身上滴滴答答淌落下來的水濺到自己身上。
“真是夠惡心的。”
關珩隔着密實的口罩,聞不到太大的味道,只不過看到滿臉發黃的許旻,難免會生理性地厭惡。
許旻目眦欲裂,眼神中的恨意幾乎能将關珩生吞活剝。
關珩壓根兒沒看他,而是隔着厚厚的橡膠手套對着許旻捏了一把,嫌棄地“啧”了一聲,摘掉手套,随意地摔在他臉上,笑着祝賀道:
“許總,不出意外的話,您今年應該還能過兒童節。”
關珩将手洗得幹幹淨淨,又将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許旻臉邊那雙手套扔到了隐秘的別處,這才邁着輕快的腳步回到片場,乖巧地坐在宮渝身邊看戲。
“怎麽去了這麽久?”宮渝轉頭看他,用下巴指指自己給他晾好的溫水,“喝點兒,但是應該有點涼了,你再添些熱的。”
今天的戲碼要複雜一點,宮渝的體力消耗大,中午吃的劇組盒飯很快就被腸胃消化得幹幹淨淨。
關珩回來的時候,他正端着一碗泡面,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碗裏的霧氣撲在他臉上,熏得顴骨泛起薄紅。
“看我幹嘛?你也餓了?”宮渝見關珩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還當是這孩子上廁所上傻了,揮着小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來一口?暖和暖和。”
關珩大老遠就看見宮渝端着碗泡面吃得一臉滿足,覺得他可愛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此時正在心裏發着呆,想着回去給宮渝做點什麽好東西,好好給他解解饞。
聽見宮渝這樣問他,緊忙搖搖頭,“哥哥好不容易下的面,我就不吃了。”
關珩話說的急,斷句也就不怎麽清晰,聽得宮渝耳尖一紅,側過臉去平複心情。
見關珩握着杯水,正眯眼打量着站在鏡頭中心的陸兆,全然是一副心無旁骛的樣子,不禁覺得自己想歪了,便沒有吭聲,徑自吞咽着自己的泡面。
他可真是個老色批,面對稚氣未脫的小關珩,還能總是有這些想入非非的想法。
不知羞。
關珩雖然喝着水,但餘光裏絲毫沒有放過宮渝的小動作,和時不時偷眼看他的目光,只是實在不好意思和眼含水汽的宮渝對視,擔心瞬間就暴露掉自己傾瀉而出的欲求。
“剛剛在洗手間裏,”宮渝喝了口面湯,咽下去的時候,喉結輕輕滾動了兩下,他舔舔被熱湯燙紅了的嘴唇,“謝謝你了,你要是不在,我估計會被打。”
“哥哥為什麽要謝我?”關珩曲起雙臂枕在腦後,整個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歪頭盯着宮渝的小巧唇珠,也咽了下口水,又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願意為了我……”宮渝斟酌着用詞,盡量努力地表達着自己的感謝,“他是個很不好惹的人,但是你卻……”
“如果哥哥剛剛是一個人,”關珩坐直身體,看着他的眼睛,“那你也會動手嗎?”
宮渝眸色一沉,點點頭,說道,“會。”
“這不就得了?”關珩覆上他的手背,溫聲道,“我在不在哥哥都會動手,哥哥在不在,我也都會動手。”
手下的冰涼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關珩以為宮渝是在擔心或害怕,亦或是羞于被他握着手,覺得有失顏面,剛想要收回手來,卻發現宮渝動這一下,是想要更近一點地縮進他的掌心。
喜不自勝的唇角微微抿起,關珩順勢抓握着宮渝的手放在自己膝頭,邊輕輕給他按摩,便咧嘴笑道:
“既然咱們兩個都想揍他,那哥哥還在這裏分什麽你我。”
“只是他這個人真的……”宮渝為難地嘆了口氣。
“哥,面涼了,”關珩指指宮渝手中還剩幾口的泡面,提醒他道,“快吃。”
“哦,好。”宮渝呆呆地應了一聲,忙低頭吃起來,意識到自己被轉移話題後,又擡起頭來,“你被我拉下水了,不害怕嗎?”
“哥哥都敢得罪的人,我有什麽得罪不起的?”關珩笑着扯扯他的衣袖,“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宮渝點點頭,是倒是這個理兒,但是……
他琢磨着關珩的話,突然察覺出哪裏不太對勁兒,他愠怒着看向正得意地笑着的小屁孩兒,“嘶,你敢說我老?”
之前不顧後果地打了許旻一頓,宮渝此時正是興奮不已,也有心情和關珩鬧了起來。
他伸手便去掐小孩兒的臉,結果反遭關珩單手制住,緊接着,嘴唇就被輕輕捏扁,然後聽見少年的笑聲:
“哥哥見過鴨嘴獸嗎?就是這樣的,哈哈……”
還沒等宮渝反抗,面前就傳來了陳可宏的笑聲,“哎呀呀,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拍了那麽大一場體力活兒,還有精神玩鬧呢。”
宮渝緊忙尴尬地揉揉臉,站起身說道:“陳導見笑了。”
聽到陳可宏的聲音後,關珩迅速松開了宮渝的嘴巴,跟着宮渝一塊兒站起來,朝陳可宏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演員還在哭?”宮渝問。
陳可宏嘆了口氣,“是啊,小孩子的戲不好拍,得憑借着運氣等他們的狀态,得吃飽睡好,才能配合。”
宮渝看向遠處和陸兆搭戲的兩個都不到五歲的小男孩,皺皺眉,說道,“臉都哭紅了。”
這場戲是林申在彌留之際的回憶,他遠遠地看着小時候的自己和太子柏乙在草叢上抓小兔子的畫面,眼中滿是不舍的內心戲,最後以遠去的背影結束他在這整部電影中的戲份。
陸兆正煩躁地拿着氣球、手機、撥浪鼓等小孩子喜歡的東西在哄他們,然而仍舊是毫無用處,小孩子哭得還是很厲害,并有愈發嚴重之勢。
關珩見宮渝專注于跟陳可宏說着明天殺青那場戲的拍攝,便不去打擾他們,擡腿朝着小孩子們走去。
陸兆知道關珩是這幾天形影不離地跟在宮渝身邊的人,見到他不禁也客氣不已,“小關兄弟,你過來啦。”
關珩冷冰冰地看他一眼,沒搭理他。
剛剛拍攝在大殿上刺殺的戲碼時,他沒有漏掉在最後一刻,陸兆所飾演的林申将手放在柏乙的腰後摩挲了兩下。
在宮渝看這段劇本兒的時候,關珩正在撸貓,順便也在旁邊掃了一眼,看見上面有“柏乙抱住”這幾個被彩色筆着重标注的字眼時,頓時像只被侵占了領地的狗一樣坐直身子,蹭到宮渝邊上,反反複複地将劇本看了一遍。
如他所記住的那般,劇本裏并沒有林申該主動觸碰柏乙的動作出現。
而這人竟敢随便地就碰宮渝的腰。
他還沒碰過呢!
陸兆本就覺得這少年渾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此時被他這麽冷冰冰的一眼盯過來,陸兆不禁更加戰戰兢兢,連忙朝兩個小演員旁邊湊過去。
這人再兇,也不至于打孩子吧?
關珩自是不知道他的內心戲,而是轉身走到兔籠邊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只小兔子出來,故意坐到兩個小演員的不遠處,狀作驚喜道,“天哪,這只小兔子竟然有尾巴哎,兔子不是沒有尾巴的嗎?”
哭個不停的小演員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齊齊收聲,一起朝關珩看了過來。
“小朋友們,你們快來幫我看看,這是不是小兔子的尾巴呀?”
關珩把兔子放在腿上,朝兩個小演員招招手,一臉困惑。
小演員再經受不住誘惑,忙邁着小短腿兒朝關珩跑了過去,一面一個地趴在他的腿上研究起來。
“哇……它的眼睛是紅色的哎……”
“是粉色吧……”
宮渝正按照陳可宏的要求站在原地走了一遍戲,卻被遠處小孩子的笑聲吸引,不由轉頭看了過去。
關珩一邊腿上一個小朋友,修長的手臂圈着他們,避免摔在地上,掌心拖着一只聳着鼻子的小兔子,畫面實在是……可愛極了。
他掏出手機,悄悄拍了一張。
關珩成功地用兔子給兩名小演員建立了濃厚的興趣,以至于接下來的拍攝十分順利。
有些事情一旦順了,便會一直很順,因此宮渝的下一場也完滿結束,可以早早地收工回家。
宮渝拍攝了整整一天,剛坐到車上,便沉沉地倚着靠枕睡了過去。
到家後,關珩便直接将宮渝趕到卧室休息,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還沒等将最後一個菜做完,宮渝便穿着睡衣從卧室裏捂着臉走了出來,愁眉苦臉道,“小關,晚飯少做一點吧,我牙疼,可能吃不了多少。”
聞言,關珩立刻回身關了火,快步走到宮渝面前,托住他的下巴,“張嘴,我看看是哪顆牙?會不會是智齒?”
宮渝配合地張開嘴巴,苦惱不已,“昂……”
關珩打開手電筒看了一下,“是智齒,有點紅腫,我先去弄點淡鹽水給你含着,要是發炎了就不能拔牙了。”
生病的人多少都會有點聽話,宮渝也不例外,捧着關珩調好恰當比例的鹽水靠在沙發上,仰頭望天,惆悵不已。
“晚飯喝點白粥吧,”關珩把瓷碗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在宮渝對面,皺眉打量着他似是開始低燒發紅的臉頰,“一會兒看看你燒不燒,再決定去不去醫院。”
宮渝剛要搖頭拒絕,又聽見關珩補了句,“不許任性。”
估計是寧肯逼迫身體迸發出讓自己病愈的潛力,也不願意去醫院遭受折磨,宮渝的牙很快就不疼了。
經過關珩的再三确認,勉強允許了他今晚可以不用去醫院的想法。
“明天,明天殺青,我可不能掉鏈子。”
宮渝如是說道。
殺青當天的拍攝是宮渝從未經歷過的、前所未有的順利。
劇組同事們都在做着最後的告別,相擁哭泣,唯獨不願與人有過多接觸的宮渝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遠遠看着他們。
“小關,我是不是很奇怪啊,”宮渝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我從來……都不想要跟別人來往,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啊?”
關珩扶着他的肩膀,俯身抱住一身帝王裝扮的宮渝,下巴抵在懷中人的肩窩裏,悶悶不樂地說道,“哥哥不就在跟我來往嗎?”
宮渝下意識反駁,“可你不是……”
不是別人。
意識到自己有了這個想法,宮渝不禁吃了一驚。
他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将關珩圈進了自己的領地。
關珩正欲待要問宮渝,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身邊突然傳來了陳可宏的聲音。
“小渝小關,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能再相見了啊,也不知道我這老頭子還能不能擔起一個劇組的壓力了。”
陳可宏至情至性,話還沒說完,眼中就已經有了淚光。
他的年紀大了,從頭到尾地去導一部大制作的影片實在是很吃力。
陳可宏也不知道自己再有無機會與宮渝合作,這樣漂亮的演員在娛樂圈裏本就不多,偏生敬業又有靈氣,簡直是不可多得的明珠。
關珩輕輕推了推宮渝的後背,示意他上前擁抱一下陳可宏。
宮渝猶豫地回頭看他一眼,抿着嘴唇,有點遲疑。
關珩又推了他一把,這下直接宮渝推到了陳可宏的身上。
宮渝索性直接張開雙臂,将陳可宏抱在了懷中:
“陳導,和您合作很開心,您一定還會有更好的作品帶給大家。”
“祝您身體康健,生活順心,在以後的日子裏,真的很期待還能與您合作。”
陳可宏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好,好。”
宮渝緩緩呼出一口氣,朝關珩眨眨眼睛。
感覺……好像還不錯。
陳可宏和宮渝剛聊了一會兒,便來了個電話,跟宮渝做了個簡單的告別後,他才轉身離開。
“怎麽樣哥哥?”關珩握住宮渝的手,習慣性地給他捂熱,“很簡單吧。”
宮渝點點頭,下巴突然被關珩握住,“哥,你臉腫起來了。”
聽關珩這樣說,宮渝不由心虛起來。
他不可能告訴關珩,其實他昨天晚上壓根兒就沒好。
權衡過後,宮渝捂着臉朝關珩咧嘴笑笑,“幸虧是在殺青之後才腫起來。”
關珩抿起嘴唇,輕輕瞪了宮渝一眼,“哥哥還笑,是不是又過勁兒了?好了傷疤忘了疼。”
每天被關珩當做小孩子一樣教育,時間一長,宮渝也就習慣了,甚至還頗為受用。
聞言,他聳聳肩膀,心虛地吐了一下舌頭,“略。”
關珩強忍住捏他臉頰的沖動,猶自板着臉轉身往外走。
“小關。”
“小關?”
“……小關?不是吧,難不成真生氣啦?”
宮渝跟在關珩後面,笑着哄他道,“我一會兒回家就吃藥,喝很多水,好不好?”
兩人剛出片場,就被一陣馥郁的花香沖進鼻息,嗆得宮渝直接咳嗽起來。
“我…唔咳咳咳咳……什麽味兒啊?”
關珩走在他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路邊停着的一排豪車,和後備箱裏滿滿的姹紫嫣紅的鮮花。
許旻的嘴裏叼着一支開得正豔的樓蘭玫瑰,斜倚在身後那輛柯尼塞格的車門上,眼睛從墨鏡上方露出一點,勾起嘴唇,自以為帥地笑道:
“阿渝出來了,殺青了是吧?累不累?來,快到我車上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去吃飯……”
他看看宮渝身側站着的關珩,撇了撇嘴,“只可惜,我的車只能坐兩個人。”
宮渝被花香味嗆得緊忙戴上口罩,吸吸鼻子,擡頭莫名其妙地看着許旻。
原來這蠢貨竟然是個他媽的抖M?
見此情景,關珩不由覺得好笑,許旻油得簡直像個……
“傻逼。”
宮渝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關總裁嗤之以鼻:你什麽時候能改了在廁所打人的毛病,不臭嗎?
關茶茶卑微點頭:大哥說得對,下次拖到你辦公室打。
方特助嫌惡皺眉:別弄髒了辦公室,每次都是我收拾。
關茶茶豎起耳朵:我好像聽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
宮弟媳內心OS:哪有大哥親自品嘗來得臭。
今天是30號,衆所周知,30號是生發液有效的最後一天!!!
哦聽着,我的老夥計們,如果,哦我是說如果,你們不用生發液砸我或者不給我評論的話,我發誓,我會用鄰居湯姆叔叔的鐵鍬去挖糞坑的,哦天哪,我保證,我保證做到。我真的想象不到我挖糞坑之後,會做出些什麽,拭目以待吧我的老夥計們。
感謝在2021-06-2920:56:27~2021-06-3017:2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不透啊看不透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十一50瓶;看不透啊看不透40瓶;mf莫37瓶;Linh-34瓶;安闫玖30瓶;soft親爹29瓶;嵐風、尾椎20瓶;芩梵15瓶;於霧、雲淡風輕、你的貓朋友、我還能磕、moonlight、東流10瓶;兔斯基8瓶;楓糯7瓶;塵傘依舊、撲風鈴草的貓、我想綠了丁漢白、曲散、windlin5瓶;阿七兒4瓶;默默色、風不飄、一期3瓶;44450544、48297956、26321434、~、撐開他的括約肌2瓶;随意、白刃子個浪裏個浪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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