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礦車快跑
第四十二章礦車快跑
這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傾斜角大于三十度的坡路差不多就能給人自由落體的恐慌感,何況這裏的坡度遠不止三十度。礦車上的人,一個個都面如土色,體質差的已經縮在角落裏開始狂吐了。
路,三撥人,可是,現在卻只剩下兩路的人。
“我們是不是跟那些人都不會再見了?”一個夥計跟他身邊的夥計說道。“哼哼,見到了才好。”“為什麽?那邊的人又不是我們的人。”“這種礦道一般都是會集中在地下的一個大平臺上的,如果我們見不到那些人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什麽?”“我們選的是死道。”
“死道。就是一條通往黃泉的路。”小花放松的蹲靠着礦車,臉被手機的屏幕熒光照亮,狀似無意的開口給我解釋。我注意着礦車底下的木質軌道被壓得“嘎吱”作響聲,黃泉路,突然想起小時候二叔給我講過的一個故事。
他們礦上有一個幹了十幾年的老礦工,這個礦工當時已經年過半百了,是理所當然的工頭,經驗豐富,跟着他,即使在井底遇到了突發災難也不用擔心出路。這個人似乎有種超人的能力,他的腦子裏清清楚楚記住了複雜多變的井下地形。
然而有一天,收工上井的時候,大家都習慣的跟在老礦工的身後。他們走啊走,但是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但是誰都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奇怪了。他們在老礦工身後聚在一起,突然一個平時膽小怕事的年輕礦工怯怯懦懦的開口說:“今天不是老王的班啊。”
說完之後所有人後背立即爬過了千萬只蟲子一樣,白毛汗出了一身。膽子大的幾個壯年抄起手中的家夥想追過去看個究竟。但是不管他們怎麽跑都追不上老礦工了。最後這些人跑出礦道的時候,地下傳來一聲低沉的重響。
所有人都愣了,熟悉煤礦的人都能猜出剛剛這地下塌方了。回過神來,衆人四處尋找老王的身影,卻發現這空曠的地上,只有雜草在遠處被風吹得左右搖曳。
現在忽然想起這個獵奇的故事,我卻忘了故事的後續,那個老礦工究竟是什麽人呢?幻覺?鬼魂?還是仙人?
礦車在黢黑的礦道裏飛馳了半個鐘頭後,我們終于到了那個所謂的平臺。那個夥計說的沒錯,而且我們是路程最久的那一隊。看着散落在不遠處的一些冷光燈,其餘的人已經比我們先一步到達了這裏。
碎石被人踢飛,落地帶起點點聲響,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來自搬運着必需品的夥計們。地下氣溫低,穿着兩件衣服實在凍人,我搓了一把臉,感覺臉上的皮膚已經被凍麻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氣溫低不是好預兆,雖然,低溫的話屍體不會腐爛太快。沒人希望自己永遠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
“快看,那邊是怎麽回事?”一個夥計拉住他身邊的人說。
他指的地方幾簇幽綠的大光暈在地底石壁上游弋,像是池中追逐彼此的小魚,突然,一個大光暈包住了旁邊的小光暈變成了更大的光暈。這種情形就像是那個大的吃掉了小的,念頭一在我腦子裏形成,危險的警鈴就開始響個不停了。
那裏是我們繼續往前走的必經之道,GPS設備上顯示我們距離考古隊預設的挖掘地點只有一公裏遠了。這個碩大的平臺大概有個一千平,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只有一個豁口出現在我們視線裏,正是這裏,那些奇怪的光暈讓人覺得不對勁。
走近之後,這裏原來是地下水腐蝕出來的暗道。光暈來自游在水裏的一種奇怪的白魚,這種魚個頭大概有籃球那麽大,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成這個樣子的。探照燈照過去,清晰的水底,沒有任何水草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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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手?!”有人說。
斷掉的人手靜靜躺在水底,那些魚在手的周圍游來游去,沒有吃它的意思。但是,這只手又是怎麽斷的,它的主人現在是死是活?
問題不只是這個,而是,我們怎麽從這水溝裏出去。
最大水深大概在一米三左右,但是這水裏的情況讓大家都想趟水出去,這個狹長的通道兩邊的洞壁距離較近。最後,小花的一個手下率先雙手分開撐住洞壁,然後手腳并用的借力向前移動抵達了另一頭。
這裏的都是地下經歷豐富的,幸好體能一直維持在不錯的水準,我也這麽爬了過去。爬得時候,手掌接觸到冰冷潮濕的牆壁就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皮膚一樣,刺激得我加快速度往前爬去。意外是在我快要完成這次爬牆活動時候發生的,爬到五分之四路程時,那些魚突然發難,從水裏跳出來,見人就咬。
這種魚的嘴巴大得可怕,張開之後,幾乎那個圓圓腦袋的二分之一都是這血盆大口,可怖的是這張嘴裏還長滿了密密麻麻鋒利異常的長牙齒。
混亂之中,牆上的人煮餃子似的紛紛落入了水裏。我的手在空中揮舞想要抓住什麽來組織我下落的趨勢,神奇的是,真讓我抓到了一根藤蔓。不過,這東西竟然是老熟人,九頭蛇柏······藤蔓迅速卷住了我的腰,以人類不可撼動的力量帶着我跑路。
漫長的黑暗······
“你猜,他們知道時間都可以被控制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說話的人逆光站在山洞入口處,五官模糊成一團,我眨了眨眼睛,聚焦了好一會兒,還是看不清他的樣子。
“何況,連主角都換了,我們真的是被騙得徹底。呵呵。”那人低聲笑着,但是那笑聲裏卻沒有一點讓人舒服的地方。
“吳邪!”他忽然朝着我旁邊的空氣吼道,“你贏了,汪家徹底輸了,我們都完了,哈哈哈哈哈······都完了,只是你肯定想不到,你死了笑到最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只感覺渾身沉重,明明沒有東西壓制,卻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種情形很像夢魇症狀,有段時間我因為要給報社寫評論時事的文章,每晚都熬到第二天的淩晨兩三點才開始入睡。然後早上六點爬起來整理旅游的時候做的一些攝影,這樣的作息時間一直持續到公司老板退休換他兒子上臺為止,前前後後大概有三個月的時間。
這三個月裏我晚上根本沒有時間來做夢,每天都是沉沉睡去,自我感覺那三個小時深度睡眠補充的精力已經很足夠我一天的消耗了。悲劇發生在我結束三個月漫長加班期結束的第一天晚上,那天我剛剛爬上床,就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睡意。
但是不知哪裏來的懼意讓我的意識清醒着,科普頻道常常放些光怪陸離的夢境解析作為節目的噱頭,因此我立即意識到這是夢魇了。科學解釋是睡姿不正确壓迫了脊柱和腦部連接的神經,或者是一段時間的高強度腦力勞動,我猜測着我這是兩者都占了,難怪會遇到這種情況。
想起這件事情,我接着想起了第二天母親出門給我買安神中藥時的伛偻背影。也是逆着光,身影漸漸地縮成了一個小黑點。房間裏挂着我去馬德裏旅游時買回來的天使拼圖,那個天使穿着一件透粉色的長裙,金色長發上頂着一個橄榄枝百合花做成的花冠,皮膚看上去很滑嫩,原圖是文藝複興那會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家給他女兒畫的。
後來呢?對了,後來我回國了,接着工作了三個月,再後來呢?再後來,我去買賀禮,不湊巧的遇上了該死的車禍。沒錯,記憶到這裏就沒有了,剩下的那些是誰的呢?不對,我應該想,這樣的自己究竟是誰呢?
大概是因為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遇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時,接受能力總是比常人要強上一點的。那麽,這個肉體又是誰的呢?我費力的用自己的思維來推測這件離奇事情的始末,但是,那個人的記憶只是部分的存在我的記憶裏的。對方是個很狡猾的人,他只給出了足夠讓我相信自己就是他的信息,然後很愉快的站在陰影裏,冷眼旁觀這個故事的終結。
雖然只有部分他的記憶,我還是能夠感受到他靈魂裏的某種無法割舍的偏執,又是一個瘋子。做攝影的,總是喜歡拍攝尋常物體、人物不尋常的靈魂。我大概記得唯一一次和這個向我腦子裏灌輸記憶的人打交道的時候,他眼中的某樣偏執。
他肯定有很深的執念,這個執念濃重到即使在雪山裏跪拜千年也消散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五)
番外 (五)悱恻之思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會不會有另外一個人,遭遇我現在所處的這種意外,感覺自己已經扮演了很久吳邪這個人,思維方式也好,行為方式也好,都快要分不清哪一部分是屬于我自己的,哪一部分又是吳邪的。
這個時候,如果我不出來訂正的話,這篇小說的結局或許會變成史上最坑爹的結局,沒有之一。
所以這一章,是謎底揭曉的章節麽?什麽?!你以為作者沒看過沙海?真遺憾,那個看着化物語開始碼字的無節操作者曾經吐槽了很久沙海的設定,特別吐槽了我的名字--
所以我對作者的怨念很深的,讓我當了這麽久的替身,不是親生的就毫不大意的虐待麽?為了照顧一下沒有看過沙海的讀者······我相信大家都是看過的,只是此文作者太懶,拖到現在才看完。
(作者:喂,你這樣突然罷工我很難做啊,俺苦心營造的風格會崩的啊!關根:呵呵,我反正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崩了你的文我又沒損失-0 0 作者:機油快來幫我勸勸他QAQ 某銀:還在通宵改你的新章節,時差黨傷不起,你居然讓我救你! 作者:······)
好了,看在剛剛作者的誠心道歉下我還是接着說說我的故事吧。關根啊,有人說我是個假身份,是吳邪用來迷惑霧中敵人的一個擋箭牌之一。但是,事實是,我是真實生存在吳邪世界的人,但是,是路人。
突然有種路人翻身做主角的爽快啊。看了前文,很多人大概都在想那個經歷了號稱瓶邪吧史上篇幅最長幻境的吳邪究竟是誰。說起來,這貨究竟是誰呢?可以用裝了吳邪靈魂的關根的身體來解釋麽?
那麽我又是誰呢?難道是吳邪從幻境中出來之後裝了關根靈魂的吳邪的身體?
話說你們知道吳邪在少年篇裏已經又黑又瘦了麽?那麽為什麽在此文中會變白?還返老還童?有個死黨吐槽此人的文章根本沒有靈異故事的氣氛,所以呢?作者他下一章要開始裝神棍哄騙無辜路過的吧友了,請嚴重注意,此人節操喪屍,是個舉世無雙的奇葩,惡靈退散~
那麽,請允許作者先去把化物語看完吧,留着口水看絕世美人真爽~
下章預告:揭開真相
想知道真相嗎?請在此樓留言,盡情的宣洩乃萌心中對瓶邪的真愛吧。
作者有話要說:
☆、等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