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試試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不會。”
臉很紅??
顧淩自己看不到, 但是光憑臉上傳來的溫度,也知道祁澈沒亂說。
顧淩捂住了自己的腮幫子,張口編理由:“熱的。”
祁澈看了他一會, 轉身去調恒溫系統的溫度。
顧淩看着他修長手指按在觸摸屏上, 數字從26跳到了25,頓了頓又跳到了24。
顧淩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上次他說覺得熱的時候,祁澈回答他說溫度恰當,讓他适應。
他看着24那個數字, 說道:“還是別調太低了,你病還沒好。”
免得吹上一天再燒上一晚,他可沒有力氣再守一夜了。
祁澈說道:“沒事。”
顧淩:“我也覺得冷。”
祁澈轉頭看向他, 再次按了一下觸摸屏,數字停在了25。
顧淩朝餐廳走去,外側的中島臺上還放着他昨晚找出來的消炎藥,因為太着急, 扒出兩粒之後就直接把剩下的扔在這了。
“把藥吃了吧,消炎藥起碼要吃……”他說到一半, 忽然想到他漏了一個可能,雖然發燒最容易出現的原因就是感染發炎, 但是也并不是唯一一種原因。
也有可能是應激反應。
顧淩話語停頓, 祁澈卻走了過來,什麽都沒說, 伸手拿桌子上的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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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顧淩眼疾手快地把藥從他手裏拿回來,“你沒有感冒吧?如果沒有不能亂吃藥。”
祁澈擡眼看了看他, 淡然的眼神波動了些許。
他沒有再堅持拿藥, 轉身走向餐桌, 說道:“只是沒睡好。”
顧淩眯了眯眼,看來不論是昨晚還是現在,祁澈答應吃消炎藥純粹是想糊弄他的,現在是發現他反應過來了,知道騙不過去了才改口。
于是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皺眉問道:“你到底怎麽回事?”
他不喜歡被瞞着的感覺,尤其是被祁澈,即使是所謂「為你好」的隐瞞,他都不太喜歡。因為到最後總會知道,等知道時只會更加痛苦。
他心想,再怎麽說自己現在跟祁澈住在同一屋檐下,只要婚約還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可不想什麽時候房子都塌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祁澈擡起眼,他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倒不是異樣的蒼白,而是顯得十分疲憊,仿佛連擡擡眼皮都是強撐着了。
“家裏的事。”祁澈低聲道,“有些棘手,不過我能夠解決。”
顧淩眨了眨眼,脫口問道:“公司裏的事還是?”
祁澈垂下眼不看他,點了一下頭。
顧淩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雖然不知道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但是畢竟很合理。
即使祁家樹大根深,總有碰上難處的時候,祁澈為止操勞也很正常。
“那我就不問了。”顧淩想了想又補充道,“有嚴重的事的話一定得跟我說。”
如果是公司裏的事,他并不熟悉商場上的道道,即使問了也幫不上忙。更何況也不排除有商業機密的可能,他也不該問。
祁澈見他不再追問,微微蹙起的眉頭才微微舒緩,說道:“嚴重的事,比如?”
“比如……”顧淩琢磨了一下,“比如你家要破産了什麽的。開個玩笑,別當真。”
祁澈低了低頭,淡淡笑了一下,接話道:“如果真得破産了呢?”
顧淩心裏一咯噔,心想不會吧,甲方要倒了?
那也太突然了,恐怕得是娛樂圈和時尚圈都得抖三抖的程度。
別的他倒也不關心,就是忍不住想道,如果真得破産了,也不知道這位祁大影帝這高品質生活該怎麽保持?
雖然祁澈現在的價位肯定不低了,但是萬一到時候不能拍戲被迫退圈,豈不是也沒有入賬。按照他目前的生活水平,有多少錢也都燒完了。
“那又能怎麽樣,嫁雞随雞呗。”顧淩輕輕嘆了口氣,認真思考了一下,“我還有個小公寓,不會讓你睡大街的。”
聽到「嫁雞随雞」四個字,祁澈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
聽到後半句,那點淺淡的笑意忽地凝了凝,眉眼低垂下來,情緒不明。
早餐已經端了上來,顧淩拿了杯豆漿小口喝着。
味道香醇,一點豆腥味都沒有,他再伸手撒了點白糖,覺得味道更加合意。
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杯子掩住了臉,此時忽然聽到祁澈說道:
“不會破産的,就算破産也養得起你。”
顧淩手一晃,杯子一下子沒端穩,濺了自己一臉豆漿。
他慌忙去抓餐巾紙,祁澈見狀,擡眉道:“怎麽了?”
“沒什麽。”顧淩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臉上擦幹淨,說道,“就是……”
就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
祁澈垂眼,沒有追問接下來的話是什麽,把一塊煎蛋放進口中,安靜地咀嚼。
接着他端過自己那杯豆漿,從桌子上的調料盤裏拿過了裝白糖的小盒子。
顧淩意外道:“你不是不吃甜嗎?”
祁澈灑了一些糖在豆漿裏,聞言動作頓了頓,沒有擡頭:“試試。”
顧淩沒作聲,見他輕輕攪拌了一下,擡頭喝了一口。
“不錯吧。”顧淩笑了笑,“雖然吃多糖不好,但是甜味真得能帶來快樂。”
祁澈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神情淡然:“嗯。”
顧淩低頭喝了口豆漿,感受甜味在舌尖蔓延。
沒想到祁澈會認同自己的口味,難以相信。
剛剛吃完早飯,門鈴就響了。
陳管家快步去開了門,鞠了鞠躬。
高臨走了進來,情緒看起來不太好,他後面跟着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手裏提着一個大箱子。
顧淩走過去,高臨看見他,說道:“顧先生早。”
顧淩看了看高臨身後的中年男人,問道:“這位是……”
“哦,我介紹一下。”高臨說道,“這位是祁老師的私人醫生,姓徐。”
徐醫生向前一步伸出手:“您好,我們見過。”
顧淩伸手跟他握了握,怎麽也沒印象,語氣猶豫道:“見過……嗎?”
徐醫生拍了一把腦袋:“哦對,我忘了,那時您酒醉昏迷,肯定沒印象。”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淩,笑道:“這次看比上次好多了,看來祁先生是真得關心您。”
顧淩:“?”
什麽好多了?
祁澈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徐醫生。”
顧淩轉身看去,見他半個身子隐在樓梯口拐角,神色冷淡。
“哎,來了。”徐醫生應了一聲,對顧淩快速說了一句,“還是要按時吃飯,按照我給您的食譜啊記得,改善營養狀況還是很快的。”
說完,他就快步往樓梯那邊去,跟着祁澈上了樓。
這麽一說,顧淩才忽然想起來,在那次當着祁澈的面喝醉以後,給他的飯菜就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實難下咽的養生餐,而是雖然不夠健康但是更合他口味的飯菜。
所以是因為徐醫生覺得他營養狀況需要改善,祁澈才……
顧淩輕輕笑了笑,心想搞不好祁澈還被誤會成虐待家屬。
如果真是如此也挺冤的,他不愛吃東西是自己的選擇,就算全是合他口味的菜,他也早就習慣于饑一頓飽一頓了。
上次有人關心他什麽時候吃了飯,什麽時候吃得飽,是什麽時候?
即使是唯一惦記他的姐姐,到最後幾年也自身難保。
張琛他們更加不靠譜,酗酒抽煙個個都是好手,他只是不按時吃飯睡覺都算是最養生的了。
再往前回溯,還是很多年前,父母還在世的時候……
思緒在這裏忽然就打住了。
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于不再回想那段時光。
高臨站在一旁,見顧淩一直在出神,神色一會含着笑意一會又暗淡得可怕,看着怪吓人,于是輕輕碰了碰他:“顧先生?”
顧淩輕輕顫了一下,猛然回過神來:“怎麽?”
高臨試探着看他的神色:“昨晚沒睡好吧?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沒事。”顧淩搖了搖頭,下意識看了看樓梯口,“徐醫生是來給祁老師看病的嗎?”
“嗯,就是确認一下有沒有事。”高臨趕着話茬說道,“您放心,祁老師身體好着呢。本來他堅持不用看了,主要是想到快進組了,才看一下醫生比較保險。”
“快進組了?”顧淩說道,“前段時間聽說《塵起》還在堪景,現在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嗎?”
“現在是打算先分AB組,A組這邊已經可以開拍了,為了進度嘛,明天就得出發。”高臨說道,“對了,您過去嗎?不過接下來的拍攝環境還是挺辛苦的,您打算……”
“去。”顧淩說道,“工作室都會去,我哪怕去給他們當個後勤也好。”
他也是剛知道連徐蘭阿姨都準備去了,自己不去當然說不過去。
高臨眼睛裏亮了亮:“那敢情好,正好您跟祁老師也不用異地了嘛不是,哈哈哈。”
顧淩眨了眨眼,視線略微躲閃了一下。
也是奇怪,這話也沒什麽特殊的,自己跟祁澈畢竟是夫夫關系,高臨這麽說也是順其自然的……
樓梯上傳來幾聲腳步聲,顧淩擡頭看過去,見徐醫生已經下來了。
“怎麽樣?”高臨眼神裏忽然閃過一絲緊張。
“沒事沒事。”徐醫生快速掃了一旁的顧淩,說道,“就是累了幾天,休息一下就好了。盛暑天氣,節氣變化,有些小病小痛也正常。”
顧淩聽醫生這麽說,略微松了松眉頭,心下想這位「Alpha」看着挺堅不可摧的,怎麽還挺嬌弱。
高臨送徐醫生出門,來到別墅大門外,見身後沒人跟上來,才低聲問道:“徐醫生,到底……”
“哎,怎麽搞成這樣?”徐醫生深深嘆氣,皺眉道,“有些傷口得縫針,我這設備不全,勉強打了點麻醉,效果也不好,他硬是一聲都沒吭……”
高臨聞言,咧了咧嘴,仿佛疼在了自己身上,嘆氣都嘆不完。
“這盛暑天氣,馬上還要進組。”高臨皺眉道,“這可怎麽辦。”
“一定要小心感染。”徐醫生說道,“藥我都給祁先生留下來了,還好他身體底子好,恢複得也快。說起來,這都多少年沒傷到這種程度了,這次怎麽……”
“說來話長。”高臨說道,“您還得記得保密。”
徐醫生連連點頭,被送出了門。
高臨調整了一下狀态,狀似輕松地回道別墅內。
顧淩倒了杯水,正想上樓,高臨立馬把他叫住:“顧先生!”
顧淩停下腳步轉頭:“?”
高臨吞了吞口水:“您這是……”
“我……”顧淩顯得有些尴尬,耳根熱了熱,“我上去叫祁老師下來吃飯。”
他是當然不會說,因為看到祁澈一直沒下來,有點擔心他又怎麽了的。
高臨「啊」了兩聲,說道:“祁老師有些工作要處理,咱就別打擾他了。”
“哦。”顧淩似懂非懂地從樓梯上下來。
又是工作?
高臨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不少文件來,沒話找話:“那個,您要不要看看劇組的通告安排?另外住宿什麽的……”
顧淩其實不想看,但是高臨既然主動提了,他又不好拒絕,只好坐過去聽他介紹。
聽高臨介紹完,顧淩才明白他為什麽說拍攝環境艱苦,這大熱天的,要去山野郊區,住的酒店也基本都是當地的小酒店臨時租用,硬軟件設備肯定都一般。
不過這對他而言倒不算什麽。
話雖如此說,等第二天真得飛機轉火車,火車轉大巴才跟随劇組來到拍攝地的時候,顧淩還是覺得确實有點吃不消了。
他跟祁澈沒有坐同一班機,而是跟服化組和工作室的成員們一起來的,祁澈要比他晚一點。
坐大巴搖搖晃晃地往山裏走的時候,他就後悔沒有按照高臨的提議,偷摸跟着祁澈的車來了,起碼那時他不用坐大巴。
好容易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在酒店安頓了下來,他被安排跟于辰住在一起,由于房間有限,除了幾位主演和總導演之外,基本都是合住的。
簡單洗過澡,洗去一陣的風塵之後,顧淩才拿起手機來問祁澈的情況。
【淩:我到了,你呢?】
【祁澈:(圖片)】
顧淩看了一眼,見是一張從車內往車外拍的照片,看來也差不多在進山的路上了。
于辰已經躺倒在床,跟老婆打了個電話保平安之後就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幾乎立即就睡過去了。
顧淩也沒多少力氣回複,手機一扔燈一關,也進入了夢鄉。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認床,然而因為白天實在太累,居然睡得昏天黑地的。
醒來之後看手機,他才發現祁澈在夜裏十二點的時候給他發了消息,還是一張圖片,是酒店房間的照片。
雖然環境沒好到哪去,但是畢竟是單人大床房,顧淩忍不住實打實地酸了一下。
顧淩一早上起來之後也沒閑着,跟着于辰去整理帶過來要用的戲服。
這是個大工程,專門把酒店的一間大會議室給他們用,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全被帶來的戲服塞滿了。
顧淩在走廊上時還掃了一眼酒店樓前,見用大車裝的重型設備已經一車一車地出發,大概是最先前往拍攝地最準備。
來到服裝組,工作人員們已經在忙活起來了。
顧淩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徐蘭。
徐蘭見到他,也忙不疊走過來,急切道:“小顧,我今天本來得去給祁老師對接,你代替我去吧。”
徐蘭在前期籌備時就負責給祁澈戲中的角色設計衣服,也基本都是她經手制作的,讓她去對接也很正常。
徐蘭繼續說道:“聽說那是個大人物,我怪害怕的。”
“沒什麽,他也不比我大兩歲。”顧淩說道,“您就當晚輩一樣……”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徐蘭連連搖頭,“你去吧,你懂這些。”
顧淩:“……”
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總覺得有一種冥冥的力量非把他拽到祁澈身邊去?
見徐蘭非常堅持,顧淩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頭硬下來。
帶好今天要對接的戲服,顧淩來到了酒店四樓,幾位主演的化妝室。
由于環境有限,群演們都只能聚在狹小的房間裏化妝,即使是主演和特別出演,也都得兩三人在一個房間。
祁澈的跟組助理已經等在門口,見顧淩過來,眼睛亮了亮:“顧老師?”
顧淩認了一下,見是上次在盛典後臺見過的團隊助理,便把衣服遞給了他。
帶着徐蘭進了化妝室,裏面擠得滿滿當當的,除了坐在最裏面的祁澈外,還有三個演員和團隊在裏面。
祁澈已經做好了古裝妝發,顧淩差一點沒敢認,古裝造型的祁澈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淡與銳利,多了幾分溫柔和澄澈感。
祁澈注意到了來人,側了側頭,看到顧淩的一瞬間,淡淡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
顧淩立即挪開了視線。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了。
耳邊充斥着幾位正在化妝的演員的閑聊聲:“我不行,我特別不擅長拍感情戲。”
“羅哥這就有點謙虛啦,你拍的那部古偶我都快盤包漿了,說宋老師不擅長還差不多。”
“祁老師也沒拍過吧。”
“對啊祁老師,您怎麽一點也不拍有感情線的角色啊?”
祁澈正擡手理了理額前散落的頭發,聞言頓了頓,但是沒回答。
跟組助理把衣服拿出來,想幫祁澈換上,但是由于衣服太複雜,半天都沒找準穿法。
“我來吧。”顧淩接過衣服,熟練地整理好。
祁澈站起身來,他已經穿好了一身穿古裝戲服時必備的雪白內襯,走到房間另一邊比較空蕩的地方。
顧淩站在原地沒動,沒反應過來。
祁澈站定,轉身見他沒跟上,擡手動了動手指,示意他過來。
顧淩抿了抿唇,心想這什麽動作,叫狗呢!
心裏這麽吐槽着,但還是拿着戲服走過去了。
“會穿嗎?”祁澈的嗓音清淺,尾音略帶一點啞。
“廢話。”顧淩低着頭,不想看他,手上擺弄衣服,“擡手。”
不得不承認,這個造型的祁澈……
果然還是顏值優越,攝人心魄。
那種奇異的燥熱感再次爬上臉頰,顧淩趕緊把戲服高高擡起,繞到祁澈身後去。
祁澈擡起手臂,伸進袖子裏。
因為流程有點長,顧淩總覺得餘光裏祁澈垂眼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只得随口冷冰冰地找話題:
“身體好了?”
“嗯。”
“哦。”
安靜了半晌,難得祁澈也主動提了個話題:“吃飯了?”
顧淩愣了愣,學着祁澈那樣惜字如金:“嗯。”
由于房間內很嘈雜,也沒人注意這邊,祁澈視線定了定,垂眼看着低着頭忙活的顧淩,目光落在他眼下那顆殷紅的小痣上,忽然低聲道:“你臉又紅了。”
顧淩:“……”
真想把這人一般不說話,說話就讓他下不來臺的嘴給縫上。
“熱。”顧淩咬牙。
祁澈笑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麽,顧淩趕緊搶了先:“你怎麽沒回答他們?為什麽不拍偶像劇?”
他想了想,可能祁澈這樣的咖位不需要再接偶像劇了,于是改口道:“有感情線的角色也行啊,你的粉絲們一定很想看吧。”
祁澈整理腰帶的手忽地一頓,低聲問道:“你也想看嗎?”
顧淩咔吧一下噎住了。
他趕忙扭頭亂看,生怕被誰不小心聽去。
祁澈明白他在擔心什麽,低聲道:“沒人注意的。”
也确實,大家都太忙了,自己這邊也就是正常穿個戲服,肯定沒人注意。
“哦。”顧淩把目光收回來,落在祁澈臉上,“不是,我……”
他一時說不下去,不知道為什麽那種臉上發燙的感覺又更強烈了一些。
或許确實也不是因為熱。
糟了,這得是什麽毛病吧?聽說總是固定的時間點血氣上湧是什麽陰虛火旺……
祁澈垂眼看他,眼神淡淡的,但是顧淩卻覺得灼人。
他追問道:“你什麽?”
顧淩倏然低下頭,不敢再跟他對視,手上扒拉腰間玉玦的動作雜亂無章:“我不想看,我對愛情劇沒興趣,再者說……”
看什麽?看你跟別人談戀愛嗎?
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顧淩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再者說,你拍估計也不好看。”顧淩随便編了一句,“你連談戀愛都不會。”
他把玉玦挂在了腰帶上,最後理了理褶皺,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退開了一步,擡起頭來跟祁澈短暫地對視。
祁澈的目光深深,他一身月白色長袍,長發玉冠格外出塵,看在顧淩眼中,總有種交錯流光的陌生感。
忽然,祁澈眉眼擡了擡,極輕的聲音淺淡道:“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不會。”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