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杜橙南你個賤人!
深夜瘋人院人聲鼎沸,燈火闌珊,迷蒙妖嬈的雞尾酒趁着吧臺旁俊俏調酒小生愈發迷人,初依懶洋洋地歪在高腳凳上,抿了一口手裏的果酒,指骨微微發白,掐着酒杯“叮”一聲碰在桌沿上,擡起臉醉笑着看向羅蓓:“蓓蓓,還适應嗎?”
羅蓓一身緊身白衣,腳上登了一雙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前凸後翹将好身材一展無餘,整個人顯得格外媚人,她畫了濃妝,嘴唇上塗着厚重的唇彩,初依冷不丁還有點兒不習慣,在心裏不斷嘲笑自己,幹這一行的,外表上不光鮮些,遲早被人當槍子兒使。就算沒什麽能耐也得裝大爺,更何況羅蓓現在掌管整個瘋人院,不服的人多了去了,她不下馬威那幫鬼崽子誰還把她放在眼裏?“還行,就是太鬧,晚上睡不好,這場子誰受得了啊,烏煙瘴氣的,我想安靜會都不行。”羅蓓抽出身邊的高腳凳一屁股坐了上去,熟稔地打了個響指,服務生立馬識相地遞過兩只酒杯。
她嘩啦啦将杯子灌滿,一飲而盡,挑釁地看了初依一眼:“姐,咱多久沒玩了?”
初依在瘋人院的時候,那會閑雜的人還不似這樣多,多半都是自己人,要不就是和魏家有些經濟往來的商家,來了不是談生意就是娛樂,初依閑下來就自己開場子,四周圍攏一大片男男女女,彼時霍洋和羅蓓剛開始戀愛,羅蓓酒量不好總是躲在他身後,她輸了全是霍洋擋酒,每每喝得上吐下瀉才算完,那樣放縱的年少時光就在眨眼間過去了。
初依笑了笑,攔下她遞過來的酒杯,堅定地放回原處,鎮定開口:“不玩了,以後再也不玩了,老了,玩不動了,留給他們鬧吧。”
羅蓓卻不依不饒,一杯杯烈酒灌進喉嚨裏,初依看着她心裏五味雜陳的,那個從前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初姐”的小姑娘轉眼間就長大了,輪到別人喊她姐了,輪到她對別人指手畫腳了。
當初,你素顏站在時光門口,周遭的人戴着一副副僞善的面具,你看了忍不住作嘔,如今,輪到你戴面具曲意奉迎,心裏剩下的除了無奈便僅剩下歲月催人的惆悵。
那樣單純美好,知道害怕恐懼的年紀是你一輩子最難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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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整個晚上都在照顧羅蓓,她心情明顯不好,不知是做了什麽夢,額頭都是汗,嘴裏囫囵着聽不清說了些什麽,毛虎知道了才悄悄跟初依交代:“蓓蓓姐今兒被魏少叫走了,回來就這樣了。”
“嗯,你下去吧。”
問清狀況初依若有所思地看向羅蓓,臉陰陰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羅蓓睡了不多會兒又被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折騰醒了,初依倒水喂她喝,她遲疑着接過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初姐,我怎麽辦啊,霍洋不在了我怎麽辦啊?我才二十啊,沒他我以後怎麽過啊。”
初依抱着她,順了順她的背,拿過桌上的紙巾替她擦鼻子:“蓓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天不會塌,地不會陷,剩下的氧氣足夠你呼吸,不管多壓抑多無助,你忍忍就過去了,霍洋不在還有更好的人等着你,你這樣霍洋怎麽能安心?”
羅蓓吸了吸鼻子,有些清醒:“姐,我能遇見第二個對我好的人嗎?”
初依看着她的眼睛裏一片霧氣,自己鼻子跟着一酸:“能,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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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羅蓓初依已經身心疲憊,毛虎賤兮兮地跟着她讨賞,初依回身給了他一腳:“鬼機靈!”
毛虎讪讪笑着:“您讓我盯着羅蓓我可照做了,不給賞以後我就不盯了。”
初依當下氣得眼睛都綠了,行啊,你個小兔崽子,幾天不見都要上房揭瓦了,“毛仁毅,你給我滾過來!不盯了?你再說一句試試!”
毛虎護着被初依掐得紅腫的耳朵呲牙咧嘴求饒:“姐姐姐,我錯了,我說着玩的,輕點,您輕點。”
初依丢過一記白眼這才放了他:“魏少找她幹什麽,你知不知道?”
毛虎認真地搖了搖頭,初依嘆了口氣揮手要他下去,又想起什麽:“她現在住在我的房間?”
“嗯,自打您搬走她就住進去了。”
“我留下的東西都在哪?”
毛虎想了想,不确定地說:“大概都被她收着吧,大件擺在房間裏,小件她挑了些留在身邊。”
初依冷着臉,想了許久,抽出腰間的一把鑰匙晃了晃:“走,帶我回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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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完口風辦完事初依果斷甩手走人,卻在入口處好巧不巧地碰見了青孔橋的城南。
杜橙南手底下一群烏合之衆,吆喝着将初依圍在中間,這裏是天水巷廣場,沒多少人,她深知不好剛想溜之大吉就聽一聲賦有磁性的男音從身後傳來。
“初依依,咱們許久不見啊。”
他這聲讓初依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一臉嫌棄地看過去,杜橙南被一群人簇擁着走出來,黑色西服搭在手腕上,整潔的白色襯衫穿在他身上……額……其實蠻好看的,襯衫領口鑲着金線,猛地一看以為是打哪來的公子哥呢,誰會曉得他那雙手沾了多少血。
初依強烈反抗:“你能不這麽喊我嗎?我慎得慌。”
杜橙南可不管這些,慢悠悠走到她身邊:“小依依,你這麽久跑去哪裏了,我都沒的玩了。”
初依掃了一圈周圍,暗自叫嚣,他奶奶的腿,杜橙南你個口蜜腹劍的賤人!
“橙子,你這架勢可不是找我玩來了,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的。”初依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眼珠子一轉,瞥見一人手裏拎着一根銅管,立時就火了,跳到杜橙南面前揮拳頭:“你丫的是要幹死我啊,這一幫子人手裏都拿的什麽玩意兒,你沒看見啊!”
杜橙南無辜地癟癟嘴,揚了揚手:“都散了,我們小依依不高興了。”
初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說吧,你找姑奶奶什麽事。”
杜橙南是青孔橋的頭兒,按理說不常露臉,他跟初依的淵源說來話長,多少次天水巷跟青孔橋正面沖突她都不擔心,就為着她有免死金牌,先不說她能不能保住整個天水巷,就沖杜橙南和她的那點小交情保住自己也是沒問題的。
只不過,她從沒對人提過罷了。長輩教導出頭的船先爛,她可不想早早被人抓住把柄倒打一耙。
杜橙南笑起來痞痞的:“小依依,前些日子你們魏少攔下的人被他藏哪去了?”
初依頓時傻在原地,不知所雲。
“什麽人?”她問着突然想起那一晚被謝皖江吃幹抹淨的起因貌似就是魏少的一個電話,她躺着中槍結果被壓榨了整整一個晚上,她想來就火冒三丈,沒好氣的回答:“魏少的人我怎麽知道!”
杜橙南臉上那點嬉笑瞬間消失,一把扼上她的手腕:“初依,魏少疼你是出了名的,你不知道誰還會知道。”
不等初依尥蹶子發脾氣背後突然一暖,她側臉,第一次發現謝皖江的的那副皮相有棱有角的,格外俊朗。她的那些髒話瞬間咽了回去,小媳婦似的往謝皖江懷裏縮了縮,小聲耳語:“你怎麽來了?”
謝皖江不看她,手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像哄寵物似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盯着杜橙南那雙碰過初依的手,随即臉上漾開一層笑:“橙南,這女人現在是我的人,你找她麻煩,這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呢嘛。”
初依瞪大眼睛驚訝地看着謝皖江,這人怎麽誰都認識!
杜橙南笑眼咪咪,賊笑着上下打量着謝皖江和初依,最後嘆了口氣走到初依面前:“小依依,你挺有兩下子啊,連謝公子都被你勾搭走了。”
初依真想跳上去咬他兩口,卻被謝皖江大手撈起扛在肩上,她只能無力掙紮,謝皖江才不管她,把她塞進車裏,搖下車窗沖杜橙南揮了揮手:“以後初依可是你嫂子了,明兒別一口一個依依,聽得我心裏不是滋味。”
杜橙南果真聽話,收斂了笑意,對着初依正經問候了一聲:“嫂子,”又彎下标準的九十度,“今晚的事您就當做夢,明兒全忘了。你可別跟我哥告狀,我可沒把你怎麽樣。”
初依傻愣愣的點了點頭,看着一向風光霸氣的杜橙南在自己面前鞠躬,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那副小人得勢的嘴臉在杜橙南心裏記了一輩子。
小籬笆又胡說:
關于單思思的出現少爺黨明顯受不鳥啊~單思思是我的小讀者一枚,很久之前就在微博劇透過她的小段子,主角當時是另一個人(因為當時沒想好名字)。魏少在我這個後媽眼裏果斷下場那啥些,單思思,簡單點說,她是從香港飛回來勾引魏少的,秉承着我情你不願的準則,魏少自然不肯輕易就範,所以,她情路十分坎坷!!!唉(淚奔)
☆、33,幼稚的愛情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