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歡,沒什麽道理
謝皖江不能進天水巷,只好守在車旁等她。斜靠在車身上的男子在落日餘晖下顯得寫意如畫。傍晚的紅日清泠無溫,他叼起一根煙,想了好久還是放了回去。戴墨坤在這時候走出來,手裏的啤酒瓶閃着孤傲的綠光,凄清又放縱,他拉開拉環大口灌下去,暢飲後随手遞給了謝皖江:“我們許多年沒喝過這個牌子的啤酒了。”
謝皖江擦了擦嘴角,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我們也很多年沒聚在一起了,兄弟。”
聽到“兄弟”戴墨坤終于放松警惕,故作坦然:“大建築師,程峙霏那貨在哪混日子呢?”
“美國,暫定下星期回國。”
戴墨坤将空酒瓶踢到一旁,咕嚕咕嚕滾動的聲響穿過廣場,蔓延到十幾歲的年紀。
“行啊,你們都混得比我強。”戴墨坤自嘲地笑了笑,席地坐在了水泥地上。
謝皖江機警一把拉起他,恨鐵不成鋼地扇了他一巴掌,戴墨坤一個踉跄這才醒悟過來,佯裝憤恨喊道:“你奶奶/的有本事,有本事就能沖老子發火啊!”兩人扭打一團,還是謝皖江身手好些,困住戴墨坤指着他的鼻子罵:“你就是個鬼孫子!當初說好考警校最後你幹什麽去了?幾個錢就把你給收買了!你他媽那點骨氣呢!”
二人争吵一陣終于停手,謝皖江看見牆根底下一閃而過的黑影,這才整理好衣襟,許久才問道:“出什麽事了?”
戴墨坤小心打探四周,壓低聲音道:“魏家的事,魏少失蹤好幾天了,大家都對第一把交椅虎視眈眈,魏少若真沒本事那就只能孝敬五哥了。”
謝皖江點了點頭:“讓依依回去是誰的意思?”
“五哥。”
***
初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墊上,烏雲團喵喵喚了兩聲跳下地跑進了陽臺,謝皖江站在陽臺上抽煙,霧霭沉沉煙火缭亂,他甩下煙蒂憤然轉身,初依将身子向後縮了縮,整個人被謝皖江的身影罩成一團。
分別時,戴墨坤的話字字撞在他心上。
“兒女情長我玩不起,倒是你,提防些。魏承軒替初依說情被老爺子罰在雨裏跪了一天一夜,還挨了家規。他們認識許多年,你若要保初依安然無恙怕是道阻且長。老爺子向來不喜初依,絞盡腦汁合夥害她,魏承軒這次禁足多半因為她,初依不肯脫離天水巷你就算求祖宗也沒用!”
“她不肯,有活路她憑什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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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墨坤看着手裏火機中蹿出的火苗:“你怎麽知道七年感情在她心裏一點分量都沒有,大局為重。”
初依頭上蓋過一層陰影,自從回來謝皖江就板着臉,一副苦瓜相,初依見勢不好索性不去招惹他,一個人窩在沙發上陪烏雲團玩了一個晚上。此時謝皖江逼到跟前,她只好擡起頭:“謝皖江,你別那麽看我,我害怕。”
謝皖江脫下西服外套,襯衫紐扣解下三顆,随手笑道:“你不是挺厲害嗎?闖天入地,誰能被你放在眼裏。”說完,他勾起笑,摩擦着初依的下巴:“你以後不回天水巷行不行?”
初依固執地揚起頭,掙開他的手,趾高氣昂地答道:“自然不可能,我說過我們是死士!”
謝皖江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眼睛裏利鋒銳劍寒徹骨:“死士?據說,你們天水巷的魏少被禁足了?”
按理來講天水巷是魏家的,接班人自然而然是魏少。可老爺子卻有意于讓朗五管理一切,只因為他這個兒子在初依身上太過沉迷,戒女色,這是魏家規矩。娶妻,不要深愛,只要利益互補。可這些對于初依而言,全然不知。
“是,這次回去也是五哥忌憚我四當家的身份,不得不留我性命,大局未定,他不敢輕易動手。”
謝皖江俯下身子抵上初依的額頭:“我看你離不開那地方完全是因為那姓魏的!”
初依身子一震瑟縮地向後挪了挪,卻已經退無可退。
“謝皖……唔。”
這吻霸道不留餘地,不等纏綿便粗魯地撬開她的牙關直接探/進深處,索取,允/吸,口腔中游曳着兩條擺尾的魚,相纏相殘。初依推不開壓在肩上的那雙大手,只好閉着眼睛慌亂咬下去,謝皖江吃痛将力氣減緩,卻仍不肯放過初依這只羔羊,緊擁着她,骨骼間傳來脆響,讓他有一絲清醒,柔和地順了順懷裏女子的短發:“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初依趁着間隙立馬從他懷裏鑽出來,跳下沙發大口喘氣:“謝皖江,你瘋了吧!你胡說什麽呢,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姓魏的,連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你憑白栽贓陷害我!”
原來,她不知道衛承軒就是魏少?
謝皖江幹咳兩聲,擡頭看初依臉上啪嗒啪嗒掉下了眼淚,她起先光腳站在地毯上,胡亂抹掉眼淚,後來幹脆坐在地上不管不顧嚎啕大哭起來,她的嘴唇紅腫着,眼睛現在也紅彤彤的,烏雲團在她身旁擺尾晃了晃舔上她的腳背,謝皖江見了滿心着急,走過去将她擁在懷裏:“依依,不哭了。”
初依張口咬上他的肩膀,雪白的襯衫頃刻間皺出一排牙印,她借他的臂彎吸了吸鼻子,滿嘴哭腔:“我就是喜歡你,一點道理都沒有。你就是欺負我先喜歡你,你不要以為我離不開你,我也有尊嚴,我也想要彼此地位平等的愛,可我得不到,要是有一天我可以讓你遠遠看去就心之向往,你求着我我也不回來!”
他今晚一定神志不清,醋壇子輕而易舉就被打翻了。他真該死,幹嘛無緣無故發脾氣!
“依依,你聽我說,我要你離開那裏是為你好……”
她揮動拳頭,砸向他的胸膛:“謝皖江,你算老幾啊,你不就是個畫圖紙的嗎?你不就是認定了我離不開你嗎?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這要求我那啊,我也有自由,我不要聽,不要聽!”她邊說着邊把鼻涕蹭到他的襯衫上,一點顏面也無。
聽了她的話謝皖江卻舒展開眉頭,不自覺地笑了,他不過是個畫圖紙的?這輩子都沒人敢這麽給他定位。他握緊初依的拳頭,用自己的手替她擦掉眼淚:“是,謝皖江就是個畫圖紙的,謝皖江混蛋,我這個混蛋以後還要為咱們家畫設計圖紙,你說,好不好?”
初依呆呆地盯着他嬉笑的嘴臉:“你不要臉,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家’,誰要和你住,誰和你一起住誰就是大傻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話已經完全沒有邏輯性可言了,罵過後癟了癟嘴,心裏湧上來一股暖流,勾過謝皖江的脖子霸道的吻上他的唇,輕柔美好,如小溪緩緩淌過,摩擦間仿佛吸食到了蜜糖般的甜。她滿意地松開他,舔/了舔嘴角,破涕為笑:“你以後只能這麽吻我。”說完俏皮地眨着眼睛,“還有,我願意做那個小傻子。”
小籬笆又胡說: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章魏少就會強勢歸來了。
昨天上了讀者好評榜,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愛我,懂我,不嫌棄這個不完美的我。
愛我的親們,在哪裏?好吧,我也愛你們。(臭不要臉的!)
☆、23,幸福,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