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謝皖江本來是要送她回家的,上了高速才問:“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初依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聞言正襟危坐,吞吞吐吐才回答:“謝皖江,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這世上只有天水巷有容我的地方,可我現在跟他們鬧翻了一時半會回不去。原來,我和巧巧在市裏有一個平房,後來莫名其妙拆遷了,兩萬塊錢就把我打發了,現在想起來真吃虧,應該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的。”謝皖江聽了調頭上了立交橋,A市夜景在全國是出了名的,海灘礁石借着明亮的燈光能看得一清二楚,夏日無人時走在海邊能聽見濤聲的故事。不等初依詢問謝皖江已經自作主張了:“去我那,我留你。”
初依本來想反駁的,深思熟慮一番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麗江滅口她死裏逃生,回來後一直在醫院留宿,這樣下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找地方落腳。想到此她便不再吭聲了。
車裏收音機放着清揚的大提琴演奏,越聽越乏,恐謝皖江也犯了困,輕聲囑咐道:“給我換首歌,聽得我想睡,這一車兩命呢。”
初依小媳婦似的俯下身子撥弄按鍵,夜間電臺總是會放一些輕緩舒心的曲子,夜深人靜人總是最脆弱的,柔和的音符化作一雙手輕輕撫平心中的傷口,刺拉拉噪耳電波劃過,收音機傳來一首粵語老歌:“只需要當天邊海角競賽追逐時,可跟你安躺于家裏便覺最寫意,只需要最回腸蕩氣之時,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成就這故事。”
初依的手停在按鍵旁邊,讷讷地聽出了神,張學友的聲音屬于治愈系,她驀地剛想繼續調臺卻被謝皖江攔下了,擡眼看過去,他仍目不斜視專注于前方,嘴裏卻跟着唱起了這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初依一直保持着那個別扭的姿勢,弓着腰擡頭靜靜望着謝皖江的側臉,收音機的聲音被她漸漸放低,整個寂靜的空間裝滿了謝皖江的歌聲:“從此以後無憂無求,故事平淡但當中有你,已經足夠,快樂童話像你我一對已經足夠。”
電臺主持開始念聽衆朋友的短信互動,謝皖江蹙眉看向初依:“怎麽?我唱的不好聽?”
初依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我只是不知道你還會唱歌。”
謝皖江一臉得意,側過頭瞥了她一眼,這才問:“你最近打扮的越來越女性化了,怎麽,受刺激了?”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自己一個姑娘家不借着大好年華好好拾掇以後該嫁不出去了。”
謝皖江輕笑着,暗自重複:“嫁不出去?你也會發愁這件事?天水巷四當家。”
初依也自嘲的笑了笑,靠在車門上:“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這個稱謂多霸氣一樣,其實你不知道這是拿命換的,說白了就是一副盔甲,我們就是一粒粒如草芥的棋子,當初我就想自己入了道以後可不能拖累別人,但是又不甘心嫁給混子…”
她還沒說完就被謝皖江打斷了:“那你想嫁給誰?”
爽朗的笑留在初依唇邊,她對上謝皖江好奇的眸子:“我愛的人一定不會娶我這樣的人回家,我又不想嫁給不愛的人,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就不嫁了,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出家當尼姑去!”
謝皖江板起臉:“你怎麽知道你愛的人不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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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直起身子:“那你肯娶我嗎?”
謝皖江笑而不語,初依身子都坐僵了也沒聽到他的回答,許久,他終于開口:“累了就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
初依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時候是在謝皖江家的客廳,懷裏毛柔柔一團,初依被烏雲團蹭得有些癢,果斷撩開被子把貓咪放到了腿上:“小家夥,好久不見。”
烏雲團自由懶散慣了,藍眼睛盯着她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誰知道這一人一貓的深情對視被謝皖江無情的打斷了,他倚在廚房門口擦着盤子,幽幽道:“初依,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只母貓。”
初依白了他一眼自顧自進了洗漱間,記得上次來她非常無恥的用了謝皖江的私人物品,她暗自盤算着再輪番轟炸一次沒想到剛擡眼就被震懾住了,浴室毛巾架子上并列放着兩塊毛巾,米黃色和薄荷綠,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塊薄荷綠是她上次用過的,難道它沒有被丢掉?
“謝皖江!”
她愣在鏡子前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直到身後來人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她才問:“這怎麽回事?”
謝皖江溫柔地蹭着初依的耳朵:“說好了談戀愛的,當然要有模有樣啊。”
初依才不管那麽多用手肘推開他:“說,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無藥可賣,我又不是你的衛醫生。”謝皖江委屈起來像個孩子,雙手叉腰看着初依,冷哼道:“不領情就算了,我還落個費力不讨好。”說着就勢就要取下毛巾。
初依立馬上前攔下他,谄媚地笑了兩聲:“別別別,我領情,別扔啊。”
等她收拾妥當走出去謝皖江已經坐在桌前啃面包了,她老實地坐在他對面,謝家的餐桌是長條桌,謝皖江的臉上寫着“很不滿意”,他招招手:“過來坐。”
初依撿起一片面包,囫囵發聲:“沒事,我坐這挺好。”
謝皖江無奈地嘆了口氣,随即站起身走到初依身邊抽出椅子坐了下來。初依瞪着眼睛實在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茫然問:“你幹嘛?”
誰知道謝皖江垂着眼專心看着手裏的報紙,半天才來一句:“說好了談戀愛的,坐那麽遠幹嘛。”
初依嘴裏的豆漿毫無征兆地噴了出來:“咳咳,謝皖江,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周六謝皖江不用上班,初依看見他忙裏忙外很是不解:“喂,你幹嘛呢?”她正咬着蘋果逗烏雲團玩,話是沖着謝皖江問的,眼睛看着的卻是趴在她腿上的貓。
謝皖江從廚房裏拿出一套及其講究的食盒:“我有朋友懂食療,開得方子對初巧的病有利,一會我派人把東西取來,回頭給初巧帶過去。”
初依無話可說,咽下蘋果驚訝地看着謝皖江:“那是我妹妹,你那麽上心幹什麽?”
謝皖江根本不打算再理她,用鼻子哼了一聲,若有若無地說:“現在以你我的關系也是我妹妹了。”
初依光着腳丫跑到他面前摸了*的額頭,然後瞠目結舌地問:“謝大建築師,你來真的啊?你要再這樣我可是容易當真的。”
謝皖江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帶進懷裏,不等反抗吻上了她粉嫩的臉頰:“你現在要端正态度,讓你以身相許可不是開玩笑的。”
“謝皖江你有必要給我解釋清楚,你高帥富一枚,幹嘛跟我談戀愛啊,我是喜歡你,暗戀你三年,可我沒奢望過你的感情啊,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姑奶奶明天就回天水巷找人解決了你!”
謝皖江把食盒整理好,一臉笑意:“我解釋過了,你還要再聽一遍?”
初依義正言辭地說了句:“YES!”
謝皖江坐在茶幾上俯身看着此刻窩在沙發上的初依,認真又嚴肅地說:“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又是這個問題,初依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
謝皖江雙臂勾過初依的脖子,鼻翼貼在她眉間,饒有興致地說:“你既然不信那就沒辦法了,這是唯一的答案,這都不信我就真沒什麽好解釋的了。”說完他伸手抽出口袋裏震動的電話:“喂,嗯,我一會派人過去,麻煩了。”
初依久久沒能平複心情,難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全是因為他愛她?
她欲開口追問,桌旁的電話攪了思路,那邊墨頭如臨大敵的語氣:“依依,快回天水巷,出大事了!”
小籬笆又胡說:
身上不舒服,今天就不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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