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絕望時喊你名姓
初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幹淨的卧房裏,她撐起身子才發覺腰部纏着一層紗布,頭上也被裹得緊緊的,沖着鏡子端詳一番越看越像是從戰場回來的。
客房很幹淨,布置的主題應該是熱帶雨林,一片翠綠映入眼簾,地上鋪着翡翠綠的瓷磚,卵石形狀鋪開錯落有致的圖案,看上去像被河水洗滌過似的,沖刷得格外清明。
窗外升起袅袅煙霧,初依推開木窗,欄杆外一名男子惬意地躺在藤椅上,石桌上茶壺裏冒着清新的茶香,通透的茶杯在香氣裏被暈染得格外宜人。
初依撿起盆栽裏小塊的石頭沖他丢了過去,藤椅上的男子睜開眼,一抹耀眼的笑讓他有種恍惚的錯覺。
“醒了?”
初依扶着樓梯慢騰騰地走下來:“嗯,腦袋還是有點暈。”
謝皖江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你跑這麽遠來做什麽?”
初依将茶端起來喝個精光:“旅游!”她抹抹嘴一臉自得。
謝皖江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杯:“喝茶要慢慢品!還有,”他一臉疑惑地盯着初依的眼睛,一副你別想對我說謊的表情,“旅游?旅游能游出一身的傷?”
初依傻傻樂着,轉移話題:“你怎麽在這?想我了?”說着湊近謝皖江,眯起眼睛,“不會這麽想我吧?都追到雲南來了?”
謝皖江一把推開她,自顧自坐了回去,不再看她,語氣轉而冷淡:“公事,這家客棧和我的工作室長期合作。”
初依聽了格外有興致:“這裏面的裝修是你做的?簡直……太好看了!謝皖江,你人長得帥,字寫得好,設計的作品也獨一無二,你怎麽就這麽神奇呢!”
謝皖江蹙着眉,心裏不斷盤算着眼前的丫頭分明不是受傷,而是精神受了刺激,他不應該帶她來客棧,而是帶她去精神病院!謝皖江想着拽過初依的胳膊讓她安靜下來:“多動症啊你!”
初依倒是不在意繼續手舞足蹈。
謝皖江斜睨着她,邊喝茶邊問:“那個,你還記不記得昨天你都說了什麽?”
初依停下來想了好一會:“我就知道我暈在一個人懷裏,沒想到暈在了你懷裏,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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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皖江雙手抱胸躲她遠遠的,他想起昨晚那句“謝皖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難道是他聽錯了?他對她有那麽重要?
後來,謝皖江才知道,如果有人在絕望的那一刻喊你名姓,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她愛你。
初依才不管謝皖江心裏想着什麽,轉着眼珠子精打細算:“你要待多久?”
“三天。”
“那你帶我玩吧,我都沒來過麗江。”
“不行。”
“咱們先去古鎮走一圈,然後去雪山,好不好?”
“不好。”
“去了雪山咱們可以逛夜市,還有當地的美食,一定不能錯過,嗯……這就差不多了吧,對了,一定要拍照留念!”初依說完回身跑進房間,收拾一通見謝皖江還站在原地,立時不滿:“傻站着幹嘛?沒聽懂嗎?”
謝皖江對初依徹底無語,應該是她沒聽懂吧!
三天以來,謝皖江夜裏趕畫稿,白天帶初依出去玩,這丫頭能瘋的要命,看見什麽都是好的,他一個堂堂建築師轉而成了受氣包子,被壓榨得體無完膚。在雪山腳下,初依望着綿延的山峰一陣嘆氣。
“這會怎麽成小老太太了?”
初依指了指自己的老腰:“要是沒受傷就好了,這雪山我是一定要爬的。”
謝皖江看她一臉失望,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你要真想去我背你上去。”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要是真把她背上去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初依一臉欣喜最後只是搖搖頭,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拍了拍謝皖江的肩膀:“這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都壓迫你這麽多天了我哪敢再麻煩你啊。我知道你關心我,心意我領了,背我上山就不必了。”
謝皖江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剛要放松警惕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但是你得帶我回家,我沒錢沒門道,還是一個弱女子,你總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吧。”
謝皖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弱女子?”
初依身上的傷每天都要換紗布,謝皖江建議去正規的醫院卻被她拒絕了,這樣的傷難免引起人的注意,要是真調查起來就麻煩了。所以,每晚都是謝皖江幫初依換藥。
返程前一天初依把謝皖江叫到了房間,她面色蒼白謝皖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她腰上的傷口裂了,有膿水流出來,看樣子是感染了,他定睛細看竟然在傷口中看到了許多細小的樹刺。
“你不是說你身上的傷沒什麽大礙嗎?怎麽會感染的這麽嚴重!”
初依緩緩張口:“我怕,怕你知道傷勢把我扭送到醫院,扔下我一走了之。”
謝皖江聽了心裏顫動了一下,二話沒說拉初依進了房間,把她按在沙發上,打開藥箱取出消炎藥:“老實坐下,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一會去醫院!”
初依咬着牙嘴硬:“不能去!”
謝皖江急了,摔下手裏的消毒棉:“命重要還是你那點破事重要!躲警察不是拿命躲的!”
初依低下頭不再說話,過了好久還是謝皖江先開口,态度柔和了許多:“聽話,去醫院好不好?”
初依板着臉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他。
謝皖江看着豆大的汗珠從初依額前滾落,她顫抖着試圖抱緊自己,卻因為腰上的傷沒辦法用力,他氣得咬牙切齒,最後只好讓步:“行!你自己不去的,一會要是疼暈過去,不要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說完他掰過初依的身子,一把撩開她的衣服推到胸部以下,轉手拿了鑷子和消毒水,用鑷子小心将樹刺一根根挑了出來,刺紮得越深*來越疼,初依一只手揪住衣角,一只手把着謝皖江的肩頭,衣角被她攥得皺巴巴的,而謝皖江的肩頭落下了一排指甲印。
謝皖江忍着疼小心查看初依的傷勢,還有最後一根,他剛一下手就聽初依悶哼一聲,擡起頭看過去,初依咬着嘴唇眼睛裏噙着淚,一副受刑的樣子。他望着手裏的鑷子猶豫許久将它放到一旁,不等初依反應俯下身子吻上那處傷口,樹刺在他舌尖,他小心咬住一頭,慢慢地将樹刺抽了出來,初依瞪着眼睛看着謝皖江,身上除了疼,似乎還有一點點暖。
她的腰上停留着他短暫的溫熱,那股暖流沿着皮膚蔓延至心底,就像海水入侵,終将漫過整片荒原。
小籬笆又胡說:
腰啊,多敏感的地方啊,我最怕癢了~~
船……出現在幾萬字才好呢?糾結!
嗯哼·姐姐說雪山坐纜車才能上去,在這裏特別說明一下,以初依的性子,她會乖乖坐纜車才怪!(爬雪山,危險想法,切勿模仿!!)
☆、14,心裏的洋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