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也見不到你
謝皖江手頭有三個工程,A市商貿修建中,還有一個正在籌備的省電視臺設計圖紙,除此外謝皖江的工作室還和雲南麗江的一家連鎖客棧達成了長期合作共識,禮拜天工作室收到郵件,雲南麗江方面要求謝皖江去一趟,面議客棧相關事宜,其中包括團隊對室內裝潢的構思和要求。
他計算過,三個工程完成的時間均在年底,等工程結束正好過年,到時候他就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旅行。以往他都約上定居美國的大學同學程峙霏一起出國,這次他倒想看看祖國的大好山河了,借這次麗江邀請的契機正好出去散散心。
謝皖江本打算把謝先生寄放在助手小舟那裏,後來才知道小舟最怕貓,看到謝先生渾身哆嗦:“謝先生,我不是不幫,我小時候被貓撓過,有陰影了。”
小舟說什麽謝皖江真沒怎麽注意,倒是那句“謝先生”一下子讓他想起一個人,謝皖江微笑着說:“不要緊。”抽出手機滑到了初依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那頭卻一直是用戶關機的提示音。
那晚,他趁初依睡着的時候偷偷換了號碼,卻一直沒給她打過,誰知道這丫頭關鍵時刻掉鏈子。
小舟看着謝皖江皺着眉頭,又想起了年終獎金諸多事情,最後咬咬牙:“那個,謝先生,要不放我這也行,我姑媽愛養貓,我送她那兒也一樣。”
謝皖江淡淡地點了點頭,收拾好行李就出發了。路上他怎麽想都不對勁,又給小舟撥了個電話:“幫我打聽件事,打聽明白了年終獎金雙倍。”
***
這天正好是衛承軒值班,他給初巧查過體溫後順便替她掖了掖被子,初巧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聲音近乎于懇求:“承軒哥,你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衛承軒抽出身旁的椅子坐下來:“好啊,那巧巧說你想和我說什麽,只要哥哥知道一定告訴你。”
巧巧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手裏不停地擺弄着毛絨熊:“我想上學,我想回學校,明年我就要高考了,我怕再不回去就考不成了。”
“巧巧真乖,哥哥答應一定快點治好你,好讓你早點上學好不好?”
初巧眼中淚光閃閃,點了點頭。
“承軒哥。”
“怎麽?”
“我知道你喜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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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承軒沒想到初巧會這麽說,佯裝輕松地笑了笑:“你還小,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
“我知道!”初巧睜大眼睛反駁,“原來我沒生病的時候你就總是來家裏找姐姐,還幫我補習功課,我們姐妹倆的學費也是你們家資助的,我知道每年資助名額只有三個,我和姐姐就占了兩個,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喜歡姐姐,很喜歡。”初巧眼神中寫滿肯定,不依不饒盯着衛承軒。
衛承軒嘆了一口氣,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人可以聊聊心事:“很喜歡?這種程度還不夠。”
初巧臉上晃過一絲失落,擡起頭:“我知道,不只是喜歡,還有愛。”
衛承軒擺弄着手裏的體溫計:“那有什麽用,不過一廂情願罷了。”
初巧搶過體溫計,有些生氣;“我好想你和姐姐能在一起,那樣,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能代替我好好照顧她了。”
其實,她還有一句話藏在心裏,如果真能如願,姐姐也可以代替她好好照顧承軒哥。兩個她最愛的人共度一生,她走得也安穩一些。
衛承軒的笑容僵在嘴角,板起臉:“什麽在不在!巧巧,你記住你一定會好起來!如果這些話被你姐聽見她會很傷心的,你想讓你姐為你的付出都付水東流嗎!”他轉過頭拿起盤中的紅蘋果,聲音柔和起來:“哥哥給你削蘋果好不好?”
巧巧不再說話,自顧自擺弄着床邊的書。
衛承軒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初巧掌心:“有些事,就像生命周期,我們只能争一争,說不定熬過去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他站起身走到門口,身後女孩子輕柔的聲音拂過:“承軒哥,那你也争一次吧,那些事裏不止有生命周期,還有愛情。”
門扉輕扣,病房重歸于安靜,初巧微弱的呼吸融進空氣中,仿佛不存在似的,她掌心的蘋果漸漸腐爛,一塊塊氧化後的褐色斑點爬滿果肉,其實,愛情說到底不就和掌心裏的蘋果一樣嗎?從發芽到結果再到蹤跡泯滅不過一晃而過,誰的愛能持續幾萬光年呢?更不要說是永生永世了,有些時候,放手,看開才能更從容。
這天晚上,初巧被推進了手術室,護士說她的情緒太過激動才使病情複發,衛承軒在辦公室聽到消息時心裏泛起一陣悔意。
他不該對小姑娘說那些的!或者,他當時的态度緩和一些就好了。
同事看到衛承軒只是連連搖頭:“院長交代這次你不用參加手術了。據說是你單獨見過初巧她的病情才惡化的,我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麽,可‘醫德’兩個字還望你記住,不要以為家裏有人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
衛承軒休假三天,三天裏他幾乎每過幾分鐘就給初依打個電話,那頭卻一直傳來機械的人工服務音。他的眼睛熬得通紅,第四天重回醫院又收到初巧昏迷不醒的消息,他下意識打給初依,手裏的電話卻在這時嗡嗡震動。
“衛承軒,我不在市裏,前幾天手機沒電了。巧巧是不是出事了?”初依是真的慌了,說話語無倫次。
“你在哪?”
“巧巧是不是出事了?”
兩個人彼此答非所問,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衛承軒先敗下陣來:“是,現在的狀況是昏迷不醒。”
初依的聲音哽咽:“承軒,求你一定要救她,巧巧是我最後的親人了。”她語氣裏帶着輕微的哭腔,卻始終強裝鎮定。衛承軒剛要說話就聽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緊接着是喧鬧的叫喊,初依的聲音被周遭的音響覆蓋,越來越弱直至消失不見,最後,衛承軒能聽到的只有聽筒那端的忙音,一長串的“嘟”讓他心裏頃刻間七上八下。
他果斷放下電話給另一個號碼撥了過去:“給我查,初依去了哪裏!”
***
西南大山,橫斷山脈
耳邊一陣轟鳴初依整個人被巨大的氣流抛出,醒來時天色暗淡,周遭寂靜,身上好幾處被蚊子咬的包被她撓出了血濃。
這次的貨是從歐亞大陸交界處金新月引進的,分配任務時五哥很是為難,最後還是點到了她的頭上,美其名曰将功補過。戴墨坤一再沖她使眼色她依舊我行我素,笑着應承了下來。
事後她曾嬉笑着對墨頭說:“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墨頭神色凝重,在她臨走前千萬囑咐了:“萬事小心。”
早年五哥瞧不起初依是女人,這些年随着天水巷的發展,初依的名聲越來越大,他亦害怕自己的頭把交椅被人橫空奪取,白赫堯一早看出了五哥的心思,一再慫恿五哥想要借刀殺人,除初依而後快。
這一次,西南交易是大好時機。
小白手底下的馬仔在交易結束後引着初依上山,特地種下埋伏眼巴巴盼着她死好回去領賞,可她就是命大,早早識破了那些雕蟲小技,手上已另作了準備。
那幫混子既然願意玩她就陪他們找找樂子。
初依試着站起來,腰上一陣疼痛,她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看去腰部側面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凝固在皮膚上看了讓人觸目驚心,她“嘶”了一聲,随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劃下褲腿,撕下一塊棉布,忍痛把棉布纏在腰間,又緊緊系了一扣,有血液星點滲出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繼續前行。
夜間高速公路上沒有多少車,初依霸道地走在公路中央,只要過了今晚,明早再搭上回省會的大巴她就能順利返回A市了。只是,估計沒人敢載一個渾身血漬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有多少車從身旁擦肩而過,當她就要絕望的時候,竟有車燈照過來,晃得她睜不開眼,她眯着眼強撐着虛弱的身子停在原地,本能地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
一輛越野車停在路旁,走下來一位身形俊朗的男子,他甩手關上車門,手腕處銀色的金屬袖扣在車燈的反射下格外誘惑人心,待他看清初依的面容後快步走到她身邊,沒半刻猶豫抱起她返回車裏。
初依的力氣早都用盡,這一刻她終于卸下所有防備,軟綿綿地倒在男子懷裏,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了一句:“謝皖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謝皖江摟着初依的雙臂頓在原處,他看着懷裏的女孩子心裏的雪山開始崩塌。他穿過小半個中國與她再次相遇,她渾身髒污狼狽不已,而他心裏卻閃過巨大的問號:為什麽,千方百計讓小舟打聽天水巷的初依去了哪裏?謝皖江啊謝皖江,她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小籬笆又胡說:
真想把白赫堯炮灰掉!這個處處找初依的茬兒,見不得初依好的娘娘腔!我得趕快找個機會把他幹掉!太讨厭他了!!!
好喜歡美女泰勒~這幾天泰勒出了新歌,席琳迪翁也出了新歌,MV很是好看!!雖然不常聽外文歌,可是蠻喜歡她們倆。
這幾天小籬笆臉上又長痘痘了~嗷~鬧心!
☆、13,誰絕望時喊你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