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麻痹的心
那天之後，楊頌銘跟楊芯冷戰了幾天就沒事了。
而當天發生的事情，楊頌銘和蘇星一致說成是欠債，才會導致被追債人追讨上門。
可是，楊芯其實在心底完全不相信這樣爛的借口。
她憑着敏銳的直覺，感覺到他們有事情瞞住她。不過，既然他們不肯定說，就算了。反正，時機一到，什麽事情都會水落石出來。
不過，既然他們說欠債，楊芯也覺得自己應該盡的心力。因此，将演戲賺到的錢拿出來給他們，叫他們收下。
“其實……”楊頌銘欲言又止，似乎在為了使用了假借口而後悔。
楊芯心裏暗自一笑，嘴上說：“你不是缺錢？”
楊頌銘舉起水杯喝水的時候，嗆到了，他無法回答。瞬間，他有種那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如果……還有剩下。就拿去投資吧！”
離開的時候，楊芯抛下這句話。
讓一直待在旁邊的蘇星，忍不住地說：“大哥，我怎麽覺得她好像什麽都知道？”
“應該不會吧。”
楊頌銘有點不太确定的說，因為憑楊芯的舉動，在哪個角度來看，都像在挖苦他。
在片場上，楊芯的進度還是沒有半點突破，又被導演訓話了數次才放班。
可是，楊芯沒有想到會收到了蕭天彙的電話，而且還約她出去吃飯。楊芯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下來，因為她等了這麽久，終于有機會接近那個人了！
來到預約的地點，楊芯看到空無一人的法國餐廳只坐着蕭天彙。
坐下之後，蕭天彙一邊跟着她聊着不着邊際的話題，一邊用餐。楊芯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從他的話題看出，對方在試探自己。
可惜，他忘記了，世界最了解蕭天彙的就是蕭天靈。
蕭天彙的每一部戲，每一個角色，她都能倒背如流。
甚至，是生活習慣，她都一清二楚。
蕭天彙聚舉着酒杯搖晃，鮮紅的液體蕩漾着，在微黃的水晶燈光之下眉目轉盼多情，就像情人一樣地凝望着楊芯。
“看來，你真的是我的粉絲啊。”
楊芯微微一笑，可是心裏卻一驚，他并沒有相信自己的話，因為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地桌子，這是他思考的時候慣有的動作。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她應該飾演得很完美才對啊。
“那麽……你想要和我交往嗎？”
在楊芯沉思的時候，蕭天彙忽然語出驚人。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頓，輕放在桌子上，低頭看着酒紅色的液體，緩慢地問：“為什麽？”
明明在懷疑，卻讓我有機會接近你？
楊芯不明對方為什麽會選擇她，而且她也不會認為自己憑着現在的姿色能讓蕭天彙看中她。
“因為……”
蕭天彙可以放慢語調，眼眸鎖住她，輕笑道：“你很像一個人。”
楊芯心裏一驚，聽到對方繼續說：“就拿來剛才你用餐的時候來說吧，無論行為舉止都和那個人很像很像，甚至……你們同樣不吃生蚝。”
“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像的人，我很吃驚。”
蕭天彙擡眼看着她，眼神夾着一絲疑惑，低聲道：“甚至，有一刻，我以為她沒有死，重新坐在我的面前。”
聲音帶着無盡的懷念以及憂傷，彷若透過她的眼睛，去看着另一個人。
明明蕭天靈在生前，他也不曾用過這麽柔情的目光去看她。
為什麽她現在死了，蕭天彙反倒要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去尋找她的影子呢？
楊芯不明，她也不想明。
她壓下自己的不安，故意諷刺地說：“你難道想要我做她的替身？”
蕭天彙勾起嘴角，沒有回答。許久，才問：“你不願意？”
冷不防，楊芯站起來，轉身背對他。
“我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是任何人的玩偶。
既然上輩子她毀掉了在這個男人手上，這生她絕對不會犯這種錯，雖然這是接近這個男人最佳的機會，可是她不想再一次成為他的女人。
“別這麽快下決定。”
蕭天彙沒有追上前，只是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她身後揚聲道：“我還要送你一件禮物，如果你喜歡的話，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吧。”
楊芯轉身看了他一眼，見到蕭天彙用唇形無聲地說。
請看電視播放的新聞。
心裏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是楊芯放棄去追問，便走出了餐廳。
只要和那個人在同一個空間待在多一秒鐘，她就覺得呼吸困難，好像缺氧似的。
那個人是病毒，他會毀掉一切。
不過，讓楊芯苦惱的還不止是這件事情，剛才她回頭看蕭天彙的時候，從玻璃窗裏看到蘇星在外面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
他會将這件事情告訴楊頌銘吧，只要一想到那兩個人有什麽反應，她就頭痛。
可惜，最先來找她不是蘇星和楊頌銘，而是李雷。
蕭天彙再一次得到了香港電影金像獎，再度榮封影後，因此在自家的府邸舉行了舞會慶祝，邀請了商界名流以及娛樂圈的各個大腕。
而當天身為蕭天彙的舞伴，不是他的緋聞女友鄧晴，而是最近一年才嶄露頭角的女演員楊芯。
從走下車的一刻，攝影燈便不斷地打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楊芯很平靜，近乎沒有波動的表情，從容地挽住蕭天彙的手，踏入這座曾經居住過的豪華府邸。
純白色的修身魚尾禮服，耀眼而奪目，搶奪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樣貌雖然不是最出色，但是面上冷淡的表情，別有一番氣韻。
像冰山的雪蓮，令人高不可攀，難以采摘。
可是楊芯在心裏無比地鄙視自己，她只所以會穿上這件禮服，不是因為它是蕭天彙送的，而是因為它的款式和質料很像步入教堂的婚紗。
當年不能現實的願望，卻用了這麽曲折的方法去實現。
但是，楊芯告訴自己這只是蕭天靈最後的心願，而她替前世的自己去實現而已。無論如何，這個男人都是她最恨，也最應該恨的對象。
“你為什麽會成為他的舞伴？”
在蕭天彙離開楊芯的身邊，去應酬的時候，李雷忽然出現，然後不由分說地拉她去陽臺。
“他是娛樂圈內有名的花花公子，你接近他，一定會……吃虧。”
李雷思索了一下用詞，将原本會受到傷害，生硬地改為了吃虧。
楊芯安靜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對方捉住了手腕。
“你別走，聽我說，不要接近他！”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楊芯皺眉，想要甩開對方的手，可是李雷卻用了很大的力氣。
夜風吹拂而過，樹葉沙沙作響，璀璨的星空之下，他的眼神異常地認真像一顆黑曜石，百花盛放的歐式庭院裏傳來濃厚迷人的花香，包圍了他們。
他死死地盯着她，出聲道：“你該不會想要替蕭天靈報仇吧？”
楊芯一愣，為什麽他會知道自己接近蕭天彙的目的？
李雷下面的話，解釋了她的疑惑。
“那天我在一間法國的外面看到你和蕭天彙一起用餐。可是，你不像貪慕虛榮的女生，那麽你為什麽要接近他？難道是喜歡他？你的眼神和舉止都不像。那麽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你是蕭天靈的粉絲，因為你知道害死她的真兇，所才會接近蕭天彙是不是。”
楊芯心底冷笑了起來，很好，這個傻小子還真給他誤打誤撞地猜對了一大半呢。
“那麽你猜猜我原本不答應來這裏的，後來又為什麽答應呢？”
楊芯停止了掙紮的舉動，手任由對方捉住，很感興趣地問。
李雷一頓，眼神有點漂浮，低聲道：“這個我不知道。”
楊芯笑了笑，輕聲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語氣一換，用極為低沉的語氣繼續說：“他送了我一件禮物。”
“什麽……禮物？”
不就是在新聞上連續兩日看到了同期飾演電視劇的趙珊珊和葉夜死掉了。
而且，還是遭人先奸後殺，然後再從高樓三十層扔下來，摔死了。
弄到本來拍攝及不太順利的電視劇《都市人》暫時停拍，要重新選角。
當然楊芯知道這一切的真兇是誰，其手段比起前世所認識的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蕭天彙之所以這樣做，是要告訴她，這是一種警告，如果不聽從他的話，其下場就是這樣。
雖然，楊芯并不是因為害怕而屈服，但是憑現在的力量還是不能和蕭天彙正面交鋒，那麽只好暫時委曲求全了。
李雷看到楊芯陰森的眼神，有點不安地再次問：“到底是……什麽禮物？”
楊芯瞄了他一眼，冷聲道：“不想死就離開我遠一點。”
随後，她終于還是掙紮開了對方捉住自己的手，走回了會場了。
會場裏傳來悅耳的古典樂曲，舞池裏很多人翩然地跳起了舞，楊芯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裏頭，李雷獨自一人站在寂靜的陽臺。
但是，楊芯的警告還是晚了一步。
當晚回到會場之後，她看見蕭天彙帶笑問她去了哪裏。而她随便回答了一句洗手間，就沒有再出聲了。只是沒有想到，蕭天彙當時的眼睛卻快速地瞥過陽臺的一道身影之上。
接着兩天之後，警方在趙珊珊和葉夜這兩名被害者的家裏找到了屬于李雷的對象和指紋，加上歹徒行兇當晚的時候，李雷并沒有不在場證明，因此被警方以最大嫌疑犯的身份捉回了警局去，等待進一步調查。
由于案情嚴重，并不允許保釋。
李庭為了兒子而擔擾不已，人都瘦了一圈，可是依舊不放棄地去尋找最好的律師去打着一場官司。
看着電視上的報導，楊芯麻痹的心，終于有了一點點愧疚。
她是一個冷漠寡情的人，因為前世的經歷，基本上她已經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是，李雷并沒有做錯什麽，他只是卻勸告了自己一頓而已，卻無端端地承受了這樣的陷害。
演員的生涯和名氣因為這件案件遭受到巨大的重創，就算他沒有事釋放，出來後，其道路一定很難走了。
一個愛戲如命的人，失去了重要的舞臺，那打擊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
楊芯能夠想他的失落和無力。
“在想什麽？”
耳邊出傳來蕭天彙的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楊芯猛地回過神來，輕聲道：“沒有什麽。”
他的手搭在楊芯微露的肩旁上，楊芯覺得雞皮疙瘩了起來卻沒有推開他。
蕭天彙這個人，從她是蕭天靈起，直到現在已經認識整整十六年了，她還是不能了解這個人。
明明他一點也不愛自己，卻要強留她在身邊。
蕭天彙拿起遙控，關掉了房間裏的電視，阻止了她繼續看下去。
“你好像很關心這個叫李雷的家夥？”
“我不是關心，只是同情。”
楊芯補充道：“說到底都是為了我。”
蕭天彙低聲一笑，“你真的很聰明，什麽事情都逃不了你的眼睛。聰明到……讓我愛不惜手的地步。”
他傾身上前，把楊芯推到在床上，正想繼續下去的時候，卻被楊芯用力地推開了。
他沒有發怒，只是慵懶地躺在白色的床上，靜靜地等待楊芯的解釋。
就如他剛才所說，楊芯很聰明，而今天他邀請她來這棟別墅，她想必也知道要幹什麽的。可是，卻在關鍵的一刻拒絕了他？
“我的家長不會同意。”
楊芯努力維持臉上鎮定的表情，壓抑着心裏的驚慌。雖然，她知道到了這種地步，想要站在最近的距離卻對付蕭天彙，一定要有所犧牲。可是來的時候她是有心裏準備，到了真正的一刻，她卻很害怕。
情急之下，她只好拿出某個人作當借口。
“家長？”
蕭天彙眉毛一挑，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是那個常常在片場探班的男人嗎？”
楊芯點了點頭，平靜地說：“某個程度上而言，他是我的養父。”
“那又怎樣？”
蕭天彙拿起她的一束頭發，在手指裏玩弄着，柔順的發絲穿梭在指縫之間，像冰冷的絲綢，他刻意用暧昧低沉磁性的聲音，緩聲道：“你昨天不是十八歲生日嗎？就算要結婚什麽的，家人也沒有辦法阻止你。何況……”
只是上個床而已。
楊芯當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意，可是她實在不想和這個人發生關系，因此心裏有點驚慌地想着拖延下去的借口。
此時，如同救命鐘聲的門鈴響起了起來。
楊芯立刻站起來，說要去開門。怎料，門一打開，就看到一張完全不應該在現在出現的臉。
“楊……頌銘，你怎麽在這裏？”
楊頌銘英俊的臉很黑，尤其在看到楊芯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輕薄質料的浴袍，臉簡直比得起煤炭。
“跟我回去。”
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楊頌銘捉起她的手就走人。
上車後，楊芯還是反應不過來，只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楊頌銘壓抑着怒氣，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暴露青筋，如同風暴一般地飚車，時速疾苦的驚人，就連面癱的楊芯也感到心慌心驚。
直到開往到一處了無人煙的郊區，他才停下車了，冷聲道：“為什麽什麽事情都不告訴我？”
楊芯咬唇，從對方的神色來看，應該已經猜得到什麽……
可是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我全部都知道了。”
楊頌銘将手中的耳機，其中一只塞進她的耳朵，“我在你包包裏塞了竊聽器，所以才知道你的行蹤。”
透過耳機，楊芯得知蕭天彙在她離開後，找了另一個女人翻雲覆雨。因為她的包包遺留在蕭天彙別墅裏了。
随後，楊頌銘便将耳機用力地扔出車廂，低聲怒罵了一句。
“那個姓蕭的真是他媽的！”
楊芯知道他也聽見了耳機的內容，因為剛才耳機的另一端在他的耳朵裏。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問：“你幾時裝了竊聽器？”
楊頌銘幹咳嗽了幾聲，“上次你從高樓跳下來的時候，我因為害怕同樣的事情再發生，所以……”
雖然楊芯的語氣是疑問，不是質問，但是說到底這種做法倒是不對的，所以他有點理虧地回答。可是，意料之外，楊芯卻跟他道謝。楊頌銘以為他聽錯了，然後再次确認地看向楊芯的時候，對方已經閉目養神了，剛才彷佛是幻覺。
閉上眼睛的楊芯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停頓在她身上，她沒有厭惡，只是感到很安心。
如果今次沒有了他，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所以，楊頌銘謝謝你。
不過，在那之後楊頌銘對她的關切達到了非人的地步，不但出入都由他親自接送，就離開他半步，他都不準！生怕他一個不注意，楊芯就跑掉了。
“你回去上你的班！”
“我已經辭職了。”
面對楊芯的不滿，楊頌銘完全沒有理會，一想到那個危險的男人會有機會接近楊芯，他就吃不下睡不着。因此，最後他索性辭職當成了楊芯的經理人。
不但可以知道楊芯的行蹤，也可以在最近的距離保護她。
不過，楊芯卻吃不消。
因此，凡是任何廣告和劇本都要經過他的審查，稍微有點出格的鏡頭，楊頌銘都一概拒絕，弄到她接拍的工作大量下降。
楊芯心裏很懷疑，他到底是要保護她，還是要扼殺她的事業？
但是，楊芯還有另一件更苦惱事情，推延了兩個多月開拍的《都市人》終于又選到新的角色了。
可是重拍的最大問題，楊芯她還是沒有解決。
她還是找不到突破角色的出口！
楊芯咬着下唇，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靈機一動，叫楊頌銘停下車。
一下車，她便快速地奔跑，一眨眼就不見人了。
楊頌銘環顧四周，到處地尋找她的蹤影，而楊芯躲在暗角處觀看他的行動，在他離開後，她才溜出來。
唉……想出去透透氣也這麽困難。
楊芯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波光粼粼的維多利亞海邊，徐徐的海風撩起她的長發，有絲絲的涼意。
一抹淡雅的清香忽然飄來，她發現有個老伯伯在地上盤坐，賣白蘭花。
她心情特別好地蹲下，挑了幾朵，然後付錢。
“小姐，你似乎有什麽苦惱？”
楊芯站起來的時候，被老伯伯叫住了，難得的她沒有無視對方，問：“為什麽會這麽問？”
雖然楊芯的脾氣不是太好，但是她對老人家是很尊重的。因為當年收養蕭天靈的人是蕭天彙的父親，在不幸的人生裏，只有回憶起她的幹爹對她的微笑，可以感到一絲的溫暖。
“我會看面相喔。”
老伯伯摸了摸長長的白胡子，“你好像遇到了一個關卡，被卡住了。”
“那麽……我要怎麽才能克服它呢？”
“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苦惱嗎？”
猶豫了一下，楊芯将拍戲遇到關卡告訴了對方，随後才說：“到底要怎樣才能給到觀衆全新的感覺？”
老伯伯一笑，和藹和親地說：“你別過于在意要求自己排出完全不同的感覺，倒不如想想自己怎樣讓飾演的角色的內心世界豐富了起來。”
楊芯一聽，陷入了沉思，想不到這個老伯伯說的挺有見地。
那名角色是喜歡上了自己好友的老公，但是其實她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這位男子，還曾經相知相許過，可是後來因為男方的家庭清貧，遭受到家人的強烈反對，兩人的戀愛才會無疾而終。一次偶爾的同學會上再次見面，天雷勾動地火，舊情複燃，一發不可收拾。
無視道德，社會的言論，個人的異樣目光，他們硬是走在一起，傷害了身邊的人。
她飾演的角色還是深深愛着那位男子，可是那一份對朋友的背叛叫她痛不欲生。
不過……
如果想要讓這種角色的內心層次更加豐富了起來，必須找到不同以往的表達方法。
也許……她可以這樣做，将愛着男主角這一份愛轉化為埋怨，因為如果他還愛着她，等着她，不那麽早結婚的話，他們也不用走到這一步。
即愛着他，也埋怨着他。
再加上新一季《都市人》在後面的劇情改編為最後女主角愛上了另一個人。這是原著的劇情所沒有的，這也是楊芯最難的飾演的地方。
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麽愛着一個人，到了最後還可以改為愛別人。
因為她的感情世界是那麽的從一而終，所以并不能理解這位角色往後劇情的內心世界。
如果她可以這麽簡單地放棄一個曾經深愛的人，前世她既不會愛得這麽幸苦。
楊芯內心劃過一絲苦笑，問：“老伯伯你覺得愛上一個人，還會有機會愛上另一個人嗎？”
老伯伯呵呵地笑起來，“當然有可能。”
“最深愛的人，不代表适合和你一起生活的人。在現實之中，相愛的戀人不一定能走到最後。就比喻說，我曾經看到一件新聞，女生雙腳殘廢，但是男生依舊很愛她，不顧反對，娶了她回家。他們的愛情是偉大而讓人羨慕的，對不對？但是結婚不到三年，他們卻離婚了。”
離婚？楊芯心想如果這麽愛對方，不是什麽困難也會克服嗎？
“離婚的理由？”
老伯伯瞇起小小的眼睛，笑道：“因為他們受不了對方在一些生活上的壞習慣才會離婚的。”
啊？楊芯更加不明了，有壞習慣改掉就好了。
“女生的先生喜歡亂扔襪子和衣服在地上，她每一次撿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像傭人，雖然告訴了那位先生很多次自己的感受，對方也有改進，但是偶爾還是會犯老毛病。畢竟是根深蒂固的壞習慣嘛，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改的。當然，他們生活上還有很多的地方不合的來。”
頓了一頓，老伯伯睿智的眼看向夕陽西下的天空。
“最後分手的時候，就用了因了解而分手這個理由。”
楊芯心裏一動，因了解而分手？
不就是和女主角很像嗎？
因為女主角了解到他不會跟老婆離婚，這樣下去她永遠只破壞好朋友家庭的第三者，所以才選擇離開。然後，去到新的城市重新再來，才有機會遇上更好的伴侶。
楊芯忽然覺得豁然開朗，今次她終于知道怎樣去飾演這個角色了。
“天色都暗了下來，我要回家照顧老太婆了，你可以幫我收拾一下嗎？”
老伯伯忽然要求道。
想到對方忙了自己一個大忙，楊芯也不好意思拒絕，就答應了。
不過，收拾的時候，楊芯看到老伯伯的手背露出很嬌嫩的肌膚，完全不像老人家的手，心裏掠過一絲古怪。
等拿着東西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了了無人煙的面店門口，楊芯才得知自己上當了。
因為她被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黑衣人重重地包圍住了。
老伯伯轉身，撕開臉上的□□，露出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他咧嘴一笑，嘻皮笑臉地打着招呼：“楊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楊芯皺眉，他們這麽大費周章弄她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記得你好像叫錢寶。”
錢寶點了點頭，贊賞道：“不愧是大哥的女人，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随後，旁邊有人忍不住出聲道：“只是想不到大哥的口味變了，喜歡發育不良的小女生。”
猛地，錢寶用力地拍了一下那個站在他身旁的小胖子。
“注意言辭，要是被大哥知道，會揍死你。”
“對、對不起！”
“咳咳！”錢寶握住拳頭放在優美的唇邊，略微不自然地說：“讓你見笑了，楊小姐。”
楊芯冷笑，問：“你們口中的大哥是楊頌銘？”
錢寶和其他人面面相觑，猶豫了幾下，才下定決心地說：“雖然，大哥好像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但是我們的确是他的手下。”
楊芯一聽就明了。
難怪他們沒有像那次一樣，用強硬的手法來抓她，想必是怕楊頌銘知道後，找他算賬。
楊芯将想法說出來，錢寶一邊點頭，一邊心有餘悸地摸着貼着紗布的臉。
“那次大哥下手可真狠，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只好就将你騙到這裏。”
“那麽剛才的……話？”
錢寶不好意思地說：“那是我的胡言亂語。”
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她竟然……因為他的胡言亂語而想通了角色的突破！
楊芯挺直腰背，雙手交叉包着手臂，“那麽你們今次找我有什麽事？”
錢寶揚了揚下巴，向周圍打了一眼色，然後全體兇神惡煞的黑衣人不約而同地跪下，齊聲道：“大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