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的陽光。
艾莉仍然躺在他身邊,但是整個人躲在棉被底下,他慵懶的伸手撫摸她的脊椎處,她背部的肌肉在他的愛撫之下波動。
她擡起頭,雙手仍然繼續嘴巴的動作。“我是在報答你。”她的嗓音在棉被底下有些模糊。
“我可以提議做一些修正嗎?”他喃喃地說。
“例如什麽?”她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肌膚,舌尖的輕觸像蝴蝶一樣溫柔。
“像這樣。”他調整她的姿勢,加入這個游戲。
“噢,”那種驚喜的歡愉使艾莉情不自禁的呢喃,“噢。”
『14』13
早上實在很冷,草上的霜很重,陽光不強,天空還算清朗,河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放鷹的隊伍來到河邊,一只蒼鷹嘎的一聲飛走了,避開了人群。
西蒙手腕上的老鷹抖了抖,爪子抓緊放鷹的厚手套。雷文斯的冰島鷹隼戴着頭罩,穩穩地坐在主人的手腕上。
艾莉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深刻秘密的愉悅,得意得幾乎想要大笑出聲。她和其他騎士保持些微的距離,痛快地回味自己春心蕩漾的回憶。覺得今天的一切都特別順眼,包括她胯下的菊花青馬,腕上左顧右盼的老鷹,連冷空氣都特別清新。
她覺得全身精力蓬勃,喉間一直忍住笑意,身體裏面還保留着今天黎明的感官記憶,仿佛是烙上印記。
她不時地瞥向騎在衆人當中的西蒙,在她了然于胸的眼睛底下,覺得他發出一股安靜的滿足,和朋友談笑風生。現在她難以想像自己曾經覺得他很醜陋,反而覺得疤痕下的他顯得強悍自信。
她知道有的時候,他外表的缺陷會讓他不肯定的自嘲一番,但是她從來沒有看見或聽到他懷疑自己理念的正确性以及對自己的堅持。
西蒙松開手上的鳥,任它飛向藍天,追蹤飛在天上又高又遠的小點時,突兀的打斷了艾莉的思緒。反而納悶西蒙怎麽會有那樣的好眼力和迅速的反射動作,早在“旅行家”還不了解自己要追蹤的目标之前,已經将老鷹放了出去。
可是“旅行家”很快就逼近它的獵物,放鷹的一群人全都專注地觀看。鳥兒飛快的閃避,側開方向,向高處攀飛,老鷹幾乎懶散的亦步亦趨,在觀看者的眼中似乎是在和獵物玩游戲。然後入選家發動攻擊,筆直下墜,爪子張開,一把攫住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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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向上高飛,似乎在做勝利飛行,随着風勢翺翔,好像在嘲笑河邊的一群人。
西蒙策馬步出隊伍,靜坐在馬背上,左手高舉要接老鷹。
“你有帶獎賞給‘旅行家’嗎?”艾莉靜靜的問。
“是的。”西蒙一迳盯着老鷹,同時解開皮帶上的皮囊。
老鷹終于停止表演,張開翅膀,飛回河邊,她拎着獵物在水面上低飛,繞一圈,向上飛,利落的降落在西蒙的手套上。
西蒙輕輕接下鷹隼,放入鞍袋裏面,“旅行家”目光炯炯的看着西蒙探手到皮囊當中挾出血淋淋的雞肝,他将獎賞舉向手腕的老鷹……
艾莉自眼角瞥見一對黑色的翅膀,空中傳來芮夫的冰島鷹隼的尖鳴。它沖向西蒙指間的雞肝,鷹爪張開預備要撕裂對方,而且就在西蒙臉部正前方。
艾莉對着老鷹揚鞭,打中它的背。它尖叫一聲,改變路徑轉向她,紅着眼睛,張開邪惡的鳥喙,她瘋狂地再次對它揮鞭,她撲向青馬的脖子。以爪子撕裂馬的鬃毛和表皮。
馬兒痛苦的尖叫,前蹄高高的揚起來,将艾莉抛向河岸,薄冰在她身下碎裂,冰冷的河水将她卷進河裏。
西蒙手中銀光一閃,牝馬痛苦的尖叫聲嘎然止住,冰島鷹隼掉在地上,胸口插着西蒙的利刃。馬兒顫抖着哀鳴,鮮血直流。
酬勞緊壓“旅行家”的腳帶,将它交給馬夫,口中詛咒着,翻身下馬,但是其他人已經比他早一步到河邊。
傑克艱苦的跋涉通過冰塊,艾莉站在及腰的河水裏,臉色驚愕蒼白,眼神茫然,傑克伸出手,那一秒之前,她沒有反應,過一下才握住,讓自己被拖向河邊。她的騎馬裝吃水粘在身上,使她移動困難。
貝奧利彎身拎住她另一只手,要将她拉上岸,西蒙推開他,自己的艾莉拉上岸邊。“老天,我們快點脫掉你這一身衣服,來——”
他還沒說完,她已經掙脫他的手,甩開傑克,跌跌撞撞的走向自己的坐騎。她察看傷口,然後轉向芮夫,後者仍然坐在馬背上,興味盎然的觀看。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她嘶聲道,大步走向他,兩眼似乎射出火焰,滿臉的憎恨。“我會為此宰了你,芮夫,你晚上睡覺時最好鎖上房門,否則我會——”
“艾莉!”西蒙攫住她的肩,把她驚得愣在那裏,将她轉過來面對自己。“這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刻,你必須脫掉這些衣服——”
“別來指揮我,”受傷和怒火使她盲目得看不見。“你能想像你的臉會變成怎樣嗎?你的臉已經毀了,再被撕裂會變得怎樣?”
“艾莉。”他靜靜的叫喚她,手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艾莉。”他以同樣的語氣再喚一遍,手指幾乎掐進她的肉裏,強迫她回應。
最後她終于聽見他的聲音,看見他的眼神,察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麽話,她伸手揉揉眼睛。“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我不想再聽下去。”他粗聲說道,放開他的手。“你快凍死了,女孩!”他開始解開她的外套,她底下的白襯衫全濕了,但是他不可能當着衆人的面也脫掉它,只能用自己的鬥篷裹住她。
她開始發抖,牙關上下打顫,嘴唇發青。
“傑克,把她抱上來給我。”他跨上坐騎,傾身接過艾莉,将她放在馬鞍前方,雙手抱住她。他抿緊唇,感覺到艾莉不住的顫抖抽搐,他踢動馬腹,疾馳往雷文斯堡的方向。
柯傑克俯身撥出老鷹胸前的小刀,将那只鳥像垃圾似的丢向樹叢。他重新上馬,牽着受傷哀史鳴的牝馬,瞥雷文斯一眼,跟着西蒙疾馳而去。其他人也跟在後面。
一進城堡,西蒙勒住缰繩,大聲叫人,仆人們從大廳跑出來。
“你抱住艾莉小姐,”他将妻子交給一個粗壯的仆人。“抱她到她的卧房。”他下馬,盡快的跟在仆人後面,連連詛咒自己無法親自抱她。
“把她入在火旁的搖椅裏,派杜妮上樓,同時叫人裝備熱水、浴盆,還有燒柴的木頭。哦,還要床上用的熱磚。”他邊發命令,邊丢更多的木頭到壁爐裏面,然後轉頭大吼:“快一點!”
男仆将艾莉放進椅子裏,匆匆跑開了。艾莉抓緊鬥篷,濕衣服粘在身上,頭發也在滴水,四肢卻沒有感覺。冰冷的河水似乎穿透她的皮膚。
西蒙脫掉她的靴子和襪子,将她死白的腳放在雙手之間,拼命的揉搓。
“哦,先生,發生什麽事?”杜端着火盆跑進來。“山姆說艾莉小姐出了狀況。”
“她掉進河裏,過來幫我脫掉她的衣物。”
杜妮将火盆塞進棉被裏面,匆匆過來幫忙。“哦,老天,先生,艾莉小姐一着涼狀況就很糟。”她說道。“她的肺不好,一傷風咳嗽,就會持續好幾周。”
“別胡說,杜妮。”艾莉牙齒交戰得很厲害。“等到溫暖起來就沒事了。”
兩名女仆氣喘籲籲的端着浴盆和熱水進來,忙着把熱水倒進盆裏。
西蒙和杜妮忙着脫掉艾莉的衣服,發現她的皮膚凍得紅通通的。在嚴冬的戰場上,他見識過過多涉水而過的士兵,知道凍瘡和寒熱的後果。
“快坐進熱水裏,甜心。”他将她推向浴盆。
“我會生凍瘡!”艾莉反對。“我不能全身冰冰的坐進熱水裏面!”
“眼前你必須。”西蒙将她抱進浴盆裏,艾莉被水燙得大叫。“凍瘡總比發燒好。”他說道。
如果還有體力和意志力,艾莉會拒絕他的提議,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對的,西蒙錯了,但是當他把她壓進水裏時,她實在沒力氣反抗。即使熱水溫暖了她的皮膚,她仍然不由自主的發抖,寒意一直從體內沁出來,熱水無濟于事。
西蒙掩住自己的擔心,跪在浴盆邊,用毛巾替她擦洗,迫切的想用摩擦使她暖一些。杜妮以厚毛巾擦幹艾莉的頭發,熱水和爐火使每個人開始冒汗,只有艾莉仍在發抖,臉上出現前兆似的紅潮。
西蒙伸手摸她前額。“你可以醫治別人,艾莉,我們該怎麽做?”
她搖頭以對。“不必的,等我暖過來就沒事了,我在河裏沒那麽久。”
“夠久了。”他簡短的說。“一定有什麽……”他看見她閉上眼睛,似乎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