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到哥哥為什麽如此突如其來的造訪馬廄,問到他的看法時,她的語氣十分緊繃。她說過對出售馬匹沒興趣,但是當時她漲紅臉,回避的走開了。
艾莉完全不擅說慌,其中一定有蹊跷。
“要我幫忙嗎,先生?”放鷹師走了過來。
“我是赫斯摩伯爵。”西蒙自我介紹。
“午安,爵爺,你想在早上放鷹之先來看看鳥嗎?”
“如果可以的話。”
放鷹師陪他巡視一枝又一枝的棲木,簡短地介紹每一只鷹。“這是艾莉小姐的鷹,名叫‘吳斯特’。”他停在鳥籠前面。
“啊,對,我見過它。”西蒙搔搔老鷹的脖子,鳥兒晶亮的眼睛冷冷地瞅着他。“我當時以為它會抗命,但是它還是飛回來了。”
“是的,這只鳥很有主見,但是它都會飛回艾莉小姐的手上。”
“這只鳥為什麽罩着頭?”西蒙指着隔壁棲木問。源自冰島的鷹幾乎都是純白色,大而強壯,大大的爪子拽住棲木,看起來很兇惡。
“那是‘撒旦’,名副其實。”放鷹師回答道。“沒人知道它們兇惡的原因,但就是不可信任。”他笑了笑。“其實你本來就不能信任老鷹,只是放它們飛翔而已,但這只實在很邪惡。”
“那為什麽還留着它呢?”
“伯爵喜歡它,”他說道。“什麽樣的主人玩什麽樣的鳥。”
西蒙沒有評論。“那些是特別為賓客預備的呢?我的朋友和我都沒有帶鷹過來。”
“艾莉小姐交代給你一只美麗的隼,名叫‘旅行家’。”
那只灰鷹的确很美麗。“有什麽特別警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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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鷹師嘻笑。“‘旅行家’喜歡有回饋,它會飛得特別好。我會給你一袋雞肝,不時喂一點,它會飛得很漂亮。”
西蒙搔搔老鷹的耳朵。“你很行,對嗎?我會喜歡你的,‘旅行家’。”
放鷹師陪他走到馬廄前的中庭,獵犬已經耐心地等在那裏了,自從中毒之後,它們很少自己亂跑。
艾夫剛好從馬廄走過來。
“雷文斯,你養的鳥很壯觀。”西蒙愉快的說。
芮夫臉上仍然有怒容,顯然剛剛大發脾氣,但是因為剛剛射箭比賽的挫敗,或是因為小馬神秘的消失,則不得而知。
“你可以謝謝我的冰島鷹隼,妹婿。”芮夫盯着赫摩的反應。
西蒙搖搖頭,很自在的說:“如果你是指‘撒旦’,我得說我的技巧不足以支配它。”
芮夫撇撇唇。“那我就自己來放它。”
“我相信你的技巧高超。芮夫,我寧願放艾莉的隼。”西蒙吹聲口哨,呼喚在幾碼名嗅來嗅去的狼犬。
“看來這些該死的狼犬服了你了。”芮夫吼道。
“它們別無選擇。”西蒙竊笑的回答,知道這會激怒他的對手。”“我明白要得到艾莉的信任的途徑是透過她的動物們。”他加快速度跟上芮夫的腳步。“例如她的阿拉伯馬也是。那些種馬實在令人印象深刻,對嗎?”
芮夫放慢腳步。“她有提到她對那些馬的計劃嗎?”
“只說那是她的嗜好,我已經通知赫斯摩宅邸的仆人,為它們興建新馬廄,應該在我們回去之後會完工。”
芮夫迅速瞥他一眼,目光尖銳帶着評量,然後他淡淡的說:“你們離開時,我們會覺得很可惜,妹婿,我們一起過了美好的時光。不過請容我現在告退,還是事等我去處理。一直配合你的速度實在不方便了”
他大步走開,留下緩緩跛得的西蒙。
艾莉醒着躺在黑暗當中,聆聽着火邊的狼犬睡覺時的打呼聲。西蒙睡在她身旁,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稍稍動一下要起來,他就會蘇醒。他的睡眠淺水得像貓一樣,而且還很謹慎,即使被她的移動弄醒,他仍然會佯裝熟睡,除非她過去開門,然後他就會問她要去哪裏。
這幾天以來,只要他們單獨在她的卧室裏,他注會鎖上門,只不過現在都是将鑰匙留在門上面。
她實在很生氣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畢竟她已經習慣在夜間活動,有時候是需要照料馬匹,或是探望病人,或是到附近的村莊替人接生。只要她不至于幹預哥哥們的需要,他們就不在乎她在做什麽。
今晚的月光很亮,她沒有睡意,好想自由的出去走走。
在她的衣櫃底下一個秘密的抽屜裏,藏着一千枚金幣,那是她得着完全的自由的護照。在她心中的眼睛,可以看得見那疊鈔票藏在哪裏,她的手指幾乎感覺得到。同時凱特先生還出兩倍的價錢要收購懷孕的牝馬。艾莉必須先替牝馬接生,然而,她很自信牝馬的生産過程将十分順利,小馬也會很健康。
事實上那匹牝馬已經生過兩匹健康的小馬,父系的種馬更是優良品種。有了三千金幣,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建立她自己的馬廄、培育賽馬,成為整個賽馬界最愛羨慕的品種,她将得以自由,不受男人的指揮的控制。這一生當中,她都被雷文斯家的男人利用、操縱,未來她絕對不要從哥哥手中轉由受她丈夫的控制。
她必須趕在牝馬生産之前,盡速行動。不能在雷文斯堡久留,因為芮夫已經開始起疑了,小馬的消失更增加他的懷疑。
她将在新婚一個月期間結束之前,帶着她的馬離開雷文斯堡,搬到荷蘭,在那裏建立她的養馬場。如果西蒙追蹤而來,她可以請他撤銷婚姻,保留她的嫁妝,反正那時候她已經不需要了。
西蒙靜靜的躺着,呼吸很沉,感覺到枕邊人輕微的移動。他知道她醒着,思緒翻騰,這幾乎是每天晚上的常态,她總是淺眠就醒,而且似乎永遠不累一樣,擁有無止盡而令人羨慕的精力。
但是在漫漫長夜裏,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艾莉突然籲口氣,滑下床鋪,西蒙半閉着眼睛,看到她在房裏踱步,走到窗邊,兩只狗沉重的擡起頭,然後又垂下去。
“天快亮了。”她說。
“你一個人睡覺的時候也是這樣嗎?”他坐起身,對她猜到自己醒着不覺得特別的訝異。
“我是夜貓子,喜歡在夜間活動。”
“但是你白天也沒睡。”
“偶爾會打個盹,通常是在戶外。”
他的手交叉放在頭頂下。“你知道你是個怪人嗎?”
她驚訝的轉身。“怪人?”
“非常奇怪的怪人。”他好笑的重複。她赤裸的身驅映着黑暗的窗戶顯得很白。“這樣可怕的時刻你想做些什麽?”
“我不知道。”她伸伸懶腰,踮起腳尖,胸脯跟随着提高。
“我可以提供建議。”
“是嗎?”她的語氣仍然有一絲心神不寧,但是現在多了一點興趣。她伸手梳梳頭發,撥到肩膀後面。
“過來這裏。”
艾莉徐徐地踱回床邊,兩腳穩穩地踩在地板上,舉起腳背,感覺肌肉的拉扯,她的血流突然加速。
“靠近一點,”他伸手溜到她身後,将她接近一步,直到她的膝蓋貼着床沿。“雙手放在後面。”
艾莉依言而行,一股期待湧入腹部,雙手緊緊的扣在背後。
西蒙撫摸她的胸腹,手掌平貼在小腹上,手指溫柔的探索。艾莉微微顫抖着,但是雙手仍然放在背後。
“腳分開。”
她照做,橫掃而來的歡愉使她閉上眼睛,兩腿不自學的繃緊。西蒙雙手捏住她,俯身親吻。
艾莉震顫不已,潤潤幹燥的雙唇。她的呼吸又快又淺,喉嚨火熱緊繃,雙手扣緊到手指幾乎麻木。
他怎麽知道這麽做?怎麽會知道何時停止,何時開始愛撫,直到她的身體繃得像張豉?他又如何知道在那一剎那之間,釋放狂喜的浪潮将她席卷而去,使她縱入美妙的無知覺狀态。
但是他真的知道。她虛軟無力的向前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腿上,西蒙微笑的撫摸她的背,過了半晌,他伸手将她翻轉過來,使她趴在胸前。
“我弄痛你的膝蓋了?”她虛軟無力的呢喃。
“我只是預先防範。”他撫摸她的秀發,一一梳理。“還會坐立難安嗎?”
她靠着他肩膀搖搖頭。“不,有點想睡了。”
他将她抱起來放在身邊。“那就睡吧!”他枕着頭,手臂放在她的頭底下。“我不介意享受一下寧靜的時刻。”
“可是你沒有……我是說,你可以睡得着嗎?”
“是的,”他堅決的說。“你可以稍後再回報。”
艾莉親吻他的肩膀凹處。“你真是有高中的情操,爵爺。”
“這是我的榮幸。”他閉上眼睛,微笑的進入夢鄉。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微笑,似乎是怎麽着醒過來,同時還伴随着一股模糊的感官愉悅,然後他全然清醒,那種感官的快樂清晰得像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