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女。”
他沒說話,只用手指繼續愛撫着。
“十年前你曾經有過和我結婚的機會。”海倫說下去。
“軍人不是好丈夫,”他回答。“馬博羅公爵深愛他的妻子,但是經年累月的離家,使莎娜獨守空閨,我不能讓我的愛妻也那樣的寂寞沮喪。”
“否則她會另尋慰藉?”
她感覺他體內有一股突來的緊繃。“就說是我不想那樣試探她,我的妻子不可以不忠實。”
話語中的寒意令海倫相當熟悉,她知道西蒙有黑暗的一面。從孩子時代,他們共享許多夢想,一起探索做愛的秘密,然後西蒙去從軍,海倫嫁給老子爵,不久就守寡,有三個子女,子爵的遺囑要求如果她再婚,她子女的監護權将交給他的弟弟。
“你要在某個無辜的女子身上重複你父親的罪。”她說。
他溫柔地扶開她,坐了起來,眼神冷淡遙遠。“不,海倫,我不會容忍婚姻中的不忠實。”
她拉起床單遮住自己。“你也會同樣的要求自己?”
“對。”
“那你何時結婚?”
“明天我去新娘家。”他伸腿下來,從腳踝到鼠蹊處有一道很長、很紅的疤。
“這麽快!”她轉過頭。“一年來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現在你又要走了!”她緊緊閉着眼睛。“原來這是告別……永遠。”
“是的。”他靜靜地說。“就我們的愛而言。可是我希望不是友誼的終點。”
“該死的你,赫西蒙!”她睜開眼睛,眼中有淚。“該死!你為什麽以前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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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明白。”他扶着床站起來。“我以為你知道終究會如此,海倫。”
“你又不是清教徒,西蒙。”她氣忿地說。
“但是你知道我家的歷史,你知道我不想重蹈覆轍。”他遺憾而氣忿的俯視她。“否則你認為我為何要安排這椿婚姻?”
海倫掩着床單起身。“你和誰結婚,西蒙?”
“你不知道嗎?”他難以置信。
“我怎會知道?我又沒進宮廷,除了你也沒有訪客。”她叫嚷。“你只說要結婚,又沒提是我們之間的終點,更沒說結婚的對象和時間。”
他嘆口氣。“是雷艾莉小姐,海倫。”
“雷文斯家的人!”她屏息。“老天,他們殺了你父親!”
“過去幾年我看過太多流血了,海倫,已經開始厭倦鮮血,忿怒和戰争,我們兩家之間敵對由來已久,而且每況愈下,更加牽扯婚外情和暴力。”他傾身。“只有忠實的婚姻可以治愈這一切。”
“可是他們是你的殺你仇人。”
“現在我們和平相見。”
海倫轉過臉,她看得出來他話語中的意志力。一旦西蒙決定了,就無法更改。他就是這樣充滿矛盾的人。
一個軍人,私生活裏卻痛恨沖突;剛強有力,愛撫時卻極其溫柔;但是最重要的,他十分堅持信念和原則,不畏強權,不結黨派,受人尊重和敬畏,但不能被收買。
她靜靜地躺着,聆聽他移動,穿衣服的聲音,知道他預備要離開。
“如果雷文斯不以和平相待呢?”她翻身問道。
“芮夫同意聯姻……當然是因為女王的說服力,”他補充。“以他發邀請函的數目判斷,他打算盛大舉行。”
他坐在床頭,握住她的手。“海倫,如果有任何人能了解我這麽做的原因,那人一定是你。”
“以軍人而言,你實在太喜歡和平了。”她說。“但是雷文斯以狡詐出名,你怎能信任他們?”
“如果芮夫想維持他宮廷中的地位,就不敢玩詭計,吾愛,因為是女王親自提議的聯姻。”
“或許吧!”明智的海倫不想在忿恨中和朋友道別。“但是雷芮夫為達目的,會不惜背叛朋友,而且他心胸狹窄,不輕易原諒人……不死不休。”
西蒙微微一笑。“就一個不進宮的人而言,吾愛,你聽到的閑話真不少。”
“你可以反駁啊。”
他搖頭以對。“我不能。不過一個月的慶祝過後,我會帶艾莉小姐回赫斯邸,芮夫他們兄弟永遠不必再見我,可是這椿婚姻可以為兩家的仇恨畫上休止符。”
“你真特別,赫西蒙。”海倫輕觸他的臉。
他扣住她的手腕。“你想一個年輕女孩會覺得我讨人厭嗎,海倫?”
“你怎麽會這麽想?”她驚呼一聲,雙手捧住他的臉。
“我的身體和外表全是疤痕,”他遲疑地說。“走路還必須靠拐杖,我已經三十四歲,而她才二十歲。”
“你很英俊。”
“我們都知道那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笑了,一一吻她的手指。“謝謝你的信心,親愛的。”
“如果雷小姐看不見真愛的你,那我會教她睜開眼睛。”
“謝謝你的支持。”他用力吻她嘴唇。“再見了,吾愛,你永遠是我最親愛的朋友。”
她陪他到門口。“當心吧,西蒙,別太輕易信任人。”
他笑了。“我不會獨自前去,海倫,我會帶很多護衛,随時戒備。”
“哦,”她籲口氣。“我還深怕你一心要達成任務,以致疏忽了。”她踮起腳尖吻他。“你婚後,我們還能以朋友相見吧?”
“當然,”他回答。“在我心底,永遠有你的地位。”
“畢竟你又不是為愛結婚。”她呢喃地退開。
他回頭,眼神變暗。“我心底沒有容納雷文斯人的地方,海倫。但是我會為那個女孩盡責任,如果她也以誠相待,我會盡力對她仁慈體貼。”
門在他身後關上,海倫走到窗邊,這次他沒有回頭,只是走出客棧,柱着拐杖,跛着離開。
海倫心中充滿一種怪異的愛戀,她告訴自己這不是替西蒙擔心,而是預期到未來的孤寂。她正值壯年,不應該就此禁欲的生活……也不該用強烈的愛和激情換取溫和的友誼。
“不,”艾莉說道。“還沒看到新郎人影,我才不要換上新娘禮服。”
芮夫臉色一沉。“你要照我的話做,小妹,你的婚禮定在中午,你必須預備好。”他指向床上的蕾絲。“你要打扮好下樓,我不要別人說雷家毀約。”
艾莉不肯退讓。“只要伯爵出現,芮夫,那時候他的新娘才會換裝走向犧牲的祭壇。”
“你這個頑固、不聽話——”他倒退一步,兩只獵犬擋在艾莉面前,對他龇牙咧嘴。“叫它們退開。”他命令。
“除非你放下雙手,大哥。”
他威脅的雙手垂在兩側。
艾莉說道:“坐下。”兩只獵犬立即坐下,但仍然盯着伯爵。
“我命令你立刻更衣。”芮夫抿緊唇。“赫斯摩或許想在十二點整抵達教堂,我不希望他發現我們沒預備好。這次的婚禮,我們不能有一絲遲疑或勉強,我要女王認為我們雷家忠貞服從。”
“你想他為什麽還沒來?昨晚他就應該來參加晚宴。”
“我不知道。”芮夫咬着牙說。“他有他的把戲,但是他贏不了我們。艾莉,即使他遲到,我們也不會表露出一絲焦慮。”
“所以你期待他會來?”
“當然!”芮夫啐道。“他是始作俑者!是他安排女王的旨意。”
“為什麽?”
“我不知道,天殺的!可是不論他有什麽計劃都不會成功!無論他何時抵達,你都得預備好,面帶笑容的在祭壇前等候!”他一揮皮鞭,打在桌子上,兩只獵犬立即低聲咆哮,作勢欲起。
艾莉很少看到哥哥處在不利的地位,她扭頭俯視中庭。“塔樓有看守人嗎?”
“是的。”芮夫一度有些不确定,這兩只該死的狗守在這裏,使他不知道如何強迫妹妹服從。
兩年前艾莉養了這兩只狗,一開始它們并不構成威脅,可是最近這一年,它們長得很巨大,只要他對妹妹兇一點,兩只畜牲就威吓的對抗他。他陰沉的想,一定要想個辦法對付它們。
“只要看守人發現他們的蹤影,我就更衣。”艾莉轉向哥哥。“這樣應該沒有不對吧,芮夫。”
他怒目瞪着兩只狗,轉身走了出去,砰然甩上房門。
艾莉笑着撫摸兩只狗。“我懷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多有用,孩子。”
她走向床邊,這次婚禮使她有機會奢侈的花用芮夫的錢,不只買了乳白色的絲緞結婚禮服,還有其他衣服,更有一套全新的騎馬裝,她沖動的換上,攬鏡自照,鏡中人的模樣令她滿意極了。
她匆匆走向門口,吹了聲口哨,兩只獵犬立即跟在她後面,為了避開衆多的賓客,她轉向大石牆邊的窄梯,穿過忙碌的廚房,走向馬廄。
她走進馬房時,亞德正坐在倒放的木桶上清理。“為菊花青馬上鞍,亞德,我要去放鷹。”
“她的。”他起身。“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