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乾東五所與乾西六所以禦花園為界,分列東西兩側。乾東五所住着大阿哥到胤祚之間的幾位皇子,自七阿哥開始,其後的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則住在乾西五所。因兩邊距離不近,胤祚又少去尚書房的緣故,和這幾位來往屬實不多,十阿哥難得來一趟,既提出了要求,胤祚自是要盡量滿足的。
十阿哥想吃蛋糕,他這裏沒有現成的,便叫人去問四阿哥和五阿哥。不一會兒四阿哥和五阿哥親自拿着一個蛋糕過來。
五阿哥嘿嘿一笑:“我今日沒要蛋糕,這是四哥的。”至于他為什麽會一起過來,當然是來蹭蛋糕吃啦!
宮人接過四阿哥手裏的蛋糕拿下去切,胤祚便招呼他們坐。衆人打過招呼,四阿哥看着九阿哥的樣子皺了皺眉:好好的男人怎的打扮成女人樣子?!
他的眼神并不遮掩,九阿哥感覺到四阿哥的不悅,當即就炸毛了:我什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整天板着個臉,不知道的以為他的臉是木頭刻的呢!
二人眼神交彙,噼裏啪啦。
這時宮人端着切好的蛋糕上來一人分了一塊,九阿哥當即笑道:“六哥這裏的蛋糕大名鼎鼎,我早就聽說了,如今可算能嘗一嘗。”
四阿哥輕哼一聲:“六弟會的多着呢,九弟與我們來往少,自是不知道的。”
這是在說他是外人麽?九阿哥心裏不爽,盯着四阿哥惡狠狠吃了一大口蛋糕,然後就被膩住了。
這蛋糕味道雖好,但對不愛甜食的九阿哥不是很有吸引力,胤祚和八阿哥同樣如此,但五阿哥和十阿哥就極喜歡,二人還激烈地讨論哪種口味更好吃,也不知道只吃過一次的十阿哥哪來這麽多見解。
除此之外就是四阿哥,他比之五阿哥和十阿哥自持地多,但也是一口接一口,吃得眉目都舒展開了,顯然很是喜歡。
九阿哥嗤笑一聲:“沒想到四哥居然喜歡吃這個,娘們唧唧的。”
胤祚和五阿哥十阿哥一起擡頭默默看着他,九阿哥才不管一下得罪了好幾個,只挑釁地看四阿哥。
四阿哥臉一黑,反擊道:“你臉弄得跟女人似的,也好意思說我?”
九阿哥瞟了胤祚一眼,淡淡一笑:“這是六哥給我化的妝,怎麽了,四哥覺得不好嗎?”
四阿哥一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胤祚一眼。然後仿佛賠禮般給胤祚倒了杯茶:“吃了甜的喝杯茶解解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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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緊随其後,把自己的蛋糕放到胤祚面前:“六哥多吃點,等會還要練騎射呢。”
“把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先生是這麽教你的嗎?”四阿哥冷哼道,“況且六弟不喜歡吃蛋糕。”
九阿哥:“嗯嗯嗯,六哥就喜歡賺錢,我們以後就要一起經營顏如玉賺錢了呢!”
……
胤祚:“……”你倆吵架關我啥事,為什麽要拖我下水?
他抓狂道:“別吵了別吵了,你們別再為我吵架了!”
八阿哥用茶杯掩住唇角笑意,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倒像是大哥提起六哥與太子關系比他更好時嫉妒又憤恨的樣子,也不知大哥哪來的那麽大執念,一定要叫六哥和他更好,每每太子替六哥做了什麽,他也一定要做到更好才行。
譬如這次把琉璃瓶留給六哥,便是存了壓太子一頭的心思,故而方才他得知太子送了茶葉給六哥才會說出這件事,想來大哥只會謝他的。
八阿哥瞧了一會子熱鬧,這才施施然替胤祚解圍:“時辰不早了,六哥該去練騎射了吧。”
“對對對,”素日胤祚聽到練騎射就頭疼,今日卻如蒙大赦,站起身笑道,“我得去練騎射了,大哥還等着呢,你們……”
你們快走吧!
九阿哥嘿笑一聲:“我今兒也沒練夠,就陪着六哥再練一會兒吧,四哥去嗎?”
這是挑釁!這就是挑釁!
誰不知道四阿哥向來騎射不佳,體力也比不得別的皇子,這會兒去幹什麽,去丢人嗎?
胤祚替他解圍:“四哥事多,還是先忙去吧。”
四阿哥正要順着胤祚的意思離開,九阿哥輕輕“嗤”了一聲,嘲諷意味十分明顯。
四阿哥臉一黑:“去就去!”
衆人:“……”
最後還是所有人一起去演武場,大阿哥正在演武場練着呢。皇子們素日都是有騎射課的,只是大阿哥每天課後還會加練,今日也是如此。
他見到這麽多人一起過來驚訝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在六哥那邊說話,就一起過來了,”八阿哥自小由惠妃撫養,和大阿哥關系比較親密,含笑答了話就道,“剛才看見太子送給六哥的茶葉,我想起大哥還給六哥準備了琉璃瓶子,大哥等會拿給六哥吧。”
胤祚聞言不好意思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大阿哥:“既然你不好意思,要不就算了,正好我也挺喜歡那瓶子。”
胤祚:“……”
胤祚幽怨道:“大哥要出爾反爾嗎?”
大阿哥哼笑一聲:“等會拿給你,本是暹羅進上的貢品,汗阿瑪賞了我一個,他還有好幾個呢。”
胤祚和大阿哥對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奸笑一聲。
汗阿瑪的羊毛,不拔白不拔啊!
幾人說了幾句話便要先練射箭,胤祚跑去拿弓,大阿哥這才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贊賞道:“幹得不錯!”
八阿哥抿唇一笑:“能幫上大哥就好。”
能!當然能!
汗阿瑪的寵愛他争不過,就不信老六也更親近太子!不就是琉璃瓶嗎,送就送了!
他也不想幹什麽,只是不能什麽好處都叫太子占着罷了!
大阿哥表達親近的方式就是找茬、送東西和操練胤祚。
胤祚在他嚴厲的目光中跑去挑弓,弓的重量和力道也是不同的,如大阿哥天生勇猛,又勤于鍛煉,如今可以拉十力的弓,足有一百多斤,難以想象他怎麽單手把這麽重的東西舉起來的,即便如此神勇,也還沒到他的巅峰,據說以他現在的年紀和訓練強度,未來幾年臂力還會繼續攀升,最終應該能拉開十五力以上的強弓。
胤祚等人年紀小,自是沒那麽厲害。五阿哥拿了五力的;十阿哥拿了四力弓;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挑的三力半,九阿哥暗搓搓瞧四阿哥,見他拿了三力弓就想嘲笑幾聲,扭頭見胤祚也拿了三力弓,就默默地閉上了嘴。
胤祚倒沒什麽不好意思,他自小體弱,又不愛運動,體力比不上別人也是有的,但即便如此也比一般人強多了。
況且他雖然臂力不佳,但作為一匹醫學孤狼,他的手穩得一匹、視力也非常不錯,在射箭環節一騎絕塵,不僅箭箭中靶,且有相當高的概率命中紅心!
大阿哥也就罷了,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由啧啧稱奇。
九阿哥可惜道:“六哥若是體力好些就好了。”
準頭這般好,可惜體力不行,拉不開強弓終究殺傷力有限。
胤祚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人無完人,我已經這般優秀,總要給別人一點活路。”
衆人:“……”
胤祚心說他就該用槍,那他應該能是神射手,可惜如今的槍太容易走火,大阿哥不肯給他玩。
五阿哥等人的準頭相比胤祚差了一些,但也算不錯,唯有四阿哥力氣不行,準頭也不行,仿佛射箭黑洞。九阿哥總算可以放心嘲笑:“四哥沒吃飯麽,要不看我練?”
說着他炫技一般把弓拉滿,“嗖”地一聲箭離弦而出,遙遙射入靶子,和四阿哥還沒到靶邊就軟綿綿落到地上的一箭形成鮮明對比。
衆人:“……”
胤祚提着心去看四阿哥的臉色,然而四阿哥還沒來得及反應,九阿哥得意的表情就僵在臉上,下一秒他臉色一變,捂着胳膊哀嚎着蹲下來。
“好疼啊!”
衆人吓了一跳,胤祚連忙上前為他檢查,最後得出結論:“用力過猛,扭到筋了。”
衆人:“……”
衆人一言難盡地看着九阿哥,九阿哥臉色登時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傷到了胳膊肯定不能練騎射了,胤祚讓人拿來銀針當場給他紮上,順便也借着看病翹了訓練。二人坐在場邊看其他人訓練,四阿哥從旁邊路過,淡淡笑道:“人還是要量力而行,九弟你說對不對?”
九阿哥:“……”
九阿哥拍案而起:“你什麽意思!”
四阿哥冷哼一聲:“我好心勸你,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
“嘴上逞能算什麽本事?有本事打過一場,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九阿哥說着撸袖子就要上,胤祚眼疾手快把他按住,喝道:“幹什麽幹什麽,你還紮着針呢!跟你說過了不要動,遵醫囑知不知道?!!”
胤祚氣得要死,最煩的就是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九阿哥一噎,憋着口氣默默坐了回去,四阿哥瞥他一眼,高傲地繼續練騎射去了,只留下九阿哥氣得碎碎念。
胤祚湊近了些,只聽他道:“祝老四射箭沒有箭,騎馬沒有蹬,寫字沒有墨,吃飯沒筷子!”
胤祚:……好生惡毒!
一場騎射下來,胤祚只覺得心累不已,好在從大阿哥那裏得了個琉璃瓶子,胤祚又跑去康熙那裏把剩下的都搜刮了,回去都放到自己的實驗室,受傷的心瞬間就得到了安撫。
胤祚的實驗室就放在乾東五所,占了整個西偏殿,如今已經運轉幾個月了。雖然琉璃器不足以支撐實驗室的工作,但銀器卻是不缺的,內務府送來的琉璃器皿雖然不夠通透,但也勉強能用。
他請了西洋醫生坐鎮,太醫院哪位太醫有空也會過來轉一轉,如今實驗室也取得了不少成果,比如胤祚交給九阿哥的那些化妝品就是這這裏研制出來的,不斷運往戰場和各地藥鋪的青黴素也有相當一部分出自這裏,且他們也還在不斷對青黴素進行提純,從而減少它的副作用和危險性。
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一些新藥物研制實驗,只是還沒有什麽成果。胤祚也不着急,他一早就知道實驗室是個長久工程,他現在想要掙功勞主要還是靠軍醫一事。
因胤祚上回在醫帳中的表現,康熙如今對西醫也算有了新的認識,對軍醫培養之事頗為重視。經過太子上折、百官數次讨論細化,此事已經基本議定,即将正式啓動。
其他事情不用胤祚管,他如今的工作主要是編纂醫書。因如今大清尚沒有系統的西醫醫書,胤祚少不得搜羅中西醫外科知識,在西洋醫生、擅瘍醫太醫以及蒙古大夫的幫助下編纂,為了盡量保證系統全面、通俗易懂,進程并不算快。
好在如今邊界還算安定,他們時間還算充足。
沒過幾天,太子請胤祚去毓慶宮,問起醫書一事。
胤祚笑道:“還有最後兩章,大約需要一個月。你們準備開始招生了嗎?沒關系,盡管招!前面幾章夠他們學上一段時間的了,邊上課邊編書也來得及。”
“此事已經與諸大臣讨論通過了,只待選出管事官員即可開始辦了,按理說此事涉及醫事,該由太醫院主管,你的意思呢?”太子問。
胤祚搖搖頭:“此事雖然涉及醫道,但更多的是政事。太醫院的大人們素來醉心醫道,于政務上并不精通,給他們留個技術指導的位置也就罷了。”
就跟後世的學校似的,最好的老師未必能做校長,校長未必能教好學生,專業能力和管理能力本來就有壁。自然,不乏可以二者兼顧的人才,但即便有天賦也需要在實踐中不斷鍛煉才能變為能力,如今太醫院的人可沒有經過這種鍛煉。與其冒險啓用他們,叫他們不知所措,不如叫他們先在技術崗位,日後鍛煉出來再圖高位也理所應當。
太子點點頭,他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礙于胤祚與太醫院的交情不好直說,見胤祚也是這般想,心裏不由愉悅。
胤祚笑了笑:“教學地點定下來了嗎?還有學生怎麽招?”
“教學地點原打算定太醫院教習廳,只是預計要招收的學生比較多,教習廳大概不夠用,所以汗阿瑪在太醫院旁邊另撥了一處院子給我們,如今已經在修整了,你有空可以去瞧瞧,有什麽想法盡早提了,讓人照着辦就是。”
太子耐心向胤祚解釋,“原來我最擔心的便是招生,軍醫向來不是好差事,我們想要速成,少不得招收那些有基礎的,若是懂醫藥才最好,可是這樣的人大多出身不錯,不樂意做軍醫。”
胤祚點點頭,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事實上這軍醫一直這般少也不外乎這些原因罷了。
他問太子:“可是有了解決辦法?”
太子點頭笑道:“汗阿瑪聖明,決定按救治人數為軍醫計算軍功,日後可憑軍功封賞,待遇比将士略遜一些,但招人也應該足夠了。”
那是肯定的!
多少人為了功勳前程拼盡全力,八旗将士上陣殺敵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做軍醫縱然危險,但也比上陣殺敵強得多,若同樣有軍功可以撈,不知多少人巴不得轉做軍醫呢!
“恐怕許多旗人也會想報名,會不會影響軍營招人啊?”胤祚有些憂慮。
太子白了他一眼:“你們才能招幾個人,怎麽可能影響軍營?再說軍醫也不是誰想學都能學的,入學前要先測試,有底子和天份的才能錄取。”
胤祚點點頭,如此他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那招收範圍有規定麽?教習廳學子要不要。”
“不論身份,只要能通過測試就招,到時候還要向民間征招,教習廳自然可以,”太子笑道,“怎的,教習廳也有人想學這個?”
胤祚嘿嘿一笑:“原先是沒幾個,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現在可是有功勞的啊!比起在太醫院苦熬還不一定能熬出頭,上戰場掙軍功對這些年輕學子來說也不吝于一條出路。
胤祚笑道:“招人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啊。”
太子點點頭:“到時你要出題、監考、審題,事情多着呢,想逃也逃不了。”
胤祚頓時頭大。
一時二人商議完,太子含笑問道:“聽說大哥前幾日送了你一個琉璃瓶?”
胤祚點點頭,頓時來了精神:“二哥也要送我嗎?”
卷起來!你們卷起來啊!
“我倒是有幾個,留着也無甚用處,給了你倒是正好,”太子說着就叫人去取早就準備好的琉璃瓶,“也是暹羅國進上來的,汗阿瑪也賞了我幾個。”
這胤祚可就不高興了:“汗阿瑪賞了你也賞了大哥,偏偏就不給我,明明我才最需要!”
太子失笑,哪裏不明白康熙只是想逗胤祚玩兒,最後那點子東西不還是給了他嗎?
別說汗阿瑪的,就連他和大阿哥的也都是胤祚的。
不一會兒總管太監親自捧了箱子進來,胤祚打開一瞧,卻不由愣了愣。
無他,只因太子這幾個琉璃瓶比之昨日從康熙處得的更加精致。
胤祚心裏疑惑,但只當康熙偏心太子,挑了最好的東西給他罷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事情既已說完,胤祚又得了琉璃瓶,登時坐不住要回去。
太子送他出去,二人走到院子裏,胤祚卻瞧見大花盆裏種着一株花樹,金黃的花大朵大朵綴在枝頭,整棵樹金燦燦好看極了。
胤祚不由停下腳步:“這是什麽花?”
太子笑道:“這是木棉。”
“我倒是想起一首詩”,胤祚笑着念道,“奇花爛熳半天中,天上雲霞相映紅。自是月宮丹桂種,嫦娥移植海門東。詩人所說果真不錯,這木棉當真好看!”
胤祚贊嘆一番,然後疑惑道,“木棉不是紅色的嗎?”
“這叫黃金木棉,乃是暹羅進貢的稀有品種。”太子笑道。
胤祚愣了愣:“這也是暹羅的貢品,怎的我在汗阿瑪處沒見到?”
前幾天胤祚去找康熙搜刮琉璃瓶,康熙是直接把貢品單子給他翻的,可是并沒有在單子上看見這黃金木棉,包括方才那幾個琉璃瓶也沒有。若說康熙賞下的便不用登記也不是,至少康熙賞大阿哥的那個琉璃瓶便做了記錄,只是在記錄後添上一句,表示賞給了大阿哥。
胤祚把事情大略和太子說了一遍,心裏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對番邦進貢流程不大懂,說不定按規矩暹羅會單獨給太子進貢也未可知。卻發現太子臉色也是一變。
胤祚心裏咯噔一聲:不會吧,不會真有人攔截貢品吧?
這可是在康熙眼皮子底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胤祚壓根沒懷疑太子,一則他不是這樣的人,二則剛才表現也不像。
胤祚只覺得心跳異常劇烈:“或許是我記錯了也未可知。”
這自然是假的,胤祚別的長處不說,記憶力卻是一等一的好,記錯的可能本就不大,何況他昨日着意挑琉璃瓶,更不可能記錯了。
太子知道這一點,臉色絲毫沒有好轉,叫來總管太監道:“去把前幾日送到咱們宮裏的暹羅貢品全都拿過來給六阿哥瞧瞧。”
總管太監如何不知道裏面的厲害,忙抹着汗去了,不一會就擡了兩個大箱子過來,胤祚一一辨認,發現這些東西有的單子上有,有的單子上沒有,而沒有的大多是一些稀奇且貴重的東西!
太子的臉徹底黑了。
胤祚努力找借口:“或許是內務府差事辦差了……”
太子不置可否,只道:“我要查一查此事,六弟先回去吧。”
“行吧,”胤祚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二哥也別太擔心了,不過是些玩意兒罷了,汗阿瑪未必在意。再則不知者無罪,二哥好好和汗阿瑪說清楚就是了,父子之間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講究。”
太子只點點頭,胤祚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只帶着滿腹憂慮離開了。
他一走太子的臉就徹底沉了下來,冷聲道:“叫索額圖來見孤!”